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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木》TXT全集下载_9(1 / 1)

她的妆很淡,好像眉毛都没描过,自然干净,没有瑕疵,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嘴唇上只有淡淡的肉粉色。他只看了一眼,就被捉到,和她的目光在镜中相对。易佳夕问:“你看我干嘛?”梁霁辰说:“我没看你。”易佳夕可不像他,要看就直接大方的看,直盯得梁霁辰开始不自在。梁霁辰问:“你看我干嘛?”易佳夕回答:“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梁霁辰感到无言以对。他这种朴实本分的说话方式,遇上易佳夕这样的野路子,坚持不过三个回合。他败下阵来,转移话题,“要去医院吗?”易佳夕挺意外的。明明刚认识那会儿,他们还算势均力敌,互不相让,现在她竟能稍稍占点上风了。她知道,梁霁辰平时话虽不多,但绝对不是笨嘴拙舌的人,。但凡他想,他就能赢。至少不会输得那么痛快。他没有被打败,他是主动举起了白旗投降,甚至带着一点点妥协退让的意思。尽管只有一点点,仍然让易佳夕感到愉悦。她说,“不去医院,送我回家吧。”“胃不疼吗?”“就一点点不舒服。”梁霁辰记得她刚才怎么说的,“你不是说疼死了吗?”易佳夕:“……那只是一个夸张的修辞手法。”跟着,她进一步解释,“比如说, ‘我爱死你了’ 、’这个菜好吃死了’等等,都是夸张,大家都这么说,明白了吗?”“我没这么说过。”梁霁辰往右打方向盘,朝着易佳夕家的方向,“你经常对人这么说吗?”易佳夕愣了一下,“我?我……不怎么说。”他没说话,好像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只是安静的开车,留给易佳夕一个淡漠的侧脸。很快,车便停在滨江丽屿门口。坐在梁霁辰的车上,易佳夕总是容易犯困,她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了。“饿吗?要不要吃点宵夜?”她问。梁霁辰也跟着看了眼时间,“很晚了。”“不晚吃什么宵夜?”易佳夕笑了笑,“哦对,我忘了,你到该睡觉的时间了。”她挑衅得不要太明显。梁霁辰问,“你想吃什么?”“我刚才做了块蛋糕,在冰箱里,”易佳夕说,“想吃吗?”“很晚了。”他又重复了一次。易佳夕目光游移,打量了梁霁辰一会儿,随后淡淡地说,“你不敢,我不逼你。”解开安全带,她开门下车,一丝犹豫都没有。这场雨来得快去得快,已经停了。梁霁辰看着她的背影,收放自如,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她好像总是走得很轻易,而且从不回头看。好像是知道那个被她甩在后面的人,一定会追上去。她是有傲慢的本钱的。易佳夕走到小区门口那两颗装上了灯光的圣诞树前,有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不期然地转过头,那辆车就停在身边。车窗落下,梁霁辰看着她,“上车。”棠芯城城整理:老实的大灰狼被邪恶的小白兔拐回家啦啦啦,本章继续发红包~感谢豆豆的火箭炮 x1,吃一口番茄火锅的手榴弹 x1、地雷x2, 泺泺泺泺子的地雷 x1;吃一口番茄火锅,原味奶茶不加糖,书被催成墨未浓,何为之的营养液灌溉~第18章易佳夕让梁霁辰把车停进自家车库里, 顺着车库电梯直达楼层。住宅是一梯一户的设计, 住户本就不多,加上现在已经夜深, 从进车库到从电梯出来, 都没碰上一个人。易佳夕开门,让梁霁辰进去。他站在玄关处, “要换鞋吗?”“不用,就这样进来吧, ”见他有些迟疑, 易佳夕解释说,“我这里很少来客人,没鞋给你换。”她都这样说了,梁霁辰也不好再讲究什么, 跟着走进去。好在他这一天没去过灰尘大的地方, 鞋底踩在光可鉴人的瓷砖上,没有留下痕迹。易佳夕发现梁霁辰频频回头观察地面, 她笑着问, “你有洁癖?”梁霁辰说:“没有。”对, 没洁癖, 只是格外爱干净。易佳夕没有拆穿他, 越过佣人房,来到和西餐厅相连的小型会客厅,让梁霁辰坐在沙发上。“这里你一个人住?”梁霁辰环顾四周,感觉这间大平层的实际面积略大于他那栋别墅。