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控制的,比如在京中做了个小官,特意凑上来听热闹的崔朗。“嗯,这位姑娘说的确实在理呀孩子们呢还有齐王,真要做坏事,也不会傻到当街抓孩子吧”薛颋垂眉,再一抬头,并不理会两人,反而怒问沈秋檀:“还请沈姑娘交出那些可怜的孩子”做事就要全套,他怎么会忘记安排那几个孩子,所以他并不担心沈秋檀的责问。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一锤定音。他清了清嗓子,正预备开口,恰在这时,忽然进来个衙役贴在薛颋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薛颋脸色骤变,甚至涌上一抹惊骇。那些孩子不见了沈秋檀寸步不让:“孩子们在哪里,薛大人不是该比小女更清楚么”“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薛颋怒极,孩子忽然消失让他心生恐惧,他更怕沈秋檀越说越多,再泄露出其他线索:“来人,将这信口雌黄的丫头押入打牢”“屈打成招么”沈秋檀怡然不惧:“若是大人问完了,便该小女来问了。”“住口”薛颋不愿,也怪上头轻忽了这小丫头的本事,原来只以为她是个病弱的闺阁女子,并无才智胆色,以为他都亲自出面了,她定然会吓个半死,齐王的罪责必然坐实,谁知,她竟是这般难缠。“押下去,押下去,听候发落”“哼,关押百姓也是要有理由的,薛大人无凭无据关了我舅舅与表哥,如今又想关我么”沈秋檀甩了甩袖子:“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京城之中,也不是只有薛大人会审案子。告辞”曹公公像是活了过来,尖利的嗓子大喊一声:“谁敢动我们齐王府的人”沈秋檀已经走到门口。“站住,你要去哪儿”“告状”“告什么”沈秋檀回头:“告你审案不公、断案不明,胡乱栽赃,目无法纪”衙役和金吾卫拦住沈秋檀,耿无咎站到了沈秋檀身后,与那薛颋道:“若是薛大人至今还没有我孩儿下落,那这明日便请朝堂上听弹劾吧”他不蠢,明眼人一看,薛颋的招数就是用来吓住这个小姑娘的,所谓的证据都像是个笑话。崔朗没动,他可不是耿无咎那个傻锤,但瞧事情不嫌事大,他巴不得越乱越好。“将他们一起绑了”薛颋下令,连口供都做好了,断不能在最后一步出了纰漏。即便要加上耿无咎这个麻烦。当初选了他的女儿,是因为他不畏权贵,谁都敢参上一本,若他知道是齐王抓了幼小的孩子做些无耻勾当,定然会死谏拼上性命也不放过李琋,谁知道,现在全反过来了薛颋这人油滑半生,之前对待沈秋檀虽然疏忽,但却是有个有决断的,他看向薛颋的眼神冷了下来。金吾卫将人团团围住,曹公公护在沈秋檀跟前,吼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没有人理会他。不一会儿,不光沈秋檀被缚,连耿无咎也被控制了起来。薛颋心里稍安。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京郊一个偌大的庄子里,有两人正在对弈。男人穿着异族的衣裳,一口大宁官话却说得十分流利:“落子无悔,公主殿下果然还如当年一般有魄力有胆识。”公主殿下对坐的华服女人鼻孔喷出口气,不屑的哼了一声,并没有接话。那男人又道:“数着时候,那边的事也该了了吧”女人落下一字,算是回应,男人又自顾自的道:“事成之后,你除了心头祸患,我也得到了想要的人。”女人这才开口:“那沈九究竟哪里特别,连你这条老臭虫都想要”这老家伙一把年纪了,莫非还贪恋年轻颜色但以他的手段,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呵,这就不劳殿下操心了。”合作就要有合作的诚意与保留,主意是他出的,动手的是她的人。至于那个沈秋檀,他是不会放弃的。剑南道。秦风看着苍翠的山峦以及锋芒毕露的李琋,忽然问道:“殿下,我们何时回京”李琋看他一眼:“着急了”秦风立即摇头,心道急的是你吧三天两头的画沈姑娘还装。