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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妇小日常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1 / 1)

沈小王爷抬头,雨水落在他脸上也丝毫没有动容,倔强道,“我不走。”’哗啦!’又是一大水落下来。曲小熙急着双手攀着窗边,大些了音量,哄着他,“你怎么这么倔,快回去啊。”他这模样,旁边的随从也不敢上前。曲小熙不知何处生的勇气,拿了车上的伞,跳下车,“啊!”刚走到沈小王王爷面前,又有一盆水直直朝两人泼下来。即使沈小王爷手快将她搂在怀里,也免不了被打湿了。他目光不善朝街边的某个小窗看去。只见墨澜费着力气将大盆子缩回去,而后又将头伸出来,从他做了个鬼脸方才离去。······不远处,琼华楼门口,连下雨都挡不住这一群看戏人的热情。看着那曲家马车跟沈小王爷的马一起消失在街尾,菀公主对沈清辞有了新的了解,看着她时,眼中甚是敬佩,“姐姐为了促这段姻缘,沈小王爷怕是第一次遭这么明算吧。”三大盆水砸在身上···沈箐慈与她莞尔一笑,随后与墨竹道,“待会儿回去让崔嬷嬷熬些姜汤让人送去吧。”“是。”再转而看着拾级而来的人,沈箐慈冲他扬了扬眉。阮靖逸身形挺拔,走在她旁边,缓缓撑开伞,与菀公主微微温笑颔首,后带着沈箐慈走下台阶。伞面遮住了二人面容,沈箐慈此时倒忍不住了,问他,“我这计划怎么样。”阮靖逸一手揽着她腰,护着她小心地滑,眼中满是宠溺,她这夫人啊,都为人母了,还这般顽皮,他温和迎合道,“嗯,夫人这计谋甚好。”第53章 053两年后。时间过的很快。掐指一算, 沈箐慈嫁进阮家六年了。但除却在未成婚前庄外养病的那三年,她还从未出过京城。这日,两个孩子被他们父亲给送到颜相府上去了, 颜相是当朝的书法大家, 为人高冷, 若不是吴大人与颜相是昔日同窗, 这拜师怕是着落都没有。白日,两个孩子在颜相府学功课, 到了傍晚时方归。沈箐慈作为一名外来人士,已然全全融入这里了,不过她今日有些烦恼,生活太过惬意了…………惬意的,好似这种日子一下就到头了。可她这朵花还刚刚艳开呀, 怎么就忍心闷在这呢。哎···前几年真真是被阮靖逸的花言巧语给蒙了。孩子有乳母照顾,学业上有父亲, 而她呢,懒得出府不想与那些夫人们聚集,整日待在阁楼上看话本子,绣花集, 时间一就, 亲自绣的锦帕多三三两两随意散在屋中。待下朝,阮靖逸处理了公务便会来陪她。有好一些时日,沈箐慈突然发现自己与他没有什么话说,而他呢, 在朝堂上越走越高, 知道些许烦心事他不会与自己说,不想脏了自己的耳。他只要抱着自己就安心了, 这也是默默的陪伴吧。可自己的心事说不出…便闷在心里,久而久之,岂能安康?这两天沈箐慈越发觉得身上无劲。崔嬷嬷她们来催了几遍吃午膳,沈箐慈慵懒微摇摇头,依在楼阁外的窗轩边,看着风吹落竹叶,叶子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渐渐,她时时昏睡过去。这一觉睡得极长,她再醒时,身上盖着衾被,微侧头,屋中有一盏灯,昏昏暗暗的。她微皱眉,“墨竹……太暗了,再点几盏。”“芊娘……你醒了。”耳边是低沉沙哑的声音。“夫君,你回来了。”沈箐慈嘴角扯出一抹笑,睁开眼想去看他,可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脸,她道,“孩子们呢?”