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己后悔”连翘含着泪笑出来,冯厉行嘴角勾出一道弧线,松开连翘缓缓上台,灯光追着他跑,只是他一步步走到周鸿声面前,那句“爷爷”还是堵在胸口出不来,最后只是握住他微颤的手,贴着他的肩膀抱了抱。这样就已经够了,周鸿声差点当着众人的面哭出来。“好,好,好肯回来就好”老爷子拍着冯厉行的背,声音已经激动不堪。周沉看着这样的场景也觉得心里堵得慌,转身刚好看到不远处的连翘,她已经彻底哭出来了,眼泪挂在脸颊上,月光下闪闪发光。宴席办到很晚,冯厉行带着连翘回月牙湾的时候,安安已经趴在她肩膀上睡着了。他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安安身上,转头间却见连翘一脸惆怅,眉头揪着,好像有心事。“怎么了是不是这段时间筹办生日宴太累了”连翘摇头,转身看向窗外。冯厉行见她心情郁结,伸手过去撩了撩她的头发,故意逗她:“对了,今天好歹也是我生日,你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有准备吗”连翘苦笑:“准备了,到家给你”状扔台亡。还挺神秘的嘛,冯厉行也没再问。直到进了家门,薛阿姨将安安抱回卧室,冯厉行才借机凑到连翘面前,搂住她,低头在她唇上落了一个吻。口间有酒气,刚才他在席上喝得也不少,但幸好没有被灌醉。“礼物呢拿来”连翘扭了扭身子,从他怀里出来。“去卧室好吗去卧室给你。”冯厉行暧昧一笑,小样儿什么礼物要去了卧室才给“难不成你在你身上打了个蝴蝶结”他当时也只能想到这个,连翘却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她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只是时机问题,况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机找得对不对。 百度嫂索妙笔阁 杀了我,治愈你“走吧,去卧室,有东西给你看。”说完自己转身上楼,冯厉行唇角勾着,屁颠屁颠跟着她上去。卧室门一关,冯厉行便急急地揽过连翘将她抱个满怀:“是不是真的在身上打了蝴蝶结可是还没洗澡呢,要不一起洗”热气混着酒气,连翘却只能将他推开。“冯厉行,别闹正经事”她转身从卧室的抽屉底层掏出来一张纸,递到他面前。“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冯厉行还在笑,目光却迅速扫过纸上的内容,等看清上面的字后,一盆冷水把他从头浇到脚“这是什么”声音已经异常冰冷,虽然看懂了,但他不敢信。连翘吸口气,难得诚实:“二宝的亲子鉴定”296 进山让他选择“这是什么”声音已经异常冰冷,虽然看懂了,但他不敢信。连翘吸口气,难得诚实:“二宝的亲子鉴定”冯厉行那一瞬间是什么感觉呢是喜是怒还是惊吓过度百转千回。他其实什么情绪都没有了,脑子里空荡荡一片,嘴角那抹笑却渐渐又勾起来,阴寒无比连翘知道自己是要完蛋了,每回他脸上出现这种笑的时候就是大难将至。看来自己还是没有挑对时机跟他坦白,可是这种事似乎怎么挑时机都不对吧。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后面更是错上加错,现在终于要来承担后果。“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生日惊喜”冯厉行抖了抖手里那张单薄的纸。连翘点头:“还需要听我跟你解释么”“解释”冯厉行依旧在笑,只是眼里的光泽一点点褪掉,“我现在只需要你回答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二宝是我的孩子”连翘又重重吸了一口气。既然要坦白。那就应该坦白到底。“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了这么久看着我妒忌心痛为难都无动于衷甚至当初我要你去打掉这个孩子,你居然满口答应”冯厉行越问越觉得心寒。自己根本就是彻彻底底的大笑话,像白痴一样被这个女人骗了这么久,差点连命都给她了。可到头来才发现她一直把自己当个傻瓜在骗。冯厉行冷笑着往后退,将那张纸甩到连翘脸上。连翘没有躲,纸片刮过她的眉心,撩起一阵风。几缕头发被挂到嘴唇上。两人就那样相看几秒,最后还是连翘先弯腰将那张纸捡起来,顺手把头发从唇边拨开,一字一句的问:“所以你不需要听我解释,对吗”她这种时候还能做到如此冷静,可她越冷静,冯厉行越心寒。“不需要,还解释什么既然你有心瞒我,又何必事后虚情假意”冯厉行心里有他自己的委屈和难堪,他为了接受这个孩子在心里挣扎了无数次。日日夜夜,这个女人应该都能看在眼里,可她竟然心安理得地隐瞒,然后某一天突然扔给他一张轻飘飘的亲子鉴定,告诉他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肉,他差点逼她去打掉自己的骨肉当初她进妇产科办理流产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多日夜,她躺在自己身边又是怎么想的冯厉行看着眼前的连翘。突然觉得一下子陌生起来,感觉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她一样。那是由内心深处升起来的恐惧,就好像他已经把自己整颗心都掏给她了,而她却连皮毛都没有完全露出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隐瞒和隔阂。他突然觉得自己失败了,掏心掏肺也换不来她的任何。这个女人到底还瞒了他多少事“陆连翘,先是安安,现在是二宝,你告诉我,到底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你干脆一次性说出来,省得我一次次当傻瓜被你耍”冯厉行的声音越来越阴冷,可语调却是平铺直叙,那模样看上去不是失望,而是深深的痛彻觉悟。连翘心里快要窒息了,她知道这回冯厉行是真的生气,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好好跟他解释,可骨子里的性格决定她不轻易去低头哄人,所以她只是将那张鉴定书收好。