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眯起眼睛,兴奋之色越来越浓。这股敌人打起仗来很章法。这说明这是柔然人的精锐,只要消灭这股精锐部队,柔然人就是他们任意宰割的羔羊。巴图默默的数着数,从一到十,当他数到十的时候,巴图猛的喝令道:“突击”尖锐的牛角号声响起,得到号令的五六千巴图部勇士猛然从中间裂开。五六千前锋骑兵一分为二,将中路让开。大开中路马蹄声继续,后面四五千匹没有骑士的战马被巴图部勇士用刀划破马臀,战马吃痛,奋力的向前夺跑着。巴图打仗其实也没有什么章法,他只会一招,那就是先用勇猛的骑兵阵前诱敌,当敌人放箭时,再让那些无人驾驭的战马冲锋。如果敌人的弓箭太猛,他们这些阵前诱敌的骑兵则迂回到敌人两翼伺机寻找机会。但是如果敌人的弓箭不够猛烈,他们就取代无法驾驭的战马,继续冲击。很显然,这些柔然人不适合巴图的打法。当他们三轮箭矢射完,无人驾驭的战马冲到跟前时,他们明显慌乱了。作为游牧民族的战士,他们当然知道这些受惊战马的威力。柔然人组成的阵形一下乱了,就在这个时候,担任前锋的五六千巴图部勇士看到了机会,嗷嗷叫的冲了上去。巴图看到前锋与柔然人接战,巴图提着钢制的长枪,怪叫着发起了全体冲锋。一次碰撞,柔然人与巴图部勇士就像是放倒的麦子,数千两部骑兵倒在了地上。然后活着人的似乎像没有看到一样,继续撕杀着。纥提缊疯狂的冲身边的部将吼道:“顶住,给本可汗顶住。”“莫鲁哈你不是想娶妻本可汗的小公主吗只要今天你给本可汗挡住这些人,回去,本可汗就与你完婚”黑着脸的莫鲁哈是纥提缊最勇猛的大将。莫鲁哈一言不发,退回本阵。率领本阵人马,向巴图的王旗冲去。擒贼先擒王,这是游牧民族最喜欢的战法。一方面是为了生存而就食与敌,一方面是为了生存,而殊死搏斗。柔然人与巴图所部在翁金河河畔展开激烈的拼杀。虽然巴图部很是勇猛,战斗力也够强悍,可惜,在冷兵器时代,血性是代替不了实力。纥提缊也不是软弱的匹候跋。哪怕亲临箭矢,纥提缊也没有后退。因为纥提缊的勇敢,柔然人最终坚持了下来。柔然人从最开始的慌乱中渐渐稳定了下来。他们沉着应战,奋力的拼杀着,终于利用人海战术,将战局朝着柔然人有利方向转进。这个过程是血腥的,也是残忍的,等到两个时辰后,双方都打得精疲力竭,最终谁也没有奈何谁。在金翁河河畔,巴图部由于轻敌冒进,最终没有取得预期战果。当然柔然人也损失惨重。双方共计两万余人的伤亡,当然还是柔然人的损失更大一点。就在北汉国巴图没有取得进展时,贺兰部与刘库仁的主力部队也抵达翁金河,面对北汉国的主力,纥提缊是没有实力抵抗的。他只得率领青壮轻装逃跑。而刘库仁也得到了纥提缊的老弱妇孺和牛马财物。北汉国的主力动向最终还是被魏国的斥候发现,利用八百里快骑向邺城传递,当冉闵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开元元年的岁末。第630章大晋在南人心在北第630章大晋在南人心在北在这个时候,为了抵抗北汉国可能发起的进攻,魏国清空了边镇二十九城,数十万军民,并且将魏国南线几乎所有的军队渐渐北移。现在,魏国皇帝冉闵才知道自己居然摆了一个大乌龙。冉闵道:“至于数十万无辜百姓举家迁移,一路劳民伤财,都是朕的疏忽,朕要下罪已诏。”冉闵的话音一落,魏国朝堂上的朝臣们沸腾了。这场紧壁清野,举国之战都是众臣赞同的情况下实施的,怎么可能让皇帝背这个黑锅呢。在君父为天的时代,皇帝是不可能犯错的,所有的错都是大臣犯的,皇帝就算有责任,那也是受了蒙蔽而已。崔悦:“陛下,此事无须自责,若非臣一力坚持,陛下也不会被臣误导。所以这个罪,应该臣也承担。”刘群非常诧异,这个崔悦什么时候转性子了冉闵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他岂不明白下罪已诏的影响。有人愿意背这个黑锅,自然是好事,大不了,免除官职,从财物上进行补偿。刘群道:“陛下,其实事情还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我们还有一个办法”“愿闻其详”刘群道:“现在可以肯定,北汉国不会入侵我们大魏了,青、洛、豫都已经没有了魏国防守,如果这个时候晋朝对我们大魏有了心思,岂不是可以”冉闵听了刘群的话,立即醒悟了。按说如此好的机会,晋朝应该是不会放过的。