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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1 / 1)

倾尘袖下的手微微收紧,同样面无表情望着她。她这话……什么意思?“师父师父!妖怪要吃掉我了!呜呜……我以为我要死了!”凌清扒拉着死死搂住她的脖子,一边说话,一边泣不成声,呜呜咽咽的。月邪感觉到小徒弟身体抖的厉害,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放柔了几分,“别怕,有为师在呢,妖怪不敢吃你的。”她话里难得带有一丝怜爱,“我们凌清很勇敢呢,能帮师父捉妖怪了。”凌清这次真的是被吓坏了,伏在她肩上嚎啕大哭,一时间所有的害怕、恐惧、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月邪嘴角抽了抽,这么不经吓,当初就别那么天真的答应嘛,想来这次的经历也能让他长些记性……小徒弟的哭声让她有些头疼,她抱着他,低声哄着,“乖,不哭了,唔……为师给你看点有趣的东西好不好?”小徒弟抬头看她,眼眶红红的,一眨眼,豆点大的泪珠划过脸颊,十分惹人疼惜。“师父……”凌清哑着声音,呜咽的叫着她,他刚才真的好怕,他离死亡是那么近,近到他甚至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如果没有师父的话,他已经被妖怪吃掉了。“嗯,为师在呢。”月邪抿着唇,压下眼底的阴影,她收回自己的脚,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朝地上昏死的巨蛇头上戳了戳。“喂,没死的话就吱个声。”地上的巨蛇一动不动,月邪缩回自己的手,狐疑的望着它,难不成下手太过了?不会吧?她虽然许久都没动过手,但对力量的掌控还是有把握的……总不会把它打死了吧?她突然开口,语气凉凉,“嗯,听说蛇肉味道不错,看来今天晚上可以试试。”威胁的话很有用,巨蛇尾巴抖了抖,蛇头抬起来,却是有气无力的模样。小徒弟又被吓到了,缩在她怀里不敢睁眼,浑身颤抖。月邪拍着小徒弟的背,目光懒懒看向巨蛇,“你吓到我徒弟了。”巨蛇缩了缩脑袋,似是有些害怕。“上仙饶命,我知错了,饶了我吧!”一道颤巍巍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几分哀求。月邪嗤笑,“你伤人性命的时候,怎的就没想放过他们?”那巨蛇沉默了一瞬,突然阴测测的开口,“他们该死!”月邪不以为意,这几百年来,对凡人抱有仇恨之心的妖她见过不少,妖界虽然不犯人间,但总少不了人和妖之间的隔阂。“哦,要说该死,我看你才是。”月邪言语没有一丝情绪,看着它仿佛就像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巨蛇打了个冷颤,却依旧为自己争执,“都是这些人类的错,他们抓了我娘,他们该死!”月邪挑眉,“所以你就残害了十几个无辜的孩子?若我没理解错,你是急功近利想要力量,不惜吞噬婴孩的魂体,对吧?”一时间,地上的黑蛇不敢出声了,它确实是吃了那些婴孩,不管修为还是道行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可它还是没有能力化形,没办法去救回它的母亲。月邪冷哼,“区区三百年的道行,也敢出来害人,你胆子可不小。”蛇妖终于怕了,“上仙饶命,我真的知道错了……”月邪眼中含着笑意,却是望向已经走至身旁的倾尘。“倾尘上仙觉得如何?”她眉眼弯弯,倾尘觉得,方才那个对他莫名冷笑的女子好似从未出现过,可那始终不是他的错觉。“我倒是无所谓。”他脸上依旧是和煦的笑容,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雅。月邪点头,“那好吧,这妖物害人不浅,理应除之,不过,”她看着他,嘴角勾勒,“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上仙肯不肯出手。”倾尘望着她,语气平静,“你说。”月邪抚着小徒弟的头,悠悠开口,“那些孩子死的极冤,魂魄散了便无□□回,我想请上仙为他们修补魂体,尽早让他们轮回。”若是说谁有修复魂体这样精致内敛的仙法,在仙界里除了紫星门,其他门派都很难掌握这种复杂的修魂术,而且面前的人可是紫星门掌门的亲传弟子,在造诣上甚至比他师父还要高。倾尘莞尔一笑,“这是自然,我来这里正是为了此事。”月邪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倾尘止笑,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微妙,“我是受师命来此助你……你不知道?”月邪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师命?”原来如此,她师父竟是要逼她吗?仗着她没了预知的能力,所以才会明目张胆的安排这一桩桩事情……藏在袖下的手死死握着,月邪渐渐笑了,“那就劳烦上仙了。”她转脸盯着巨蛇,目光骤寒,“把你吃进肚里的魂魄吐出来。”巨蛇立即照做,比起自己的小命,舍去修为什么的根本不算致命,不过这位上仙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可怕,好像要将它活剥了皮一样。倾尘将那一团幽光收进衣袖的时候,巨蛇整个像虚脱了一般,先前是有气无力,现在完全是死气沉沉地趴在地上。月邪一挥袖,地上的巨蛇一下子就缩小到拳头般大小,她将它放进了纸灯笼里,还让小徒弟拎着灯笼。“师父,我不要它!”凌清哭着怎么也不肯碰那灯笼。月邪笑笑,顿觉索然无味,回去的路上一直甩着手上的纸灯笼,可怜的蛇妖在里面撞的七荤八素,有苦叫不出。