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伸出手,坏心眼的捏了捏那白皙光滑的脸,嚯,嫩的跟女人一样,这人平时是怎么保养的,皮肤比女人还好。捏上瘾般,又用力三分。安以墨忍他很久了,猛地睁开眼,转过头,看着躺在身旁使坏的韩皎,韩皎没想到安以墨会醒的突然,空气瞬间凝固,伸出的手还尴尬地悬在半空。韩家率先出声缓解尴尬,默默收回手,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嗯...手感不错。安以墨:......韩皎老脸一红,你那眼神算怎么个意思?鄙视我吗?!安以墨伸出手抚上韩皎的脸,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韩皎感受着脸上的触感,一愣,这安以墨还是小孩子吗?被欺负了,还非得要讨回来?真是。安以墨伸回手,不再理会韩皎,没了睡意,自顾自的起床,更衣,洗漱。韩皎趴在床上看着安以墨,真是一个古怪的人,不过这清殿确实挺暖和的。☆、苍梧山的日常(七)他终于是知道为何平时某些时间段他在苍梧山闲逛时见不到半点人影了,因为苍梧弟子大多集中在清殿,他们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练剑修炼,修炼练剑,没别事,日子也是够无聊的。天色晴朗,风和日丽,韩皎和安以墨席地而坐在清殿广场前高高架起的楼台上,视野开阔,从上向下望着,以便审视着偌大广场排列整齐正苦练剑法的苍梧弟子。韩皎问身旁的安以墨:喂,安以墨,你们天天待在这苍梧山上不觉无趣吗?安以墨回答:每一个经历重重试炼进入苍梧山的弟子,无一不怀有远大志向抱负,等他们日后学成下山,惩恶扬善,捍卫正道,或自立宗派,成为守护一方的正义之士,他们为了自己的目标,时刻努力着,又怎会觉得无趣。韩皎听后默默在心里给他们树立一个大拇指,接着问:那是不是特别优秀的才能留在苍梧山,成为下一任殿主?就像你一样。安以墨回答:凭自愿,留不留是他们的事,不做强求。韩皎哦了一声,又道:那你想不想下山,山下可好玩了,热闹非凡,美女如云。安以墨转过身看着一脸向往的韩皎,淡淡的问道:你那么喜欢山下,为何还要留在苍梧。韩皎一愣:我,我这不是没地方去嘛,再说,我走了,你一个人多无聊啊,是不是。说着捣了一下身旁人的胳膊,显得自己可讲义气了。若有邪魔鬼怪危害世间,我自会下山平乱。那你到时候可别忘了带上我啊。深秋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到两人身上,韩皎伸了个懒腰,往后躺去,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抬眼望天,一碧如洗,白云点缀,晴空万里,远处的山峰层峦叠翠,如墨如画,韩皎眼睛往旁边一瞥,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端坐于前,美景配美人,好生惬意。韩皎鬼使神差的问道:安以墨,你有喜欢的人吗?安以墨回答:有。韩皎立马坐起身,他很好奇,究竟是哪家姑娘能让如此超凡脱俗,天资绝色的安以墨喜欢。他继续问道:是谁啊,说说呗,究竟是哪位仙子啊?安以墨沉默不语,只是转头淡淡看了韩皎一眼,接着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没有回应韩皎的问题。韩皎期待的看着安以墨,等一会儿,见安以墨不理会自己,觉得无趣,复又躺下。嘁,不说就不说,真小气。安以墨反问:那,你有心仪之人吗?语气颇有点小心翼翼,韩皎未多想,干脆了当地回道:有啊,从小喜欢到大,不过她好像不喜欢我,更像把我当做兄弟,她可彪悍了,论打架,她一个女的顶十个男的,不过我就喜欢这一点,不娇气。安以墨眼神暗了暗,只是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空气又开始安静,韩皎没话找话闲聊天。韩皎问:安以墨,你喝过酒吗?安以墨没有。韩皎惊异,这世上还有没喝过酒的人。不应该啊,你们苍梧又不禁酒,一个男人连酒都没喝过还算不算男人啊。安以墨反驳:不喝酒就不算男人,这是什么荒谬之论。韩皎又道:我跟你讲,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地方漫山遍野种满了梨树,在那个地方盛产一种酒叫梨花白,用梨花酿制的,可好喝了,我也会酿这种酒,等到春天梨花开了,我酿给你尝尝哈。饮酒误事。哎呀,花酒又没有什么后劲,不会醉的,可香可甜可好喝了,好不好?好。在苍梧潜伏的第七天。韩皎白天无所事事,索性跟着苍梧弟子一起练起剑法来,他自知不擅长剑法,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多多修炼修炼,也算是多掌握一门护身之术。