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强彻底慌了:“你们!”好像是不太厚道,吃着人家请客的饭,说着要留守人家的话。庄强放下筷子:“你们...为什么啊?”因为爱情。太矫情了,要怎么解释才好?毛非磕巴道:“那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要和新室友好好相处。”冉青也有点于心不忍:“以后我们上课还坐一起,谁先到谁占位。”庄强不好糊弄:“理由!是烦我吗?是我、我平日里对你们太严格了吗?”三个人:“......”学校为什么就没有一门课是教人学说话的呢?吃完饭回宿舍,庄强还是郁郁不乐,就像当初撞破庄周是毛非的表哥时一样,嘴里嘀嘀咕咕念经似的念叨着“为什么啊”。夏肖骁揽住冉青肩膀,好笑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告诉他?”冉青摇摇头:“我怕他扛不住。”毛非也凑来气音道:“你们说我也说,憋死我了!”已经晚上七点半,不知道庄周那边儿的聚餐结束了没有,他掏出手机发消息:哥哥。过了几分钟庄周才回:还在聊,还要一会儿。非非:嗯嗯,我不急,你也别急。哥哥:乖宝,就在宿舍里等我。非非:[\/亲亲]。回到214,毛非爬上他的小木板,被窝里还藏着一件男友衬衫。他坐在床沿,两条腿悬在空中,扭着身悄悄摸摸地把衬衫拽出来叠好,准备等会儿藏进挎包里带走。倏地,一声响亮的吸鼻涕声。毛非吓了一跳,不可能是夏肖骁,夏肖骁在卫生间里,再看冉青,正对着庄强瞪大了眼。庄强哭了。214从未这么沉默过。“我舍不得你们。”庄强再次恳求,“我以后不管你们了不行吗?突然就要搬走,换成你们,你们心里好受?”三个人有苦难言。冉青说:“别哭了。”夏肖骁给他递纸。毛非也说:“别哭了啊。”庄强就不哭了,再擤一把鼻涕,也发觉出难为情:“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三个人表情扭曲。又是一阵沉默。庄强思来想去,真情实感道:“给我一个理由可以吗?我除了你们烦我,想不出别的理由了,可你们又不承认。”冉青无语望天花板:“要是真烦你,早在大一我们就换宿舍了。”庄强恨道:“那到底,是,为什么,啊?!”夏肖骁都快被问笑了,他朝冉青看去,冉青也苦笑了一下。夏肖骁说:“行吧,告诉你,但是你得保密,你听完就忘,成交不?”庄强愣愣:“...成交。”“那你听好了,”肖骁低笑道,“因为我和冉青谈恋爱了,我们想要住一起。”毛非比当事人还激动,浑身舒爽,恨不得趴窗口对天大吼。庄强仿佛被雷劈中,整个人都裂开了。他说:“啥?!”就在这振奋人心的时刻,响起一阵敲门声。声音很轻,连续敲了好几下之后,顿了顿,又变得很重。毛非扬声:“谁啊?”没人应,只响起更为急促的敲门声。夏肖骁站起来去开门,门外,一个个子不高的纤瘦身影戴着兜帽。他见门开了,立马从门缝里挤进来。他摘下兜帽,抚着心口似是格外紧张。毛非微微张圆了嘴,惊诧道:“学姐?!”第76章 我现在就去找他自首再和他分手毛非惊诧道:“学姐?!”姜朝雨循声看去,也吃惊道:“啊!你的脸...?”毛非一时语塞。要怎么说?你哥哥来抢我男人,我们大打出手,此时你哥哥正在被拘留中?毛非胡乱摆摆手,搪塞到:“没事,过、过两天就好了。”庄强还裂开着,因为那句“我和冉青谈恋爱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出现了幻听。他迟钝地望向姜朝雨,问:“女生?”