易佳夕说, “对,我一个人,太大了?”梁霁辰点头。“可是你住的别墅也很大啊,”易佳夕看着他,“你也是一个人吧。”“我平时练琴需要隔音。”易佳夕笑着说,“是太大了,不过我就喜欢一个人住,习惯了。”不过梁霁辰倒是提醒了她,这里的确太大,有时候从主卧走到厨房弄点东西都要走好久,半夜回家悄无声息地跟闹鬼似的,不如换个小点的公寓住。她从冰箱取出一块生巧克力卷,搁在从英国买的骨瓷餐具中,现冲一杯百香果蜂蜜水解腻,端着餐盘送到梁霁辰面前的小餐桌上。“你不吃吗?”梁霁辰迟疑着问。易佳夕认真地摇头,“吃宵夜会长胖的。”梁霁辰:“……那你就给我吃?”易佳夕满脸问号,好像很疑惑的样子,“你不是很喜欢吃吗?”“……”梁霁辰觉得这个逻辑有点混乱,“这跟我刚才问的有关系吗?”易佳夕的眼睛带着笑,语气却没有诚意,“因为想让你上来啊。”她这话一出,梁霁辰就知道又多问了。就不该问。“好吧,跟你说实话,”看他这副懒得说话的表情,易佳夕不再逗他,“我怕胖。”“我在法国的那段时间,邻居家的太太是甜品师,我跟她学的烘焙,“易佳夕露出抹笑意,“最开始是想做给自己解馋,后来是真的喜欢,可以很专注,很平静,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心无杂念。”说着,她抬头看向梁霁辰,“你在演奏大提琴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他想了想,说,“不会,我会想很多事情。”“想什么?”“比如,下一段要怎么处理,怎么过渡比较自然,还要注意指挥的手势,和乐团其他乐器的平衡……方方面面。”易佳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说,“我是行动了再想,你是想好再行动,甚至边想边行动。”她忽然想到,刚才在电梯里钱之航说的那句醉话。——“跟我不是一路人,跟你就是一路人了?”就好像现在,她让梁霁辰进了家门,坐在她家沙发上,才开始想,她到底想怎么样。刚才的挑衅,一半是易佳夕逗梁霁辰玩,另一半,是她以为他不会上来。她开了张空头支票,没想到梁霁辰当了真,她骑虎难下,不得不兑现。易佳夕起身到冰箱取了一杯香蕉牛奶,冰凉的液体,在杯壁上挂上一层朦胧的冰雾。她手捧着杯子,靠在餐厅与厨房连接的墙壁上,一边喝东西,一边看着梁霁辰慢条斯理地品尝她亲手做的蛋糕,这一幕,堪称赏心悦目。谁说花心思费时间做东西,一定要自己吃掉才能满足?那位教她烘焙的老师曾说过,要用塑造一件艺术品的心态来制作美食,如果有人欣赏,那就应该满足。梁霁辰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停下来,对易佳夕说,“看什么?”话音甫落,就看见易佳夕眼睛微微张大,她一挑眉,好像在暗示他些什么。他反应过来,这句话似曾相识,他才刚刚栽过跟头。“你这样看着,我不自在。”他只好这样说。“那好吧,”易佳夕走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我只想问问你好不好吃。”“还可以。”“一点诚意都没有。”“怎样叫有诚意?”梁霁辰想了想,说,“好吃死了,是这样吗?”易佳夕忍不住笑出来。他不是那种适合开玩笑的人。她把那杯喝了一半的香蕉牛奶放在桌上,专心致志地玩手机。过了一分钟,又听见梁霁辰在旁边清了清嗓子,他说,“算了,你要看就看吧。”易佳夕抬起头,眼神有些莫名。刚才还说自己不自在的人,正襟危坐,一副任君采撷却不情不愿的拘束模样。“我不看,你吃你的,”易佳夕想到什么,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做到那么准时,一分不差的?”梁霁辰的眼神微微有些窘迫,“我在车里坐了几分钟。”“这样。”易佳夕忍不住笑出来。梁霁辰想起易佳夕面对那年轻男人时剑拔弩张的样子,他下意识地问,“刚才……”“什么?”“没事。”他感觉自己越界了。易佳夕没有追问,只说,“我的店平安夜开张,有时间的话,过来照顾一下生意。”梁霁辰说:“看情况,我如果去不了,也会让薛玮去。”易佳夕听了,忽然认真地看着他,“来不了吗?”她的语气好似很失望。梁霁辰再一次感觉到无法应对,只好说,“我……尽量。”他吃完东西,把餐具拿到厨房,洗干净后放在橱柜中,整个过程,易佳夕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玩手机。