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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1 / 1)

阮时解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笑了一下,我觉得可行,不过你得收着点,别一下暴露太多。樘华立即点头,我知!我给你买点相关书籍,你先吸取点先进经验。阮时解撸了把他脑袋,你现在还准备恩考?樘华在他掌心里拱了拱,转头看他,要的,若不经过恩考或科考,总有些立身不正的意味,日后要想在朝中升官也难。樘华没有太大野心,却也不想一辈子当个正六品的员外郎,太丢人了。阮时解被他拱得手心酥麻,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背在身后,那快去看书。两人在书房各自做自己的事,书房安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樘华要看的书很多,其中包括陈穗列的书单,也包括阮时解给他开的小灶,摞起来有一大摞。他在书堆后面埋头苦读,是不是还得拿笔写写记记。他才来这里一年多,阮时解有时碰到他的手,还能摸到他无名指上的茧子。樘华察觉到目光,从书堆里抬起头,疑惑地问了句,先生?阮时解:我忽然想起来,周六要回家陪父母吃饭,周日才回来。啊?樘华突然收到这个消息,愣了下,心里仿佛有个秤砣般,原本飞扬的心情一下便被拽下来了。阮时解盯着他的神色,柔声问:周六你过来,我让陈穗他们陪你去玩。樘华抓着笔,隔了好一会闷闷应一声,我不想与陈兄他们去玩。先生,我能就在书房里等您么?阮时解笑他,这么黏人啊?樘华抬起眼,有些不好意思,强撑着辩解一句,陈兄与贺兄乃恋人,我与他们在一道不大好,容易变成那,那什么电灯泡。那要么你过来,想我了到时给我打电话。樘华想了想,视频可以么?可以,你喜欢就可以。樘华心情这才好了起来,先生,到时我们视频罢?我还未与人视频过。阮时解应下。樘华低下头,高高兴兴地继续看书。樘华现在颇有些忙得脚不沾地,户部事情繁多,他每日只去半日,去了跟在桓伊阳身后学,那样多东西,只学得他头昏脑涨。下午要将上午学的东西记下来,还得温书准备恩考。天气早已热起来,外头蝉鸣阵阵,樘华有些苦夏,整个人又瘦了些,脸上仿佛只绷着薄薄一层皮肉,显得眼睛越发大。阮时解现在已忍不住每晚给他加宵夜喝补汤。这日樘华刚从户部回来,饭还未来得及用,外头何梓进来禀报,公子,江爷那头让人运了一批香云纱来,人正在外头等着。樘华换衣裳的手顿了一下,问:谁在外头等着?何梓见他误会,忙道:是个叫甘秋的人,公子可要见一见?樘华道:让他去会客厅,我换完衣裳便来。薄雾正伺候樘华换衣裳,闻言瞧瞧瞪了何梓一眼,低声劝解道:公子还未用饭,不若用了饭再去罢,莫饿坏了胃。不碍事,我在马车上用了些点心垫补,午饭晚些吃不打紧。樘华说着,抬脚带何梓何桦去会客厅,薄雾在后头望着他背影,悄悄一叹。第65章 告白甘秋这回带人送了一百二十匹香云纱来, 短短一个多月,能赶工到这地步已非常不错。樘华随意抽检了几匹, 这些香云纱质量都非常不错,触手温凉, 十分顺滑。这些香云纱都是素纱,樘华早打算好要再印些花样上去, 印花师傅也已找好, 就等他这头定下花样, 便可上版印染。樘华找了不少资料,打算拓印三个纹路, 秋云纹, 牡丹纹,暗瑞纹, 前两种乃女用布料, 后一种则多用与爷们的衣裳。在一定范围内, 香云纱放得越久越值钱,樘华打算留一半印秋云纹与牡丹纹, 另外一半印暗瑞纹,哪怕一时卖不出去,放在库房里也不打紧。阮时解专门找了设计师, 帮他改良花纹。现代审美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优势, 樘华觉着相对于他们那里的花纹来说, 设计师弄出来的纹路要美得多, 优雅又大气。樘华认真拓画了两日, 得将打印产品转换成毛笔画,方能交给印染师傅雕版印染。