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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菩提 分节阅读 48(1 / 1)

d忌。父皇停止了踱步,似乎才意识到房玄龄默然站在一侧,于是一挥手:“玄龄,十几年前的那场蝗灾就是由你出面治理,说说看”房玄龄谦逊的拜手一礼:“十年之前,老臣曾问农户,为何任其蝗虫糟蹋农物,也不将其捕杀,那农户回答,即使捕杀这一片,农物依旧难逃厄运,这蝗虫是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可见,那蝗虫啃食农物速度之快。”父皇“奥”了一声,走到房玄龄身边:“依你之言,能否遏制灾情,要看捕杀的是否迅速”房玄龄默然点头,此时,我的脑海已经将蝗虫知识回忆个遍,我看着父皇说:“父皇,若要消灭蝗虫光靠人力怕是不够。”父皇困惑的看着我:“说说看”此时的我满脑子生物链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理论:“蝗虫生来就有天敌,像鸡、雀、蛙,关键时刻鸭、鹅,也都能派上用场。而且将蝗虫掐头去尾,关键时刻,还能做成美食将其食用。”父皇尚未回答,晋王却“啊”了一声:“吃蝗虫”虽说大唐粮食充足,即逢灾年也不至于饥荒遍野,但总归还会拮据度日。蝗虫这道美餐在大唐却不被接受。我接着说:“一路上见蝗虫成群而至,若人力过于分散,恐难以将其一网打尽,若采用集中捕杀,我想必能事半功倍。”话音刚落,杜如晦连连点头:“臣认为,十七公主所言甚是”父皇点头:“不妨一试”房玄龄立刻谏言:“朝廷组织捕杀,鼓励布衣百姓配合,加之利用禽鸟,若治理及时,可防蝗灾蔓延。”父皇终于点头认同,此次治灾的重任又落在房玄龄的肩上。余光一瞟,我意识到长孙无忌正对我侧头窥探,他面部肌肉紧绷,眼神中似有说不出的敌意,虽然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可那副模样,总让我觉得他在盘算着什么阴谋。对于一些信佛的布衣百姓而言,宁愿去城隍庙祭拜已求神灵庇护,也绝不违反教规残害生灵。有的甚至请来高僧寻求精神庇佑,他们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麦田被一点点吃掉。房玄龄曾经说过,若在初期便将蝗灾遏制,方能及时止损。反之,则颗粒无收,草木皆秃。一向忧国忧民的房玄龄,第二天便带着房遗直去了农庄亲自督导治灾,同时,也唤醒了我那颗忧民之心,我要求与其一同前往。到了田庄,虽说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一见到那密密麻麻的蝗虫铺满了每一片碧绿,清楚地听到“咯吱咯吱”啃食植被的声音,我浑身的汗毛直竖。想象着若是那成群的蝗虫铺面而至,在身上乱蹦乱跳,该有多么恶心、多么可怕。那捕杀蝗虫的细网经过我的改装使其缝隙变小,致使落网的蝗虫再难逃脱。我将围网的弧度调整成35度角,如此一来,蝗虫在起飞的瞬间就会撞进网内。只见麦田里成群的鸡、鸭、鹅不停的啄食着,吃饱了便寻个阴凉地休息,休息够了再继续,西市上,所有的鸟雀皆被放出牢笼,它们飞到地面,枝头,快乐的享受着蝗虫盛宴。如今,但凡所用之物,皆已被用。最难治理的便是佛寺旁的空地了,由于僧侣们不杀生,那蝗虫啃食的最是肆意,也因此成为治蝗的重点区域。晌午正是蝗虫肆虐最激烈时刻,眼见着蝗虫向会昌寺一旁的麦田袭去。治蝗速度还是慢了半拍,赶到之时,已错过最佳捕杀时间。掀开车帘,吸引我注意的并不是绿植上爬满的蝗虫,而是那一排排身着僧衣的僧人。我的心抽搐了几下,只因我的视线内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是个背影,就足以让我为之轻狂。他默然的站在众僧之间,与众不同的挺拔,在人群中独树一帜,他们统一的双手合十动作,默然的微低着头。也许是我们心意相通的缘故,众僧侣中,他是唯一一个回头之人,对视的一刻,眼中带着惊慌,就像在问你怎么来了我不自主的下了马车,我屏蔽掉周边一切万物,眼里只有他,呆呆的忘了很久直到一阵“嗡嗡”的响声袭来,我下意识的朝天空一看,又是一团黑压压的蝗虫组队飞来,这时侍卫们已来不得及将网打开。