“应该没有什么事瞒着你了,这是最后一桩,但你这样子估计也不需要我解释了,只是很抱歉,让你好好的生日弄得不开心”连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冯厉行恨得过去捏住她的手腕,以为她会求饶,至少也应该服次软,可连翘只是微微笑了一声:“我都已经说过抱歉了,原本真的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成了惊吓”语气黯淡,表情却丝毫没有变样。冯厉行被她弄得一口气顶在胸口,发不出来,咽不下去“陆连翘,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从前你一直都说我狠,可我怎么狠得过你”她才是那个最没良心的东西冯厉行用劲一甩,连翘连人带腕被他甩出去一段距离,后背撞在床上,有些疼,但她还能受得住。“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可以忍你一次,二次,三次,但抱歉,这次我估计忍不过去”冯厉行惨淡勾了勾唇角,重新拿了外套撞门离开卧室“先生,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走廊里传来兰姨的声音,随后一阵脚步下楼声,车灯很快亮起来扫过二楼卧室的玻璃,“轰”地开出了园子。“这次我估计忍不过去”连翘回想他最后一句话和当时的表情,不由闷涩一笑。一早就知道他们之间是错的,中间努力想要扳直,可从根里就不对了,后面怎么努力都不会有好结果吧。冯厉行那晚彻夜未归,第二天早晨回去,宽敞的别墅里悄无声息,连下人都不知去了哪里。他想想还是去了二楼卧室,推开门,阳光照在地板上,床幔轻舞,却空无一人。“哗啦啦”听到一声细碎的声音,转身才见桌上用一个首饰盒子压着几张纸,窗口的风进来,纸的边角便被吹得卷到了一起。冯厉行走过去,扫了一眼最上面的那张,是连翘的字迹。“我去临桂山区了,王琦把杨钟庭名下的一辆车和一套房卖了,折成支票让我去送给宋微言的家属。这次去我应该会在山里呆几天,趁这机会你也可以考虑清楚我们以后的关系。机票和离婚协议我都压在下面了。这次我把选择权给你”往后翻,最上面赫然印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手一抖,两张机票便从协议书里面掉了出来。机票的目的地是毛里求斯,日期是一个月以后。冯厉行记得自己曾经许诺给连翘,如果他们结婚了,会再带她去趟毛里求斯,现在他把机票和离婚协议同时摆在他面前,果然是把选择权全部给了他。真正是没心没肺的东西冯厉行忍住心口沉郁,拿过那个首饰盒,打开,里面是那枚古董戒指冯厉行看到那张纸的时候,连翘已经上了去临桂省城的飞机。从未想过自己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去山里,可是心里竟然有几分感激,至少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还能有个地方可以让她去。当初冯厉行手术的时候她去了巴厘岛,第一次面对恐惧的时候选择逃避。在肃穆的乌鲁瓦图寺跪了半天,那时候她许了什么愿她跟神明讲,只要他可以好好醒过来,她什么都依着他,什么都可以给他,所以这次她还是选择逃避,把选择权交到他手里。他若还想在一起,她便回去做他的妻子。他若签了那份离婚协议,她便带着两个孩子去巴黎。连翘到临桂省城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时间,在机场附近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便直奔火车站,依旧是破旧的绿皮火车,只是这次连翘的心境完全不一样。这次更安稳,更沉淀。到临桂镇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山里的10月份已经有些冷,连翘从包里掏出一件防风服穿上,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上次住的那间旅馆。老板娘依旧是千年不变地喜欢趴在柜台上睡觉,连翘去敲她的桌子。“咚”一声,老板娘的下巴磕在柜台上。“哎哟姑娘你怎么又来了”大半夜见连翘风尘仆仆地站在面前,老板娘觉得像见了鬼似的。连翘微微一笑:“有事要进山,所以又来了。”老板娘这次没有多问,依旧挺热络地给连翘开了房间,走的时候还特意问了一句:“你明天又要进山啊”“是,还有车上山去吗”老板娘想了想:“这季节山里也不长蘑菇了,所以蹭车肯定是蹭不到了,要不我帮你联系一辆镇上的车子吧,到时候你花点钱就行。”这样自然是最好,连翘谢了一声,老板娘便喜滋滋地下楼去了。房间依旧潮湿简陋,还带着一点山里的霉气,只是这回连翘已经丝毫不介意了。她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到小床上,掏出,里面有一些未接电话和短信,只是没有一条来自冯厉行。他是没有看到自己在卧室里的留言吗还是看到了,只是没有联系她连翘最后还是忍不住给家里打了电话。电话是薛阿姨接的,关切地询问了一下她在山里的情况,连翘一一回答了,又叮嘱了一下两个孩子的事,最后才问:“先生回去过吗”“回来过,上午有人看见他的车是停在门口的,不过一会儿就走了。”“好。”连翘就说了一个字,挂了电话。第二天连翘一大早便起床了,走到楼下去找老板娘。“车帮我联系好了吗”老板娘笑嘻嘻地将嘴朝门口弩了弩:“喏,人一大早就在这等着你了。”连翘顺着看过去,旅馆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影,高高瘦瘦,穿着半旧的黑色毛衣。那人看着有些面熟。“全大哥”全子听到连翘的声音回头,咧着嘴笑了笑,踩灭手里的半支烟。“怎么是你”“旅馆老板娘说你要进山,刚好我这几天在镇上,反正也没什么事就送你去吧。”全子解释,连翘自然高兴,有熟人陪她进山还安全点。全子开的依旧是那辆白色面包车,不过车身擦得很干净,里头椅套似乎也换过了,之前乱七八糟的工具也收了起来,车厢里似乎还飘了一阵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