瞧,她的生活终是一语成谶,整日在这小院里,围着夫君和孩子转。阮靖逸窝着她手,温轻道:“他们下学后来看了你,瞧你睡下就没打扰你,已经回屋去了。”沈箐慈点点头,转过头朝里,一滴泪滑入枕里。“怎么哭了。”阮靖逸俯身来,抚她的脸,指腹轻柔的拂过她眼角道。“我有点累。”沈箐慈有气无力吐出这几字,“感觉孩子一天天长大,自己便老了。”他胸膛微振,低低沉沉的笑意,“怎么会呢,夫人今年才虚二十又四,我们往后还长着呢。”沈箐慈叹气,自道:“唉……果真是太闲了,就伤春悲秋起来。”阮靖逸拍拍她背,安心道,“睡吧,莫乱想,想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的。”后沈箐慈在床上躺了两天,且吃进去的少得可怜。三姐来看了看,把脉后却也瞧不出有什。只是脾肝有些虚,瞧她兴致不高。问她进来是有何烦心事,沈箐慈细想道没有。而后,尽管也吃了药,沈箐慈缠绵病榻竟长达半年之久。她瘦了,阮靖逸也瘦了。看着他消瘦的脸,沈箐慈想说说话宽慰他,可是每每触到他哀哀的眼神,沈箐慈又不知说什么了。这夜,沈箐慈再昏睡醒来时,阮靖逸抱着自己,迷糊听着他低哀的哭声,他一声一声唤着自己,“芊娘…芊娘……”“你哭什么?”沈箐慈悠悠转醒。“方才你说梦话了,嘴里直唤着想走,想走。”他话语带着喑哑哭意。“咳咳……”沈箐慈嗓子哑的咳了两声,拍拍他,无力安抚着,“我没走,没走。”这天,阮靖逸休沐,抱着她在院中安置的椅榻上,夏风习习吹过。沈箐慈伸手,感受着风绕着她指尖。那清风时而抚脸上,沈箐慈油然而生出一丝自由惬意。突然她睁眼,心中那个想法吓得她心头直跳,她不敢去看旁边阮靖逸。怕一看见他如深潭似的眼眸又放弃了。渐渐的,沈箐慈的病情好转起来。转而,已到了入秋时分。这些天,沈箐慈起了个大早。为了恢复体力,她经常早起围着院子里面走来走去。时而看见阮靖逸在院中练武,这也是祖父传给他的,祖父可是个武将出身,带出来的孙儿虽不能上阵杀敌,但还是会学功夫的。沈箐慈开始还饶有兴致想学,在旁边来了两眼又觉得过于复杂,遂放弃,懊恼的神情惹得那人发笑。看着他眼眉温和,沈箐慈也笑了,伸手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阮靖逸顺势弯腰,让她不用垫脚就在能触到。几天后沈箐慈觉得身子好多了,便出去逛了逛,先去了琼华楼,喝了些小酒,听了曲儿,找掌柜的要了账本,与他吩咐了几句,便走了。而后又去了三姐的药馆呆了会儿,药馆时时都有人候着,而且三姐的夫君可是本朝赫赫有名的药师啊,寻常请都请不到,这会子不到天黑可是见不到人了。待了一会儿,两人着实忙,沈箐慈也离去,在东市买了些糕点和两串糖葫芦,带回去给两个孩子。正在院中竹下品茶的阮靖逸缓缓放下茶杯,看着水廊上一左一右牵着孩子的夫人,阳光洒在人间,唯独只见她温柔。夫人今日在外面待得有些久,还专门去了颜相府上接了两个孩子回来。瞧着走近的一大两小,阮靖逸眼角眉梢都是笑,只不过眼眸中的目光锁在中间那位俏丽的夫人脸上。沈箐慈走近时也看见他了,仰着头嘴角弯弯一笑。………两天后。院中的丫鬟,和随从门房跪了一地,皆不敢去看主人黑沉可怕的脸。等阮靖逸发现时,沈箐慈此时已出城了。他手中握着一方丝帕,是前几年她生孩子难产时从他这儿要回的,今儿却送还给他?而满屋的绣的丝帕早已不见。阮靖逸目光森冷看着手中的丝帕,这是是何用意?明明白白这是要离开他啊!那漆黑的双眸中满是怒气,戾气。随后,只听主人冷冷吐出一个字,“追。”