姜朝雨锁紧眉头,匆匆将四人环顾之后压低了声音说:“我悄悄来的,我有证据证明你们被栽赃陷害。”她深呼吸一口气,补充到:“被我男朋友朱铭栽赃陷害!”214里关了灯,黑漆漆。冉青的座位被包围,姜朝雨坐在椅子上,她把u盘插到笔记本上,等待扫描的时间变得特别漫长。房间里只有呼吸声,心理作用严重,呼吸声都透出一股子凝重感。姜朝雨垂眸盯着键盘:“我...我做设计作业,我的电脑坏了,借他的用一用,他电脑配置好。”扫描已经完成,但是没人催她去点开,静静地听着她陈述。“然后,下载素材,用网盘,自动登录,在文件界面里有一个压缩包让我好奇,命名为---”说至此,姜朝雨难堪的攥紧拳头,“---命名为,金主爸爸。”“当时我室友就在旁边,看到后说了几句玩笑话,让我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等晚上熄灯了,等她们都爬床了,我偷偷点开这个压缩包。”“其实...其实如果我室友不说,我可能只会好奇地去问问他,但我越想心里越在意,而且压缩包还有密码,我试了好几回才解开。”姜朝雨握住鼠标,点开“金主爸爸”文件夹,顿时弹出满屏幕的图片,全部都是聊天截图。“你们看吧,”她站起来离开座位,声音里带着颤抖,“我已经看过好几遍了,证据应该是非常确凿。”窗帘敞开,阳台上有微弱的光亮。毛非只看了几张图就被气得恨不得提刀去闹事,他跳起来骂人,余光看见姜朝雨站在洗手台前捂着脸。图片一张张翻下去,屋子里燃着四把熊熊怒火,充满接连不断的芬芳。突然火灭了一把,毛非闭上嘴,也走到阳台上去。“学姐,”他轻声说,把一旁的纸抽递给她,“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不管她是朱铭的女朋友,还是姜以勉的妹妹,这件事上,他都要谢谢她。姜朝雨搓搓脸,破涕轻笑道:“一下子难以接受,谁能想到......”毛非有点烦躁,他问:“那现在...你和他分手了吗?”“还没有,我昨晚才发现的,”姜朝雨失望道,“我今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揭发他,就没跟他见面...至于分手...肯定要分的。”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内容,连庄强都骂出一句“我操他妈”。毛非抿了抿唇,护短道:“他们太生气了,忍不住。”“没关系,”姜朝雨微微苦笑,又掉下一串眼泪,“我已经不拿他当男朋友了,这样的人,随便骂。”当初在健身房里,毛非就觉得遗憾,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好想拔出来。现在好了,牛粪自己不珍惜,活他娘的该。“学姐,你还记得这学期刚刚开学时你过生日,学长说他要送给你一幅油画吗?”“...你怎么知道?”毛非扁嘴:“因为他想借花献佛,他准备送的那幅油画,其实是我画的。”毛非回忆起前前后后,伤口撒盐就伤口撒盐,他把能回忆起来的全部都跟姜朝雨坦白了,末了,他感叹道:“我也是通过这件事才知道他原来还有这副面孔,你室友说的没错,人心隔肚皮。”姜朝雨已经听愣住了,片刻后,她靠在窗沿边仿若自言自语:“可他...他对我真的很好...”追了她两年,在一起一年,他们前几天还计划着下学期大四开学,就搬去一个南北通透的出租屋里,互相监督,一起为考研奋斗。她还说:“我要学做饭。”他就说:“那我来刷碗。”姜朝雨咬住唇,全身都被巨大的失落席卷。毛非给她递纸,用庄周跟他说过的话来宽慰她:“看一个人好不好,不是看他有多好,而是看他坏的时候到底会有多坏。”