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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1)

眼前突然一阵明亮,兔子玩偶瞬间消失,郁谨趔趄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双手正好撑在杜汀胸口。杜汀的手本来握着门把手,郁谨一下子倒出来,像是直直地扑向他的怀抱。他双眼一亮,把人接住,趁机抱了个满怀,歉意地道:抱歉,我刚刚发现你一直没有出来,有些担心,就直接进来了。没出什么事吧?郁谨回头看看,发现兔子毛已经不见了,之前的一切好像都是幻觉。他的胃也好了,现在感觉神清气爽。没事。你刚刚是看到什么了吗?杜汀试探地问,比如说兔子?郁谨还在气头上,有些生硬地道:是啊。杜汀轻咳一声,语气略有些尴尬和探寻:我刚刚听到你说,最喜欢兔子哥哥。还说了好几次。郁谨一下子脸变得通红,睁大一双无辜的眼:那是误会。嗯,误会。杜汀敷衍地附和。郁谨觉得他不太相信自己,再次申辩:我不喜欢什么兔子。我知道。杜汀的温和平稳的声音带着笑意,没事了的话,我们先去其他地方吧。郁谨洗了把脸,跟着杜汀找到厨房。虽然企鹅说,晚餐正在准备。但厨房里其实并没有人,只有开着火的灶台和放在上面的锅。锅里是粘稠的、看不出原料的液体,可能是某种汤。郁谨和杜汀识趣地并没有去碰锅。在这个游戏里,随便一个行为都可能产生连锁反应。为什么没有人看着?因为负责煮饭的阿姨去惩罚坏孩子了。杜汀指着墙上的值班表道,玛丽和安娜都不在这里。万一汤煮废了怎么办?这样子很可能浪费食物。孤儿院的孩子,平常本来就吃不到什么太好的东西。杜汀叹息一声,不然也不会互相抢夺食物了。郁谨看着那一锅不明液体,觉得这锅汤还是煮废了扔掉比较好。但是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刚刚受惩罚的不是四个人,而是更少的人,是不是现在就会有人看着锅?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但是只要受惩罚的人达到两人,就可以让两只泰迪熊一起出去。甚至一个人也可以做到。郁谨抿抿唇,不得不接受了这个说法。你对这件事很关心?杜汀问。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郁谨垂下眼帘,睫毛不自然地颤抖着:我在想,这样子,很容易就会有人溜进来捣乱,毁掉晚餐。那就只能晚饭的时候小心一点了。杜汀轻快地道,我们要在这里守着吗?郁谨有些迟疑:应该不用。现在就剩他们两个在这里,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捣乱。杜汀点点头,接着提议:那我们去看看孩子们的房间吧。如廖安平所说,这里的孩子们住在四人宿舍里。除了他们,还有不少其他人的名字在上面。那四个人的床铺偏偏摆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游戏设计的巧合。此时分散在床上的,却不是李蒙的衣物。而是一条被分成几截的粉色连衣裙。第38章 捉住坏孩子(八)郁谨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扭曲,他似乎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被几个比她高大不少的男孩按在床上,远一点还有一个男孩子像是主使。男孩们嬉笑着扯她的裙子,揪她的脸,而女孩即使拼命挣扎,也没有任何机会逃生。他感到喉咙有点发紧,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整个人被一种浓重的窒息感所包围。男孩们掀起女孩的裙子,抚摸她的身体,亲吻她的脸颊。郁谨感到一种浓重的恶心感涌了上来,忍不住捂住嘴,想扶着墙靠在一边。但他发现他好像连墙都找不到了,原本是墙的地方只有一种凹凸不平的、人的皮肤一样的东西。男孩们很有组织,有的人负责按着女孩的手脚不让她挣扎,有的则堵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呼救。小女孩就像一个货真价实的布娃娃,在他们的拉扯中变得支离破碎。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你们在做什么?男孩们惊慌失措地松手,那种窒息感开始飞速退去,他眼前的景象也像沙子一样迅速坍塌。郁谨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衣料。