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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太宰每天都在给自己种草》TXT全集下载_20(1 / 1)

他愉快地伸出双臂将铃歌搂入怀里,低头在她耳畔的吐息带热,蛊惑般地轻言细语:“铃歌会怨恨我吗?”铃歌从他怀里偏了偏头,小心翼翼地望向几步之遥的天台边缘。“你是想把我推下去?”她谨慎地提问,开始思考将首领不着痕迹地打晕的角度。“怎么会?”他给出了与刚才假设完全相反的回答,“我不会让你跳的。你要活下去。”铃歌不能理解太宰与其言语相反的举动,也不明白他似是而非的话语。她在他怀里垂下眸,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语气与呼吸,才重新发出了声音:“太宰先生究竟想选——”他轻轻抬起她下颌,两人目光于空中纠缠,她读不懂他眸中按捺着的情绪,只觉得他那只漂亮鸢色中压抑着奇异的温度,他忽然地吻了下来。他们一共接吻过三次。一次,是她主动时的一触即离。一次,是他给予的夹杂着情欲的深吻。但这次的亲吻,却与之前几次不同。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小心翼翼,又视若珍宝地浅尝着她柔软的唇形,仿佛雪夜中摇曳的一丝火光,一点一滴地加深了这个吻。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铃歌皱了皱眉,拒绝地抬起手想推开他,他预见性地抓住了她的手,太宰看着那只手,缓缓地调整着手势,与她十指相扣。她迷惑地盯着太宰的动作。“铃歌,我真的可以选择你吗?”才结束完缠绵又漫长的亲吻,他稍微有点呼吸急促,用着略显沙哑的声音,求证一般地问。第49章铃歌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宰用这么如临深渊、仿佛随时要消散在空气里的语气讲话。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像是羸弱地诉说着什么, 在万里晴空中,却呈现湮没光芒的幽暗。于是她捧着他的脸,眉眼弯弯地告诉他:“是我选择了你呀。”她的口吻里满是温柔与肯定。太宰微微地睁大了眼睛, 星辉般细微的光亮坠入其中。“我很高兴哦, 这么久以来, 这大概是我最高兴的一件事了。”而后,他低头轻笑, 既不是与生俱来,总是能完美地掩饰起什么的微笑,也没有任何的捉摸不透。非要说的话,仅仅因为高兴, 而自然流露出的,属于人类,极其寻常又纯粹的笑。……然后铃歌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说起来有些突然——她一开始只是冲着升职加薪去的,莫名变成她与自家上司展开办公室恋情的微妙状况。当然, 她倒不是想抱怨什么, 她感觉“被骗”的也不是这件事。“铃歌在想什么?”在她神游物外时,将她抱在怀里的太宰带着被忽略的不满, 撒娇一般地说。“我在想, 我是不是被骗了,”她用小勺子舀着手里瓷碗中的香草冰淇淋,喂给他, 犹豫又好奇地问, “虽然和太宰先生交往了, 除了经常被你拉在怀里搂搂亲亲和抱抱,和以前比好像也没多大的变化……啊,难道说,是之前与太宰先生交往过密了?”“是你太迟钝了,”冰淇淋柔软冰凉的口感在味蕾间融化,他伸出手整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微笑着直白地提醒,“普通上下级也不会躺一张床上。”铃歌平淡地“啊”了声,恍然大悟:“你从那个时候就在筹划了。”她想起她第一次被他当“抱枕”拉入怀里的事。“铃歌是后悔了吗?”他默认地明快反问着,表情里却怎么也没有允许她反悔的意思。“那倒没有,”她挪开视线,望着首领办公室里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外面天空碧蓝如洗,阳光在地板上留下模糊的影子,铃歌一边吃着碗里冰淇淋一边用着有些含糊的声音说,“不过,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万一有人进来了怎么办?虽然底下与我们有关的传言已经很奇怪了……我觉得再传下去可能就是——不,算了,我还是不要想那么可怕的事好了。”“又不是在铃歌的办公室,不会有人打扰的,”他乐在其中地问,“铃歌不想待在这里的话,要和我出去转会儿吗?”她想到目前在东京,还有一周才回来的鳕美——对不起,最近时间过得太充裕,不是太宰突然提起,她都快把自己的酒友忘了。“太宰先生待会儿不是还有场会面吗?”她问。“旷工吧。”太宰不假思索地回答,“中也会处理好的。铃歌只需要想着与我约会这一件事,其他的都不用担心。”