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那时候是二皇子,上头还有嫡出的哥哥,为了天帝之位,便同娘亲分开,并且娶了当时手握强兵的鸟族的公主,也就是现在的天后荼姚。”“接下来,天魔大战中,大皇子廉晁战死,天帝却立了功,于是便顺理成章的登上了天帝的位置。”“成为天帝后,天帝便又想要得到娘亲,但那时候娘亲已经同爹爹在一起了,并不愿意同他复合,天帝便将娘亲带回天界,囚禁在如今旭凤所有的栖梧宫中,并且凌、辱了她。”锦觅捂住嘴。“娘亲并不是自愿同天帝在一起,天后却觉得娘亲勾引了天帝,便趁天帝不再的时候,用琉璃净火将娘亲打下了临渊台。娘亲灵力修为本来并不逊于天后,只是先前被天帝所伤,又顾忌我们,才终让天后得逞。”宁云的阐述冷静得几乎残酷,几乎不带多少情绪,却让锦觅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娘亲那时候虽然受伤,却还未死,最终是为了生下我们,散尽了一身护体修为,魂归天地。”“所以,娘亲的死,是我们、天帝和天后共同造成的,”宁云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才历劫回来不清楚,天后因为先前下界想要杀你,又被爹爹揭破了先前娘亲的事情,才被废的,如今囚禁在毗娑牢狱当中。”“整件事就是这样,”宁云看着锦觅道,“旭凤对你的心是真的,天后与娘亲的仇也是真的,旭凤性子要强不会迁就是真的,但以他自己的方式对你好也是真的,得到什么,付出什么,都是公平的。”“从前,所以爹爹他们总是觉得你年纪小,什么都不说,我也希望你能无忧无虑,但是你同旭凤扯上关系本身,便不可能在完全宁静的生活下去,”她紧了紧嘴角,“另外还有一件事,我现在无法向你坦白,不过,你当了一回诱饵,将天后废除,多少也算是亲自报了一些娘亲当年的仇了。”锦觅垂着头,静默了一会儿,低落的开口道:“阿云,我以前是不是特别的笨,什么都不懂,所以爹爹才什么都不告诉我”“当然不是,”宁云赶忙解释,“这件事,我是偷听来的,并不是爹爹告诉我的,爹爹本来也不愿让我知道这件事的。”锦觅没有说信与不信,换了个问题,“阿云,天后当年为何一定要杀娘亲呢”她苦闷的扶住头,眉心皱紧,带着一丝哭腔,“她她已经是天后了,娘亲也不是自愿留在天界的,如果她当年将娘亲放走,那我们我们就不会失去娘亲了”“大概是天帝显出很喜欢娘亲的样子,所以天后生气了吧,”这种细节她倒是没仔细问过,毕竟是个人选择,天后当年因为锦觅生得像娘亲,便亲自到花界要去杀了她,会做出这种事并不奇怪,“天后性格本来便蛮横,你先前不在天界,天后被废后,天界中欲昭雪平反的奏折简直堆满了天帝的桌案。”既然决定要同锦觅讲清楚,宁云便不再克制,将所有的事情都细细道来,“这其中哪怕只有一半是真的,天后也算是穷凶极恶,罪恶滔天了。”“那那天帝为何要娶她呢”锦觅感到十分费解,“他不知道天后所为吗”“你知道吗废天后荼姚,曾是死去的天帝长子廉晁的未婚妻,”宁云冷漠的勾了勾嘴角,“天界两个大族,一是水族,一是鸟族,其中以兵力算,鸟族犹在水族之上,那时候爹爹是水神,荼姚则是鸟族的公主,天帝同爹爹交好,又夺兄长之妻,自然是为了天帝的位置,所以荼姚是什么样的,对他来说又有什么重要”“天帝之位”锦觅重复,又十分茫然,“为了天帝之位,失去自己喜欢的女人,去娶不喜欢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宁云想了想,“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旭凤在人界是一国君王,我没说错吧”待锦觅点头后,她继续道,“那他为何要征战别的国家呢将自己的国土管理好,让百姓安居乐业,不是很好吗打仗是要死人的,多少家庭失去了父亲、儿子、丈夫、兄弟,多少人流离失所,为沉重的赋税劳役奴役,生不如死,你觉得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锦觅说:“凤凰那时候说,他要统一天下。”“然后呢”宁云追问她。“啊啊”锦觅懵懂的眨了眨眼睛。