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晗拱了一会薄被找不到要领,就有些烦,又要翻身躺会原位张居龄却不同意,手臂一伸,连被褥和顾晗,一起搂在了怀里。顾晗侧身闭着眼往前爬,直到搂住了张居龄的脖颈儿,才彻底地老实下来。“好了,睡吧。”张居龄低头亲了亲她,十分无奈。再拱下去。他身上的某一处都控制不住了。顾晗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当真乖巧地睡了。外边的雨还在下,噼里啪啦的,屋里却祥和如春。大雨一连就下了三天。等终于雨过天晴了,同胡同的府同知吴家的大夫人就过来府里给张居安做媒。说的是她娘家的亲侄女。王氏在花厅见了她,还让人去叫了宁氏和顾晗。吴家的大夫人姓潘,梳着圆髻,很干净整洁。见了王氏先拉着她的手叙旧,“妹子,你是个有福气的,儿子儿媳妇孝顺不说,还有了嫡长孙。”王氏也笑,谦虚道:“这算不得是福气听闻你的次子中了秀才,你才是有福气的。”说起这个,潘氏就自豪,“东哥儿才十三岁,我也没想到一举就能中,原本只是让他跟着试试的。”潘氏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吴远东,次子吴贤东。“东哥儿我也见过,是个品行端正的好孩子。”王氏抿了一口热茶,称赞道。第84章顾晗喝着热茶听俩人互相恭维,也不插话。她前世嫁过来时, 张居安已经娶亲了但二嫂嫂好像不是这位府同知夫人的娘家侄女。她记得二嫂嫂姓钱, 全名钱梅悦。“妹子, 做姐姐的是个直肠子。”潘氏亲自给王氏满上茶水, 笑道:“有什么我可就说什么了。”王氏笑着点头,“自然的。”“我侄女叫潘兰香, 刚过了十四岁生辰, 正是说亲的好时候。”潘氏滔滔不绝地:“如今跟着我弟媳妇儿在学管家,长的娇美不说,性情也稳重”潘氏说了一会儿,见王氏笑而不语,心里就不大有底了。她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两位张家少夫人, 也都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一句话都没有。她们这是什么意思同意或不同意的, 好歹也说句话潘氏有些不大高兴。现在的张家出了两位少年举人,又和大兴顾家攀了亲,架子就大起来了。王氏见了她都没有以前热情了。潘氏心里不满归不满, 还是知道过来张家是干什么的。不说话是吧她挑了挑眉,那她就直接问, “妹子, 你也知道我这趟来就是专门给安哥儿提亲的, 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王氏被问的呛住了, 她想着自己一直不吭声, 潘氏就不好意思再说了。没想到, 人家非常的好意思,直接问出口了。“孩子们都大了,他们的婚事我从来不插手,都是看他们自己的意愿”王氏笑着一指顾晗,“这不,老三媳妇儿就是老三他自己选的。”潘氏的娘家弟弟才是六品的刑部主事,还没有张修的官职高,她怎会看得上。张居龄都能娶顾尚书的孙女儿,她的安哥儿考中举人比张居龄还早一年,要娶的话也不能低于顾尚书的门庭。潘氏听她这样说,脸就沉下来。王氏摆明了是拒绝她,还什么儿女的亲事都不由父母做主找这样的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全天下的人,谁成婚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当今太子殿下也得听皇上老子的。但张居安她是见过的,长得一表人材又早早地中了举,说话还十分的恭敬有礼是个难得的良配。阳光照射进花厅里,气氛沉默着。潘氏想起侄女儿每次见她都乖巧亲昵的模样,心里就一软试探着争取道:“妹子说的有理,年轻的一辈的总有自己的想法。要不,这样”她笑了笑:“妹子你和安哥儿说一声,他要是心里愿意呢,咱们再重新俩人张罗相看的事情。”潘氏都这样说了,王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满口的答应下来,留她吃了午膳。顾晗和宁氏在一旁作陪。准备的菜肴很丰盛,有糖醋排骨、酱牛肉、炒香菇、清炒油菜、水煮鱼等等,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潘氏嘴巧,说起话来妙语连珠,从顾晗一溜地夸到王氏,逗的几人哈哈大笑。吃过午膳后,潘氏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要回去了。王氏去送她:“咱们俩住的近,以后没事的时候多过来坐坐,说说话也解闷儿。”潘氏笑了笑:“是了。