沙发太软了,坐在上面像要陷进去,令人昏昏欲睡。梁霁辰回到沙发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打算跟易佳夕说一声然后离开,却发现她闭着眼睛,侧身靠着沙发,像是睡着了。他突然感到进退两难。要是不叫醒易佳夕,感觉就像是吃完白食招呼不打就走;可是叫醒,也不太合适。更何况,刚才脱下来的那件西装,被易佳夕压住一角。梁霁辰走到近旁,高大的身躯遮住侧方的灯光,形成一片阴影,笼罩在易佳夕脸上。她悄无声息地睁开眼,“要走了吗?”梁霁辰点点头,“快十二点了。”他补上一句,“谢谢你的招待。”易佳夕刚才真的眯着了一会儿,此刻双眼有些朦胧,朝梁霁辰伸出右手。他会意,稍稍犹豫了一下,伸手准备拉易佳夕坐起来,却没想到,她忽然向后用力,反倒拽着梁霁辰向沙发上扑去。还好她力气小,这一下虽然突然,梁霁辰毫无准备地倒下来,只在最后一刻用左手撑住,才没有压到易佳夕身上。“什么意思?”他看着易佳夕。这一刻,四目相对,将彼此的样子看得清晰,易佳夕认真地看着梁霁辰的眼睛。黑白分明的,清楚,坚定,像是夜里不灭的一盏长明灯。她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她总想见到他。“你这里……”易佳夕的手抚上梁霁辰的脸,从他微微粗糙的下巴,一路划到他的脖子上,最后轻轻地在他突出的喉结点了点,“这里真的有一颗痣,是胎记吗?”她做得再自然不过,像是真的好奇才这么问的,反倒叫梁霁辰不知该如何反应。他闷闷地“嗯”了一声,“好像是。”易佳夕不放过他,“什么叫好像?”梁霁辰只好说,“是胎记,出生就有了。”“可你那张海报上不见了,”易佳夕翻出手机里那张照片给梁霁辰看,“是不是美工给p掉了?”“是吧,我不清楚。”易佳夕十足认真地给出建议,“这颗痣很好看,以后不要弄掉了,多可惜啊。”说着,她又在他的脖子上点了点。“知道了。”梁霁辰感觉胸口发闷,用手松了松领带。他脸色不太好,眼神中的情绪复杂难明,易佳夕当他是不高兴了,用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我才睡醒,不是故意的,对……”“你明明是故意的。”梁霁辰忽然冷了脸。“啊?”“我说,你就是故意的,牵我的手,搂着我,还有现在……”他耳根泛红,语气有些不自然,“所以不要再跟我道歉。”易佳夕忽然哭笑不得,“梁老师上次说我不懂道歉,怎么朝令夕改呢?真难伺候。”梁霁辰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要你为这种事道歉。”“哪种事?”易佳夕声音温柔,“说清楚一点。”她的眼神淡淡地,却像是在拷问他的灵魂,刀锯鼎镬,要逼出那些难以启齿,不见天日的秘密。梁霁辰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很晚了,我该走了。”“胆小鬼。”易佳夕嘟囔着,撑着手臂要坐起来。一道阴影忽然没入她的视线。他俯身下来,无限接近,却又始终隔着微妙的距离,他身上没有香水味,干净得让人想要涂抹点颜色,但压下来,也是沉甸甸的。易佳夕有些透不过气,好半天说不出话。“起来。”梁霁辰眼神微冷。易佳夕回过神,指着门,“你走啊。”“把衣服给我我就走。”梁霁辰看了眼被易佳夕压住的外套,下巴一挑,示意她挪一挪。“这个啊,”易佳夕为刚才的慌乱感到不爽,此刻,她只想要找回主场,故意刁难他,“我要是不给,你是不是就不走了?”梁霁辰抿抿唇,他不说话,低头看她。鼻间甜香四溢,分不清是那块生巧克力卷,还是她的味道。灯光烁亮,在夜里显得冷,易佳夕的眼里星星点点,嘴唇勾起笑,长发微微凌乱,毛衣领口又松又低,有一缕钻了进去,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她喜欢穿白色,纯情又生动。梁霁辰很想给她的头发勾出来,不要在这里惹他心烦。他语气更冷,“你让我上来,就是为了这个?”“哪个?”易佳夕眼睛里带笑,“你不会连那两个字都不敢说吧?”她笑得明晃晃,唇红齿白,晃得梁霁辰心中更恼。他伸手按住被她压住的西装一角,想要扯出来,却也不好太用力,她那么瘦,只怕他用力一掀,就会甩到地上。他讨厌自己到这一刻还在为她着想,受她牵制。正因为此,易佳夕纹丝不动,一点没有让步的意思,像是要跟他抬杠到底了。