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我看见她手背上有一块块腐烂的斑块,大小不一往下流着粘液,没有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只有一股草木的清香。完了,不会是从地里爬出来的花肥吧。我感到恐惧的同时完全移不开眼,死死地盯住女人在内心祈祷她千万不要过来。枕头下为了安心放着一张符纸,大概可以保护好自己。好的不灵坏的灵,我看见女人歪歪扭扭的站起身眼神呆滞的往我这里走。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我看见女人白大褂胸前挂着工作牌,是和我一样的0628,只不过我的工作牌上编号是黑色的她的是鲜艳的红色。女人的速度迟缓,她的眼珠甚至没有转动。我赤脚爬下床躲在床下,被子摊开垂到地上遮住自己。女人直奔洗漱间,站在镜子前比划着手发出像是声带受损后的难听笑声。“嘿嘿”不知道女人孤芳自赏多久,直到我的脚底冰凉腿肚子发麻她才从洗漱间出来。女人完全没有留意我这里的动静,脚步不稳的走出去关门上锁。我深深的喘息,喉咙感到一阵干渴。重新爬回床上,我裹着被子眼眶有点泛酸。作者有话要说:等会还有一章,噗我的肝好疼吐血第48章 兔子眼这一夜睡的不好, 我梦中惊醒数次,有看见母亲温柔一成不变的笑容, 太宰的背影和猫咪喵喵撒娇后露出血盆大口, 这些画面碰撞在一起搅和的脑仁疼。“铃铃铃”刺耳的铃声响起, 这是医院统一起床铃。真的公式化的和监狱一样。我站在洗漱间的整理头发,这里似乎还残留着昨晚女人照镜子时身上的草木香。我很喜欢草木的清新味道, 甚至买了瓶香氛偶尔拿出来喷在衣服上,但现在闻到只觉得犯恶心。抽屉里的粉色指甲油被打翻在桌面上,经过一晚上已经干涸,把几张白纸浸透粘在桌面上。其余倒也没有留下什么,如果不是我睡眠不好被吵醒, 估计不会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这个女人不是活人, 她手背上的斑块是腐烂的尸斑,很可能和樱花林园丁有关, 至于为什么死人可以活动这就不得而知了。等中午可以和织田作交换消息。我把冷水扑在脸上,神志清醒后关上洗漱间的门把草木清香隔开。“樱谷,这是新来的实习护士。”昨天把我送来的中年女医生带着一男一女过来。“好,我明白了。”“行, 那你忙。”一男一女两人身量都不强壮,男护士面容斯文有一双精致的凤眼,女护士容貌普通但气质出众。“我是樱谷,现在一共三个病人,你们只需要负责给他们送餐。”“好的樱谷医生,我是西柳。”“我是仲间。”两人听见我的要求后表情放松很多, 礼貌的和我自我介绍。“这是三位病人的资料,你们好好看看。”我抽出档案递给他们,小心观察他们的神情。西柳有重点的翻看,动作麻利。仲间看的很仔细,对病人症状描述表现出很新奇的样子。西柳看完档案打量我:“樱谷医生看起来很年轻,真让人羡慕。”看起来年轻是正常的,毕竟我才十五岁。之前一直没人质疑,我还以为我长的很显老呢我微笑露出标准的社畜嘴脸:“可能是我娃娃脸吧,之前因为这张脸工作一直不好找。”“樱谷医生年轻漂亮又是高材生,到白水精神病院真是屈才。”我在心里挑眉,脸上还是笑着和他们打太极:“这里风景不错工作也轻松,勉强还算满意。”他们俩是在旁敲侧击我对白水精神病院的看法“你们今天刚来,可以先四处转转熟悉下环境。”“好的医生。”把他们两人打发走,我心里有种隐隐的预感,我和织田作与这批人处在对立面也说不定。“笃笃。”办公室的门打开着,织田作皱着眉敲了下门:“樱谷,现在有空吗”“怎么了”“我这新来的护士不对劲。”织田作的语气笃定。“嗯”“樱谷你说过惩罚游戏,所以我对新来的三个护士比较关注。他们行为都不太对,我至少能确定其中一个有毒瘾。”“好,我知道了。我这里两个新来护士似乎在试探我对医院的看法,你也注意。”“嗯。”织田作点着头离开,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整个白天都很平静,直到晚上。