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还没好,被他这么硬拉着走了一段,扭到的脚踝处又开始锥心疼。这男人要干什么连翘连续挣扎了几次挣脱不了。只能死死揪住他的手,将指甲往他虎口的肉里抠,以为他吃疼会松开,可这男人竟然无动于衷,背影坚定又冷森,像是连翘做了很严重的错事。就这样一路被他拖着走到楼梯口。周沉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连翘双手拖住他,站在楼梯最上层的台阶上。“喂,你放手,放我回去,温建良还在等我”这话纯粹是要气死他。周沉总算回头看了她一眼,可那一眼的目光啊,寒到连翘战战发抖。她记忆中的周沉可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就算戴着厨师帽让她误以为是厨子的时候也是优雅温莹的,却没想到他还会有如此寒戾的一面。结果被周沉这么冷冰冰地刺了一眼,连翘站在台阶上失神片刻,他却又在那片刻间拽住她的手臂往楼下走。砰砰砰她踩着八公分的细跟鞋,包臀窄裙,脚踝还疼得厉害,根本跟不上前面男人的步子,眼看就要被他拽得摔下去,连翘是彻底火了,鞋跟在木质楼梯上一蹬。“喂”冯厉行回头,还是那副寒飕飕的表情。连翘本想发飙,可一见周沉那道冷光便一下子没胆量了,憋了半天气,气鼓鼓地就冒了一句:“我脚疼。”周沉一开始没听懂的样子,眉头皱了皱。布亚共巴。连翘重复:“我脚疼啊,你听不见吗我说我脚疼”后面几个字她几乎用吼的,吼得周沉有些心焦起来,松了她的手,走回她下一层台阶上,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一侧脚踝明显肿胀。“什么时候扭的”“昨天”“刚才为什么不说”“也得你给我机会说啊”连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男人明显有严重的大男子主义,可能是当boss当惯了,言语中那股“唯我独尊”的气势总是摆脱不掉。可连翘才不吃他这套,她现在要巴结的对象是温建良,她今晚要取悦的对象也是温建良。“麻烦,你把我拉出来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我能回去了吗温先生应该还在包间等我,我这样半路离场不礼貌,他该生气了”罗里吧嗦地说了好多,其实她知道自己明显是在掩饰心里的慌张。周沉听她讲完,眸中那股寒气越积越重。“你要回去做什么”“回去陪他吃饭”“那是吃饭吗他分明是在吃你”连翘一瞪,继而笑出来,原谅她这么严肃的时候还会笑场,可她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周大叔还这么幽默。“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被吃完能得到什么”“那你说说,你能得到什么”“得到瞑色进入香港市场的机遇和渠道。”“就为这个”“是,就为这个”连翘语气笃定。周沉目光中有些许痛心。“我以为你至少还有一点羞耻心。”“呵呵”她也只能笑,“周先生,您这样的人才配谈羞耻心,而我没有资格。你知道思慕当初花了多少钱让了多少点才让温建良成为代理商吗至少这个数”她扬了扬一手指头,笑得更加冷淡。“当初陆清姿承诺给温建良在每季度的销售中返5个点,就这样的条件才让温建良签约,而我呢你知道温建良答应我什么条件吗”她又竖起三根手指,轻轻笑了一声:“他承诺签约后一年之内在香港开一间瞑色旗舰店,两间二级分店,而且不需要返点。”如此丰厚的条件,几乎史无前例。“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对”“那得到这些,你需要付出什么条件”他如此聪明,虽不染这些圈内规则,但不代表他不清晰。连翘被他问得却失了神,怔怔看着周沉的脸,他脸上有明显沉痛的表情,似乎在替她惋惜。她不喜欢这样被人惋惜的感觉,且她一直认为这是一桩很划算的生意,她既然已经咬牙豁出去,就不想再受到任何外界阻扰。“周先生,你不需要这么看着我,你在的那个圈子,艺人模特富商品牌高管,类似事情你看得还少”言下之意,她这次是打算被温建良潜。完了连翘也不想再在这里跟他多废话,再晚回去温建良就该恼了,这老色鬼有多小气她知道。