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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1 / 1)

杀你。姜云凭说得平静。瞬间,姜枯听到那人说出来的话,刚收起来杀气重现,比方才更盛,刚才还一脸嘲讽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危险的神情。杀我?哈哈哈小妹妹,说大话可不是个好习惯,这么多年,要杀我的人不计其数,你不是第一个,但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虽然你我同身,但我比你要大三岁,能不能杀你,稍后自会见分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杀你简直太容易了。不信,我做给你看。说完,姜云凭用手中的短刀,割向本就血迹斑斑的手臂,毫不犹豫地划出一刀血口,身上那么多伤,她早就痛的麻木了。但姜枯不同,此刻她身上曾经受的伤已经恢复,她看着对面那人自残,猛然间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与那人划的伤口相同的位置正在刺痛,接着有什么滚烫的液体顺着袖口流了出来滴到地上,姜枯低头看着划破的衣物和平白无故出现的刀痕。她陷入了沉思,,就在刚才没有一人近她的身,更不可能有什么暗器可以伤到她,她未感觉到来自周围任何的危险的气息,除了面前这人。眉头皱的更紧,难道,难道这人的话是真的?!她大惊。姜枯不敢大意,防备的看着这人和手里的刀。此刻姜枯内心慌乱,但表面依旧是那副冷静淡漠的神情。她问道:不管你用的什么妖法,杀人总要有个理由吧。姜云凭听到姜枯如此说,气的咬牙切齿,这人做了这么多罪不可赦之事,竟然还问我理由!难道她的命是命,其她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你还记得那个小秋吗,但是现在小秋已经彻底失去了本心,她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杀人偿命,你手上人命无数,就算死一万次还无法偿还你的罪孽!姜枯听着姜云凭的话语,瞬间眼眶通红,她激动的问道:你既然知道小秋!?那你,那你找到无忧了吗!?姜云凭闭了闭眼,继续说着:你有什么资格再去找她。我来告诉你今后会发生些什么,你血洗云岐山庄,收集千条生灵铸造封魔剑,把无忧错当成你记了七年的仇人温扶留,百般折磨,差点自尽,后来你后知后觉知道,无忧竟然就是温扶留,而当初抓你进青冥山的根本就不是温扶留,你一直憎恨的人,为了报复灭了她全家的人,竟然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无忧!你听,多可笑啊,你作恶太多,天理不容,被苍梧山的人散去魂魄,就地正法。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没有胡说,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你明知道,封魔剑一但铸成,天下大乱,生灵涂炭,还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你这一生,作恶无数,根本不值得被原谅,而且还可笑的幻想着能够回到从前,你没资格再见她!你最后的命运,就是永远消失,这就是你,悲哀,凄苦,永远得不到心中所爱够了!你闭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我的命运,从来就不由她人决定!姜枯厉声打断姜云凭,此时的她还未经历过这些,但她从她的话中,能感受到剧烈的痛苦,窒息一般的绝望,姜枯头痛欲裂。我不是她人,我是你,我想的和你一样,既然阴差阳错的我们俩相见,让我们自己能够左右命运。放过无忧,放过所有人,也放过我们自己,好吗?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姜枯冷眼看着姜云凭。你不信,我证明给你看。姜云凭摘下脖颈上的紫阎石链,握在手中,向前伸,举到姜枯面前,说:你知道这石链是做什么的吗。她一笑,眼睛注视着姜枯,复又说到:这是我们魂飞魄散时,阿皎用尽毕生修为,帮我们把魂魄聚到了这个项链里,只要打碎它,咱们就会灰飞烟灭,永无轮回,彻底从世界上消失。☆、打赌姜云凭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里许久未出现的带着恨戾,决绝,他弯着嘴角,神色嘲讽,这种神情只有姜枯脸上才会见到。姜枯,咱们俩打个赌怎么样。姜云凭缓慢举起手中的石链,准备向地上摔去。姜枯之前不相信对面这人的话,什么散魂复生,什么回到过往,全都是无稽之谈!可是现在,那副相同的容貌,连神情都是一模一样,姜枯感到手臂隐隐刺痛,他盯着姜云凭手中的石链,不敢轻心大意,万一这是真的,他这十几年所受的苦都将毫无意义!只有把石链抢过来!姜枯疾步上前,去抢姜云凭手中的石链,姜云凭哪能这么容易就让姜枯抢到,连连躲避,与姜枯纠缠,到底是姜云凭体弱,又受伤太重,敌不过当时的姜枯,石链轻易到了姜枯手中。