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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1 / 1)

“哦,这个...”毛非手心覆手背地轻轻揉揉,青肿都还没退去,他瞧庄周一眼,“昨天,发烧打针去了...”至于为何发烧,稍稍一想便知。庄周又一叹,心疼坏了。旁边,朱铭站起身,拍拍灰,这一跤摔得他气焰无踪,只剩下心惊胆战。打架被抓现行,他根本无从辩解,只能面对着庄周老实道:“老师。”庄周面色不虞:“为什么打架?”朱铭说:“他欺骗我,我太生气了。”毛非不吱声,心想,你说,你说,你继续说,是我男人在审你,你说出花来也没用。朱铭却没再说,他接起一通电话,那边还没挂,毛非的电话也响起来。是庄强:“毛非你在哪?你来一趟辅导员办公室。”毛非哼哼:“干嘛?”庄强道:“宿管大妈把事情上报给导员了,现在我们要和你那社长当面对质,解决纠纷,你快来!”毛非想,完蛋了,他一介草民,朱铭一介当官的,没胜算啊。第11章 看来这人也没把自己当学生“前天翘课一下午,夜不归宿,昨天翘课一整天,再次夜不归宿,再加上今天翘课一上午,合起来一共两天两夜。”毛非立正站好垂眸听着,不吭声,不用想就知道是庄强告的状。辅导员屈指敲敲桌:“是不是这么回事,毛非?”毛非乖巧地一点头:“是。”“开学才三天,你这挺嚣张啊。”辅导员姓钟,亲闺女刚会走,是个一天不晒娃就憋得慌的狂魔奶爸,名叫钟本骄,他道,“以后我女儿要是像你这样不学好,我要掌她手。”毛非想说“您舍不得”,也就想想,他一张小脸红透,偌大一个办公室里,好些导员和老师都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挨训,臊得他抬不起头。钟本骄扬扬下巴:“自觉点,开始陈述。”就差一副手铐铐身上了,毛非检讨道:“前天...不舒服,下午在宿舍睡觉,晚上...去,去我表哥家里了。”钟本骄:“走亲串门不碍事,那第二天翘课是干什么去了?”毛非:“还是睡觉,一直睡到晚上,然后发烧了,被冉青和夏肖骁送到医院去,今天中午才回来的。”钟本骄琢磨琢磨,问:“你冬眠呢这么能睡?到底去哪儿玩了?”去伯温,玩了一晚上,不信你问问坐你旁边的庄老师。毛非胡说八道:“没去哪儿,我...我和我表哥一起喝了点酒,难受。”“吱呀”一声,门开了,去卫生间洗脸的朱铭回来了,正好和他的辅导员在门口碰见,一起朝他们走来。于茜那张脸,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太好,她和钟本骄的办公桌相对,坐下后看看毛非和庄强,直奔主题。她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段视频,谁先解释?”不等人回答,便对朱铭道:“你先来。”钟本骄不乐意了:“我们孩子刚被你身为学长的主席干部堵在教室里殴打,得亏当时庄老师在门口接电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于茜的脸色又沉几分,看向庄周,一身西装革履坐那儿边备课边旁听,这就是宋语松老师偶尔提及的发小,的确半点夸张成分都没有,是真如夸赞中那般优秀。她再看看庄强,杵在这儿义愤填膺好端端的,哪里像是受伤了?反倒是旁边那个,跟朵花儿要蔫了似的。她问朱铭:“这又是怎么回事?”朱铭着急:“是我错了,但是也不至于像钟老师说的那么严重,没有殴打,我就拽着他胳膊晃了晃,没动粗。”他下巴上擦破了一块皮,丝丝冒血,黑色羽绒上沾满的灰还没拍干净,灰头土脸看着极其蒙冤,但是钟本骄护犊子:“晃晃还能把人家腰晃疼了?”于茜看钟本骄手指的是毛非,顿时脸色再沉几分:“到底怎么回事?宿管说你昨晚拿着锤头去和庄强打架,没打够是不是,今天又找这个动手,你要单挑他们214吗?”几人都默不作声,整个办公室都在看戏。于茜气坏了,对毛非道:“你叫什么?”毛非乖乖报上大名。于茜道:“腰怎么疼了?他弄的?”毛非说:“推了一下,撞到桌边了,又拿围巾勒我,差点窒息。”