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的,说得像你不在里面一样。廖安平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是没错,我们找到了我们的床。我们,包括刚刚的李蒙和之前被狼人杀掉的一部分人,都是孤儿院长大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叫来。模拟。一直存在感不高的沈禾抬起头,轻轻吐出几个字,他们在模拟孤儿院里的生活。王召抓着头发:啥玩意啊,我怎么不记得我是孤儿院长大的。我明明有爸妈啊。我也不记得。莫鸿鹄懒洋洋地道,所以说现在,不一定是我们是孤儿院长大的人,而是我们扮演着孤儿院的孩子的角色。小孩子也太可怕了王召双目呆滞,这是为什么要找我啊,我什么也没做,我是无辜的!廖安平嗤笑道:谁知道呢,这些东西办事又没有逻辑。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那个坏孩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打量着郁谨,眼珠子转了转,露出狐狸般的假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看郁谨的眼神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轻视了。大概是觉得,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年轻人不像看起来那么没用。床上有什么东西?郁谨感受到他目光里的探寻,不避不闪地直视过去。你觉得有什么东西?廖安平饶有兴趣地反问。这个人怎么这么杠。郁谨不想和他说话了,眼一闭往杜汀身上靠。他觉得廖安平看他的眼神有些过强的侵略性,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块摆在砧板上的肉。杜汀伸手环住他的肩,温声问: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托这具身体的福,郁谨现在随时都是一副脸色苍白眼神湿润,马上就能晕倒的样子,装病装得得心应手。他微微点头,抓住杜汀的衣服。空气突然变得焦灼起来,莫鸿鹄和廖安平都瞪着杜汀。杜汀对他们的敌意浑然不觉,还在语气和善地猜测:李蒙的东西?或者是破损的衣物?廖安平愣了愣,一句你怎么知道险些脱口而出。他定住心神,问:你为什么这么说?杜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得没错,谦虚地道:猜的。廖安平虽然不喜欢他这副样子,但为了解谜还是不情不愿地道:没错,有几件衣服 。看起来像是李蒙的。杜汀看了一眼正在倒计时的闹钟,先揽住郁谨的腰,手上微微用力进入蓄势待发的状态:那么答案应该很明显了,就是一声枪响蓦地响在他身边。杜汀眼疾手快地抱着郁谨躲开,呼吸丝毫不乱:就是床上有他的衣服的人。莫鸿鹄一脸戾气地把枪对准他:我希望你能好好说话。杜汀不为所动,声音几乎没有波澜:被欺负的孩子就是李蒙,欺负他的就是刚刚对他动手的人。这个提示已经很明确了。被剥下的衣物被这些坏孩子当作战利品收藏在了自己的床上。他在莫鸿鹄暴怒的枪声里从容地躲避:他们想要逃脱惩罚,但没想到这一切都会成为罪证。郁谨趴在他肩头:头晕。杜汀躲避的动作慢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背:还难受吗?好点了。郁谨生无可恋地挂在他身上,眼圈红红的,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他最初,确实只是想偷个懒不跟廖安平说话。但是这具身体也太羸弱了,转几个圈就头晕眼花心跳加速。还生理性地想哭。他的声音带了点哭腔:你慢点,别乱动。内心疯狂否认:这不是我,我被逼无奈。杜汀的声音明显变得更温柔了:我会注意,你别害怕。莫鸿鹄捏着自己的枪,哂笑一声,向他们走去:说的没错,可是刚刚那种场合,我们不按着他怎么抓住他?总不能苦口婆心地劝他自首吧?郁谨默默想,是可以的。至少杜汀能做到。别说得跟自己没关系一样,这种事没有一个人能逃过责任。莫鸿鹄缓缓道,这是一个死局。杜汀摇摇头:不是。并不是每个人的床上都有衣服。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当他成为狼人之后,就不再被划分为孩子的范畴。