不光这样,她居然抬手揪住他的领带,像拉狗链一样往下带了几下,嘴里不知死活地说着,“说呀,说了我就给你……”梁霁辰没等她说完,他发现自己是太容忍她了。他一把将易佳夕拦腰抱起,惹得她惊呼一声,在他肩上锤了两下,梁霁辰起身往里走,声控灯随着他的进入次第亮起。“你干嘛?”易佳夕手脚都麻了,心里砰砰直跳。(?′3(′w`*)?棠(灬? e?灬)芯(??????w????)??????最(* ̄3 ̄)╭?甜?(???e???)∫?羽( ?-_-?)e?`*)恋(*≧3)(e≦*)整(*  ̄3)(e ̄ *)理(ˊ?ˋ*)?梁霁辰低声问,“你房间在哪?”“你要干嘛……”易佳夕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次。“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扔这里了。”梁霁辰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不急不躁,却很有威慑力。易佳夕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最里面那间房。梁霁辰的步伐和他开车一样,既快又稳,她被他这样抱着,感觉到他的确毫不费力。这样想着,她忍不住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胡思乱想。梁霁辰走进她的房间,手臂一松,把她扔在了床上。领带仍然被她捏在手里。“松手。”他说。易佳夕觉得今晚极其丢脸,莫名地受人压制,她愈发的不饶人,不仅不松,反而用力一拽。他眼眸发黯,脸部线条绷紧,更加硬朗,“我最后说一次,松手。”“我就不……”她还在得意,忽然看见梁霁辰抬起手,一巴掌落在她身上,“啪”地一声。不疼,他收着力道,可是莫名的屈辱。长大后,哪里还有人打过这个地方?易佳夕不敢置信,手不自觉地松开,睁大眼睛瞪着他,“你……你怎么打我……”后面那两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是你先惹我的,”梁霁辰的声音有些干哑,极其压抑,“以后还敢吗?”这时候哪能认怂?易佳夕毫不犹豫地顶嘴,“为什么不敢!”他在黑暗中扯了扯领带,“那以后还打。”易佳夕不服气,又急又羞,起身就想把他领带扯回来,颇有些虚张声势的味道,梁霁辰一只手就按住她,他低下来,呼吸略急,像是喝醉了。“除了我,还带别的男人来过吗?”棠芯城城整理:夕夕:???发生了什么?这根木头他是想造反吗???好气哟好气哟好气哟!!!(省略一万字无能狂怒)感谢泺泺泺泺子的地雷 1个,吃一口番茄火锅的地雷 1个,w灌溉的营养液~第19章是佛, 也有三分脾气。梁霁辰承认他今晚是失控了, 可这不能全怪他。易佳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长发凌乱, 微微咬着嘴唇, 眼神里的光微微摇晃。那样子,好像是在控诉梁霁辰欺负她了。可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不等易佳夕回答, 他忽然起身,整了整衣服, 眼中情潮退去, 表情镇定,“抱歉,今晚是我唐突了。”易佳夕看着他状似镇定的离开,也不拦着。过后她发现, 梁霁辰把他的外套落在了沙发上。这是丢了魂儿吗?易佳夕肯定, 这会儿他是绝对不会折返来取外套的。记得刚才下车时,梁霁辰是把车钥匙放进裤子口袋了, 还好, 不至于回不了家。要不是洗脸卸妆的时候, 看见自己泛红的脸, 易佳夕还只当自己比梁霁辰镇定多少。她盯着瞧了许久, 好像不认识镜子里那人。明明眼睛鼻子都没变,可哪儿哪儿都奇怪。易佳夕心里憋屈得不行,她掬了捧水,气呼呼地泼向镜子里。这下好, 破了相了,谁让你刚才那么没用。简直奇耻大辱。整晚失眠。快天亮时迷迷糊糊睡着,做的那个梦里,怎么还是有梁霁辰。果不其然,整整一夜过去,她都没接到梁霁辰的电话,第二天,钟点工上门清扫,易佳夕把大衣里的钱包拿出来收好,交给钟点工送去干洗店。做完这些,易佳夕打电话约宋丛筠出来吃午饭。宋丛筠咳嗽了两声,声音带点鼻音,“我不舒服,得在家休息。”“感冒了?”易佳夕说,“吃过药了吗?”“吃过了。”易佳夕说,“那你好好休息,恢复了我再约你,”她停了一下,小声地问,“上次拜托你的那件事,查到了吗?”