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再看一旁的树木,带着无数个洞的树叶稀疏可见,才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麦田秃条而立,一片狼藉我随即上了马车,走在回房府的路上,一路上依然有成群的蝗虫飞过的现象,我反倒不觉的可怕了。街市上来往之人寥寥无几,似乎整个长安都因蝗灾的到来显得分外孤独。刚一回到西院,我便被一阵欢笑声吸引了,向前走了几步,只见在丹青阁与兰凤阁的空地旁,活的最是自在的房遗爱被蒙上了眼睛,与那几个通房侍妾玩起了捉迷藏。“来抓我呀”一个侍妾喊着,发出一阵欢脱的笑声。“等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房遗爱伸手扑了个空。只见那怀有身孕的芸娘身着粉衣也加入其中,本想坐视不理的我,不得的悄悄地走了过去,那几个侍妾见了我,吓得齐齐的走到一旁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作声那房遗爱不停的伸手在空中一通乱抓:“你们躲到了哪让我抓到,今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歪歪斜斜的跨到我的面前,伸手一挥便抓到了我的肩膀,咧嘴一笑露出那参差不齐的牙齿:“瞧被我抓到了吧今晚你就我的了让我看看你是谁”房遗爱手移动到我的脸,他摸着我的脸颊说:“这么瘦不对啊谁呢”嘿嘿一笑,“这么陌生哎让我再摸摸看”就在这时,我不耐烦的将他的手一挥,他的手便移开了我的脸颊,这时,房遗爱惊觉的张开了嘴巴,他快速的拿掉遮眼的黑丝绸。见到我的一刻他吓的向后退了两步,撒腿就要跑,可就在那一瞬间,我有所防范的抓住他的胳膊,我厉声说:“房遗爱给我站住”就这么一句话,房遗爱还没出声,那跪在地上的侍妾们倒吓得战战兢兢,惊呼出声静儿为我搬了把椅子坐下,房遗爱站在一旁头瞟着我,我抬头看着房遗爱,扬着声调说:“咱俩的帐回头再算今天先把后院的账算了”房遗爱尴尬、无奈的“嘿嘿”一声,我抬高音调说:“我记得某些人被禁足了,怎么出现在这呢”那芸娘立刻出列,跪到我的面前:“公主,奴婢不敢了,饶了我这次吧”说着故作干呕,吐了起来,那房遗爱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一步,又怯生生的看着我,我一个凌厉的眼神便吓的他退了回来。我重重“哼”了一声:“如你这般的女子,本公主屡见不鲜别自作聪明的以为有了孩子,就如同有了护身符,如今,本公主固然看在房家骨肉的面子,不治罪于你,可孩子总有落地之日,那时候,本公主一样跟你秋后算账”那芸娘吓得摊到坐地,脸色苍白,额上溢出汗珠。房遗爱在一旁打了个激灵,他抚着我的肩膀轻声唤:“高阳,饶了她吧”我站了起来鄙视的看着房遗爱:“饶了她也不是不可,那要看驸马拿什么与我交换了”房遗爱抓了抓头,自言自语:“交换”未等房遗爱想出什么交换条件,我就踱步到那群跪着的侍妾旁:“你们都给本公主记住了西院的任何风吹草动,谁若敢泄露半个字,轻者禁足永世不得放出,重者变成哑巴送往掖庭宫做粗使杂役。”我顿了顿,缓了缓神色,“再者就只能乱棍打死了”只听“啊”的一声惊呼,那侍妾们忙稽首:“奴婢谨遵教诲谨遵教诲”“以后,后院一切事宜皆由淑儿打理有不从者一律处之”我厉声说。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来来回回的跑医院,暂时隔日更抱歉啦第69章 一夕轻雷落万丝此番当着房遗爱的面,摆出了西院老大的威风这规矩算是立下了。我转头对着房遗爱说:“走吧也该算算我们自己的账了”房遗爱左右为难的吭哧着:“那芸娘”“扶起来,听后发落”我扬声说。房遗爱随我进了兰凤阁,我示意他坐在木椅上,他怯生生不敢坐,好像那木椅上挂着钉子一般。我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想你自是清楚,我要与你算什么账吧”那房遗爱屁股刚粘椅子就立刻起立,他伸手挠挠鼻子,不自然的说:“高阳那是他们逼我的,我本来也不想掺和,对于你和辩机的事我也不感兴趣,可是我拗不过他们哎”房遗爱重重的叹息“他们”我敏感的发觉到这两个字的特殊。“我哥和长孙澹,我们三个一同见的辩机,就在终南山,我就站在草堂外面,没有进去”房遗爱惶惶的答。