这一切都是沈箐慈刻意准备的。她原意是出去玩一圈儿,然后再回来,她没有拿府中和自己的嫁妆,而是将这些年自己的绣品带上,在自己名下的绣铺以市价买了,得到的银子也是不菲。此时,京郊外百里的小州。“呵……”钟鸣时,客栈一处小窗支开,冷风合着雪花卷进屋里。看着不远处屋顶上的皑皑白雪,沈箐慈轻呵一声,又把小窗关上了。缩着脖子,转而上了榻,裹进被里,连连道,“好冷呀。”“夫人……”一旁正从食盒拿出方才的墨澜无奈自家主人,颇为无奈。沈箐慈裹着被子坐起来,眨着眼随后道,“这里也太冷了吧,雪也没有京中下得大。”墨澜走过来,拿了旁火炉附近的衣裳,摸了摸是热乎,“夫人起吧,待会儿功夫衣裳就冷了,再吃了粥饭身子也热乎了。我听店小二说,也就明日前程大雪会把路封了的,皆时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前几日,沈箐慈要走时,她本想一个人也没带,可等支走了所有人,她上马车后,才看到墨澜也在里面。临时差一脚,墨澜虽不如墨竹那般心细,但是比墨竹更懂她心事。“夫人,您若不带我走,我便撞死在这!”若是不带她走,她立刻撞死在这儿。沈箐慈无奈笑了笑,只得将她带上。不过,这一路还好有墨澜,沈箐慈也少了许多麻烦,一路上墨澜为她安排住处,留心周遭谨防有人追来。一听,沈箐慈墨澜这么说,她立马舍了温暖的被窝,急忙忙起来穿起衣裳。尽管吃不下,但还是硬撑着自己吃了几口,不然今天不知得赶多久的马车。一路上她本想慢慢赏景,可是不敢走官道,小道她又有些怕。行车时专门挑了白日,如此行程落慢下来。“夫人,后头有兵来了。”墨澜放下车帘子,冷风灌了一些进来。沈箐慈垂着眼眸,“无事,只要不是抓我们的就好。”这两天周围的官兵似是多了一些,墨澜去打听了一下,是这附近有大盗出现,朝廷为了抓住那大盗,派了许多官兵百日黑夜巡守,只为百姓安心。行了半日,所幸路上没有被大雪封住,距离下个州也不远了。到了一处小镇,沈箐慈与墨澜找了客栈放下东西,便在这里逛逛。在一个街边小棚歇息下,要两碗凉茶。听得隔壁桌有人谈论,“如今这位阮大人啊,可真是位好官啊,是真的把我们这些小百姓当人啊。”“可不是,”一人接道,“这两年赋税加重,百姓们怨声载道,上有官压着,朝廷那些这只是吃皇粮的,谁来管我们?”“据说啊,阮大人冒着被圣上杀头抄家的危险,连着五日上诉,跪在昭平殿前,请求圣上彻查苏国舅一行。”“唉…好官难当啊。”另一人感慨。他们没继续说下去,沈箐慈捏着有些茶垢的碗盏,下意识站起来走过去急忙问着,“后来呢?”一瞧是位面相阴朗柔弱的郎君,这几位百姓只当他也瞻仰阮大人。其中一个和善道,“那苏婕妤如今正得争宠,圣上怎么会听进去劝,而后那苏国舅反过来咬阮大人一口,引的圣上龙颜大怒,气得削了阮大人的职……”沈箐慈心头一紧,“那夫……阮大人现在如何了?”后面那人便晓不得太多,说得含糊,“往后在朝堂怕谁不得重用了吧,据说是被贬到某个州县去了……哎…总归这次阮大人得罪了太多人,怕是……”沈箐慈手在发抖,慢慢的,她紧紧咬着下唇,脸色惨白。见势不妙的墨澜赶紧过来,拿了些银钱放在桌上,而后将沈箐慈拉扯回车上。待驾车离去一些距离后,沈箐慈空白的深思回过来,她突然高声道,“墨澜,我要回去。”发生这么大变故,家中还有两个小儿,他没有了自己····可怎么办啊。沈箐慈后怕,额头开始冒冷汗,突然,她道:“墨澜,我要回去!”墨澜目不转睛专心驾车,微微扭过头,与她道:“郡主,您在里面坐好了。”用了上午一半的时间赶回早晨那个客栈。