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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太宰每天都在给自己种草》TXT全集下载_5(1 / 1)

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金发短裙的年轻女子,漂亮的脸生气地扭曲着。铃歌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但一时没想起来。“已经听不下去了!”女子怒气冲冲地朝他们走来,揪住了太宰衣领,“你这混蛋,居然敢玩弄我妹妹!”啊,和首领相比,面前这位太宰先生在男女关系上,的确问题颇多呢。铃歌表情平淡地回想着,偶然见到的太宰先生拉着咖啡店员小姐的手邀请殉情,拉着不知名路人小姐邀请殉情等轶事。“关于这件事,你还是问我旁边这位小姐比较好哦。”太宰怔了下,他注视着面前男性与铃歌的伪装相似的外表,用力扣紧对方手腕拉开距离。是要她帮忙的意思吗?“这位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打人是不对的,请住手。”铃歌意会地上前试图拉开气势汹汹的美女。“侨梅,你居然还维护这个男人!”金发女子吃惊又恨铁不成钢地瞪向了她。她一愣。侨梅?林侨梅?她上下打量着面前模样俏丽的女子,迟疑地问:“难道‘我’还有个姐姐?”第11章作为一个合格的情报贩子,铃歌在扮演“林侨梅”之前,当然会做详尽的调查。林侨梅还活在世上的亲人,有且仅有一个,是华九会自行培育的杀手,名字是林宪明。铃歌看着面前美艳的金发女子,这么一说,她的确和林侨梅有几分相似。难道是她情报出错?“是哥哥。”“女子”强调,的确,比起一般女生,“她”的嗓音要更低沉些。职业杀手,爱好是女装的林宪明用手背擦了擦明艳的口红,口红印被他粗暴的举动蹭到了手背和白皙如雪的脸颊上。“我是哥哥。”即使还没有摘掉假睫毛和去掉眼妆,擦去口红后,恢复了几分英气的男子强调。铃歌:……长见识了,男人化起妆来居然能这么漂亮吗?“你这个渣男,有个正在追求的人,竟然还敢招惹我的妹妹!”林宪明火冒三丈地指责起太宰。“不……不是他的错!”铃歌赶紧维护,“是我让先生陪我的。再说他有喜欢的人,是他自己的事情啊!”因为不能在华九会的人面前暴露太宰的真实身份,铃歌特意隐去了他的姓氏。她的话是很单纯的字面意思,但在林宪明听起来,完全是自己天真的妹妹,在对一个人神共愤的渣男倾情表白:“我喜欢他即使他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喜欢他就够了啊!”气得他心肝脾胃都疼了。而太宰也是一脸迷惘:“我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非要说的话,也是在追求小姐你吧。”他没理会气得都快掏刀子了的林侨梅哥哥,一心一意地注视着铃歌,耐心地等她解答。铃歌脑子一懵,她不自觉地重新想起在vip室里看见的奇怪幻觉,结巴了一下,震惊地问:“什么?!你不是在追楼下咖啡店的漂亮店员吗?”原本想提醒他们赔偿帷幕的服装店销售瞠目结舌,三个当事人的对话既像是接上了,又完全不在同一条线上。“我和那位店员……不是小姐想的那样哦。”太宰稍微回想了下说。“也就是说,还是有个出轨对象对吧?”林宪明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里已经开始蔓延杀意,自己珍视的妹妹,十年不见的妹妹,居然被这种轻浮的男人骗走,都是他的失职!“哥、哥哥,”作为mafia,铃歌对杀意的感知十分敏锐,在这种人流量大的商城发生争执极其没有必要,她一秒入戏,重新调整为了“林侨梅”模式,表情犹豫地说,“那个、虽然你说你是哥哥,但是分别的时候,哥哥不是这样的吧?可以的话,你能把妆卸掉吗?”“哈?我当然是你的哥哥,女装是兴趣,不觉得女孩子的衣服很可爱吗?”林宪明皱起眉,“既然是侨梅的要求,在这里等我一下。”除了口红,他还黏了假睫毛、画了眼线等全套妆容,林宪明循着洗手间的指示牌望去,发现厕所就在不远处,温柔地嘱咐了她一声,拨开人群朝那个方向走去。“快走!”林宪明的身影一消失,铃歌抓起太宰的手,留下赔偿的钞票,直接跑了。等他们逃出购物中心,到达安全的地方后。“非常抱歉,无论是衣服的事情,还是商场里的事,我不想太宰先生被误会的。”铃歌歉意地说。前方斑马线对面刚好跳转到绿灯,行人蜂巢般奔向对面。福冈的夜晚车水马龙,灯光如昼,比白天还要热闹。