西川已经完全收拢,但整个剑南道却不是只有西川,殿下的心思他愈发的猜不透,那胖团子黑白熊也像当初的胖松鼠一般,消失不见,没有它们陪伴,殿下沉默的时候更多了一些。他希望殿下能早点回京,有沈姑娘在,殿下身边也不会这么冷。第二百六十章 小妾看不上小妾京城,京兆府,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门外人看到里面的乱象眉头一皱,门里人看清门口的人,心里却是一骇:“高大人,您您怎么来了”高赟的眉头并没有松开,看着比寻常严肃的多,他问道:“不是审案么怎么大门紧闭,还动上了武”沈秋檀心里一松,第一次这般庆幸当初救了溺水的李翀。高赟一来,事情急转直下。薛颋抢先道:“高大人深夜造访,可也是关心这一启女童走失案下官已经审问清楚了,还请高大人到偏殿叙话。”“不必了,我收到了薛大人贪污受贿、纵容属下抓捕藏匿幼女的状纸,证据确凿,如今已经递到了大理寺和御史台,如今女童走失安连同你的案子,将一并交由大理寺处置。”在大宁,大理寺主管审判、刑部主管复核、御史台主管监察,是有三司推事一说,单纯的女童失踪案并无需惊动三司,但薛颋官职不低必然要惊动大理寺,而因其涉及贪污渎职,这御史台检察院也跑不了。闻言,薛颋双耳嗡鸣作响,双脚轻飘飘的,偏偏头重的很,他动了动唇:“不可能,不可能”可很快,就有人缚住了他的双手,连同其他一干人等,包括金吾卫那位刘勋也被扣押了起来。第二日,事情有了大概的脉络。刑部的人在徐征一个蓄养歌姬的宅子里找到了街上走失的那些女童。徐征百口莫辩,进而从蛛丝马迹中反推,薛颋竟成了幕后指使。意在嫁祸齐王,给他扣上不仁不义、与裘太监一样的禽兽帽子。而那原来指正沈秋檀的胡敦胡掌柜交代,是因为他在广陵的一家老小被人抓到了京城,那徐征威胁他,若是不按照他们的话行事,就将他的妻儿手脚斩断,同样的,在徐征的私宅里也找到了胡敦的家人,他老妻的三根手指已经被切了下来。至于那个自称为李琋和沈秋檀传递消息的小太监,死在了狱中。这些罪证比当初薛颋拿出来的要确凿的多。案件还没有宣判,二人先后于狱中自尽。一场来得快的大案,去得也快。沈秋檀被送回沈府,陈德润和陈延英被释放。小蓉儿瘦了一圈,田氏再也不敢松开女儿的手,连睡觉都做了一处。数日后,蝉鸣响亮,沈秋檀与陈延英坐在沐芳水榭里:“表哥,多谢你。若不是你站出来,我也没有时间去找人。”“无妨,我们是兄妹。”一句话让沈秋檀蓦的红了眼眶。她并没有之前看上去的那么镇定,她心里没底的很,无助的很,她害怕,一个不好,不仅自己和李琋没了名声有了罪责,还连舅舅、表哥都保不住,还有可怜的小蓉儿。嫁给李琋的代价,真的不小。虽然崔征和薛颋“畏罪自尽”了,可她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件事是冲着李琋来的,这两人不过是个马前卒,只有他们死了,真正的幕后主使才能安稳。从被关押进大牢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了别的选择。而自己其实也一样,从决定嫁给李琋的那一刻,她似乎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面临更多的困难。也多亏了高赟的出面,以及秦朗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藏匿女童的地方。说到底,是李琋留下的人很好用,而崔征和薛颋,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着急,则显得有些轻敌了。有时候越是觉得尽在掌控,越是危险。而自己装病秧子,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对了,这是山长叫我给你的。”陈延英将几本书给到沈秋檀:“你如何认得我们山长”要知道魏亭渊平日里很少露面,便是他作为书院的学生,一年里也见不了几回。魏山长竟然让自己给表妹送书沈秋檀书本摊开,发现里面多是科举要用到的精要,她随手打开一本,只见每一页的空白处都用蝇头小字做了注解。沈秋檀将书还给陈延英:“这是给表哥的。”