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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1)

可他还是止不住地失落。他习惯了被人主动追逐,哪怕是死缠烂打也没关系。但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杜汀叹了口气,其实你走之后我每天都在等你电话。不过你果然是家里的事太多吧,也没找我。他的语气就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每天和暗恋对象对视一眼都激动得睡不着。我家的人怕我再被拐走,每天都看着我,我找不到机会郁谨试图解释。杜汀打断他的话,真心实意地道:你会想帮我报仇,我很开心。郁谨低下头:可是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他们确实往我的晚饭里加了花生,但我没有死。杜汀冷静地道,我的花生过敏并没有那么严重,也得到了及时的医治。只是后来我父母觉得我在外面不安全,才把我叫回了家里。你现在也知道了,这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至于骗你的原因等我们出去了我再解释,现在说没有什么说服力。那你为什么又来找我了?杜汀大大方方地道:我想你了。郁谨脸一红,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直接。我是真的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可是我后来偶然又见到了你,我觉得就算你已经把我忘了,我们也可以重新认识。他的声音有些飘渺,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郁谨知道自己应该感动,但他现在的关注点有些奇怪。他有些生硬地道:那你只是偶然见到我。他知道自己太矫情了。但他受这具身体的影响,性格也变得敏感起来,现在鼻头发酸,眼睛有点湿润,特别想扒着杜汀的肩哭:你当初根本就不喜欢我,如果不是偶然你就再也不会来找我。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杠精角度。怎么哭了。杜汀愣了一下,连忙帮他擦眼泪。郁谨面无表情地抬手把眼角的泪水抹掉:没事,我身体不好,就喜欢哭。杜汀收回手,悠然反问:你怎么知道就是真的偶然?郁谨喉咙一梗,声音低了下去:哦。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去那个城市。也许是偶然,也许是鬼使神差。可能是因为你提过,所以有些印象,不自觉地做了选择。杜汀坦然道。郁谨的心情一点点升了回来。那么多年前说的,你还记得?你不是也记得吗?杜汀好笑地看着他,我又不是记忆系统受损。郁·屡次失忆·谨开始心虚。杜汀慢悠悠地道:对了,你当时好像还说过一句话,是什么来着?郁谨心里咯噔一声,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企图打断他的话:没有!杜汀毫不留情地念出令人羞耻的台词:你说你长大想嫁给我,穿着婚纱和我一起走红地毯,就算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我也决不能爱上其他人,我们要约好一辈子在一起。他每多说一个字,郁谨就越想把他的嘴堵住。我当时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郁谨垂死挣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他一点也不想承认那是他(的分身)说过的话。这个分身怎么能这么黏人,这么不知羞耻。他现在已经羞得大脑不能正常运转。我那时也这么觉得。毕竟你才十岁,应该还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可能只是想表达我们关系好。杜汀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还觉得,要好好引导你成长,告诉你不能随便说这种话,让你好好努力,长大了还喜欢我再谈结婚的事。郁谨那股尴尬劲终于开始下降。杜汀轻轻道:可是现在我当真了。郁谨微微一怔,听到他温柔地问:你现在算了,先出去再说吧。你想问什么?郁谨脑袋有点乱,迷迷茫茫地问出一句话。杜汀想了想,道:我想问,你觉得我们能不能出去?你不是说你们一定可以消灭他吗?郁谨紧盯着他,试图从他唯二露出的眼睛里看出他的真实想法,我不信你会被困在这里。