辉煌的灯光映照在女孩儿陌生的那张脸上,即使戴上面具,她脸上的歉疚,也没有丝毫作伪。对于铃歌如此郑重其事的道歉,太宰难得沉默了一会儿。“小姐不需要向我道歉啊,你没有做任何需要道歉的事,我也根本不会对你生气。”的确,她顶多只能算不小心弄脏了他一件衣服,至于林宪明的事,他并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何况那完全是意外。铃歌道歉的最终目的——“……假如你被传与我隐婚还有一个孩子也不会生气吗。”她埋着头悄悄弯了弯唇,抬起视线一本正经地试探。太宰愣住:“……不如说我更好奇为什么会被传成这样?”铃歌稍微想了下:“就当是预防。”到底发生什么才需要预防这种情况?他心情微妙地谨慎劝告:“不管小姐在想什么,还请千万不要这么做,即使我无所谓,损害的是小姐的名声吧。”铃歌:“……”果然!就算是面前这个好说话的太宰先生也不会原谅她的,更不用说首领了!咦?为什么要提她的名声,是警告会出手报复她的意思吗?同样心情复杂起来的铃歌眼神飘忽地支吾:“我什么都没做啦。对了,不是还要讨论华九会的事情吗?找个地方坐着说吧。”……附近刚好有夜晚才开始营业的酒馆,太宰在吧台点了一杯蒸馏酒,他非常努力地拜托调酒师往里面加清洁剂,表示这样做一定会让酒的味道变得更好,被调酒师扯着嘴角表情僵硬地拒绝了。“太宰先生还真是不放过每一次自杀的机会啊。”铃歌酒量不算差,但上次喝醉酒在首领办公室发生的事情,简直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看着酒水单,最后选择了度数不高的啤酒。“现在可以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了吗?”她指的是刚出俱乐部时她的提问。武装侦探社的社员,为什么会在华九会的地盘,还冒用黑衣组织成员的身份。“当然,”太宰玩着被子里的冰块,“和一个委托有关系,少女连续失踪案件,部分受害者的尸体已经找到,都被伪装成了自杀或意外。背后的人是福冈市长的独生子,和华九会。原田佑介有玩弄女性后将其杀死抛尸的变态恶习,华九会又在做人口生意,这些你应该也清楚。”“你是想从华九会这边下手?但是为什么要冒用组织成员的身份?我没记错,你用的那个代号,是黑衣组织里一个消失了四五年的人的代号,就不怕被发现吗?”铃歌了然地点了下头。“国木田盯着市长那边,最近不会有大动作,华九会这边就由我来处理了。”他放弃了玩酒杯,微微托着腮凝视着她,鸢色眼睛里的落霞渐渐下沉,在光线暗淡的酒馆里,呈现一丝黏稠的漆黑,他依旧扬着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至于冒用身份的事情……小姐是在担心我吗?”“是呀,”她面向他坦然地点点头说,“我不希望你有事。”“……不要紧的,既然是消失了四年多的人,就算是想出来,也只有化作幽灵徒劳地在夜晚游荡这一条路可选了。”太宰弯起眼眸,平静的口吻里却有种如夜晚还未降临就融化的细雪般,微不可查的凉意。她想起四年前,太宰还在港口mafia,也就是说,那位黑衣组织成员,不是失踪,而是“被迫消失”了吗?组织没有得到对方死亡的风声,是因为港口mafia特意将其隐瞒了下来,作为能随时动用的棋子。太宰先生对这件事如此了解,很大可能,策划这起事件的,就是当时还是港口mafia干部的他本人。“对太宰先生来说,调查华九会,明明还有更简单的方式,特意选择这种,是想拖黑衣组织下水?”她敏锐地指出。就像在vip室里时,他说的一样,黑衣组织更倾向于暗面活动,不会轻易出手。所以他以组织成员的身份,与华九会达成合作,是想关键时刻“背叛”,将这次市长大选的挑到明面上,将华九会支持的原田,与黑衣组织支持的岩本一网打尽吗?但她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劲,她似乎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信息,根据已知情报,无法再进一步分析太宰的目的。他不置可否,微笑着绕开了话题:“说起来,小姐的代号是什么?”她平静地看着太宰一如既往,仿佛与生俱来,无懈可击的笑容。许久,铃歌弯了弯唇,指了指面前啤酒。“失礼了。”她站起身,转身走了。离开酒馆后,铃歌——黑桃a拨通了波本的号码。“情况基本和之前推测的一样。”她冷静地向波本复述了包厢里,华九会干部张吐露的那些情报,在提及太宰时,她迟疑了会儿,以“不能确定对方身份”为由搪塞了过去。