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承祜与雅利奇成婚了,他挑开了她的红盖头,下面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容露了出来,两人相互试探,最后口齿相连,滚倒在床上。在梦里,雅利奇对他体贴入微,热情似火,让承祜欲罢不能。承祜眼看着即将到来,雅利奇的脸一下子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与承祜长得一模一样。承祜吓得身下一热,承祜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外面天色大亮。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头顶,悄悄的伸手,感觉到下面湿乎乎的对着承祜 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出现了破裂,他竟然做了一个如此荒诞的噩梦。二喜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说太皇太后怎么一直催着让太子爷早点休息呢,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他隔着门,用承祜能能够听到的声音道:“爷,您该起身了。”承祜揉了揉眼睛,渐渐回神,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暗哑,“嗯。”听到二喜推门进来,又道:“给我拿身里衣来。”二喜闻言脸上一喜,昨个儿红秀姑娘从太子爷屋里干净的出来,二喜的心头就好像是猫儿挠了一般,生怕太子爷不能人事,只是先头有太子妃的例子,太子爷也不像是不能人事的样子。这会儿听到太子爷说要换衣服,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他伺候太子爷好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太子爷早上要换衣服的。二喜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他微微躬身道:“是。”二喜捧着衣服隔着帘子递给了承祜,承祜快速的换上了衣服。闻着屋里的那股子若有若无的腥味,还有那个荒诞的梦境,让承祜莫名的有些烦躁。想了半天,承祜把这都归结于昨个儿老祖宗送来的这些东西身上。承祜起身之后,洗刷,用了早膳,就直接朝着慈宁宫走去。他得把事情说清楚,他可不想天天回去就能遇到一个试婚宫女,在他的床上搔首弄姿。在门口就遇到了石德。石德笑眯眯的对着承祜躬身道:“爷您过来了?太皇太后说今个儿您一定的,早就等着您了。”承祜转头看了一眼石德,说不定昨天的事情,还有他的一份功劳呢。想着就对石德一声冷哼。石德脸上神色不变,仍旧笑眯眯的,与太子爷相处的久了,也是明白他的心思,别看太子爷一幅懒得说话的样子,八成是气昨天晚上的试婚宫女的事呢。承祜迈过门槛,就看到雅利奇正在与太皇太后说说笑笑的。蓝灵儿破天荒的竟然没有说话,用手脱着下巴,微微的有些走神。承祜眉头一皱,蓝灵儿怎么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走近了之后,对着太皇太后躬身行礼道:“给老祖宗请安。”太皇太后抬眸看着承祜,嘴角含笑,好似昨个儿发生的事与她无关一般。承祜心里有些气恼,按说他与雅利奇是在婚前不能相见的,只是这会儿在太皇太后这里遇到,也是不能立刻回避。本来想着问问蓝灵儿怎么了,被这么一打岔,也忘记了要问的话。雅利奇垂首,不看承祜,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对于承祜的做法,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却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雅利奇心里悄然的松了一口气。苏沫儿端着托盘走了过来,递给太皇太后与雅利奇一杯茶水。太皇太后伸手接了茶水,抿了一口,对着承祜笑着问道:“你今个儿到哀家这里来干什么?哀家可是没有早膳给你用了。”承祜闻言,经自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本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雅利奇与蓝灵儿都在,让他有口难开,只能顺着太皇太后道:“老祖宗,我已经用过早膳了,这不是闲着无事,就过来看望一下老祖宗。”太皇太后用帕子沾了下嘴角,看着承祜笑着意有所指道:“你真的是来看哀家的?哀家还当你来看其他人呢。”承祜闻言,脸上微微一热,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轻抿一口并不接话。