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站住”高士廉一挥手,身后的秦王府护军士兵,扬起手中的弓箭。天牢狱卒平时镇压监狱里的囚犯还行,可是与军队巷战,那就差得太多了,这些狱卒身上连皮甲都没有,箭射着就伤就死,刀碰着就伤,可是他们手中的轻弓与劣质刀剑,劈砍在装备精良的秦王府护军将士身上,仿佛如同跟他们挠痒痒。秦王府护军与天牢狱卒虽然人数相当,然而交手不过一刻钟,数百名狱卒不是被杀,就是扔在兵刃跪地投降。高士廉看着大局已定,秦王府护军将士成功拿下掖庭宫天牢。高士廉笑道:“打开牢门,把罪囚全部放出来。”大量的秦王府护军将士鱼贯而入,冲进天牢,押着牢头将一个个囚室被打开。死囚们纷纷涌出囚室,被秦王府护军赶城牢城的中央。高士廉站在高处,鸟瞰着囚犯们。高士廉出身北齐皇族高氏之后,乃北齐清河王高岳之孙。他自幼熟读经史。此时李世民兵力捉肘见襟,高士廉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采取武装囚徒为军的办法。当然这也不是高士廉的创新发明,早在西汉武帝晚期,武帝为卫太子避免走上了自己的覆辙,开始清理卫氏集团的力量,避免卫氏像吕氏、窦氏一样,成为大汉的强横外戚,专权跋扈。可惜刘据没有读懂刘彻的苦心,铤而走险,率兵造反。于是引发了巫蛊之祸以来,最多惨烈的流血事件。刘据当时并没有兵马,就是依靠长安郡抵狱内的罪囚,发给他们武装,让他们充当士兵。结果,这与秦末章邯率领骊山刑徒一样,打得左丞相刘屈牦麾下汉军将士大败。若不是刘彻出面命令大汉北军出动,刘据反而不会败。高士廉站在牢城上望着众囚徒朗声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要么,是在府里宫里,手脚不老实、要么,是伺候差事不尽心,总归是犯了事,才被发遣到掖庭,来做苦役。入了掖庭,你们便是累死累活累到吐血,此生也休想再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你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大约不认识我,我叫高士廉,是秦王妃的舅舅,雍州治中,朝廷的安阳郡公。今日奉秦王教谕,要领兵靖乱。我已经命人,打开了王府的武库,你们一人,捡一件趁手的家伙拿上,随着老夫去靖乱。只要你们肯卖力气,待今日之事一过,老夫定然禀告秦王,索性赦免了你们,一律入府军籍,也谋个出身。若是有哪一个不卖力气的,老夫也不用禀告殿下,直接砍了就是”众死囚面面相觑,很快争前恐后地举起手叫喊起来:“我去我去”高士廉看着这一幕,大喜过望。他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就获得超过三千罪囚军卒。高士廉大手一挥,数十辆大车,缓缓而入。这些大车装载着大量的兵刃和甲胄。这恤徒马上分发下来,披甲的披甲,拔出横刀的拔出刀,众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准备跟着秦王李世民混一个从龙之功。就在这时,地面微微颤抖着。“咚咚”的沉重脚步声响起。高士廉循声望去,只见长街尽头出现上百名身披明光铠甲,扛着陌刀的重装步兵出现,这些重装步兵,活像人型坦克一样,迈步而来。高士廉望着这群人形坦克的前面,当先一身,身披大红色的披色,脸上照着银色面具,不过看其身影,似乎并不像男人。他脑袋里升出一个念头,难道是平阳公主想到这里,高士廉不禁肝胆俱裂。几乎与此同时,长街的四巷八道,陆续出现整齐的迈步声,这些声音整齐划一。足足一两千人端着弩机迈步而来。这些射士强弩早已张开,尖锐得令人胆寒的箭镞早已嵌入箭槽,笔直的指着掖庭宫牢城,一股阴冷的嗜血气息席卷全城,骇得高士廉与秦王府护军,包括这些准备建功立业,混个从龙之功的囚徒们,上下都变了脸色。马上的那名英姿飒爽的女将,缓缓揭开面具,不是别人正是李道贞,李道贞望着众囚徒道:“放下兵刃,滚回囚室,否则格杀勿论”高士廉看清来人不是平阳公主李秀宁,顿时松了口气。可是,看着这恤徒纷纷放上兵刃,自己返回自己的囚室,高士廉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应麾下的陌刀军将士天下闻名,足以一以抵百。