经历,养废了她的大局观,也助长了她的脾气。她一进春意楼,就直接带着人朝香凝的房间奔去。刚到门口,单江带的那两个护卫就伸手拦住了她:“夫人,没有明府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去。”孙氏又岂是那种讲理的人她直接上手底下的十几个人卸了那两人的武器,把他们押在地上,然后让身边的婆子一脚踢开了香凝房间的大门。大门敞开,里面的场景也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众人的眼前。父子共用一女里面的三个人滚在一起,做着那种令人恶心的事情。这种事情,魏晋时期其实并不少,但从不真正展现在民众面前。如今大唐立国时间尚短,国风清明,又何曾传出过这样的丑闻孙氏尖叫出声,立刻带着人进去要将那三人扯开。里面一片混乱,门口也围了许多人来观看。云笙躲在围观的那群人中,指尖悄悄捏了三根针,急射而出。三根银针以肉眼不可见之速度迅速没入了单江、单温和孙氏的体内。没过一会儿,这三人先后倒下,躺在了香凝的房里。已经清醒过来的香凝见到这一幕,白眼一翻,也跟着晕了过去。单家的忠仆忙又把单江和单温的衣服穿上,把三人抬到另一个房间,急忙忙地去请了大夫。至于香凝,就那样躺着吧。单家的三个重要人物在她房里出事,单家忠仆没拿她出气,已经算是格外宽厚了。云笙拉了拉马周的衣服,悄悄地退回了自己房间:“那银针若不被发现,单家那三口便会一直沉睡,这样一来,江南群龙无首,便是有五万大军也没有用。”马周若有所思:“我倒是觉得,趁着单家人自顾不暇,可趁机卸去单家对军营的掌控力,这样一来,圣人若要发作单家人,阻力便小了很多,亦可免去不必要的流血;二来,沿海地区仍有匪患,若无人主持大局,还是百姓遭殃。”云笙便问道:“你可有何想法”马周微微一笑:“我和柴世子,也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了。”第309章 、剑指江南十太阳快要落山之时,几条渔船慢慢返回岸边。一个肤色微黑,身材窈窕的女郎,将网到的鱼儿都放到水桶里,语气有些欣喜:“耶耶,今日收获不错,卖了这些鱼,便可以去给阿娘抓药了。”她的耶耶个子不高,有点驼背,看着十分寡言。女儿因为收获而高兴,他却看着天边的夕阳,担忧地拧起了眉:“快些划船,不要耽搁,一切等回家后再说。”隔壁几条渔船的打鱼人和他们是同一个村子的。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渔夫大声喊道:“大家加把劲儿,快点靠岸。最近水匪多,若是不小心遇上了,怕是连命都留不住”其余人纷纷应和,加快了摇桨的动作。女郎见状,忙拿起另一块木浆,帮着父亲一起摇了起来。他们家就她一个女儿,不像其他人家,有儿郎顶门立户,她得多做承担一些,家里的日子才能过的下去。大家都不说话了,各自忙着摇桨。女郎累地满头大汗,抬头擦汗时,她忽然看到远处水天相接处有三条条大船,排成品字形,正朝他们飞快驶来。大船的船头,俱都插着画了虎头的黑旗。女郎浑身僵硬,说话时牙齿都忍不住颤抖:“水匪水匪来了”其余人抬头,也发现了那三艘大船。他们惊恐大叫:“水匪来了快,加快速度,快摇桨啊”所有人不要命地摇桨,小渔船的速度忽然快了起来。然而他们的速度再快,也比不过插着黑旗的大船。水匪们在船头摇着手里的大刀,嘴巴里发出怪吼,享受地看着小船上的人奔溃逃散。为首的那个将泛着寒光的大刀抗在肩上,双眼紧紧地盯着拼命摇桨的女郎身上,哈哈大笑道:“那女的不错,老子先尝尝味道,到时候再赏给你们”“快啊”“快逃啊”“耶耶”大船很快地靠近了小船,水匪们拿出带着钩子的铁索,在手里摇晃了一圈后甩出,勾住那些渔船,一用力就将渔船们拉了过去。有水匪举着大刀跳到了渔船上,寒冽的刀光闪过,鲜血四处喷溅,被砍中的人片刻就没了声息。有人跳入水中,想要逃跑。大船上的一排人便狂笑着拉弓射箭,不一会儿,水面上泛出一片红色,然后又渐渐被冲淡,背上扎着箭枝的尸体缓缓浮出水面。唯一的女郎被绑得严严实实地送入了大船。水匪头子将她抗在肩上,大声说道:“继续往前开,老子先去爽一爽,到岸以后带你们去村子里玩一玩”大船缓缓驶开,只留下几条破烂的渔船和数十具尸体。