鼻尖竟冒出汗来。原来是组队去的“可有听他们说过什么”我问。“没有,只是那长孙澹不太友善,不像我哥,客客气气的”房遗爱面色坦然,看得出他的确不知。“你与长孙澹近日往来甚密,因何事”我又问。许是见我未发脾气,房遗爱也渐渐放松下来,他一屁股坐在木椅上,一边比划一边说:“长孙无忌常邀我去他府上,我与长孙”“什么”我激动起来打断了房遗爱的话。对于我突然地激动,房遗爱看似一头雾水,我三步跨到他面前,急切的问:“你都说了些什么”房遗爱讶然的盯着我,快速眨着眼,语无伦次的说:“就是就一些吴王是否与公主你有书信往来,我与你关系如何。我可什么都没说”房遗爱骚了骚耳朵,小声自语着,“那长孙澹早就知道我们是假的了”我站在一旁思考了很久,原来长孙无忌从这时起便下了除掉我的决心。那么,长孙澹呢,他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究竟是敌是友呢“房遗爱,你是想让芸娘死还是活”我问。“当然是活了。”房遗爱说。“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你每日要将朝中之事讲予我听,无论何事,无论大小。第二,任何关于我的事,你不能吐出半个字。”我说。房遗爱不尴不尬的笑:“那还不容易我当什么难事呢”我冷哼一声:“先别高兴太早,若是你知情不报,亦或是泄露了秘密,我一定杀了芸娘,这辈子你别想让我再帮你找女人”房遗爱闷声“奥”了一声:“那芸娘”我一抬手:“暂且放她自由”房遗爱\“嘿嘿\”一笑:“多谢公主”房遗爱笑呵呵的走出了兰凤阁,我随即命静儿将长乐公主送来的食盒拿来。那食盒就放在案桌上,我左右的看,里外的看,可怎么也找不到任何破绽。“静儿,你来看这中间是否有夹层”我用户说敲了敲。静儿接过食盒,仔仔细细的敲了遍,最后得出结论:“没有这是实心的”“拿斧头劈开呢”我问。“公主,你性子真急,这里面若真有什么,斧头也会将其劈坏。”静儿劝。我泄气的坐在一边,所有人都在与我打哑谜。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闲来无事便拿来探究一番。一个月后,蝗灾终于过去了,干旱、蝗灾,致使农作物活下来的不到三分之一。父皇不顾长孙无忌反对,下令让三哥返回长安,废太子之事迫在眉睫,眼见新的格局出现了。那日我从会昌寺返回,刚进房府的大门,就被侍女请去了花厅,一路上我便琢磨着,会有什么事情,谁知一进门,让我眼前一亮的,是那个高健硕的身影。二年未见,三哥英姿未改,他双手叉腰在房遗直先聊着什么,我站在那愣住了,三哥回过头激动地走上前:“十七妹”我兴奋的喊了声:“三哥”房玄龄呵呵一笑,房遗直默默的看着我们。“如今,你嫁为人妇,三哥只能来房府找你了。这两年你都好吗怎么瘦了这么多”三哥兴奋地将手搭在我肩上,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好,一切都好”我回答。我将三哥请进兰凤阁,他坐在木椅旁,我忧心的问:“三哥,你可知,你此次回来的处境”三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眼神中带着坚毅:“这是我最好的机会在益州时,我便听闻承乾之事。”他站了起来,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十七妹,承乾定会与你势不两立。”我对三哥凝神而望:“三哥如今父皇召你回来,你可知前方险恶”三哥低头坚定的对我说:“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妹妹的安全”“三哥”我重重喊了他一声,别过头,“你最大的对手是晋王不是承乾,更不是魏王,承乾被废,是迟早的事,魏王功利致胜,恐难成大事,只有晋王,他将是你最大的对手”三哥不以为然,他摇头否认:“稚奴他一副懦弱不争之态,焉能成为我的对手”他轻拍我的肩膀,“十七妹,莫要担心”我气急的想要给他讲清朝廷现状,可心中存有远大志向的他,是否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呢“长孙无忌已在扶持晋王,如今的晋王早已不是当初懦弱不争的矛头小孩了。”我又说。三哥突然转身,他缓缓的说出了几个字:“长孙无忌。”