姜朝雨看向他。“他骗你也骗我,虚荣心旺盛,自恋,暴力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毛非决心劝分,“他这次还贿赂学生会和社团一起联合栽赃我们,坏到骨子里了!说不定哪天你和他意见不合,他也要算计你的。”姜朝雨抽噎:“他已经...让我出乎意料了...”“所以分手没错!”毛非夸奖道,“学姐,他早就不值得你喜欢,他压根配不上你。”姜朝雨又抽了两张纸,心想,怪不得...怪不得在酒吧里他要拦着自己去和毛非他们打招呼,原来是怕露馅了。毛非叹息,觉得开心也觉得难过,他抠着纸抽的边边关心到:“接下来,你要去找他分手吗?”姜朝雨点点头,茫然沮丧道:“我昨晚想过了,如果分手了,我应该会考虑我哥哥的建议吧,他说带我出国,去美国读研,多丰富一下眼界和经历...”说到这她小小地笑了一下:“其实我挺心动的,之前为了和他一起考研,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现在...我从来没有出过国,说不想去是假话。”毛非看着她,一言难尽。男朋友对她好,可惜男朋友道德败坏,哥哥对她好,可惜哥哥更加败坏。唉。不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是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电脑前,聊天记录翻完了,三个人转过脸来,眼睛里全都燃着愤怒的滔天烈焰。冉青咬牙切齿道:“上回就说了,别让我们抓到把柄,不然肯定一报还一报!妈的比我想象中还要阴险歹毒,干脆捅破天,学生会全都得大换水,当官的沆瀣一气,令人发指!”夏肖骁拍拍庄强:“兄弟你错了,不是你对我们太严格,是我们对你太苛刻,你简直就是官僚资本主义里的一股清流,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莲花。”庄强挥开他,气得直转圈,骂道:“听着也不像好话!”又定住了,颤抖着叮嘱:“别再刺激我,听到没,你们谁都别再刺激我!!”姜朝雨擦干眼泪,长长吐出一口气,还不待说话,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她掏出手机看看,又给挂断。她说:“朱铭找我了,可能找我去操场上散步。”四个人全都望着她。毛非保证道:“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暴露你!”姜朝雨摇摇头:“校内网上到现在都还有内涵庄强是小偷的帖子,我昨晚看了的,几乎首页上全都是...流言蜚语不澄清,你们蒙冤,也会叫他尝到做坏事得逞的甜头,都不是好事。而且他目前只得手了庄强,还有你们三个,他还在寻找机会,不能让他有这样的机会。”她朝冉青伸出手:“给我纸和笔。”冉青呈上。姜朝雨写下两排英文和数字:“等会儿你们就用我的账号来发帖,匿名发,如果他看见了,他不用去网络部后台查他也会知道就是我。”毛非着急,夏肖骁抢先一步担忧道:“他报复心理这么强。”“别担心。”姜朝雨放下纸和笔,揉揉眼睛道,“我现在就去找他‘自首’再和他分手,陪他压最后一次操场。”“不是!”毛非急道,“那以后呢?他以后再---”“以后再说。”姜朝雨往门口走去,“好歹......”好歹恋爱一场。她戴上兜帽:“以后他会改过自新的。”门合上了,屋子里重陷静悄悄,只有一台电脑屏幕散发着白光。冉青缓缓道:“遇人不淑。”