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得醉晕晕的阿莫拐急忙穿上铠甲,带着士卒冲上城墙。来到城墙上,他正准备喝骂,却发现城外漆黑一片,半个人影都没有。阿莫拐道:“魏军人呢”“回禀都帅,不知道啊”一个豪帅道:“刚刚他们还打着火把摆出了要攻城的架势,可是这一转眼的功夫,他们是停了敲鼓,熄了火把,人都消失不见”阿莫拐气鼓鼓的回去了,这边躺下来刚刚有了睡意就听到外面大呼小叫:“魏军攻城了,魏军攻城了”等阿莫拐全身披挂来到城墙上,和上一次一样,又是寂静一片,连鬼影子都没有。这次时间更快,还没有等阿莫拐走下城墙,城外突然响起火把,把漆黑的夜空照耀得如同白昼。数千魏军士卒拿着钢刀拍打了盾牌,合着战鼓的节奏,疯狂的吼道:“杀啊,杀啊”还没有等阿莫拐把刚刚解散的士卒集结起来,魏军攻城部队又消失了。“给老子玩这一套很上瘾啊”“给我玩这一套,他们还嫩点”阿莫拐冲身边的部将道:“你去随便抓来两百名人质,全部在城墙上给我砍了他们的脑袋。把那些会说汉话的勇士都找过来,让他们冲城外喊话,若他们再敢弄出动静,老子就把城中的汉人杀光”阿莫拐部将也被魏军这种虚张声势折腾的痛苦不堪,他冷着脸带着去拉汉人百姓。这些被折磨得几乎没有人形的人质,人人如同行尸走肉,他们任谁这些秃发部士卒拖着,直到寒光闪闪的钢刀快落到他们头上时,他们才意识到大祸临头了。二百余人,其中还有不少老弱妇孺,甚至也有几个月大的孩子,但是这些人都没有躲过这一劫。那一排刀斧不顾这些人质的挣扎反抗,直接扬起手中的刀斧。“噗嗤”刀斧落下,人头滚落地城墙下,那鲜血在火光中喷射出瑰丽的色彩。慕容垂看到这一幕,怒吼道:“畜生,畜生”其实,慕容垂在心里为这些秃发鲜卑人默哀。看着这些族人,慕容垂就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这些族人原本可以好好的活着,可是他们的首领却像脑子里有病一样,一次又一次去挑衅魏国的底线,一次又一次去碰触冉闵的逆鳞。从这次阿莫拐捕捉百姓,抓汉人百姓为人质,威逼魏军不得攻城,甚至不惜屠杀那些轮为人质的汉人百姓。一只虚弱的财狼,是没有资格挑衅猛虎的,向猛虎摇尾乞怜,才是他们生存下去唯一的机会。可惜,这种机会离开西部鲜卑秃发部越来越远。就凭临泽的这场屠戮,冉闵是不会再允许他们活在这个世上的。邓涣的拳头攥得死死的,他的指甲已经掐进自己的肉里,鲜血顺着指间缝隙流了下来。可是邓涣却没有任何表情。纵然不必回头,慕容垂也看到这些张掖军士卒心中充满了愤怒,还有那些越骑军、秦军士卒突然散发的暴虐之气,让慕容垂感觉到寒到了心底。“这是垂的失策,这次惨剧都怪垂考虑不周。”慕容垂冷冷的道:“事后,垂自然会向陛下请罪。但是在陛下没有解除慕容垂的军职之前,慕容垂以大魏前锋将军的身份命令尔等,越骑军前锋营拒不接受秃发部的投降,血不流干,绝不封刀”“遵命”六千余越骑军士卒发起一阵暴喝,声音之大,直冲云霄。第713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第713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邓涣道:“涣以大魏张掖太守命张掖军,不接受秃发部胡虏的投降,若放过一个秃发人,尔等可以冲我邓涣放箭”秦军骑兵部队相视一眼道:“我们秦军将士也拒不接爱俘虏,血债血偿。”慕容垂道:“退军回营”望着城外魏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阿莫拐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疯狂的笑道:“汉家儿胆怯了,回去睡觉。如果他们再敢出来佯攻城池,不必等吾的命令,直接再砍个千把几百汉人,他们自然就会退的。告诉那些汉人,不是我想杀他们,是他们的朝廷不顾他们的生活,如果他们想活下去,就告诉城外的魏军,不要攻城,否则最先死的一定会是他们”看着魏军退去,回到治所府的住宅,阿莫拐躺在软软的大床上,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发现魏军果然老实了之后,他才算沉沉的睡去。就在阿莫拐睡了不久,站在门口值守的两个扈从,其中之一突然道:“今天酒水喝多了,我去撒尿。”另外一个人笑骂道:“懒牛就是屎尿多了,快去吧。”这名扈扛着腰刀大模大样的出向后院。如果是以前,他们在野外宿营,向来都是随地大小便,把排泄物当成肥料肥那些青草。