接着,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传来,姜枯胸口剧痛,低头看了一眼刺入心脏的短刀,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云凭,发现对面的人也一样,一把刀凭空而来从后心刺穿。姜云凭笑了笑:现在你相信了吧,不过,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走,不会孤单的。说完猛地拔出了短刀,姜枯瞪大眼睛,捂住胸口,后退了几步,狠狠摔倒在地上。他仰面躺在地上,近乎癫狂的笑着,血从口中喷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好,好好,我姜枯,杀人无数,坏事做尽,最后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哈哈哈哈,也好,也好姜云凭,我感谢你瞳孔渐渐涣散,眼前慢慢变成了黑色,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曾经经历的过往。七岁之前,他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在记忆里,温柔善良的母亲,高如泰山的父亲。七岁之后,人心可怕,世态炎凉,人性的黑暗让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体会的淋漓尽致,那一夜,父亲被迫替人顶罪,母亲不堪受辱自尽,一夜之间,让他沦为孤儿,无亲无故,无人收留,以乞讨为生,他只知道害死他全家,不共戴天的仇人,姓温。十岁,有幸遇到了让他惦念一生的人,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善良的人,只想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再也不离开。可是世事无常,阴差阳错般,命运再度重演,为什么他珍惜在乎的一切,老天都要夺走。他被温家人送进了青冥教角逐场,胜者生,败者死。温家......又是温家......十七岁,经历了七年的打打杀杀,一路从黑暗血腥中走来,已过了七年,被困在青冥山七年,无法下山。他杀了自己的师父,成了新任泥黎堂堂主,这就是青冥教的规则,强者为王,有了自由行动的机会,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山,寻找那个心里的人,他回到了鄢州,找到了十年前收留自己的婆婆,婆婆说等过几天无忧就回来了,他开心的一夜没睡。为了报十年之仇,也为了完成自己的承诺,这夜,他瞒着婆婆来到了云岐山庄,也就是温家。一个自称为他自己的人,把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那断故事,若是真的,他不想再去经历第二遍,如此痛苦,煎熬,一直以来,支撑着他的执念没了,他也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了。其实那把致命的刀,他看到了,他怎么能让姜云凭把那项链毁掉,那里不只装了他自己的魂魄,更是阿皎的全部修为。韩皎,青冥教主义女,他最好的朋友。在青冥教对他百般照顾,多次救他于水火的挚友。姜云凭闭上了眼睛,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枚墨玉玦。无忧,我不去找你了,没有我,你会有很好的一生。也好,这令人恶寒的世界,我早就看够了,如今,终于可以解脱了。此时的落神崖,魔气冲天,这是戚灼的全盛时期,安以墨手握灵剑,直指戚灼,这场战役太久了,葬送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他们都没有做错,却要赔上自己性命。安以墨将全身的灵力注入剑中,飞身冲向戚灼。邪魔作乱,天地不容,以我之魂魄,借天之神力,只求封印邪魔,还天下太平,魂归大地,不入轮回,亦无悔!封灵诀,上古禁术,一旦启动,无法回返,以自身元神为祭,铸成天劫,威力巨大,无论妖魔仙神,都将无法脱身,在劫难逃。施诀人与受诀者同归于尽,身归混沌,魂归大地。什么今世来生,什么孟婆汤奈何桥,从此千年万年,再无安以墨。韩皎再也找不到安以墨了。戚灼看着安以墨如此疯狂地举动,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在空中等着灰飞烟灭的那一刻。他似是早就想到会是这样。安以墨,我敬佩你,敬佩你心系天下,不顾生死,敬佩你为了天下苍生,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和最爱的人。走到这一步,没有人真正懂我,我并不是要真的毁灭这个世界,我只是想让他们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在云岐山庄遭受灭门之灾时,冷酷无情冷眼旁观!不肯施以援手!我不会去伤害无辜的人,但今日站在落神崖的所谓名门正派,皆是一群伪君子,都应该遭到报应,这是他们自找的。我三岁成为云岐弟子,庄主的教导,戚灼毕生难忘。他教我,做我们云岐山庄的人,要心系苍生,心怀天下。