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撇清自己一般。真的要为了所谓的共事情意,为了新丰县的工程,一直伤害他吗狠了狠心,她道:“崔博,我待你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倘若这段时光让你这般痛苦,你便忘了吧,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说罢,转身走向湖心亭出口。崔博看着她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眼中有一滴泪珠滚落。正在此时,周围忽然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云笙心中一惊,刚想离开,便听到崔二郎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云笙,果然是你”崔博回神,立刻快步走到云笙面前,将她挡在身后。柳绿莺啼的岸边,忽然围了许多拿着武器的侍从。通往湖心亭的那条路上,两个侍从转身退开,露出了他们身后的崔二郎。崔二郎得意地看着他们,道:“三郎,我听到侍从说你无故让他们退下时,我便猜到,定是那没有规矩的野丫头来了。”“二兄,”崔博一面张开手护着云笙,一面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想做什么”崔二郎惊奇道:“三郎,为兄这可完全是为了你。云笙和你幽会,被这么多人撞见,难道她还想嫁给别人”崔博被惊地目瞪口呆:“你”崔二郎疑惑地看着他,摸了摸下巴,道:“你怎么反应这么大,莫非你不想娶她”云笙简直要被崔二郎给气乐了,她从崔博身后走出,笑道:“崔二郎的心好生狭隘,莫非你认为这大唐的女郎,和哪个郎君说话了,便要嫁给他吗那你可要失望了,云笙在金溪时,便与许多郎君说过话,见过面,合作共事,若是按照崔二郎的理论,我岂不是每个人都要嫁一次了”崔二郎吊儿郎当看着她,道:“云三娘,话不是这般说的。你若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和别的郎君见面,我自不会说你什么。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穿着男子服侍,不上拜帖,擅自溜入我崔府你不是与三郎来幽会的,难道是来偷窃的”当初,便是这云笙坏了他的事,令他被家中长辈惩罚,被大兄责骂,丢尽了脸面。如今,他便要她以最落魄的姿态嫁入崔府,好好羞辱她。“二兄,你住口”崔博冷声喝住了他:“你怎可如此胡乱污蔑他人”云笙在崔博耳边小声道:“你这二兄,不仅脑子不行,人品也不行。”若崔二郎硬要以这样的理由让她嫁给崔博,那丢脸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崔博,还有整个崔家。如此以家族利益为代价满足私人的,损人不利己,如何不是蠢货这崔家的灵秀,恐怕都长在崔博身上了。被她看到家里人如此不堪的一面,崔博又羞又愧:“对不住,我没想到二兄会做这样的事情。”云笙甩了甩手腕,道:“是我要来寻你的,此事怎能怪你只不过今日之事,我怕是要动武才能解决了,若是伤了你二兄,你可千万别怪我。”说着,赤手空拳便要走向崔二郎。既然不知好歹,那便揍一顿好了,她倒是还不相信了,崔家人能容许他将名声败坏了。崔二郎自是见识过她的武力值,且对此一直心有余悸。一见到她过来,忙躲到侍从身后,大声喊道:“你站住,不要过来你要做什么你们这群废物,给我把她去拿下”崔博眼见事情不妙,立刻拉住云笙的胳膊,眼眸如刀锋般扫向侍从:“放肆谁敢过来”那群侍从原本听从崔二郎的吩咐,已经蠢蠢欲动,想要冲上来,如今又被崔博喝住,只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崔博上前两步,又将云笙挡在身后,眼神冷厉地看向崔二郎:“你作出这样的事情,真是枉负阿耶对你的教导带着你的人滚出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崔二郎七气败急坏,直跳脚道:“你这小子,怎的这般不识好歹你们赶紧上,拦着三郎,把那个云笙给我拿下”“我看你们谁敢”崔博又是一声冷喝,两兄弟直接对峙起来。侍从便安静如鸡地站在原地,不说话了。两位郎君是亲兄弟,他们之间便是起冲突,也不会有人怎样。