傍晚结束,韩皎跟着弟子在饭堂随便吃了点,回到寝殿,冲了个澡,正要躺下好好休息一下,门外传开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有人走到门口,却迟迟不见推门,反而是一声闷响,韩皎感到奇怪,他走到门前,打开门,看到一人躺在地上,银蓝色衣袍被血染红。!!!我去!安以墨你这是怎么了!!??韩皎连忙上面将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安以墨背进了屋子里,放在床上,安以墨眉头皱起,紧闭双眼,血流的太多,神智已然不清晰了。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去给你叫医师。韩皎正准备起身,手却被安以墨紧紧攥住,轻声说了一句。不要去,便彻底失去意识,完全晕了过去。韩皎着急道:你都伤成这样了,不叫医师怎么行,我又不会医术。他往外抽了抽手,还是被安以墨紧攥着不放,着安以墨都晕过去了,手劲还那么大,韩皎没办法,只好说道:好好好,我不去,你把手松开,我亲自给你上药包扎。手上的力道才减少,韩皎连忙抽出了手,在寝殿四处搜寻了好大半天,才让他找到了一个药箱,他打开看了看,东西备的还挺全。韩皎看了看床上的人,想着,这大半夜的,安以墨伤成这样也不想找药师,难道是另有隐情?或者是不想声张,不想让其他人替他担心?真坚强,敬你是条汉子,韩皎佩服。衣服黏在了伤口上,血肉模糊,韩皎不敢妄动,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将安以墨的衣服剪开,发现安以墨肩胛处和大腿处有一道深长的刀伤,深可见骨,流了一地的血,其他地方各有不同长短深浅的伤痕,这只是表面的伤,韩皎的手搭在安以墨的手腕处,试探着脉搏,絮乱异常,果然还有内伤。韩皎看的心惊,像安以墨这般武力值极高的人,还被伤成这样,是打不还手吗,任由着别人打吗?还是遭到数个顶级高手围攻了?没听说安以墨在外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啊。有些伤痕已经结痂了,有的伤痕还在冒血,韩皎在冒着血的伤口上撒上止血药粉,用绷带缠紧,在已经停住血的伤口处均匀涂抹治伤的药膏,再缠上绷带,韩皎轻轻的,怕弄疼了安以墨。等这一切都弄好了,他从外面端过来一盆温水,水里放着一个手帕,用来擦拭安以墨身上沾有的血迹,盆里的水变成了红色。韩皎将安以墨往床里移了移,盖上被子,动作轻微,自己坐在床沿上,握着安以墨的手,缓缓输送灵力,平息他絮乱的脉搏,护住心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韩皎的手弹开,真是奇怪,安以墨体内为何有一股如此强盛的冲力来抵制我输送的灵力,还在安以墨体内横冲直撞。韩皎重新握上安以墨的手,继续输送着更多灵力与那股冲力相斗,废了好大功夫和灵力才将那股冲力压下。韩皎深吸一口气,伸手擦擦额头冒出的汗,把安以墨的手放入被子中,盖好。韩皎今晚累的不行,索性和衣躺在安以墨身边,闭上眼睛,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晨,韩皎是在地上醒来的,安以墨躺在床上睡着,安然无恙,维持着昨晚的姿势,他坐在地上挠了挠头,自己怎么会在地上,难道真的是半夜睡觉不老实,自己给自己踢下了床??☆、泥黎堂主姜枯按照之前的交易,姜枯连合万紫苏一起,将泥黎堂主姜渊引出青冥山。悬崖边,一黑衣人和一白衣人,遭数百人围攻,浴血奋战,逼至绝境,白衣人的偏偏白衣变为血红,黑衣人的处境显然也不好,黑衣上数道兵刃之伤,变得破烂,他用沾满血的手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喘息着。两人靠在一起,紧握着剑,防备的望着面前黑压压的人,那些人都是泥黎堂的弟子,身着青纹衣,却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容,显然是被人大换血了。围攻的人一点点逼近,他们身后就是悬崖峭壁,已无退路。那群人中间让出一条道路,远处,一身着墨蓝劲装的女子和一身着紫色长袍的女子正并列而行,缓缓走近。那墨蓝女子的双刀,其中一刀在手,闪出幽幽寒光,一刀入鞘,放在腰间,修长的身形,冷绝的面容,不带一丝情感,姜枯今日要做的事情,必须狠下心,不能带有丝毫感情,那名紫衣女子,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纤纤玉手,垂在身侧,苍白无力,并不是练兵器之手,清楚她身份的人都知道,那双手看似无害,实则带有剧毒,碰之即死,此人正是青冥教有毒首之名的万荒堂堂主万紫苏,万紫苏戏谑的看着穷途末路的两人,嘴角闪过一抹邪笑,让人不寒而栗。她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黑衣人尚未说什么,旁边的白衣人先急了,他怒不可遏,怒声说道:姜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若是没有堂主,你早就死了,还容的你在这放肆,今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就是整个泥黎堂的叛徒!