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多依仗,应当很快便不成气候了吧”他颔首:“正是如此。”徐碧琛垂眸,略一思索,转头,惊喜道:“彤云,若本宫没记错,宝姐姐就是千载难遇的纯阳火属性。你去内务府将后宫嫔妃的生辰八字册拿来,本宫再好生瞧瞧。”北梁的末代皇帝格外宠爱季宝儿。凤凰又称火鸟,浴火重生,烈焰加身,他赐号云凰,就是因为季宝儿是难得的纯阳八字,又五行属火。民间都说纯阳命格会刑剋六亲、无缘伴侣,北梁末帝不信,反倒大张旗鼓地为女儿修了座凤凰台。劳师动众修了整整十三年,让百姓受尽劳役之苦。修凤凰台引起民愤也是北梁灭亡的原因之一。彤云不敢耽搁,加快步子到了内务府。这些大太监最会趋炎附势,见琛妃得势掌宫,巴结她还来不及。都不用彤云多说,立刻将册子双手奉上。还附送了几句油腻腻的马屁。彤云被夸得直冒鸡皮疙瘩,摆摆手,嫌弃道:“得了,你们有这闲工夫,不如好好打理下自己,身上一股酸味。”管事儿的太监脸上敷了厚厚一层粉,他狗腿地笑,直说:“姐姐貌美,身上也是香喷喷的,不像我们这些粗人,浑身都臭。”彤云笑了笑,骂他:“别乱叫,我可不是你姐姐。”“哪儿能啊,咱们管仙子都叫姐姐。”她不欲继续与这些油腔滑调的太监周旋,领了册子,转身折返。彤云一脚迈入披花宫,急急将册子递上。徐碧琛倚着花窗,把册子打开,细致对照。准确无误地找到季宝儿的名字。丙寅年,丙申月,甲寅日,壬申时,四柱纯阳。古人常说纯阳之命克母,季宝儿出生的第二天,母亲便驾鹤西去。就是她了。徐碧琛欣慰地说:“天佑贞儿姐姐,天佑大燕。”“世有因果,凡事都留有一线生机。既设险障,又设解难之法。是故,柳暗花明又一村。”高僧含笑,目光悲悯。徐碧琛踱步在殿中来回转了两圈。“让尚仪局的女官过来,本宫有要事相商。”新官上任三把火,琛妃接印的第一天就把火给点燃了。听完尚仪局女官传来的消息,僖嫔坐不住了。“宫里头有玉鬼我看是人心有鬼才对吧。”她全靠着皇后才有今日,说是虞家的附庸也毫不夸张。虞贞被夺权,最害怕的就要数僖嫔了。没了皇后这个倚仗,她算什么东西呢对琛妃这套玉鬼作祟的说辞,她全然不信。皇后健康着呢,哪儿可能一夜之间就病入膏肓。显然这只是皇上禁她足的一个借口而已。柳嫔却有其他看法。“非戒是与藏性齐名的高僧,他直言宫中有怨鬼,妾以为虽不可尽信,但也不能完全不信。”她二人都是皇后麾下的士卒,见皇后有难,第一时间便约出来聚头。僖嫔讥笑道:“妾晓得絮姐姐同琛妃娘娘关系好,只是不曾想,好到替她说昏话的地步。”柳絮不气不恼,神态娴静,将她的想法娓娓道来。“皇后娘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一概不知,是也不是”她柳眉竖起,不满地说:“要是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我还在这儿坐着”她老早就通风报信找虞家想办法去了。要命的是大家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应该是皇上立刻封锁了消息。当晚知情的宫人全部被打发到宫外,一个都没留下。所以皇后怎么在一夕之间成功把自己作死,简直成了个不解之谜。都说对症下药,连病因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下药“宫里平静了多年,皇后、珍妃旗鼓相当,两人互相牵制,致使近几年来没发生任何大的风波。可为何独独最近是非不断”“珍妃禁足、贤妃离宫,到皇后娘娘被软禁。难道真的只是琛妃一个人的原因吗”僖嫔愤愤地说:“不是她是谁”打她进宫起,大家伙儿就没太平过“妹妹何须动怒”柳絮给她倒了杯茶,道,“她们出事固然离不开琛妃的推波助澜,可你想想,就算珍妃性子冲动容易惹事,可贤妃和皇后,哪个是忍不得的主”这倒是僖嫔开始觉得有点道理了。虽然不喜贤妃装模作样,但她不得不承认,萧娴的确是个滴水不漏的狠角色,待人接物都很有一套。而且她是宫里唯一拥有皇嗣的妃子,地位超群,按理说根本不该如此沉不住气。可她偏偏就对徐碧琛下手了,而且还出了纰漏,被人找到了证据。