“还有件事,”走到空无一人的巷道中,铃歌伸手摘下了头上假发和面具,稍稍甩了下头,烟紫色长发如瀑布般下滑,露出了那张过分精致和美丽的面容,“我见到了林侨梅的哥哥。”……没有卸妆水,光用洗手台里的自来水卸妆极其困难,好不容易将妆卸干净,林宪明慌慌张张地从厕所里出来后,商场里早就见不到“妹妹”和那个男人的身影。混蛋!居然敢带走他唯一的、珍重的妹妹!在商场里乱找一气后,他终于想起最近认识了一个可靠的黑客,打电话讲情况告诉对方后,黑客在调出商场还有路边监控后,终于查出他们最后去的地点——附近的一家酒馆。“林,有个奇怪的地方,那个男人之前的下落还很好找,从酒馆出来后不久突然就彻底消失了,这种反追踪能力,不像是这么容易泄露行踪的人,不要追得太深入了。”黑客在手机里的提醒,完全没被他听进去。林宪明带着一腔愤怒找到了酒馆,搜了一圈,却没找到半个人影。无论是妹妹,还是那个男人。被他半跪在吧台前高脚凳上抓到面前询问的调酒师颤抖地说:“我、我想起来了!一个黑色头发的男人,还有和你相似的女人对吧?那个男人进来后吵着要往酒里放清洁剂,我印象很深刻!”清洁剂?林宪明皱了皱眉。真是个怪人。“对,我听到那个女孩子喊他‘太宰先生’,其他的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酒馆里人太多,我一直在忙,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很低,根本听不清!”太宰?姓氏吗?林宪明松开了脸色惨白的调酒师。回头交给黑客查一下吧。第12章福冈当地电视台的晨间节目里正在播放原田父子勾结黑道,为排除竞争对手,制造多起暗杀,以及与日前少女失踪案件有关的种种新闻。原本外界看好原田将压倒性赢得此次大选的胜利,丑闻曝光后舆论哗然,第二位的岩本,也有不少负。面评论流出,最后却是不被看好的某位议员戏剧性地取得胜果。此时,褪去了“林侨梅”外壳的铃歌正在酒店餐厅里心满意足地享用早餐,对餐厅电视里使大多福冈人震惊的新闻漠不关心。“报酬已经打到你卡里了。”对面人影晃了晃,浅金发色的英俊青年端着餐盘不徐不疾地落座后才说。“已经收到银行发的短信了,不过岩本的事情没问题吗?”铃歌像小孩子一样,将意大利面条搅在叉子上。铃歌问这件事,倒不是她有多关心岩本。原本要扶持的议员不但落选,还牵扯出大堆黑料,黑衣组织不太可能就这样没头没尾地算了。果不其然,波本冷静地回答:“岩本那边,组织已经派杀手过去。这次事件有武装侦探社的介入,完全在预计之外。上面让琴酒接手,我们的任务结束了。”正要将食物送入口中的铃歌动作一僵,微不可查地停顿后,她若无其事地吃掉了面条,才抬起迷惑的目光。“你怎么知道?”这起事件与武装侦探社有关系她当然清楚,太宰又没有瞒着她,她奇怪的是,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地暴露——亏她还特意帮他隐瞒了呢。难道是太宰先生有什么额外的计划?“最先发现这件事的,其实是华九会,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姓氏,华九会干部张在福冈大肆搜查,引起了组织的注意。”波本的早餐很简单,是半成品的三明治,他一边把面包片与火腿合在一起,用餐刀抹上黄油,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她,“组织查出是武装侦探社的人卷入此事后,找了个途径将消息卖给了华九会。目前,两个组织都在全力地追杀那个人。”“你说……名字?”她机械地吐露出了几个音节。既然是从华九会那边开始,又不能确认对方真实身份,只查出了一个姓氏——难道是那天在商场或酒馆的时候,她说漏嘴的错?“名字怎么了吗?”波本还没怎么见过黑桃a关心报酬以外的闲事,他抬起视线,好奇又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她。“没什么呀,只是有点震惊而已。”铃歌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掩饰,“这次我这个情报贩子可是完全失格了。不过,钱我是不会退的哦。”和波本分别后,铃歌打给了太宰,但没人接。虽然不觉得那个人会有事——她犹豫了一下,又联系了国木田,据太宰所说,国木田目前也在福冈。她之前入侵过内务省网站,知道所有社员的联系方式,国木田却没有主动给过她私人号码。乍然接到铃歌的电话,国木田的语气中充满警惕与慎重。她将手机号的事推给太宰,问起了他的下落。“是太宰让你联系我的吗?