万紫苏戏虐道:叛不叛徒不是你说了算的,赢者得到一切,败者只能化作一抔黄土,是非对错都是赢家决定的,包括真相。纤纤素手放在消瘦的下巴上,狭长的眼睛微眯,似是上下打量着面前两人,沉吟一会儿,复又说道:泥黎堂堂主姜渊,与其副使林霜,心怀叵测,寓意逆反,罪可当诛,只这一条,便无可赦免,现在杀了你,于我而言也算大功一件。姜渊并没有理会万紫苏的指鹿为马混淆是非之词,反而是将视线放在了一旁的姜枯身上,他的眼神里无悲无喜,没有不甘也没有恨意,平静异常,仿佛这一天是他早就料到的,反而是林霜,倒是与之不同。林霜瞪着那随意抹黑瞎说的人,眼眶通红,说道:你无凭无据,教主他不会相信的。万紫苏轻蔑一笑:哦?你确定是无凭无据吗?既然能走到这一步,我们自是有万全的应对之策。说着她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信笺,当着林霜的面,慢慢打开,将里面的信纸展开,适当的距离让林霜能看到信上的字迹。万紫苏笑着说道:林副使你看,是不是特别眼熟啊,白纸黑字,你该如何反驳。林霜错愕,信纸上是他的字迹,但是他绝对没有些写过这封信,信上离经叛道,犯上作乱之语,他更是想都不敢想的,若是教主相信,杀他一万次都不为过。就是现在不相信,殷汜此人疑心甚重,也绝对不会容隐他心中的祸患活在这世上。万紫苏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无论如何,只要走出这一步,她一直以来的宿敌必死无疑。林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是....我的字迹,你是如何能模仿得出来的?他的字迹奇特,自认为天下无人能仿,但那封信就摆在眼前,不仅仿出来了,而且还如此相像,逼真的无一丝瑕疵,连他都快以为,他真的写过。万紫苏收起信纸,认真照着原来纸的折痕叠好放入袖中,说道:重金求来的,自是没有不相像之理,说再多已毫无意义,与其现在争论不休,倒不如想想,怎样死能够痛快一点吧。林霜还是不死心: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没有做过!万紫苏轻笑一声:现在不是你做没做过,而是教主相不相信,就算他不相信,可又有什么用呢,你已经死了。姜枯感受到姜渊的眼神,没有和以前一样躲闪,反而不加掩饰的反观回去,冷冷道:师父,别怪弟子,要怪就怪这世道太过冷酷无情了,弟子也是迫不得已,能者保身,这是师父你教给我的。姜枯又将眼神转移到旁边的林霜身上,说道:林副使,本想着念在你在泥黎堂多年,无功劳有苦劳,留你一条命,让你继续当着泥黎堂副使,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既然你对我师父如此忠诚,那我就成全你。平日冷静的林霜忍不住爆粗口,他恨得咬牙切齿:我呸!老子不稀罕!我就算活着,也绝不会任你驱遣,等我死了,化作厉鬼,也绝不会让你好过!一直未出声的姜渊,语中带有一丝凄凉,淡淡说道:我将你当做我的亲传弟子,你就如此对待你的师父。姜枯像是听到什么搞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亲传弟子?她这个亲传弟子可是连普通弟子都赶不上,姜渊若是将她当做亲传弟子,就不会忍心下令暗杀她,就不会将她关入水牢,就不会阻止她出青冥山,凭什么连普通弟子都能做到的事情,她这个亲传弟子不仅不能做还要受到惩罚,何其可笑。姜渊看着笑着的姜枯,复又道:小枯,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就只是一个堂主之位吗?姜枯停下笑声,看着面前的姜渊,眼睛闪出一丝悲凉,说道:师父,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人都是自私的,别怪我。她的夙愿,师父给不了,任何一个人都给不了。也许她存在一天,她的生命就注定是波澜起伏,刀光血影,她想要的平静生活,也许她终其一生也不会得到,但是只要她活一天,她都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不择手段也好,冷酷无情也罢,世人的评说,对她皆无关痛痒。姜枯看着姜渊,这次,她语气轻快甚至带有一丝笑意,说道:你把我当弟子,我却并未把你当师父,你说,可不可笑?呵,我的师父啊,你若想到会有今天,恨不得见我的第一面,就把我杀了吧。姜渊喜怒无常,计谋多端,城府极深,这种人存在一天,对姜枯来说就是巨大的威胁,应当彻底铲除,以绝后患。姜渊笑了笑,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不知你,你也不懂我,你要是懂我,断然不会下此杀手,我若是知道你的所思所想,也绝对不会选择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