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因为他离开君都的第五日,便听到烈王谋反的传言。他再折返回去时,君都已是战火一片。仅有十岁,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封锁的皇城门也再进不去。在皇城外逗留数日,终是因许久不曾进食晕过去。再次醒来,他已在药王山中,是药王山的老药王救了他。他纵是自小习武却远远不够,是以他在一次偶然间见识老药王出神入化的武功后,便决意拜在老药王门下跟着他习武。老药王看重他的资质,同意收他为徒,他便随老药王没日没夜的习武,如此过去将近一年,在这期间他听说倾城公主被天启皇后罚到寺庙修身养性,也听说年仅十四岁的君桓继任君临帝位。然他一心只想着习得一身本事,再不愿如从前眼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后来,他被老药王的宿敌万毒谷谷主抓去,本意是想折磨于他,岂料却看上他的资质要将他收入门下做传人,不顾他的反对直接将他扔在万毒谷毒池之中。再后来,他被老药王救回,身中万毒险些丧命,幸得药王山珍贵药材无数,才堪堪让他捡回一条命。为保他性命,老药王寻来一本药王山禁练的内功心法交与他,让他以此压制体内毒性。既是禁练的内功心法,必然有它被禁的缘由,那便是修习此心法过后,人会间或性的失去神智。失去神智期间尤是嗜杀。他在药王山一待又是将近五年,这期间他知晓倾城公主死于一场大火之中,然那时他因着练武的关系,心性不再似从前,加之父皇母后和许多族人皆死于那场叛乱,他再无旁的心思去关注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倘若她还活着,他许会念着母后当初之言去寻一寻她,但她死了,便也没了再寻的必要。不承想一个死去九年的人会突然活着归来。倾城公主归朝之事他很快接到消息,也于第一时间知晓她为和亲君临之人,却在君桓有意的阻碍下,他的人查到她即将和亲的人是他时,圣旨已传到摄政王府。即便他与倾城公主从不曾相见,既是少时有口头婚约,他自当要护她周全,应下这桩婚事无可厚非。恐会给她招来祸患,他不能叫旁人瞧出半分他的心思。又因他多年来的遭遇,极难相信一个人,是以在护她周全的同时,也会防着她。然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发觉,他待她已不仅限于护她一生周全。他想要与她好好在一起。不知她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但君凰明白,她绝非表面上看到的这般,否则又如何能寻到法子解除这一身随了他将近十年,药王山所有人都解不得的毒。不过没关系,不管她是怎样的人,他都认定了她。至于其他的,往后慢慢探寻。“奴婢见过王爷。”君凰的思绪被端着膳食走进来的秋灵唤回。顾月卿素来警觉,即便她此番气虚亦是不曾松懈,适才君凰进来未发出任何声音,加之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安心,顾月卿便未醒来,这番乍然听到秋灵的声音,眼睫动了动,睁开。入眼是君凰妖冶的面容,他赤眸中的情绪有些莫测。略微一愣,“王爷。”“王妃既是醒了,便先吃些东西再睡。”说着又将她扶起来靠在他怀里。抬眸扫向秋灵,“将膳食端过来。”------题外话------终于还是忍不住把我凰和卿卿放出来了。这一波操作可以吧,口头婚约捂脸虽然有点俗,但是觉得好浪漫。我不喜欢你,但既然你是我要娶的人,我就一定要护好你。我凰就是这样滴人哈哈哈二更不定时,也是晚上八点来刷哈。第六十九章 伺候用膳,精致王爷二更秋灵急忙端着做好的粥及几样小菜端过去。君凰直接抬起那碗粥,垂头温声对顾月卿道:“王妃,先喝点粥”她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后背贴着他的前胸,总觉得这样太过亲密,顾月卿有些不自然的退开一些,面颊微红,“王爷,我自己来吧。”刚刚喝过药,又睡了一会儿,她的气力已恢复少许。