庄强问:“那...发么,帖子。”一瞬沉默后,三个人异口同声道:“当然发!”图片太多,上百张,不可能全都发出来,需要重新过一遍,挑出其中重点。毛非搬着椅子挨坐在冉青身边,之前他只看了几张,现在,他自讨生气地不放过一张截图,把没吐的芬芳全数奉献。于是他没能看见,在他的床铺边上,他的手机已经明明灭灭好几回。214里气氛紧张且浓重。庄强坐不住,他抓着头发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步。他问:“真要发?”夏肖骁说:“你不想洗清冤屈?不想他恶人恶报?他女朋友都执意伸张正义,你这个受害人犹豫什么?”庄强啜喏:“冤冤相报何时了。”冉青骂他:“你滚蛋!!”庄强又来来回回地踱步。他问:“你们俩真的在、在、在那什么?”夏肖骁说:“是啊,搬出去不是嫌你碍事儿,是怕我们俩碍到你事儿。”庄强啜喏:“那你们这两天没回,你说去...开房了?”冉青骂他:“你蓝猫淘气三千问啊?!”庄强又来来回回地踱步。他哀嚎:“不行,我接受不了---”哀嚎被敲门声打断。214里顿时针落有声。毛非骂得口渴,舔舔唇气音道:“谁啊,不会是朱铭吧?”夏肖骁“嘘”一声:“又揣着锤头来?”冉青瞪圆了眼睛:“来砸我电脑?”敲门声再次响起,不比姜朝雨混乱急切的敲法,此人敲得颇为绅士,不轻不重叩三下。庄强也气音:“学长这么沉得住气?”214里黑灯瞎火,电脑的屏幕光照出四个疑云密布的脸。陡然,门外几声问好传来:“庄老师?庄老师好!”毛非:“......!!!”毛非“噌”一下就跳起来,赶紧跑过去开门。庄周正抬手准备再敲,门就半开,又猛地被一双爪子拽进屋里。“非非?”庄周疑惑,试探着猜到,“你们在看电影?”毛非“啪”地把灯打开,仰着一张因为怒气冲冲而涨得通红的脸蛋对庄周道:“你还记得你说的证据吗?除非我们拿到他们栽赃陷害的证据---聊天记录!”庄周摸摸他额头上的汗,噙着笑“嗯”一声:“记得,拿到了?”“拿到了!姜...就是生姜的妹妹刚才主动给我们送来的!”毛非竖着眉毛抓在他腰侧的衬衫上,“我靠,你不知道他多阴险,没把我气死!”庄周说:“不气。”毛非嚷:“好气!”冉青实在看不过去,不是看不过去毛非一见庄周就眼里没别人,而是看不过去庄强一副下巴掉了的惨样。他出声道:“庄老师。”庄周抬眼看去,微微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毛非这才猛然惊醒,赶忙松开庄周,问:“你怎么跑上来了?”“给你发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啊!我手机,诶?我手机呢?”说着就满屋子找起手机来,这要是在家里,第一个去翻的地方就是花旦的肚皮底下。庄周好奇地打量这个小小的四人间,他走到毛非床位前,一眼就瞧见手机,不仅瞧见手机,还看见一旁叠好放着的衬衫。他笑道:“床上呢。”毛非就点脚往床边摸,摸到了,看到一串未读提醒:“上课时调成了静音,就忘记调回来了。”“下次要记得。”庄周拿起桌上的保温杯问到,“你的?”毛非应一声:“你渴了?”“你渴了,你听听你声都哑了。”说罢就拧开盖子,拿着杯子去洗手池里清洗。夏肖骁和冉青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人一系列旁若无人的互动,再看着毛非颠颠凑到洗手池旁去帮庄周卷袖口,嘴里更不带消停的,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可怜受不起刺激的庄强,他挪到夏肖骁身边,拽拽自己的椅子,坐下,被雷劈傻了一般道:“感情真好。”