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到了怀衣身后,指了指沈商玉。君怀衣看过去,微微蹙眉:“沈商玉。”沈商玉抬眼看见君怀衣,苦涩而无辜地笑,“我可没欺负她,只不过和小姑娘打个招呼,她倒是下手狠。”秦舒玥看他这反应,扯了扯君怀衣的衣袖,比划着:你们认识君怀衣目光恢复了淡淡的神色,道:“一个病患。”沈商玉闻言,笑嘻嘻地咬长了话音,冲秦舒玥眨眨眼睛,挑起她之前的话,“还是个,英雄”秦舒玥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拖长音耍帅舌头捋直了说话沈商玉耸耸肩,对上她的目光,“还没多谢秦小姐的救命之恩,今日在此谢过了。”这次轮到怀衣吃惊了,“救命之恩”“是啊。之前你救我那次,我伤口上的干槐花就是她弄的,”沈商玉抬脚走来,懒懒着,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秦舒玥,“还是劳动了秦小姐帮我嚼碎呢。”秦舒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怎么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恶心呢一旁的君怀衣似是想起什么,面色有些不自然。沈商玉差点死那次他是知道的。那时候他收到李抒言的急信,才赶去京中,便被人给劫了。劫他的,就是沈商玉的手下。说起来他们请人也真够“诚意”,硬是一棍子将他给打晕了,醒来便是躺在床上濒死的沈商玉。他本着医者仁心,这才出手救他。一日,他不小心听到了他的身份玄衣教教主沈商玉,险些被灭口。那时候沈商玉虽脸色惨白,目光却凶狠地看着他。当他以为自己命止于此,沈商玉却笑起来,眯起那双狐狸眼,“嘛,我沈商玉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神医救了我一命,就算听得多要紧的,也不能杀不是”他面色依旧淡,沈商玉却收了那股戾气,笑嘻嘻地勾他的脖子,“嗯提醒一下神医,沈某人名声向来不好,千万别跟人说你救了沈某人一命,否则,可不知道多少人跟你急呢。”说着,他还十分担忧似的看了他一眼。他无心理会,推了他的手便走。后来,沈商玉便派人将他送了出去,一月相安无事。原本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与沈商玉打交道了,沈商玉却又找上了他,还故作亲昵地叫他君怀衣。他清楚地知道,沈商玉所为,都是看在他的医术上。沈商玉需要一个人来解他体内的“金蚕蛊”之毒。而他,貌似是沈商玉最好的选择。近几月,每至十五,不管他在哪,沈商玉都会精准地找上门,要他在十五毒发那一日研究解毒之法。如此一算,明日确实是十五了。秦舒玥背对着君怀衣,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可落在沈商玉眼里,便颇有意味了。他轻轻勾唇,正欲说什么,君怀衣身后的秦舒玥不知何时写了字条,举着给他看。沈商玉扫一眼纸上的内容,继而眨了眨眼睛,故作疑惑道:“嗯,是呢,为什么你问问君神医”他不仅进了药谷,还看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比如,出乎意料的李抒言。秦舒玥撇撇嘴,暗忖:外人没有避毒丸根本进不来。怀衣也应当不会随意给人避毒丸。那按照一般剧情,他是身上有什么百毒不侵的宝贝了她想着,扫过他的脸:不会是练了什么邪功,本身就是含毒之体吧。君怀衣回过神,开口温言解释道:“他的身上不知被何人种了一种名为金蚕蛊的毒,除了被控制,每月十五毒发,唯一的好处便是百毒不侵。”秦舒玥一听“被控制”,忍不住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哈哈哈沈商玉的脸微微一变,剜了她一眼,“都是个小哑巴了,还笑我”秦舒玥立即拉下了脸,上前一把将他推开,进了屋,“砰”地关上了门。隔着门,秦舒玥都听到了沈商玉突然放肆的笑,一阵一阵地钻入耳中,惹人不快。沈商玉笑了一阵,也不再揪着秦舒玥了,反而上前勾上了君怀衣的脖子将他往旁边带:“君怀衣,明儿可就十五了”君怀衣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说了什么,秦舒玥在里头也听不真切了,只知二人都走了。