倒是他们这些小卒子,若敢插入其中,事后真的会被崔家家规罚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正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了崔陵华丽如丝绸的声音:“都杵在这里作甚”第181章 、提亲之路九崔二郎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忙在崔陵面前恶人先告状道:“大兄,这云笙忒让人不快了,她一面拒绝了三郎的提亲,一面又偷偷溜进我家来和三郎幽会,如今正好被我抓到”“住口”崔二郎冷冷地呵斥道:“谁让你胡说八道的”崔二郎不知崔陵为何骂他,有些呆愣:“阿兄”崔陵简直要被他这没脑子的表现气死。他双手背到身后,怒道:“云三娘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简直胆大包天”说罢,他又看了眼崔二郎,对周围的侍从道:“你们把二郎带回去,一个月内不许他出房门,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侍从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搀着崔二郎便要离开。“大兄,明明是她不对,你为甚要罚我”崔二郎拼命挣扎,心中愤怒不已,额头上青筋都跳了出来。崔陵心累地很,对侍从挥了挥手。侍从便不顾崔二郎的挣扎,直接拎着他便离开了。云笙微微抬了抬下巴,笑哼了一声,道:“便宜他了。”崔博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无论如何,崔二郎这般动作都是为了他。这要让他如何开口呢崔陵从完全的走廊上走进湖心亭,对云笙道:“三娘受委屈了。”云笙冷淡道:“没甚委屈不委屈的,我擅闯崔家,崔二郎羞辱了我一次,算我们扯平了。”她转头,目光飘过崔陵,随后定在崔博身上。好一会儿,她才道:“崔县令,再会。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没了误会。”说罢,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崔博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眼眶微微发红。崔陵拧眉:“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会儿拒婚,一会儿又偷溜进府相见。二郎脑筋本就转不了弯,难怪他会误会。”崔博的心仿佛生生被撕扯成丝丝缕缕的,疼的他快要说不出话,可他只能忍着痛,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唇道:“阿兄,以后再也不要提求亲之事了。”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这样的滋味,他已经尝到了。闭了闭眼,他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开。崔陵的眉头拧地更紧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不省心。待崔博离开湖心亭后,崔陵亦带着人去了崔二郎的院子。崔二郎被关在屋内,将屋里的东西都砸了。崔陵在门口敲了敲门,冷声道:“里面被你摔坏的东西,你自己拿钱补,家里没有那么多东西给你浪费。”崔二郎扑到门口,面目狰狞地拍打着大门,道:“阿兄,你不是自诩为世家贵子,怎么对那么个野丫头卑躬屈膝你的骄傲和自尊呢你简直丢了我们清河崔氏的脸”“住口,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大局”崔缠道:“你以为崔家还是昔日辉煌的崔家吗你数一数家里还有多少人能在朝堂上说得上话除了我和三郎,几乎没有”“新丰县新建坊市、学院,又要修建休闲区,三郎政绩出色,若是休闲区顺利完工,他轻易便可以高升为一方长官。可这一切,离不开同云三娘的合作。图纸、白瓷、暖气管全在她手中,所有人都恨不得将她哄去自己自己的辖地,为他们设计规划,便是长安和圣人,亦是召了她许多次,你竟然脑袋发昏,去得罪她你是觉得我们崔家的日子太好过了吗”纵观整个朝堂,占据高位的,都是跟在圣人身边出生入死的重臣。旁人若想挤入,已是千难万难。二郎这蠢货,难道以为云笙是那种出嫁从夫的女郎若非心甘情愿嫁入,那便是一桩隐患,一桩祸事。崔二郎渐渐冷静下来,道:“阿兄,阿兄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吧。”崔陵叹了口气,道:“二郎,并非大兄不愿意放你出来。我们兄弟三人,血脉相连,崔家终究还是要靠我们的。你既得罪了云笙,崔家便需要给她一个交代。正好,你也冷静一下,想一想以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说罢,他便挥了挥袖子,离开了,徒留崔二郎在里面恨地咬牙切齿。云笙在崔家仆从的恭送下,走出了崔家大门。