铃歌闻言轻轻咬着勺子讶异地看着他。太宰先生你变了。你曾经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铃歌:……她明白为什么有些企业里禁止办公室恋情了,恋爱十分影响工作效率,中也先生明明才出完差回来,中也先生辛苦了。……太宰在这件事上行动力异常强大,说走就走,他给中也简单地打了个电话——坐在他怀里,她模模糊糊听见手机里传出中也不赞同的口吻,却被太宰利落地忽视了,然后拉上她离开了本部大楼。因为没有具体的目的地,两人没有坐车。铃歌跟在太宰旁边,两人手背不经意相撞瞬间,他反握住她的手,铃歌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太宰侧脸缠绕着一小节绷带,乌黑柔软的发映衬着他瓷白的肌肤,他望着前面的街道,铃歌看不见他的视线,却总能想起他沉沦在黑暗中时毫无光彩的眼眸——他的眼睛,只有在望向她时,才会在刹那间迸发出微弱的光亮。实际上,即使是现在,她依旧有种迷迷糊糊,不太真实的感觉。他吻她时,他百转千回地细语着她的名字时,他用惹上情焰的缱绻目光注视着她,仿佛将一切交予她,眼中心中都只有她一人时……她对他来说,是重要到如此程度的存在吗?“怎么了?”他很快察觉到她眼神地稍稍偏转回头。“没什么哦。”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垂落视线地看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从电影院出来时,外面下起了小雨。铃歌买份铜锣烧的功夫,太宰就被人缠上了。她一直知道自家首领相貌出众,何况他拥有一种沉郁却又格外诱人的气质,在不明真相的女孩子眼中,便会如飞蛾扑火般,被他不由自主地吸引。尽管他表情算不上热情,却丝毫不影响搭讪者的兴奋。她没有急着上前,反而拆开铜锣烧的包装,小心地吹散着热气吃了起来。还是太宰叹了口气,率先走了过来。“铃歌怎么去了那么久?”他咕哝。她咬了口铜锣烧:“去买东西了。”太宰“唔”了声,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几秒,突然弯眸地笑了:“铃歌就不会吃醋的吗?你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哦,和敦、和中也,还有那个人……而且你还只买你一个人的份儿。”铃歌:???有这么多人的吗?而且太宰先生你的记仇名单是不是太长了点?“你是说刚才那两个女孩子?”她看向太宰背后走廊,那里已经没有搭讪女孩子的身影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光是被搭讪者太宰的冷淡态度使她们却步,姗姗来迟的铃歌起决定性地长着一张“绝对不可能赢得过”清丽脱俗的脸。铃歌确实不至于吃醋。她坦然地回答:“既然太宰先生选择了我,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我在太宰先生心中这点程度的特别还是有的吧?”太宰一怔,“不止一点,”他微笑,“铃歌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非你不可的存在。”她有些出神地望了望他。“我有礼物要送给你,”铃歌让他帮忙拿着铜锣烧,“太宰先生可以把手给我一下吗?”太宰思忖了会儿,没有拒绝她,不过是手心向上地递出,铃歌将他手翻了一面,认真地观察了会儿,在他讶异的眼神中,将刚才买的金属圈戴在了他左手无名指上。戒指上镶嵌着一颗细小的蓝色宝石,上面装饰着精雕细琢的花纹,带着冰凉的温度。太宰浑身都僵住了,仿佛血液在一瞬间凝结。“太宰先生之前不是抱怨,我都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吗?”她却像是不觉得有什么大事的模样,若无其事地解释,“不知道太宰先生缺什么……在店里看到,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啦。太宰先生,你怎么了?不喜欢吗?”她疑惑地看着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首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太宰轻轻地垂下眼睑,敛去眸中情绪地抬起目光。“不、我——”他一开口,却莫名地无法顺利发出声音,“我很喜欢。”他缓了缓,才继续。“不过铃歌都不戴呢……”太宰幽怨地看着铃歌空落落的手,嘟囔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语气,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她的错觉。