她松一口气,结果一转身便是满地的瓜子壳麻蛋活该被人种金蚕蛊秦舒玥气呼呼地拿了扫帚将屋子扫干净,要不然等老头回来,真会跟她急的。可她扫着扫着,便停了下来。不对啊,金蚕蛊是蛊,可听刚才怀衣所说,他们是当作毒来解方向完全不对这些日子多听了消息,也知道沈商玉的大名,玄衣教教主,嗯,不是个好东西就让金蚕蛊折磨他吧,本姑娘不救作者有话要说:被女主抛弃了的男主和男二,啧,好惨倆男的好在李抒言脸皮厚,一直蹭刷存在感李抒言:解释一下,我要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呢作者:做做梦就好了。李抒言:楚运作者:爷,爷,万事好商量以后补上还不成嘛qaq。第27章 李抒言拦着也不行安静地过了一日,秦舒玥都没见着沈商玉和怀衣。她去寻,也只看到怀衣的门扉紧闭着。估计是怀衣在替沈商玉诊治,秦舒玥也不好打扰,便没放在心上。燕素老头听说了沈商玉也在药谷,也无甚反应,他只阴阳怪气地说了怀衣乱往药谷带人,冷哼一声便去谷底守着他的宝贝药草,盯着谨防沈商玉蹿出来采了。可偏偏蹿出来的不是沈商玉,是秦舒玥。比玉斋如今已初具规格,听风苑也将碧血双叶花的消息放出去,她就等着物色几位镇斋的药草,送出去等两个月的约期到了。琐碎地收拾完,一觉便睡到了第二日。秦舒玥困顿地动了动眼皮,迷迷糊糊地便撑着坐起来,不自禁地打呵欠,眼角也不自觉地挤出几滴泪,将她的困意驱散了不少。她转过头,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却直直对上一双狐狸眼。麻蛋一大早身边坐着一个虎视眈眈的色狼、变态秦舒玥下意识抄起枕下的木棒,气得唇直抖,狠狠打下去:死变态还好我没有裸睡的习惯沈商玉是怎么也没料到这小丫头竟然还在枕下藏了凶器,抬手便受下了这记暴击,闷哼一声,忍不住吐槽:“你怎么还藏了凶器”秦舒玥咬着牙:打得就是你这种混蛋沈商玉回头,略鄙视地看她一眼:“放心,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找你是有事跟你说。”秦舒玥面无表情:滚沈商玉耸耸肩,反而起身懒懒在一旁坐下,自恋道:“真要我出去被人看到我从你闺房出来万一他们拉着我负责娶你怎么办”说着,他又看一眼秦舒玥,一副吃大亏的模样,郑重摇头。秦舒玥一口气噎在喉咙,极其不爽。她看了看沈商玉,突然想到一句话:对付无赖,得比他更无赖哟,这可不就是比谁脸皮厚吗那还真对不起,她秦舒玥不是那种寻死觅活的娇滴滴小姑娘,她脸皮厚起来,她自己都害怕秦舒玥的唇边勾了笑,立即下了床,目光带着几分勾引,看得沈商玉莫名眼皮一跳,“你”沈商玉话未说完,秦舒玥便已经靠过来,一手撑住他身后的小圆桌,瘦小的身子还不断往下压。沈商玉一怔,下意识地往后躲,背抵在桌缘,有点惊慌地看着眼前的女流氓。秦舒玥看着他的反应,十分愉悦地冲他抛个媚眼,满满挑逗意味,另一只手勾起了他的下巴,那神情仿佛就在说从了爷如何。沈商玉脑子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我有点方秦舒玥勾唇一笑,其含义不言而喻。然后沈商玉有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秦舒玥拍拍他的脸,媚眼如丝,几分讥讽几分柔情,松开他坐下,提笔懒懒写下:所以,还不滚沈商玉缓了半刻,等面前的威压消失才清醒过来,努力地挽救自己的形象,“小丫头,你这厉害。”秦舒玥嗤笑一声,满脸的鄙视掩藏在倦怠的目光里,说不出的诱惑。她的玉指叩了叩桌面,便推来三个字:叫秦爷。随即,她还一脸诱导地看他。沈商玉吞了吞口水,理智告诉自己不能上当,只能扯了话题来引开她的注意力,“秦爷李抒言不还叫你玥儿”他学着李抒言的口气叫了一声,随即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李抒言真够恶心的。然后,他就感受到了来自秦舒玥似笑非笑,但绝对带刀的眼神。他再次吞了口水。奇怪,明明知道秦舒玥就一个十五的小屁孩,装模作样想吓唬他,可给人感觉却不违和也不显刻意,反而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邪妖气场,潜意识地连他也扛不住。因为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戏精,什么叫做连奥斯卡也掩盖不了的光芒秦舒玥暗暗想着要如何赶他走,轻捏着笔,作一副懒散样,写:有本上奏,无事滚蛋。