来不及休息,沈箐慈与墨澜向客栈要了两匹快马。挥舞着马鞭打在马背,此时的沈箐慈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突尔,沈箐慈与墨澜驾马出现在城门时,恍然瞧见一大群人。沈箐慈心头一惊,有种预感。看着最前簇拥着人,特别看着最前头的那个,她瞳孔微睁,愣了愣,是他!隔着一段距离,黄山和着白雪,两人目光遥遥相对。沈箐慈慢一步那人下马,差点从马上摔下来。瘸着脚忍痛跌跌撞撞跑过。她清艳的面庞有些苍白,不知是天冷冻的,顺着两滴泪滑出眼眶。为首的人,正是她的夫君阮靖逸!看着穿着一身男装的娇小人跑过,阮靖逸眼中的焦灼顿时熄下。可不过一瞬,脸又黑了。看着这人黑沉着脸,离自己有四五步远,沈箐慈下意识眨眼后退。自己离家出走,还在他这么苦难的时候,他····不会对自己心寒了吧。接着他大步往前,扬手一挥,用披着的大氅将她小小身子裹住。还好,还在。拥着她,阮靖逸这些时日来时时悬着的心才稳稳放下。“咳咳…咳…”沈箐慈突然咳嗽两声。将人拦腰搂再怀里,沈箐慈能感觉到阮靖逸胸膛微微起伏。····又回到方才的客栈,里面还是暖暖的,沈箐慈挣扎地越凶着,“阮靖逸,你放开我。”她穿的还是男装啊,方才抱她上楼时,店小二那个眼神惊得跟看见龙在他面前飞似的。“好好好,我放我放。”阮靖逸轻声说着,把人稳稳慢慢放在桌上。触摸着清艳的脸,阮靖逸实实在在心紧,一时路上的担忧此刻全遮了下去,换而是欣喜,怜惜。阮靖逸好生温柔,比雪花还轻,他怀抱着她,低低沉沉:“终于找到你了。”沈箐慈微低着头,脸埋在他怀里,脸颊微红,眼眶为热,“我本是要回去找你的。”你倒先找来了。“下次夫人走前,把我也带上吧。”耳边的人说着,声音低沉沙哑。他的唇应在脖颈,沈箐慈仰着脸回应他,良久,应了声:“好。”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午后天气真好呀~适合躺在沙发讲故事。第54章 054第二日, 沈箐慈与阮靖逸回了京城。因着被降职,阮靖逸一天天在家除了看书便是陪着沈箐慈。看着阮府闭门多日,外头流言渐起。这日, 沈箐慈照常去琼华楼喝酒, 走进楼中, 除了掌柜夫妇的和正在打扫的小二竟空无一人。“夫人, 您可来了。”瞧着沈箐慈,那掌柜的忙从柜台后转出来。她问着, “为何今日一位客人也没有。”这掌柜的叹了一口气,“夫人有所不知,自从前些日子阿郎被圣上训斥,免职在府,第二天就有许多达官子弟在楼中闹事·····”沈箐慈颔首, 嘴角勾起笑,淡淡做主道, “那也好,曾这时间便不开业了,你们好生休息一段时间吧。”那掌柜的连连应着,但他小心打量着夫人是深思, 不过看不出一丝恼意。沈箐慈也没有喝酒的兴致, 预备打道回府。走出楼,还未上马车,便有人拦住她去向。一个翠绿衣裳的女子,梳着双丫髻, 面容普通, 语气客气不善:“阮夫人,我家主母想请你去府上一叙。”沈箐慈冷冷看她一眼, 并不理睬,目视着前方走向马车。那丫鬟见被无视,恼着过来预要扯她,被墨竹狠狠一推,“下作东西,我们夫人也是你能碰的。”“高傲什么。”被推倒的丫鬟在同伴搀扶下站起来,恨恨看着阮府的马车走远,“最后还不是要被我家小姐踩在脚下。”这个小插曲沈箐慈没有放在心上。回到府中时,崔嬷嬷忙来道,“夫人,侯爷夫妇回来了,老奴听书院的小子说侯爷与阿郎发了好大的脾气。”沈箐慈正要说话,便看着不远处徐韶音急急忙忙来,她略惊讶欣喜,也走过去,两人手牵手,沈箐慈先道,“你怎么回来了?”这两年,四哥阮靖轩带着她与孩子去了南省,许久未见这丫头面貌还是一点未变。