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下去,我选择活着,只因为我还有牵挂。”我等了十年,盼了十年,熬了十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可我没有回转过头只因,心里混杂着各种情绪,我甚至无法分清自己是高兴还是激动。也许,他见我依然没有转身,又继续说:“我一直在想,这究竟是佛陀对我的考验,还是我早已深深的沦入红尘而不肯承认。直到我回忆起初见你的样子,我才明白,一切始于初见”听到这样的肺腑之言,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我猛然的转过身,使劲的砸进了他的怀抱,他双手环住我,久违了,这个让我迷恋的怀抱此生能与你相知、相爱足矣我抬起头望着辩机的脸庞,他低着头回望着我,我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我们不被世俗所容,这些年我们爱的好艰辛。”辩机用力的拥着我:“我已经为你带来了太多的眼泪,余生再不会让你独自承受”我松开了怀抱笑着点头:“此生,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离开我,余生你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回到草堂,靠着辩机的肩膀,心里琢磨着,我曾说要担负着辩机的人生,现在我做到了那我的人生会怎样呢如果今日辩机又一次选择了佛陀,我想我会期盼着那一匹白绫了结生命的那天。可当生命里有了牵挂时,我却舍不得死,我担忧着自己的命运高阳公主的命运夜晚之时,我终于感到那个灵魂不再被禁锢的男人,因爱情带给他最强烈欲望的表达。曾经的他总在挣扎与排斥中,完成了人性中故有的本能。而今晚,就在他一把扯去我最后一件衣沙时,他眼眸中释放的柔情,嘴角望着我的笑意,都在告诉我,他也是个普通的男人有着男人的霸道在一阵翻云覆雨的激烈纠缠后,他不再独自思考着、忏悔着什么而是将我拥入他的胸怀,那个还带着汗水的胸怀。没有女人不渴望被疼惜的,我也不例外,此刻的我,只想抓住那久违的幸福,让我永远的停留在这个怀抱中作者有话要说:这度牒是唐朝僧人特有的,类似于证件本想将卢降儿的命运放在这一张,结果这章写了很多,下一章写。第101章 山色空濛雨亦奇轻轻的推开门,地上铺着薄薄的白霜,被霜打过的草木费力的保持着原有的绿色。我喜欢着大自然的赠予,真想永远的生活在这。“这里真好”我扬起脸,让刚升起的太阳照在脸上。“还会回去吗”辩机问。我沉默了,我抬起头看着辩机,他低头盯着我看,眼神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期许。我多想生活在这,与他相伴一生。可是,我还没有摆脱公主的身份。“等我”我简单的回答。辩机什么也没问,他点点头“嗯”了一声,直接将我拉入他的怀里。虽说我的处境他再清楚不过了,可他不似我这般忌惮着高阳公主的宿命,只因我通晓历史,预知未来。我贴在他的胸前,相拥着欣赏着大山深处片片的红色、黄色、绿色。这是属于北国特有的秋景,我所渴望的也不过如此。远处的小路上,浮现出一男一女起起伏伏的身影,谁呢直到走近,我松开了辩机,惊呼:“静儿、杜荷。”静儿看到我,迈开腿朝我跑来,停下脚步的同时便弯下双膝跪地,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公主,你还好吗你让静儿好生惦念。”杜荷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一刹那,便转移到了辩机的身上,怎么看都像有事发生。“你怎么来了”我扶起静儿问。静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好似在亲自确认我是否还好:“我太过挂念着公主,就在昨天夜里悄悄潜入房府,可是”静儿哽住了,着急的不知所云。至于房家,即便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我似乎也并不在意,我只是淡淡的问:“什么事,慢慢说。”“卢氏服毒自尽了”静儿一脸的惊愕,“昨天,我潜入房府被大公子发现,他便问我公主的去向,房府上下都在四处寻找着您,公主,你快回去吧”“服毒自尽。”我自语着,同时看了一眼辩机,他正侧头看着我,仿佛在问,是否与我有关。对我于我来说,她的自尽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一旁杜荷终于发话了。