朱铭又气又急:“你不要夸大其词!”钟本骄会护短,于茜也一样偏袒自家学生,好歹是从大一带起来用在身边的,她眉心微蹙望向庄周:“庄老师?”庄周在一众视线里稳声道:“他背对着我抓在这位同学身上,我进教室里阻拦时,只听见他在怒骂。”于茜稍微放下心,却又听庄周继续说:“虽然两人各执其词,但是我们可以稍作验证。”钟本骄提醒道:“教室里没有摄像头。”“不用摄像头。”庄周说着朝毛非看去,“被推了一下,撞得很用力,腰疼?”毛非“嗯”一声,心想这十分疼里面还有五分是被你撞的,看你怎么装大尾巴狼。“那我们看看伤。”庄周又朝朱铭道,“他腰上若是有淤青,那他就没有夸大其词。”朱铭飞快地思考,当时他在愤怒中没有注意手劲儿,可他潜意识里并不想揍人,吓唬吓唬罢了,所以就算他的确推了一把,大概也没多恐怖,再说还有这么厚的衣服垫着。朱铭暗忖,这个伤,可以验。在座的都没异议,只是庄强和钟本骄要避嫌,于茜是女老师,不方便,验伤这活儿就落到了庄周身上。新来的代课老师,人生地不熟,不存在偏袒的可能性,肯定公正。在座的都如是想。等两人关上小储物室的门后,于茜道:“在他们回来之前,你们俩先把昨晚的事情解释清楚。”储物室里堆放着许多杂物箱,隐隐散发出铁锈和塑料的味道,墙边的小窗未开,玻璃灰蒙蒙,透出些微弱的阳光。两人在静谧中对望,庄周再忍不住,伸手将人捞进怀里轻轻抱住。毛非傻了,他还在挣扎他无法把“老师”叫出口,这下好了,看来这人也没把自己当学生。毛非一松劲儿,埋首进庄周肩窝里闷闷地哼:“干嘛呀。”“我走的时候还为你量过体温。”潜台词:怎么后来发烧了?毛非说:“我体弱肾虚。”庄周听罢就弯起唇,揉在他头发上的手滑到腰上去:“撞到哪儿了,给我看看。”“要是没青呢?”大衣拉开拉链,再掀起里面的衣服露出一截白嫩嫩坠着草莓的腰肢,毛非扭着身,他自己看不到,他问,“要是没青,你会帮我说谎吗?”以为会听见婉拒,再不济也是犹豫,可那声“会”那么干脆利落。庄周帮他把衣服压好,才生过病,怕这小身条又受凉:“而且是真的青了一片。”毛非半咬住下唇,等下出去还要对峙,会追根问底还会情景还原,伤心当晚就出去约炮,怎么想都会有一种借炮放纵的嫌疑。可是他没有。庄周抬手抚过他的脸颊和耳朵,安抚道:“先出去,之后的去伯温了再说。”手心离开,朝着门把握去,毛非张张口,在门把转动的一瞬间抓到庄周胳膊上:“我那晚...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我想跟你走。”庄周一愣,随后有些失笑:“不然呢?”毛非瞪着双眼睛干着急,解释是来不及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被捧着脸蛋吻住了。毛非微微启唇,放任唇瓣被温柔、被热烫地亲吮。很短的一下子,只吻了两三秒。庄周牵起毛非的手捏一捏:“我们已经待得太久了。”朱铭正和庄强争辩不休,两人谁看谁都不顺眼,心里都骂着一句“就是这个绝世大傻\/逼吐了我一身”。朱铭:“我确实错了,我热血上头,冲动真的是魔鬼。”庄强:“绝对是有预谋的,你说‘我过会儿还来’,再来的时候就拎着锤子砸衣柜门,也不听我解释也不听我劝,根本不是你说的冲动和头脑发热!”“我确实错了。”每一次开口都先说这句话,朱铭继续,“但你根本没有解释也没有劝我,上来就撞我打我,不要给自己开脱。”庄强被冤枉得怒火冲天:“不可理喻!颠倒黑白!”于茜一拍桌:“够了!”钟本骄也头疼:“说说,咋吐成那个样子?”庄强气得恨不得也泼脏水,污蔑是被朱铭给揍的,他犹豫一瞬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毛非躺在床上呻吟,我被吓得喝了一口牙膏水,一直都不舒服,后来这么一剧烈运动,就反上来了。”朱铭不接话了,眼神刀扎穿了庄强,浑身都被恶心得颤抖。几乎没有谁没看过那段视频了,两个导员也同样神色不适,还好储物室的门及时打开,于茜等庄周走近后急忙询问:“有伤么?”毛非规规矩矩站回到庄强旁边,他看庄周点头,一派刚正不阿:“有,刚泛起淤青。”