徐韶音眼眶微红,张开怀抱抱着她,这些年她个子也长了,与沈箐慈差不多高了。随后听得她打抱不平的语气,“姐姐,你放心,就是有天大的事儿,我们阮家也要顶着,绝不让五弟跟你受委屈。”沈箐慈被她说糊涂了,微微推开她,好笑道,“你说得什么呀?”这下轮着徐韶音怔住了,看着她,而后道:“姐姐······你?不知道?”“知道什么?”沈箐慈淡然温和道,“给我说说,什么天塌下来了,我要跟五郎受委屈了。”徐韶音看着她欲言又止·····一刻后,徐韶音小心看着她,确定她方才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的不知道,“姐姐,您放心,五哥他绝对不是那种人的。”而后徐韶音才与她说了阮靖逸被圣上罢官在家,自己也被夺了诰命称号。“全都是那苏婕妤苏家撺掇的!”徐韶音愤愤道,“那苏家私底下做的什么勾当还真以为其他人都不知道,还敢反咬我家一口!”“我当多大的事呢,你先还去吧,我有些疲乏了,先回去歇歇,你晚些再来找我吧。”沈箐慈眉头微撇,眼中没有流露一丝情绪,仿佛在徐韶音方才说的话都是不相关的。她正说话,听得后头有孩子唤她。“母亲!”“母亲!”瞧见两个孩子朝自己跑来,沈箐慈转过身子莞尔一笑,半蹲下,抱了个满怀,她亲了亲孩子额头,“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早呀?”阮如宁争先道,抱着母亲,“方才颜相被圣山召入宫,便提前给我们下学啦。”阮如安凑上前,“母亲,孩儿想吃您做得豆面饽饽。”“孩儿也想!”阮如宁也跟着叫。“好,晚些给你们做好不好?”沈箐慈抱着两个孩子,看着他们稚嫩的笑脸,亲亲他们,眼中满是柔色:“母亲现在有些事儿,你们先跟四伯母去找珂哥哥玩好吗?”“恩恩!”两兄弟应着。“韶音,你带他们去吧。”沈箐慈站起来把两个孩子交给徐韶音,对她温和笑笑,知道她担心自己,安慰着:“我没事儿的,去吧。”“夫人!”身后的众人拥上去,沈箐慈一手抚着胸口,一手紧搭在崔嬷嬷手上,摇了摇头,“我没事儿。”手止不住抖,是自己任性了非要出城,夫君本就免职在家,正是众人揪他错处的时候,且非诏不得离京。可他怕自己路上遭遇不测,与城门赵将军借兵,一路搜索。这下被有心人抓着,闹到了圣上面前,因着苏国舅的事儿,圣上本就不待见夫君,如此有人乘机煽风点火,更是让他在风尖上了。刚走在门口,便看着四哥摔着袖子铁青着脸出来。“四哥。”她往侧站了站,福礼道。阮靖轩与五弟说道半天,他是个商人,不懂权朝之事,对五弟如今这横冲直撞的样子更是不理解。这下看着沈箐慈,未说什么,点点头便侧身走了。沈箐慈走到园中,便看着楼阁上的人正瞧着自己。忽而,看着他如腾空起,沈箐慈眨眨眼,只觉身子一轻,腰间一紧,半旋半空中,自己已然在楼阁上了,是方才阮靖逸坐过的地方。看着他深邃温和的眼眸,沈箐慈突得攥拳捶他,“你还瞒着我!”“在我面前还装得了这么平淡,你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伴君如伴虎,你兢兢业业给他做事,现在转眼就把你革职在家,你还笑得出来。”这还是····第一次阮靖逸看着夫人这般气鼓鼓的样子,阮大人怔住了。他闷笑着将头搁在她肩头,傻傻一直笑着。沈箐慈气鼓鼓的,推他,“你笑什么!”勾结城门大臣,私自离京。单是其中一条便可治罪了。更别提在朝堂上公然顶撞圣上,与圣上如今宠爱的苏婕妤苏国舅家做对了。沈箐慈眼神定了一会儿,而后抬头看着阮靖逸,“要不,我们一家老小逃吧。”