陈穗这日一过来,就见他坐在书桌上,拿着铅笔费劲心思描纹路,不由好奇问:你在画什么?他知道真相,樘华不瞒他,老老实实道:我要染布,先绘点花纹。就染这个纹路?不是,我要染的乃是彩色纹路,这只是描个样子出来。陈穗凑过来看,然不住道:你这画工可以啊,以前学过?樘华抬头冲他一笑,一边画一边给他让位置,先前学过一些,在瀚海房念书时有画师傅,不过也是许久之前的事了。陈穗兴致勃勃评价,挺好看的,你那边染得出来吗?染得,就是染料不好找,慢慢染便是了。樘华原本还想用画绘的法子将这些图案绘到香云纱上去,奈何他们的香云纱实在太多,若用画绘,还不知要费多少工夫。印花不像画绘那样灵动,胜在可大规模染,染出来的布料也不错,樘华只得妥协。画了一会,樘华主动停下笔,陈兄,我们上今日的课罢。行,我们先讲唐宋散文。你最好将我们讲的这一阶段的散文背下来,它们能很好地提升你的文字功底,我们先来讲韩愈的散文。陈穗一说到专业方面的东西就兴致勃□□来,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樘华听得双目泛彩,一边听还一边时不时记笔记并问问题印证,两人一个讲得激昂,一个听得专注,气氛十分好。十点二十,第一节 课讲完,樘华去给陈穗端茶,问:陈兄,你要喝什么?陈穗笑了笑,一杯温开水就行,谢谢。樘华端着杯子,眼巴巴提议,要么来杯果汁?今日榨了西瓜汁,十分清甜。陈穗原本不习惯晚上喝这些饮品,见他这模样,不好拒绝,笑了笑道:要半杯吧,年纪大了,不好喝太多甜的东西。樘华不赞同地打量他一眼,道:你哪里年纪大?陈穗无奈摇头,我跟你家先生一个年纪,都快三十了,还年纪不大?樘华立刻道:当然不大,你们看起来还年轻得很。陈穗见他这着急的模样,忍不住笑:那算我说错了,三十不算年纪大,不过也不小了。樘华心里觉得不太对,下去的时候见贺席岭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瞧瞧招招手,贺兄。贺席岭跟阮时解不对付,贺席岭和陈穗过来的时候,通常贺席岭待在楼下,阮时解避去楼上,两人不在一个空间,不至于吵起来,勉强能算相安无事。贺席岭见樘华叫他,合上电脑,走过来,顺手给自己倒水,怎么了?喝西瓜汁么?樘华见他点头,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给陈穗倒,最后才给自己倒。给阮时解那杯第一个倒了出来,贺席岭见他偏心偏得光明正大,啧了一声,摇头。樘华绷着没脸红,他悄悄问:贺兄,你觉陈兄年纪大么?贺席岭满身警惕,等等,谁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干嘛这样问?我就问问。樘华眨眨眼,老实说,贺兄,你觉陈兄年纪大么?当然不大啊!贺席岭随口道:我媳妇,今年十八,明年十七,大什么大?!樘华不理会他的骚话,眼巴巴问:若是我先生呢?你觉我先生年纪大么?还行吧,毕竟快三十的男人了,也算不上年轻。贺席岭双标得一点都不心虚,指点江山道:主要是年龄这东西分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两种,像我家阿穗,一颗赤子之心,哪怕四十五十,看起来也跟十几二十差不多。那我家先生嗳,阮时解那人,满肚子算计,心理年龄比生理年龄老多了,你看我家阿穗,出去保准有人认为他是大学生。要是阮时解出去,谁会眼瞎地觉得他还在上学,不可能嘛。樘华原本只想问问快三十岁的人,年龄是不是确实有些大了,谁知贺席岭逮着机会就不忘损他家先生一把。樘华心里有些不大乐意,陈穗又实在是很好的人,他总不能损陈穗,只能气哼哼不理他,端着三杯果汁要往楼上走。贺席岭忙拉住他,等等,不至于吧,这样就生气了?樘华气哼哼,没生气。行行行,没生气就没生气。贺席岭道:你拐弯抹角究竟想问什么,总不能只是问一下我对他们年龄的看法吧?樘华被他硬拉回去坐在餐桌旁,只好道:先生周六要回去。嗯?然后呢?樘华有些别扭,你们这里人不是会那什么催婚么?先生年纪若偏大,他家会不会催他早些娶妻?贺席岭总算明白过来了,你就问这个?