朱铭顾不上喊倒霉,片刻不耽误地转向毛非道歉道:“我太着急了,我应该有话好好说的,不该对你动手。”毛非心想,猪鸣猪叫,你哼哧哼哧你拱啊你!钟本骄问:“刚听他们俩前因后果地说了一遍,现在轮到你了。为何突然变卦?不仅没把说好的油画送给朱铭,还翘课跑去表哥家,让人家找也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给你发消息也不回?”于茜接着问:“是故意的?”毛非稍提一口气:“寒假小年那天,我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我画的油画,朱铭学长看见后点赞评论说喜欢,这是我进文学社之后第一次和社长聊天,感觉特别荣幸,直到开学前他问我可不可以把油画送给他,我说可以,就带到学校来了。”朱铭极度紧张:“毛非!”毛非才不理他,他一介草民他怕个屁,没官位没声誉,啥也不怕。“我们约好当天晚上见面,但是我太兴奋了,迫不及待想把礼物送给他,就在中午的时候跑到他们楼下去等着,结果看到他把外套脱给一个学姐穿,把学姐伪装成男生带进了宿舍楼。”朱铭气急败坏:“毛非!”庄强终于等到解开疑惑的时候,听不得朱铭打岔:“你紧张什么?”于茜也听不得吵:“安静,听他说!”“我尾随其后,听见朱铭学长要送生日礼物给学姐,而礼物就是从我这里要去的油画,他骗学姐说油画是他学了一个寒假专门为她画的。我听了之后心里很不舒服,文学社社长在我心里高大、光辉、文采斐然的崇高形象也轰然倒塌,变成一个虚荣又满嘴胡话的坏人。”“我心灰意冷,并且心里开始怀疑他对我突然热情是不是心怀不轨,其实就是图我那幅油画。我粉丝滤镜一摘...钟老师,你们知道粉丝滤镜吗?”听故事入神的钟本骄赶忙答:“知道知道,你们小年轻喜欢追星,喜欢看偶像唱唱跳跳。”毛非看一眼朱铭,不哼哧了,再看一眼于茜,满脸冰霜。不敢看庄周。该看看的,庄周已经会过意味来,眼里的喜爱是那么浓郁。“社长不再是我的偶像,我就不想把我的油画再送给他,这是我第一幅油画,意义非凡。钟老师,你能理解吗?”钟本骄:“能!这有什么不能!”庄强在一旁恍然大悟:“我也能。”毛非心里舒坦,终于他妈的要把这件破事翻篇了,他总结道:“之后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为了报复他利用我,所以躲起来不让他找到,就想看他着急。我愿意承认错误并且写检讨。”整个办公室都静悄悄,看了一场好戏。钟本骄不吱声,等着于茜说话。于茜看朱铭耸拉脑袋的样儿:“是这么回事吗?你有没有要自证清白的?”自证清白?怎么证?掏出手机翻聊天记录吗?还是把作为无辜当事人的女朋友也叫过来?没有的,只会自证虚荣,只会越描越黑。朱铭张口:“我也愿意承认错误并且写检讨。”钟本骄“诶”道:“别急。毛非不给你画,你就入室强抢,还带着那么危险的工具,好歹你们俩吐了,不然你们俩真打急眼了,谁能受得了这一锤子?”于茜知道钟本骄要说什么,验伤也验了,不能没个下文。她道:“你又在教室里对毛非动手,还是为了油画?”朱铭认罪:“是。”“情节极其恶劣啊。”钟本骄连连感叹,一转身,面对于茜道,“得通报批评。”于茜真是无法想象,真是恨铁不成钢。她只得道:“我会好好处理的。”第12章 听说你要算卦?从辅导员办公室里出来时,夕阳余晖尽没,夜色缓缓降临。庄强对那幅油画也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想看。毛非答应他:“回宿舍了就给你看,还说好了请你喝豆浆米粥豆腐脑的。”没想到庄强依旧拒绝:“不喝,吃人嘴软。”“你这人,”毛非被噎得不知道说啥好,骂道,“你怎么这么隔路!”“隔路?什么意思?”“犟!轴得很!”庄强“哦”到:“那是因为我比你有原则。”毛非感受到了,就算是这次事情庄强帮他一回,两个人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回到宿舍里,毛非取下半残的金色小锁放回抽屉,庄强就站一旁等着,他闲聊道:“你和你表哥喝的什么酒?”