姐姐和你投缘,只要你不嫌弃我聒噪,我天天过来。”说着话,去拉王氏的手:“咱们说不定还能做上亲家呢。”王氏听她又说这话,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些。她是单纯的觉得潘氏人不错,很风趣却一点儿都不想往二儿子身上扯。王氏去送潘氏,顾晗和宁氏就先回去自己的住处。路上,宁氏问顾晗:“三弟妹,你还记不记得倩谷”她顿了顿,“就是母亲赐给大房的伺候丫头。”顾晗抬眼看了看宁氏,问的不是废话吗这才几日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忘记呢。再说,出事当天,王氏还把她叫了去,宁氏也在怎么会突然问她这样的话。“三弟妹”宁氏见她不吭声,又喊了她。顾晗就点点头,“记得。怎么了”“倩谷原来是母亲要指给三弟的吧”宁氏嘴唇一抿。顾晗不知道她要说什么,顺着她的话,“是。”“那,她怎么会出现在后花园那种地方”“我怎么知道”顾晗一愣,“大嫂嫂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吧。”宁氏苦笑着摆摆手,“三弟妹别误会,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很奇怪。”她顿了顿,才开口:“我了解你大哥,他虽然好色,但不会主动去觊觎母亲的丫头”丈夫虽然糊涂,但还没有不堪到这个地步。话说了一半,宁氏说下不去了,“算了,事已至此,也不该一直纠结着。”她看着顾晗:“三弟妹,你就只当什么都没听到吧。”顾晗听的糊里糊涂的,再三地拉着宁氏问,她却一个字也不肯说了。等回了秋阑阁,顾晗还在想宁氏说的话。大嫂嫂的意思是,有人特意设了局,让大哥钻最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应该是张居龄。但是,当天晚上她从桂花苑回来就问了张居龄。他说他没有做。比起宁氏,顾晗当然选择更相信自己的丈夫。这件事不知怎的,到晚上的时候,竟然传到了长乐阁。原话是张居宁看上了自己母亲的丫头,还强行霸占了。张恒顿时怒不可遏,立即喊了小厮让去雅斋喊张修过来。张修刚从衙门回来,还没有坐下歇一口气就又赶去了老父亲那里。“跪下。”张修才走进正厅,张恒就拍了身侧的桌子。“父亲出什么事了”张修完全地怔住了,自从他做官后,父亲就再没有这样的和他说过话。他还穿着官服,屋里站的都是伺候的仆从。跪下来实在是不好看,但是他又没有办法。父亲气成这样,再出个好歹张修想了想,便双膝跪在了父亲身前。张恒见儿子还很听话,心里的气就稍微放松些,骂道:“你教的好儿子。”“父亲,到底是怎么了”张修实在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样说。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夸奖,但他有三个儿子呢,父亲到底在说谁。张居安和张居龄都是高中举人的,如今又在学堂读书,论品德人物都是京都数上号的“你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恒见儿子一脸的疑惑不解,不像是装出来的,就问他。张修点了头,诚恳地开口:“请父亲告知。”张恒重重的叹气,摆摆手,说道:“你先起来,坐下说话吧。”张修答应了一声,坐在张恒左下手的圈椅上。有小厮进来上了热茶。张修端起盏碗,喝了一口。“你如今做了大官,言行举止本不应该我来说你,但是这又实在不像话。”张恒又开始生气,声音都飙高了,“后院的事情,你都是一句都不过问的吗”张修愣住了,后院一向是王氏在管。他们家一直是这样的,男主外女住内,况且王氏管理的很好,张家一直都是家宅安定的。“你说话”张恒看着儿子。张修赶紧应是,父亲的火气实在是太大了,“后院的事情是兰婷在管,我几乎不插手的。”兰婷是王氏的字。“果然。”张恒看着自己的儿子,转头和身侧的小厮说话:“把夫人,和三位少爷都请来长乐阁。”小厮应是,拱手退下了。“父亲”张恒喝了口茶,和张修几句话就说完了张居宁做的事情。“竟有这等事”张修也是大吃一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张恒不满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些年,做官做的倒成了个聋子。家里出了这样羞祖宗的大事,你连听说都没有。”张修脸被臊的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宁哥儿教养不善做出有背人伦的事,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御前参你一本,你还做不做官你也就罢了。