太皇太后知道他面皮薄,也就见好就收,对着承祜道:“再过几天就是大婚,该做的都要做好,不能因为雅利奇是科尔沁的人,就怠慢她,知道吗?”太皇太后对承祜的感觉,有种真正做长辈的感觉,她能对承祜打趣,也能不过心思的嘱咐承祜,最重要的是,她与承祜更亲近。至于玄烨,她说的每句话都要用心想了之后才能开口,她们很少聊家常,大多在聊时局,只是她去了盛京十年,她们连时局也没得聊了。承祜闻言,微微颔首:“是,老祖宗。”蓝灵儿这会儿也是反应过来,对着太皇太后道:“老祖宗,我帮您看着哥哥,要是哥哥敢怠慢雅利奇,您就拿鞭子抽他。”承祜闻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蓝灵儿道:“你个吃里扒外的小丫头,这会儿都想着收拾你哥了?看我以后还疼你不。”蓝灵儿闻言,也不害怕,对着承祜扮了个鬼脸吐舌头。只是承祜看着蓝灵儿的样子,心底隐约的有些担忧。几天之后,承祜真正的大婚,整个京城都是披红挂绿,承祜与雅利奇走完程序之后,就把雅利奇送到了东宫的新房。承祜却没有那么幸运,大臣的儿子们都在,还有一些宗亲,他的几个兄弟也在,他们虽然亲情不多,但是骨子里却有着男人的好爽。在这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下,承祜被他们逮到了灌酒的机会。好在承祜有先见之明,把他的酒里,兑了七八成的水,饶是如此,承祜在结束的时候也是浑身酒气熏天,脑子有些昏昏沉沉。承祜让二喜扶着推门走了进去,看着雅利奇一身凤冠霞帔的坐在床边上,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遮住了她有些娇艳的容颜。承祜有些晕眩的站稳了身子,摆了摆手,让二喜不用扶着他。从一旁的丫鬟手里接过来秤杆,对着雅利奇的盖头微微的一挑,就露出雅利奇有些娇艳欲滴的面容。雅利奇十分的疲劳,又觉得很兴奋,她的心里带着期待。眼前的红色被轻飘飘的挑落,眼前蓦然一亮,雅利奇就看到承祜带着红云的脸。眼神中还带着迷茫。雅利奇微微勾起嘴角,眼眸里的神色幽暗深邃,好似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承祜不知道雅利奇想干什么,只是两人微微对视,他就有种被盯上的感觉。承祜微微摇首,有些晕眩的坐在了椅子上,眼晕的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轻声问道:“你吃东西了吗?肚子饿不饿?”雅利奇闻言,勾着嘴角,站起来,对着二喜摆了摆手。二喜会意,对着守着的宫女摆了摆手,带着人都退了下去。雅利奇好似原形毕露的一般,抬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对着承祜道:“刚刚用了一些,你要不要再吃些?”说着就走到了承祜的身边,看着承祜的样子,眼底闪烁着光芒。承祜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头道:“我喝酒喝的有点多了,现在还一肚子酒,撑得慌呢。”承祜不自觉的对雅利奇放下防备,还带着一抹亲近。雅利奇看着他蹙眉的样子,抬手给承祜两人面前一人放上一个酒盅,拿起酒壶给承祜满上一酒盅。伸手捧给承祜,开口道:“这个酒可不能不喝。”承祜看着雅利奇,有些出神,片刻之后,才接住了酒盅。雅利奇坐下之后,两人相互对望,一股子莫名的情愫在心中滋生。两人手臂相交,近距离饮下交杯酒。交杯酒的酒劲加上屋里若有若无的香味,让承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他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摇晃着站起身来,用手搓了一把脸,对着雅利奇道:“你先休息,我去书房。”承祜虽然知道两人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但是今天的雅利奇,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危险,他甚至想要逃离。雅利奇闻言,脸色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了过来,只是眼底闪烁着一抹冷意,她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勾住了承祜的脖子,吐气如兰道:“你想去哪里?”承祜有些不自然的想要去拉雅利奇的手,心头微微一跳,呼吸有些失控。那种带着挑衅的危险感觉,让承祜越来越想逃离,但是心底隐约的有个声音在说,不要后退。承祜压住心底的躁动,深吸一口气耐心的道:“我去书房看看,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雅利奇轻轻的伸出芊芊玉手,在承祜的下巴上微微一勾,迫使承祜看着她,带着丝□□惑道:“太子爷,不想尝尝这洞房花烛夜的滋味吗?上次在野外你可是热情的很呢,抱着我不撒手,嘴里还叫着不够。”