毛非没注意听:“什么什么酒?”“桃花酒吗?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你说想贪杯。”毛非:“......”毛非把画拿出来救急:“喏,就这。”庄强凑近,恰时毛非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来电上明晃晃“庄周”两大字,吓得他赶紧滑动接听,生怕被庄强看见。“喂?”“非非。”耳朵都烧起来了,当老师的唤学生昵称,这样真的好吗?毛非胡思乱想,躲到阳台上去戳纱窗洞:“干嘛呀。”“到宿舍了么?”“到了。”庄周摇下车窗:“我在学校后门,黑色的奔驰,目前就我一辆车停在这里。”毛非“啊?”得没过脑子:“就、就在车里吗?”可能也是把庄周问懵了,电话里短暂的静默了几秒后传来一声轻笑:“非非,你在想什么?”想车震。毛非无可救药地一用力,指尖就戳穿了那个无辜的小\/洞。庄周朝着那一幢幢亮灯的宿舍楼看去,不知其中哪一栋的第二层住着他心心念念的人。“我等你,”庄周说,“不在车里,我带你去伯温。”耳朵烧得发烫,毛非懊恼地“嗯”了一声:“我这就来。”挂断电话,手指从纱窗里抽出,毛非转身看庄强还捧着他的画看得入迷,他走过去,一边翻抽屉找透明胶一边问:“好看吗?就是它引发出来这么一长串惨案。”庄强喃喃:“好看。”透明胶找到了,再拿一把美工刀,毛非又回到窗边,切了十二条胶带粘在窗沿备用,横三竖三,里外双面,严严实实将小\/洞密封起来。贴好收工,毛非转头对着镜子瞧自己,瞧见了一张花痴脸,嘴巴抿着鼓着,眼里藏不住雀跃。去伯温,身子好像还没有恢复好,能受得住么?是不是要先说好,只做一次,还要温柔一点,毕竟今晚还得回来写检讨,不能再夜不归宿了。等等!毛非揉揉脸。真刺激,约炮约到了老师,掉马当天不仅没有划清界限,反而趁热再来一发?靠,这么想想就更刺激了。毛非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镇静,他那条“我们得严肃谈一谈”的短信不是空话,是真的要谈一谈。庄强终于欣赏完,由衷道:“我稍微对你有点改观了毛非,平时看你大大咧咧不学无术,原来你还有会画画这么心思细腻的技能。”满心怀春被这一通话泼了个半凉,毛非炸道:“我怎么不学无术了!”庄强把画给他重新装回到画包里:“走,一起去食堂吃饭。”“不去!你自己去!”“走,一起去。”毛非确认自己还是好烦他,正要再怼上一句,手机短信跳出来一声响。庄周:把书带着,落下两堂课,给你补补。满心怀春被这一条短信彻底泼了凉...去伯温,补课?毛非:我不学无术,我不想补。庄周:要补。此条消息似乎是以老师的口吻发出,毛非认怂地服从,顺带把脑袋里乌乌泱泱的黄色废料收一收,他看着庄强拿饭卡出门,等了约摸半分钟,耐心耗尽,捏着《西方经济学》迫不及待地出动了。夜色隆重,学校后门口的昏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里很暖和,毛非坐在副驾里松围巾,他跑来的,跑得刘海儿掀起,脖子上也泌出薄薄汗湿。庄周把温度调高,把空调风调小,又叫他昵称:“非非。”毛非咽下一口,润润被寒风吹涩的嗓子,然后躲开摸过来的咸猪手:“我有话先说。”庄周勾唇笑,唇角那么弯,笑得那么好看。毛非有点犯花痴,那只被躲开的手没有收回去,抚到了他乱翘的发梢上。庄周问:“什么话?”“就是,出了校门之后,老师和学生的身份就自动消除,我们只是酒吧里遇见的那什么。”庄周装听不懂:“那什么?”毛非识破他:“嗯,就那什么。”庄周没吭声,倾身过来帮他系安全带,毛非嘟囔:“我自己会系。”唇就被啄了一口。比在小储物室里的吻还要轻、还要快。庄周依旧笑得那么好看,他说:“听你的。”车子驶离学校,拐几个弯儿,汇入车水马龙的长街。车厢里安静,只有导航的机械女声在指路。毛非心猿意马看够了街景,转过头看向庄周:“你说你来出差帮朋友一点忙,就是来帮宋老师代课?”庄周看他一眼,又看回前方,眼里的笑意似乎从未消失过:“嗯,半学期,如果他顺利的话,可能会提前回来。”