冉青生出怜悯心:“庄强,你往庄老师左手上看看,再往非非的脖子上看看,看看你说的买干脆面送的杀马特戒指是不是同时出现在了他们身上?”庄强倒吸一口惊雷,终于由内而外地被彻底劈傻了。第77章 冰丝小裙子换装游戏(补车)此事大快人心!毛非不想走,冉青还在挑选重点聊天截图,毛非就央求庄周再多待一会儿,等把帖子发出去了,收到第一条回复了,他们再回星垂天野。庄周什么都依着他。两个人站在阳台上讲小话,一人抱着保温杯吹吹凉,一人叭叭叭地讲宋老师,讲他会不会和占姚碰出火花,又讲姜朝雨,讲她打算跟生姜一起去美国丰富阅历。庄周把水杯递给他,哄他小口喝,当心烫。毛非就慢慢地抿,边抿边看庄周慵懒地靠在窗沿上,明暗交叠的光影里,一双眼神专注而宠溺,帅得简直要他小命。他花痴道:“庄啊,你好好看。”庄周轻笑,唇语道:“乖宝宝。”毛非想亲他!色欲熏心!他把保温杯塞回给庄周,转身跑去“啪”地把灯又关上。冉青随口道:“怎么了?”毛非随口答:“没咋。”就庄强,两眼睛就跟两电灯泡似的,溜圆儿,屏幕不看,光看这俩戴对戒的表兄弟。呵,表个屁的兄弟!庄强自虐,不可置信还非要自找刺激,一边偷摸视奸,一边在心里默念,庄强,你要坚强!昏暗做遮掩,给了偷情好良机。毛非心脏怦怦跳,挤到庄周身旁小小声:“哥哥。”庄周失笑:“乖一点。”“要。”“被看见了。”毛非骗自己:“不会的。”庄周无奈,抬手轻抚在他的后脑勺上,温温柔柔地啄吻了一口。毛非心满意足,脸蛋贴到窗玻璃上降降温。阳台里的气氛流淌得越发暧昧,谁也没管那两灯泡看没看见。灯泡看见了,灯泡被震碎了,稀碎。夏肖骁揽过僵硬的庄强,拍一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帮他回神道:“兄弟,沉冤昭雪近在眼前,给帖子起个响亮的标题?”冉青提醒道:“震惊啥啥啥的那种就别了,想个有水平一点的。”震惊?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加震惊的了!!庄强不坚不强,脑袋当机,傻傻呆呆。图片整理好了,凑个整五十张,张张高能。冉青登录姜朝雨的账号,进入发帖界面,勾上匿名,将图片按照顺序一一上传。他长吁一口气,猜测这会儿操场上是不是正在上演一出分手大戏。他说:“标题,万事俱备,就差标题。”几人讨论一番,蹦出来七八个想法,庄周旁听没参与,毛非就问他:“如果你是睡前刷论坛的学生,你会被哪个标题吸引?”庄周想了想,说:“肖骁刚刚说的那个‘前无古人’的。”于是,新帖《前无古人的反转,后无来者的打脸》横空出世。毛非紧张又激动,如果鼠标在他手里,他能三秒刷新一次看看有没有新评论。他耐不住,起身把床上的衬衫塞进背包里,再把保温杯里喝不完的水倒掉,转一圈,实在没啥好干的了,他又凑回冉青身边:“回复有没有?”“没,哪这么快,”冉青说,“让子弹飞一会儿,让读者看一会儿。”毛非鼓起脸蛋:“那我去上个厕所。”厕所门关上了。庄强终于逮住机会,他被惊雷劈得智商下线,问:“庄老师,您不是结婚了吗?毛非他知道吗?”夏肖骁听罢就翻了个惊天大白眼,这特么,这话什么意思?!庄周倒不恼,“嗯”一声莞尔道:“知道,他就是我结婚对象,他当然知道。”“啥?!那...那生的、生的孩子不是叫桃花吗?哪、哪儿来的?”庄周闷闷笑,小桃花么?他把两毛孩子拎出来:“养的两只猫,一只布偶,一只虎斑。”庄强:“...哦,这样啊。”毛非开门跑出来,手还没洗先嚷嚷:“评论?”冉青刷新:“还没,五十张图,看得慢。”