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她还可以高喊一声放肆,可现在席柔借着宽衣袖遮着,在赵钦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赵钦一时不防,险些出了声,下意识地擒住了她的手腕,回头见到是她,又一点一点地将她的手捏入了自己的手掌里。他又凑到了席柔的耳边,小声地解释着,“看你出门的时候,把面纱一层盖一层的,裹得那么结实,我以为你知道的”赵钦同样不放心曲莫延。可眼下,他又不能明着请人来保护他,但是这么一闹,就算大栾的官府不想出面,也不得不出面了。嗯,回去之后,再闹几次珍宝被窃,他的安全就有了完全的把握了。最少,在京都是这样。席柔瞪他,“我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前一刻还在棋局上翩翩君子,一个楼梯的距离,这人居然还可以这么阴险狡诈。闻言,赵钦抿着笑,另一只手在她的面纱上拨了两下,“那你捂这么严实干嘛”席柔将他的两只手都拍开了,理了理自己的面纱,瞪他,“我长的丑不行吗”虽说原主平素不怎么在人前露面,但不是没有人认识这张脸,万一被人认出来了,大家同年同月同日死吗两人你来我往的,落入那些围观的百姓,就是在打情骂俏。天子脚下,京都百姓对皇子公主并不感到新奇,但是对这种能被围观的异国皇子,以及各种打情骂俏现场,还是非常感兴趣的。于是,茶楼门口的这个路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这时,席柔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将军,接着,便传来了甲兵的喊话声,像是有人在疏散人群。席柔依旧站在赵钦的身侧,她转过头来,朝身后的侍女低语了两声。侍女点头,拿了一小袋子的碎银给了掌柜。裴晋带着人进来的时候,掌柜正在那里感谢赵钦和席柔的赏银。席柔的身形本就不高,加上那面纱也捂得很严实,裴晋进来的时候,还真的没有去多作留意,直到他和赵钦客套完,赵钦去牵席柔的手的时候,他才发现赵钦身侧的女子身形有些眼熟。一路走到马车边,裴晋看着赵钦温柔地将席柔扶上了马车,内心久久地无法平静。是他眼花,还是他眼瞎将赵钦两人送回驿馆了之后,裴晋还是进了一趟宫,将街上发生的事情如实禀告给了曲莫延。反正,他不说,也还是有人说。而且赵钦身边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席柔,他还是想亲自去求证一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曲莫延放下了手里的御笔,赵钦的用意,她又怎么会看不透,只是这人,“还真的挺有意思的。”裴晋:“陛下的意思是”“表兄这几日便替朕多陪陪这位六皇子吧,”曲莫延接过了话来,“年关将至,这位德才兼备的六皇子在京都总之,表兄多费心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才是。”裴晋欣然领命。裴晋离开了以后,曲莫延屏退左右,将暗卫叫了出来。“还没找到人”“回主子,护着谢容离开的是邓峰。他是上一代暗卫统领,不仅功夫了得,对暗卫的消息传递,训练方式十分了解,一时间,属下”曲莫延将桌上的茶盏摔到了地上,“他再厉害也是一个人你们这么多人,都拿不住他一个人,还有颜面在朕的面前说这些”“但是”暗卫很想反驳,这一路追杀最难办的其实并不是他们追不到邓峰,而是他们抓不准哪一队人是邓峰。自邓峰逃出守县之后,就不再与他们正面交锋了,就更放风筝似的,领着他们到处乱跑,他们虽有人手,却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可这些,显然不是曲莫延想听的。“是属下无能。”曲莫延倚在龙椅的迎枕上,好一会儿没有出声。坐上这龙椅之后,她才发现很多事情,非要亲身经历才能明白,比如现在的谢容。不管谢容现在是如何想的,她必须将谢容抓到自己眼前来。就算不能杀,只有谢容在她的眼前,谢容的命攥在她的手里,她才能睡个安稳觉。“太皇太后呢,有消息吗”如果时间能往回退,曲莫延最后悔放过的人不是谢容,而是席柔。那日,席柔那般从容果断,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将谢容救走了,还有席柔的那番说辞,姚季通敌的事情是真的,可就是因为这是真的,曲莫延才更加地担忧后怕。