未得阮靖逸说话,沈箐慈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我们一家人这么多人呢,万一圣上真的诛九族了,还有筠那边,义母那边···”“哎,”她懊恼着,“我真是蠢笨,为什么偏要跑出去!”这样就可让他少些罪。阮靖逸双臂圈着她,低声温和安慰她,“别怕,我们一家人不会有事的。”沈箐慈自己吓自己,如今才不信他呢,以为他是宽慰自己才这说的,随后她挺起身子,说着,“我们还有父亲!明儿我们就去找山上找父亲去,请父亲出山,我还就不信,这位圣上能被美色迷住了。”沈箐慈胸有成竹说着,而旁边的人只顾得傻笑。“夫人,”阮靖逸笑够了,手指将她的发髻解开,绕着一缕玩,颇有闲情与她耳鬓厮磨,说了好一阵话。待沈箐慈反应过来他的话,才恍然悟懂,而后微怒道,“你不找给我说!”害她方才乱想。………………第二日,沈箐慈倒没去找父亲。而是被徐韶音带着出了府,说是带她去看看戏曲散散心。沈箐慈本不想去,可是那丫头一副你不去我就跟你耗着,跟自己比无赖。她知道应允了。徐韶音将她带到了一个酒楼里的雅间,什么也没有与她说,而是走到里面的屏风后面。后面竟然还藏着几人,菀公主,阮三姐,曲小熙。“你们在这作甚?”沈箐慈疑惑问着。听着外头响声,阮三姐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转转眼珠将她推在屋中央,而后又躲回屏风后面。沈箐慈身子转了半圈,随后门就被人推开,进来一对主仆。前头衣着华丽的女子看着屋中的人,上下打量一番,而后高高不屑道,“你就是沈箐慈?”语气高傲,眼珠子恨不得长在头顶,倒是稀奇,从小到大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连名带姓叫着自己。沈箐慈嘴角勾起一抹笑,缓缓端坐着,自个儿倒了一杯茶,小浅尝一口,才启唇慢慢吐出一个字,“是。”那女子嗤笑一声,走进道:“果真还是菀公主能将你请出来。”随后她趾高气昂道,“那你知道我是谁了?”沈箐慈答:“不知道。”“你!”这苏二小姐瞪她一眼,而后想着自己如今身份高贵了,把怒火忍下,然后理了理衣袖。“既然不知本小姐是谁,那本小姐就亲自告诉你,我是苏婕妤的亲妹妹。”说着仰着头去看沈箐慈,满脸骄傲,“如今阮大人被圣上革职在家,且已经触到圣上逆鳞,如今只有我姐姐才能救得了你们。”沈箐慈失笑着,摇摇头不理她,低头喝茶,随后听着她下命令道,“所以你!跟阮大人和离。”突然,苏二小姐瞧着沈箐慈笑得异常柔和,彼时这位苏二小姐还以为她是怕了,笑着恭维自己。又接着说,“我说,跟阮大人···”和离二字还未说出,屋中一个响亮的巴掌响起,直接代替沈箐慈的回答。苏二小姐被扇懵了,沈箐慈的力道出奇的大,直接将她打在桌上,脸颊的疼传遍全身,一种愤怒,羞耻由心中传出。“贱人!你竟敢打我!”苏二小姐尖叫着,她捂住半边脸,咒骂沈箐慈。‘啪!’又是一个力道相同的巴掌,沈箐慈蹲在她面前,阴冷的声音响起,“你再说和离二字,我便打到你嘴烂为止!”苏二小姐直接跌坐在地上吓哭了。“我管你是谁,敢来挑拨我们夫妇,就该死,就是天王神仙来了救不活你!”沈箐慈一字一句将这些话说出来,眼神中如同有寒冰似的,一刀一刀咻得苏二小姐脸上的胭脂哭得花了,因跌坐地上,发髻乱乱的。而后,沈箐慈收回方才的目光,站起来眼中瞬时是淡淡的,甚至是柔和的笑。而后她率先走出去,屏风后面几人也跟着出来了。