他走到我的旁边:“高阳,难道此事与你有关。”“是的”我干脆的回答。这时,我留意到辩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转过身,这阵子累积在心底的抑郁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对着辩机的眼睛,眼里流着眼泪:“是她派人在我的饮食中放了枸骨,致使我再也不能生育,我不会再有孩子了,此生都不会有了”这时,辩机的眉毛一抖,身子一颤,他抚着我的肩膀,心疼的、惋惜的深叹一声。而一旁的杜荷气愤了,他惊呼:“什么高阳,你是公主,她竟然敢谋害公主早就听闻,这卢氏是个刁钻、跋扈的主,如今,你在房家吃了这么个暗亏”“我恨不得现在就离开房家”我无奈的低头,“可如今,我与父皇断了父女之情,今时不同往日,凡事唯有忍耐。”“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辩机惭愧的问,眼里黯然神伤。“以后,我会细细的告诉你。”我环视了四周一眼,不舍的情绪尤上心头,“刚刚相守了一天,又不得不分开。这终南山鲜少人至,这个时节,虽说还算安全,可是极易大雪封山,再见又不知何时了。”一旁的杜荷大手一挥:“放心吧我会护他周全”我默默点头,无论如何,我终是要回去,至少在明面上,我总要摆出个样子。一旁的静儿见大家都沉默了,她终于开了口:“公主,我不想回到杜家,让我守着你吧”“静儿,你的一生不该属于我的,我给你足够的钱财,为自己找个归宿,他们几个全都死了,只剩下了你一个,定要好好的活着。”我安慰着。“公主。”静儿哀求着,“我自小跟着公主,我哪也不去,公主,求求你不要扔下我。”说着她又是一跪。对于我的这几个侍女,我再清楚不过了,她们忠诚、有情义,认准了我是她们一生的追随者就不会改变。万般无奈之际,我看了看杜荷,杜荷对我点个头。“你暂且住在杜荷这里这等我吧”我命令着。静儿开心的一笑,站了起来:“公主放心。”我一步一回头的上了马,辩机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视线,离别已经不是第一次,可那不舍的情绪却没有稍减半分。回到房府,又是白色的镐素围成了一片,哭声隐隐的传入耳中。走进祭堂,那副象征着死亡的棺椁摆在中间。房遗直、房遗爱、房遗则,跪在一旁。吸引我注意的是一旁的杜嫣然,她面无波澜,眼睛直直的盯着某一处。这些年卢降儿对她的压迫房府上下无人不晓,她当然没有理由哀痛了。下一刻,仿佛谁下了命令,厅内之人皆将目光对准了我,尤其是房遗直,那眼神就像再问,此事你作何解释。前来祭拜的官僚虽然不多,仅有的那几个也是房玄龄生前的旧交,当问起卢氏为何突然暴毙而亡时,房遗直的回答让我不得不佩服他这隐忍的性子,他只说卢氏过度思念房玄龄日久成疾而亡。这与历史的记载完全吻合就在日落时分,房遗直当着众人的面,让我与他二人独自留在厅堂内。“这下你满意了”那语气就像累积了足够能量的炸弹,一下子爆发出来,那双眼睛就直直的盯着卢降儿的棺椁。可这并不会吓到我,甚至不会在我心里荡起任何的涟漪。“满意”我摆出个笑,不以为然的看了看面前的棺椁,“她这么做,对于我和她来说是最省事的结果。”房遗直终于压抑不住了,他愤怒着、激动的向我迈出了两步,我并没有因此而向后退我能感到他对我的恨,他将母亲去世的恨全部算到了我的头上。“公主我有时候再想,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为了情义你可以奋不顾身,可你有时候却冷若冰箱,毫无人性”房遗直恶狠狠的指着我说。“我的情义只给那些同样有情义之人你说我毫无人性也罢,那卢降儿的所作所为呢她害的我一生都无法有孕,她的人性呢她的母性呢别说我是个公主,就算我不是公主,我依然不会放过她”我大声地反击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了房家”房遗直喊着。“哼”我冷哼一声,“为了房家就要毁了我吗既然房家承受不起我这个公主,承受不起大唐皇帝的馈赠为何要答应这门婚事既然应了又不甘心承受凭什么说到底,我人生最大的噩梦,都是因为你们房家”“好好”房遗直颤抖着手臂向后退了两步,我猜的到,他此时的情绪已经崩溃,他弯下身跪在棺椁前,“我的母亲撑着最后一口气说,房家欠公主的也好,公主欠房家的也罢,这笔糊涂账,终于可以了结了”房遗直崩溃的哭着。“是的了结了”我对着棺椁重复着,“你放心,我高阳恩怨分明,不会牵连你的几个孩子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结清”说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棺椁前的清香燃烧的异常剧烈。