“因为不是对戒呀,是装饰戒指。”她反应过来,“你希望我戴吗?”“买相同的更有情侣的感觉吧?”他牵起她的手说,“算是回礼……铃歌刚才去的哪家店?”她的手很漂亮,非常适合戴戒指。太宰最后给她买了同款的戒指。回去途中,雨小了很多,但到铃歌的家时,两人身上衣物还是被打湿了不少。太宰没有衣服在这里,铃歌联系港口afia旗下的服装店送几套男装过来,自己先去洗澡换了套睡衣。等她出来时,太宰正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雾蒙蒙的夜色。庭园里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服装店的人还没有来,他也就没有换西服,虽然将肩头和手臂衣袖打湿的外套脱了下来放到了一旁,头发却还有些湿。“太宰先生这样下去会感冒的。”她提醒地拿了张干净的毛巾,将他拉到了沙发上——他太高了,站着的话,她只有踮着脚帮他擦了。在铃歌帮他小心地擦拭着发丝时,他覆盖在毛巾下阴影中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笑了声。“那也没关系,”他说,“感冒了就能让铃歌照顾我了。”铃歌无言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有自虐的毛病!?她很想理直气壮地这么问一句,话到嘴边还是拐了个弯儿,“你不用生病我也在啊。”她温和地回答。太宰的发丝乌黑发亮,却冰凉得像是沁满月光将要融化的细雪。“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也在的。”她轻轻地摸着他的头,用安慰小孩子一般的语气轻声。“我知道。”他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我一直都知道。”太宰又说了一遍,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又像只是在追逐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注视着铃歌的眼神却异常的温柔。“正因如此,才会觉得,我这么幸福,真的好吗?”第50章清晨。睡醒时,朦胧的晨光顺着帘幕边缘线坠落, 在木地板上印下片羽状的鎏金。她原本以为太宰先生已经上班去了。起床、洗漱, 再换好衣服,等她走出卧室, 才模模糊糊地听见楼下说话的声音。一楼客厅墙壁的简易书架上,装饰着几本封皮漂亮的读物。连接庭园的落地窗敞开着,温和的风掀起了窗前薄纱。太宰正在为咲乐读一本书。“太宰先生……”她有些出神地望着眼前一幕,直到太宰将视线从书中抬起, 她困惑地问, “咲乐怎么在这里?”后半句话,她是向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子说的。咲乐是隔壁邻居织田先生收养的小孩, 邻居先生收养了很多孩子,咲乐在孩子们中也是偏小的,还没到可以上学的年龄。太宰手里是一本英版的童话书。“似乎是与哥哥吵架, 跑到这里来避难了。”他漫不经心地托着腮, 微笑地替咲乐解释。以帮助织田先生找回走丢孩子为契机,铃歌与隔壁家熟稔了起来,再加上她有空时会陪芥川训练,咲乐自然而然地露出可爱表情, 软软糯糯地朝她问了好,接着就扭回头, 指着书页上充满童趣的插图, 带着闪闪发光、求知欲强烈的眼神, 发出了一连串的询问:“哥哥, 国王的国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吗?他没有士兵或者大臣吗?”“没有呢。”“世界上有会说话的狐狸和玫瑰吗?”“童话里才有哦,不过你可以自己与自己对话,这样就同时拥有会说话的狐狸与玫瑰了。”“酒鬼为什么觉得喝醉了难为情又要喝酒啊?”“因为他是个傻子。”铃歌:“……”她心情微妙地听着咲乐与太宰的一问一答——真的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呢。再这样下去《小王子》就要变成黑暗童话了。“哥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这时,咲乐指着满天星斗的一张图片,问旁边的文字。太宰随意地“嗯?”了声,垂落视线想了会儿。“这句话有些复杂……”他一本正经地轻托下颔,突然抬起头朝铃歌一笑,“铃歌来读吧。”连密文都能当场编,首领您在开什么玩笑呀?铃歌当然不相信太宰不会念,既然是恋人的要求,她依言上前,稍稍弯下腰地伸手挽起发梢快飘落在纸上的烟紫色长发,用柔和如春樱的声音,慢条斯理地翻译:“‘这就像花一样。