杜汀轻笑一声,不再故意制造紧张气氛,轻快地道:说得没错,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他的声音自信满满,像是在他手上,翻云覆雨都变得轻而易举。玩偶消灭得差不多了,莫鸿鹄突然折回来,情绪激动,但是地形改变了,我们不知道该往哪走。他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觉得自己的枪法大为精进,整个人走上了人生巅峰。他指指挡在众人面前的墙壁:这里,本来有一个路口。现在我们不知道该往哪去找那只兔子了。第48章 捉住坏孩子(十八)玩偶们已经被解决得七七八八,残破的躯体散落在地上,粘稠鲜艳的血液铺满地面。莫鸿鹄踢了踢墙:玩偶都杀完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家伙藏哪去了。倒计时只剩八分钟了,他现在很焦虑。杜汀不急不缓地道:那就先沿着某个方向走下去吧。墙和天花板是接在一起的,防止了他们爬到墙顶上看迷宫全貌,又没给任何提示,他们只能先一条条路试。一般的迷宫,只要沿着某一边走,就一定能出去。怕只怕运气不好,他们还没找到出口时间就到了。走了几次死胡同,莫鸿鹄暴脾气压不住了:连个声都没有,这走到猴年马月啊。廖安平低声道:而且我觉得我们好像在鬼打墙,这个地方可能来过。我现在就想把墙砸了。莫鸿鹄捶了一下墙,又龇牙咧嘴地甩甩手,恨恨地看着坚不可摧的墙壁。郁谨抬头看了他一眼,冰冷的视线直接穿透他的后脑勺。莫鸿鹄忍不住挺直了背。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柔弱小白兔的眼神有点吓人。但他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别人明明只是身体不好接受不了别人大声说话,自己应该礼让。杜汀停下脚步,仔细想了想,点点头:说得不错。其他人都惊讶地看过来。沈禾道:这个墙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根本破坏不了。他指了指莫鸿鹄刚刚砸过的地方,那里甚至连墙灰都没落下一点。莫鸿鹄开了一枪,依旧什么用也没有。是吗?杜汀轻描淡写地反问了一句,把手按在了墙壁上。叽咕叽咕。他刚摸到墙壁,奇怪的声音就从几人身后传来。断了头颅的泰迪熊提着菜刀向他们走来,脚踩在血泊里,发出噗叽的水声。她的颈部有一条不规则的裂缝,缝合线从肩头向着腋下一点点崩开,沾着血的棉花正随着身体的动作向外冒。我们先跑!莫鸿鹄转头就想跑,却发现原本的通路变成了一道灰白的墙。地形又改变了!莫鸿鹄踹了一脚面前新生成的墙壁:刚刚没有这道墙吧?故意堵我们的路呢?两边的墙壁坚不可摧,唯一的通路被泰迪熊的身体堵得严严实实。她的身后还跟着其他的玩偶,有的甚至只是一条腿,或者一只胳膊。他们还在不断逼近。莫鸿鹄一枪崩过去。泰迪熊的胸口破了个洞,掉出沾着血丝的棉花。但她的行动没有受丝毫影响。掉在地上的棉花们抖了抖,自发聚集到一起,形成一个小型泰迪熊的形状,继续向这边走来。廖安平从背包里找出道具,扔向那边,暂时延缓他们的前进,六神无主地问:现在应该怎么办?这些玩偶现在明显死不了,受伤就等于增殖。他们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杜汀叫了莫鸿鹄一声:开枪打这里。他指的方向是新生成的那道墙壁。莫鸿鹄不可置信地问:你疯了?刚刚不是试过根本打不破吗?不,你可以做到。杜汀的声音含着笑意。莫鸿鹄愣了半秒。他的心里突然燃起一股信心,不由自主地举枪对准面前的墙壁。墙壁被子弹穿透,中间破开一个可供成年人通过的大洞。莫鸿鹄震惊地看着墙上的大洞,反复抚摸起自己的爱枪。这还是他的枪吗?这简直就是炸弹。他的枪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沈禾不可思议地问:是这座新生成的墙材料和其他的不一样吗?还是说对位置有要求。杜汀摇摇头:是你们能做到。他的声音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无论他说什么,其他人都会心甘情愿地尊崇。不管怎么样,先走再说!莫鸿鹄急急地要往大洞走。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看到从大洞的另一端摇摇晃晃走来另一只泰迪熊,看起来已在那边等候多时。他们被前后夹击了。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看:这怎么办?杜汀随手指了一下旁边的墙壁:换一条路。虽然刚刚试验过了,莫鸿鹄还是咬咬牙,把枪口对准了右手边的墙壁。墙砖碎成几大块,落在地上,一条崭新的路出现在眼前。你现在可以选择把所有的墙都打碎,这样就没有迷宫了。杜汀云淡风轻地道。莫鸿鹄受了极大的鼓舞,开始疯狂破坏两边的墙壁。郁谨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就是丁鹤的能力。