“行了,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我先回包间了,你呢你应该不会回去继续吃完这顿饭了吧毕竟那么的场合不适合你”连翘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转身又往楼上走。笃笃笃高跟鞋的声音一深一浅,走路也不稳。周沉就站在底下的台阶上,看着连翘那幅完美白皙的裸背,隐隐圆润的臀线托着细致的腰身,他忍不住沉了一口气。他明白她这样回去意味着什么。他也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在机场见到连翘的场景,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他不甘心她能够做到如此轻浮随便。“站住”连翘停了停,没理。脚步继续往前。“给我站住”连翘轻笑,奇怪,他凭什么阻止跟他有什么关系,所以她也丝毫不回头,继续往楼上走,结果后臂连着手袋被重重一扯,连翘整个人都被他扯到下一层台阶上。因为力度过猛,连翘脚又站不稳,一下子跌到他怀中,手袋的搭扣也被扯开,里面一大把太妃糖全部撒了出来“哗啦啦”一地,冯厉行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停了一拍。还记得她那整整一箱子的糖果,各种口味各种颜色各种品牌,再用各种漂亮的玻璃瓶子装着,琳琅满目,像是装了一箱子美好和甜蜜。“你根本不想去,对不对”“没有”“那为什么在包里藏这么多糖”周沉问这些问题的时候依旧抱着连翘,她就斜在他怀里,手臂上枕着她柔软温热的身体。他已经不止一次这样抱她,可是从未像今天这样舍不得松手。连翘被他问得更加慌张。她来香港之前不断催眠自己可以接受温建良,哄得自己都已经相信了,可这男人一句话便将她内心最深处的绝望全部挖出来了。她不想去,可是她不能不去“没有,我只是喜欢吃糖。”连翘睫毛微微抖了抖,抬眸,牵强一笑,转身就要走,却被周沉一下子又揽回来。已经如此反复过几次了,他最终没有捱住,就在楼梯口那样抱着连翘,开口:“不准去,不要去,他能做的我也能做,他承诺你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冯厉行本来想坐中午的航班飞香港,可临时有事没走得成,处理完已经下午,所以乘坐私人飞机直接降落半岛酒店的楼顶停机坪。临行之前已经查到连翘入住的房间号码,还是顶层的蜜月套房。他下了飞机直接从停机坪去客房楼层。走的是私人通道,通道镜头有道小门,打开便是客房的走廊。冯厉行阔步走出去的时候不远处的电梯门刚好也同时开启,他一眼便见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两个人。那是冯厉行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死都无法从脑海中抹掉的场景。“脚还疼吗”“嗯,有点。”“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房间了”周沉搂着几乎将身子全部贴在他怀里的连翘,而连翘一身性感小短裙,明显被撕破的丝袜挂在膝盖上,整个后背真空,周沉的手刚好缠在她细柔的背部皮肤上。156 误会,公事公办冯厉行的身影就停在小门里面。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到这女人跟不同男人暧昧,这次更好,直接就撞到她被人抱着进房间,而且对方还是周沉。可是她不是应该来见温建良的吗而且这房间也是以温建良的名义预订的怎么又变成周沉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这女人手段太高,周沉可不是一般人,她居然连周沉都能勾到手。冯厉行越想越觉得可笑,昨晚她还主动勾引他,在公寓里与他辗转承欢。吟吟喊他的名字,今天转身又倒在其他男人的怀抱。他还傻乎乎地这么远赶过来。赶过来干什么呢如果对方是温建良,或许他还会冲过去,可是现在换成了周沉,冯厉行突然就觉得自己应该清醒,并痛下决心去干一些事,因为这女人已经根本不值得他有丝毫留恋。温建良手里应该握有另外一张房卡,怕他半夜再来寻事,所以周沉重新又替连翘在半岛开了一间房。他先陪她回原来的套房收拾行李,完了再安排服务生帮她将行李转到新开的房间。连翘一路就这么跟着他,看着这个比她大了二十岁的男人细致又体贴地为她安排好所有事。