特别是面对秦王府护军和这恤徒这等乌合之众,除非陌刀军将士的体力耗尽,否则难以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李道贞望着高士廉道:“高治中,别让我动粗啊”高士廉苦笑着,缓缓从牢城下走下来。一队秦王府玄甲军甲士兵,押着包裹着被子的李渊缓缓走着。李渊望着周围的秦王府护军,苦口婆心的劝着众人效忠他这个皇帝,临阵倒戈。李渊既是封官又是许愿,奈何玄甲铁骑是对李世民最为忠心的一部分人,他们根本就不听李渊的话。李渊又生气也是无奈。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年轻的将领望着李渊满脸鄙夷的笑道:“陛下,您就别浪费口水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末将原本便是世袭国公,陛下曾有敕,末将的家人,除名除籍,永不叙用的李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冷冷的道:“你是”刘树义躬身道:“末将刘树义,陛下身为天子,总理万机,自是记不得罪臣之子了”李渊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刘树义虽然李渊想不起来,时隔六年刘树义已经长大成人,反而有几分其父的风采。李渊还感觉奇怪,自己感觉他如此面熟。当初,裴寂上书弹劾刘文静谋反的时候,李渊顺水推舟,不经审问,没有证据,就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掉了刘文静。因为,当时大唐可以没有秦王,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李建成。如果不是李建成与河东和关中世族达成协议,由河东、关中世族出钱、出人,武装十万大军,大唐迈不了这个坎。刘文静动用他的门生故吏,为李世民造势,蛊惑朝廷废太子改立秦王,所以在那个时候,刘文静必须死。李渊想到李世民居然用刘文静的儿子来监视自己,顿时额头上渗出层层冷汗,惊恐异常。他真怕刘树义一刀砍了自己,李世民大不了假惺惺的杀了刘树义为自己报仇。长孙无忌气定神闲地看着李渊:“陛下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秦王在战场上的样子,今天看到了”李渊被一群甲士保护着,缓缓临上临湖殿的观景台。寒风吹来,李渊忍不住发抖。可是,顺着观景台往下看。此时,远处的“李建成”与李元吉正毫无戒备的沿着临湖殿宫道,缓缓的走着。李建成和李元吉身边的护府,满打满算不到两百人。李渊望着这一幕,撕心裂肺的吼道:“大郎,四郎,快跑有埋伏”长孙无忌闻言哈哈大笑。距离太远,李渊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用。长孙无忌让李渊看着李世民杀掉李元吉与李建成,就是为了攻心,让李渊明白,李世民为了皇位,既然可以杀兄,杀弟,弑父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有这样,李渊才会妥协。临湖殿内,原本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了。李世民策马缓缓而出。李建成和李元吉仿佛没有感觉危险,继续前进着。李世民笑道:“大哥,四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岑文叔假装惊慌的摘下弓箭。李世民纵马走向李建成。李世民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微笑,待李元吉的箭,飞到了面前,他挥动着手中的长弓,随手一拨。箭矢打着旋从李世民耳边飞过。李建成呆若木鸡,看着李世民。李世民弯弓搭箭,瞄准了李建成。李世民道:“大哥,从小到大,你一直都让着我,今天,就再让弟弟一次吧。”说着,李世民举起弓箭,缓缓上弦。就在这个时候,王晊急忙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随着丝丝拉拉的声音响起。王晊恢复了自己面目。李世民一愣,望着王晊道:“你是谁”岑文叔也恢复了自己面孔。看着这一幕,李世民在马上摇晃了两下,差点摔倒。