“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九州分裂多年,打下一地,便要治理一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当年蒙古族的铁骑肆虐欧亚大陆,所到之处莫与争锋,结果能百年时间,当年的功业便烟消云散了。宁云一时思绪飘远,回过头来,便看见锦觅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锦觅才开口道:“阿云,你说的我虽然不明白,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好吧,”宁云想了想总结道,“与其说是要做点什么,不如说是自我的满足,他们不是想成为天帝,或者一统天下以后做什么,而是将天帝的位置,以及天下一统当做自己的目标,当做一个结果,一个宝物,对一个宝物许多人都想要的宝物”宁云想了个自觉贴切易懂的形容,“得到了宝物过后,想怎么样用,或者甚至摔碎了他,其实都无所谓,他们只是想要得到它而已。”或许宁云想,当年的娘亲,对于天帝也是这样一件宝物吧,虽然可以拿出去炫耀,但发现没有什么用过后,便不再珍惜。“宝物”锦觅偏着头想了想,“凤凰也想要吗”“旭凤想不想,我不清楚,但是废天后显然是想要的,天帝显然也是想要的。”如果是以前,她大概会相信旭凤不想天帝之位的话,但是看了他人界的种种后,他真的不想吗他甚至不是一个守成的君主,而是想要开疆扩土建立功业。就像天帝,润玉同宁云谈起,太微曾对他说:天帝是天底下最大的囚徒。那么,要有人想把他放出来,他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出来呢甚至连封他心爱的儿子为太子都不愿意,生怕分薄了手中的权利。说这话的时候,润玉甚至才放了碗,把这话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话讲给她听。而她,果然随他一笑而过。“这些都是我的想法,你若是不明白,也不必急于一时,可以慢慢想,还可以去问一问爹爹、临秀姨,或者其他人的看法,多方对照”宁云看她琢磨得晕头转向,劝了她一句,又补充道:“我说的这些,你不要告诉爹爹和临秀姨以外的人,可以吗”锦觅立即乖巧的点头,“我明白,不会随便把阿云讲的跟别人讲的”“另外,无论你决定成不成亲,也要认真的同爹爹还有临秀姨说一声的哦”宁云看时间也也不早了,最后补充了一句。提到这件事,锦觅杏眼有些暗淡,似恍惚,又仿佛已神游天外的敷衍:“嗯”作者有话要说:总之,锦觅终于必须走出心理舒适区,去面对真实残酷的现实,并认真考虑自己该怎样做,即使这不够爽,但这也是一种成长,就性格来说,走向成熟并不是趋同,她就算再成长也不可能成为宁云这种。当然宁云以前不说这些,因为先前锦觅未必能听懂,或者愿意去听去想,就像大观园里的贾宝玉,满眼繁花胜景。现在锦觅不再只关注吃喝玩乐,风花雪月,开始关注生活,开始有迷茫,开始思考,她说了才有意义。另外,女主说的暂时不能坦白的事,就是润玉将锦觅做成了诱饵的事,她倒不是不愿同锦觅讲,是怕锦觅告诉旭凤或者洛霖造成另外的问题。第128章 番外三如果女主死了天帝寿宴,众仙赴会。九霄云殿之上,瑞霭纷纭,祥光缭绕,珍馐美馔,玉液琼浆。天帝太微,独自端坐于上,脸色却有些难看,宝座右边的位置,到现在还是空的。吉时已到,满殿皆至,只有二子旭凤,到现在都没来。他往陛阶下瞧去,果然群仙虽然自在宴饮,却不断拿目光瞥向旁边的空座。他不免想到这几年,旭凤行事多有悖逆之举,但碍于形势不得不偶尔扶他一把,好避免润玉做大。太微吸了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站起来,正待宣告开宴,却见旭凤携了锦觅匆匆进来。“爹”旭凤一个字还未出口,被旁边的锦觅赶忙碰了一下,才换了词一本正经的弯腰拱手行了一礼:“父帝,儿儿臣不小心忘了时辰,故而来迟,还请父帝见谅。”“还请天帝陛下见谅。”他身边的锦觅,也似有些尴尬的低头见礼。天帝心中如何再如何生气,此时也发作不得,倒是挂起大度的微笑:“宴席尚未开始,也不算误了时辰,你同锦觅已经订婚,倒不必避嫌,便一道坐吧。”