那家伙让我守着岩本议员,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概又跑到哪条河里喂鱼了,总有一天会飘回来的。发生什么事了吗?”国木田对于侦探社的这位搭档,语气不知道该说是饱受其害,还是过分放心。“不……没什么,”铃歌张了张口,“只是突然想见他没联系上。”她含糊地解释了一句,挂断了手机。太宰先生让他守着岩本,也就是推测出了黑衣组织会杀人灭口,那么太宰先生本人去哪里了?……太宰从市营地下铁下电车时,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是华九会吗?还是说,那群乌鸦。他弯了弯唇,不太意外地沿着预定路线前行。口袋里特意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亮起许久又熄灭。原本应该去人多的地方,但福冈是杀手的激战区,在闹市以贴身方式进行刺杀,再趁乱离开,也很普通吧?装作被暗中的杀手引入适宜刺杀的僻静场所——透过一旁的玻璃橱窗,太宰眼角余光瞟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容不迫地进入了某幢废弃大楼里。因为议员大选的事情,在市政厅时,太宰翻到过这幢由于建设方资金链断裂,抵债给政府的烂尾楼内部结构图。他熟谙地在楼里穿梭,轻松避开了追着他进入废弃大楼的几个华九会杀手,躲在未竣工设施的建筑材料后,注意着潜藏的脚步声,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他站在光影交接处,漂亮的鸢色眼睛里也半光半暗,一片云彩无声息地移动到大楼上空,于是平台处的阴影更盛,蝉翼似的阳光温度也一下子降了下来。修长手指轻轻滑过屏幕,太宰选择了一个号码拨出。“砰——”剧烈的枪响击碎了脆弱流云与大楼里的沉寂,如同翻涌了一滩死水。太宰原地未动,刚刚拨通的手机仿佛被惊扰般掉在了地上,不远处手机里响起焦急的女声,他没有着急去捡手机,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眼。和预定的一样。烂尾楼对面唯一的狙击点,一击射偏,黑衣组织狙击手基安蒂焦躁地“啧”了声,换了把威力更大也更难控制的枪,重新调整瞄准镜。“怎么了?基安蒂,那个距离,难得见你打偏。”对讲机里传来了搭档科恩关切的询问。基安蒂通过瞄准镜观察着对面大楼,心浮气躁地解释:“子弹卡在建筑材料上了,本来以为这个距离能打中,下次这家伙运气就不会这么好了,让我把碍事的钢管和目标一起打穿!”狙。击枪的子弹预料中地击穿了面前垒得像小山一样高的钢管,但没能彻底穿透,金属弹壳发出清脆的哐当声音掉落在了水泥地面。借助掩体,察觉到有其余脚步声靠近,太宰稍稍偏转视线,看向了新的来客。“多亏了那个枪声,找到了。”从楼梯上来,出现在太宰面前的,是女装打扮的林宪明,他提着一把锋利匕首,用满是冰冷和愤怒的语气质问,“我妹妹在哪里?”因为在楼下太宰就注意到他了,太宰倒没觉得意外,他举手投降一般地道:“如果你是指,那天在商场遇见的那位小姐,我也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呢。”但他的话,对林宪明来说,怎么也算不上妥协,反而充满着挑衅的意味。“杀了你。”林宪明脸色阴沉地冲上前,手中匕首锐利地刺向太宰咽喉。太宰微微睁大眼后退着避开了,林宪明又进攻了好几次,每次都被对方预见性地躲过了,但对手也没有攻击的意图,只是一味地闪避,他恼怒地抿紧了唇:“喂,好好跟我打!”“不要,我不擅长战斗,”太宰一口拒绝,“而且我们没有战斗的理由,和你打的人,也不是我。”“那你就躲到躲不开了去死吧!”林宪明并不是在徒劳地挥舞着匕首,认识的人曾经说过“要好好掌握场地的状态”,现在就是这种时候,他一边观察着地形,运动脑筋,用攻击将太宰逼入了墙壁与建筑材料交接的死角处。太宰后背抵在了还未刷漆的墙面。“做得不错啊。”他嘀咕着——是还没明白现状吗?趁现在!虽然对方最后说的那句话让他有些在意,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林宪明将匕首像枪一样举起——他使用的,实际是伪装成匕首的手。枪,虽然威力较小,子弹也只有三发,在这个距离连续中弹还活着的,只能是非人类了。太宰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眸光渐沉了下去,似乎蕴含着一捧冰雪。林宪明将手指放到了扳机上——在他扣下扳机前的一刹那,有什么东西从旁边飞了过来撞在他手腕处硬生生打掉了他的匕首枪。