宋丛筠说,“没那么快,放心,有消息了会告诉你。”挂上电话。一双属于男人强壮结实的手臂身后穿来,牢牢将宋丛筠搂入怀里,“大清早的就说我坏话啊?”宋丛筠回头,有些无奈,“不是说你坏话。”“怎么不承认呢,”男人轻佻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说说,我姐姐让你查些什么?”宋丛筠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不关你的事。”“不关我的事?你昨天主动来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宋丛筠实在气不过,力气实在不敌,撞又撞不动,气得回头对他怒目而视,“我昨天要是不过去,你是不是就要带那个女人回家?”“怎么会?”男人牵起她的手,亲吻了一下指尖,“小筠,我只带你一个人回过家。”宋丛筠气愤地甩开他的手,“易嘉泽!”易嘉泽对她微笑着,“嗯?叫我干嘛?”“你答应过我什么?结果呢,就这个月,你换了几个?自己记得吗?”“偶尔逢场作戏,她们非要粘上我,我能怎么办?”易嘉泽耸耸肩,“要不,我们公开?以后你名正言顺的管我。”他这副无所谓的论调气得宋丛筠哑口无言,她背过身,默默的流眼泪。昨天晚上,她在易嘉泽家门口等了两个小时,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最后看见他的车驾出现,一个女人挽着易嘉泽一同从后座出来。易嘉泽身边女人不断,宋丛筠一直都知道,但第一次亲眼见到。她没法控制情绪,上前将易嘉泽拉到身边,对他身边的女人下了逐客令。那时候,宋丛筠反而被她质问——“你是谁?”是啊,她是谁,她又算易嘉泽的什么。易佳夕不在国内时,宋丛筠和易嘉泽短暂的交往过一段时间,即便是那时,也是秘密的,不见光的。几年了,他们分分合合,笑过,骂过,冷漠怨怼过,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断不了。宋丛筠扶着喝多了的易嘉泽进屋,把他甩在沙发上,打算离开时,易嘉泽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怀里,说,“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怪谁?怪她自己不争气。恨是真的恨,迷恋也是真的迷恋。早上接到易佳夕的电话,宋丛筠才清醒几分,心中复杂难名,虽然愧疚,但还是对易佳夕说了谎话。易嘉泽抱着宋丛筠转过身,温柔地为她擦拭眼泪,“哭什么?”宋丛筠拍掉他的手,“我问你,如果昨天晚上没被我堵到,你是不是就让她进门了?”“不知道,”易嘉泽仍旧笑着,反手到床头柜摸了根烟点上,“我喝多了,不确定自己会做什么。”“好,我记住了。”宋丛筠自嘲地一笑,起身要走。“别闹了,”易嘉泽拉住她,语气软了几分,“好吧,你说,你说要我怎么做。”宋丛筠回过头,伸出手,“把你家钥匙给我。”易嘉泽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缓缓对着宋丛筠吐出一个烟圈,“怎么能白白给你?”宋丛筠坐到他的腿上,手环住他的脖子,“你想要什么?”“姐姐要你帮她查什么?”易嘉泽勾起她的下巴,审视地盯着她。一定是他刚才听到了。宋丛筠骤然站起来,“你不给算了!”“小筠,你这是想当双面间谍吗,骗了我姐姐,对我也不说实话。”易嘉泽的语气堪称宠溺,眼神却是冰冷的。他们沉默对视。宋丛筠这才发现,这姐弟俩的确长得一点也不像,易佳夕长得像她妈妈,鹅蛋脸杏仁眼,气质像是寒冬的晚霞,瑰丽却清冷;易嘉泽的英俊则是阴郁的,眉毛眼睛都透着乖戾,年纪越长,越是难以讨好。他这张嘴,就连失控时说着最缠绵的情话时,都是很薄情的。宋丛筠很是失望,穿上衣服,洗漱完,拿上车钥匙准备离开这里。“哦对了,你认识这个人吗?”易嘉泽把手机伸到她面前。屏幕上是一段监控视频,易佳夕挽着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男人举着伞,约高易佳夕一个头,两人靠得很近。宋丛筠目光微微闪烁,“不认识。”说完,她便拂袖而去。“不认识?那我只有自己查查了。”