太阳依旧挂在水天相接处,照耀着了这个人间地狱一般的水面。整整三天过去了,单江父子并孙氏仍旧处于昏迷之中,无论延请多少名医,都无法让他们清醒过来。整个江南道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局面。很多大事,只能由主簿和参军商量着来。这一日下午,一名沿海驻军骑着马儿,浑身是伤地闯进了杭州城:“报东南水匪攻入越州,屠戮越州十三个城市请大军速速增援请大军速速增援”消息一出,杭州城满城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这等大事,本应及时上报给长安,告知圣人,但是主簿和参军都知道杭州府和水匪之间的猫腻。若是上报长安,这水匪祸患倒是可以解决,可单家连同他们这些依附单家的小家族,怕是全要完蛋。主簿和参军商量了许久,决定压下此事,由参军亲自去和水匪头子沟通,希望他们能够按照约定,如同往常一般,赚了一笔后就及时退去。长安府的守卫已经松懈了很多,云笙和柴哲威趁机潜入其中,往那三人的嘴巴里又一颗药丸,确保他们一直会昏睡下去。在这之后,她又飞离了长安府。在回去的路上,她碰上了长安府的主簿和参军,正一同去往酒楼而去。她心中一动,便悄悄地跟了上去。这一跟,倒是让她听到了与水匪有关的大消息。待他二人离开后,她又细细思索了一番,心里拿定了一个主意后,才赶回了小院。小院里,马周三人已经洗去了脸上的易容。单江倒下后,主簿等人忙着争权夺利,杭州府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管他们的事情。原先每日必定有三拨人早、中、晚来搜查,如今,已经三日未曾有人过来了。云笙回来后,对他们三人道:“无论之前与单江有和协议,如今那水匪驻扎在村子里不动,并以此为据点不断扩张,想来已经有别的心思了。这杭州府的主簿和参军都太天真,他们想要维持单江清醒时的局面,可殊不知别人所谋更大。无论他们谁过去,都不过是白白送人头罢了。”马周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他问道:“你有何主意”云笙让他们三人靠近,与他们如此这般细细诉说。长安府参军带着两千人,浩浩荡荡地朝水匪所占领的村庄而去。百姓们以为他是带队剿匪,心里安心了许多。云笙和杨安悄悄坠在队伍后,跟着他们进入了村庄。包围了剿匪所在的村庄之后,参军下令就地休息,并未进入其中。云笙有些担心里面百姓的情况,便让杨安在外面守着,自己绕过军队,找了条小路进了村里。刚到村口,她便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男性尸体,他们有的被砍了胳膊,有的肚子都被整个划开了,肠子和鲜血一起流到了外面。墙壁上,地面上到处都是四溅的血迹。被杀死的人睁着眼睛,仿佛瞪着天空,死不瞑目。云笙心里起了一股无名怒火,又悲愤又痛恨。她一面对尸体说着“对不住,我会为你们报仇”,一面将他们睁着的眼睛一个个合上。等做完这一切以后,她又小心地潜入了村子里面。第310章 、剑指江南十一虽然村口没有人,但是进入村子的各个要道都被人守住了。水匪首领虽然没有学过军事,但还是有一定的练兵能力的。云笙蹙眉。各个要道都被把手了,若她要进入村子里深入查探,必然会惊动里面的匪徒,这样对接下来的计划十分不利。但若是不进去,她心里又担忧被困在里面的百姓。当真是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正在她左右为难之际,忽然见得杭州府的参军带着百来人从村口走了过来。守在要道的水匪拿着木枪拦住他们,喝道:“尔等何人”杨参军一挥手臂,说道:“吾乃杭州府参军蒋林,有事要寻你们首领,还不速速去报。”周遭迅速出现了许多水匪,将参军他们围在了中间。下令的那人怪笑了一声,说道:“我们可是匪,从来不和官军打交道。”