s:非常抱歉,昨天晚上老程食言了,说好了两更九千字,结果只有一更,没有办法,资方催稿,明天晚上老程熬夜赶剧本,今天早上五点半才写完,实在坚持不住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今天继续努力码字。第二七八章秦王殿下许久不见第二七八章秦王殿下许久不见天色微微放亮,大批的左武侯卫士兵手持兵刃,身披甲胄,开始戒严长安城内城。各坊里武候则带着坊丁,缓缓关闭坊城,沿街设卡,严谨任何人出入。唐朝的十二卫大将军,就相当于十二个军区,每个军区下辖所辖军区的折冲府。左武候卫就有点特殊,因为是直辖长安城防区,所以长安城的武候全部归左武候卫大将军管辖。陈应持白旌黄钺,直接调动左武候卫大军封闭长安城,避免无辜百姓枉死。面对刀剑齐出的长安城左武候军士兵,这些长安百姓们关紧门窗,躲在家中瑟瑟发抖。郭洛终于带着骁卫府和亲卫府,两个府共一千八百余人浩浩荡荡开赴南衙。随着郭洛将所有秦王府护府缉押起来,陈应这才真正把心放进肚子里。看着陈应的左武候卫军队到来,房玄龄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功亏一篑啊长安大变,普通百姓还可以躲避,但是朝廷的重臣们却无法避开。在这个时候,甭管当值的裴寂也好,不当值的封伦、陈叔达、杨恭仁、宇文士及、萧时文等全部抵达到南衙。不过,看着衙门里的左武候卫士兵,随即这些相公们狂喜。毕竟,南衙没有被李世民的叛军占领,说明事情还没有崩溃。陈应已经换下来了那绿皮官袍,虽然官服穿着舒服,可是万一来了一只冷箭,陈应连哭都没有地方哭泣。所以陈应赶紧找到一件黑色的明光铠甲披在身上。望着满堂焦虑不安的相公们,陈应手按刀柄走到政事堂内。裴寂失声问道:“陈大将军,陛下怎么样了”陈应摇摇头道:“南衙与太极宫被玄武门禁军隔绝,里外消息断绝,具体情况不得而知。”裴寂方寸大乱,急道:“那该如何是好”陈应朗声道:“诸位都是陛下的近臣,如今陛下性命危殆,是诸公为陛下尽忠的时候了。”宰相们一个个手脚哆嗦,面如土色。裴寂起身道:“诸位相公,此刻尚书、中书、门下三省印信,皆在南衙之中。各位相公手上的私人印鉴,无论有无,均非关大局”唐朝不比清朝,皇帝虽然掌握着国家大权,但是作为相国却有着可以批驳皇帝敕合的权力,如果尚书、中书、门下三省联合,发出诏书,与圣旨一样,同样具有圣旨的法律效力。裴寂望着坐立不安的众相国们,朗声道:“今日之事,你们都看到了,秦王忤逆圣躬,纵兵太极宫,十恶不赦。你们都说说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置”萧瑀起身说道:“裴相,早持废太子改立秦王之议,陛下一直不允。若是陛下早年便从臣之所请,当无这许多,事端变故了。”裴寂冷笑道:“哈哈,满朝文武,只有你一个,是有先见之明的是不是你早就劝陛下如此措置,看来是陛下昏庸了,没有接纳你这个忠臣的本章。这才弄得如今,臣失子逆,举朝皆反也罢大唐天子是个无道昏君,也用不得,你这等赤胆忠心的臣子,你回家养老去罢”裴寂说完。陈叔达道:“老夫附议”宇文士及也道:“老臣附议”封德彝起身道:“裴相息怒,萧公所言,乃是至理,如今大唐社稷不宁,非如此,不足以抚平朝政,安定人心。伦以为,裴相应当机立断,立联合三省,且明敕天下,将长安军务,委决陈大将军,以此为,安定天下之本”杨恭仁道:“附议”宇文士及道:“了不起一方印信,本官附议”政事堂六相,如今态度一致,除了萧时文不配合,不过他一个人影响不了左右大局,三省联合发布政事堂教令,将长安军务尽决陈应处理。裴寂提笔在案几上写了教令,随后六位相国之中的五位,先后在上面用印。陈应此时感觉压力山大,他脑袋里不由自主想起西安事变时期的杨虎城。裴寂拿着敕令,递到陈应手中道:“还请陈大将军不惜一切代价,救出陛下”陈应接过教令,确认无误后,立即道:“诸位相国若是闲来无事,且随本大将军前往玄武门一观”众宰相随着陈应移步,而骁卫府将士则率先开道浩浩荡荡杀向玄武门。站在玄武门城门楼上的常何看到南衙方向涌出的大量左武候卫士兵,立即大吼道:“全军将士,准备作战”骁卫府是左武候里唯一骑兵建制的折冲府,一千余骑沿着宫道策马奔腾,声势浩大,其实不用眼睛看,用耳朵听也可以听得到。人道是,千人盈城,万人盈野,虽然只是一千余名骑兵,可是对常何的感觉却是似千国万马齐奔,声势骇人。玄武门宫城城墙上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屯营元从禁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