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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世浮影 分节阅读 82(1 / 1)

d个熟悉的寒梅著花未幕入眼睑,看着,纪修宁目光微微一颤,幽幽而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指腹轻抚着浅绣的“修宁”两个字。“纪公子不记得了吗”女子的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忧伤,“我纪公子虽然不记得了,可是纪公子的一字一言,音容笑貌却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里,深夜独处,反复咀嚼,思念更甚”境遇虽然让纪修宁顿感震惊,他却没有表露,而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便没再多言,而是静静地等着女子说下去。“我叫嫪海舞扬,是匈奴天澈可汗的长女,也是唯一的一个公主,可是,我匈奴尚武,别看我是我父王唯一的女儿,却不受待见,于是,我在心下暗自决定,定不能输了我的那些皇兄哥哥,从此,我没有掉一滴泪,那一年,我母妃病逝,我跪在灵前三天三夜,虽然心里很疼,却愣是没有掉一滴泪”说到着看纪修宁还是没有表露,嫪海舞扬的眼神暗了一分,声音也略显忧郁,“纪公子真的不记得了吗”纪修宁看着手帕,眼神渐渐深邃,良久轻叹了一口气,“一点小事,没想到公主倒是记挂了那么长时间纪某惶恐”纪修宁声音渐渐低了,若有所思,气氛突然就冷了,直到嫪海舞扬突然开口:“纪公子,我可以唤你修宁哥哥吗”“我”纪修宁本想拒绝,但想到嫪海舞扬的救命之恩,又犹豫了,既然有点小心翼翼,随后才道:“你我互为其主,你冒死将我救了,我我又安能拒绝什么你喜欢便叫吧”听着,嫪海舞扬心中一颤,嘴角微微动了动,思忖了片刻,才道:“听着,纪公子是不喜欢我唤您修宁哥哥,那我还是叫您纪公子吧”没想到嫪海舞扬的性情如此温婉,听着让纪修宁不禁一愣,“姑娘生在大漠,没想到却有江南女子的婉约,让纪某侧目”纪修宁依然垂眸,幽幽而道,“纪某能感受姑娘的情意,只是纪某心有所属,否则,定然不负姑娘的情意”嫪海舞扬之前就打听过纪修宁的事,但却还是心有希翼,于是咬了咬唇,又道:“我我知纪公子心怡昊月王爷,只不过只不过王爷终究是男儿之身不是吗”“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只是因为十年前我给你擦了擦眼泪,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吗”纪修宁说话间故作冷漠,他明白嫪海舞扬的情意,却不想害了她,自己什么身份,虽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嫪海舞扬强行救下自己,定然冒了很大的风险,这种情意,自己如何能还得清如此,还不如不要给她希望,让她因爱生恨反而更好“我知道纪公子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十年前的感情,举手投足我都能感觉公子的认真和怜惜,我生性倔强倨傲,纪公子故作冷漠,说了那么多佯作淡然的话对我都不起作用,我调查过公子,在此之前我不敢说自己非常了解公子,但也不止是一知半解,更不是公子误以为的数十年前的那点恩义,而且,这长久以来,我越对公子了解就越是喜欢公子,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深深的喜欢,所以,不是纪公子您三言两语能够劝回头的当然,我明白纪公子对我没有感觉,但是,您已经来了我匈奴,而且一时半会也回不去,所以,有的是时间了解我我不急,我能等”嫪海舞扬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不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透露了纪修宁目前的状况,这让纪修宁霎时一愣,却不知如何接嫪海舞扬的话,空间瞬间静谧,如凝固一般嫪海舞扬的性格直爽,知道一时无法让纪修宁接受自己,不禁心想,情意不能让他的感情有所转移,何不让他欠着自己的,情欠得越多,他越是推脱不了这份感情,以自己对纪修宁的了解,他的内心是柔弱的,就这样越欠越多,他就越是离不了自己,想着,于是转身拿出一面叠得很整齐的旗帜交到纪修宁的手里,道:“我知此物对纪公子尤为重要,于是辗转所得。”