如果你爱上了一朵生长在一颗星星上的花,那么夜间,你看着天空就感到甜蜜愉快。所有的星星上都好像开着花。’”“嗯,盛开着呢。花。”太宰侧头托着腮,凝视着她疑惑地望了过来的眼睛。“其实白天的时候,天上的星星也不会消失哦。只是暂时看不见了而已。”他微微弯起唇地补充。铃歌怔了一下,“那么太宰先生也是我的花吧?”她理所当然地说,然后偏转视线,温柔地抚摸着咲乐头顶,让小女孩去冰箱里拿点吃的。原本只是用书里内容骗告白的太宰,被铃歌反问,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在咲乐跑向冰箱时,铃歌正要跟过去,他自然而然牵起了她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纤细手指上的指环,略微低下头地轻轻吻在了冰凉如细雪的金属上。这个动作蕴含着珍视与爱意。她意外地看着他,太宰抬起视线,对她微笑,却不说话。时间流转到中午过一点,接到铃歌联络的织田作之助先生才急匆匆从事务所回到家中——当然从织田先生就算是“已经上班迟到了三小时以上,仍旧被卖香烟的老奶奶拉着聊家常,内心慌得不行”脸上也面无表情的男人,所以当他带着与咲乐拌嘴了的哥哥幸介上门道歉,尽管站在门口眼神就第一时间地搜寻着屋里,面上也不动声色。“非常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织田按着幸介的头说,幸介一脸不服气地瞪了咲乐一眼:“就会告状!”然后被织田一拳揍在了幸介头顶。幸介“嗷”的一声蹲下抱住了头。“咲乐要回去吗?”铃歌看着咲乐的眼睛耐心地问,并不催促,咲乐犹豫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她不想织田叔叔为难,于是点了点头,“下次再来找哥哥和姐姐玩吧,哥哥怎么躲起来了?下次他还会讲故事给我听吗?”玄关口铃歌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太宰,他站在室内晦暗的光线中,从他的角度能够瞧见门口温馨的场景,清晰地听见他们的谈话声,但门外的人却看不见这里面。咲乐好奇地朝内张望,找到了躲在客厅里的太宰,于是他稍稍歪了下头地弯起唇——就像是很普通的在躲猫猫游戏里输了一样,若无其事地从墙角阴影中走出。“咲乐很擅长玩游戏呢,被发现了。有机会的话,一定。”他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大门口,正午时分晃落在屋外的阳光略显刺目。“咲乐很喜欢听故事,只是我每次都讲得很枯燥,”织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多谢。”太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客气,”他微笑地回答,“你勾画故事的能力远比我优秀,织田作。”织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尽管他确实在写一些小说,初见者没有知道的理由,将对方笃定的预言简单理解成“客套”,他的名字是“织田作之助”,“织田”是他的姓氏,大多人叫他“织田”或“织田先生”,黑发青年奇怪的断句让他有些在意。但织田一贯个性随和,没有发问地默认了下来,再次颔首道谢。送走织田先生他们后,铃歌奇怪地望向了太宰。“织田先生,织田作先生?”她反复咀嚼着他的用词,“太宰先生,你……”说到这儿,她终于发现违和感的来源,加上很久之前曾被他敷衍的模糊猜想,铃歌又看了他一眼,才装作不经意地说:“就是觉得你对织田先生的称呼很奇怪,哪有叫名字叫一半的?”“不觉得‘织田作之助’念起来太长了吗?‘织田作’读起来比较便利。”他语气随意地道。……那叫‘织田’不是更简单?“首领说得对,首领请快些去上班吧。”她一边往里屋走去,一边若无其事地催促,“不然中也先生可是要生气了,你昨天就把工作全丢给了别人。”“我都努力工作这么久了,才偷懒一两天,中也不会说什么的。”就算有,无视就好了。铃歌今天穿着一件束腰的连衣裙,在她经过身侧时,他轻轻勾住了从她纤细腰间垂落的蝴蝶结的丝绦,将她往回一拉地趁机上前,将她抱在了怀中。“再说,帮首领分忧也是部下的工作呀,铃歌这是要赶我走吗?”他将下颌搁在她头顶,语气中竟然有一丝委屈。还说她有事喊“首领”,无事“太宰先生”呢。没事她是他的恋人,有事的时候就是部下,太宰先生也双标得可以。“首领有什么烦恼,我一定联系其他更得力的同事为你分忧。”她一本正经地说。“我困了,要铃歌亲亲抱抱和陪午睡才能恢复精神。”他不假思索地提出。铃歌沉默了一下:“……你不是少眠吗?”是谁四年如一日不眠不休地工作,在隐藏论坛里都快成了不需要休息和吃饭就能活下去的都市传说?“在你身边的话就不会。”