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阵脚,一步步朝后退,恨不得一下子就退出冯厉行的视线范围。冯厉行感受到她的恐惧和害怕,心疼又自责。“陆连翘”他走过去握紧她的手臂,“别拿你自己和裴潇潇比,你跟她根本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都是被你当玩具一样玩的女人,而你有过的女人太多了,已经不会懂得珍惜。”连翘甩开冯厉行的手臂,又往后退了半步,继续声讨:“但好歹裴潇潇跟了你两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怎么可以不去医院看看她”冯厉行眉头皱得生紧。其实他今天单纯的只是想见见连翘,然后抱着她一起睡觉。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他的控制,他难得放纵自己一次。气氛一直挺好,她给他带了夜宵,夜色浓郁,月光正好,所以他不想破坏掉这好气氛,敷衍一句:“我白天太忙,没时间去医院”“这借口够烂,你觉得我会相信”“那你觉得事实应该怎样”“我不知道,反正裴潇潇这件事让我确定了你的本质花心不负责任,人渣又虚伪”词已经骂得够难听,她还要戳着他得胸口说。冯厉行一把捏住她戳在自己心口的手指。“好,既然你不能接受这个原因,那我告诉你另外一个为什么我不去医院看裴潇潇,因为我跟她已经分手了,而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威胁我,即使用命威胁也不行”这答案来得过于迅猛,连翘都呆了,手指被他握着,忘了收回来。“不可能,你骗我”“这种事骗你做什么”“可是,总得有原因”“你想知道原因好,那我告诉你”冯厉行将她的手指握得更紧,清冽的目光中像是有火苗燃起来。“为了你”他定定说出这三个字。连翘的手指猛地缩回来,眼神心口同时在抗拒,摇着头。“不不可能,我不信”手指一抽,整个人像见鬼一样往后面跑,等到冯厉行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辆银灰色的i已经慌慌张张冲了出去连翘踩油门的腿都是软的。为了你为了你她脑中一直回荡着这三个字,可是她不信,至少她不愿意相信,但是冯厉行刚才看他的眼神和表情却是如此笃定。“因为我跟她已经分手了,而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威胁我,即使用命威胁也不行”估丽尽巴。这句话的意思如此明了,冯厉行提出分手,裴潇潇以死相逼。那么罪魁祸首就是就是她陆连翘连翘理出这些头绪,四肢冰凉。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按理裴潇潇自尽跟她没有直接关系,可该死的,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矛盾的循环。既想跟冯厉行在一起,又不想将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世,所以一直这样畏首畏尾,躲躲藏藏。连翘当晚失眠,天微亮的时候却意外接到赵漫的电话。“连翘,裴潇潇醒了,你要是上午有时间就来医院一趟吧,她点名说要想见你”108 白玫瑰,签下合约连翘去医院的路上依旧买了花,因为之前已经买过百合,这次便换了白玫瑰。花店小妹知道她是探病用的,包装得很仔细。还特意在里面夹了一张卡片。上面写了“早日康复”几个字。赵漫知道连翘要来,所以早就在楼底下候着了。“各楼层的安保还没撤走,记者也很多,我还是带你从后门上去。”赵漫带着连翘绕到后面,从安全通道爬至顶楼。顶楼只设了三间套房,环境很好,墙上贴着浅棕色带条纹壁纸。地上铺着同色调的地毯。初晨的阳光洒在墙面上,一片祥和气氛,可这气氛里面却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在提醒连翘这里是医院,里面躺着或虚弱或正迈向死亡的病人。“漫漫,裴潇潇为什么点名要见我”“我也不大清楚,她是昨天半夜醒的,醒过来之后她就要手机。