所以这次的坏孩子,是除了他和郁谨的其他四个人。王召惊慌失措:不是,我我做什么了?我只是脱他的上衣找花生啊!我没打他啊!沈禾也气息微弱地吐出一句话,也有些无措:我只是脱了他的鞋。脱脱衣服的事,怎么能说是欺负人呢?更何况是莫鸿鹄指示的,他们只是听听话啊。莫鸿鹄扬了扬眉:你真的这么认为?他把枪口再次对准了杜汀,声音透着狠厉:如果没有抓到坏孩子,好孩子也会受到惩罚,这你是知道的吧?只要你抓不到或者抓不齐我们我们就可以一起接受惩罚。他和廖安平确实发现了游戏的意图,但是他们总不能主动站出来说我们就是坏孩子把我们交出去吧。李蒙的遭遇所有人都看到了,游戏绝对不会心慈手软。那只能要死一起死了。他们故意没说清自己的发现,就是不想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怪只怪这个游戏之前一点提示也没有,把他们都坑进去了。莫鸿鹄并没有向杜汀逼近,而是缓缓后退,和廖安平一起和杜汀对峙。哦我的孩子们,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企鹅生完了气,眉开眼笑地看过来,还有三分钟了,你们找到坏孩子了吗?莫鸿鹄嘴角扬起得逞般的笑容,缓慢地道:亲爱的企鹅先生,很可惜我们可能找不到坏孩子,要一起接受惩罚了。天呐,这可真是太可怜了。企鹅捂着眼睛,我亲爱的孩子们,你们不想再努力一下吗?我真的很不愿意、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郁谨动了动,准备抬手逼他们一把。他可以把那些人烧个半死交给企鹅,还能防止他们从惩罚中逃脱。莫鸿鹄突兀地射出一枪,洋洋得意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他的枪像是有无限的子弹,可以随意使用。他知道杜汀能用火,但是很可惜,他会让杜汀没有反应的机会。这个时候的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只要拖够三分钟,杜汀就要和他们一起经历惩罚。虽然很可惜郁谨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受罚,但是把他一个人扔在游戏场上,也很残忍,对吧?毕竟他现在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王召哆哆嗦嗦地问沈禾: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真要受罚吗?就没有就没有能逃出去的方法吗?沈禾眼神灰败:没有。王召觉得人生完全失去希望。他的内心突然涌起一阵怒火。是莫鸿鹄害得他这样,如果当初不是莫鸿鹄,他根本不会去搜李蒙的身,也不会有现在的惩罚。都怪莫鸿鹄!杜汀抱着郁谨灵活地躲着莫鸿鹄的子弹。郁谨忍着想吐的感觉点火。这个身体实在太影响他的发挥了。杜汀意识到他的状态不如往常,扣住他的后脑,让他安安分分地倚在自己怀里。身体不舒服就先休息,不用这么勉强。我想吐。郁谨晕晕乎乎地抬头,但还是乖乖腻在他怀里,脸颊在他胸口轻蹭。莫鸿鹄轻啧一声,躲过火团攻击:我看你没时间休息了。但他的脚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抱住,动弹不得。王召变成的狼人正趴在地上,双目赤红地抱着他的腿。第37章 捉住坏孩子(七)局势瞬间改变。王召一反之前六神无主的样子,像被某种力量指引着,咬着莫鸿鹄的腿,把他往企鹅的方向拖。莫鸿鹄对着他开了几枪,但狼人的生命力却格外顽强,竟然反而有了更大的力气。反正都要死了!我一定要死得痛快一点!王召豁出去了,大喊道,你害我受惩罚,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莫鸿鹄面色扭曲:我看你是找死。企鹅先生,我要自首!王召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死死抱着莫鸿鹄的腿,开始叫唤。哎呀,我亲爱的孩子,怎么了?企鹅慈善笑着跑过来,像是才看到这场面,一阵惊呼,哦,我的天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王召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道:我们都是坏孩子,刚刚打架了!我们要自首。