“樱谷医生,今晚我们一起值夜,我偷偷准备了小零食。”西柳笑起来很秀气,五官说不上好看但很有亲和力。“那就有口福啦”值班室在护士台旁边,护士台旁边就是电梯。说到值夜,其实就是在值班室待一会,十二点前回办公室睡觉就行。医院不允许在午夜十二点以后出门,而这个门包括办公室的门,值夜这个要求简直形同摆设。我走在亮堂的走廊里,这里安静无声看不见人影,只听见细微的电流声缓缓流淌。“医生你来了。”西柳对我摆手,热情的环住我的胳膊。“晚上好西柳”我想抽回手,小指痉挛一下还是放松让她环住。西柳开始拐弯抹角套话,我则是敷衍着按照档案上的资料给她编故事。“我所在的孤儿院其实闹过鬼。”“真的吗”西柳表情讶异凑到我耳边说悄悄话,“我听说这家医院也闹鬼,有人被派进来调查了”“调查来调查鬼故事吗”西柳看着我,似乎在打量什么。她说的话我信了一半,至少所谓派进来的调查人员多半指我和织田作。于是我放松身体露出好奇的表情:“西柳你别卖关子,和我说说呗”“这个,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没听说什么具体的故事啦。”“这样啊”我露出无聊的表情,兴致缺缺的不再搭话。套话都不给个香点的饵,活该你套不出。我和西柳互相试探,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都认为对方是傻子。她排除对我的怀疑,不再主动挑起话头。而我也明白,他们的目的十有八九是阻止我和织田作调查白水精神病院。反着来就对了,暂时将目标定为调查白水精神病院的秘密,再把到手资料交给派我们来的人。时间在静默中走的很慢,我从随手拿来的童话书里抬起头,看见墙上挂钟的时间已经停在午夜十二点很久了。“西柳,挂钟时间好像不太对。”西柳正撑着下巴打瞌睡,她揉着脸颊:“嗯刚来值班室我看着钟还在转,现在应该已经过十二点,可以离开了吧”“唔”“我先走了医生。”不等我说要不干脆睡值班室,西柳就拿着没吃完的零食走了出去。行吧。值班室正面是一大块玻璃窗,走廊上的动静看的很清楚。嗯那是什么我看见地上弥漫着一层黑气,清晰的鞋跟落在地上的哒哒声响起,带出一阵回音。西柳穿的软底护士鞋,发出声音也会是沉闷的啪嗒声,鞋跟的声音像是尾随在她身后西柳快声音快,西柳慢声音也慢。西柳察觉到不对劲,站在原地双腿开始打颤,她慢吞吞转身看着坐在值班室的我,瞳孔闪动露出求救的表情。我看着西柳背后发毛,她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穿着病服的女人,紧紧贴着她。我的指尖收缩紧握成拳,感觉自己身后似乎也站着人。我猛地转头呼,什么也没有。西柳僵在原地不敢动,我坐在值班室里心有余悸。我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犹豫着还是准备护她一下。“砰砰”手掌摊开砸门的声音,一下一下又重又沉,我拿着符纸的手一抖。“啊”凄厉不似人声的哀嚎从西柳口中发出,仿佛能把肺撕裂。“风符护”灵力石沉大海,我看见病服女人轻易地将西柳撕成碎片,血雾漂浮在空气中被黑气迅速吞噬,而西柳的身体也湮灭不见。一切发生在短短一瞬,大脑的应激反应让我下意识闭上眼,我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病服女人和西柳都不见了。病服女人全程没看我一眼,我躲在值班室像是被无形的玻璃罩隔开。浑身发冷的环住自己,我的鸡皮疙瘩炸起,这里真的刺激过头了。值班室完全安静下来,我能听见自己心脏狂跳和急促的呼吸声,这里简直憋闷的让人发狂。“滴答、滴答。”时钟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走动,我看见时针飞速转动两圈停留在数字二上。这个挂钟它有自己的想法我被惊到了,甚至感觉浑身上下凉飕飕的。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睁眼盯着挂钟到天亮,眼珠酸涩的不行,浑身难受的要命。