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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男的。他下意识将目光顺桌面向左扫,扫到陶文昌的座位上,空的。再往左扫,陶文昌在和篮联部的女生搭讪。一罐又喝空,祝杰保持姿态不动,捏了捏易拉罐,小臂青筋一条条凸棱乍现。陶文昌一边扫女生微信号一边想笑,祝杰这个牛饮的喝酒方式摆明不善,逮别人也就算了还想逮自己?做梦吧。白洋和孙健走后唐誉又问了一次治什么病,薛业支支吾吾不敢说。杰哥是大学生运动员,自己必须依赖兴奋剂,传出去整个412宿舍都要遭殃。唐誉再一次看向祝杰,两人目光毫不意外地彻底对撞,肆意妄为相互打量。他认真地朝薛业倾了倾身,打起手语。[祝杰是你的同学吗?]薛业不自在地捏一捏鼻梁,小幅度点点头。嗯,杰哥是我高中同学。祝杰敛回了注视,弓起打着黑色肌贴的食指扯开了第8听的拉环。再后来薛业也不怎么开口了,变回寡言的孤独少年,不愿意别人误会唐誉和自己很熟。聚餐结束,体院男生浩浩荡荡回宿舍楼,远看模特队,近看拆迁大队。途径主篮球场时女篮3v3正在抽签分组,薛业突然想起张蓉这个人来,她那个卓越的球技绝对是职业退役。眼看要进宿舍楼了薛业被唐誉一把拽住。跟我聊聊好吗?你得了什么病?唐誉和白洋一个宿舍楼特意绕远跟过来。说话咬字的吃力样子很生涩,不像他平时雷厉风行的性格。啊?薛业再回身,杰哥头也不回地上楼了,嗯。不是想和唐誉聊,是唐誉说话的吃力感他看着眼熟。跟校篮队的过节、成超闹出来的风波还有乌七八糟的闲言碎语,薛业用好心警告的语气提醒唐誉,离我远点。重点特意强调,没有倒追白洋。别的都可以不解释唯独这个不行。唐誉听他一通说完,随意地笑了笑。没事,明后天我请你吃饭吧。吃饭?不了不了。薛业一步三节台阶跑回宿舍,杰哥刚好洗完澡。圆寸带杠挂水,雪白毛巾搭在肩上,下面穿一条白色ck,ck的那个边绷着卷腹练就的下腹肌。手里一听没喝完的冰镇青岛啤酒。田径运动员的肌肉不能瞎练,不能太宽,精准有致的肌群随呼吸力度起起伏伏。高隆的山根除了水滴还有些微红的擦伤。杰哥薛业一下有些脚软,冲击力过大可他一眨不眨地看,杰哥你鼻子疼不疼啊?祝杰看了看他。疼。你有药?没。薛业目光不稳没地方落,杰哥你晚上没吃饭吧,我柜子里有方便面,给你泡一碗吧。过来。祝杰打开冰凉的衣柜,慢慢地咽了一口酒,聊完了?薛业头重脚轻发了愣,杰哥居然没提篮球场的事,没和自己生气?嗯,聊完了。薛业慢慢挪过去尽量眼神不飘,杰哥我不是不听你话,那个大三的傻逼想找你麻烦,我怕他知道。祝杰压着嗓子可压不住10听啤酒的酒味,你都知道的事我能不知道?哦,杰哥你都知道了啊牛逼,不愧是你。薛业开始抽搭鼻子吸空气,酒味很浓了,浓到他舌头有些不听话。下周比赛,懒得搭理他。祝杰漫不经心含一口酒,再咽。薛业恍然大悟。杰哥是很能退能进的人,高三除了和田径队前队长干了一架其余时间相安无事。你和唐誉怎么回事?祝杰突然不喝了,仰头向后靠,打完3v3的上臂充血未褪。不等回答,很湿的手心压着薛业额头撩上去,再松手,刘海乖乖地立起一半,露出冒了一颗青春痘的额头。薛业不想承认但杰哥这么一压自己脊椎骨都酥碎了,退化的尾巴变成尾巴骨的尖来回颤悠。问什么答什么。就有一天晚上他没开助听器,我刚好过路拉他一把,差点让公路赛撞了。薛舔舔你丫什么时候爆痘不好非要今天?薛业摁了摁它,有些疼,和杰哥一宿舍睡觉真是扛不住。每天心怀叵测洗澡偷瞄,胡思乱想,你不爆痘谁爆痘!嗯,聊什么了?祝杰摸了摸那颗红红的痘,猝不及防弹了一指头。砰一下,很响,薛业心跳加速,故意不看杰哥宽阔的肩和有力的手。他说薛业仔细回忆,所有记忆都被杰哥这一弹给弹没了,就记住最后一句,他说明后天有时间找我吃饭。额头红了一块,涨涨地疼,薛业深深地深呼吸,像吸氧吸醉了整个人晕乎乎的,小心地动了动鼻翼往前蹭了一步。