下一瞬又被他空着的那只手扣了回去,“别动,乖乖喝粥。”呼吸喷在她耳际,传来一阵酥麻。顾月卿便不敢再乱动。就这般任由他舀着粥一口一口的喂着,每喂一口都会吹一下,好似怕烫着她一般。极是温柔。其实自打她知晓他便是当初在万毒谷将解药让与她之人时,顾月卿便知他是个温柔的人,即便外界传言他心狠手辣嗜血残暴,他在她心底也是温柔的。真正残忍的人断然不会在生死之际将活命的机会留给个陌生人。在万毒池的一个月,他们没见过彼此,也没说过一句话,要说真正有什么联系,那就是在毒池中熬得最痛苦时,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那时被丢进去的人很多,她从昏迷中醒来时便听到不少动静,随着时间的流逝,毒池中的动静越来越少,到最后便只剩下除却她以外的另一道呼吸声,那便是他。一个月,她才六岁多的年纪,在那样的毒池中能熬下来,实则更多还是因着他。若非每每在要昏迷之际还听到他的呼吸声,她怕是早已在那无尽的痛苦与沉寂中死去。试想,看不见也说不了话,唯独耳朵能听到的日子是何等煎熬偏生毒池中又无丝毫旁的声响,除却一开始听到大家挣扎的声音和后来逐渐虚弱的呼吸声便再没有其他。在那般死寂的境况下还要忍受万毒蚀身之痛,若没有一点支撑,岂非早便坚持不下去痛苦迷离之际,她想得最多的大抵便是,旁人熬得,她身负血海深仇何以熬不得她是熬下来的,他又何尝不是然即便如此,他竟也愿意将拼力熬来的机会就这般送出去。无数个午夜梦回,她总会在心底问,将解药让给她时,他心里在想着什么许是想得太入神,突然被嘴里的粥呛了一下,“咳咳咳”“王妃,没事吧”君凰眼疾手快,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方手绢给她擦拭。因着焦急,君凰擦拭时手指总会不自觉的触碰到她的唇和下巴,顾月卿面色一红,急忙抬手从他手里拿过手绢,“咳咳王爷,我我自己擦吧。”君凰心急,哪里有心思关注她是否羞涩,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王妃可是好些了”“好好多了。”又拿着手绢捂着嘴唇轻咳两下,有些不自然偏头看他,“让王爷见笑了。”见她的面颊呛得微红,君凰眼底划过一抹心疼,“王妃无事便好。”端着赤红的眸子看她,“王妃在想什么怎吃个粥都能呛到”“没什么。”顾月卿目光有少许闪躲。她背对着她,他只看到她半边侧颜,而她眼底的情绪皆被长长的眼睫遮住,君凰并未瞧见。顾月卿适才便是在想着与他相关之事,又岂能叫他看出来手绢还捂在唇上。手绢带有独属他的气息,弥漫在她整个鼻息间,恍惚又迷离。顾月卿猛然回神,有些僵硬的将手绢拿开,放在手心里看着。君凰的手娟由皇宫绣娘独制,上好的丝棉布料,不似他贯常喜爱穿在身上的暗红色,而是透着矜贵神秘的深紫色。手绢样式简单,除却一个“凰”字便再无多余的绣物。天下间也仅有君临摄政王的东西敢冠上一个“凰”字,是以这手绢,当得起独一无二。若是旁的男子带着手绢,顾月卿许会觉得娘气,但君凰带着,她便只会觉着这是一个极其讲究的男子。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大抵能瞧得出来君凰的日子过得极是精细。上到住所马车布置,下到吃食衣着,所用之物无一不是精挑细选。便是他贯常的暗红色长袍,亦是用金丝在袖角绣着几条细致的蟒。帝王为龙,亲王为蟒。过度华贵反倒粗俗,这般几根金丝线绣成的蟒配着暗红色,如此长袍在身方是彰显他身份的尊贵。算上昨日为她包扎手指的那条,如今她手中已有两条独属他的手绢。她用过,便是洗干净再还回去也不合适,若要留下未免显得有几分刻意,但又不能丢掉有些纠结。她心中所想君凰并不知,只想着她此番既不再咳嗽,便该继续喝粥。为免她再呛到,君凰又吩咐秋灵,“去倒杯热茶来给王妃顺顺气。”秋灵后知后觉,“是,王爷。”忙将手中端着几样小菜的托盘放到身后的木质圆桌上,就着桌上的茶水倒一杯递给君凰。“王爷,茶水。”君凰一手端着粥,一手接过,放到唇边试了一口,确定不烫方将茶盏凑到顾月卿唇边。顾月卿看不到他的动作,以为他仅是如常的吹一吹,便就着他尝过的杯沿喝了一口。