出来后,几人将沈箐慈围住,徐韶音眼中满是敬佩,“姐姐也太棒了,两个巴掌几句话就将那个苏二小姐镇住了。”“我还真以为弟媳是个柔弱静花的美人呢,还从未见过妹妹这般,今日倒是见识了。”一旁的阮三姐笑道。菀公主跟着附和,“慈姐姐倒让我想起了当年皇姑姑敢公然抗旨皇祖父那事,我时而听说妃子们说起,今天看着姐姐这般倒是见识了。”众人你一言一语,沈箐慈只挥手让墨澜跑快些去对面街铺买两个包子来,买回来后,她什么话也不说,一咬一大口,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而后,一滴泪落在大包子上面,几位夫人小惊,皆忙过来安慰,菀公主以为慈姐姐是因将那苏家女的话听进去了,忙道,“姐姐,你别那人乱说,你跟阮大人的婚事是太上皇赐婚的,就是如今我皇兄是圣上,他也不会公然去打太上皇的脸啊。而且,这本来就是一个幌子,姐姐,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来啊。”听着莞公主在旁边急急说着。沈箐慈四五口将包子吃完,而后拿出丝帕擦擦眼角,朝水面看了看,再整理了一下仪容,又恢复以前那个温柔娴静的阮五夫人。肚子吃饱了,心情也好了几分,沈箐慈站在高处,望着繁华的街市,边看看有什么心仪的,“你方才说的话我不是不知道,只是这圣上也太坏了,捧高苏家就算了,连带着贬低我们阮家就很不合了,真是让我家那位伤心,每日忧忧愁愁在家喝酒。”她才不说那位每天在家就是钓鱼逗鸟看书,闲情逸致的很。不过,做戏嘛,总要认真点。随后,她向菀公主摊开手,“公主,您再给我点银子吧,您是圣上的亲妹妹,我家夫君没俸禄可拿,那您得帮着圣上补偿我们家一下吧。”菀公主瞧着慈姐姐这一动作愣了一下,而后哈哈笑着,随后指着徐韶音与慈姐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你们阮家比那苏家还小气敛财。”苏家搜刮民脂民膏,专做偷税纳税等下作事,但他们打点关系可是丝毫不心疼的,如今关于阮家的风雨人家可是散了大把银子才闹到现在的。看着这三人都是阮家的,本性都差不多。菀公主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随后自掏腰包任由着三位在东市逛了许久,每位都满载而归。不过,等这事儿过了,菀公主肯定要找皇兄找回来的!双倍!她虽不喜欢银钱,可是能压榨皇兄,这机会是不能放过的。打人这事儿····自然也传遍京中。但是没人信。一起闲谈的贵妇人们有身份高贵的菀公主,沈小王爷的悍妻、富可敌国的阮四夫人、还有医术高明的阮三娘徐夫人。这几位,无论其中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她们说的话,众人都是半信。但那苏二小姐素来刁蛮跋扈,说话毫不客气,丝毫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那苏二小姐把国舅府闹翻天了,是不是上吊投井绝食,可就是没死掉。而她的母亲苏夫人哭着跑进宫对苏婕妤告状。苏婕妤在宫中大骂沈箐慈一通,刻薄模样全然没有宫妃的仪态,据说刚好被来她宫中的圣上听见,圣上皱眉好生训斥了苏婕妤一顿,同时指责苏夫人教女无方,以后无诏不得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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