他垂下眼睫,鸢色眼中满是喜悦与温柔,却又寄宿了别的什么。只是被他按在怀里的铃歌看不见,也分辨不出。她总是没办法拒绝太宰。尤其当他以大雪覆盖下的树影般恳求又寂寞的语气,对着她喁喁细语时,她就更拿他没办法了。她在他怀里动了下,仰起头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了一个清浅的吻。……暮色降临时,铃歌坐在卧室的飘窗上,用小勺子有一茬没一茬地挖着碗里咖啡布丁,眺望庭园里绮丽的风景。午后不久,首领突然接到干部的联络,似乎有非常紧急的情况,于是匆忙地离开了。情报部倒是没有什么事,铃歌乐的清闲地待在家里。微风吹拂着轻纱,夕阳通红得像是血的颜色,她搁在窗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铃歌搁下小碗,看了下手机。我再也不乱说话了jpg:我提前完成任务,从东京回来啦!我再也不乱说话了jpg:铃歌想我了吗?是花田鳕美。……唔,对不起,已经把你忘了。而且她怎么改id了,她差点没认出来。我再也不乱说话了jpg:出来喝酒吗?顺便帮我接风。铃歌不太想喝酒,她虽然酒量很好,喝多了肠胃也会难受。她正要拒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酒窖里为什么没有啤酒:好呀。酒窖里为什么没有啤酒:不过把红叶姐也叫出来吧,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们。第51章几场小雨过后,近来天气倒春寒般渐渐转冷。一日,铃歌将几本旅行手册依次在太宰办公桌前摊开,神采奕奕地问他更想去哪个地方?“铃歌想去旅行吗?”他看了眼桌上令人眼花缭乱的宣传画册。“最近没什么工作,刚好可以放松一下。而且也到了赏花的季节。”她体贴地改口,“当然太宰先生没时间的话,我就约鳕美吧。”前两天,将鳕美与红叶姐约出来后,她向在组织里有着悠久资历的干部尾崎红叶小姐打听了一件事——有关她的邻居织田先生,红叶姐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由于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她拜托尾崎红叶将她的询问隐瞒下来,“女子座谈会”上几人随口提及的“旅游胜地”反而成铃歌心血来潮的要事。如果向鳕美她们发出邀请,她们应该会同意。“铃歌邀请我的口吻也太敷衍了。”他想了下,装模作样地嘟囔,“在你心里面,我和其他人是一个待遇吗?”男朋友太爱撒娇了怎么办?“什么呀,我对你可一直都很认真,”她捧起他的脸,语气轻快,“所以太宰先生是答应了吗?”“你的邀请,我又怎么会拒绝呢?”他握住她的手背,微微笑着。太宰对去哪里没有意见,反正只要能与铃歌在一起,无论去什么地方,他都很乐意。于是铃歌指着云蒸霞蔚的温泉图片,高兴地说:“那就去这里吧。”。……拥有高报酬的同时,港口mafia的工作也相当繁重,何况,即使与其他世界线相比,如今的组织规模也扩张到了一种令人吃惊的程度。这一切基于现在的首领太宰治的手腕。这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工作。所以,作为首领的太宰,要是随随便便离开横滨,无疑会发生大问题。在铃歌定下目的地后,太宰花了点时间整理和交代手上工作。她又不是会无理取闹的女朋友。期间,她体谅地尽可能不去打扰他,在问太宰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时,他却拉着她的手,含笑地告诉她:“铃歌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就好,你最近不来找我,总觉得有些寂寞呢……看见你,我就有工作的动力了。”——铃歌虽然回以微笑地同意了,但认为他是骗人,明明她在场更影响工作效率。不过她有时其实挺好奇,她了解的太宰先生并非在乎权利的个性,他又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到这个地步呢?三日后,从车站出来,又转公交大约十分钟,再沿着蜿蜒小路步行了一段距离,等铃歌办理完入住,将行李拎到房间,终于能欣赏红叶姐说过的“青阳绿意”。旅馆是传统的木制建筑,檐廊幽深,庭园里暗香浮动。刚到旅馆时,外面飘落了霏霏细雨,将院中花草打湿。铃歌暂时放弃逛温泉街的想法,趁着人少,决定先去泡温泉。好在温泉分内汤和外汤,因为下雨,外汤不能去了,铃歌和太宰说了一声,抱着浴衣前往室内的温泉。于是正在眺望亭亭如盖山峦景色的太宰也从榻榻米上站起身。“那我也去吧,一个人在这里也有些无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与首领交往后她才发现,太宰先生异常地黏人。