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君言终于清醒了,错愕的想要抽出男人作怪的大手,下一秒就被男人凶狠的堵上了嘴唇。一吻结束后,沈君言微启着唇喘着气,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我想抱你。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沈君言身子一抖,他瞪大了眼睛直摇头不行!我妈在隔壁先生话说一半便被男人滚烫的大掌捂住,顾长衡勾起一抹笑低声说道那阿言要乖,千万别出声。沈君言!第24章 提醒淡蓝色的床单凌乱的纠缠在一起, 破空调发出呼哧呼哧的噪音, 一只苍白无助的手紧紧的握住床沿,因为用力过度而骨节突出, 透着几分痛苦。第二天早上沈君言醒来的时候, 顾长衡已经走了。沈母也没去叫他,等到他口渴爬起来找水喝才发现已经快要中午了。妈,你怎么没叫我呢?沈君言笑的有几分尴尬。沈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挑着眉道我到想叫你呢, 你倒是能起的来呀?沈君言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谁知下一句就冷不丁的听到沈母淡淡来了一句你们两个谈多久了?沈君言!直接傻眼了。妈、妈你胡说什么呢?!沈君言慌的不行。我胡说?沈母冷笑。那孩子可能没想到我会起那么早,上衣也没穿就起来上厕所了!难不成他脖子上的牙印是小狗咬的?沈小狗沉默了。沈母叹了一口气, 妈也不反对你和男生交往,现在国家同性合法再说那孩子确实不错。沈君言一脸懵,他妈是从哪儿里得来的结论?就他和顾长衡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 不知道哪儿一天就会断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现在。他不想沈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就是为了以后离开省下解释的麻烦。妈,再说吧,我和他不可能长久。沈君言说完便走进卫生间洗漱。沈母气了, 拖鞋踩的啪啪响走了过来怎么就不长久了?人家那孩子多真诚, 自己老老实实把情况说了一遍后还怕我不满意打算留下来呢, 要不是我嫌烦把人赶走了, 还有的赖呢。沈君言刷牙的动作一顿, 目瞪口呆的转过头来错愕问道您、您把人赶走了?!现如今, 敢给顾二爷脸色看还把人赶走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沈母也算是独一份了。怎么,不能赶了是吧?沈母白了他一眼,囔囔道我这儿子还没嫁呢,我自己都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这样给别人了?我傻呀!沈君言听这话抖着肩膀笑了,冲沈母竖起了大拇指。一老一少上了饭桌闲聊中,沈君言才知道原来顾长衡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沈母让其别喊他起床,倒是满贴心。沈君言笑笑没说话,男人总是这样若即若离,看似宠溺又冷淡疏远,偏偏他喜欢的不行吃足了这一套。恐怕顾长衡也是笃定胸有成竹般的吃定了他,才会漫不经心的任由他放肆,一旦超过男人的底线便不动声色的冷落。时间一长以为他就会习惯,会慢慢的磨去棱角变换性子,乖乖听话。沈君言清醒的认识到,倘若自己再这般犹豫下去,就如同那入网的飞虫,无力挣扎。这一次不又被得逞了么?他不贪财也不好色,但爱才。所以才会被浑身是光的顾长衡所吸引,迷恋他的画欣赏他的从容不迫。然后在这段注定沦陷的关系中,败下阵来。沈君言没有违背男人的意思初二就回了帝都,到了车站来接他的司机没想到是多久不曾见到的老谷。谷峰开着一辆黑色的大奔,大大咧咧的停在了路口,一副不怕交警开罚单的大款样。沈君言拖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老谷正在外面透气抽口烟。见他出来了便赶紧掐掉烟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接过沈君言的行李箱,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谷叔,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先生不忙么?上了车沈君言好奇的问道。都是先生安排的,小沈先生回来的挺早。谷峰避而不谈。是啊,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沈君言笑笑,没说实话。