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路引后,只是嘀咕了一声:“啧,好好的历城不呆,跑杭州来作甚。”说着,他将几张路引拍到了云笙背上,挥了挥手喊了一声:“走”那几个士兵如流水般跟着出去了,小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杨安来不及松一口气,立刻从地上坐起,冲到门口,先把大门给锁上了。四人对视了一眼,这才放下了心。眼下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第307章 、剑指江南八第二天宵禁一结束,云笙就立马起床,去外面买早点。美食的流传速度是非常快的,她慢悠悠逛着早点摊时,发现金溪的豆腐、包子等餐点,都已经流入了南方。买早点的时候,将内力凝于耳朵,能听到百姓们在交头接耳地在议论昨晚的事情。“我们隔壁那家的门坏了,昨晚他们来时,隔壁的老孙动作慢了些,他们就一脚踹坏了房门,闯了进去。他家里有女眷,昨晚搜查时,他家女眷的尖叫声听得我们心里都发慌,唉。”“要说这世道也算是太平了,没见着突厥都投降了吗怎么咱们这儿就”“地头蛇,不可说,不可说。”“啧。”云笙拎着早点慢悠悠晃回了小院,一推开门就发现他们三个都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她将院门关上,把早点放在桌上,对他们说:“搜查还在继续,只怕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会对这儿进行二轮搜查、三轮搜查。”马周拿出盘子和碗,将早点放好,推到云笙面前:“别想那么多,先趁热吃了。”云笙从善如流,喝了一口豆浆。就在这用早膳的过程中,她将单容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柴哲威“嘶”了一声,说道:“这单江当真是胆大包天。”其他敢于造反的人,那都是在大唐立国前和陛下作对争夺天下的人。这单江不过是仗着祖上余荫,趁着陛下将精力都放在了北方突厥身上,成了这江南的地头蛇而已,便敢如此妄为了。真是无知者无畏。说完单容的事情,柴哲威又说起了他们这边的遭遇。他懊恼道:“那日我进城后,便换了衣裳,大摇大摆在杭州城里逛了一圈,故意泄露了身份。果然,杭州府的衙役立刻就将消息送给了单江,单江亲自上门拜访,请我去杭州府做客。至此,倒也无甚差错。只不过一日之后,杭州府忽地发生了行刺事件,是直冲我与马周而来的。那小贼本事不济,自然不是我们的对手。可恨那单江,以此为借口,说是要保护我们的安全,将我们两个困在了杭州府,竟连出门都不得。”“依我来说,这口气如何能忍当场便要打出去了,只不过马周拦下了我。他私下说,用我们两个牵制住单江,减少你们那边的压力,也是一件好事。只我们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打着那样的主意。”一提到此事,云笙心里就十分愧疚:“都怪我,差点害了你们两个。”马周心里喜她爱她,怎么会愿意让她如此自责他便道:“单江这点心思,我早看出来了。他心狠手辣、敏感多疑,我只需稍稍挑拨,他便会怀疑身边其他人。柴世子即便出现了,引起了单江的怀疑,我亦能保我们两个平安。阿笙这般自责,莫不是不相信我的本事”云笙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心情略好了一些。说完这件事后,她又问马周:“接下去我们该如何是好”单容带着人和证据返回长安,不可能不留下一点踪迹。单江势力大,发现这踪迹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派人去追击,又是一桩事。马周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早点,说道:“我倒是有一条一箭双雕的计策,只不过执行起来,有些难度。”杨安说道:“我之前觉得将你们两个从杭州府抢出,也是一桩难事,还不是在师傅的带领下完成了你所说的难度,若我们慢慢克服,便也不是难度了。”柴哲威手上还拿着油条呢,听了他这话,便鼓起了掌:“师兄,师弟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这般有道理的话。”杨安理所当然道:“跟着师傅这么久了,也该有点长进了。”被两个徒弟这般捧着,饶是云笙脸皮厚,也觉得脸上烧得慌。她拍了拍脸颊,忙推了推马周的胳膊,说道:“你有甚主意,先说来听听,难不难地,得由我们大家来判断。”马周便擦了擦手,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可还记得那句话,擒贼先擒王。”杭州城有座有名的青楼,名叫春意楼。