“多谢。”旭凤胡乱的低了低头,拉着锦觅一溜烟跑上御阶,在自己的金玉宝座坐下来。只是,坐下之后,他仍似不安分,在座位上动来动去,揭揭杯子,摸摸盘子,正待去拿玉盘中的蟠桃,被锦觅使劲一拍手背,这才端正安分做好。天帝太微眉心皱了皱,此时却不好理会。他站起来,先含笑环顾一周,众位仙家,自然在他起立之后,都纷纷站起来:“今日本座寿宴,承蒙众位仙家驾临,实在蓬荜生辉,令本座十分欣慰。”众仙纷纷抬手举杯上祝:“恭祝天帝千秋华诞,福寿绵长”天帝抬起双手,高居临下,见众生俯首,不免心中壮心不已,满含笑意,“众卿家免礼就座。”他如今不过二十万寿,筋骨强健,耳聪目明,座下千钧,文武群贤,一统六界之志,定能在有生之年实现太微挥挥手示意一旁的仙官:“开宴吧”顿时礼乐奏响,鹤舞鸾翔。作为天帝长子,润玉理应率先祝寿,他离坐行至阶前,一抬手,将一只白玉杯呈于天帝面前:“父帝,您于润玉不止生养父子之情,亦有教诲师生之义,直此佳期,特以星辉凝露奉于父帝,聊表孩儿存心。”润玉双手捧起手中酒爵,将手中祝酒仰颈一饮而尽。天帝哈哈一笑,“难得你这一份孝心。”掩袖亦将杯中凝露饮尽。太微上下打量了一番润玉,见他一身素白,头簪毫无雕饰的白玉簪,只衣摆下略有几分暗纹,在金碧辉煌的九霄云殿显得孑然独立,竟起了几分慈父心肠:“父帝知道你与先妃情谊甚笃,不过她既归天数年,你也不能一直这般一个人下去,父帝以后定要为你再觅一份好姻缘。”润玉不答,垂首加额,于阶前再拜方起,还坐。天帝只当他默认了,不免对他一笑,“你若是看见有合心意的姑娘,父帝亦可替你做主。”这几年,虽然开始也是他有意抬润玉压制鸟族,然而现在看润玉渐渐势大,天帝心中亦不免忧心。他以己度人,只当润玉是好名声以及先妃身后势力,才不愿主动再娶,如此看来,润玉能另娶他人,那么花界和水族的势力,自然会与润玉背离,他也能放心一些。想到此处,天帝环视大殿之中,看向靠近御阶的座位:“我记得,太巳仙人府上有位千金”“多谢父帝,”润玉这时再起身来,声音冷淡的打断道,“孩儿并无娶亲的心思。”天帝眉心一皱,正待开口,却见锦觅同旭凤拉扯着,来到阶前,准备祝寿,只好先按下。“嗯儿臣祝父帝仙寿绵长。”“锦觅祝天帝陛下仙寿绵长。”锦觅的礼仪一向磕绊,这会儿把旭凤都待出一股含含糊糊的劲儿来,差点把上手举反了。天帝却含笑点点头,并不计较,“有心了。”如今锦觅已袭花神之位,又成了水族、风族和花界唯一的公主,他有意让锦觅与旭凤成亲,自然也不计较她这些。“锦觅,你同旭凤这些年,情意匪浅,我看找个良辰吉日,你们就成亲”他含笑看着锦觅,又抬眸去看殿下坐的洛霖和风神临秀,“洛霖,你以为呢”洛霖神色平静道:“锦觅如今已长大了,成了花神,她自己婚事,便由她自己做主,我没有意见。”“那花神锦觅,你以为呢”太微又和煦的看向锦觅道。“全凭天帝陛下做主。”锦觅低头道。“好,既然如此”天帝说道此处,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手足无力,不由得向后倒回座上,再站不起来。殿中仿佛一出默剧正在上演,下面的观众冷眼观看,并不为高潮出现的剧情影响,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父帝,感觉到了”润玉站起来,踱步离坐,走到天帝身边,唇边含着浅笑,“灵力流逝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你这个逆子,你给我吃了什么”天帝扶着额头,又惊又怒,勉强的提起声音。“当年,云儿随太上老君学习炼丹,”润玉轻吸了一口气,压住翻涌的情绪,袖中取出一只白色的瓷瓶,“也不过随意学着玩,却炼出此物,她将之取名为噬灵水,顾名思义,便是能散尽神仙的灵力,只需一滴入了灵脉,不尽噬灵力不会停止,凡人成仙者,尚能留一身凡体,天生仙灵则会灰飞烟灭,”他咬了咬牙关,“父帝也好好体会一番灵力尽失的滋味如何”“润玉你竟然,行如此不忠不孝之事”天帝一脸愤恨,却连起身都做不到。“不忠不孝”润玉冷漠的勾起唇角,“天帝陛下,当年为了天帝之位,您戮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