易嘉泽盯着屏幕,把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滨市是一个靠江的城市,全年中最凉爽的春秋两季加起来不超过两个月,夏天闷热冬天湿冷,已经有好几年没下过雪了。正因为此,今年平安夜那天中到大雪的天气预报截图,才会在朋友圈中被刷频转载。易佳夕经历过莫斯科的冬季,对下雪一点都不期待,所以并没有加入这场狂热的活动中,只是在朋友圈和个人微博上各发了张开业宣传海报。至于y.bakery的官方微博,易佳夕交给孟瑶全权打理。开店定在平安夜那天,孟瑶身为易佳夕的助理,同时要负责厨房,于是她找易佳夕申请预算,又给自己请了一个助理负责营销。开业前两天,孟瑶给易佳夕打包发来一系列的宣传物料,为了让老板知道她的钱没有白花,时不时向她汇报最近的营销动态。易佳夕对着屏幕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宣传词,感觉大脑有些不够用。“爱若玫瑰,甜上心头,在浪漫的平安夜,与恋人一起分享由y.bakery提供的甜蜜节日,初雪绽放之时,开启你我的浪漫约会……”她像念课文一样念出这一段,感觉念不下去了。现在都流行这么浮夸风的宣传吗?易佳夕把这段话截图发给孟瑶,问她:没有恋人的是不是不用出来过节了?孟瑶回复道:没有恋人的为什么要出来过节,找虐吗?缺粮吗?易佳夕:……这句“初雪绽放”,万一平安夜不下雪怎么办?孟瑶发来一张机器图片,她说:我租了台人工造雪机,速度,雪量自由控制,科技改变天气。……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而且,这台造雪机是什么时候租的,她这个老板居然毫不知情。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被架空了。易佳夕说:还有这句玫瑰,万一女生没收到玫瑰怎么办?这回,孟瑶直接发来语音:大过节的连玫瑰都不舍得送,这种男朋友留着干嘛!过元旦吗?“万一人家男朋友没钱呢?”孟瑶恶狠狠地回复:没钱的人不属于我们的目标客户!不予考虑!她振振有词,铿锵有力,连易佳夕都被她震住了几秒。等回过神来,易佳夕感慨万千:孟瑶,你可真是个合格的奸商啊。孟瑶笑嘻嘻的撒娇:别这样老板,我是你的宝藏女孩,你负责躺着数钱,我负责无商不奸~还不等易佳夕反应,孟瑶又发来一张今日的订单截图,上面几款明星产品做成了限量款,好几款已经售空。易佳夕:为什么要限量?孟瑶:这叫饥饿营销。随便饿不饿吧,易佳夕放过这个话题,对孟瑶交待道:那款圣诞红丝绒给我留一块。孟瑶回复:好的老板!你是现金刷卡还是支付宝?易佳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还知道我是老板?孟瑶:不然不好算营业额的,可怜兮兮.jpg。一分钟后,孟瑶收到了一笔微信转账,她发消息:老板!本店暂不支持微信付款!没收到回复,她小心翼翼地挑了个卖萌表情包发给易佳夕。【y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删掉了宝藏女孩,易佳夕顿感神清气爽。这时候门铃响了,她开门后,是干洗店的工作人员上门来送衣服。易佳夕把自己的衣服挂进主卧衣帽间里,连同梁霁辰那件外套一同挂进去。熨贴,笔挺,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晚上八点左右,她收到了从梁霁辰的微博发来的私信。【平安夜在z市有课程,预计九点半赶回滨市,如果没关门会去你店里。】易佳夕回复他:【行,蛋糕都给你的胆小鬼老板留好了。】那边回复:【胆小鬼?】不等易佳夕回复,那边很快又说:【只有嘴巴厉害,其实碰一下就要哭,这种才叫胆小鬼吧?】这话里隐隐的火星四溅。没头没脑的,倒是挺维护自己老板,这助理请得值。易佳夕忍不住感叹自己时运不济,请了个连自己老板都要剥削算计的员工。她记得薛玮,看起来笨嘴拙舌不太灵光的样子,倒也近墨者黑,很有几分梁霁辰那种不露锋芒却又刀刀见血的锐利。真想把孟瑶送去给薛玮培训几天。易佳夕也回了句没头没脑的:【那他哪里厉害?】如同石沉大海。很好,就是要问得你哑口无言。易佳夕隐隐感觉扳回一城。到睡觉前,才收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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