秋灵看得目瞪口呆,“王王爷”君凰好似才反应过来,耳根微红,面上却瞧不出什么不同,赤红的眸子淡淡扫秋灵一眼。吓了她一跳。忙闭上嘴,别开眼不去看他们。她什么也没瞧见。可心里这般想着,不知怎地唇角就不自觉的上扬起来。王爷与主子这样亲近,好似还不错。君凰忍着心底那一抹悸动,垂头几乎贴着他的脸侧问:“再喝一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顾月卿略微不自然的偏开一些,为掩饰自己的窘态,又喝下一口。“好了。”君凰将茶盏递给秋灵,再继续喂顾月卿喝粥。待一碗粥喝完,他又喂她吃下几口小菜。顾月卿表示吃饱后,秋灵自觉的将碗碟收拾好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秋灵一离开,屋子里的气氛就莫名微妙起来。不为其他,仅为顾月卿这番背靠在君凰怀里,而君凰坐在床榻上,双手从身后拢着她。喝过汤药吃过东西,顾月卿的脑袋已不再昏沉,两人谁也没说话,安静的环境让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都不自觉放大。顾月卿只觉她的心脏越跳越快。君凰微微垂头,恰能清晰的看到她白皙纤细的脖颈,霎时间赤红的眸子愈发深邃。喉头轻轻滚动,便缓缓凑过去,却于某一刻猛然顿住。眸中情绪暗潮汹涌。那白皙的脖颈上,分明有什么淡淡的痕迹,细细一瞧,竟像是刚结痂脱落的咬痕。------题外话------我凰还是个精致的男人,哈哈。感觉自己写这篇文好温吞,写得自己心痒痒。明早七点半见。第七十章 颈间咬痕,匪靡之色一更君凰薄唇微抿,眸色赤红如血。良久,缓缓抬手抚上她颈间那道咬痕。顾月卿本还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恍惚,脖颈上却突然多了一抹冰凉的触感。骤然一惊,快速从君凰怀里退开,甚至使出少许内力,若这般退开开,定然能第一时间跳下床。无奈君凰扣在她腰间的手太紧,她又被拽了回去。“王妃别动。”他的声音低沉黯哑,温热的气息碰在她耳上,顾月卿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唇离她的耳朵极近,稍一动作便会碰到。脖颈的咬痕因是用着她自己配的伤药敷着几日,比普通伤药效果要好上许多,是以这些时日过去,便已开始结痂脱落。为不影响伤口恢复,她自昨日便未再将之前的面皮贴在脖颈上做掩盖。伤痕其实已没那么明显,若非靠得极近断然不会发现,可此番,她因着神智恍惚竟忽略了这个问题,让君凰一再靠得如此近。想来若非早前担忧她的状况,他必然早便发觉。而今他既是发现,她又当作何解释退不开,逃不掉,避不得。疤痕虽已结痂脱落,到底还未好全,本就有些痒,他冰凉的指尖再这般摩擦,那淡淡的刺激让顾月卿整个人不由僵住,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声音轻颤,“王王爷,我”她话还未说完,声音就猛然止住,美眸微睁,是不可置信。颈间不再是冰凉的触感,而是温热,夹杂着少许水汽和温软。顾月卿紧绷着身子,然她越是紧绷,他的唇吮着她脖颈所带给她的感官刺激便越清晰。舔舐吮吻。酥酥麻麻。她直觉该将他推开,却不知为何并未如此做,许是担忧他追问这道伤痕,亦许是其他。太过复杂,她说不清究竟是什么。他吻得很轻,像是怕弄破那刚刚结痂脱落的伤口。顾月卿双拳紧握,干脆阖上眼眸别开脸,轻咬着唇瓣,尽量让自己忽视颈间的触感。然她愈是忽视,那感觉就愈是清晰。时间不知不过去多久,他终于停止动作,温热柔软的唇却未移开,而是贴着她的耳珠,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另一种不同的诱惑,“王妃的味道果然极好。”顾月卿心头一跳,面颊绯红。他怎么原以为他会质问,他却是半句不提她颈间何以有咬痕之事。莫不是他并未瞧见显然不是,那他又是为何他的唇还贴着她耳垂,温热的气息吐出,暧昧横生。早不知何时他另一只手也扣回她腰间,就这般拥着她。粉色的帷幔,海棠色的床铺。一人倾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