真亏他之前能不露声色地扮演好mafia首领应有的一面。她稍稍偏了偏头地说:“我马上就回来啦,一会儿见。”太宰愉快地弯了弯眸,应了声:“好。”山间空气有些寒冷,加上又下了雨,这个时间汤池基本没什么人,铃歌特意挑了个没人的池子,把自己完全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只在水面上露出了一颗头,舒舒服服地靠在内壁的石头上。玻璃外面,山间雨雾中的群山朦胧而翠绿,天空灰蒙蒙的,云层却稀薄又轻盈,并不显得压抑,好像雾气就快消散了般。温泉太过舒适,她差点要睡过去,被水呛了下,才头昏脑涨地回到岸上,套上浴衣回了房间。算算时间,旅馆的和食应该到了。鳕美特意提到过,这家店的料理非常美味。铃歌想到这一点,小跑地回到房间,她一把拖开障子门时,太宰正在往身上缠绷带。室内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丰盛又偏清淡的午餐。铃歌的视线在上面黏着了会儿。“我还在想,铃歌是不是泡太久昏过去了,正要去找你呢。”太宰闻声抬眸地稍稍弯唇。铃歌:……唔,倒也没说错。他今日配合地换上了一件蓝墨茶的浴衣,刚才沐浴时将绷带打湿了,他正坐在檐廊前换新的,缠到一半的绷带下,有一些已经浅到几乎看不出的旧痂。“太宰先生需要我帮忙吗?”太宰虽然不介意被铃歌看着,她过于专注的目光还是让他稍微不自在了起来,在他准备用轻浮的话语掩饰前,铃歌突如其来的询问令他一怔:“帮忙?”说话间她已经随手关上和室的门,走了过来,铃歌在他面前坐下,指了指地上逶迤的白色绷带。“这个,绕到背后时,一个人不太方便吧。”她问。太宰“唔”了声,不置可否,她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绷带,替他一条一条地缠上。她握着绷带的指尖,不经意间摩擦过他的皮肤,或许是才泡过温泉的原因,她手指温度比他身上要高一些。将绷带缠到他后背时,几乎整个人都扑入了他怀里,她穿着极其轻软的浴衣,从她身上传来了好闻的沐浴露香气,他呼吸紊乱地稍稍后仰,将距离拉开,在铃歌握着绷带两端回到他眼前时,他伸手扣住了铃歌纤细的手腕。然后他发现铃歌缠错了,绷带绕在她手上,差点把她手腕也打了个结,她任凭他捉住她的手,低垂眼睫视线偏转地瞧着地面,脸颊绯红。“系错了呢。”他轻笑出声,故意不放过她的提醒,替她解开被她自己缠到了腕上的绷带。“我又不是医生。”她小声地说。“不是铃歌自己提出的帮忙吗?”他语气轻快,她手腕上绕了好几圈的绷带已经解开得差不多,铃歌却在这时突然抽回了手。她气鼓鼓地盯着他,然后直起身重新贴在了他身上,将身体重量完全交给他地吻了上来。大约是莫名有些生气的原因,她的吻蛮横又不讲理,太宰却只是含着笑意地照单全收,他起初还会支撑着她的身体,最后却搂着她纤弱的腰肢,放弃抵抗地拉着她倒在了榻榻米上。茶几上铃歌心心念念的吃食还一口未动。表面上看是铃歌推到了太宰,内核完全相反也说不定。黏糊而冗长的一吻结束,铃歌呼吸困难地稍稍喘息着。屋檐外面雨声淅沥,比刚才要大了些。铃歌被太宰搂在怀中,不满地与同样呼吸加快,脸上缺氧般浮现一丝薄红的太宰对视,她撇了撇嘴:“太宰先生这种事都要我主动吗?”“我馋你身子很久了,”她摸着他的脸颊,一本正经地说,接着却一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事情的表情,若无其事地撩拨完太宰,撑着榻榻米就要坐起来,“啊,汤都快凉了,肚子饿了——唔,太宰先生?”她手腕上尚未完全解开的绷带被他拽住,他将她重新压回了地面,握住了她的手,掉落在地面上的绷带轻轻地缠绕在两人指间。“铃歌才是,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说完这句话就想溜吗?”他落霞似的眼瞳里,泛着比世上最醇香的红酒,或花园里最艳丽那支玫瑰还要好看的色泽。在被他的亲吻,他闭上眼睛时睫毛轻轻拂过她眼睑引起的颤栗,在他用温柔与情焰将她拽入几乎要融化其中的欢愉时,她迷蒙中迟钝地想起:……桌上的午餐究竟怎么办?结果那顿午饭还是浪费了。她被折腾累了便直接拉着他睡过去了,他将她抱得很紧,几乎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好重。”她不由得推了推他。他似乎睡着了。铃歌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庭园里已经听不见雨声,想必现在出门应该还能瞧见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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