我迟钝的意识到要躲开的时候,却为时已晚,众人“啊”的一声四处奔躲,眼见着蝗虫即将扑来。就在一片混乱之际,一个熟悉的胸膛护住了我,下一秒,我就被他轻松的夹在腋下,双脚瞬间离地。他的身上还有着熟悉的檀香味。我任由他随意的挪动我,毫不挣扎。他夹着我走了很久,直到“吱呀”一声门响,我的脚才被放回了地面,眼前的男人正打量着我的身上有没有蝗虫,他双眉微蹙,一副忧心之态,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时,他才停止了打量,凝神注视着我。我哽咽着、堵着气对他嚷着:“你不是离开了我吗你不是已经选择了佛陀如今你这么护着我还做什么就算我被那蝗虫吃掉,又与你何干”眼泪顺着下巴流到了脖颈,我依然瞪视着他,辩机沉默着,任我歇斯底里的呼喊着,让我觉的他既懊悔又自责就在眼泪还未流的尽兴,心里的委屈还未说尽。辩机一把抓起我,将我重重的一揽,我被强行的扑到一个坚硬的怀抱里。那个我熟悉的怀抱。爱情的过往无非如此,再复杂的心情,再多的愤然,就在拥抱的刹那间消失殆尽。他依然是我的辩机,是我高阳一生的男人“高阳,那天在田地里见到你,我便知道我错了”辩机松开了我,直盯着我的脸,“如今,你憔悴成这副模样我的罪孽更深了”他悔恨的低下头。我的眼泪依然不住的流着,辩机抚着我的脸不停的擦着眼泪,他的眼眶红着,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看着他了,此刻的我,早已忘了那些愤然的、堵心的情绪,只想静静的看着他。仅此而已他的脸渐渐的向我靠近,直到呼吸打在我的脸颊,我冲动的抬起头,闭上眼睛猛然撞上他的唇,几个月的思念以及痛苦的挣扎,就这样发泄在这个吻上,激烈而浓情当我们气喘吁吁的分开时,我的心早已彻底的平静下来,我望着他笑着喊:“辩机”辩机回复我一个眼神,又投给我一个疑惑的神色,我却忍不住笑了。辩机又问:“高阳,你笑什么”我环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胸膛说:“辩机,你知道吗,这几月以来,我常常对着油灯喊你的名字,可是每次我都看不到你的回复,如今,我又能看到你的眼睛,看到你对我笑,如梦一般”辩机幽深的叹了口气:“我每天都在担心你只盼着你一切都好”我摇着头说:“没有你,我不会好的以前我只顾感情的释放,却忽略你的挣扎,是我不好,我不该不为你考虑”“不”辩机打断了我,他的眸光穿过我,脸上的表情复杂而凝重:“我做错了事得到什么样的惩罚都是我应该承受的,可是,你不一样,我不能再让你继续折磨着自己了”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和好了克服一切外在的阻力,首先要克服俩人之间的障碍幸福不会太远最近身体不太好,偶尔会请假,多多包涵,鞠躬第68章 莫待无花空折枝我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我拥着辩机不肯放手,抬起头,只见辩机的眼底满是黯淡与不安。他若有所思,显得分外忧郁难道是在担心我的身体我怔怔的望着他很久,他竟毫无察觉,他见不得我不顾惜身体。又舍弃不得对佛教的虔诚。我读懂了你我要守护你的灵魂我松开了他,毅然决然的说:“我知道你对佛陀的虔诚,我不奢求你为了我而舍弃信仰,不求与你在红尘里厮守,只愿你心里除了佛陀,也留有我的位置,我只要一个角落就足够”辩机低头望着我,他微张着嘴,面露愧色的点着头:“高阳,你不能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他又伸手捏我的脸颊。我欣然一笑,拉着他的双手:“我答应你”“这几个月,朝廷风向有变,你要万分小心”辩机嘱咐着。我心头一颤,他如何得知朝廷的风向,是杜荷我想不是杜荷对朝政一向不感兴趣。难道是房遗直,我想更不是,那不是房遗直的作风。那么,是谁“除了房遗直,你又见了何人”我笃定的问辩机忽闪着睫毛,眼珠灵动的转动,又是答非所问:“这不是最重要的”我听了立刻气急:“那什么是最重要的告诉我是什么”辩机显出为难的神色,他重重的喊了声:“高阳”随后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你一向固执,任何事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无非为自己平添苦恼”对于此事,或许事关辩机的安全,我无法听得进任何的劝解。