“给我的”陈延英为人君子,既然是叫他转交,他便没有看书的内容,甚至名字,也是刚才沈秋檀将书摊开,他才瞧了个清楚。“不是给表哥,难道是给我考状元的么”她不认识魏亭渊的笔迹,也不知道这注解是不是他做的,但肯定是好东西。陈延英更是明白,书本难求,何况是带了这注解的,他细细看了,有些激动:“像是山长的笔迹”魏亭渊虽然不授课,但白鹭书院里有他不少的题词,笔迹还能分辨一二。他深知这几本经要的价值,对着沈秋檀深深一礼:“多谢表妹。”沈秋檀莞尔:“我们是兄妹。”是亲人。有这样的哥哥,可真好。何贵妃有些担忧。原本以为赵王一倒,她的儿子就会被册立为太子,但陛下竟然迟迟没有动作。不仅如此,那个病秧子李琋,到了西川以后竟然一反常态,杀伐果断,屡立奇功,这让她觉得荒谬。一直以来以为被她掌控在股掌之中,衬托自己儿子更优秀的小绵羊竟然变成了大灰狼。原来的不确定,变成了确定。李琋就是躲在阴沟里,谨慎的伪装着纯良,其实是早就心机深沉的觊觎她儿子皇位的豺狼她该怎么办还有那个沈秋檀,定然也是装病。本来自己略动了动手,叫外面传出她滥用私权,还没上皇家玉蝶就动用权力放了范家父子的消息,后面再随便案上几桩,攒一攒总是能收拾掉的。没想到,这时候这时候又来了一个她与李琋乱抓京中幼女做“活人实验”的案子,如果罪名被坐实,那她和李琋都得完。她正感慨天助我也的时候,结果竟然急转直下,全被她躲过去了还有高赟,自己拉拢了这么多年,还以为他真的因为先太子的死就成了纯臣呢,原来竟是向着李琋的么怎么会向着李琋呢无论从哪个角度将,都是自己的珝儿更值得被投资啊这让何贵妃很有紧迫感。可她不知道怎么办。这个时候,嘴甜会说话的儿媳妇刘泠玉来了:“娘娘何事忧心不若说出来也叫心里开怀一些。”她知道,除了何贵妃还有人见不得齐王好,担心齐王在西南势力做大,将来祸患无穷,这才着急策划了这么一出幼女失踪案,想招李琋回京,结果呀,失策了呢。如此一来,贵妃娘娘怎么会不急她想得很好,等着婆婆来问计,也好增进二人关系,谁知何贵妃冷哼一声:“谁让你进来的”一个侧室偏房,就算我有心事,也不会与你说。第二百六十一章 把这胖兔子拿走被敌人想方设法弄回来的李琋没能回来,反倒是萧旸更先一步班师回京。凉州战事大胜,勇挫敌军,西北边关士气高涨,萧旸一时风光无俩。久不上朝的皇帝陛下,难得上朝,并要册封萧旸为凉州都督,然而萧旸拒绝了。满朝文武皆惊,便是他的父亲萧禹都有些气他拒绝,谁知老国公爷听了以后,竟是十分赞同。凉州都督是那么好做的么就是要做,这不是这个时候做,萧家已经够显眼了,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他家又不想取而代之,何必现在巴巴等着受封,要受也要等新帝是夜,萧旸到了京郊的庄子。“母亲。”“你还知道我这个母亲”昌寿大长公主李慎动了真怒。这一回折损的太大,若是他成了凉州都督,勉强还能找补平衡一下,偏他又给拒了。“母亲恕罪。”萧旸跪着,腰背挺直。“你年纪轻轻,战功赫赫,偏不贪恋权势,拒受凉州都督一职,你好啊,你好的狠你何罪之有”李慎的兴心肝搅成一团,气的痛啊这个小崽子,这么好的机会不要,难不成他要等着新帝登基么“请母亲责罚,孩儿甘愿领受,只求母亲不要生气,再气坏了身子。”他自小到大,母亲对他的要求比父亲更甚,当初投军也不过十岁稚龄,别人都以为是老国公爷心狠,实际上是他亲娘的意思。他知道他娘处处要强,虽然这些年经年累月的住在郊外,但耳朵并没有昏聩,让自己争强好胜的心也没有淡下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明白这都是母亲怕他不成才,可他也担心母亲气坏了身子。“母亲,儿子一年也见不到母亲几回,这一回,就别再将儿子赶走了”这一回回来,祖父的身体明显大不如前,便是母亲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好了。李慎心里摇头,看着这个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默默的闭上眼睛,待再睁开,情绪已然平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