可是跟着阿莫拐进城以后,阿莫拐就非常讨厌他们这种劣习。在皮鞭和拳头的教训之下,他们渐渐都守起来规矩。拉屎撒尿必须去茅房。就在这名扈从刚刚走到拐角处时,一只大手突然从他的后面出手,接着这只大手猛然一用力,他的脑袋就软倒了下来。一名黑衣劲装武士快速的扯下他的衣襟,皱起眉头穿起这身既油腻,又带着浓浓羊膻味的袍子,还戴上了帽子。“咦,这次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看着这名扈从仅仅片刻功夫就回来了,这名职守的扈从道:“你不会又尿到花园里了吧,如果让阿莫拐都帅知道了,明天你就死定了”可是当这名扈从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时,那个同伴就突然出手。一支带着劲风的袖箭在他面前十步远的距离上发射了,他根本来及叫喊,就被射中喉咙。收拾掉这名扈从,黑衣杀手,就大摇大摆推门进入屋中,到了床边那个杀手轻轻推了一下阿莫拐,可是睡熟的阿莫拐连动也没有动。这个杀手就悄悄把手伸向后腰,然后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就在这时,阿莫拐迷迷糊糊的起来,眯起眼睛,似乎面前的人是自己的扈从,阿莫拐也没有在意,他不解的道:“有什么事,你不在外面守着,进来干嘛”“魏军夜袭”“魏军夜袭”一听这话阿莫拐就怒了:“不是告诉你们了,魏军只要夜袭,就杀人,杀那些汉家儿,杀一百个,魏军若是不退,就杀一千个,只要他们敢攻城,就要杀人,杀得他们自动撤退。你们都不必离他们,都回去睡觉”说着,阿莫拐又倒在了床上,他的眼睛刚刚闭上,就打了一个激灵。呼的又坐了起来。对于自己的扈从,阿莫拐熟得跟自己的左右手差不多,刚刚那个声音根本就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扈从了。而且,他还说的是魏军。魏军二字就是最大的破绽。他们向来都是以汉家儿这种带着侮辱性质的称呼,可是这个人说的却是魏军。阿莫拐的睡意一下子没有了,他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人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了”“我是要你命的人”话到音到刀也到了。阿莫拐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阿莫拐眼睁睁的那把匕首狠狠的插入自己的胸膛中,他不是不想躲,也不是不会躲,只是那一刹那间根本让他来不及反应。阿莫拐的眼睛一黑,意识渐渐丧失。就在这个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一句话:“真是便宜你了,要是条件允许,真应该把你千刀万剐”随着阿莫拐被刺杀的,当然还有其他的豪帅。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的驻地是戒备森严,可是对于擅长刺杀的青眼的暗青子来说,他们可以说是处处都是漏洞。毕竟这个时代对于反间谍,反渗透作战没有什么经验。更何况这个时代的士兵,基本上都不是职业士卒,他们都是业余的居多,指望着一群业余士兵防守无孔不入的杀手,那真是太难为他们了。相对而言,这些游牧民族的士卒,在警戒性上面,比汉人的业余士兵更不堪。更何况,青眼还有一个更善长暗杀敌军将领的主子呢。谢艾可是依靠他们死士,以暗杀敌人的将领,瘫痪敌人的指挥系统,为致胜法宝。经过谢艾整顿的青眼暗青子们,他们的暗杀手段和能力有了明显的提高,在暗杀这一方面,就连冉明也肯定不如谢艾,毕竟谢艾人家就是玩暗杀搞偷袭的高手。临泽城中阿莫拐麾下的八个豪帅,除了在城墙上职守的那名由于防备太严,暗青子无法下手之外,其他七名豪帅,连同阿莫拐本人,都被青眼的暗青子在第一时间暗杀在房中或营帐里。就在临泽治所府衙下面地地宫中,王麻子正在作着最后的动员:“诸位同袍,诸位壮士,还有大魏的将军们,秃发部鲜卑人叛乱,他们不仅悍然攻打张掖郡城,更是抓了两万多名汉人百姓,他们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他们在这四天的时间里,犯下了滔天大罪,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上至六旬老翁下至数月大的婴儿,都惨遭到了他们的毒手。他们以屠戮汉人为乐,肆意奸淫我们的姐妹。