“那天,我先看到你进momo,接着就看到宋老师,吓得我当晚换了装才敢上台去唱。”毛非回忆道,“小裴哥说,你去吧台看我了的,是吗?”庄周偏不答重点,反问:“为什么害怕?你是酒吧驻唱?”“随便唱唱,周二周四和周末去,正好可以赚点零花钱。”“是学校不让驻唱么?”“我不知道,应该没有这么严格吧,”毛非猜测道,“但是酒吧听起来不是学生该去的地方,所以除了我两个室友外,再没别人知道我驻唱。”庄周心想,真的要请宋语松再喝一杯,这么大的缘分少不了他的无心牵线。“我是去吧台看你了。”毛非的心都提起来了。“你唱歌很好听,是我寻找了很久的声音。”毛非的心颤一颤抖一抖,寻找了好久的声音?是一见钟情?还是替身梗?替的不是身而是声音?心还疑惑,又听见反问:“你喜欢朱铭?”毛非立马炸毛:“没有!”前方堵车了,导航里一长条深红色。庄周伸手过来牵住他,指尖相蹭着把玩儿,他说:“至少寒假半个月里是喜欢的。”毛非悻悻然,手指弯曲又伸直,一下一下划拉在庄周的手心里。“是吧,但是我的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一变坏,我就不喜欢了,不然我肯定不忍心看他着急,把他逼成这样子。”毛非回想在办公室的画面,“他挺惨的,他肯定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我也没想到。”庄周说:“是他自食其果。”“是,但是...”毛非想起夏肖骁的宿舍投毒阴谋论,眼睛一眯,“但他要是就此黑化,认定就是我把他害得好惨,他会不会来报复我?”庄周眼睛也一眯。毛非不划拉手心了,他定住了,他在疯狂地幻想:“真来宿舍投毒吗?还是拦路绑架?或者在校内网上散播我性别男爱好男?”车流缓缓前行,庄周也被牵走了思路。“我平平无奇一介草民,唯二的把柄就是驻唱和gay,驻唱也不一定是校规严禁的,至于gay...”毛非说着说着就朝庄周看去,顿了顿,“哦,唯三,还有第三点,我约炮约到了自己的代课老师。”庄周被惹得轻笑,说:“这点是应该需要担心,但也不必担心。”这就是今晚毛非要严肃谈一谈的话题。他抽回手,扭过身子面对庄周:“我们,以后怎么办?”庄周问:“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按照你原本的想法,是怎么办?”“大概...大概会在周末给你发短信吧。”说完就倍感窒息,毛非强忍着难为情,追问:“你呢?”街上的斑驳流光透进车里,毛非期待一个被牵挂的答案。“我会等你,也会去momo,如果找不到你了,就开三瓶拉菲问老板要你的电话。”毛非憋了几秒,没憋住,傻乐起来:“你就这么喜欢做冤大头吗?”“然后再开三瓶拉菲问你的地址,我觉得吧台老板肯定会把你出卖给我的。”毛非笑出声,一把抓到庄周胳膊上,又意识到他在开车,可不能瞎胡闹,于是又放开手,还在咯咯咯地傻笑,说:“我从来没被人这么惦记过,我好可怜啊,第一个这么惦记我的竟然是我的一夜情对象。”庄周也笑起来,捉过他的手团在手心里又揉又捏:“以前有过男朋友么?”“有啊,但是图新鲜吧,短的一个月,长的小半年,人家是三年模拟五年高考,我是三年高中五个男友,他们还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后来我就比较绝望,甚至想直了算了,当什么gay啊这么糟心。”庄周噙笑听他吧啦吧啦,并且真情实意地感叹:“高中三年,五个。”毛非也挺不好意思的:“好奇嘛。”又问:“你呢?你都二十七了,肯定谈过的吧?”庄周“嗯”道:“一个,大二在一起,研二快毕业的时候分了。”语气平淡,和毛非嗷呜呜的倒豆子一比,更是平淡得过分。毛非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更何况,他突然醒悟过来,炮友之间不需要对彼此知道太多吧?做过别人男友,没做过别人炮友,生疏。车流终于驶出拥堵路段,毛非也扭回身子坐正,放庄周好好开车。他拿出手机,想找裴黎取取经。非非:小裴哥,出来听八卦!晚上六点半,清吧还没开始忙,裴黎秒回。裴黎:说。