一开始老谷从耿龙手下把他救下来,沈君言心存感激,两人的关系不错。可自从他和顾长衡的关系变的亲密,老谷也不再随随便便和他相处,只要男人在老谷都会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句沈小少爷。老谷又是顾长衡身边亲近之人,对他有所避讳也是应该。沈君言感受到谷峰对他的疏远,甚至是在他和顾长衡亲密接触的时候投来复杂的目光。虽然很隐晦但沈君言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他心里诧异的同时也暗暗产生了一些担忧。只是他无从开口不敢贸然的把顾虑说出来,很快车内安静了下来,两人默默无言。小沈先生,我听说顾二爷去n市找你了?突然谷峰开口道。沈君言一愣点点头,怎么了?他不知道谷峰突兀的提起这事是什么意思,只见谷峰皱着眉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小沈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顾二爷以前专心忙着事业,身边从来没出现过像您这样的,您在的这段时间二爷明显比以前高兴多了。沈君言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谷峰看似夸奖的话只是为后面的作铺垫,他沉默的等着接下来的话。顾二爷的决定我没资格插手,但小沈先生我冒斗胆的给您提个醒谷峰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说出了口二爷以前从不近男色,也很少碰女色。可自从小沈少爷来了,一切都变了。您知道小沈少爷吧,他是您去世的堂哥,沈清晨的亲哥哥。沈君言听到这话淡淡的笑了,知道,你继续。谷峰只是碍于顾长衡的要求才会在人前喊一句小沈少爷,但人家这句小沈少爷叫的并不情愿,原来是他心里有另外一个小沈少爷,便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了。沈君言倒要听听,谷峰还能说出什么话给他提个什么醒。老谷见着坐在后座神色淡淡的男人并不意外,心里有几分诧异。小沈少爷天姿过人又机灵伶俐,二爷常常带在身边参加商宴还收了当徒弟,可以说是相当的宠爱有加了。可结果呢?小沈少爷病危躺在床上想要见二爷最后一面的时候,二爷却为了一桩生意转头出了国。谷峰苦笑。小沈先生,您还不明白么,二爷说到底只是个生意人,他那颗凡心就不该动,也动不了啊。沈君言了然的点点头,只是沉默着没接话。顾长衡可以给他短暂的欢喜,但给不了他长期的爱情。骄傲如沈清诃是这样的,温润如沈君言亦然。我记得那年我去见小沈少爷最后一面,他说一句话就要咳上半天,一咳就是一手的血。谷峰摇摇头,他没说什么话,只是安静的去了,只是让我照顾好小清晨对了,小沈先生您还不知道吧?谷峰突然想起什么来,对沈君言说道当初二爷和您签订的合同,其实是一份善意协议合同。目的就在于照拂沈二少爷,而给您还债和报酬,仅仅是因为您是小清晨唯一合法的监护人。这话一出,沈君言再也不能保持原有的镇定,他错愕的抬起头看向谷峰。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收敛了表情,淡淡开口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顾长衡和我签了合同,难不成要我背负巨额的违约金离开他么?沈君言抬眸话锋一转,还是谷司机想要给我出这个钱?谷峰一愣,根本没想到以前老实的沈君言会变得如此凌厉内敛。不,您误会我了。谷峰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只是以前见过沈清诃的处境,不由的害怕您也落个相似的境地。老谷还怕沈君言不信,又加了一句毕竟小清晨已经没了一位哥哥,可不能没有第二个了。他抬头瞄了一眼后视镜,也不知沈君言有没有在认真的听他说话,只是偏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放心,我不是第二个沈清诃。沈君言自嘲道。那就好那就好,那二爷那里谷峰为难的看了沈君言一眼。沈君言了然,开口道先生那我不会多说一个字,但谷司机你也要记住这些话,我以后不想听了,同样的旁人也听不得,懂么?沈君言挑眉道。是是是,肯定不会再多说了。谷峰连忙点头。他诧异于沈君言的变化,以前那说几句话都小心翼翼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锋芒毕露掩盖不住的盛气凌然。难不成和二爷呆在一起多了,到是会摆架子了。谷峰莫名的有些后悔今天开了这个口,原本以为这见不得光不知用什么手段上位的小情人是个好警告的主,却没想到自己还被训了一头。更糟糕的是,要被二爷知道了那就彻底完了。倘若沈君言拿这话去二爷那添油加醋说了一通怎么办?