可手机被王琦拿走了,她便借了我的手机给冯厉行打电话,但对方好像没接,之后她抱着手机一个人在床上哭了很久,那叫一个心酸啊,我都差点掉眼泪”“然后呢”“然后哭完了她也没再给冯厉行打电话,之后经纪人就来了,两个人关着门在里面说了些悄悄话,出来的时候经纪人就让我给你打电话了”赵漫大概解释了一遍。突然停下来,看着连翘:“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裴潇潇”“为什么这么问”“你先回答我,是不是”“”连翘支支吾吾,抱着玫瑰的手紧了紧才回答:“可能她误会了我跟冯厉行之间的关系。”“什么意思”“就是”连翘一时也解释不清,况且这也不是解释的场合,只能用手撩了撩刘海敷衍,“没什么,反正我没有主动去惹裴潇潇,至于她是不是非要把我当成仇人,我也没办法阻止”赵漫嘴巴撇了一下:“哼哼,有故事回头空了讲给我听”领着连翘走到裴潇潇的病房门口,两侧依旧站了两排刷刷的安保人员,个个还精神抖擞“这些人24小时吗”“嗯,24小时,不准裴潇潇再出任何纰漏”“那这些人都不用睡觉吗”“睡啊。王琦安排了两班人呢,轮班制”“”好吧,看来王琦手腕确实狠,做事滴水不漏,周到全“你自己进去吧,她说有事跟你谈,我就在外面等。”赵漫笑了笑。连翘点头,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去。“吱”一声。连翘抬头看进去,病房里通透干净。估余乐圾。“余总监,你来啦”裴潇潇就坐在窗前的藤椅上,白色的针织裙,肩膀披着一条淡蓝色的编织披肩,淡色系的衣着让她原本就白的脸看上去更加没有血色,虚弱无力,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连翘“嗯”了一声,接下来就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了。没办法,她本来就和裴潇潇不熟,之前两人还起过一些小摩擦,比如裴潇潇在摩登的周年庆上将连翘推进了游泳池,再比如连翘半夜将她和冯厉行的自拍照发到了裴潇潇手机上。但病人为大,连翘还是得撑着笑容说些客套话:“这么早就起来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应该多卧床休息。”她将带来的玫瑰放到了桌上。裴潇潇的心情似乎一下子愉悦起来,因为那束花。“真好看,你买的”“嗯,来看你不知道带什么好,觉得花应该每个女人都喜欢,所以就买了一束,之前百合已经买过了,不知道玫瑰合不合你心意”“合,太合了。”裴潇潇将玫瑰放到尖闻一闻,从头顶挂下来的头发垂到耳边,她很自然地用手扶住,说:“我最喜欢白玫瑰。”那样子的裴潇潇看上去特别柔弱,整个人褪去明星的光环,带着病容,素颜穿着素衣,笑得疏疏淡淡。连翘突然觉得,裴潇潇其实也没那么讨人厌。“喜欢就好。”她也随着她笑。裴潇潇又“嗯”了一声,拢了拢披肩,找了个花瓶将花插了起来,回头拉了另外一张藤椅给连翘。“坐啊”态度如此礼貌又客气。连翘心中的罪恶感更加膨胀。“我就不坐了,一会儿还要去公司,不知裴小姐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哦,对了,你还要去上班,不能耽误你时间。”裴潇潇像被提醒般突然站起来,神色匆匆,从床边的柜子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连翘。“这是”“合同啊,之前不是说要跟瞑色合作吗合同我们这边已经签好字了,你看一下,如果价格没问题的话你也在下面签字吧。”“”连翘万万没想到啊,裴潇潇这样,她以为这份合同肯定已经黄了。“你身体这样,后期宣传还能去”“去,当然能去。”裴潇潇笑着又拢了拢披肩,“不去也得去,我是女主角,档期也都是提前排好的,只要我留着一口气,投资方也会把我押去,再说我也不能因为私人原因拖累整部戏的主创。”说得无奈又心酸,连翘也不免有些同情起来。娱乐圈这圈子也是表面风光,裴潇潇能熬住这个位置其实真的不容易。连翘也没再多说什么,仔细看了两遍合同,价格各方面都不错,便在上面签了字。走的时候又寒暄了几句,裴潇潇始终笑着,站在窗户前面。