接过旗帜,心中一惊,却默然不语,只见“昊月”两个字的一角叠在上面,在暖暖的烛光下,一层暖光在流动,看着,纪修宁轻轻地抚摸着“昊月”的字,手指都因为激动而轻轻颤抖良久,才哽咽而道:“谢谢姑娘寻回这面帅旗,此恩此情,纪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纪修宁话音刚落,嫪海舞扬便接着道:“纪公子真的非常喜欢昊月王爷吧不是我居功,我只想说,我救了公子,可是公子却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而仅仅是一面帅旗,却让纪公子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嫪海舞扬说着,眼里泛醇着无比的落漠,咬了咬唇而道:“纪公子,您不但连我的感情都不肯接受,连修宁哥哥都不肯让我叫,还谈什么肝脑涂地谈什么在所不辞”说得极其幽怨。被人,而且是恩人裸的指出,纪修宁顿时无以自容,于是,抬了抬眼,看向嫪海舞扬,只见她长得虽说不是很漂亮,却五官端庄,睫毛纤长,她的美不同于中原的美,麦色的皮肤显出一丝丝狂野不羁,又英气逼人看着纪修宁如此静静地看着自己,嫪海舞扬顿时羞涩不已,微微地垂着头,不敢对上纪修宁的眼纪修宁凝视了片刻,幽幽而道:“姑娘喜欢,叫就是了,我是你救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声音渐渐的低了,还有点不情愿。嫪海舞扬听着,心中别扭,面对这样的纪修宁,她心中虽有很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我记得你们匈奴当时把我绑了用刑,现在我却在此安逸不知期间都发生了什么曲折,不知姑娘能否告知与我”纪修宁也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生硬,于是转移话题而道:“我并不是姑娘所掳,姑娘留下我是否因此而得罪了什么人以我对你们摄政王的了解,此役打得甚是辛苦,我又以帅旗骗了他,他定不能赦了我”说着,抬眼看着嫪海舞扬,眼睛里虽然泛醇着漠然却有一丝别样的情绪,毕竟,虽互为阵营,但纪修宁对嫪海舞扬的深情却很纠结,也不能无动于衷。“你你已经“死”了”说着,嫪海舞扬抬眸,也静静地看着纪修宁:“我不说,是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不想你因为救命之恩而应了我的感情,但是,纪公子如果真想知道,我也不瞒你,摄政王皇叔要杀你,我提议让他把你五马分尸,杀鸡给猴看,他同意了,我又以一死囚偷梁换柱替下了你所以,你不用担心,一切都过去了,他们都以为你“死”了,你就在此安心静养吧我虽没什么权力,但在匈奴,公主的威严还是有的,护你,我想不成问题”“你真的自信能在你们摄政王眼皮底下偷梁换柱,暗度陈仓吗”纪修宁神色如常,淡然自若,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之事“摄政王皇叔并没有找我麻烦,也没有揭穿我想必是我做得天衣无缝,没有瞧出端疑吧”嫪海舞扬略显自信。“你们摄政王大权独揽,我们当然研究过他,以我之见,他不是无脑之人,心思颇深,你这种把戏,太过简单,他之所以不拆穿你,是因为没有拆穿的价值,抓着这一把柄就能控制你,这种事,权衡利弊,如果我是他,我也睁只眼闭只眼。”纪修宁哼哼了两声,停了片刻才道:“我让公主如此,对不起公主不了解我,我就是云京城一纨绔子弟,公主的深情,我不配”“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你你虽不知道,但我却爱了你十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你你和你们王爷的那些事没关系,我能等,我想,上天安排,将你送到我身边,以后日子多得是,你可以慢慢了解我,说不定就会爱上我我我可以等你纪公子您不必劝我,我不会放手的,我喜欢你”说着,嫪海舞扬的双眼迷蒙,双颊绯红,深沉的眸子中翻起来一种别样的情绪。看嫪海舞扬说得如此直接,纪修宁瞬间一愣,既然不知如何接嫪海舞扬的话,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念思忖片刻,才道:“公主可否借故威慑大燕,将我被“五马分尸”之尸首送到九曲城你既然不想让我离开匈奴,不如让别人都以为我死了干净”纪修宁说得淡漠,幽幽的语气让人顿感凉薄。“嗯”嫪海舞扬心思单纯,并未多想便应道。