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周正。”周业在旁边接话,周鸿声听了更乐,手指在小家伙脸上捏了捏,小家伙皱着眉头想哭,嘴巴撅了几下还是没哭出来。周鸿声嘴里啧啧逗着,突然拍了一下身旁的周沉:“你也抱抱毕竟是你的儿子。”连翘一听这话,立即要过去将二宝抱过来:“周老爷,他认生。”“认生是自然的,可周沉是他父亲,怎么算是生人”冯厉行看着周鸿声的表情,嘴角嗤笑一声,竟没说话。当时场面特尴尬,最尴尬的应该是连翘和周沉,连翘抢不过孩子,眼睛瞪着明显干着急,周沉看出她的为难,立即转移话题:“爸,吃饭吧,有事吃完饭再说。”“是是是,先吃饭,我去厨房吩咐起菜。”周业也瞅出冯厉行的脸色很不好看了,老爷子再这么弄下去,估计今天这顿饭又是不欢而散,所以立即帮着周沉打岔子。周鸿声的所有情绪都沉浸在抱着“孙子”的喜悦中,一直埋头逗怀里的二宝,二宝渐渐也不怕他了,竟然开始会回应着笑,这下把老爷子喜得恨不得心都掏出来给他。“对了,周业,赶紧,赶紧把我给小子准备的东西拿过来。”周业领命,从长桌上拿过一个红色锦盒,打开,里面躺的东西让连翘惊得气都差点没喘过来。“这是蓝碧玺,周家子孙从出生后就每人有一块。”周鸿声喜滋滋地将那块蓝色石头从锦盒里拿出来,挂到二宝的脖子上,又问连翘,“小子名字取了吗”连翘摇头:“还没有。”“那正好,逸,逸字怎么样”“闲情逸致的逸”“不不不,逸群之才的逸”“”连翘无语,这两个不都是一样的“逸”字么连翘正要说话,周鸿声已经擅自作主:“挺好,单名一个逸字,取名周逸”“想必周老爷是想多了,孩子不会跟着姓周,只会跟着我姓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冯厉行突然抢白,一句话把一屋子的人都呛得不吱声。周鸿声的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但又不好发作,连翘看出老爷子面有悲色,立即又转移话题,俯下身去:“把孩子给我吧,您这样抱着也吃不了饭。”结果那一顿饭确实是吃得格外压抑,大家各有心思。连翘手上抱着二宝,余光一直瞥到他脖子上刚挂上去的蓝色石头,石头呈现不规则的椭圆形,一面刻着“逸”字,另一面是一匹奔腾中的骏马,其余所有都与五年前她从冯厉行脖子上拽下来的那块一摸一样。天她抬头看着一桌子周家人,祖孙三代不对,连她怀里抱的二宝,应该算是第四代。明明是一家人,可彼此之间却存在着巨大的隔阂和隐瞒。啧啧根系深厚的周家人,几代积累下来的名望和财富,可有的也只是表面风光,内里却是虚伪和欺瞒。饭后周鸿声和冯厉行去了蓼风轩。外面雨似乎下得更加大了,雨水打在园子里的竹叶上,滴滴答答敲得人心烦乱。周鸿声抚着半杯茶站在窗棱前,押了押,开口就是一句:“那丫头是得罪什么人了吧”冯厉行吸口气:“算是吧,你查到什么了”周鸿声抿了一口茶,精锐的眼睛盯着冯厉行看了几秒,却突然问:“你觉得那肇事司机突然死在屋里,有蹊跷吗”冯厉行眼底一阴:“你想说什么”周鸿声叹了一口气:“厉行,这么跟你说吧,这事肯定跟清骆会有关。我叫人去查了肇事司机老家的情况,他在老家有老婆和一双儿女,但老家周围邻居反映,他妻女上周突然消失了一个星期,女儿学校也没去,一直到前天才再回来,而消失的这一周,差不多正好是肇事司机撞人逃逸的那一周”冯厉行拳头捏紧:“你的意思是,有人用他妻子儿女来胁迫他自绝生路”“对,因为怕被警方逮捕后说出不该说的事。”周鸿声转过身来,将茶放到桌子上,“这事不简单,我也不能再往下查,但如果那丫头真的得罪了清骆会的人,这人在清骆会肯定不简单。”冯厉行想了想,直接问:“会不会是杨钟庭”“杨钟庭”周鸿声眼光一闪,却摇头,“杨钟庭不大可能,当初你要跟杨钟庭合作创办o,我那时候就已经找人查了他的底,他确实不干净,入狱之前跟道上有来往,但他还不至于能够在清骆会争得一席之位”冯厉行和周鸿声谈完,从蓼风轩出去。