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拦了去。锦容华,便是十王在八月十王献给始元帝的蛇女似锦。似锦相貌在这后宫之中虽不出挑,可其一身的媚术,却是深得始元帝的宠爱。在短短二月的时间里,锦容华便由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奴,升到了后宫中正经正四品主子。始元帝喜欢锦容华,后宫的妃嫔却是对锦容华厌恶至极。只因锦容华的媚术在她们看来是妖术,锦容华自然就成了妖女。安娘子虽失宠多年,可对待锦容华的态度,却是与别的妃嫔无异。所以在听闻锦容华将晋王带走后,她不管不顾的直奔锦容华的如意苑而去。安娘子所居的舒心阁在南宫的东南角上,而锦容华所居的如意苑却是在西宫正西。两者之间除了无数的楼阁殿宇外,还隔着一个占地颇大的荷花池。当安娘子乘着两个粗奴抬的轿辇来到如意苑时,午时已是过去了一大半。如意苑中,春光无限。晋王妃与锦容华,正一左一右服侍在始元帝的身侧。锦容华媚骨奇佳,晋王妃风情无限,两女已是将始元帝舒服的不知今日是何朝,只想着日日如此,夜夜如此。所以当安娘子不顾宫人阻拦闯到如意苑将这乐极之事打断后,始元帝震怒。震怒到始元帝当即便赐了安娘子一杯毒酒,丝毫不顾两人近十年的感情。赐死安娘子后,始元帝借着余怒,传口谕命晋王休掉晋王妃。始元帝的这道口谕没有明下。他先是命人将晋王妃送回了晋王府,然后才命身侧最得力的太监给晋王传的话。始元帝的口气十分委婉,毕竟当年将晋王妃指给晋王的,是他。如今要让晋王与晋王妃解了姻缘的,也是他。晋王妃是当他安插在晋王身侧的细作,为的是掌控住晋王府的一切。只可惜晋王妃不是那块料,嫁入王府三年都未将大权揽进手中。如今晋王妃与大皇子之事已经遮掩不住,若不趁现在给晋王个机会挽回颜面,待到晋王妃与他的事再揭露出来,只怕就是个泥人,也会被逼出三分土性。始元帝的条件也提的很开,大月未出阁的女子,只要是晋王看上的,晋王都要将其收入到晋王府中。太监并未在晋王府中等晋王当即就给回话,而是回了皇宫。始元帝,给了晋王足够的考虑时间。太监走后,晋王陷入了沉思。晋王妃能进宫侍候在始元帝身侧,正合了晋王的心意。可若有一天被国师发现晋王妃身上种有媚蛊,却是难以推脱责任。就在晋王为晋王妃的事忧愁之时,安丞相于十一月初五那日掩面登门。家门不幸,出此妖媚惑主之女已是让安丞相羞于见朝中众臣。安丞相来的目的很明了,那就求晋王休妻,将晋王妃领出晋王府的大门。然后,告老还乡。虽然没有人对安丞相说安娘子到底是为何而死,安丞相却依旧是听到了风生。自己的小女与皇帝私通,带得皇帝赐死长女。这种给家族蒙羞之事,实在是让安丞相颜面扫地。始元十八年十一月初五,晋王于书房之中挥下狼毫,休妻。当日,年迈的安丞相用土色的袖摆捂着脸,将幼女安欣梦带出了晋王府的大门。出了晋王府后,安丞相当即将安欣梦逐出家门,任其如何哭泣请求都将安府大门紧闭。安丞相此举,让晋王大为惊讶。安娘子以死,被他休掉的晋王妃无论是进宫还是进大皇子府,都注定前程似锦。在这样的利诱之下,安丞相竟然不为所动。安欣梦被逐出家门后并没有流落街头,当日,大皇子便将其接回了大王子府,纳为梦姬。若不是大皇子妃出身名门,只怕正妃之位,非梦姬莫属。始元帝为此震怒他千般算计,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如此不争气。始元十八年十一月初八,入大皇子府才三日的梦姬,被郎中诊出已身怀有孕二月。而安欣梦与始元帝的风流韵事,也有心人的部署下在京城之中散扬开来。有人断言,若不是大皇子将安欣梦先一步接到大皇子府中,此时安欣梦已是皇妃。梦姬祸乱江山的骂名,坐实了。而梦姬自己,在得知自己有了二个月的身孕时才猛然从这场名唤的梦中惊醒。