还有皇后,她苦心经营多年,连自家母亲要推妹妹进宫的羞辱都承受住了,怎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犯事该不会真是受怨鬼影响吧僖嫔指尖微微颤抖,感觉后背凉飕飕的。“目前还不知道皇后娘娘情况,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可能翻身。我以为我们不该轻举妄动,眼下,就顺着琛妃的意思做吧。若真有怨鬼,能将它除去,也是为了咱们的自身安全着想。”柳嫔说得含蓄,可僖嫔也不傻,她自己心里都还有这个担忧呢。连皇后都招架不住玉鬼,她们这些小虾米,岂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被怨气裹挟她心里头害怕,又记着刚刚耍威风说过的话,不肯认怂。于是死鸭子嘴硬道:“妾可不是怕什么妖魔鬼怪,只是觉得如果得罪琛妃会连累家里。”柳絮点头,附和道:“我也如此。”她们二人聊了这番并非一无所获,当场就确定了之后的行动。傍晚时分,两人先后带着几匣玉饰来到披花宫,当众碎玉。徐碧琛是个讲理的,晓得她们积蓄不多,便拿出自己的体己,一人补贴了二百两银子。“姐姐们如此明事理,让琛儿深感动容。这些银子虽不多,也是我的小小心意,希望两位姐姐不要拒绝。”僖嫔还以为她掌权后会变得飞扬跋扈,没料到和之前一样谦逊,让她想找茬都没办法。“除去玉鬼也是为我们谋利,这也不是琛儿个人的事,我们哪里能要你的银子呢”柳絮接着僖嫔的话说:“是啊琛儿,你自己是毁玉毁得最多的人,要论损失,我们加起来也不及你,你就将钱收回去吧。”琛妃睫毛扑闪,不好意思地说:“大肆毁玉实在情非得已,高僧说这玉鬼道行深,若不将它寄宿的载体毁坏,恐难将其消灭。是以,才”“没事,姐妹们都能理解的。”柳絮宽慰她道。徐碧琛眼里还是盛着满满的担忧,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幸好,其他妃嫔也陆陆续续地带着玉饰前来,没有出现什么抵抗的情况。毕竟琛妃当权,眼看她正如日中天,受尽宠爱,皇后、贤妃都被她取代,谁还敢不听她的。更何况,不是还有补贴吗好些低位妃嫔带来的都是些成色不好的玩意儿,放在宫外头,顶多值几两银子。她们当着琛妃的面表个衷心,说点漂亮话,把那玉往地上一摔,二百两银子到手,皆大欢喜。徐碧琛看透不说透,但凡上门求财的,都给。有些好面子,没肯要。有的本来就不受宠,这辈子没想着靠争宠上位,只想敛些财,让下半辈子过得舒服点。徐碧琛都不为难,完全依着大家的意思办事。短短两日间,除了太后宫里的玉未动,大部分嫔妃都把玉饰销毁了,包括珍妃。她再是眼高于顶,也被现实扇的巴掌弄清醒了几分。现在的徐碧琛,她惹不起,谁都惹不起。再和她硬碰硬,等着自己的就是虞贞的下场。但宝贵人那儿出了些岔子,琛妃决定亲自上门探视。由数个宫人迎着,走进她那冷冷清清的偏殿,徐碧琛没显露半点上位者的骄矜,反倒亲切地和她寒暄。又是送人参,又是送燕窝的,好不大方。闲话聊罢,徐碧琛切入正题。她笑容明媚,像春天的花儿那般生机勃勃。“宝儿姐姐,你是不是还有个玉忘了拿出来呀”季宝儿怔了怔,笑说:“妾昨日不是已经将玉饰拿到你那儿销毁了吗”“我记着姐姐之前有个玉镯,昨日好像没瞧见你带过来,就让宫人清点了下,还真没有。所以觉得应该是你忘了拿来,今个儿特地来提醒宝儿姐姐呢。”她凝脂点漆,眼睛亮得吓人。宝贵人强撑着不肯承认,只道:“琛儿记性真好,妾确实还有个镯子。可是那玉镯是我父王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妾实在舍不得”她宛转蛾眉,透着无尽的愁思。琛妃看出她的哀伤,同情地说:“既是你父亲留下的遗物,那便算了。姐姐可千万保管好,别让旁人瞧见。”走出清暑殿,彤云懊恼地说:“旁人都碎玉了,就她金贵这要是让别人知道,肯定要说您不公。”徐碧琛目若悬珠,谑浪笑敖,道:“她不想碎就不碎吗”这可由不得她。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阔爱的高三学子明天遇啥啥都会,不会蒙也对感觉自己高考还在昨天,记得7号那天晚上,其实考得稀巴烂,但是还是很快乐的听着相声玩儿到凌晨。