说到这里,雅利奇微微的停顿了片刻,嘴角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容。承祜的脑子瞬间轰然作响,他没有想到雅利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转头有些恶狠狠的瞪了雅利奇一眼。雅利奇却觉得承祜那一眼十分勾人,她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了承祜,嘴角上扬看着承祜的窘迫,她知道今天的交杯酒里面带着助兴的药物,还有就是安神香也参了其他的成份。不用想就知道是太皇太后担心承祜身体不行,让人做下的。只是看样子承祜并不知情。雅利奇的话,好似火星一般,瞬间点燃了承祜有些发热的心。那天的画面,闪现在他的脑子里,让承祜的身体发出了强烈的反应,他有些尴尬的想要后退一步。雅利奇步步紧逼,迫使承祜坐在床边,身子后仰,忍不住的想要用手推开雅利奇。雅利奇垂眸看着承祜,轻笑一声道:“爷,既然都进行了一次了,现在何必让妾身做那个笑柄呢?”雅利奇有意无意的嘲讽,让承祜内心深处进行交战。雅利奇对承祜上次的热情记忆犹新,更是不舍得放弃到手的肥肉。承祜猛然抬首,对上雅利奇的丝丝眉眼,一个转身,就压了上去,嘴唇上的撞击,疼痛中带着一股子的电流,让承祜觉得身体有些酥酥麻麻。片刻之后,承祜抬手摸了个珠子朝着烛火射去,屋里瞬间陷入一片的昏暗。雅利奇十分配合承祜的动作,嘴角勾着笑意。屋里传来了暧,昧的声音。屋里的声音渐渐消失。雅利奇有些意犹未尽的躺在床上。承祜完全就是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不懂装懂,只知道横冲直撞。要不是她提前看了太皇太后给她的东西,今天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雅利奇把放在身下的帕子拿出,扔在了一旁的托盘里,上次虽然没有用身体,但是她毕竟救了承祜。这次要是没有这个,恐怕第二日她就会成为笑柄。承祜此时有些怔怔的看着那洁白的帕子上的血红色,喉咙上下滚动,甚至有些不敢置信,那上次是怎么回事?雅利奇懒懒的靠在床头,身上的薄被半遮半掩,露出她雪白的颈部,她伸手扯了扯承祜的手臂道:“躺下,我慢慢的给你说。”承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与雅利奇靠在一起。被子下面温热的触碰,让承祜有些僵硬。雅利奇见此,轻笑了一声,手指若有若无的划过承祜的身体,嘴角带着暧昧的笑容道:“爷这么热情,我都吃不消呢。”承祜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雅利奇,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怒火。“上次你受伤之后,我并没有帮你多大的忙,只是帮你疏解了一下。”说到这里,雅利奇微微抬手,对着承祜道:“就是这只手,出了很大的力呢,余卿,你可要好好的奖励它一下呢。”说完,拿手挡在了承祜的脸前,若有若无的划过承祜的嘴唇。让承祜的脸色变得涨红,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头微微的扭到了一边,带着嫌弃。承祜突然坐起身来,脸上露出一抹震惊,怔怔的看着雅利奇道:“你刚刚叫我什么?”说着眼睛微微的眯起,嘴角下垂,看着雅利奇慢慢的附上一层冷意。雅利奇看着承祜,慵懒的咧嘴一笑道:“我知道的很多,我还知道你是个女子,只是现在你与我行了房事,那又是什么呢?男子?不对,身体里是个女子,说你是女子吧,也不对,拥有一个男子的身体,你这样奇怪的人,竟然是我的丈夫,夫君。”承祜微微垂眸,眼底流露出一抹阴冷的杀意,他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哪怕这个人是雅利奇也不行。不等承祜动手,雅利奇对着承祜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看着承祜,认真道:“你就是个小偷,你偷了我的身体,偷了我的地位,偷了我的家人,现在为了显示真相,却还想着灭口!”承祜心底波涛汹涌,他算准了一切,没有想到雅利奇竟然就是原承祜,那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每天都过的心惊肉跳。眼底的杀意,缓缓的消散,看着雅利奇微微阖上的眼眸,心情复杂。雅利奇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对着承祜道:“睡吧,有什么事情,等改天我再说,现在我累了,也困了。”说完,就闭上眼睛,好似陷入了浅浅的睡眠。承祜看着雅利奇的完美的睡颜,心中天人交战,直到天微微亮,雅利奇醒来,他都没有拿定主意。雅利奇缓缓的坐起身来,看着一旁眼底一片青黑色的承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对着承祜问道:“不不会一夜未睡吧?”