杜汀正揽着他的腰,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轻声安慰:没事了,我在这里。郁谨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有点鼻音:抱歉,我刚刚又不太舒服。现在已经没事了。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转头去看那边的床铺。床铺已经恢复了正常,上面也没有衣服。廖安平为了不让他们发现线索,已经偷偷把李蒙的衣服扔掉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东西。我们走吧。杜汀思索了几秒,突然把他拉回怀里,牢牢禁锢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一本正经地道:你现在应该埋头在我怀里嚎啕大哭。其实这也是郁谨在这个世界的人设应该干的事。但是真的要他这么做,心里又有些耻辱。他总是很难做到示弱。郁谨盯着他不作声。默默流眼泪也可以。杜汀微笑着退让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妥协。郁谨终于不情不愿地、缓慢地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眼睛贴上他肩头的衣物。杜汀感觉着肩头的湿润,摸摸他的头:偶尔哭一哭也没关系至少在我面前哭没关系。郁谨本人其实并没有哭的习惯。就算是哭,他也更可能是因为感动或者生理反应,很少因为委屈或者恐惧。毫无戒心地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他现在确实被一种很安稳的气息包裹着,像是一具坚不可摧的壳,无论怎样的怯懦或者柔弱,都不会面临危险。这具身体不仅娇弱,泪腺还特别发达。郁谨本来没准备怎么哭,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有点刹不住闸的趋势。杜汀已经从最初的劝他哭到最后笑话他:小哭包。郁谨红着眼圈,声音哽咽,说起话来完全没有气势:你叫我哭的。以后不让你哭了。杜汀哄着他帮他擦好眼泪,洗个脸吧。郁谨瞪了他一眼,揉着眼睛向卫生间走。别揉眼睛。郁谨不耐烦道:你管的太多了。杜汀也不恼怒,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我是管的多,那你让不让我管呢?嘴长在别人身上,郁谨也不能上去封了。但他确实也没再揉眼睛,等到了卫生间,好好用凉水冲了把脸,让杜汀看自己的眼睛:还红吗?有点肿。等一下找玛丽和安娜问问,看有没有消肿的东西。但他们终究是没有这个机会了。等他们刚回到舞池,就发现有三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了。莫鸿鹄衣衫破烂,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好久不见啊。廖安平和沈禾也受了不少伤,看起来比莫鸿鹄疲惫很多。杜汀也笑着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还好,不是太久,没完全退出游戏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啊。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咬牙切齿。杜汀笑着回答:当然不是,欢迎回来。你们干什么去了?莫鸿鹄看着郁谨眼尾发红,一副刚哭过的可怜样子,心里对杜汀更不待见,你对他做了什么?没什么。郁谨先抢着回答,说说你们的经历吧。莫鸿鹄看他明明受了委屈还维护杜汀的样子,越发觉得杜汀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能不好好保护小白兔呢?虽然他完全没有想起来自己之前还想把郁谨一起拖到惩罚环节里。经过惩罚环节的折磨,莫鸿鹄也没那么狂妄了。他缓缓开口:我们本来以为会是李蒙那种惩罚,但并不一样,我们好像被传送到了好几年前的孤儿院,那个粉红色裙子的小女孩开始追我们,而我们必须要在被她抓住之前找到正确出口逃出来。追击战算得上恐怖游戏里的经典套路,莫鸿鹄等人也算得上身经百战。再加上三人可以协作,过关并不艰难。郁谨问: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追你吗?莫鸿鹄愣了一下: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还能有什么原因,一个恐怖游戏里的怪追人还需要理由吗?