我默然点头:“是的”三哥机械的点着头问:“你在房家过得可好和遗爱的感情如何”我的心一抖,勉强摆出个笑脸:“还好吧”“以房玄龄宽厚的态度,能教出房遗直那般儒雅的君子,想来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三哥说。“三哥,你在益州过得怎样听说有人参你一本。”我有意转移话题。“参我之人怕是承乾有意安排,我在益州常打猎,他便派以破坏农物为由,参我一本”三哥愤恨的说。“那时的承乾与称心整日的寻欢作乐,怎会有心管到益州去,此人未必是承乾恐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望着墙角说。“除了承乾,又是何人”三哥问。我摇头:“我想不会是晋王。”此次见面,我将朝廷的动向依依讲予他听,这次能否打破历史记录,来个翻天覆地的逆袭呢我心里抱着更多的幻想与渴望。如果最初我是被迫卷进政权风云,事到如今,我反而希望能为三哥杀出一条血路。助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也许,辩机与我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此次三哥归来,朝野上下掀起巨大的风浪,废太子已然迫在眉睫,对于未来太子的人选,除了魏王、晋王,一些耿直之臣竟开口谏言立三哥为太子,理由便是三哥拥有父皇的果敢与英明,实乃帝王之才。也因此,那忠臣便成为长孙无忌弹劾的对象,杜如晦便是其中一个。也因此杜荷默默的被视为三哥一档。再次见到杜荷时,恰是城阳公主提出和离之时,父皇劈头盖脸的将杜荷训斥一番,责怪他没有好好对待城阳公主。杜如晦更是反对,甚至提出与杜荷断绝关系,看的出他心乱如麻,以前那挺胸抬头潇洒的走姿,变成了低垂着脑袋和左右晃荡,远远看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杜荷,撞墙啦”我喊着。杜荷猛然一惊,见到我,那沉郁的脸浮现个苦笑,走上前来:“高阳听说你与辩机和好了。”我朝他胸口拍了一下:“倒是你摆着张苦瓜脸”杜荷愕然:“苦瓜”我尴尬了,苦瓜是明朝才传入中国,杜荷睁大那双桃花眼,执着的等着回答。我想了很久才回答:“大山里的一种瓜,味苦,所以取名为苦瓜”杜荷瞪了我一眼:“高阳我不是辩机,哪听得懂你们之间的暗语。”我忍着笑,劝解着:“杜荷你偏偏在这时候凑热闹,你与城阳的缘分已尽,何苦急于一时。”杜荷别过头,我随着他向前踱步:“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心却隔着山、隔着水,看着她痛苦,我更是自责你或许不会明白,伤害一个爱你的人,心里是多么痛苦”我侧头看了他一眼,杜荷神色悠悠,我自语着:“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停在侧廊旁的栏杆上,杜荷似是纠结很久才说:“高阳你的事吴王已经知晓,我担心辩机”我一惊:“我三哥”杜荷点头:“那日恰好被我撞见。”我急切的问:“我三哥要杀他”杜荷摇头:“辩机不肯说,可吴王终究是皇子,除了你没有人能阻止的了他据说,承乾也去过会昌寺”我盯着杜荷问:“你还知道什么”杜荷坦诚的回答:“承乾近来很是反常,长孙澹像换了个人,除了你,我总觉得周围的人很是奇怪”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抓着杜荷的手臂:“杜荷,这些日子不要与承乾有任何往来,不要进宫。你听到了吗”杜荷愣在一旁,迟钝的点头:“遵命”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度一下。第70章 满座顽云拨不开我急匆匆的从会昌寺旁的鹅卵石走过,在拐角处的禅房门口停下,推开门向里望去,案桌上有摊开的经书,用手摸了摸茶壶,还温热。我坐在蒲团上,只等着某人回来,随意翻开一本,那上面都是我不认识的梵文,无聊至极,摆弄着他的洞箫,想象着我也能吹出优美的旋律,没想到我却吹出了杀猪的声响。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是来探望辩机还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