沈商玉一看,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恢复了那副邪魅又不失骚气的欠打样,道:“小丫头,我总感觉,你很不一样。”秦舒玥扯了嘴角,看都不看他一眼。沈商玉却含了笑,“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降住李抒言。”“李抒言也是够爷们,连自己侄子的女人也敢抢哦,差点忘了,现在小哑巴当不了太子妃了,”沈商玉语气中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觑她一眼,“到手的太子妃位没了,小哑巴伤心吗”秦舒玥淡淡看一眼:所以,你是冲着李抒言来的她也不蠢,李抒言染指半个江湖,其中作对的,可不就是玄衣教最猖獗有点意思,你看我一眼,我踩你一脚的,中间带上了无辜的她。秦舒玥略加思索,写:上次,李抒言将你打了半死看到沈商玉微变的神色,她又添了一句:可惜。怎么就没再戳几个窟窿,那种用了她的干槐花也救不回来的呢真是令人扼腕沈商玉看她睚眦必报地也往他伤口上撒盐,扯了扯嘴角,最后好歹良心地问了一句:“太子妃是没指望了,你有什么打算”现在京中可是盛传徐国公府小姐会成为新的太子妃。眼下秦舒玥伤也算好了,若是回去,也只会沦为笑柄。前“准太子妃”成一个哑巴,这落谁嘴里,都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原本以为秦舒玥会难过,可谁知,她笑了。沈商玉低头一看,纸上“赚钱”二字差点亮瞎他的狗眼。谁家失去了嗓子的娇贵小姐不闷闷不乐,反而一脸愉快地说要赚钱的啊这是要凭借着万贯家财嫁入豪门,多点底气以保日后地位有志气沈商玉想着,从袖中摸出几锭白银,颇为豪壮:“拿着,过几天我再叫人送百两银子过来,算是报答日后看中了哪个男人都行,保准洗干净扭送到你床上,李抒言拦着也不行”谁还不是个小英雄来的更遑论是为救命恩人两肋插刀秦舒玥正悠闲饮茶,待回味过他话中意思差点没把茶喷他脸上:这话什么意思她看起来很淫荡不能够啊,她三观多正一五好少女还有,为什么莫名其妙还扯上了李、抒、言好,你不说还好,你一提钱的事,我倒不想客气了然后,秦舒玥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茶碗摔到了沈商玉脸上,提笔就写下一大串字,也不等沈商玉看清楚,就抓过他的手,狠狠咬破他大拇指指腹,粗暴地摁在纸上。沈商玉:卧槽,疼随即,秦舒玥的眼角才挂上笑,拿起纸吹干上面鲜红的血印。沈商玉瞥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沈商玉侮辱秦舒玥小姐人格,对其造成巨大损伤,理应赔偿五百两白银为精神损失费,并限期一个月内付清人格是什么东西,精神损失费又是什么玩意还有,她哪里损伤了五百两这就是抢钱沈商玉伸手就要抢回来,秦舒玥却灵活一躲,将欠条贴身放好,那鄙视又玩味的眼神仿佛在说:有本事抢啊沈商玉扫过她单薄的身子,不敢动手,只能气急败坏地控诉:“秦舒玥,你这是强抢”秦舒玥笑眯眯地点头。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不、要、脸沈商玉脸红一阵,白一阵,最终败下阵来。他丧气地垂下头,看了看自己可怜的被咬的手指,长叹一声:原本就打算来探探李抒言的虚实,结果消息没个准,反倒被坑进去五百两。肉疼沈商玉觉得,日后要小心这个女人了他转身欲走,却听见一阵急促脚步声,随即,什么东西被打开。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秦舒玥站在窗边,懒懒地叩了叩窗户:麻烦请从这边滚,从门出去毁我清白。“”终于赶走了变态,关了窗,秦舒玥才松一口气。她收了面上妖媚的神色,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出神。四个月了,徐婉琉确实也没打算放过她,前前后后派了几拨人来闯药谷。好在老头设置的毒障和机关也算厉害,将人都拦在了外头,硬闯的,就成了尸骨。几个月前,她便与水镜暗中联系,故而京中的消息她也还算通透:李叡最近和徐婉琉走得近,皇家那边虽未表态,也算是默许。毕竟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