催是肯定催嘛,当年他们才大学毕业,阮时解他家就四处打听要给他相亲,这都过了五六年,他也快三十了,家里怎么可能还不着急。樘华脸色有些垮下来了。贺席岭看他好像不太高兴,有些同情道:所以早跟你说嘛,喜欢就要去追。我跟阮时解虽然不对付,不过他也确实是难得的黄金单身汉了,俊美多金,家庭情况良好,无不良嗜好,配公主都配得上,你要是不抓紧樘华心道我乃大晟正经的王子,不比那些小国公主来得值钱?这念头只在心中一闪而过,他很快为生出了这样的想法而羞愧,脸有些红。他用托盘端着酒杯,匆匆对贺席岭道:贺兄,我先上去,上完课再聊。行,你先上去吧。贺席岭一叹,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直说啊。樘华胡乱点点头,端着托盘匆匆上去了。这算是个大课间,可以休息二十分钟。陈穗正在看书,接过已经不那么冰的西瓜汁,道了声谢,又问:你贺兄在下面干嘛?我们刚说了会话,他现在应当在休息。正好,我也找他说说话去。你不是要送果汁给时解吗?快去吧。樘华点头,陈兄,我先过去了。阮时解所在的房间原本是间客房,樘华来了之后,他才收拾出来做了休闲室。见樘华端着西瓜汁进来,他抬腕看了眼时间,而后问,休息时间。嗯。樘华给他送了西瓜汁,站在一旁并未离开。明天就是周六,两人见不着面,顶多只能视频,阮时解见他仿佛有话要说,率先开口问:怎么?先生。樘华在他对面坐下,低声问:您回家是不是要相亲呐?樘华原本不该管他家先生这些私事,话问出来时,樘华耳根子都在发红。阮时解有些诧异他会问这个问题,道:应该不会,我只在家里住一天,就算要相亲也来不及。樘华悄无声息松口气。阮时解又道:不过我年纪确实摆在那里,我家里可能会提。樘华有些失望,盯着自己脚尖抿嘴不想说话。阮时解问:不想我去相亲。樘华思考了一会,艰难而诚实地点头,他睁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与阮时解对视,问:先生,您想找男朋友么?暂时还不想。阮时解凝视他,承诺道:如果我哪天碰到喜欢的男性,我会告诉你。樘华闷闷地应了一声。休息过后的时间中,樘华兴致明显没那么高了。陈穗刚跟贺席岭聊过天,多少知道他兴致不高的原因是什么,也没说他。樘华回去后,辗转反侧,人都快转晕了,还没睡着。他脑子里一会是他家先生的脸,一会是他家先生那形象不明的新男友。樘华想着想着,越睡越清醒。此时他特别想找奶兄说说话,问问他奶兄,若是遇上这样的事该如何。樘华也不知何时睡着,睡醒后只觉亵裤□□里不大对劲,他迷迷糊糊,还觉怪不舒服。公子?薄雾带着小丫鬟轻声唤道。樘华坐起来,清醒了些的脑袋猛地明白过来□□里究竟是什么。他脑袋一下懵了,脸颊涨得通红!他先前睡时偶尔也会那啥,昨日却是因为梦见先生!樘华感受了下状况,脸上越发热。他愣怔了好一会,薄雾跟两个端着温水的小丫鬟担忧得盯着他。樘华反应过来,看了丫鬟们一眼,强撑着清冷的声音道:今日不必伺候,先出去。薄雾等小丫鬟不敢违拗,忙放下水,倒退着出去。何梓何桦想进来伺候,也叫樘华喝退了,今日我身子不爽利,去户部帮我告假,若文书不会写,去问问顾恩德。他清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何梓忙应下,何桦轻叩门,问道:公子,还是请大夫过来瞧瞧罢。不必,是药三分毒,昨夜未睡好,我再睡会便是,你们都退出去。院子里人很快离去,不敢在近处逗留。樘华掀开被子下床,先找出新亵裤换了,再望着旧的这裤子,抱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他喜欢男子便罢了,居然在觊觎他家先生!樘华深吸口气,不知如何是好。他活这么大,也未喜欢上谁。十三四岁时,瀚海房里同窗们便开始讨论男女之事,再大些,他们还会相约去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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