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待我杀了殷安泽,我便把昊月王爷还给弟弟你”溪玥眼里的一闪而过却叫皇甫少桦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心中一凛,“姐姐你不会不会随殿下去吧姐姐”皇甫少桦话还没说完,便被溪玥打断,“我早已说过弟弟不必再劝今日不早,我还有事,需要准备,就不打扰弟弟歇息”这话说的回避的意思太过明显,皇甫少桦听得真切,兀自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握紧溪玥的手微微收紧,“我说的你都明白,我再说也是无益。”“我明白你都是为我好”说着,溪玥抬眼看了看跟在旁边,一直毕恭毕敬的纪修宁,又道:“弟弟可认得他”见溪玥问起,皇甫少桦又看了看纪修宁,记忆太遥远已记不真切,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纪修宁,是纪丞相的次子,那年武举,你还夸他武功骑射具佳,得你赏识,修宁哥哥一值念念不忘”听溪玥这么提起,皇甫少桦似乎想起了什么,眯了眯眼,看着纪修宁,“我听说过你的事,谢谢你”没想到皇甫少桦会突然道谢,纪修宁蓦然一愣,下意识地回了一个:“哦”随后突然觉得不妥,又尴尬地笑了笑,笑容却不怎么好看。“你”溪玥被纪修宁的样子逗乐了,“修宁哥哥,你不会是以为见鬼了吧,瞧把你给紧张的”说着,“呼哧”一声,笑了出来,惹得纪修宁更加尴尬,耳根都红透了“好了不打趣了没想到修宁哥哥常常调侃于我,自己的脸皮却这么薄”随后又觉得这么调侃下去不是很好,于是换言道:“修宁哥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照顾弟弟他才是真正的昊月王爷,是真正赏识你的人,是你的伯乐”“王爷千岁”刚进门的那一刻纪修宁就意识到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被正式告知,不禁神色一凛,退后一步,正要行礼,手臂却被溪玥托了起来,随后,皇甫少桦缓缓而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早已不是昊月王爷此礼也就免了吧一直以来都是姐姐替我出生入死而你又是姐姐的恩人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我不说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说着,皇甫少桦看着溪玥,似乎意有所表,溪玥却侧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随即自顾而道:“少桦弟弟替我在永福客栈买醉,修宁哥哥请你不但要照顾好他的起居,还要看好他,不要让他多喝酒弟弟一向好酒,但是他的身体不允许,还是节制点的好”“嗯”从凝舞山庄回来,溪玥收拾好自己的所需,已是酉时将尽,看着黑透的天空,想着明日一别,再回又不知何年何月,甚至,回不回来还犹未可知。想着,于是换了身衣袍。纪修宁看着穿着夜行衣的溪玥,皱了皱眉,“你又要去打探什么明日就要远行,何不趁此机会休息一下何况,我想以后我们俩再也没有如此独处的机会了吧”“修宁哥哥,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快要死了呢放心吧,我没有那么脆弱我是很喜欢殿下,但是,我想通了,就是因为如此的喜欢,我才要把他未完成的事情做完别让它留有遗憾”“嗯”纪修宁慢慢的应了一声,声调里带着一些失落,没有了秦暮羽,自己一样是没有机会也许此生真的就只能做她的哥哥了得了君令,无法再耽搁。翌日清晨,溪玥一早便秘密前往伐齐前线,同时,以帅令命令王平喜、王昱、郑梓龙,赵如风等亲近副将摔驻守在白鹿关内的昊月军精锐骑兵疾驰云州,与马东明所部秘密形成合围之势。齐军之前大胜,士气正旺,见相交的燕国前线香城兵力部署薄弱,估计之前几战燕国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无法再集结兵力,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加大兵力沿香城大举进攻,渡静水一路西进,甚至轻而易举地攻下燕国与齐国交趾的董城,活捉董城太守。