非非:我约的那个无敌大帅哥,是我宋老师的代课老师!裴黎:我的笑声响彻整个momo。一旁庄周也来搭话:“说回朱铭,他若是真报复你呢?”毛非放下手机,扁着嘴:“不知道。而且还不一定呢,他现在不是大三下学期了么,有很多事情够他忙活的,希望他选择性遗忘我吧!”庄周失笑:“顺其自然?”毛非“嗯”一声,看到裴黎笑完回来了:请详细说说你们再次相遇的场景。非非:他好温柔,但是我傻了。裴黎:啧啧,你现在在哪儿呢?非非:在他车上,我好勇敢是不是,我们在朝着伯温开。裴黎:又做?!裴黎:怎么?师生关系让你们感觉格外刺激是不是?非非:去补课的!裴黎:哦,怎么补?听懂了吗?听懂了,动一下,没听懂,动两下,补完课再补补肾,你学了多少射给你多少?毛非的天灵盖都在冒烟儿,这是什么涩情发言!非非:我是来问问你,当炮友,只问爽不爽,不问饿不饿,冷不冷,困不困,是吗?裴黎:你令我难以理解。非非:你令我非常捉急!非非:当炮友怎么把握好度?裴黎:不用把握,舒服就行了,管那么多?裴黎:又操又关心,那是男朋友,只操不关心,即为炮友。非非:[\/狗头]问你果然没错。毛非捧着手机,心神十分荡漾,全是被那补课场景给闹的。庄周叫他两声,他没应,还在颅内高\/潮。陡然,又回神,指尖稍动,从裴黎的对话框里退出来,点进他的解梦大师。非非:[恭喜发财,大吉大利]叮咚。非非:在吗?叮咚。非非:还可以帮我算一卦不?叮咚。毛非蹙眉,三声叮咚都来在于正在导航的那只手机,把机械女声都压过去了。毛非瑟瑟发抖且不信邪。非非:?叮咚。毛非发完就紧盯着那只手机的屏幕,看见弹窗的那一刻,头晕目眩。庄周笑道:“听说你要算卦?”第13章 花旦是布偶,小生是虎斑毛非凝固了。---桃花运。---酒吧里遇见的,好得真的没话说。---不疼,好舒服。---你怀春了。---我还会遇见梦里那个煮酒的人吗?---会的。---桃花潭水深千尺,一壶浊酒喜相逢。---当然是喜。古人诚不欺人,无巧不成书。毛非愣愣地、仍迟疑不定地望向庄周,不知道此时此刻是羞耻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庄周笑得不好看了,笑得那么可恶:“想要算什么?”毛非奋力回想,什么时候加的微信?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想不起来。肯定是在断片的那段记忆里。毛非感觉好委屈,点亮手机找裴黎:小裴哥,[\/哭]*3裴黎:乖,春宵苦短,你老是找我搞什么?庄周也问:“怎么不说话了?”毛非颓败又自怜,放下手机哼哼:“我找小裴哥问问我该怎么办。”庄周笑得太愉悦了,招人烦:“裴老板怎么说?”“他说要我不要找他。”伯温快到了,那座高耸漂亮的大楼在夜里亮起灯光后更加华丽。庄周靠边侧停,解开安全带:“等我一下。”毛非不知所以,看着他下车,目光一直追随那道挺拔的身影,真的很高,小说里标配的一八五肯定有了吧,穿个皮鞋一八八,比他整整高出十二厘米,又是小说里脑袋一歪,就能靠进肩窝里的绝配身高差。能毫不费力地抱起他,能全然地把他搂在怀里、压在身下,悬殊的力量和身材都让他无法反抗,还有暖炉一样热烫的体温,绝了。同样是性别男,怎么差距如此大!毛非扒在车窗上瞎乱浪,看他走进一家药店里,不多时又出来,一个盒子拿在手上,没用塑料袋。毛非想,套套?干嘛?煮沸的白酒不浇进他这朵桃花花芯里了吗?车门打开,庄周挟一身寒气重新坐好,他把云南白药气雾剂递给毛非:“等会儿上去了给你揉揉腰。”毛非“噢”一声,干巴巴的。庄周笑道,又挑起之前的话题,边开车边问:“裴老板叫你不要找他?”“嗯,他嫌我。”“那你来问问我,我帮你想办法。”指肚戳在包装盒的尖尖角上,扎出一个小坑,疼,疼也不松开。毛非被牵着鼻子走:“我现在该怎么办?”车子减速慢行,滑进酒店地下停车场。停稳,熄火,导航女声退出服务,留出一方格外安静的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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