安哥儿和龄哥儿呢,他们的前程不是也毁了吗”张恒骂儿子骂的痛快,一点儿都不忌讳还有满屋子的仆从。“是,父亲。儿子知道错了。”张修也意识到了严重性。他在员外郎的位置上坐了三年,眼看着就该往上升一升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正说着话,王氏进来了。“给父亲请安。”她进了屋屈身行礼。张恒脸色暗黑,没说话。只端起盏碗喝茶。张修倒是看了她一眼,但也没有说话。王氏就有些愣都是怎么了。她在桂花苑准备用晚膳呢,被小厮慌里慌张地叫来了。这也就算了,怎么到了长乐阁。父亲和丈夫都不给她好脸子。张恒不发话,作为儿媳妇的王氏只能站着。她在张家是说一不二的,何时半屈着身给人行过礼而且好像还被无视了她暗自咬了牙。“坐下吧。”张恒见儿媳妇低眉顺眼的,他一个老公公,也不好再说什么。王氏谢过,坐在了张修的旁边。这时候,张居安、张居龄一起过来了,他们是从学堂的方向过来了。俩人走进来,就拱手行礼。“好孩子,都坐下。”张恒对这俩个举人孙子,还是十分喜欢的。“祖父,您叫我们过来做什么”张居安笑道:“如此急匆匆的,我连先生的问话都没有回答。”张恒微微一笑,“以后,不用这么慌张,你的举业是最重要的。先生安排的事情要排在第一位”他一向都最尊崇教书先生。“是,孙儿记下了。”张居宁是最后一个过来的,他一脸的漫不经心。“逆子,你给我跪下。”张修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出来。第85章“父亲”张居宁的脚步一僵,环顾了一圈众人, 有些懵住, “”怎么他才进门就要跪下。“逆子让你跪下, 你怎么不跪聋了吗”张修猛然地拍了一下桌子, “砰”的一声。王氏也被丈夫吓一跳,小声道:“有话好好说。”“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张修转头瞪了一眼王氏, 气呼呼地:“都是你惯的他。”王氏很莫名其妙, 为何要冲她发火宁哥儿是家里的的嫡长子,生下来的时候谁不娇惯怎的都是她的错了。再说,她都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黑灯瞎火的把人都叫来了。张居宁从未见过父亲当众给母亲难堪外祖父的官职比父亲高,他对母亲素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定时器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吃惊之下, 他根本来不及细想,立即就跪下了, “父亲。”“还敢叫我”张修脸色阴沉沉的,看着长子便骂:“混账的东西,你做的好事”“儿子怎么了”张居宁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别人骂他。“你对伺候你母亲的丫头做了什么”“父亲, 儿子”张居宁总算弄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想了一会儿, 也没有隐瞒:“儿子当时喝了些酒, 神智有些不大清楚, 情难自禁。”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那么点事, 何况只是一个丫头, 有什么大不了的。“情难自禁逆子, 这样无耻的话你都有脸说出口。”张修只觉得手气的都在发抖了,拿起小几上的盏碗朝着张居宁就砸了过去。“啊”王氏惊吓出声,眼睁睁地看着盏碗砸到了长子的额头上。然后又滚落在地板上。张居宁闷哼一声,额头上立即青紫一片他也不敢伸手去捂,只能强忍着疼痛。“宁哥儿”王氏从位置上起身,扑过去检查张居宁的伤势,眼圈一红:“你没事吧傻孩子,你父亲正在气头上,你都不知道躲一躲吗”张居宁摇摇头,安慰王氏:“母亲,没事的。”正是因为父亲在气头上,他才更不能躲着了。父亲最是专权、自恣了,也讨厌别人违背他的意愿看来,母亲还是不太了解父亲。张居龄坐在圈椅上,端起盏碗喝茶,没说话。倒是张居安站了起来,拱手给张修行礼:“父亲,您别生气。大哥他也知道错了。”张修喘了口气,和张居安说道:“你不用替他求情,他是个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他要真是知道错了,就不会干出这么丢人的事”“宁哥儿没有错。”王氏眼中含泪:“非得找个人认错,也是我的错。倩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