承祜心底带着防备,他竟然犹豫了,这个女人就是个□□,只要她消失了就好了,现在动手的话,恐怕会惊动外面的人。雅利奇看着承祜的脸,笑着伸手,轻巧的挑起了承祜的下巴,迫使他看着她道:“我给你说这么多,就是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最为主要的是你,承祜,这辈子都只能像你对老祖宗承诺的那样,对我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然的话,我会把我的身体抢回来噢。”作者有话要说:,,,.....第42章 (小修)二喜闻言, 带着宫女端着东西, 鱼贯而入。承祜穿着一身里衣松垮垮的露出白暂结实的胸膛, 他站直了身子, 伸开双手,让二喜伺候着穿衣服。雅利奇在宫女的伺候下, 梳妆打扮。一个年纪不小的嬷嬷带着宫女走了进来,对着承祜微微福身, 从床上拿起一方雪白的帕子, 帕子上点点的血迹, 让承祜的眼神微微闪烁, 心中有种直觉告诉他, 让他最好不要问的好。穿戴整齐之后, 承祜与雅利奇携手朝着慈宁宫走去, 今天是新婚的第二天,他们要给长辈敬茶。够资格吃的上他们俩个的茶的,也就只有当今圣上与太皇太后两人, 但是今个儿恐怕不少,毕竟太子与太子妃是怎么成婚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也都乐的去看热闹。走到慈宁宫。这个时候石德已经在慈宁宫门口候着了, 看到承祜与雅利奇的身影,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对着承祜躬身作揖道:“太子爷,太子妃吉祥。”说完之后, 就对着门里喊道:“太子殿下携太子妃到。”承祜微微颔首,与雅利奇携手迈过门槛。康熙与太皇太后,两人侧着身笑意盈盈的说话,看到承祜的身影,才转过头来,眼眸里的笑意更浓。承祜携手雅利奇走进了大殿。眸光不经意的扫过下面在坐的几个人。纳喇氏坐在太皇太后的下手,眉眼带着笑意,身材微微的发福,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有福相,也十分的讨喜。马佳氏到是没有怎么变化,整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温柔柔的样子,只是在看到承祜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红。纳喇氏旁边坐着几个年轻的女子,看着装束,应该是份位不低的宫妃。二阿哥赛音察浑站在马佳氏的身后,他看着承祜身边的雅利奇,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三阿哥胤禔站在纳喇氏的身旁,看着承祜带着一抹好奇,只是眼眸里的样子却没有了那一抹天真。承祜在太皇太后前面站定,恭敬的对着太皇太后跪地,叩首道:“承祜,携太子妃雅利奇给老祖宗请安。”微微转身有对着康熙道:“给皇阿玛请安。”太皇太后微微颔首,坐正了姿势,对着苏茉儿摆了摆手,片刻的功夫,端着喜帕的嬷嬷走了进来,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微微的躬身。太皇太后看着那点点干褐色的血迹,满意的微微颔首,对着苏茉儿道:“上茶。”纳喇氏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看究竟,被太皇太后一个冷眼扫去,吓得赶紧垂下眼眸,心中却有了打算。苏沫儿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福身,就对着端茶的宫女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上来。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对着雅利奇微微蹲身。雅利奇从托盘里,拿起茶杯,跪着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太皇太后恭敬道:“老祖宗,请喝茶。”太皇太后伸手接过茶杯,对着雅利奇微微颔首。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就把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嘴角满意的勾起一抹弧度,对着苏茉儿道:“把哀家那对羊脂白玉的陪嫁镯子,给哀家拿来。”苏沫儿闻言,心中有些诧异,这对羊脂白玉的镯子,太皇太后可是喜欢的紧,看样子这是要赏给太子妃了,只是太皇太后如此做,恐怕也会给太子妃拉一定的仇恨。苏茉儿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担忧,她脸上不显,脚下快速的往里走去,片刻之后,就端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太皇太后接过来,就高兴的伸手给雅利奇戴在手上,看着雅利奇被衬托的白嫩的手臂,太皇太后满意的道:“还是年轻的孩子,带着好看,哀家老了,带不出小姑娘的那种效果了。”