万一,席柔还有什么隐瞒“自定县城外的雍璐山之后,太皇太后就没了踪迹。三日前,曾有人在北边的枝城看到过秋月,她在为他人祭奠。她身边还有两名暗卫,不好下手,属下让人打听了下,太皇太后,似乎已经没了。”曲莫延蹙了蹙眉,对这个答案,她并不满意。“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秋月这个秋月,先不要轻举妄动,给朕盯紧了她。”京都的北风呼呼地吹了一整夜。第二天,还是同样的套路,赵钦早早地就带了席柔出来了,这次,他们去的是古玩店。对于裴晋的相陪,席柔和赵钦都没有多话。到了古玩店,席柔便顺理成章地把赵钦推给了裴晋,自己在那里认真挑选了起来。一个人坐在那里等是无聊,两个无话可说的人坐在一起是无聊至极。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席柔还在博古架那边和掌柜在低语什么,这么半天过去,她还一样东西也没挑到。不仅是赵钦,连裴晋都有些坐不住了。两人就这么干坐了一上午,直到午饭的时候到了,席柔这才捧了一方古砚出来,让方杰去结了账。屋里的几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出来之后,几人一道去吃午饭,因为离得近,几人决定走过去。赵钦就走在席柔的身边,“那个花瓶,你看了那么久,怎么最后不要”“太大了,”在裴晋的面前,席柔还是自觉维护好赵钦的人设,亲昵地将手搭在赵钦的臂弯里,和他一道往前走,“而且买了花瓶还要养花,十分麻烦。”赵钦裴晋:“”那你看那么久是图啥吃饭的时候,席柔总算将脸上的层层面纱给摘了下来。看到自己猜想中的结果,裴晋就更乱了,他已经听说了席柔“失忆”的事情了,可是眼前这夫妻恩爱的模样,让他怎么办他是直接一棒子把赵钦敲昏,直接把席柔掳走,还是直接一棒子把席柔敲昏,和赵钦阐明厉害关系,再把席柔带走裴晋表示局面超载,他的心超累。下午出去逛的时候,中间赵钦被方杰叫出去了一会儿,裴晋随手拿着一块玉站到了席柔的身后,他正犹豫着该怎么上前搭讪才不会被整时,就听到席柔的声音自层层面纱之下传了出来。“谢容到江南了”裴晋:“”说好的失忆呢“皆安。”席柔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她一直在看着自己手里的画,“那就好。”“他一直很记挂您,您现在这样”“我自有打算,”席柔将手里的画收了起来,转过身看了一眼裴晋手里拿着的玉,“这块玉是假的。”赵钦很快就回来了,席柔兴冲冲地跑了过去,把古画拿给了他,“裴将军刚刚在看一块不值钱的假玉。”裴晋:“”他觉得,席柔就这样在赵钦身边挺好的。席柔和赵钦日日都在逛街,买东西,终于引得了盗贼们的注意,几番被盗宝之后,驿馆周围的官兵空前的多。一直到除夕的前一日,曲莫延才宣赵钦和赵韵进宫,当夜,赵韵就没有回来。宫宴散了之后,赵钦被人送出了宫门。他正准备招呼成书去牵马,却见到宫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眼熟的马车,见他出来,马车的帘子挑动,有一道人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系统将这一幕截图了下来。“宿主,根据普通的言情剧本来判断,您现在是在撩男主。”想想看,赵韵被留在皇宫,最伤心的肯定是赵钦了,自己一生被掣肘,嫡亲的姐姐成了敌国皇帝的枕边人,这剧情要多虐就多虐伤心,失落,孤单,无助,种种心情交织下,它宿主居然跑到宫门口来接人,不就是在男主的心上裹了一圈的,咬下去口口都是又甜又香么“正视剧情。”席柔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慢慢走近的赵钦,“谢容就比赵钦小三岁,谢容那几个哥哥要是没被弄死,最大的,比赵钦还要大一轮。”系统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捏紧了一半,“所以您看男主的目光充满了”“慈爱。”系统将截图扔进了回收站。太辣眼睛了。大概是因为真的喝醉了,赵钦最后走过来的那几步有些不稳,还好成书就在他的身后,急忙将他扶住了。一行人上了马车,车轮轱辘地转着,慢慢地朝驿馆的方向走去。“你姐姐”席柔坐在马车里,赵韵已经入宫了,最多不过几日,赵钦就得启程回西魏了,她想了想,还是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你姐姐让我好好照顾你,对了,她让我问问你,你可有什么心上人”如果赵钦真的喜欢谢容,席柔觉得,这剧情她还可以再努力掰一掰。