春意楼的头牌叫做香凝,生的那叫一个美丽,肌肤赛雪,花容月貌,千般柔美,万般风情,不知多少人砸了千万金,就为了尝一口她的唇上朱砂。这香凝也颇为自得。她最喜男人们为她争风吃醋,倘若这些男人之间,是父子兄弟,那便更有趣了。这一日,长安府的公子单温进了春意楼,直奔香凝的房里而去。甫一进门,一个柔软的枕头就砸了过来。香凝香肩微露,趴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娇声娇气地说:“你出去。”单温忙将枕头放在一边,坐到床边扶起她,舔去她脸上的泪水,含含糊糊地说:“心肝,你这又是怎么了别哭啊,你哭的我心都碎了。”香凝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哭得不能自已:“昨日明府又来了,我这算是怎么回事呀,送走了老的,迎来小的,你说过要带我进府的,你说过要娶我的,呜呜呜你什么时候对你耶耶说呀”单温早就被美色迷晕了头,哪里还管的了这些。他急色地脱去身上的衣物,抱住香凝就是一顿乱亲:“我娶你,我一定娶你心肝儿,先让我亲香亲香”说着,一把将她扑到在床上。很快,房间里便只能听到男女间黏腻的声音了。春意楼楼下,云笙将一封信交给楼里的龟公,手里又托着一枚银元宝在他面前晃过,说道:“将这份信送去给明府,这银钱便是你的了。待你回来复命,我再付你一份辛苦钱。”说着,将手中的银子扔了出去。“好嘞”那龟公应了一声,一把接住银子,往怀里一塞,就往单府跑去。春意楼后院,马周将一封信交给楼里的婢女,说道:“一刻钟后,你将此信送去单府,交给单夫人的丫鬟。”待那婢女接了信后,他又塞了一个银子给她:“这是报酬,待你送完信回来与我说说过程,我这还有别的谢礼。”那婢女将信和银子都收好后,朝马周行一礼,先退下了。马周这才上楼,去了香凝隔壁的那间屋子。一进门,他便看到扮成男人模样的云笙坐在桌子边上喝茶。见到他,她笑嘻嘻地说:“好戏要开场了。”第308章香凝的房间,当真是春意盎然。那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也当真快活似神仙。香凝那一声声柔媚的呻吟,毫不顾忌地透过墙壁,传到了隔壁云笙和马周定的房间。“咳”云笙尴尬地咳了一声,避开马周的目光,转过了头。她纵然觉得自己是个脸皮极厚的小娘子,当前发生的事情,也让她有些扛不住。马周起身走到她身边,说道:“若是觉得尴尬,便不要再听了。”说完,他便伸出了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他的手心温暖,捂在她耳朵上的时候格外温柔。随着他的靠近,她似乎闻到他身上有一种洗衣皂的草木清香,格外清新。她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周周身上的味道好生清新,不知用的是何种皂角”“嗯”马周微微一愣,随后松开右手,靠近她的耳边,低低地笑出声。那声音像是流淌的音乐划过她的耳际,酥酥麻麻的,让她耳朵那一块都起了起皮疙瘩。马周凑在她耳边,轻声道:“用的是何种皂角,马周也不清楚如若不然,等马周回去问问杭州府的婆子”“我听闻阿笙嗅觉敏锐,若不然我靠近些,阿笙再仔细闻闻,看看能不能闻出是何种皂角”云笙脸上爆红。她觉得自己耳朵边嗡嗡嗡的,只能听到马周含笑的声音,而隔壁那些羞死人的声音,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好一会儿,她才镇定下来。她一把拉住马周的衣袖,将他往下拉了拉。马周顺从地矮了矮身。云笙直接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嘴唇擦过他的耳朵,含笑轻声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如让我来闻一闻,周周身上到底是何味道,这般清香,勾的人神魂颠倒”哼,她是那么好调戏的吗马周转头看着他,与她鼻头蹭着鼻头,目光忽而变得幽深。云笙心里打了个突,忙往后退了两步,尴尬打岔说道:“那单江真慢,怎的过了这许久还不来”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老鸨焦急的声音:“明府明府等等,香凝真的有事儿,今儿不能伺候你”单江听着房间内甜腻的声音,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声音冷漠:“本府不是已经包下了香凝怎么,你强迫她接客了吗”老鸨又惊又怕,眼下不肯开门也只不过是扯着一块遮羞布罢了。但若是这块遮羞布被拉下,明府发现里面的人是他的儿子,这事情该如何是好她恨不得当场就晕厥了:“这怎么会奴怎敢只是,只是”云笙对马周招了招手,轻轻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马周神色一肃,跟着走了出来。