至此,燕国已丢失五城,誉安帝收到战报,于是手书密信,暗点之前相约开战,鸠杀殷宸宇太子祭旗之事,无奈密信如泥牛入海,齐君一面佯装不知,置之不理,又一面暗示统帅定南王领兵大举进攻燕国燕齐交境地势奇特,一面云山山脉,连绵不绝,一面黄河天险,旗岭峡两岸山岭和江面落差千米,谷坡陡峭,水势汹涌。而两面山水绝境之间,既有一片平原丘陵,但齐国如果继续举兵进击,只能一条道进出,是兵家大忌如此地势,齐国领将岂能看不出来但手有密旨立功心切,又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士气正旺,便暗自侥幸,领兵突进,一路虽是官道,道路笔直,但两侧却是密林山丘,很适合埋伏,只是跋涉数日,却未遇什么险阻,这不禁让齐军疑胡,难不成燕军这么不济就这几个败仗,就把他们给打怕了就在摇摆不定之时,齐军军中突传粮道被劫,顿时军心大乱,而二十多万人被限制在狭长的云山平原,安营扎寨沿绵数里,以致政令下达也异常缓慢,但流言传得倒是飞快,一时间,自各揣测此起彼伏,齐军不攻自乱与此同时,溪玥又命王平喜和云青晟带了辎重营和工兵,将黄河掘开一口,将河水引入一条早已干枯的黄河故道,于是,地型瞬间巨变,齐军来时的官道被故道河水生生截断,粮道也随之而断,之前的流言霎时间变为现实,如此,齐军更是恐慌,有的兵士甚至不听军令,争相渡河,不料河水湍急,渡河兵士被溺而亡者十之七八,余下为数不多的齐军也早已筋疲力尽,守候在黄河故道另外一侧的燕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些齐军或掳或杀,自己却未损耗一兵一卒。话说黄河故道那边的齐军大营,此时虽未受到燕军的攻击,却是自上而下人心惶惶,前路艰险未知且后继无粮,前进无非就是孤注一掷之举。而后路又被阻断,如要后撤则无舟无船,二十多万大军要成功渡过黄河可谓痴人说梦。如此,齐军的统帅定南王殷泽端更是举棋不定,难以抉择。这日,已是午夜时分,一个身着齐军百夫长衣衫的少年独自来到齐军大营中帐,见守卫举枪拦阻,百夫长少年从腰间摸出一块紫金腰牌,只见上书“太子府”三个字,见状,侍卫也是霎时一惊,一句“您是哪个太子府”脱口而出。“我齐国有两个太子府”少年并不畏惧,神色凌然。第181章 定南王之困弯月, 在薄薄的云层里徘徊。此时月影映衬下的万物,似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闲。一切都静谧异常,中军帐内, 定南王殷泽端将帐外两人的对话听得真切, 于是将少年唤入帐中。“你是太子殿下什么人有何事来见本王”殷宸宇之事在齐国上下俱都认为他已被燕国祭旗, 现在他的手下突然出来在此,殷泽端亦是一惊。“我是殿下的近侍, 唤名天彤,这是殿下让我转交给王爷您”天彤说着,恭敬地递上一封密信和一块玉佩。玉佩质地纯正, 通透而无杂色, 做工却甚是粗糙,细细看起来,还有刻刀雕刻的深浅不一的痕迹, 如此玉佩, 殷泽端看在眼里却突然泛醇起泪花,随即打开密信, 幕入眼睑的是一行行清秀而刚劲有力的字, 字迹清晰沉稳, 并不像急切写就,殷泽端疑惑,皱了皱眉, 只见信上写道:定南王皇叔见信安吾乃晚辈殷宸宇, 虽未与皇叔相交,早年却在父皇处听得皇叔诸多事迹, 想是皇叔与父皇感情至深,以至于皇叔您远封藩地父皇也对您念念不忘, 您送予的玉佩更是贴身收藏,晚辈每见父皇抚摸此玉,都是眼含热泪,唏嘘不已。晚辈知陛下野心,齐燕两国之战,势必难免,晚辈质在燕国,两邦相杀,晚辈定难逃死劫,此生无为,晚辈心有不甘,而陛下为政十数年,任用党羽,残害忠良,以致朝内忠义之士凤毛麟角,却腐败之风盛行,甚至多处要职掌握在陛下外戚手中,想必皇叔对此亦是深恶痛绝却无力反转。如此下去,齐国如蚁穴溃堤,必不久矣皇叔聪慧,心如明镜,晚辈如今,只希望皇叔不要助纣为虐,为齐国谋一后路,也为万民谋一生路密信洋洋洒洒一大篇,无非都是在规劝殷泽端审时度势,不要为虎作伥,让人看着,不禁感慨,殷宸宇自身不保却心系万民,如此高义本可成为一代明君,却过早地成为政治博弈的牺牲品,不由叫人扼腕。