种种暴行,我们之中很多人都亲身经历,他们是我们死敌,有他们秃发人,就没有我们活下去的余地。不是我们大魏军队不作为,只是我们大魏军队一旦进攻,我们这些困在城中的同胞们肯定会他们大规模屠杀,即使最终我们可以获得胜利,这个胜利的代价也是太沉重的,我们无法承受。目前,能解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为了我们能够活下去,为了更多同胞不再被秃发部威胁生命安全,所以,我们现在要奋起反抗。虽然我们现在很虚弱,虽然我们的人数很少。可是我们却要依然义无反顾,穿上甲胄,拿起兵刃,为了那些死在秃发人手中的亲人报仇。”“报仇”一股压抑在心中的呐喊在地宫中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而暴虐的气息。王麻子拿起一碗酒,然后将一个如同鸡蛋大小的药丸放进酒碗中。“这个药有让我们忘记疲劳,忘记疼痛,也会让我们充满力量,这个力量甚至比我们正常情况下要大非常多,但是半个时辰后,药效失去,我们有可能会死。但是,为了那些亲人,那些同胞,我王麻子认为这么做是值得的“不错是值得的”周初七道:“吾现在以秦王殿下特使的身份下令,不要俘虏,不留一个活口,看见一个秃发人,我们就杀一个,看到两个就杀一双。哪怕是挖地三尺,哪怕是他们躲到老鼠洞里,也要把他们抓出来。他们躲在茅房里,就把他们摁倒在粪坑里。他们如果躲在宅院里,就放火把他们烧成灰烬”二百名魏军基层军官,连同四百余青壮组成的敢死队连同青眼和天眼共六百五十七人,这六百五十七人紧急编为,以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一人。以两伍为一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一队,设队率一人,两队为一屯,都伯一人,共编成七个不满编制的。七个不满的屯分成三路,于子夜子时整,正式向临泽城中的秃发部军队发起进攻。首先遭殃的还是治所衙门阿莫拐的住地,这里距离地宫的一个出口最近,同时也是敌人在临泽城的指挥中心。王麻子带着一个队的义军每个抱着一坛十斤装的猛火油,将治所衙门的各幢房屋全部扔上猛火油,也不管里面还有没有人秃发人,直接点燃了猛火油。猛火油要说是石油也不太准确,首先这只是类似于经过初级提炼的轻质原油,极易燃烧,而且因为其非常黏着,流通性差,只要粘在人的身上,根本不能被甩掉。王麻子在阿莫拐的尸体上倒了整整一坛猛火油,然后将火把扔在床上。不一会儿,整个治所衙门就陷入大火,临泽起义正式暴发。人性其实就像是一个弹簧,慢慢往下压,很容易能压制下去。可是这弹簧有一个受压制的极限,一旦破了这个极限,弹簧就会发生反弹。越是压制的凶狠,反弹起来也越猛烈。黑夜中即使出现一丝光亮,都能传播得非常远。临泽治所的这场大火直到了烧了半个时辰,才治所衙门也烧得七七八八时,一群秃发士卒这才急急匆匆的抵达治所衙门。这群秃发部士卒。也不是这些秃发部士卒没有被治所衙门里的大火惊动,也不是他们不想来救火。只是他们还没有起来,就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敌人冲进营中,那脚踏弩矢像不要钱一样,一股脑的射在他们头上第714章说降冉明第714章说降冉明他们承受着无比猛烈的箭雨,当三轮箭雨过后,这些秃发部士卒发现他们在临时城中的四座大营都冒起了火光,似乎整个座城池都在燃烧。很多士兵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烧死在大火中。火光中那些披头散发,形同厉鬼一般的汉人全都背负弩机,腰挂大环刀,手里举着枪矛,这些汉人的速度非常快。他们徒步进攻,居然可以发出如同万马奔腾的动静。这些汉人只要冲进大营,那手里的枪矛就如同活了一般,见人就捅,逢人便砍。关键是这个时候,他们根本找到将领,也不知道如何御敌反击。一名士卒见机快,他扭头跑到豪帅的营帐里,这才发现他们的豪帅在帐里的软榻上,满身血污,已经死了好久。“豪帅死了,豪帅死了”这句话不喊还好,一喊之下更是如同炸了锅。将是兵胆,一旦群龙无首的军队,就和羊群差不了多少。这些失去首领的秃发部士兵像是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火光照耀下,王麻子也血染征袍,颌下钢针似的短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