他抱着莫鸿鹄的腿,把莫鸿鹄的腿交给企鹅。莫鸿鹄暴躁地轰了他几枪,踢开他的尸体:滚!企鹅脸上的表情却顿时变得阴森恐怖:我亲爱的孩子,你忘了吗?他语重心长地道:一个好孩子,是不会随意伤害其他的孩子的。即使他是坏孩子,你也不能随便动手。他扣住莫鸿鹄的手腕,叫来泰迪熊:玛丽,这有一个坏孩子。莫鸿鹄竟然不能从企鹅的手中挣扎出去,眼睁睁看着泰迪熊架着自己。他的手腕使不上任何力气。企鹅可惜地摇摇头,又笑容满面地问其他人:你们找齐打架的坏孩子了吗?廖安平已经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警惕地想要跑开。沈禾却抓住他的腿,举手轻声道:还有我,我们也要自首。希望您能减轻我们的惩罚。你疯了?廖安平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踹了他一脚。王召心理素质差,他还能理解,难道沈禾也一样?集体中邪?把杜汀也拖下水啊!我希望惩罚可以轻一点。沈禾低着头,声音有气无力。杜汀抓住廖安平的手腕,施施然地把他的手交给企鹅:我也希望,既然他们主动承认了,惩罚就能够轻一点。我相信他们会有所悔改。企鹅瞅着他们:这就是你们的答案了?确定了吗?杜汀安详地点头:是的,企鹅先生。企鹅眼珠子转了转,赞赏道:你确实是个正直勇敢的好孩子,值得奖励。他转而看向沈禾,和颜悦色地道:你也是个勇于承认错误的孩子,我相信这次只是个意外,你以后不会再犯错。他拍拍手,叫来另一只泰迪熊:那么,安娜,把他们带走吧。场上一下子只剩下郁谨和杜汀。企鹅和蔼地问:我亲爱的好孩子们,刚刚被吓到了吧?不要担心,企鹅叔叔不会让坏孩子们得逞的。现在游戏时间还没有结束,你们可以随意地在这里做游戏,等待晚饭时间。他说完,就自己一摇一摆地走了。这下是真的只有郁谨和杜汀两个人。舞池比之前要寂静许多,似乎连心跳声也变得震耳欲聋。郁谨故作镇定地从杜汀身上爬下来:刚刚谢谢你。应该的。杜汀摆摆手,扶住他的手臂,关切地问,你身体没问题了吗?还想吐吗?郁谨摇摇头,他动作极为缓慢和不舍地松开手。郁谨:我觉得你好像觉得很可惜。他本来没意识到,听杜汀这么一说,又开始觉得胃不舒服,被他扶着去卫生间吐。但吐的过程毕竟不好看,郁谨拒绝了他跟进隔间的提议,自己扶着墙吐。他刚刚觉得是杜汀抱着他转得他恶心,现在才发现,好像是之前吃的东西出了问题。他扶着墙咳嗽了一阵,嘴里一阵发酸,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最后只看到几个毛团掉出来。他盯着毛团看了几秒,发现凭经验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应该是兔子毛揉的团。一只手搭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他的背,手的主人心疼地问他:是不是很难受?以后不要乱吃东西了。郁谨起先以为是杜汀担心他,跟了进来,听到声音却发现是兔子玩偶,条件反射地要夺门而出。但兔子站在门口,背抵着隔间的门,宽厚的身体完全堵住去路,三瓣嘴呈现出天然的笑意:还恶心吗?兔子玩偶和他面对着面,抬手抱住他,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我说过了,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生病了怎么办。他诱哄道:我会给你买好吃的,把我的吃的都分给你,你不要去吃别人给的东西了,也不要把我送你的东西送给别人,因为那些都是给你的。是因为他吃了本来给杜汀的花生,才发生了这样的事。郁谨不知道是花生有问题,还是这是对于他不听嘱咐的惩罚。或者是不想让他把棉花糖分享给别人?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我很担心你。郁谨有些烦躁地想推开兔子:你让我出去。他不觉得他帮杜汀解决掉花生这件事,有什么问题。你要去哪里?兔子反而抱得更紧了,担忧地问,你不喜欢我抱着你了吗?郁谨内心想的是,不喜欢。但是他发现他好像被控制一样开口:我最喜欢兔子哥哥了。他沉默了一会,试图再次开口:我最喜我最他好像只能说这句话。兔子玩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语气里充满着笑意:兔子哥哥知道了。郁谨不信邪地开口,一边用手推着兔子,一边瞪着他: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