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照的就是钢制射程三百米的猎弩。可惜,去年被派出所没收了一次攒射,数百名骑兵从战马上摔下来,噗通摔落在地上,惨叫声不绝于耳林狴第一次感觉到了拥有盾牌的好处,钩镶是铁制的,所以弩矢最多在上面擦出一团火星,然后无力的摔在地上。不过林狴也不好受,因为他是将领,被十数只弩矢瞄准了,环首刀拨打,钩镶格挡,总算让林狴避免被射成刺猬,不过他的左臂也被像锤子一样的弩矢打得发麻,左手指断口处又渗出血了。林狴对这些小伤视而不见,继续咆哮道:“冲,冲,冲上去”林狴在盾牌阵十几步远,突然在战马上一跃而起,像一只冲天大鹏,战马依靠惯性,狠狠的撞在盾牌上,碗口粗的支撑要桩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盾牌阵被撞出一个豁口。然后,林狴还没有来得及建功,他就看到盾牌后是一队三排的长矛手,明晃晃的矛刃,在日光下闪烁寒芒。长矛手之后,则是一排横刀手,清一色横刀配备折叠盾,口中出一连串暴喝。“有敌袭兮,武卒当先刀山火海,勇往直前,有敌无我,有我无敌杀杀杀”虽然只有数十人,可是那种瞬间暴发出来的杀气,却让林狴感觉头皮发麻。就在这时,长矛手一步上前,手中的长矛直刺,林狴急退。长矛手再进,林狴再退。好了,没有然后了。重盾又重新合上,变成一面结实的盾墙。林狴所部的战马接二连三的撞向盾牌阵,有的战马被盾牌缝隙里的长枪钉在地上,有的则是像撞在坚墙上一般,撞得头破血流,当然也有比较幸运的,他们撞开了盾牌,但是却又像林狴一样,被盾牌后面的长矛手和横刀勇士杀了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狴所部在付出千匹战马倒毙的代价后,仍没有撞开盾阵。千余匹战马,在盾牌阵前布满密密麻麻的人马尸体,由于人和战马的尸体阻挡,林狴所部久攻不利,自然士气受挫。他们的士气下跌,队形也出现混乱。就在这时,部署的秦军盾牌阵两翼的麒麟卫骑兵突然杀出,虽然他们人数只有二百余人马,但是却把林狴所部的队形搞得大乱。金沙滩,秃发乌孤看着前面杀喊声振天的战场,脸上面无表情,显得非常平静。秃发乌孤道:“秦王现在干什么吗”“说来也可笑”赵振笑道:“他居然没有在前线指挥战斗,而是在古墩台点将台上,设祭坛虔诚的祭天,说是要请雷神把我们全部劈死”秃发乌孤:“劈我”秃发乌孤悠悠的道:“你们的昊天已经不能保佑你们了,指望那虚无飘渺的昊天,不如依靠自己”“子不语怪力乱神”赵振也是儒学士,对孔子那套对封建迷信不以为然的贬斥有共通之处。赵振道:“如果成为雷神,就让雷神来得更猛烈些吧”“报”就在这时,一骑飞速而来,斥候跪在秃发乌孤面前道:“福禄城急报”“说”“福禄城魏军突然约千余步卒出城欲袭击我军侧后,被殿后的豪帅击退,如今已经退守福禄城中。不过,前沿林狴都帅所部攻击受阻,损失惨重”秃发乌孤道:“冉明就在他们身后,如果冉明不撤退,他们肯定会拼命阻击的。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城墙,也没有冲不破的防线就凭冉明所部那几千人马,用不了两万人马,就能淹了他”秃发乌孤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游牧民族首领,作为历史上南凉的开国君主,他本身的军事素养和战略眼光也有过人之去。在没有决定的时候,他或许是摇摆不定。但是一旦定下这个目标,他绝对就会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林狴的初战不利,也在他的计划之中。试探出秦军的抵抗意志之后,秃发乌孤拿出了他的压厢底绝活。这是一辆装着八个近一人高巨大车轮的冲车。冲车是在以往战斗中,用来撞击敌人城门的武器,通常都是用巨大的树干作为主体,利用巨大的惯性动能,撞毁敌人的城门。除非用沙石之类的东西将城门洞堵死,否则没有什么城门可以轻得住这种超过万斤重的冲车撞击。