毛非急得团团转,又听庄强问:“你们...认识半年就结婚了?我们国家好像没通过---”“我们认识三年了,国外结的!”毛非呛他,“别八卦了你,快关心关心你自己的清白!看看整个宿舍就你不着急,你可是被陷害得最惨的当事人!”庄强:“......”庄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陡然一悚,宿舍五个人,其中两对都是gay!他咽下一口口水,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接受,眼下还没发疯发狂是因为根本就还没回过味儿来。毛非懒得理他,又催,冉青再次刷新,这回有了!还是如雨后春笋般蜂拥而至的回帖!放眼望去全都是语气助词和问号惊叹号,虽然没啥有营养的评论,但是非常充分地展现了大家惊涛骇浪的心情。毛非很满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可以咧着嘴角安详地回星垂天野了。夜晚有小风吹。毛非窝在副驾里期待明天一早:“想当初学长拎着铁锤入室强抢,通报写的是《关于朱铭的恶劣事件》啥啥啥的,这回这性质更恶劣了,不知道会怎么判。”他猜测:“会开除他吗?”庄周看他眼里雀跃,好笑道:“开除应该不会的,可能会延迟毕业证或者学位证的发放吧。”回到家里,比平时晚了好几个钟,于是受到了来自两小主子格外热情的指责。一边可劲儿蹭,一边儿龇牙咧嘴地骂喵星语。毛非抱起花旦:“乖哦,就只能陪你玩一下下,我还得做作业。”今天下午的经济学课留了作业,本来打算在宿舍里等庄周的时候就给它搞定的,没成想杀出来一个姜朝雨。逗猫棒拿在手上,铃铛响,羽毛飘,一人两猫满屋子闹。庄周从阳台里接完电话回来时,看到他的非非正小跑着横穿客厅,身后跟着奔腾的小马你追我赶。他笑道:“当心摔了。”毛非倒在书房的沙发里歇歇,逗猫棒一丢,哼哧道:“不玩儿了,要写作业了。”庄周跟来抱起他,朝他汗津津的额头上亲一口:“先洗澡。”手腕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快,结了一层血痂,已经可以见水了,就腰肢上的淤青还不容乐观,庄周看一次就从眼睛疼到心里,晚上睡觉都不敢搂着。他用沐浴球揉出丰盈的泡沫,将毛非从头发揉到脚尖,毛非享受地任由摆弄,抱着庄周乱扭,打醋溜儿滑,还哼起愉悦的小调。庄周笑话他:“跳钢管舞呢?”毛非抓了一捧泡泡抹到他脸颊和下巴上:“嘿嘿,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什么事?”“等我写完作业了就告诉你。”作业拿到书房里去写,不好好坐椅子,偏要盘腿坐在地毯上。毛非问:“你也要忙吗?要忙多久?”庄周打开笔记本,戴上眼镜,一边将庄穆发来的文件下载下来,一边道:“不忙,随便看看新闻,你有不会的就来问我。”毛非“嗯嗯嗯”地答应他,然后就藏着小心思把课本翻开到一页涂鸦上,大墨镜,剃须泡,吊带小裙子。毛非暗搓搓地兴奋,快写,写完就能玩换装游戏了。【今晚注定不寻常。庄周早该发现的。他的非非写完了作业,没同往常一样拿着课本过来给他检查,而是只把自己送到他怀抱里。毛非拱在庄周颈窝里:“老公。”庄周低笑一声,事出反常必有妖,有一朵两天没沾雨露的桃花要化成桃花小妖了。他捧住那两团蹭来蹭去的屁股肉捏一捏,故意压低声线呢喃道:“嗯,我的宝贝儿怎么了?”毛非伸出舌尖去舔庄周的脖子,舔湿了,轻吹一口气,直白地哼哼:“发情了,你戴眼镜好好看,我好喜欢,就发情了。”说着又去含住庄周的耳垂诱惑道:“老公,想要你干我。”