汗味,止汗剂,沐浴液,啤酒。都是他喜欢的。杰哥你喝了多少啊?薛业喉咙干燥,舌头绕着下齿列外圈滑动同时心烦意乱地吸鼻子。祝杰手里这听还剩一小半,又灌一口再深皱眉头:又馋了?嗯。薛业轻笑也挺看不起自己。迟发型酒精过敏偏偏喜欢啤酒,教练和家里管得严,从来没敢正经八百喝过。高中时杰哥偶尔会带着自己喝,知道自己过敏从来不给,拿筷子沾几滴让自己尝尝,过过瘾。薛业很馋啤酒,不敢喝只敢偷着吃酒酿,第二天顶着一脖子红疹上课来,一逮一准。祝杰目光从他脸上温温吞吞地抹过去。一口。他用右手拇指堵住听装封口处,把罐子倒置几秒。行。薛业含含糊糊地点头,知道就给一口想去找筷子。突然杰哥的手伸过来,沾了酒的指腹在自己下嘴唇内侧抹了一把。啤酒是冰的,杰哥的手是烫的,酒有些苦。喝着了么?祝杰在白毛巾上擦了擦手。薛业全神贯注地咂摸这点酒味,受宠若惊又扫兴只有这么点。喝着了,谢谢杰哥好喝。还喝么?祝杰问。薛业看看啤酒,又看看杰哥不像开玩笑的表情,有些迟疑。还给么?应该不会给了吧,毕竟自己酒精过敏,到时候满脸、满脖子红起来怪瘆人的。杰哥以前就让尝一口,怎么了这是?祝杰靠着柜门一脸平静,好像没什么反应,忽地冷不丁有了一点点的笑意。手抬起来,直接把易拉罐的封口处送到薛业鼻子底下,冰凉的金属压在他嘴上,小心地磕了他的牙一下。张嘴。祝杰熟稔摸起他的下巴,给他喂酒。谢谢杰哥。薛业咕哝一句像个不争气的馋猫。啤酒真好喝,杰哥真他妈帅。陶文昌和孔玉从浴室出来,惊得俩人一时没敢动。陶文昌侧身绕过去,妈的,这干嘛呢,野逼不是说薛业酒精过敏吗?再一想,他连交女朋友都要copy自己的模式,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等易拉罐抬到流不出一滴,祝杰看了一眼浴室门。进去洗澡。嗯,谢谢杰哥。薛业回味舌头上残存的酒味,杰哥亲自喂酒,人生小巅峰了。等陶文昌擦干头发,薛业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祝杰直接伸长手臂接了起来,毫不含糊。谁?唐誉第一反应是打错了。你好,请问是薛业的手机吗?不是。不是?唐誉晃了下手机,又对了一遍号码,你是哪位?祝杰。祝杰?唐誉错愕震惊,打给薛业结果打错了吗,直觉告诉他不可能,请问薛业在吗?操,电话谁打的?陶文昌觉得这气氛有些古怪,很八卦地竖起耳朵听。再一看对面床,孔玉摆明了也在听。祝杰不说话,晾了那边几秒。在啊。唐誉想起薛业一边咬手指头一边看祝杰的眼神。那薛业现在方便接我电话吗?不方便。祝杰抬了抬下巴,接下来几天他也不和你吃饭。为什么?唐誉先是皱眉头而后试探关心,薛业是不是病了?酒精过敏,不方便。祝杰面不改色挂断电话。陶文昌心里的震惊如同炸了个雷,野逼祝杰好他妈狠一男的。谁喜欢他真是倒了血霉。宿舍熄灯,薛业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他不知道自己酒量多少但半听不至于,主要还是过敏闹的。倒是不难受,有些痒,过几个小时会起两天的红疹,要忌口不能见风。高中偷吃酒酿就是这么个过程。脖子、胸口和后背一起发作,夜深室友都睡了,薛业一直在床上捣鼓折腾,翻过来转过去浑身燥热。忽然头顶打过来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他枕头上。能老实会儿么?祝杰像被吵醒的起床怒发作,翻来覆去俩小时,让不让我睡了?薛业昂着脸乖乖躺平,拉好薄被改为脚背轻轻蹭墙。让睡,让睡,杰哥你睡吧,我不动了。再动试试。祝杰侧脸趴下了。薛业小心翼翼地抬头,起了色心,摸黑偷窥他一整片背肌。又过一会儿后背实在痒得不行,薛业看头顶头睡的人没反应,用手轻轻地挠了挠,够不着的地方就在床单上蹭一蹭。爽!等再要挠,刚有那么个意思,头顶头的人突然一下子撑着胳膊起来了。