随后,空间又恢复了静谧夜风吹过窗格,罗帐微动,月光温暖一室旖旎内容摘要:一、嫪海舞扬道出和纪修宁渊源;二、纪修宁想把自已没死的信息透露给溪玥,于是建议嫪海舞扬将五马分尸的尸首送往九曲城。第127章 锥心之痛回到九曲城翌日, 一早来到王昱他们临时搭建的中军大帐,看着布置如一的大帐不禁心思微痛,一种物是人非之感弥漫期间。良久, 溪玥微微叹了一口气, 看着桌角的奏章, 于是打开,提笔缓缓写下对这一役的描述, 眼前似乎有重现那烽火弥漫,血雨腥风的一幕,想着, 不禁眼角泛泪, 几滴眼泪瞬间滴落纸上,瞬间写完的字也被潤开,变得模糊不清“王爷”正写着, 王平喜疾步而入, 还未站定便道:“王爷,匈奴送回来一个棺椁, 留言道是”说到这, 王平喜突然停下不语, 溪玥和纪修宁的关系,昊月军上下几乎都是心知肚明,至此, 面对如此状况, 王平喜也不敢言出。看着王平喜的犹豫,溪玥顿时心中一痛, 不禁语带颤抖而道:“王将军不要芥蒂,本王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说吧”说着, 缓缓站起来,走近王平喜,“最后,是修宁兄将匈奴引走,那种状况,能活下去的几率微乎其微”听着,王平喜舔了舔唇,咬咬牙道:“匈奴道纪将军为他们虏获,被五马分尸,送回的棺椁是纪将军的尸首”王平喜话音未落,溪玥顿感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阵踉跄,旁边的王平喜赶忙上前扶着她,嘴角动了动,想了想却不知道说点什么,也没再说话。“那个棺椁在哪带本王过去”说着,溪玥眼泪已经止不住夺眶而出,这是她最害怕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却比自己的臆想来得更加残酷。“在西城门”王平喜话还没说完,溪玥已经挑帘疾步而出还没到西城门,远远便见前方不远处围了很多人,一个通体朱红绘满匈奴纹饰的棺椁静静的放在地上,看到溪玥过来,围着的一群昊月军将士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溪玥领着王平喜疾步上前,却发现秦暮羽已先她而到,看见溪玥过来,猛然拉过上面的战袍盖住尸身,“少桦贤弟,这尸身已经血肉模糊,辨不清样貌,你你还是别看了,记住修宁贤弟风华正茂,玉树临风之态吧”秦暮羽说着,上前轻轻地扶着溪玥,眼里含着小心和忧虑之色。“修宁兄一人承担了白鹿关一战的所有怨气,我又如何能连他最后一眼都不敢看呢”溪玥说着,缓缓上前,拉开盖在尸身上面的战袍,正如秦暮羽所说,尸体已经血肉模糊,连五官都已辨识不出,看着,溪玥心如刀绞,再也把持不住,扶在棺椁旁边微微抽泣秦暮羽见状,再次拉上战袍盖住“纪修宁的尸体”,“别看了,我知道你和修宁贤弟的感情,据探子所述,他应该是死后被糟蹋成这般模样的,如果他活着,想必不希望你为他这般痛苦”秦暮羽说着,猛然抱着溪玥,心疼得双臂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与此同时,呢喃低语,“我知你难受,我将你护在怀里,难受就哭吧没有什么难为情的”秦暮羽话音刚落,便感觉怀里的身体一阵颤抖,压抑不住的哭声缓缓而出一日之后,纪修宁的灵堂搭在九曲城驿馆外面,溪玥一身素白立于灵位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三注香烟袅袅升起。远处的秦暮羽也是一身素白,青丝未绾,他远远地望着溪玥,若有所思。片刻,江若尘从远处朝秦暮羽走来,刚到近前,便迫不及待压低声音而道:“据刺客回报,正如殿下所料,纪修宁并没有死”听着,秦暮羽不禁心中一惊,表面却无损表露,低声耳语,“他目前在何处,可曾查到”“回殿下,裂杀假纪修宁是匈奴隆虑公主主持,验明正身也是这位公主,虽然我等刺客没有探出纪修宁的具体情况,但以我猜测,他应该是被这个公主藏起来了”“嗯”秦暮羽应着,却没再说话,心里暗揣着纪修宁这种状况,到底要不要告诉溪玥,但转念一想,如果溪玥知道纪修宁这一状况,必定会想法去寻,这大战刚过,匈奴和大燕怨恨很深,溪玥前去,如果被认出来是昊月王爷,那后果不堪设想而纪修宁既然被匈奴公主所救,那肯定不会再有性命之忧秦暮羽想着,于是摇摇头,转身走到溪玥旁边,把她揽到怀里,“我知道你心里辛苦,事情已经是这样了,说得再多也是苍白,我还是那句话,既然已经不可改变,你多想想修宁贤弟和你们昊月军护了多少百姓,好吗”听罢,溪玥抬眸看着秦暮羽,幽幽而吐出一句话,哽咽着模糊也听不清,依稀听着仿佛是,“我错了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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