连翘正抱着二宝站在廊下同周沉聊天,脸上表情平柔安定,还带着一点微笑,周沉不时看孩子一眼,只是没有抱,不过光两人站在一起的背影就让冯厉行受不了了。他快步上前,一手揽住连翘的腰:“事谈完了,走吧。”连翘赶紧转身跟周沉道别。周鸿声走上前问:“这就要走了”眼里有明显不舍。冯厉行回答:“时间也不早了,连翘这几天身体不大好。”“那行吧,我让人送你们出去。”周业立即就叫了下人过来撑伞,周鸿声又逗了孩子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往前院走。夜里的雨下得淅淅沥沥,几把伞撑着,眼看小径上的人越走越远。 妙笔阁iaobige周鸿声这才转身,周沉也以同意的姿势站在廊下目送他们。不由叹口气,周鸿声拍了拍周沉的肩膀:“别看了,回吧。”“我就不进去了,也该走了。”“怎么你今天还要回市区”“嗯,还有些工作没做完。”周鸿声脸色变得更加阴郁:“还回去做什么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在这陪陪我。对了,上回给你介绍的那姑娘,你没去见”271 审判蓝色碧玺二宝在回去的车上睡着了,连翘一直盯着他胸口那块蓝色碧玺看。冯厉行见她盯了一路,不由调侃:“别看了,老爷子不声不响给他整了一块这石头。说明他已经承认这孩子是周家人了。”“你什么意思”“因为这石头只有周家人有。”冯厉行手握方向盘,脸却偏过来睨了一下二宝脖子上的碧玺,上面骏马奔腾的形状雕刻得栩栩如生。“我父亲以前也有一块,上面雕了一只鹰,可能是因为我父亲名字里带有胤字。后来父亲去世之后我妈便把它挂到了我脖子上,可惜被我弄丢了。”“弄丢了丢哪”连翘忍不住问。冯厉行耸耸肩:“不知道丢哪儿了,等发现的时候脖子上已经没有了。”连翘心口一惊,没有再问下去。因为肇事司机“畏罪自尽”,所以裴潇潇的案子也算了结得差不多了,只等法院宣判。开庭日定在大约半个月之后。连翘的情绪也已经稳定了很多,只是话不如以前多了。但从表面也看不出太多的悲恸和绝望。冯厉行公司事情太多。没办法一直在家守着她,好在谢从凉留下的几个人还算尽心尽力,所以他去上班,心里多少放心一些。早晨到公司后刚开完行政会议。电脑还未打开,王琦却上来敲门。“冯总,稀客啊”不冷不热的样子,带着她惯有的语调踩着高跟鞋从外面走进来。冯厉行抬眼瞥了一下。冷问:“什么意思”“都好多天没见你来上班了,不是稀客是什么”王琦交叠着长腿坐到他面前,见他脸色疲惫,又忍不住冷嘲热讽,“不过说来也是奇事,好好的一场婚礼最终成了丧礼,不知道是余连翘命里带煞还是老天都不想让你们成婚”冯厉行本就心里烦躁,王琦这么说他更不想理。王琦见他闷头工作,不觉过瘾,继续刺他:“roye可是弋正清唯一的儿子,现在为救余连翘送了命,也真是上辈子欠她的,只是可怜了弋正清,老来丧子,想想都觉得心酸,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我听说车祸是发生在你月牙湾的别墅门口的,当时才早晨6点多,婚宴当日,弋扬这么早去找余连翘干什么你不觉得两人有问题吗”冯厉行终于抬了抬头,冷光一闪。王琦见他目光中有触动,不由一惊:“真的有问题”“对,有问题不过有问题的不是他们俩,而是你”“我有什么问题”王琦眼睛瞪着。冯厉行轻笑一声:“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跑来我办公室聊私事,你觉得你没有问题”“你”王琦冷眉一扫,抱了文件站起来,“行了,既然你这么说我回办公室了。”说完就踩着高跟鞋走了。