和他的枪一起落在地面上的,是工地上随处都是的普通石子。太宰趁机躲开,林宪明反射性跳离原地,有些怔愣地看着多出的那颗石头。“那个人,你不能杀。”一旁传来了轻软又坚定的女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望了过去,然后,同时愣住了。出现在那里的是戴着红色仁和加面具,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的奇怪女性。“……你谁啊?戴那种冒牌的面具?”林宪明从呆滞中回过神,有种被戏耍了的忍无可忍,“而且那把刀又是怎么回事!?”“诶?听说这是福冈的特产呀,都市传说‘仁和加武士——专杀杀手的杀手’,”她摸了摸只能遮住上半张脸的滑稽面具,无不遗憾地叹息,“其实我也想更有武士风格一点的伪装,但是那个……太刀毕竟是管制刀具,带着在大街上走也太引人瞩目了,就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把代替,再说穿着和服战斗也不太方便。”“是小姐吗?”太宰迷惑地轻轻眨眼,虽然怎么看都是铃歌,但普通来说,会用这么有趣的伪装吗?“那就先杀了你这个冒牌货。”装作被激怒的林宪明哼了声,“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一副要与铃歌对峙口吻的林宪明直接攻向了离他更近的太宰。匕首与水果刀碰撞发出了尖锐的短啸,完全没料到在那个距离,她居然能在一瞬间冲过来赶上,林宪明愣了下后撤,铃歌面无表情地翻转刀锋,一瞬间割向对方喉咙。林宪明往后踉跄了几步才躲开,摸了摸脖子,那里传来了刺痛和一丝血液的黏稠。但小刀只是擦破了他一点皮肤。“我不讨厌你,所以手下留情了。就这样回去怎样?”“小心!”比起林宪明,太宰更注意着对面的狙击手,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他伸手将铃歌推开在地上滚了半圈,同时,枪响声落下,子弹掠过太宰手臂,剧痛窜过的伤口如同火焰肆虐,血很快浸透了衣袖,子弹并没有打中两人,只是余波的擦过就有这样威力。“怎么回事!?”林宪明也迅速找了掩体躲起来。楼上传来这么大动静,华九会派来的其余杀手在楼梯口晃了晃,发现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事,又悄悄下去了。“太宰先生?”铃歌的面具掉在了地面上,她愣了会儿,去检查他的伤口。“我没事。”太宰因为疼痛面色苍白地蹙了蹙眉,对铃歌露出了温柔的笑颜。似乎是不惧怕死亡;也像只是单纯地安慰她“不要紧”。突然——有点生气。她的目光落在了墙壁里的弹壳上。狙击手,这个型号的子弹,是科恩吗?那么基安蒂应该也在。她冷静分析的同时,第二发子弹到了。从截然相反一侧袭来的子弹,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将钢铁的垒砌物一起洞穿。“[真名书]第二页第三节 ——”她稍稍避开太宰,以免能力被他消除,没有觉察到太宰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极其锐利,她用宣读法典般的庄严语气,让赤红色的火焰向周围扩散,停住、融化了那颗威力足以击穿楼层的子弹。“是攻击型异能者,撤退!基安蒂。”科恩立即朝基安蒂嘱咐,基安蒂不听号召地又射了几发子弹,通通失去了作用。科恩迅速收起狙。击枪撤离,走前他犹豫地用望远镜观察了会儿,隔着火焰组成的屏障,他看不太清异能中心女孩儿的模样,但总觉得身影有些熟悉。怀揣着疑问,他拉上基安蒂,迅速撤离大楼。在狙击停止后,铃歌才撤掉了火焰。“太宰先生,”她本来想用治疗类型的异能帮他,又想起真名书对太宰没用,改口,“我带你去医院。”“这种伤口简单地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已经知道想探查的,太宰以轻快的语气回应。差不多也该处理下后续了。“你是异能者?”林宪明这次也没了攻击的意思,他不是分不清立场的人,立即理解铃歌没有空谈,还没有与妹妹团圆,他不能把性命丢在这里。“林宪明君,对吧?你妹妹的下落,我的确知道。”太宰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在哪里?”林宪明眼瞳紧缩地盯向了他。“再等一会儿,国木田君就要来了,让他跟你说明吧。”太宰晃晃悠悠地从地上起身,拍了拍外套上沾惹的灰尘。“现在就说!”林宪明急切地上前想抓住太宰衣领,铃歌伸手拦住了他。