承祜闻言,抬眸笑道:“老祖宗,您可不要妄自菲薄,您现在也是最美的一枝花,漂亮着呢。”说完,对着雅利奇使眼色,雅利奇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眉眼弯弯的对着太皇太后叩首道:“谢老祖宗。”太皇太后高兴的合不拢嘴,转头看着康熙道:“你看看这小夫妻,嘴巴这么甜,就知道哄哀家开心。”康熙心情很好的扫了一眼跪着的二人,对于承祜的话,心里还是有些开怀,他没有想到,平时稳重的承祜,竟然在哄太皇太后这方面如此的豁得出去脸面。他面色有些动容道:“皇祖母开心就好。”雅利奇转身端起茶水,捧给康熙,巧笑倩兮道:“皇阿玛请喝茶。”康熙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承祜道:“行了,起来吧。”承祜与雅利奇起身之后,站在一旁,承祜自然的站在康熙的身边,雅利奇则站在了太皇太后的身边。康熙转头扫了一眼下面的赛音察浑对太皇太后道:“皇祖母,现在太子成婚了,接下来就是老二了,您到时候给他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康熙知道,太皇太后的身体,恐怕没有几年了,这离开的十年,他中间几度后悔,只是一想到将来的事情,他就再度狠下心来。对于承祜,他没有觉得那里对不起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皇祖母。太皇太后闻言,转头看向一旁的赛音察浑,君子如玉就是二阿哥这样的人。她笑着摇首道:“马佳氏在呢,哀家的手就不伸这么长了,再说了,得看他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到时候你给他做主就成,别委屈了他。”马佳氏对于太皇太后不插手赛音察浑的婚事,心中高兴,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对着太皇太后道:“有老祖宗的话,皇上怎么也不会委屈了他的,还不快谢谢你老祖宗。”赛音察浑笑着走到了太皇太后跟前,对着太皇太后躬身道:“谢谢老祖宗。”赛音察浑自诩最是了解康熙,只是这次他有些疑惑了,太子娶一个蒙古女人作为太子妃,对于他皇阿玛来说,这是不允许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科尔沁的人,与老祖宗有些沾亲带故。赛音察浑有些难以理解。当初就是他借着嘎珞的手,设计的太子与雅利奇,一是想着要太子因为婚事与他皇阿玛闹起来,到时候太子就会失了君心,二是想着万一真的成了,那就最好,到时候他皇阿玛就会防备太子,从而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了。他这辈子是听够了他额娘对他说的话了,凭什么一样都是皇子,就一定要他辅助太子呢!康熙见赛音察浑的样子,朗声一笑道:“就你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快。”言语中的宠溺,让承祜的眼神微微闪动,片刻之后,就恢复了正常。纳喇氏则是看着承祜满脸欣慰道:“多年未见,没有想到再次见面太子殿下,已经成婚,只是皇后姐姐却看不到了。”说着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一副高兴而又遗憾的样子,承祜闻言,眼底的笑意微微变冷,纳喇氏竟然踩着他已逝的皇额娘来打断赛音察浑与康熙的父慈子孝。他十分配合的,红着眼眶道:“老祖宗,我…我…”说着微微的垂首,眼泪不住的往下掉落。康熙的脸色可以说十分的难看,要不是知道纳喇氏的小心思,他恐怕都以为她是故意的。太皇太后闻言,也是红了眼眶,她伸手拍了拍承祜的手道:“你皇额娘看到你平安想法,并且娶妻,泉下有知也会欣慰。”太皇太后扫了一眼有些怔肿的纳喇氏。纳喇氏显然没有想到,承祜竟然能够不顾脸面,说哭就哭。按照正常程序,他不是应该为了讨好皇上,顺着她的话来说那?!太皇太后心情愉悦,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长进,承祜可是她一手教出来的,那里连这点小事也处理不好。她抬手对着康熙道:“没什么事情就散了吧,哀家年纪越来越大,精力也跟不上了。”说着站起身来。苏沫儿赶紧上前一步,扶着太皇太后的手,往后面走去。康熙眼眸阴霾的瞪了一眼纳喇氏,一甩袖子就率先走了出去。赛音察浑看着康熙的背影,眼眸微转,以后可就有意思多了,这老三再是聪敏,可是有个拖后腿的额娘,那也是没办法的。时间过的很快,承祜与雅利奇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刻,他就要出发去边境了。费扬古作为主将,骑马走在前面,身边的参军嘴角带着有些敬佩的笑容道:“将军,太子爷跟着赶路这么长时间,竟然一声苦都不提,连马车都不坐,不过下将昨个儿听说太子爷宣了军医,想必是大腿内侧磨破了吧。”费扬古闻言,懒懒的憋了一眼参军,冷声吓唬道:“太子也是你能说的?!