蒋参军带来的一百将士顿时拔尖对着水匪,怒声道:“不得无礼”蒋参军本人则气得满脸通红:“我要与你们首领说话,你尚且没有这么资格”“你以为你是谁敢和我们二郎这么说话”“听说他们杭州府的长官已经不行了,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多捞些好处”“放肆区区水匪尔敢如此”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各处守卫的水匪纷纷朝那里涌了过去。云笙大喜,立即飞快地窜进了村子内。她的脸上还化着妆,身上穿着一般贫民的衣裳,看起来十分不起眼。而水匪在入口处守得严,在村子里却松懈地紧。他们享乐惯了,一进村庄,就先抢了粮,杀了男人。而村子里的女人,则成了他们的禁脔,不仅仅要满足他们的羞辱,还要洗衣做饭伺候他们。云笙贴在墙角,看着这些妇人,在短短几日内就变得麻木不仁,眼中仿佛失去了光彩,心里就十分难受。她得好好想想,怎样才能灭了那水匪,救出这些妇人。村子里的水匪虽然忙着享受,但警惕性还有的。云笙想要摸清楚村落的地形,故而行动十分隐秘。正在她绕到村后的一间房子时,忽然见到左边有几个水匪成群结队地走了过来,右边又有几个水匪一路相携而来。左右夹击,她简直躲无可躲。她环视了一眼,见屋子里的窗户半开着,便利落地跳进了窗户,躲进了房间。一进入这间房,她才发现这房间格外的干净整洁,屋子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桌上还放着食物,仿佛是有人居住的。正在这时,房子外的院子里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等下二郎他们要来家吃饭,你快去备好酒好菜”“快去啊磨蹭什么”紧接着,房间隔壁的门被打开了,有人一直在进进出出。云笙心下暗道:这可不好,若是外面那些人来这屋,她岂不是立即就会暴露得找个藏身之处,先过了眼前这一关才行。她开始轻手轻脚地四下摸索,当她走到床边的时候,不小心踩上了一块空心的地砖。她脚步一顿,往旁边移了移,然后摸了摸地砖的四条边。这地砖果然是可以被拿开的拿开地砖后,地面上露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那洞口大约能容一人经过,从上往下看,能看到和洞口相连的木质楼梯。这大约是原来这户人家挖的地窖。她举着地砖走下楼梯,然后将地砖从上往下盖好。盖好后转身,她便听到地洞下面传来了呜呜呜的女子的声音。云笙一愣,将内力凝于眼中,往下一看,发现下面关了好多被绑着双手双脚,用布巾堵了嘴巴的女子。她轻轻飘落至地下,走到这挟子身边。那挟子或惊恐、或麻木,看起来都不好交流。她挑了个勉强看起来镇定的女人,将她从人群中拉出,小声道:“我解开你的布巾,有话问你,你不许乱叫,知道吗”那女子点了点头。云笙便拿出她被堵着嘴巴的布巾,小声问道:“你们为何会被关在此处”那女子诧异地望着她,好一会儿后她才意识到眼前之人,并非在他们村子里烧杀劫掠的恶匪。她狂喜地看着她:“你来救我们的吗你是不是来救我们的”她这话一出,地窖里被关着的其他女子也激动起来,呜呜地叫着要往云笙这边挪。云笙忙做了个禁止的手势,然后蹲下身,对眼前的女子说:“杭州府一直昏迷着,主簿和参军阳奉阴违,想与那水匪议和。”女子眼中顿时燃烧起熊熊怒火。她这整个村子的乡邻,男的被杀,女的被侮辱,连小孩都逃不过魔爪。多少人的亲人、爱人和孩子已经毁于一旦,她和他们有血海深仇,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其他女子闻言,眼中同样染上了愤怒和绝望。云笙忙又安抚道:“别急,别急,你们听我说。你们也知道,圣人从长安派遣了钦差过来。原先,是马钦差查到了杭州府和水匪沆瀣一气,互相勾结的证据,所以才会被追杀。如今杭州府父子得了怪病,群龙无首,马钦差有圣人的手谕,可以调动江防大营五万将士。他已然在调兵遣将,我不过是奉命先来探一探路,恰巧发现了你们。”女子匍匐在地,深深地朝云笙磕了一头,说道:“郎君,奴家求你,一定要杀光那些匪徒,为奴一整个村子的亲人报仇。”云笙扶住她,小声道:“这是定然,只不过他们将你们困在其中,相当于掌握了许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