这辆重大万斤的冲车在两百名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那面盾牌阵冲去。为了防备秦军士卒的弩机射击,秃发乌孤还让人在冲车上架起了一个巨大的护盾,用厚实木头制造护盾,外面还包裹了两层生牛皮,这种生牛皮非常坚硬,而且防火,简直就可以刀枪不入。盾牌阵后面的士卒望着这个巨大的冲击,内心里充满了无奈。盾牌只是盾牌,对于那种没有攻城器械的轻骑兵还可以。但是对付善于攻城的汉人军队,盾牌阵的作用非常有限,哪怕是重型盾牌,也经不住八牛弩或床弩以及投石器的轰击,即使没有这些重型攻城器械,也难不住汉人军队,猛火油一出,盾牌阵只能变成火龙正在装模作样的祭天的冉明,看到这辆冲击出现,意外的道:“这个秃发乌孤也不简直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破解盾牌阵的方法。”王猛道:“这并不奇怪,对于福禄城,秃发乌孤是志在必得,如果他没有这方面的准备,那才奇怪呢”“再坚守下去,只能徒增伤亡,毫无益处”冉明道:“传令下去,重盾牌手、刀盾、矛手以用骑兵交替掩护撤退,利用营垒、拒马和壕沟迟滞敌人的攻击速度”王猛点点头。古墩台大营,冉明命人建立了半永固式营垒,以泥土混着昂贵的糯米汤,建筑了营寨,并且在外围挖出了七道纵横交错的壕沟,布置了上千座拒马和拒马枪、鹿柴等防御设施。如果敌人只是单纯的骑兵,在这些严密工事面前,他们肯定会流下足够多的血。可惜,因为秃发乌孤使用的步骑混编的攻击部队,这种工事的效果大打折扣。“大单于太英明了,这个冲车一出,秦军居然不战而退”赵振拍着秃发乌孤的马屁道:“非常可惜,冉明背水一战的本意是好的,可是他遇到了大单于,只能功亏一篑。”“现在高兴的太早了”秃发乌孤道:“冉明确实是一个比较难对付的对手,你看那些工事,布置得都非常巧妙,既充分利用了地利的优势,也限制了我们优势兵力的展开,只得按照冉明设计的那样,一步一步推进,特别是那三里多宽的纵深中,居然有七道壕沟,就是这七道壕沟,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的儿郎们,会倒在这地土地上”赵振道:“冉明这些年东征西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取,自然不是易与之辈,却还没有达到无敌的地步,如果冉明手里有数万大军,振就会劝大单于避其锋芒,但是偏偏这个冉明太自负了,居然敢带着三千兵马就敢巡视河西。一个将军一旦产生了骄傲自满的情绪,他就离败亡不远了”“你以为冉明真的是轻敌自负吗”秃发乌孤叹了口气道:“冉明不是轻敌,而是手中并没有那么多兵马,河西是联通西域的战略要地,地位不容有失。可是魏国距离河西太远了,他们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投送到河西。而且秦王冉明还要防备着苻坚,他如果敢带着秦国精锐部队离开秦国,苻坚一定会抄了冉明的后路,抢占他的老巢。”素利道:“那谢艾呢,他已经到了长安,按说也肯定给冉明大力支持啊”“这西北的局势复杂,非你可以想象”赵振解释道:“别以为关中就会轻松,张祚还想着从魏国手中夺回汉中呢,他岂会给谢艾插手河西平定后方的机会如果让冉明整合了河西,他张祚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第712章血不流干绝不封刀第712章血不流干绝不封刀秃发乌孤的眼睛一亮,示意赵振接着说。赵振瞅瞅左右,只是笑笑并不多说话,秃发乌孤稍微犹豫一下还是让护卫自己的亲卫离开了营帐,只有素利依旧大刺刺的坐在那里不动弹。看着素利在,赵振仍旧不说话,就冲素利道:“秦军的盾阵已经破了,可是壕沟和那些拒马依旧是一个麻烦,你去带着攻下那些壕沟,争取三天之内,擒下冉明”素利抱拳道:“是大单于”随着素利离开,大帐中只有赵振和秃发乌孤二人了。秃发乌孤道:“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吗”赵振笑道:“大单于,此战冉明已经技穷了,不出意外,他将会被大单于杀了,或是被俘虏,不过,下一步大单于如何打算的”“下一步”秃发乌孤沉吟道:“下一步自然是建国了。”