真是热情得史无前例。庄周几乎立刻就硬了,隔着居家服顶在毛非的大腿根上,他喉结滚动,抬起手轻轻抓住毛非脑后的头发,迫使他微仰着头。两人对望,庄周唇边勾着一点笑,有点坏,更性感了:“非非,色诱?”毛非捉在他的衣襟上,奋力地扭动屁股去蹭那根炙热勃勃的性器,他张张口,大胆也是前所未有,他漏出一点柔软湿润的舌尖舔在唇角,说:“你亲亲我,我就色诱你。”如果人能有尾巴,此时此刻该是有两条尾巴也纠缠到一起去,就像唇舌,互相勾引,极尽所能地侵略、接纳对方。毛非被吻得动情,腰也扭不动了,胸口直往庄周怀里贴,他用鼻音嘤咛几声祈求中场歇息,热烫的脸蛋贴一贴,在激情来临之前再享受片刻温馨。毛非用一把被亲软的嗓子小声说:“哥哥,你还记得吗?我曾经特意给你买过一件冰丝小裙子。”庄周一愣,随后一巴掌就招呼到那团不规矩的屁股肉上:“怪不得呢。”热情和大胆,原来是在为坏心眼儿铺垫。毛非闭着眼连笑带撒娇地使劲儿同他蹭脸颊:“求你了,你当初就答应过我的,一直还没兑现呢。”又贴心地换位思考,庄周这么大只,线条遒劲且漂亮,要是他,他也羞于把自己塞进一件吊带裙里。于是颇为公平地再添砝码:“我不叫你一个人穿,我陪你穿,好不?”说完又亲,主动将两瓣红润的唇送上,想吮想咬,全都由他。庄周宠溺无边,笑叹道:“好。”毛非乐颠地先跑走了,指挥庄周先在书房里等一等,等听到召唤再去卧室。可惜衣柜翻遍都没找到那件红色的冰丝小裙子,毛非嘀咕“奇了怪”,又往衣帽间里跑,这回在一格抽屉里找到了。除了吊带裙,他还翻出那件曾穿过一回的红肚兜儿,意外之喜是,配套裙子送的黑色长筒丝袜也叫他翻到了。于是毛非换装上阵,扒在衣帽间的门框上喊:“老公,我好了!”庄周从书房出来,一边走一边解衣扣,看到毛非时呼吸一顿,细细的黑色带子系在脖颈上,侧着抱在门框上的,看不见前面绣的喜鹊打架,只能看见一片薄薄的红色布料又引着两条黑色细绳圈在那段纤细的腰肢上,再往下,圆滚挺翘的白团子,以及被黑丝包裹的长腿正不安分地蜷着乱蹭。又纯又浪。毛非顶着要烧着的脸蛋害羞:“哥哥。”庄周把上衣随手丢在了地上。他走过来,毛非还以为会被抱起来,却没有,反而被握着肩膀往旁边挪了一步,紧紧地被压在了衣柜上。后背贴在一片热烫的胸膛上,有一只手沿着肩头慢慢往下摩挲,到腰,有伤,只轻轻地揉了一把,就一下子握到了被挤压着的屁股肉上。庄周叼住毛非晕红的耳朵尖,声都哑了:“色诱的本领真不小。”说着手再一点点按着细腻的皮肤往下,指尖勾进了丝袜里,沿着边缘滑动,毛非又怕又期待,脸蛋偏着贴在衣柜上,红唇嘟起,发出诱人欺负的呻吟。双腿之间被卡进了一条腿,毛非被迫敞开腿点起脚尖,那只勾着丝袜的手来到大腿内侧,拉一拉,再猛地一松手,弹出一声暧昧的轻响。毛非感受着耳边灼热的低喘,喘得他整个身子都酥麻了,他反手去推庄周的胯,不像拒绝,像调情,他求道:“哥哥,该你穿了... 唔!”早就竖起来的性器被捉住了,湿润的顶端蹭在冰凉的木柜上又爽又刺激,毛非用屁股顶庄周,“别、别弄...嗯...”可惜被压得更紧,庄周低笑道,“穿得这么漂亮,先给你一次好不好?”还不待他回答,庄周就把他打横抱起,抱到沙发里放下,沙发正对面,就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今晚的庄周被撩拨得有失轻重。他捧着毛非的脸蛋肆意享用那张柔软的唇舌,吻得正陶醉,腰上传来一点痒痒,是毛非正仰靠在沙发里,一边奋力的仰起脸接吻,一边胡乱地去扒他的居家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