他们两个都易了容,是不起眼的成年男子模样。除却他们之外,还有许多人也这般偷偷摸摸地开了门,或是开了窗户偷看,单江心里恼怒,但也没有特别关注他们。云笙看到老鸨一脸惊慌失措,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就知道接下去的大戏肯定格外精彩。单江黑沉着脸看了眼身边高壮的护卫,那护卫便冲着四周的人大喝:“看什么看都滚回去不然请你们去杭州府的大牢做做客”一群人顿时缩回了头,关上了窗户。云笙无奈,也只能跟着缩回头。她故意慢腾腾地关门,就在房间门要完全合上的时候,她看到单江一脚踹开了香凝的房门。里面嗯嗯啊啊的声音彻底的传了出来,单江的脸黑地能拧出墨汁来。老鸨无法面对接下去的事情,眼睛一闭,直接晕倒在地。单江管不上他们,走进屋里将房门一关,彻底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云笙反而和其他人一样,大大方方地打开了大门。她虽然在门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她是有bug的啊。她的金手指直播器是有分播器的,分播器能够直播里面的情况。这屏幕就挂在半空中,除了她以外,谁都看不到。她看到单江进了香凝的房间后,看着那活色生香的一幕,便再也忍不住,终于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他上前一步,一把拽起还在香凝身上起伏的男人。刚想一巴掌甩过去,他忽然发现偷了他女人的人,竟然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你”单江要出口的喝骂戛然而止,脸色比打翻了五味调料还要精彩。倒是单温和香凝,好事突然被打断,脸上有了片刻的清明。饶是香凝再喜欢刺激和挑战,也被这一幕吓得尖叫出声。单温不顾香凝七手八脚都想要拿衣服穿上,自顾自抢过了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体,跪在床上对着单江瑟瑟发抖:“耶耶,耶耶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香凝嗓音娇媚,带着那事儿过后的沙哑,格外的勾人:“明府,香凝不过是身份地位的浮萍,没有能力拒绝,也没有机会选择,香凝给你丢人了,你一剑杀了奴吧”他们三人都未发现,紧紧关闭着的窗户旁边,有一个香炉正在冒着袅袅的青烟。青烟慢慢散开,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香甜。单江忽然觉得燥热不已。他扯了扯嘴角,一把掐住了香凝的的脖子。这个女人确实美色过人,但这种青楼的美人,于他来说,不过是个欣赏的物件罢了。若是这个物件,引起了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挑拨了他们父子的关系,他就只好让她去死了。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单江的额角青筋迸出,额头上满是汗。他捏着香凝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香凝是真的被吓到了,她不顾一切地挣扎,使劲地去扒他的手,就算是濒死的模样,也是美的不可方物。渐渐地,单江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他的身体越发燥热,脑子有些混沌,而他手底下的香凝,在他手心里仿佛变得格外清凉。他手上的力道渐渐变小,该捏为抚摸。肌肤接触间产生的凉意让他觉得十分舒服,他在迷迷糊糊间,撕掉了自己的衣服,趴到了香凝的身上。同样在房间里的单温和箱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比单江更加没有意志力,单江一动,他们三个人立即滚到了一起。桑彤侧了侧头,不再看那辣眼睛的一幕。很快,单江的继室孙氏来了。她一向养尊处优,事事顺心。青春年华的时候,她看上了单江,便和家人一拍即合,在单江的默认下,出手要了他原配的性命。单江不是一个多情之人,更不是一个注重女色之人,她之后嫁给单江,单江也十分尊重宠爱她,在她未生育前,连唯一的儿子都放弃了,这让她颇为得意。生了儿子后,她更是借着长安府夫人的名头,在江南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是一不小心惹了谁,也有单江和孙家擦屁股,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正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