赵钦自上车后,就一直闭着眼靠在那里休息。席柔的话音落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懒懒地翻了个身,蹭到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男的女的”席柔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男的,女的”赵钦没好气地回她,“人分男女。”席柔好大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把系统给拖拽了出来,“这个世界是耽美世界赵钦他,他,他双性恋”“不,不是”系统急忙否认,“您都说了,赵钦和您孙子年纪一样大,他这样多半是叛逆期。”见席柔神色缓了缓,系统适时地释放了自己的求生欲,“真的,宿主,他现在心情不好,是故意顶撞您的呢”马车的空间有限,赵钦的身体根本撑不开。席柔想到赵韵,还是起身走到了赵钦的身边,将他的头掰了过来,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你姐姐那天晚上告诉我,她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人生很长,不活到最后那一天,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赵钦没有接话。席柔知道他没睡着,便又继续道:“我听成书说,他说你对我妹妹一见钟情,之所以会救我,也是因为我妹妹,要是真的”赵钦一脚踹飞了马车里的小桌子,“你闭嘴”不说就不说。席柔被泼了一头冷水,也有些不高兴,刚准备起身坐回去,却被赵钦一把抱住了,两人姿态有些亲昵,不过,席柔也没去多想。谁还没个失意,想要抱抱的时候呢待回了驿馆,席柔又把系统给叫了出来,“去给我找一些针对于青少年叛逆这类的心理学的书和资料来,我慢慢学习。”带孩子这种事情,她也不是头一次带了。不过就是这个孩子她不能削而已。席柔第二天早上起来才知道昨天半夜,赵钦还特意爬起来把成书叫去书房狠狠地训了一顿。她问了成书好几次,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今日是除夕,早上有人过来传旨,说赵韵已经封了妃。圣旨下来,赏赐了不少的器物和年礼,赵钦领了人拜谢之后,回了书房。也许是赵韵的事情真的伤到了他,赵钦连午饭都没出来吃。午睡过后,席柔已经翻完了一本青少年心理辅导手册,然后,她叫了人来,领着自己去了厨房。因着是除夕,驿馆的厨房比往常的菜色也要丰盛许多,席柔挑了猪骨和牛骨出来,洗了之后,丢进去瓦罐里煨汤,然后再开始准备其他的菜。系统在旁边看了会儿,“宿主,您以前没有穿成那种会武功的大侠吗那种武功天下第一的女魔头吗”她宿主既会认草药,又会下厨,没道理脑子里不装那些武功秘籍啊席柔:“我会,武功秘籍,内功心法,应有尽有。”“那您为什么不用呢”系统真的很想吐槽啊,要是席柔在这个世界武功天下第一,就不说曲莫延的那些刺客,早就能带着谢容下江南了,干嘛还卡在这里“姚季这件事的后果和教训还不够深刻的吗”席柔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还有,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赵钦的出现到底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第一次在定县客栈,他出现的那天晚上,曲莫延派了刺客来,第二次就是”“宿主,您的意思是,赵钦是我们的人”“我不知道,但应该不是。”席柔停顿了一下,“这个世界在曲莫延重生和灵魂互换的时候,已经崩溃了。现在,它是意识到我的存在,它想请我来帮助它重组剧情。”席柔不逃避在姚季这件事情上的责任,但是单凭这一点并不能解释她一次次和赵钦那些并不偶然的相遇。她思前想后,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就是因为曲莫延。曲莫延从一个炮灰配角突然主角光环闪耀,成了新的男主,既然原来的剧情不能作数了,那么赵钦这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