房遗直惊呆的坐在地上轻轻喊了声:“母亲”可我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只是对着房遗直说:“房遗直,你好自为之,别忘了你的母亲是自杀,你若将此事算在你我的头上,我高阳也奉陪到底别忘了,我与杜嫣然的账还没算清呢”这时,房遗直起了精神,他忽的就站起来:“你想怎么样你连她也要杀”“我从没杀过人”我笑着说,“但是至于别人会不会杀她,就看她之前做了多少恶事,有句话说的很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高阳你究竟想干什么”房遗直惊恐的看着我。“我说过,我不会杀人”我慢悠悠的说,“对我来说,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说完我便自行的离开了,多想早日离开这个令我厌烦的地方,我的心早停留在终南山。轻轻的推开兰凤阁的大门,房遗爱竟然早先的在此等候,他沉着脸,倒是不见了以前“嘿嘿”一笑的庸俗。“高阳如今父亲、母亲均已不在人世,我打算与我哥分家。不知你有什么意见吗”房遗爱说。“没有”我想都不想的回答,“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不用问我,也不要告诉我任何事。”“好”房遗爱轻叹口气,失望的低下头,“他再也不是我哥,我也没有这样的哥。”他的声音很小,不知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只有直觉告诉我,在经历一番事情后,他也变了。“那我走了”房遗爱说,“你放心,不该问的,我永远不会问”这是房遗爱吗眼前的他完全的变了个人,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个陌生的房府,我环看着四周。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部分坑要填的,之后会有辩机的番外。第102章 此生风雨此生情大雪一次次的封山又化开,一次次的相聚换来一次次的离别,对于我的行踪,房家早已无人问津,我像阵风,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可当我在终南山,守着二人世界,忘记了尔虞我诈、算计人心时,一件突如其来之事,又让我回到了现实。贞观二十三年七月,大唐皇帝李世民驾崩了。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难以接受的问了宫人好几遍:是真的吗仿佛在我的心里,他是不会死的。就在我跨入宫门的那刻,看到宫人皆身着素装,凡是能挂白色的地方,一寸也没有放过。是真的,他离世了回想起半年前,那口喷出的弧状鲜血还定格在我的脑海里,今日再次相见却已天人永隔,至于那些理不清的爱、恨便再也没有消融的机会。到底是爱多,还是恨多呢我对着沉睡的父皇发问,可他依然闭目不语,如沉睡一般。我伸出手触摸他的双手,带给我的是一阵冰凉,这时,李公公走上前来:“十七公主,陛下临走前还问老奴,高阳呢他的眼睛一直环视着周围,却也没能再看你一眼,陛下是喊着你的名字离开的。”李公公此番话,还是触动了我,那早该流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掉了下来,我低头轻问:“父皇走的时候痛苦吗”李公公摇摇头:“陛下常食用丹药,走前未见痛苦,只是陛下戎马一生,生前却仍留遗憾,早前有那么几次,陛下招唤老奴前去请公主入宫,可每次,老奴还没迈出殿门,又被陛下阻止了。看得出,陛下心里还在惦念着公主,只不过陛下总要顾忌帝王的颜面。”说完李公公抬起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我低头深望着已经没有生命的父皇:“父皇,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不这些早已都不重要了”“公主,节哀”李公公哭着劝着。看着父皇在昭陵下了葬,返程的路上我有意的抬头看看天,如今的大唐已是另一幅模样,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单单对于我来说,是好还是坏回到宫内,我便匆匆的寻找着从益州赶回来的三哥,可宫人却告诉我,他被新皇李治召见,鉴于对历史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