不怕传到了太子爷的耳朵里,砍了你的脑袋?”费扬古心中对太子也是钦佩,如此赶路,吃尽了苦头,却一声不吭,就连马车也不坐,吃住都和士兵在一起,就这么短短的二十天的时间,竟然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这也是另一种本事。参军闻言,冲着费扬古呲牙笑了笑道:“要是太子爷真的因为这事儿杀了我,恐怕将军您第一个就不答应了。”费扬古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是时候该找个地方扎营,他们距离沙俄边境还有一大段的距离要走。想到这里,费扬古对着参军指了指道:“让人去前面看看,找个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参军听了,一拍马,就带着人往前走去。承祜坐在马上,披着厚重的披风,哈着寒气,他们出来的时候,还只是入秋,穿着单薄的衣服,只是越往北越冷。饶是承祜一早就有准备,看着哈出来的寒气,还有大腿内侧的疼痛,让承祜有些坐立不安。二喜打马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承祜的跟前,道:“爷,越往北越冷了,您坐到马车里吧。”太子爷一直不说,他的腿上已经被马鞍给磨破了皮,却一直瞒着不说,昨天休息的时候,被他发现,叫了军医。上了药,休息一夜,今天又骑马一天,恐怕现在又血肉模糊了。一想到这里,二喜就心疼的蹙眉,看着承祜的眼眸带着担忧。承祜对着二喜微微摇首,固执的不肯去马车上休息,微微看着前方,对二喜道:“我不能坐马车,也不想坐。”他好不容易与那些人打好关系,现在要是坐上马车,恐怕就功亏一篑了,他手上没有多少可用的人,这次过来他还存了一个目的,就是想把费扬古收在麾下。更何况他也不是不知道,费扬古与他的参军,都看不上他。,,,.....第43章队伍渐渐的慢了下来, 承祜抬首看了看天色, 知道又到了安营扎寨的时候。二喜顾不得身上的不舒服, 从马上一跃而下, 走到承祜的马前,牵住缰绳, 扶着承祜的手,小心的让他小马。承祜扭头抬眸看了眼二喜, 若有所思, 二喜从小和他一样, 没有这么骑马赶路, 这会儿应该和他一样。承祜想着, 扶着胳膊的手微微用力, 忍着疼痛从马上跃下, 平静的对二喜道“今个儿叫军医也给你看看。”二喜闻言,对着承祜露出一抹笑容道:“没事的太子爷,奴才皮厚, 过几天就好了。”二喜腿上也给马鞍磨破了,之前太子爷都压着不说,他一个做奴才的更不能矫情, 昨天军医刚刚给太子看过, 今天要是再叫军医,恐怕会惹来一些人的不满。太子爷好不容易有了这等局面,他不能给他毁了。看着承祜从马上下来,费扬古思索片刻, 走了过去。他眼神若有所思的从承祜的腿上扫过,看着承祜走路,没有任何不妥样子,心中暗自佩服,要不是军营里的事情都瞒不了他,恐怕他都不会知道太子爷早就受伤了。再看旁边那不声不响的跟在太子身边的小太监,竟然也是一副没事儿人一样的样子。能跟在太子身边,恐怕也是有真本事的人。想到这里,费扬古对着承祜拱手道:“太子爷,今个儿听军医说您受伤了,臣这里有瓶金创药,对外伤十分管用。您先用着。”说着双手递给承祜。承祜看着费扬古片刻,脸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伸手接过金创药,对着费扬古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大将军,孤从小生活在盛京,虽然也是整日里骑马涉猎,一早也想到了行军的艰难,没有想到行军竟然如此的艰苦,以至于让大将军看了笑话。”费扬古本就存在着试探的成分,他一直以为太子之所以亲近就是为了军权装的,只是没有想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了太子的面子,太子竟然不悲不喜,反而为他们行军艰苦而感概,一时间费扬古有些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到这里,费扬古眼眸微闪,对着承祜微微拱手,朗声笑道:“太子爷,不要妄自菲薄,您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臣第一次行军的时候,晚上疼得都睡不着觉,军医给开了药吃了才慢慢好的,太子爷能坚持到现在才让军医给看,也是有大毅力的人。”说到这里他看着忙碌的安营扎寨的士兵不无惆怅道:“我们本身就是军人,自然要担起保家护国的责任,我们背后就是我们的家小,再苦再累,也不能后退。”费扬古的话,让承祜有些动容,他对着费扬古抱拳微微躬身,嗓子如堵了团棉花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费扬古见承祜如此赶紧的错开一步,让开了承祜的礼。心里多少也是欣慰,太子是将来的君主,能体恤他们的难处。费扬古躬身对着承祜拱手,笑了笑道:“那太子爷先休息,臣去去叫军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