当初永兴二年,冉闵被慕容俊、姚戈仲、石琨三方夹击,首偿败绩。晋朝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摘桃子。封官的封官,许愿的许愿,拉拢分划魏国州郡诸将。让冉闵从此一蹶不振。对于晋朝这帮满腹仁义道德,外斗外行,内斗内行的大臣,冉闵是再熟悉不过了。不用刘群细说,冉闵已经明白了刘群的主意。假若晋朝有意借这次机会削弱魏国,他们肯定会再次兴兵讨伐魏国。冉闵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算计晋朝一把。在这次为躲避北汉进攻,而不得不进行的坚壁清野所造成的损失,完全可以让晋朝替代魏国承担。一项针对晋朝的大慢慢张开。建康皇宫显阳殿外的一个小亭子里,晋穆帝司马聃非常开心,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太后褚蒜子看着司马聃开心的样子,一阵感叹,司马聃自从恢复健康以来,首次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褚蒜子道:“皇儿,何事让你如此开心”司马聃手舞足蹈的道:“母后啊,你不知道,老天终于开眼了。北汉国遭遇了严重的雪灾,他们肯定会倾兵南下寇边,魏国伪帝冉闵为了抵御北汉国入侵,居然撤离了二十九边镇军民,数十万百姓冒着严寒南迁,一路南造是一路血泪,魏国的二十万大军,全部压在了并、冀、幽沿边,一场旷世大战即将暴发。对于我们晋国来说,魏国是虎、北汉国就是狼,只要他们上演虎狼争斗,最终受益的还是我们晋国”褚蒜子摇摇头,她并没有司马聃那么乐观。自从冉明在廉台之战打败了燕国,魏国的国势就开始蒸蒸日上,最强大的燕国灭亡了,氐秦也灭亡了,羌人姚氏也避其锋芒,凉国张氏也亡了,天下间没有再制衡魏国的军事力量了。别看北汉国近百万部众,十数万大军,可惜那些装备低劣的北汉军队,根本不是魏军的对手。虽然褚蒜子不通军事,但是大势还是看得出来,如果北汉国养精蓄锐,休整数年,或许还有与魏国一较长短的机会。但是北汉国若跟冉闵背水一战,就算给魏国造成一点损失,那也是苟延残喘而已。胡人的长处在于骑射,如果采取他们的长处,只跟魏军游斗,还有坚持一段时间。如果北汉国放弃他们的长处,与魏国拼攻城消耗,魏国北部的边城,将会是北汉国的坟墓。在那里无论是贺兰部也好,独孤部也罢,他们将流尽最后一滴血。只要让冉闵从容的收拾掉了北汉国,他肯定会调过头来南下。晋国的灭亡也是时间问题。褚蒜子倒很想利用与魏国好不容易达成的平衡时间,发展晋国国力。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光是南北士族那无休无止的争斗,就让褚蒜子操碎了心,哪里还有时间发展经济,富国强兵刚刚听说冉闵撤走了南边与晋朝对峙的军队,褚蒜子也想到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不过转念一想,恐惧就从心底升起。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晋朝危险了。论军队,代国不如燕国,论势力,现在的北汉国,更不如当初的代国。指望他们大败冉闵,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能。此时,司马聃的脑袋也活络开了。既然魏国南线不设防,是不是可以动一下虽然晋朝军队大部分都在桓温的掌控中,司马聃并没有什么嫡系军队,不过当初褚蒜子用他的皇后之位换了十万大军,这支军队被蒋干打败过,不过实力仍在。加上新招募的军队,二十万兵马晋朝拉不出来,可以动员十万军队,他司马聃还是有那个能奈的。用十万兵马趁机北上,伺机而动,就算夺不回洛阳,能把南阳攥在手中,哪怕夺回几个小城,一雪多年以来连败丢城失地的耻辱,岂不快哉只是北汉国的军队战斗力如何,能不能给魏国造成中创,一旦冉闵在极短的时间内安定北方,后顾无忧,到时候冉闵倾国之兵南下,场面就会失去控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司马聃虽然是一国之君,可是晋国却连年风雨飘摇,让他心智成熟了不少。他顾忌也是这一点,朝堂上偶尔有人叫嚣着要趁机北伐,也被褚蒜子以国力不继,新军待训等理由压了下去。