赵振笑吟吟的道:“那国号呢谁当皇帝”秃发乌孤一怔:“皇帝自然是本单于了,这个国号。吾祖树机能曾自号凉王,这个国,自然是凉国。”赵振笑道:“若是如此,恐怕大单于要注定空欢喜一场了”秃发乌孤豁然起来,盯着赵振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诅咒我吗”赵振似乎不害怕秃发乌孤那吃人的目光,他淡淡的笑着,从案上的银壶里倒出一杯温热的奶茶,然后不仅不慢的像品酒一样品着。“并非振危言耸听,大单于你想一下,魏国会坐视秃发部在河西自立吗”赵振道:“虽然说谢艾无力攻打大单于,但是魏国皇帝呢还有河西汉人豪强的态度呢大单于自起事起,可看到哪一家哪一族来投奔大单于趋利避害是豪门和士族的本性,他们岂会不想当一个从龙之臣,获得巨大的利益”秃发乌孤被赵振说得一头雾水:“先生的意思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赵振道:“这个道,其实不是什么所谓的仁或义,而是利,而是会不会被士族豪族他们看好。他们既不看好大单于,大单于得到河西如何治理难道还依靠秃发部里的那些都帅豪帅吗让他们带兵打仗或许还行,如果让他们治理天下,这天下不出二世定亡。”秃发乌孤自然相信赵振的话,他也知道他麾下那帮人是什么尿性,让他们抢劫他们都是一把好手,如果治理,肯定比汉人之中的垃圾还要垃圾。这也是游牧民族的通病,他们只会破坏,不会生产。像石勒初得天下时,在邺城羯族贵族和官员仍劫掠成性,而且不分青红皂白,看上眼就抢。若非石勒依靠张宾的计策,全盘汉化羯族,恐怕后赵也不会占据三十多年天下。当然这个汉化是有代价的,当初那个可以让鲜卑人魂飞魄散、匈奴人狼狈逃窜的羯人武士变成了绵羊。“愿闻先生妙计”秃发乌孤冲赵振深深一辑道。赵振道:“大单于何不效仿汉光文皇帝刘元海”汉光文皇帝其实也就是刘渊,刘渊以匈奴人的身份起兵反晋,然后自立为帝,为了害怕汉人不服他的统治,他整出了一套出身之说。说他是汉朝皇室之后,汉朝最后一个皇帝就是刘蝉了,于是刘渊称国号为汉。就算刘蝉的裤裆管得再不紧,他也生不出刘渊这个孙子。“先生的意思是说,让本单于冒认张氏之后”秃发乌孤皱起眉头道:“恐怕不妥吧,我秃发乌孤行不改名,坐不改性。这再改姓张,恐怕会让人更加不耻”赵振道:“若大单于拥有谢艾为帝呢”“拥立谢艾为帝”秃发乌孤脑袋中一片明亮。谢艾是凉州人,也是凉国的前大将军。在凉州士绅心中有一定的地位。既可以拉拢一批亲谢艾的政治盟友,同样也可以离间魏国君臣之间的关系,特别是,若冉闵脑袋一昏,怒杀张耀灵以及张重华之后,那么乐子就大了。任何一支勇猛善战的军队都是依靠胜利喂养出来的怪兽。就像解放军,这是一支从八年抗日战争,四年解放战争中痛饮了无数敌人的鲜血,成长起来的一支铁军。这么一支铁军,他们敢打遍世界无敌手的美军等联合国军掰手腕,敢和疯狂大毛过招,至于揍越猴、殴阿三也不在话下。随着秃发乌孤那辆冲车破了秦军的盾牌阵,所向无敌的秦军在他们面前退了。特别是他们攻占了一道又一道壕沟,素利和所部士卒的信心慢慢被提了起来。那些秃发部士卒越来越高,他们也越战越勇,渐渐的打到兴处的素利,居然身先士卒,使用破军枪,连挑起数座拒马。这下士气暴涨的素利部军士,人人都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他们全然不顾秦军的弩箭之利,顶着弩箭猛冲。这样以来,秦军的压力就大了,当然这次压力是真大了临泽城外的魏军帅帐中,慕容垂望着张掖太守道:“张太守,垂有一计,请邓太守給予配合”邓涣道:“不知慕容将军要涣如何配合”慕容垂笑道:“很简单,借认兵将一用”邓涣也没有问慕容垂原因,反正慕容垂如果想说,他肯定会说,如果不想说,就算问了慕容垂也不会说。邓涣道:“不知慕容将军要借多少兵马”“邓太守以下,所有人马”半个时辰后,魏军大营中突然响起战鼓声。“咚咚”的战鼓声响彻天际,在临泽城中刚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