她怀孕了,可她却不知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第一百章 祸水梦姬成了大月皇朝当之不二的红颜祸水,各种骂声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压得安丞相无一丝喘之机。始元十八年十一月未,年迈的安丞相上折子请辞,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始元帝当然不同意。安丞相是他的肱骨之臣。安丞相走了,岂不是断了他一条臂膀始元十八年十二月初五,安丞相病重。始元帝派御医院中最好的御医到安府中给安丞相诊治过,确定了安丞相已是强弩之末。始元帝十二月初十,始元帝准了安丞相的请辞折子,赐黄金千两,还乡养老。始元帝的朝堂上少了安丞相,已是无掌局之臣。始元帝的心思也终于从后宫之中收了收,放回在了朝政之上。与此同时,十王与十二王在暗地之中用各种手段拉拢重臣,自成一党。始元十九年正月十五,十王在宫宴上借着醉酒之机递给了锦容华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八个字,我若为王,你定为后。锦容华回宫后扶案大哭,恨不得用手将自己的心从胸口抓出,只求能得到一丝解脱。锦容华并不是十王从深山之中寻回来的蛇女,她不过是有蛇女血统的女人而已。锦容华的外祖母,才是真正的蛇女。蛇女下贱,生来就是男人的玩物。蛇女生下的女儿,一样下贱。既然她们的身上流着高贵的血液。锦容华的娘,并没有蛇女标志性的满头银发。所以在逃出生天后,她如愿过上了如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可锦容华却没能逃脱宿命。她自诞下便骨骼柔软,头发更是银白似雪。这蛇女的一切特征,无不给她的人生画下了悲剧。从小,锦容华便在别人的追扑之下过活。她拼了命的逃,只想逃出宿命后来,她遇到了十王。十王似一道彩锦,给她本灰暗的人生支起了一道绚丽的彩虹。为了让这道彩虹不落,锦容华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可就在十王决定将她以蛇女的身份献给始元帝时,那道一直挂在她眼前的彩虹,同她的人生一样变成了灰色。宫宴献舞时她将练舞的玉尺藏在袖中,为的不是杀了始元帝,而是自杀。可当她看到她曾仰慕的十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时,她的心软了。女人在爱情面前,永远都是败者。即使,她是蛇女。始元十九年二月初五,锦容华十九岁生辰。当日夜里,锦容华对着睡熟的始元帝挥下闪着寒光的匕首。次日,锦容华刺杀始元帝失败的消息便传遍朝野,始元帝一怒之下将锦容华打入冷宫。始元帝虽没死,却是身受重伤。始元十九年二月初六,上完早朝回到后宫的始元帝突然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始元十九年二月初七,大皇子被众臣拥护着步入朝堂,执掌朝政。大皇子持政无能,导致朝堂之上便三党鼎力,百家之言尽出。未到一月,朝纲已是大乱。始元十九年二月十六,十二王借稳定朝政之名,将三万大军驻扎在京城,虎视眈眈。京城中,十王在其党羽拥护下屡出惊人之言,对皇位窥探之心昭然若揭。一时间,大皇子在朝堂之上孤立无缓,大势以去。在十王,十二王为谋皇位而疯狂时,晋王在晋王府中稳于泰山。就如他对巫奉天所说的那样,坐山,观虎斗。三虎相争,如今的成色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还远不到让他出手的时候。始元十九年三月初三,昏迷将近一月的始元帝终于传出了好转的迹象。虽还未清醒,可一直时而高时而低的体温却是稳定了。消息传出后,十王和十二王大乱。他们必返的局势已经定下,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就在京城之中的皇位之争一触即发之时,放荡王爷又出惊人之举。