他的话,我又怎会忘记,我没办法让庄主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但他永远活在我的心中。剧烈的灵光布满整个天空,阵法启动,一切终归虚无。安以墨,你是个好人,今天该死的不是你,好好对他。戚灼用尽所有法力,保住了安以墨即将散裂的元神,以自身之力启动风灵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安以墨推出结界。安以墨本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他无比震惊的看着突然反转的戚灼。白光慢慢消散,战役结束,空中早已没了戚灼的影子,四周弥漫着还未消散的魔气,彰显着他曾经来过,戚灼曾说过,等他完成实体化,就还韩皎自由,现在他做到了,以一人之死,换天下苍生。☆、重来过一直以来,作为魇魔,窥探控制的从来都是他人的梦境,只是这一次,戚灼看到了他自己。那年,天下还是一副安乐祥和,岁月静好的模样,戚灼看到,有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小女孩,一直跟在温扶留的身后,温姐姐温姐姐的叫。戚灼何尝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谁,在温家遭遇灭顶之灾之前,他们都是纯真善良的孩子,只是,天命弄人,世事无常,也许他们的命运上天早已注定,像是一个局般,终此一生,都无法破解。魔神问世,百草枯残非吾所愿,杀生灭族,祸害一方非吾所愿,天下大乱,动荡难安非吾所愿。作孽太过,天地难容,一切惩治处罚,灰飞烟灭也好,魂飞魄散也罢,我温戚灼,甘愿赴死。温姐姐,莫要怪我。我已经无法回头了。若是还有来生,戚灼定当生死相随。戚灼虽死,封魔剑却还在,这天下大乱的局面,依旧没有结束,韩皎拖着虚弱的身子站起来,如今只有他才能召动封魔剑,封魔剑中怨气太盛,戚灼死了,还会出现第二个戚灼,第三个戚灼。只有毁掉封魔剑,才能释放所有被封其中的怨气,而毁剑之法,在落神崖底时,就以知晓。安以墨用元神除魔,而韩皎将用精魄祭剑,最后真正活下来的只有安以墨。嘭!!所有人都被那声惊天巨响镇住了,安以墨摔倒地上,还未缓过来,无法起身,他眼睁睁的看着韩皎所在的那块石头,被巨大的灵力震成了粉末,安以墨感到那灵力无比熟悉,悉数来自石头后的人。而此时那人正满身伤痕,毫无生息的躺在血泊里,手中还有断裂成三块的封魔剑,封魔剑已毁,那人用灵力净化了所有的怨气。阿皎!!皎儿!!安以墨忍住身上的剧痛,艰难起身,奔向了躺在地上的韩皎,还有殷汜,韩皎的义父,也急速跑了过来,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安以墨将韩皎抱在怀中,不让其他任何人触碰。阿皎,我们回家,我们回家......温扶留找到了姜云凭设阵的那间密室,用灵力震碎了石门,刺眼的猩红映入眼帘。接着他被卷入一阵白光,绯月,暗夜,重现。他一眼就看到了姜云凭,白衣变红衣,此时正静静伫立在云岐山庄门前,手中紧握着本该戴在颈项的紫阎石链,胸口插着一把从后心穿堂而入的刀,摇摇欲坠。温扶留大叫一声:云凭!!!血衣女子听到身后的叫声,转过身来,便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躯,向后仰去,温扶留快步跑向前接住姜云凭。云凭!!你怎么这么傻啊!!我欠你的太多,如今一并还你,就当我在这世上,从未出现过。温姐姐,忘了我吧。不,不要!不要离开我!云凭!!温扶留怀中紧紧抱着姜云凭,生怕他会离开。天地混沌已开,无法停止,所有是非恩怨,痴悔纠缠,都将重改。过往一幕一幕重现。白光乍现,温扶留出现在一个苍白的空间,怀中紧抱着的姜云凭此时不见身影,他四处张望,喊着姜云凭的名字,无人应答,四周空洞,只剩下他的回音,温扶留只好独身一人在这空间游离,所到之处,浓雾重重,皆似梦境。前方出现了亮光,白雾散尽,眼前出现的城镇,繁华至极,温扶留行走在街道上,周围的人皆不曾注意到他,那里的人根本看不到他,他只觉街道眼熟,从周围的标志来看,原来,是鄢州,是十三年前的鄢州,因为他从一个看客的角度看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十三年前的初遇,一人华服加身,一人衣衫褴褛,故事从这里开始,人命天定,谁都无法逃离,一块糕点能换来如此真挚的笑颜,这一望,就再也移不开眉眼,那清丽明艳的人啊,如朱砂般映照心底,无法洗抹。温扶留看到的那一个小女孩,不过豆蔻年华,半山花海,追逐蝴蝶,未褪稚嫩,如此天真烂漫,蓝纹蝴蝶飞入手掌心,停留片刻,又看着那抹蓝色飞远,不忍断其生路。情窦初开,玉佩相赠,红绳为牵,玉佩为引。也许这就是缘分,相隔十年的再遇,一场阴差阳错,将两人的境遇再也不同,中间有一道看不见的深渊,将两人远远相隔,谁想跨越,便是粉身碎骨。那年繁花灯下,清逝河边,有情人执手成对,共揽风月,心愿藏心,莲花灯远去,河中烛火斑斓,岁月静好如旧。叹尽世事无常,歌尽人世苍凉,若可再重来一次,我愿世间再无我。再回首,还记,一年前,久别重逢,失而复得,谁人回心转意,奈何情深缘浅,人输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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