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凤依依醒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唉呀妈呀,自己怎么就这么“投怀送抱”了呢。她偷偷看向睿王,还好,睡的正熟。凤依依贼兮兮地从睿王怀里挪了出来,长出一口气:幸亏人家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其实,睿王一晚都没怎么睡着,凤依依的那些小动作,他早就知道了,不过是装睡而已。佳人离去,睿王觉得怀里空荡荡的,了无趣味,假装翻了个身,醒了过来。就这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睿王萧璟美滋滋地和佳人过着:白天,“同一口锅里吃饭”;晚上,“同一张榻上安眠”的美好生活。白天,他左手木棍,右手斩风。一边用木棍敲打着地面和头上的树枝,打草惊蛇;一边用斩风砍断枝藤,开辟道路;还时不时的转回身来,照顾着跟在身后的凤依依。遇到小溪,他会搬来大石,铺起石桥;遇到急流,他会俯下身来,背上凤依依,稳稳地淌过河去。到了晚上,他会睡在迎风的一面,为凤依依遮住风寒。凤依依则紧紧地跟在睿王身后、趴在他宽厚的背上、睡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起初,凤依依也想长点儿志气,别老往人家睿王的怀里钻。可是,不行呀,山里太冷。除非她整夜不睡,保持清醒,否则就会本能的“投怀送抱”。最后,凤依依干脆放弃了挣扎:反正睿王睡得死,什么也不知道,有这么暖和的大肉垫,不用白不用。每天,睿王想起早起时,凤依依做贼心虚地观察着自己,再贼兮兮溜走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晚上,他会搂紧她,甚至稍稍使出一些内力,为她带来温暖,让她安然而眠。而他自己则在黑暗中承受着“痛并快乐着”的煎熬。一路走来,凤依依发现了不少山货,只是都“养在深闺人未识”罢了。“王爷,这座大山是什么山呀”“这是接云山,那边是它的主峰接云岭。”“噢,接云山。好一座大山好一座宝库哇”凤依依自言自语,在心里盘算着:将来,若是能把这些山货都开发出来,岂不是很赚几天后,两人来到了一面几丈高的崖壁前。“没路了,顺着溪水走,恐怕要绕好远。咱们从这里翻过去吧。我寻些藤蔓,给你做个梯子,别怕,有我护着,不会有事的。”“嗯。王爷,我跟你一块儿做梯子吧。”“不用,小心刺到你的手。”“没事,我会小心些的。王爷没听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么。”睿王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然也正当二人准备扯藤蔓做梯子的时候,耳力甚好的睿王,忽然听到了隐隐的呼喊声“睿王爷-,凤小姐-”。嗯再仔细分辨,果真是寻找他们的人。“依依,听见了吗上面应该是寻找咱们的人。”凤依依也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听,没错。睿王运起内力,高声回应:“本王在这里-”。凤依依也拿出小木哨,睿王喊一声,她便吹一下。搜寻的官兵听到回应,赶忙奔到山崖前,一些人负责营救,另一些人则火速去向宁世子禀报。当宁辰看见衣衫褴褛的萧璟和凤依依的时候,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跑上前来,竟然忘情地一把抱住了两人。继而又松开一些,紧张的上下查看着,“怎么样子熹、小丫头,你们有没有受伤”在确定二人都“完好无损”后,宁世子得意的大叫着:“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俩个,一个命硬,一个命大,怎么可能有事,根本就不可能有事”这时,隼、鹫、宁大等人也赶了过来,把睿郡王和凤依依围在当中,高兴的连呼带叫。宁世子向众人吩咐着:“你,快去把这好消息禀报给国公;你,赶紧告诉凤宅的牛大柱;你,让侍卫们和前锋营收队;你”吩咐完事情,宁世子再看睿王,忽然觉得心里极不平衡:这家伙这些天有佳人相伴,可我却煎熬。他“咚”的一拳捣在睿王的胸口上,“你这个家伙,为什么没放惊天雷这么多天上哪儿去了怎么会在那边的崖壁下”就在这边为找到睿王和凤依依而激动不已的时候。早在前几日,冯嘉诚和金欣雅二人也为得到了开松机的设计图而兴奋不已。用开松机开松羊毛,难免会有一些缠绕的情况发生,影响机器的正常使用。因此,机器的日常维修都是由牛大柱和石有亮负责的。为了方便维修,凤依依不但给了二人一份机械设计图,而且还进行了讲解。二人学的都很认真,没用多久,一般的问题,就不再需要凤依依亲自出马了。这份图纸的重要性,牛大柱和石有亮心里都十分清楚。因此,二人把它收在了放置开松机的厂房里,因为那里也是他俩的宿舍,最是安全。自打冯嘉诚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就一直在打这份图纸的主意。当他想到了金欣雅以后,先是勾搭上了金欣雅,继而又让金欣雅去勾搭石有亮。