冯厉行盯着她高瘦的背影,突然问了一句:“最近你父亲怎么样了”“他他还能怎样,老样子”王琦回头答。“那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他出来吃顿饭”王琦想想:“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跟他吃饭”“他手术后我也没怎么见过他,刚好有些事要聊聊,吃顿便饭而已。”冯厉行说得很随意,王琦也没反对,随口应着走了。冯厉行刮着眉心看王琦走出去的背影,心里至少确认了一点,那便是王琦似乎并不知道杨钟庭在外面那些事。状共叨技。连翘那段时间也很少出门,除了偶尔接送安安,去看看弋正清之外,成天就在家陪着二宝。两周时间很快过去。裴潇潇的案子终于开庭,因受害者和被告双方都是公众人物,所以向法庭申请了非公开审理。连翘属于目击证人,所以她必须出庭。一轮审判下来,裴潇潇基本对法官所述罪状都供认不讳,可连翘站在证人席上却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因为双方律师的问题让她不断回忆那起车祸的经过,弋扬的脸,弋扬的笑,弋扬最终倒在血泊里整个过程,她被迫陈述了一遍又一遍,这对于她而言简直太残忍了,仿佛是不断撕开伤口,在伤口上撒盐。长达数小时的庭审,连翘脸色越来越白,站在证人席上随时会倒下去。上午8时30分开庭,临近中午时法庭宣布暂时休庭。冯厉行立即跑上前去扶住随时会倒下的连翘:“怎么样还能不能撑得住”连翘稳住自己,点头:“我没问题。”可声音已经明显沙哑,眼圈也一片通红。冯厉行递了一瓶水给她:“喝一点,再熬熬就完了。”连翘勉强笑着点头,却拿着那瓶水走到弋正清面前,弋正清当时就站在休息室的窗口吸烟,原本挺直的脊背,短短几天之内已经佝偻了许多,鬓角的头发几乎全白。连翘心里疼得厉害。“弋伯父,喝点水吧。”弋正清没接,继续抽烟:“不用,你自己喝吧。”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连翘赶紧背过身去,喉咙发涨,用手捻了下眼泪,这个细微的动作全部落入冯厉行眼里。半小时之后重新开庭。双方律师作最后陈词。由于裴潇潇当庭认下所有罪状,所以庭审很顺利,下午2时,法院作出终审判决。裴潇潇因买凶杀人导致误伤,判处无期徒刑,缓刑两年执行。这个结果在冯厉行意料之外,可当法官宣判完的时候,连翘的身子一下子软在证人席上,弋正清更是佝偻着背趴下去,半蹲在旁听席上呜咽哭出声来“余连翘,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就算老天不收你,总有人替我收拾你等着吧,总有人总有人”裴潇潇被庭警押着离席的时候,突然像疯子一样对着连翘骂。冯厉行心口一抽,立即圈住她,让她虚软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拍着她的肩背哄她:“没事了,没事了,都结束了”结束了么没有结束连翘心里一片空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上背了一条命,恐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了,加之裴潇潇猖狂恐吓的叫骂声回荡在空阔的法庭上,让人觉得有寒气从心底一层层冒出来。从法院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许多记者,见连翘,弋正清和冯厉行走出来,一窝蜂地围上去。各种问题蜂拥而来,可谁有心思回答好不容易摆脱记者,弋正清独自取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