当然了,结果就是高考成绩出来后我暴哭一下午高考真的是人生的一个坎呀,如果很顺利地翻过它,未来会少很多麻烦,平台也会高很多。但如果在翻它的时候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轻松,也一定要及时找准自己的定位,积极地去开拓其他领域。总之祝福祝福第49章 宝嫔皇帝病了。身体一向康健的皇上,竟面泛青色,在早朝上接连打了三个喷嚏。这事儿不消半天就在后宫里传得人尽皆知。也不怪她们咋咋唬唬,实在是景珏身体太好了,入宫这么些年来没见他病过一次。若是平时,无非是感叹一句,可放在如今这个敏感时候,大家不由得想起前两天非戒圣僧的话。难道玉鬼还没有消灭宫里大部分人都做过亏心事,生怕冤鬼找上自己。晓得麻烦尚在的事,那叫一个坐立不安。思来想去,纷纷用尽浑身解数去打探消息。一日,晨光灿烂,几个妃嫔约着出来赏花品茶。女人聚在一起是非就多,闲聊两句,忍不住开始讨论玉鬼的事。“不是说把玉毁了就能消灭玉鬼吗我怎么觉着没什么变化。”僖嫔还心疼她那些玉饰,口气带着几分抱怨。惠嫔品了口花茶,将杯盏放下,擦擦嘴,道:“我听着这意思,有点像在质疑非戒大师,你可知他扬名天下的时候,咱们都还没出生呢。”僖嫔与她不对付,最看不惯她这副自以为聪明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哪儿敢质疑大师,只是觉得有些疑惑罢了。”“其实”一旁的沈贵人面露迟疑之色。僖嫔朝她坐的方向看去,挑眉道:“有话便说,别唧唧歪歪吊人胃口。”这沈贵人总是畏畏缩缩的,常年深居简出,和大家伙交往很少,不知为何,这次礼貌性地邀请了一下,竟直接就答应了,真是奇怪。听她呵斥,沈贵人缩了缩脖子,怯怯地说:“妾好像看到有人藏了些玉饰”“谁”僖嫔惊呼。惠嫔和其他两个妃嫔也向她投以锋利的注视。沈贵人胆子小,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腿一阵发软。她指甲掐了掐掌心的肉,深吸口气,鼓足勇气道:“是宝贵人。”画美人娥眉倒蹙,问道:“那个亡国公主”剩下几人也是无比诧异。虽然都晓得有这么个人在宫里头,但谁都没对她过多关注,毕竟她的存在就是个笑话,三年了,皇上没去她屋里睡过一次。僖嫔反应得最快,她拍了拍桌子,怒不可遏。“你详细说来,让我们听听”沈贵人身似浮萍,无依无靠,得罪不起在座的任何人。只能乖乖地把所知之事一一道来:“大前日,妾去主殿给柳嫔姐姐请安,当时宝贵人也在。”惠嫔点头,若有所思道:“险些忘了你和她同住一宫。”高位嫔妃说话,沈贵人是万万不敢插嘴的,待惠嫔说完,她才继续说:“秋日大家都添了衣裳,宝贵人也是。她穿了件宽袖绸子衫,抬手饮茶时,妾恍惚看到了她腕间的玉镯,觉得好看得紧,又疑惑她为何在明知有玉鬼的情况下还把镯子戴在手上。”“原以为她会将其销毁,却意外晓得她没把那镯子带到披花宫。”“你怎么知道的”僖嫔挑眉。“妾的贴身宫女和她宫里的荷如情同姐妹,二人常常聊天。前晚,她们聊到自家主子都带去了哪些首饰玉器,说来惭愧,妾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左右不过两个镯,一支钗,还有个玉像。宝贵人比我更落魄,只拿去了一支成色不好的玉钗子。可我明明看到,她还有个不离身的镯子。”“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宝贵人有这胆子,欺上瞒下沈贵人摇头,道:“妾昨天特地又去见了她,她手腕空空,玉镯不翼而飞。我想,会不会已经毁了于是让丫鬟再去确定,发现荷如也不清楚她将镯子弄去了哪里。摔玉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过近身伺候的宫女,所以宝贵人应该把它偷偷藏起来了。”人本来就容易产生疑心,听沈贵人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宝贵人越看越可疑。僖嫔不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