“太宰,怎么回事?岩本议员突然遭到袭击,现在已经让警方照看着他了,赤染小姐又打了个不明不白的电话过来,是你的指示吗?楼下就听到枪声——”仿佛是为了顺应他的话语,伴随着皮鞋踩在楼道间发出的急促步伐,国木田匆忙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他眼尖瞧见太宰衣服上的血色,原本焦急的神色一下子消失,尤为严肃地大步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了?”“一点小事,不用这么紧张,国木田君,林侨梅小姐的事情怎么样了?”太宰转而说。“在警察那里,已经做完了笔录。”国木田虽然奇怪太宰为什么明知故问,还是老实回答了。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站着的铃歌越来越难看的神情。“警察?桥梅,我妹妹她怎么样了?”林宪明迫切追问。“林小姐是你的妹妹吗?失礼了,”国木田打量着面前美艳的“金发女子”,发现的确与文静秀气的林侨梅有几分相似,他没有隐瞒地回复,“两天前警局接到报案,一个中国留学生晕倒在大街上,路过的男性报了警,经核实,学生的名字是林侨梅,在医院检查后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问她却什么都不说,直到今天早上,她提到自己是来找哥哥——”国木田话还没说完,林宪明就冲出去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眼镜,再次看向太宰时,却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你在做什么?赤染小姐。”铃歌将刚才用来抵挡住了林宪明攻击,在便利店里随手买来的水果刀,明晃晃地抵在了太宰脖颈上。就算是这样的刀子,想割断一个人脆弱的血管,也轻而易举。“你骗了我。”她低声,宝石般的茶绿眼睛里燃烧着寂静的火焰。“把刀拿开!”国木田拿出笔记本,异能将纸张化作了枪,将其对准了铃歌。“等等,国木田君。”太宰平静地伸手握住了她手里的刀,铃歌微微蹙了蹙眉,他将刀稍微贴近自己一点,“想动手就动吧,这次是我欠小姐的。”“太宰!”国木田没有放下枪。小刀靠近太宰薄弱的皮肤,划出了一道纤细的血痕。铃歌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拿走了刀。一开始就是圈套。在酒馆闲谈时她的困惑,如今终于得到了正确解答——在他主动提起林侨梅时。林宪明之所以大肆寻找他,是以为太宰带走了他的妹妹,恐怕也是在那个时候,太宰有意识将自己姓氏泄露给了他。目标却指向华九会干部张。林宪明是张的部下,一举一动受到张的牵制,在市长大选原田失利且被捕的事情发生后,又“偶然”得知林宪明正在寻找胞妹,张便主动提出帮忙,从林宪明口中得知了“与妹妹同行男人的名字”。太宰与张商议时,用的是“假名”,截然不同的两个名字,就算张再愚钝,也能反应过来自己被耍。华九会干部在福冈翻天覆地的行动,又将黑衣组织牵扯了进来,这才造成了太宰被两方势力追杀的局面。至于引线林侨梅,太宰起初就知道她的下落。特意让两个组织追杀他,又把国木田引开,一是转移黑衣组织注意力,另一个目的,就是逼迫她动手。“为了试探我的异能力,太宰先生还真是煞费苦心。”她往后退了两步,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克制住了冲上去揍他一拳的冲动,对着和首领相似的一张脸,她有点下不去手,看着他衣袖上殷红的血迹,闭了闭眼,转身就走,“太宰先生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回去了。”太宰眸光微动,轻轻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挽留的话语——现在的她,无论他说什么,想必都是不会听的吧。国木田疑惑地收起枪,见铃歌利落地离开后,才问他:“你这次又做了什么?不惜搞伤自己?”“就是有点好奇,赤染小姐对我这么亲近的理由是什么,如果与黑衣组织对立,她又会怎么选。”太宰叹了口气,“不过我这次的确做得太过分了。”“……等等,这次的事不是华九会引发的吗?怎么还和黑衣组织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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