黑暗中一个结实的巨影,薛业惊讶之余先把杰哥胸前扫了个遍。杰哥我错了。他马上承认错误,因为热,被子卷得跟花卷儿一样乱。杰哥近在咫尺,他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杰哥?薛业小声地问,床帘拉满空气稍微逼仄使人呼吸困难,但啤酒味真好闻。闭嘴。祝杰先把枕头扔过来,一把捞起被子,长腿迈过两人的床栏交界往薛业这边跨,习惯性地往里推了推他,往里滚。薛业反应过来的时候杰哥已经侧躺,刹那脑袋里全是杰哥今天穿的那条白色ck,趴向墙面连头都不敢回。操,完了,真要收拾自己了。转过来。祝杰压着嗓子说,浑身痒痒是吧?薛业头顶墙只想吃后悔药,可后背挠不到的地方被杰哥的手轻轻刮蹭着,很熟悉的感觉。他不自觉往后靠去解痒,犹豫着转了过来。杰哥你真好闻,特别好闻,有酒味。我真他妈不动了,那个你能别收拾我吗?我好好睡觉,晚安。晚你大爷。祝杰磨了磨牙,左手拍住墙面支在薛业耳边,把人困在胸口和墙体之间,薛业,我让你随便给人手机号了么?第35章 出征薛业顾忌另外两名熟睡的室友, 夹在中间小声地解释:手机号?我没给谁啊是么?祝杰的中指轻轻敲击着墙面,那唐誉给你打?唐誉?薛业心脏失了一跳,不自觉地挠胸口。我让你挠自己了么?祝杰把这只手拉下来, 红疹起得不多可是薛业下手重, 挠出各种交叉错落的红道。再过几个小时后腰往上全都是红的, 一直斑驳地红到脖子。痒痒。薛业试图忽视警告最后挠了一把,杰哥身上酒味太好闻了,他馋猫似的舔舔嘴,杰哥我真不折腾了, 你回去睡吧。你哪回过敏没折腾?祝杰将他右手反扣到背后,哪回没把自己挠破了?这倒是, 薛业偷偷用脖子蹭枕头。上学的时候喝酒酿解馋, 上课挠脖子就被杰哥用圆珠笔顶后背。集训时候被逮住更惨。集训营两人一宿,白天的训练量都以超额计算来拔高身体机能,自己不舍得叫杰哥起夜陪上厕所, 就憋着,憋着,憋着憋到天亮。第二天股沟附近酸疼到站不直,膀胱疼,被杰哥骂了一天。从那以后集训都睡一张床, 杰哥在外侧,自己贴着墙睡, 夜里下床一跨他就醒了再骂骂咧咧把自己踹进厕所。偷吃一过敏就挨收拾。不让挠,痒死也忍着。杰哥, 我觉得薛业想商量几句随即膝盖被狠狠地顶了一下, 杰哥,这么睡我胳膊容易麻。麻就对了。祝杰毫不客气。杰哥?手。哦。薛业不情不愿左手背后, 这下好了,两只手什么都别挠直接睡吧。第一次被杰哥收拾是高一。自己生日正巧情人节,2月14号,每年都在冬训放寒假。杰哥嫌弃自己从没送过生日礼物,连续三年都是把他收的巧克力当免费礼物扔给自己。每年都是超大一盒michel cluizel,沉甸甸的。有的收就不错了,薛业知足,拿回宿舍慢慢吃。结果高一那年好死不死吃了两颗带酒精的,连夜挠痒痒抓到流血。结果就挨收拾了。唉,不让挠就不挠了,忍一忍赶紧睡着就行。薛业是这么想的,可肩头痒痒,他试着挪一挪结果腕上的力道收得更紧。赶紧睡。祝杰闭着眼。这么睡睡不着。薛业紧贴着墙,杰哥,要不你回去吧,我不挠了,万一上铺禁不住咱俩的体重,床塌了就傻逼了。睡不着是吧?祝杰半眯着眼,那咱俩算算账。啊?什么账?薛业右臂微微发麻。祝杰危险地靠近他:薛业,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老婆粉?嗯?操,薛业吞了口唾液,装睡保平安。看他不吭声,祝杰将他整个儿往怀里拖。姐弟是吧?送你礼物就笑,还有老婆粉,能耐啊。操,杰哥把自己和伍月直播的视频都看完了?薛业心虚到不敢搭腔。你老婆粉们祝杰声音低沉,知道你对着男人才能硬么?还问你操粉么,你自己说你能操什么?操不了操不了,杰哥我困了薛业闭眼装困,汗湿的后背贴住冰凉的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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