始元十九年三月初六,晋王命王府中人备祭拜之物,要到佛山给梅孺人扫墓。始元帝昏迷,再无人能拦得住这个任性的王爷。于是,三月初九,晋王带着一队人马向佛山出发。晋王本想将芸姬带上,芸姬却以身体不适之由推脱了,留在了晋王府中。与前去佛山的车马在官道上行驶了五天,晋王弃队而去,与早就在小路上等待的巫奉天直奔几千里之外的流云谷。流云谷中,李青慕正带着知柳和问晴围在一只瓦罐前,和实白皙的手掌暗暗的祈祷。阳光从细密的柳叶间落下,在李青慕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打下点点光斑。这一年来,李青慕一直坚持跟在巫月的身侧学蛊。因巫月的有心误导,直至今日,李青慕也未能养成一只蛊虫。眼下的这只瓦罐,已是李青慕埋在柳树下的每十九只。每一次,她都按着巫月所告诉的,上香,祈祷,念咒,然后满心的期待。可当七七四十九天后打开瓦罐后,等待李青慕的,却依然是几只已经死了月余的虫子。问晴见李青慕轻眯双眸,口里念念有词神是虔诚,给了知柳一个眼色。知柳心领神会,小心翼翼的将瓦罐掀开一个小缝。这是知柳与问晴在几天前就商量好的。她们实在受不了李青慕在看到养蛊再次失败时的失望神情。于是就想捉一只会飞的虫子扔进去,待李青慕将罐打开,那虫子飞出,也算是圆了李青慕非要养蛊的愿望。待问晴将手中的蝴蝶放进去后,知柳将连忙将瓦罐的盖子又盖严。然后巧笑着对李青慕道,“小姐,这次一定能成,您打开吧。”问晴对知柳坚起大拇指,笑着帮腔道,“小姐都是按着巫姑娘所说去做的,又是焚香又是祭拜,这次一定错不了了。”李青慕离言睁开水眸,波光流离的看扫了知柳和问晴一眼后,满心期待的笑道,“定是能成,定是能成。”说罢,将出纤细的玉手将瓦罐的盖子打开。几乎是一瞬,那只被问晴扔进去的那只彩蝶振翅而出,在李青慕的眼前忽闪了两下翅膀后,向远处飞去了。李青慕睁圆了美目,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蝴蝶从自己的眼前飞起,笑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止不住心中的兴奋,一年了,她终于将蛊养成了。问晴和知柳对视一眼,同时拍手道,“好漂亮好漂亮,小姐,你养成了一只蝴蝶蛊。”“就是就是,你看,飞得好高”问晴的高字未落,李青慕眉毛一动,从欣喜之中回过神来。她看着蹲在自己身侧的两名婢女道,“我这次养蛊,用的都是什么”“蜈蚣,蟾蜍,蚯蚓”知柳如实回道。问晴在一侧挤眉弄眼的想要阻止,知柳却已是将话说完了。李青慕收了脸上的笑容,瞪了两人一眼后,嘟起樱红的小嘴,道,“我养蛊时都没有用蝴蝶,怎么会养出蝴蝶蛊”说罢将事先准备在一侧的木棍拿起,捅弄了瓦罐低部几下。嫌恶的将棍子放下后,李青慕郁闷的道,“我就说怎么可能成功,那三次虫子都已经烂掉了”见李青慕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问晴低头道,“小姐,我与知柳也是见您每次都失望,所以”知柳连连点头,“小姐,这养蛊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事,咱们慢慢来。”李青慕拍拍手站起来,释然的笑道,“不急,慢慢来。左右巫姑娘也不放我出谷,我也没别的事情去做。”正说着,巫月从药园之中采了药叶而来。见到李青慕站在柳树下,对李青慕问道,“怎么样成了吗”李青慕微微摇头,自觉的跟在巫月的身侧往蛊园走。在最初与巫月学蛊时,李青慕还会问她都是按着巫月说的去做的,可为什么最后却养不成。在巫月也说不出个一二后,李青慕放弃了去问。她只用心去看,想在微小的细节上找出诀窍。就这样研究了一年,李青慕依旧是对养蛊无一丝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