自己也算是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了,还把已故的沈清诃扯了进来。谷峰一阵后怕,但转念一想,自己好歹跟了二爷二十几年,算是亲臣,二爷到时候信谁的话还不一定呢。只不过是个跟着二爷没一年的小情儿,又能赚的男人几分真心?老谷想明白后也没那么怕了,将沈君言送到地方后打了声招呼便开着车离开了。第25章 订婚自从顾长衡那次去n市找过沈君言给了自己一个可下的台阶, 两人的关系看似缓和了许多。男人甚至比往日更加宠爱他, 一旦有宴会就会把沈君言带在身侧,连家宴也不例外。帝都那些权贵也十分圆滑, 上来就笑呵呵的一口一个沈少爷、沈少的叫唤, 实际上压根不知道沈君言混哪道,也不晓得他家世如何。反正这个圈子里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今天一个沈少爷明天也可以是另外一个沈少爷。他们看的透彻, 笑着称赞不点破也不把真相撕破。当沈君言还不懂世故时,只是觉得那些人客气又疏远,但当他懂了之后, 蓦然发现自己也只是他们其中的一员。被动的拉扯着向前进,好像看不到尽头。而唯一可以摆脱这种困境的办法就是那纸单薄的合同,他将自己签给顾长衡三年的合同。那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明, 一旦乙方沈君言违约不再履行职责,那么他就要赔偿顾长衡在合同期间为他还掉的所有债务,并支付一定数额的违约金。而令沈君言头疼的光是之前的债务都已经达到了大几百万,更何况合同的违约金呢?目前他接下的通告所赚取的费用和片酬加在一起也有两百多万了。虽然都是零零散散的小数目,但积累起来还是不容小嘘。沈君言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金钱的好处, 只要赚够钱还给顾长衡, 从此以后他和那人就再也没有丝毫的瓜葛了。初七剧组一开机他就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 积极参与宣传。迟让过完年瘦了很多, 整个人多了几分阴郁和颓废, 他看着沈君言的目光沉沉, 带着一股琢磨不透的意味。剧组里不少演员都有点怕他,跟他说话也变的小心翼翼。沈君言倒没多大的感觉,该拍的戏就好好拍,两人几乎交流少但默契依旧在,演起戏来几乎没吃几次ng。这部电视剧只有十几集,拍的很快过完年后半个月内就杀青了。杀青那天导演请大家去酒楼喝酒,沈君言也乐呵呵的跟着去了,但凡多拉近点关系,资源的事也好商量。他总不能将顾长衡这张金牌随时随地的亮出来,趾高气昂的让人给他个面子。他和迟让没坐在一桌,反倒是和几个关系玩的好的演员坐在一起,聊天喝酒。谁知道几杯酒下肚,沈君言都有几分醉意听着他们吹大牛互相调侃,脸上带着笑。突然沈君言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桌上大家的说话声也小了。他微愣的转过头,入眼便是迟让那张俊朗英气的脸,眼神带着几分阴郁笑着望向他,手里端着酒杯显然是来敬酒的。沈老师我来敬你一杯,不介意吧?迟让说道。沈君言宛然一笑举起酒杯,正好我也想敬你一杯,迟让老师。男人勾起唇角,敬他君言你客气了,叫我迟让就行。以前对你多有冒犯或是不妥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怎么会?你也是情难自禁,我理解。沈君言别有意味的看了男人一眼,抬头将酒饮尽。迟让英气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眼眸深如潭水的盯着沈君言看。你迟让面色复杂,几番张嘴却说不出来话,最后只能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沈君言将空酒杯示意给他看,笑笑便坐下不再管迟让是什么表情。他们都心知肚明,那张照片是怎么来的,又是为谁情难自禁。一个诚心试探,一个无心掩饰。前者怀揣恶意,而后者却懒得纠缠。说到底沈君言还要感谢迟让用一张照片点醒了他,无论这点醒的过程多么心酸但也都过来了不是么。杀青宴散后,沈君言裹上厚实的羽绒服带上帽子和口罩就要上车回家,没想到迟让喊住了他。他一愣,一只脚已经跨进了车子里又连忙拿了出来。有事?沈君言奇怪的问道。迟让只是沉默的上前一步拽着沈君言的手往旁边走了一段距离,确定没有人可以听见后,才沉着声开口道既然你知道了事实,为什么不离开他?沈君言错愕,他奇怪的看着迟让这幅愤然不解的模样,笑了。迟让,你在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迟让看着面前眼眸亮堂语气冷清平静的男人,心里突然狠狠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