“我没事,经历过这一次,很多事情都必须想开了,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幼稚,因为没人会心疼你”这话像是看破一切之后的痛悟。连翘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至少裴潇潇还算聪明,没有无谓地再去纠缠冯厉行。“是,这世上的人和事大抵都是如此,感情在的时候你怎样闹都好,感情不在了,你死了他也不会在乎你。”裴潇潇低着头细微扯了下嘴皮:“看来裴小姐也有过类似体会,只是我领悟得太晚了一些”连翘走出了病房,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赵漫迎上来:“她找你什么事”连翘扬了扬手里的合同:“没什么,工作上的事。”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赵漫送完连翘之后回到顶楼,刚走出电梯便听到病房那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随之伴随的是什么东西落地的破碎声。“怎么了怎么了”赵漫跑过去。裴潇潇就站在窗户前面,一脸神色慌张,双手举起,一根手指上有刺破渗出的血。花瓶碎了一地,好几支玫瑰被她踩在脚下,花瓣撒得到处都是“我不小心把花瓶摔破了”连翘回到公司后便召集紧急会议,商量与裴潇潇经纪公司合作的事。这算是她接管瞑色之后第一个单子,必须慎重再慎重。连翘之前在法国留意冯厉行的时候,也对裴潇潇作了一些了解。裴潇潇从出道到现在基本一直走“清纯”路线,所以妆容和服饰都偏清新,但是连翘觉得如果她这次设计的衣服还是延续裴潇潇固有的“清纯”风格,很难夺人眼球。她必须打破这种定式,这样才有可能让瞑色在行业里一举成名,当然,也有可能适得其反。裴潇潇新片首映定于平安夜那天。首轮宣传是在一个月以后,也就是说,连翘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完成所有设计和制作。时间很紧,人手又不够,小秋是新人,高定根本没有尝试过,宋希微虽然已经做了两年,但连翘也看过她的设计,说实话很一般,所以所有的事必须连翘亲力亲为。会议初步确定了近一个月的工作进度。连翘当晚便和裴潇潇的化妆师确定了面谈时间,她想通过她惯用的化妆师来大致了解一下裴潇潇的风格和喜好。她就是这样的人,平时看着大大咧咧,性子急,但遇到事还算冷静,脑子里条理很清晰。晚上同事下班后她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将她近两年来做的所有设计全部拿出来翻看了一遍,看完已经很晚,她空着肚子开车回家。回家的路上需要经过o大厦,开过去的时候她潜意识地往窗外睨了一眼。顶楼那盏灯还亮着,说明冯厉行还在加班。连翘又想起前夜在o停车场的情景。他握住自己的指尖,顶住他心口的位置,说:“为了你”不不不,她不要他的真心,她也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深入下去。她不可能跟他怎样,她只想好好把瞑色坐起来,然后把安安领养过来,从此带着安安独自生活。可能她以后还会回巴黎,也有可能一直留在邺城,但她以后的生活里绝对没有冯厉行。他只是她的一个跳板,一个工具,仅此而已。王琦亲自煮了一杯咖啡端进冯厉行的办公室。他从电脑前面抬起头,疲惫笑了笑,接过咖啡:“谢谢”“准备什么时候下班一起去吃个夜宵吧,那间私房菜馆,好久没去了。”“不了,还有一些事没做完。”冯厉行抿一口咖啡,拒绝:“下次再找机会去吧。”王琦也没表现出不悦,只是苦笑了一下:“好,那你什么时候回去”“看完这些就走,你先回去吧,太晚了。”冯厉行说完便不再看她,王琦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身子靠在桌沿,又说:“你知道瞑色和裴潇潇经纪公司合作的事吗”“什么”冯厉行成功被打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