但以辩机的性格,只要他不愿多说,谁也无法探听任何消息此时,我的脑海突然出现一个人的名字长孙澹,他也是知晓内情的一个。于是,我改变了策略,缓和了语气问:“长孙澹都跟我说了,你何必掩饰”辩机不似长孙澹那般,三言两语便能诈出来,辩机的眉梢突然上挑,猛然转过身子,躲避了我的视线。辩机显有些拘谨,他转头看着室内的一角,低头沉默,我因此断定,我的判断准确我走上前环住他的脖颈:“辩机,我与长孙澹大吵了一架,我或许会与他绝交”我心虚的试探着他。辩机无奈的抬起头,我就那么盯着他,他轻叹口气说:“我看的出,他对你情义深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突然顿住了,双睫垂下,微低着头神色凝重,我仔细盯着他的眼睛,他偷偷看我一眼又立刻放下。呦难不成吃醋了这副模样够我笑几天的了我心里那个得意啊可辩机闷了半天又吐出两个字:“我也”他又顿住了,脸有些红了还深吸口气。我怔怔的等着他把话说完,可他就是憋在那,一动不动,我又气急了,对我表白能怎样,就两个字你就不能说出来吗心里正在懊恼之际,辩机心思神往的冒出一句:“我不能因我的过错,将你推入封口浪尖。”我懂了我全明白了这两句话的分量胜过一切蜜语甜言“于是你就离开了我”我打断了他的话辩机停顿了一下,他矢口否认:“不完全是,我忘不了对佛陀的誓言。我”他又一次顿住了。我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承认话虽简短,意愿却十分明确,他的灵魂被劈成两半,一半是佛陀的信仰,一半是爱情的沉沦。水火不容情是我的信仰却是他最大的煎熬“长孙澹他曾经暗中保护我,我也不愿伤害他,可在你与他之间,我只能选择你”我继续试探着辩机凝望着我,他轻抚着我的脸庞:“宫中有多少人想要加害于你,有的因为嫉妒,有的因为得不到,还有因为吴王长孙澹将一切看在眼里,他在默默的守候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我正在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套出更多的话,辩机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郑重的问:“长乐公主托长孙澹送去的食盒,留好了”这么突然的一问,我愣住了,怔了半天才想起那日长孙澹送食盒的画面,临走时,多次嘱咐我食盒别扔,我一惊,不自觉的冒出一句:“那食盒有问题”辩机拧眉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长孙澹没有对你说”此刻,我无言以对,辩机转着眼珠喊了声:“高阳”凝神思考着。哎,瞒不住了,我闷头说:“我是诈你的。”说完怯怯看着他的眼睛,心虚的又看向别处辩机气恼的“哎”了一声,我乖乖的等着他责备我,等了很久也没见他发落。只见他哭笑不得的凝视着我,走上前来抚着我的脸颊:“你啊该罚”我向他吐了吐舌头,贴在他的胸膛问:“辩机,长孙澹还说了什么”辩机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他说那首梅花引是你先写给他的那生死相许的情义不属于我。”我松开他,蹙着眉疑惑的“啊”了一声,我抬头看着辩机的眼睛,他眼里闪着几分好笑,就在同一刻,我们望着彼此笑出了声。我坦然的扑倒在辩机的怀里,心里却想着,这个长孙澹,今年贵庚临别时,辩机再一次伸手拉住我,他凝重的嘱咐着:“高阳,你的智慧已经造福了百姓”他顿住不说了。就在他准备继续说出下半句时,我已经抢答出来:“知道了蝗灾未结束前,我不会随意出来了”辩机无奈一笑,满意的点头:“还有”“多吃”我又一次打断他这次辩机学我的样子翻个白眼。而我,毫不示弱的还给他一个嫌弃啰嗦的眼神,最后还是他低头一笑表示认输。没想到,几个月的辛酸眼泪,在不到一个时辰里便化为灰烬。走出了院门,我抬头看看天上的烈日,真好此时的房遗直正站在一旁对我凝神而望,我想,辩机护着我的一刻,一定没有逃脱他的眼睛,房玄龄看了我一眼,深吸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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