他从来不会自己动手,也并不具备直接的战斗能力,但他能使身边任何人的能力大增,并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他甚至可以赋予那些本来没有特殊能力的人以异变,使他们成为自己最忠实的信徒。弊端是,这种能力的增强不是无限度的,它其实是一种透支。超越限度的增强带来的是能力的早衰和对使用者本身的吞噬,大部分人最后都会死在自己的手中。而且使用时会消耗大量精神力,所以很容易产生疲惫。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神,从来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就会有无数的人为他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当然按莫鸿鹄的这个程度,应该还死不了。这东西怎么到处都是?莫鸿鹄爽快地劈了几道墙,却发现路是通了,玩偶也越来越多。这些玩偶本来被封在不同的道路中,现在因为路被打通,逐渐汇集到一起,从四面八方把他们包围起来,一眼望过去,连一点活路都不给他们。玩偶根本不怕子弹的攻击,哪怕只剩一小团棉花,他们不会放弃攻击。他们的身体碎得越厉害,反而越强。他们现在才发现,打通路居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解决这些玩偶。艹这东西到底怎么解决啊?已经有一只小泰迪熊跳上莫鸿鹄的手臂,咬着他的肩膀。他奋力地甩了甩,只是让泰迪熊咬得更紧,血从伤口处渗出。泰迪熊吸到了人血,身体开始膨胀,行动也更加灵活。他恶狠狠地揪着泰迪熊的头,泰迪熊则兴奋地叽叽咕咕,抱住他的手腕,一口啃上去。气得他激烈问候泰迪熊祖宗十八代。郁谨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泰迪熊的头。一簇火苗突然从指尖与泰迪熊接触的地方燃起,莫鸿鹄趁机把玩偶抖到地上,看着玩偶在火焰中痛苦挣扎。你?莫鸿鹄惊讶地看着他。玩偶在地上被焚烧成灰,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正在向他们靠近的玩偶突然在没有火源的情况下自焚起来,脚步也因此被拖慢。莫鸿鹄等人紧张地背靠背聚到一起,害怕火势延伸到自己身上。火焰就像是从玩偶们身体里生长出来的花,以他们的生命为养料,盛开出最为精致的花朵。他们百般紧张,但火焰却似乎有主人指挥,不向他们的方向靠近。杜汀低声问:累不累?不累。郁谨长吁一口气,眼神比刚进游戏的时候明亮许多。他终于找到点熟悉的感觉了。这具病弱的身体让他的游戏体验极差,还是随便用异能的感觉比较爽。量力而行。在火中挣扎的玩偶们忽然放弃挣扎,齐刷刷地躺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生命。火势也消退了。在废墙与玩偶的残骸中,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并没有做兔子玩偶的打扮,露出那张让郁谨无比熟悉的脸。第49章 捉住坏孩子(十九)玛丽和安娜以前都很喜欢你,你这样做,她们会很伤心。丁鹤站在废墟中,对着郁谨微笑。他漆黑的眼睛像是撒满星星的夜空,闪烁着隐秘的光芒,所有人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会有片刻的失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泰迪熊应和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抬起残缺不全的爪子。他轻松而闲适地站着,手中拿着一张兔子脸的面具,指尖轻轻在面具表面敲打着,没有因玩偶们的覆灭而有丝毫的愤怒或紧张。他的声音带着宠溺:我知道你爱玩,但玩够了总要回家。先回家吧,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出去玩。郁谨摇摇头,声音坚定而透露着悲伤:你永远不会放我出去。丁鹤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但他很快放缓了语调,用更温柔的声音说:怎么会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他说到一半,就听到一声枪响,莫鸿鹄双目赤红:快杀了他,游戏就结束了!原本瞄准着丁鹤头部的子弹,擦着他的鬓角射入后方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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