姨娘和金欣雅住在一起,见到这般情景,曾劝说她:“六小姐,我看那个冯掌柜不象是真心待你。依我看,咱们现在有吃有喝有地方住,那凤小姐待咱们不薄-”金欣雅一甩帕子,蛮横地打断了姨娘的话:“咱们咱们,谁跟你是咱们都是因为你窝囊,我才从小就受人欺负。你愿意一辈子都待在这么个又脏又臭的地方,我可不愿意。我告诉你啊,若是敢坏了我的好事,我可饶不了你”自打凤依依出事后,牛大柱忙着寻找的事情,住在这边的时候不多。这天晚上,金欣雅趁着没人,梳洗打扮了一番,来到了石有亮住的厂房。“有亮哥哥,这是我请谢嫂子带来的点心,你快尝尝吧。”“欣雅妹妹,又让你破费了。”“咱们两个谁跟谁呀,快吃吧。”二十出头的石有亮在走镖的时候受过伤,脸上有条难看的伤疤;再加上家境贫寒,一直没能说上媳妇。现在,已经被年轻貌美、软语温存的金欣雅迷的七荤八素、不辨东西了。此刻,金欣雅又一次向他提起了图纸的事情。石有亮犹豫着:“我和柱子是生死兄弟,凤小姐待我不薄,这-”“哼,你的心中就只有兄弟,只有凤小姐,那我算什么我这么做,还不是想为咱俩挣下些银两,以后和你好好的过日子。若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只当咱俩从未见过就是了。”说着,她便用帕子捂着脸,向屋外跑去。石有亮一见,立时慌了,赶紧上前抱住金欣雅,将她哄了回来。经过再三的犹豫与挣扎,石有亮终于狠了狠心,“那,要是我把图纸给了冯掌柜的话,他几日能还回来”金欣雅闻言,一阵欢喜,“两日,两日就行。冯掌柜两日就能画好了。到时候,你再把这图纸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便是了。”石有亮咬了咬牙,“那好吧,我把图纸给冯掌柜。只能在他那里放两日。你知道,柱子哥也会经常检查图纸的。”“放心,放心,定不会出差错的。”“还有,还有”,石有亮有些自卑地低下头支吾着:“你以后,呃-,别和冯掌柜在屋里待那么久好吗”金欣雅拉下了脸子:“好哇,石有亮。我为了咱俩的事,前前后后的忙活,你、你竟然说出这等话来。哎呦,我不活了-”“欣雅妹妹,你、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还不行么。”石有亮见金欣雅生气了,赶忙上前哄着,“等冯掌柜给了钱,我就把你赎出去,咱们一起走吧。咱们这么做,对不住柱子哥,也对不住凤小姐。咱们离开樊城,走的远远的,找个地方过安生日子吧。”“好说,好说。”金欣雅敷衍着,从石有亮手中抢过图纸,揣进怀里。目的达到,她再懒得和这个莽夫多待一分钟,好歹敷衍了几句,走了出去。冯嘉诚拿到图纸后,连夜临摹,果真在两天之后,还了回来。石有亮将图纸重又放进了抽匣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天,冯嘉诚来找姜总柜。“姜总柜,我有些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哦,什么事”“您知道,我们冯家在酣梦里是有股份的。”“是,这个我知道。”“现在,凤小姐生死不明,您瞧我们这一大家子要吃要喝的,所以,我想退出了。”姜总柜一愣:“什么你说什么”冯嘉诚冷哼一声,大声说道:“我说,我想退出了。”“这生意好好的,你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冯嘉诚满脸不屑地打断了姜总柜的话:“就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大家才要各奔前程嘛。诶,您就让我退了,另立门户得了,我这不也是没法子嘛”姜总柜气得一拍桌子:“这事我做不了主,等小姐回来再说吧。”“哎呦喂,这都多少天过去了,小姐,她还能回来吗”姜总柜隔着桌子,一把薅住了冯嘉诚的衣领子,“你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诶,诶,姜总柜,您这是干嘛,有话好说嘛。我要我的银子,这也是天经地义,谁也管不着。”就这样,姜总柜和冯嘉诚僵持了几天,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今天,是凤记开例会的日子。冯嘉诚在例会结束后,索性当着所有厂长、掌柜的面提起了这件事,并且威胁说:“姜总柜,退出酣梦里的事情,你若是不允,咱们就衙门里见。”其他几个厂长、掌柜都对冯嘉诚此举颇感诧异,觉得有落井下石的味道,纷纷劝说着。就连好又多的韩掌柜也劝道:“嘉诚,凤记现在正难,平日里小姐待咱们不薄,你何必此时提出这等事情呢。要不,你在等等,等小姐回来了再说”“韩叔,您在好又多也有股份。您想怎么做是您的事,可我却想另立门户了。等小姐,谁知道小姐还能不能回来呀。”“你再胡说”姜总柜急了,冲着冯嘉诚冲了过来。众人一看,赶紧挡在了两人中间。就在大家伙儿吵吵嚷嚷的时候,一声轻脆的女声在门口响了起来:“怎么这么热闹呀是谁想要另立门户呀”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东家小姐凤依依正在门口亭亭而立。,,;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