司马聃对魏国军队的战斗力感觉到了非常的恐惧。当初桓温就是趁着魏国北方有燕国牵制,举国兵马皆压在北方,桓温想趁冉闵内外交困之际,率领西府军北伐,结果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损兵折将。桓温北伐败了,司马晞也败了,荀羡、张祚也同样失败,回顾以往连番的失败,司马聃的心慢慢冷了下来。有道是知子莫若母,看着司马聃满脸潮红,褚蒜子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对北伐上了心。这可是牵扯到国运的大事,万万不能让司马聃意气用事。褚蒜子道:“皇儿莫不是有意趁机北伐”司马聃道:“母后,儿臣年幼,这军国大事,岂儿臣可以轻易沾手的”褚蒜子微微一笑道:“如此我大晋国事艰难,千万不能轻率行事,万事皆以稳重为主,万万不可冒进。魏国如今羽翼已丰,想采取军事手段打跨冉闵,已经不现实了。冉闵有侵吞天下之志,目前他力主安定国内。”刚刚说到这里,司马聃打断褚蒜子的话道:“母后,您是明白的,现在我们大晋与魏国相安无事,难道母后真的以为,会一直这么相安下去”司马聃的目光炯炯有神,气势就像一头不畏猛虎的初生牛犊。褚蒜子叹了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司马聃又道:“魏国伪帝冉闵的二十万大军都陷在并、幽,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一旦错过,可能就没有机会了”褚蒜子内心也非常矛盾。魏国的地处北方,无论并、冀、洛、豫、雍、司,都是天下最繁荣最肥沃的地方。连年的征战让各地的田地都处于荒芜的状态,虽然荒芜着,可是那些田地,却有了积蓄地力的机会。魏国举国都在开垦荒地,国力恢复远非东晋可比。而且因为战乱,北方士族豪门也损失惨重,根本无力与冉魏朝廷抗衡。没有内部捉衬,外敌也逐渐肃清,等魏国把北方最后一个敌人北汉国消灭,剩下来二十万大军就会调头南下,晋朝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住训练有素,凶狠彪悍的魏军。冉闵已经得到了北方的民心,哪怕是面临北汉国入侵,魏国的南方军队全部调往北方,剩下的豫洛各郡县不仅没有趁机南投,也没有民不聊生的景象,从郡县太守、县令,到普通黎民百姓,都同心协力,积极修缮城池,整顿防务,反而视大晋为仇寇。人心已经向北。东晋立国以来,一直靠的并不是军队的凶悍,也不是依靠国力强盛。唯一的优势,就是拥有大义之名。别看那些儒士说得冠冕堂皇,褚蒜子却知道,这不过是因为晋朝皇室大权旁落,南北士族都在利用司马氏这个皮囊为自己谋利。士族一边利用自身特权,疯狂兼并土地,疯狂敛财。可是那魏国呢,百姓安居乐业,勤劳本分,上下一心,反而一片繁荣。就在这一瞬间,褚蒜子也动摇了。或许这是唯一改变晋国国运的机会。褚蒜子道:“如今这大晋,就好比深陷泥沼,每迟一刻,自拔之力就弱一分。可这魏国则如初生虎崽。每过一日,爪牙就会强上一分,此消彼长,后果不堪设想啊”第631章攘外必先安内第631章攘外必先安内看到褚蒜子居然同意打,司马聃非常高兴。每一个皇帝,其实都没有人愿意当一个软弱的皇帝,特别是司马聃,他更希望当一个独立、武功强大的皇帝。司马聃道:“母后,这么多年,大晋都是依靠你,这些年,可苦了你了”褚蒜子听到这话,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十二年的辛苦煎熬,十二年的期待,这一切都值了。十二年前,年仅二十四岁的褚蒜子,抱着刚刚满周年的司马聃登上皇位,十二年,她就是一个调解员,调解各方势力,维持着这个台子不倒。现在司马聃终于长大了。褚蒜子道:“皇儿,既然想北伐,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做一件事”司马聃茫然的道:“现在是按排一个得力的大将”褚蒜子摇摇头道:“攘外必先安内。如果不料理清内部的不安定因素,若北伐相峙,他们跳出来挑事”褚蒜子想清楚了,这次北伐还是以稳定内部为住。让新军北伐,调空建康的军事力量,制造出防御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