看完密信,殷泽端思忖片刻,然后看向天彤,“是谁让你来的皇侄已殁,你此行何义”“殿下以前曾言,定南王您一身正气,是我齐国如今难得的好王爷,而王爷您和先王的渊源,让殿下泪目,殿下曾预测齐燕开战将会发生的数种局面,而王爷您目前困境,正是殿下预测其一,殿下嘱咐在下,如王爷遇险,定要前往为王爷解困,也算是报当年亁正殿为护殿下不俱得罪陛下之恩”天彤所言,句句嵌理,殷泽端一时无法反驳,“皇侄如此有心,身为长辈却任由其为质他国十数载,孤苦伶仃而死于非命,本王实在无颜以对”说着,想了想,又皱眉而道:“皇侄能算到如今种种,为何却不为自己早作打算,以致死于非命都束手无策”“殿下如何不为自己打算,只是,殿下曾言,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无权无势又能如何,又能逃往何处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反而不如淡然赴死,也能为自己换得一世怜悯,也让陛下坐实弑兄夺位,将皇室正统赶尽杀绝的恶名”“噢如此”殷泽端扶额,如今状况,虽未道破,自己已是自身难保。对殷泽端来说,殷宸宇这封密信来得似乎晚了一些。见殷泽端皱眉犹豫,天彤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是否听闻殿下与燕国的昊月王爷之事”殷泽端并不震惊,而是缓缓而道:“听过,只是这种关系想必是各取所需,并未深想,不知你此时提起这个是有何意”“殿下曾言,如王爷有不得解的困境,可寻昊月王爷,他手握重兵,在燕国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他网开一面,王爷您想脱困并非难事”目前的局势明眼人俱人看得出来,天彤说着,并不忌讳。“皇侄是不是尚在人世”对局势掌控得如此精准,如是之前预测,实难说得过去。“小人也是听令行事,殿下被当众祭旗,齐、燕两国有目共暏,其它是否有隐情,小人的身份底微,实在不知所以,请恕小人无理”天彤说着,微微垂首,言语谦卑得礼,殷泽端也挑不出所以,于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如今确实是陷入困局,前进不得,后退无路但昊月王爷虽手握重兵,却非此战领将,就算我有求于他,或许也未必管用”“王爷可信得过小人”天彤抬目,挑了挑眉,“王爷之困迫在眉睫,如不想困死于此,何不铤而走险,相信在下,或许能绝地回圜,毕竟二十多万人,这都是我齐国的子民,能为民谋福,也不失为流芳百世的美名”知道殷泽端极重名声,天彤于是而道。听着,殷泽端沉思良久,天彤也并不着急,当然,此时,他可算一外人,并没有着急的必要,倒是殷泽端,身后的二十万齐军因为粮道被截,即将面临断粮,如不尽快解决,后果定难以预料。如此,殷泽端抬头看了一眼帐中独坐的天彤,因为是太子近侍,他的样貌画像之前就已见过,但行为处事却比自己密报得来的周全许多,而此时闲暇不经意透露的好奇心性又与自己了解颇为接近,此时,如果有人想置自己于死地,大可不必大纲周章,想着,殷泽端又道:“你来此见我,只告诉我昊月王爷可以信任,却没有说如何解决此事,以我的了解,他目前尚在匈奴边境,离此千里,恐鞭长莫及”“这个王爷不必担心,王爷可修书于我,我有办法交给昊月王爷,但是,殿下之意,殷安泽多行不义,必不得善终,此事之后,希望王爷携领府兵退回藩地并且遣散其它齐军,不知这个条件,王爷是否能答应”“殿下之意”殷泽端皱了皱眉,疑惑而道。听着,天彤暗自一惊,自己也是没有经验,无意说漏了嘴,但转念一想,殷泽端被困于此,就是一步死棋,他如果不接受,想必溪玥和燕军对他也不会手软,想着,又道:“陛下对他步步紧逼,他怨恨已久,痛恨之意常常溢于言表。”天彤略加解释,虽显生硬,殷泽端却也没再继续纠结,而是道:“就我目前困境,要想保这二十万众,似乎也只有尔等这一条路”“那王爷是同意在下牵线”天彤毕竟年轻,略显急躁,“此事宜早不宜迟王爷,您现在是要修书吗”如果换作往日,看对方如此急躁,无论如何都要晾他一晾,可现在,二十万人被困于此,且粮草无几,“民以食为天”,随时都会发生或是投诚燕国,所以,不管对方如何,开出什么条件,殷泽端都必须接受,于是,闷闷地应了一声,随后,笔走游龙,不失片刻便写好,交给天彤,“说实在的,我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也因此解脱,说真的,我早已厌倦了这种明里打打杀杀,暗地里却还要提防来自四面八方的“暗器””天彤接过密信,挪揄地看着殷泽端,眼里带着欣慰,“王爷您放心,小人就算拼了命也会将此物安全送至昊月王爷处”说完,收起密信,朝殷泽端点了点头,随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