“这就是害人的妖物?”大殿上,李傅闻嘴角抽搐,看着桌上的纸灯笼,里面一条小黑蛇蜷缩成团,病怏怏的奄奄一息……他要是相信了,一定会被当成白痴吧?月邪径直走到最近的椅子坐下,将小徒弟抱在怀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李城主看起来不太相信,有什么问题吗?”月邪也不看他,抓着小徒弟的手仔细查看着,小徒弟的掌心处被磨破了皮,那道沁血的伤口很是碍眼,她正琢磨着到底用哪个方法给他治疗。李傅闻脸色有些黑,看来跟这不正经的道长没法聊下去,于是他将目光转向身旁的男子。“倾尘兄,这是真的?”倾尘微笑着点头,“确实如此。”“……”好吧,既然连这个人都这么说了,想必不会有假,他当初也说过只要结果,至于过程是怎样,也不好多加过问。李傅闻只能作罢,再看向对面的白衣女子,只见她眉头微蹙,面色凝重地盯着她小徒弟的掌心。“疼吗?”月邪抬眸,盯着小徒弟的脸轻声说道。凌清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会儿,他又摇头,昨夜的事情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过有师父在身旁,所以他不至于这点痛就受不了。月邪觉得好笑,“你这是疼还是不疼?”“不疼……”他掌心缩了缩,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师父的手像有魔力,被指腹摩挲的伤口痒痒的,热热的。月邪放开他的手,轻轻哼了一声,揉搓着他的脸蛋,“不受点伤你怕是不会长记性。”雏鸟也有展翅高飞的一天,不过在那之前,任何风吹草动对他而言都会成为致命的伤害,她不可能永远庇护得了他,所以只能教他这个世界的残酷和生存原则。今天一个小小的蛇妖就能让他吓到魂不附体,以后可怎么办?小徒弟,我亦不想你受伤,奈何连我自己也进退维谷,寸步难行……“咳!”一声闷咳,打断了她的思绪,月邪抬头,望着对面端坐的男子,眉梢挑了挑。李傅闻将掩着口的手放下,端出了城主该有的架势,面带微笑说道,“道长为民除害,实在是帮了我渭鸣城百姓的一个大忙,为表示谢意,我已在宫内设下宴席,还请道长不要推辞。”月邪眨了眨眼,“李城主的心意我就收下了,不过这宴席嘛……我就不去了。”她环着小徒弟,下巴搁在小徒弟头上,懒懒的说道,“降妖除魔本就是我们玉生门的职责所在,如今这妖物已不能害人,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等下便告辞,就不劳烦李城主破费了。”“……”李傅闻一口气闷在胸腔,脸色随着她的话逐渐变化,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的,很是奇妙,可他的内心感受更加奇妙。麻烦给他解释一下,什么叫不劳烦他破费啊!?他看起来很穷吗?难不成还拿不出一桌像样的好酒好菜招待她?把他的一片心意当什么了……李傅闻再次见识到,这位来自玉生门的女道长究竟是有多懒散了,连敷衍也是那么随意,想他堂堂一个城主,还要求着她留下不成……他不好发作,旁边传来的一道声音恰好打破了他的尴尬局面。“道长不如留下吧,明日再走也不迟。”倾尘眼含笑意,眸色如水,声音温润柔和的说道。月邪身体顿了一下,她歪着头,似在考虑,而后目光凝视着他,嘴角抹上了一丝笑意。“既然倾尘道长都开口了,我要是再推脱可就不近人情了,李城主盛情难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月邪咧嘴,笑吟吟的望着对面不染纤尘的白衣男子,心里却是冷冷的自我嘲讽,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般迎合世俗了……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李傅闻默默缓了一口气,看向月邪时,再次扬起自认礼貌的微笑,呲着牙一字一字说道,“道长放心,美酒佳肴,我李某还是能备上的,道长只管入席就坐便好。”月邪的手顿了一下,这次是被李傅闻的笑给惊的,她狐疑的望着他,有些不大明白,不是谢她想邀她吃个晚饭吗?怎么一副血海深仇的表情?月邪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放弃了,拉着小徒弟回房补眠,顺带把小黑蛇给带上。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视线,李傅闻绷着的表情终于裂了,有些扭曲。事实上,他是很有克制力的一个人,然而碰上这么个不正经的女人,他实在觉得自己不够耐性。他看向倾尘,这个霁月清风的男子,不得不再次感叹命运的不公,瞧瞧,人家的一句话就顶了他一段话......倾尘见他如此消沉,心中微动,不由开口,“她性情本就随意,城主不必太过在意。”李傅闻嘴角抽了抽,确实如此,她那种性子很容易气死人不偿命,不过怎么觉得他话里都是对那女子的袒护?“倾尘兄与她很熟悉?”倾尘目光微动,声音不见起伏,“怎么说?”“……没什么。”他自己都没发觉吗?他方才的话自然又亲昵。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像是陌路不识的。不认识?不熟悉?信你们才有鬼吧?连他这个外人都看的分明,怎么会没有关系?李傅闻内心哼哼,不过他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又何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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