那种感觉很亲切,像是久经风雨的小树苗,头顶终于撑起了一把伞,她就纵容自己贪恋这一小刻的温暖,可以躲在伞下避避雨。但是自己心里也清楚,周沉于她而言只是一个长辈,两人距离太远。终于在新开的房间收拾停当,周沉回头,连翘就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背后是灯光点点的维多利亚港夜景。她却无心看,侧身对着周沉,身上依旧是那件无袖裙子,双腿交叠伸直在搁在对面的矮几上,只是一侧脚裸肿得很高,似乎比刚才更严重了些。“抱歉,我不知道你脚上有伤。”周沉为刚才的粗鲁和莽撞道歉,如果不是他不管不顾地一路拽着她。或许她脚不会又肿成这样。连翘却摇摇头,嘴角一弯,眼底的光泽比窗外的灯光还要璀璨。“没关系,脚是我自己弄伤的。”“需不需要带你去医院看看”“不用。”“可是肿成这样会很疼,要不我去给你买些止疼喷剂”“不需要这么麻烦,你有烟吗有的话给我一支,这玩意儿可比止疼剂管用。”周沉倒是一愣:“抱歉,我不抽烟,但是我没想到你抽烟”“很奇怪吗”连翘将一条疼得快死过去的脚轻轻放到地毯上,肩膀一耸,“我不光抽烟,而且烟瘾很重,以前还抽过大麻。”“我知道。”周沉丝毫没波动。“我在一些小道新闻里看过,你前科不少。”“是啊,劣迹斑斑呢,所以我就想问,为什么你要帮我。”她这个问题毫无预兆地抛过来,周沉用手扶住额头,颇为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可能冥冥之中注定我们之间有这层缘分,你看短短几个月时间,我们三番四次遇到,本来今天下午我就飞邺城了,但临时有事需要在香港多耽搁一晚,所以才会答应跟温建良吃饭,可没想到居然能够见到你。”他的理由零零散散,毫无说服力,说完之后甚至都一度不敢看连翘的眼睛。连翘觉得那样的周沉特别可爱,一手扶额,一手微微收拳,身上的那股气势像是没有了,又变成了她以前所认识的周大厨。离开的时候周沉将自己的毛衣脱了下来披到连翘身上。“明天下午我回邺城,刚才在餐厅楼梯间允诺你的事”“你刚才允诺我的事我不会当真的啦,我知道你只是开玩笑,放心,我都忘记了。”“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周沉脸上又恢复了那股隐约的霸道气势,“我说话向来不开玩笑,我刚才的意思是,等我回邺城之后就会安排允诺你的事”“什么”连翘杏眸一睁,整个人像是要从沙发椅上弹起来,“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同意让瞑色入驻华茂”布以页扛。周沉点点头,轻微却特别迷人的声音:“真的,不开玩笑。”连翘那一瞬间的表情啊,惊悚,惊讶,再到惊喜。周沉被她的样子逗乐,竟忍不住扶了扶她的肩膀:“脚伤自己注意,等你回邺城之后我会让方秦跟你谈具体细节。”连翘那晚再度失眠,可能是周沉的承诺来得太轻易,让她心里有隐约的不安,也可能是她在深夜总会习惯性地思念某个人。她想着此时这个人是不是已经入眠,或者还伏在电脑前加班加点,最后实在想得紧,便拿出手机翻到那张她昨天站在房门口偷拍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睡得好安静,只是眉头锁得太紧,让连翘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一下,想将他的眉毛揉平,结果屏幕才一滑,刚好滑开一封刚进来的信息。前面全都是照片,埃菲尔铁塔,协和广场,马德兰大教堂和巴黎圣母院,每一张都风景如画,最后才是弋扬的留言。“连翘,我终于有勇气来了巴黎,在这边呆了很多天,试图多走些地方,多吃几家餐厅,这样才能感受你在这里五年的生活轨迹。”连翘看完当时就讥讽一笑。她的生活轨迹她在巴黎那五年的生活轨迹怎么会在埃菲尔铁塔和卢浮宫这样如此美好光明的地方弋扬根本不了解,她那五年生活中只有无休止的痛苦和绝望,大麻,赌场,戒毒疗养院,甚至还有毕加尔和红磨坊,更何况弋扬现在去巴黎又有何用当初连翘刚到巴黎的时候一度适应不了,曾多次打电话给弋扬求他过去看看她,可他只字未回,五年时间更是没有去见她一面,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他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