沈禾细弱但坚定的声音响起:我觉得,她是在报仇。因为她追我们的时候不是在笑,而是在哭。我好像听到了类似于报仇的话。无论她是不是要报仇都和我们没关系。廖安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们呢?在这里发现了什么?郁谨和杜汀都摇头。杜汀道:既然你们回来了,那晚餐时间应该也要到了。他刚说完,一只泰迪熊就火急火燎地从厨房跑出来,气喘吁吁地指着他们质问:你们刚刚谁进过厨房?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了郁谨和杜汀。泰迪熊也跟着看他们,愤怒地问:是不是你们动了我的汤?杜汀温和有礼地解释:我们并没有动过厨房里的东西。可是现在有人动了我的汤。泰迪熊插着腰,高声道,有人往我的汤里加了花生!她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众人,气势汹汹地掏出一只闹钟放在托盘上:如果不是为了处理你们这些孩子打架的事,我根本就不用离开厨房,也不会给其他人进去的机会!你们必须在十分钟内把那个坏孩子找出来!廖安平问:加了花生又怎么样了吗?不能吃了吗?这个游戏难道不是很喜欢花生,刚刚还专门给他们送花生吃。当然。如果加了花生小少爷就不能吃了。泰迪熊理所当然地道。小少爷又是谁?莫鸿鹄觉得一阵烦躁。怎么一会公主一会少爷一会又是大型玩偶的,这个游戏的素材怎么这么丰富。是不是一会那个小少爷又要出来追着他们跑。小少爷就是小少爷。泰迪熊奇怪地看着他们,威严地拍拍推车,听好了,从现在起,所有的人都开始找那个把花生扔进我的汤里的坏孩子,十分钟之内交给我!他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她宣布完,就一只熊坐在地上,大睁着一双眼发呆。上一条红字又被划去,另一面墙上出现了新的血字:是谁把花生扔进锅里?莫鸿鹄拍拍手:好了,之前的事就先过去吧。我们现在来谈一谈,花生的事。他的目光投向郁谨和杜汀,最后定格在杜汀身上:刚刚我们三个都在另一个空间,这里只有你们两个。花生只可能是你们放进去的。他是更怀疑杜汀的。他知道王召突然变狼肯定和这个人脱不了干系,总想着找时间把杜汀也弄进惩罚环节里去。郁谨手摸进兜里。那枚被李蒙吞下去,又在吐出后被他捡起的花生,已经不见了。他确定自己并没有把花生拿出来过,更不可能把花生扔进锅里。更何况杜汀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很难瞒着他完成这件事。但花生确实不翼而飞了。我们两个都没有做过这件事。杜汀波澜不惊地道。说是这么说,谁信啊?莫鸿鹄压根不想信他的,我们再去找找有没有线索,如果没有准确的提示的话,就只能是你们了。杜汀提示他:如果选择错误,好孩子也要受到惩罚。那能怎么办?不交人还不是一样。郁谨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不可能是杜汀,因为杜汀根本不能接触花生。只能是他。第39章 捉住坏孩子(九)是我。那边莫鸿鹄和杜汀正在讨论,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莫鸿鹄有些不悦:你出来说什么?杜汀侧了侧头:先去找找提示吧。是我做的,我会在倒计时结束前自首。在这之前,你们可以继续寻找线索。如果没有线索证明是其他人做的,我就自首。郁谨自顾自说完,根本不听别人的建议。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爽快地自首。廖安平狐狸眼眯了眯:你就一点也不想挣扎?惩罚环节可不是说着玩的,你这身体不一定撑得下去。郁谨的身体状况他们都看得见,不仅人长得瘦瘦弱弱,还时不时头晕,大部分时间都要靠着人。这样的人,落到那个粉裙子的小女孩手里,真不一定有生还的可能。但郁谨的语气不容置疑:既然我触犯了规则,就理应受罚。那要我送你点东西吗?廖安平身子倾过来,也许我这边有些道具可以帮你。郁谨不假思索地拒绝:不用。廖安平被梗了梗,有点扫兴。他好不容易发点善心想帮人,没想到对方一点不领情,生硬道:那你你自己小心。杜汀按住郁谨的手背,低声问:需要我陪你一起吗?不用,我不会出事。郁谨的手背被他的掌心覆盖着,有种发热的感觉。杜汀点点头,也不再强求。五个人把孤儿院几个房间又逛了一遍,最终只在郁谨的衣袖上找到溅起的汤汁。现在证据确凿,就是他了。郁谨从容地把自己的手交给泰迪熊,双眼像是没有杂质的玻璃:我想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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