一抬眼,她便看到在崔家门口不远处,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马周。她笑了起来,小跑到马周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笑眼弯弯:“你不是要回新丰,怎么来这里啦”马周笑容清浅:“我不放心你,先送你回去再回新丰。”云笙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道:“你定是吃醋了。”马周没有反驳,只是笑着带着她回云府了。云笙向直播间的专家组讨教了棉花的种植时间和种植方法,并且测试了马周送给她的棉花种子的活性后,便去寻了刚下朝的云翼。云翼听着她的话,神色渐渐凝重:“你是说,这种棉花可以做成棉布,也可以做成保暖的棉袄”云笙点点头,道:“正是,棉布保暖透气,棉花处理一下,缝在衣服里,轻便又暖和,对于士兵抵御寒冷是极好的。”以棉花的经济价值,其实棉布和棉袄先推广到民间是最能发挥价值的。只是战争就在眼前,还是先解决戍守边疆的将士衣食最为要紧。云翼思索片刻后,道:“把你的要求告诉我,我来想办法。”云笙便细细地将棉花的习性和需要的土地数目告诉他,随后道:“从马教谕那里得到棉花种子后,我又从别处搜罗了一些。这种种子是第一次种植,故而我还需要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农。”云翼立刻让侍从将刚换下的披风又拿了出来,随意披上后道:“我进宫一趟,你别的不用管,只管将棉花种植之事操办起来。老农和土地,我来办。”百姓们有了暖炕和暖气,冬日里已经好过许多,这两年,少有听到冻死之人。倒是边疆,将士们住在帐篷里,便是想要砌暖炕也不可得,暖气更是没有条件。朝廷物资有限,每人发放的保暖物都是不够的。一到数九寒天,他们便只能靠着自己硬熬过去。单宅。单容手里拿着一根小瓷瓶,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单柳进门时,发现他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也不知在回忆什么。他重重咳了一声,道:“云三娘这药的效果倒是真好,不过短短几日,郎君身上的伤便都好了。”他突然出声,单容被吓了一跳,忙收起瓷瓶贴身藏好:“柳叔,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单柳淡定道:“郎君,我已经敲过许多次门,是你自己沉寂在美梦中,听不到罢了。”单容脸色一红,说道:“什么美梦,别胡说了。”单柳将湿帕子搅干,送到单容面前,道:“前几日你受伤,我也不好同你说,眼下看你伤势恢复地不错,想来受些打击也是无妨的了。”“什么意思”单柳微微躬了躬身,道:“前几日,新丰马教谕与崔县令,先后去云府提亲了。”“你怎么不早说”忽闻这个惊天大消息,单容整个人都变得阴郁了。他掀开被子就想起身,但却被单柳按住了。单柳道:“我话还未说完。”“那你说啊”单柳便又道:“但是云将军都没有同意。”单容颓然坐回床上。他伸手捂住了眼睛:“还好,还来得及”猛然间,他又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单柳:“柳叔,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打点妥当了”单柳行了一礼,道:“万事俱备。”单容的眼神变得坚定,他道:“好,明日我便去见那人。”再不行动,他怕是连一点点机会都没有了。第182章 、提亲之路十郑给事中看着手中三颗鲜红透亮的宝石,双手有些发抖。他是正五品的官员,平日里主要校对圣人的诏书。朝堂里总公共有四个给事中,只有他是出生寒门,没有依仗的,故而,他带着一家子,在这房价物价奇高的长安,日子过得十分清贫。这三颗红宝石,有价无市。他若是收了,从此不止能在昇平坊买一个小宅院,以后衣食打点,手里头又能宽松许多。单容跪坐在榻上,姿态肆意自然,天生一股上位者的气势:“郑给事中也无需如此紧张,你只需帮我向长孙国舅递个话,这东西便是你的了,日后若出了甚事,也与你无任何关系。”郑给事中不自觉弯了弯腰,下定决心道:“好,你等我消息。”单容轻轻合掌一笑,道:“聪明人总是知道,如何抓住机会。郑给事中,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三日后,单容与郑给事中一起踏入了长孙无忌的府邸。郑给事中微微弯腰,躬身前进;单容却闲庭信步,仿佛在自己家一样。待到了长孙无忌的书房后,郑给事中向长孙无忌引荐道:“这位单郎,便是最近从西域回来的才俊”长孙无忌对他挥挥手,道:“江南道单家的嫡长子单容,我知道的。我与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