我推开值班室的门,准备回办公室休息。“医生小姐,昨晚过的好吗”太宰坐在我办公室的椅子上,托着腮表情好奇。我熬夜久了眼眶会发红,眼睛干涩容易流泪。所以我顶着一副可怜相说着我自己都不信的话:“挺好的怎么想到问这个”太宰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片刻:“我感觉不太好呢,半夜声音太大吵醒了根本睡不着。”“所以”我揉着眼睛打个哈欠,精神肉体双重疲惫让我想快点打发完太宰去睡觉。“所以请让我和你一起行动吧医生小姐感觉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呢。”我的兔子眼对上太宰的星星眼,对峙片刻最终妥协的点头。“好,你快回去我要睡觉。”“我可以待在这里吗,病房超级无聊诶”“你看我的眼神。”“兔子眼”“我看你是想要一对熊猫眼。”啧,太宰这什么熊孩子德行。“樱谷医生打扰一下,618病房需要小量镇定剂,可以签个名吗”“可以。”我签完名抬头这不是西柳吗拿着签字笔的手僵住,我的声音干涩:“西柳,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去的”西柳听到我的问题表情莫名其妙:“十二点,钟坏了我想十二点过了就回去了,不可以吗”“可以,你去忙吧。”签字笔从手上滑落砸在桌子上,我缺乏睡眠的脑子反应迟缓,只觉得十分荒诞。被撕裂的人好好出现在我面前,究竟是我陷入幻觉,还是周围的人在我不知道时已经变成了死而复生的“鬼”“医生小姐,你还睡吗”太宰拿起签字笔盖上笔帽,用笔尾戳了下发愣的我。“睡”别的我不管,现在睡觉最重要。第49章 要温柔消毒水的味道牢牢占据我的嗅觉神经, 我在被窝里翻滚,被角终于承受不住重力慢慢滑落在地上。好困肚皮凉飕飕的, 我不情愿的捂着肚子把头塞到枕头下。轻微的重量压在身上, 松软的被子与肌肤磨合出惬意的温度, 我终于浸入黑暗沉沉睡去。黑暗被劈开露出耀眼白色,白色逐渐变调成刺目的金色。我撑着伞走在炎炎日光下, 和旁边的朋友有说有笑。朋友走在我的右手边遮住大半的阳光,我把伞倾斜挡住她的身体。迎面走来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姑娘:“樱谷桑,你的伞撑歪了,胳膊晒到太阳啦。”“没事没事,不然她要被晒到啦”“她樱谷桑旁边没有人啊”什么我不解的侧过头看着和自己同撑一把伞的朋友, 她雾蒙蒙的五官扭曲似乎在对我笑着。我的视线缓缓向下她没有影子“呼呼哈啊。”我抓着被子睁开眼, 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血液全部用来供给心脏, 我的嘴唇发凉额头渗出冷汗,整个人惊魂不定。血液流动的声音冲击骨膜,我的脑袋嗡嗡响。反应过来后没感到害怕,只是应激反应让我手脚发软。看眼墙上的挂钟, 我只睡了一个小时。第一次被这么具体的噩梦惊醒,应该是被西柳吓的。我长呼口气伸手顺着发尾打结的头发,手指从发间穿过带下来两根浅棕色发丝。呜我是不是要秃了。不行啊樱谷绫子,你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好歹也是经历过大大小小各种鬼屋的人,争点气我把爬到肚脐上的t恤扯下去, 套上白大褂起床。今天分配给我的任务是给鹤田丽子做心理指导,也差不多该开始准备了。书桌上有心理和精神疾病方面的专业书,专业名词我不了解,但大致流程不出错应该是可以的吧这放在正规医院里就是庸医,但现在莫得办法我要恰饭嘛。太宰不知哪去,桌上之前被我摊开的书页上画着嗯这什么鬼我打量着书页空白处凌乱中自带规律的线条,仿佛遭到精神攻击,只觉得头晕眼花手抽筋。原来太宰是个灵魂画手吗,是我小看他了我迅速翻页找到自己需要的资料:“对待患者要语气轻柔,避开敏感话题”哦好的,要温柔。“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