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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 / 1)

文案:满船清梦压星河 庄周入梦想非非空窗两年再度逢春,毛非豁出去了!可谁能想到在酒店里和自己滚成一团的桃花运,转眼就站在讲台上成了自己的代课老师?前有渣男鬼话连篇,后有内 (p) 啥 (y) 图谋不轨,惊天的巧合一个接一个,接连无数个。毛非苦哈哈:禁止套娃!!!毛非:团宠,嘴巴皮心思细,爱炸毛特好哄,脑袋里总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是典型的就会嘴巴厉害胆子怂庄周:一个不咋合格的豪门公子哥,只想养花养猫养非非,对毛非一见钟情魂牵三年,再次偶遇时以强势的温柔出击,大获全胜避雷:狗血,恶俗且庸俗,年上七岁,攻非常宠受,受陷入热恋后喜欢撒娇黏人人物来自:《喜闻乐见》cp133356 已完结,欢迎来看第1章 他双手揣兜谁也不爱寒假结束,银装素裹的大学园迎来返校生,一番美景不出半个上午就被踏破成雪泥脏水。毛非站在香樟树下等人,裹成了熊,戴一条又厚又长的大红色围巾,衬得那张被冻成粉红的脸蛋愈发如桃花,他手里抱着一杯红豆奶茶,吸管是特意挑选过的,也是红色,上面弯成了一颗爱心的形状。等的人还没有出现,表白的场景已经在心里上演了好几遍。先走到学长面前,给他笑一个,要笑得既开心又腼腆,然后递上奶茶,说“学长,请你喝”。等他喝的时候就趁机渲染气氛,回忆上学期在社团里的初次见面,再回忆这个寒假里不间断的聊天。回忆至此,气氛正浓,任谁都会知道接下来就该戳破这层暧昧的窗户纸,用一句告白来抵达圆满的高\/潮。毛非暗暗激动,呼出一大口迫不及待的哈气,“刚才不是说准备回寝室么,人呢?”他喃喃,“不会没堵着吧?”实在是太冷了,翘着课在这里瑟瑟发抖。鞋子里也忘记贴暖宝宝了,此时此刻已然找不到脚指头的感觉。毛非跺跺脚,跺下来一阵簌簌的雪花,淋得眼睫打颤。他撩起围巾把奶茶围了一圈,保温,再掏出手机点开名为“朱铭学长”的对话框,聊天止于半小时之前:朱铭学长:教室里特别冷,要多穿点啊。非非:穿可多了,捂得都快走不动。朱铭学长:[你是村儿里最靓的仔.gif]我刚给辅导员办完事,准备回宿舍补一觉。非非:好的,我也要去上课啦。朱铭学长:[你是村儿里最乖的崽.gif]晚上见,别忘记带上油画。非非:不会忘的,晚上见!毛非等不到晚上了,他满心雀跃,别人揣上书往教学楼走,他揣上钱往奶茶店跑,势必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堵住,把心意表白。想想多美妙,补觉之前收到暧昧对象的告白,等入睡之后,做梦都能乐醒吧。手机揣回兜儿里,毛非美滋滋地替他的学长感到幸福,又化身探寻雷达,紧盯宿舍楼口及其方圆十米内范围,随后寻到了迟迟而来的学长。那人身边还有个女孩子,眉开眼笑的,两个人都眉开眼笑的,临近拐弯儿处时默契地停下脚步,只看学长把他羽绒外套脱下来,一个伸手,一个低头,眨眼间女孩子便被大了好几号的衣服严严实实罩住,学长为她拉拉链,戴帽子,将她成功伪装成一个男生。不出意外,两人顺利瞒过宿管大妈,一溜烟儿消失在楼梯上。毛非回过神,杵在原地,冻傻了一般,又不知被什么所驱使,或许是不甘心吧,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还热乎着,他怎么会甘心。追上去,一步跨两阶楼梯,在三楼平台上看见了贴在一起的一双背影。毛非放轻脚步,尾随其后,听见女孩子问:“你这么厉害吗?一个寒假就学会画油画了?”“画得不好,而且我只会画那一幅,反反复复画了几十遍,就为了选一张最好看的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就给我吧,我明天过生,你今天送礼,不是挺好吗?”朱铭笑道:“不行,必须当天送。”女生追问:“那多少满足我一点好奇心,是风景画还是人物画?”朱铭沉吟一瞬:“是满船清梦压星河。”四楼到了,那间宿舍敞着门,两人进去,门被朱铭随手带上,没关紧,虚虚掩着,把屋内起哄的几声“嫂子”漏了出来。毛非靠在墙边,冰冷彻骨的温度从脚底、从背后一并袭来。起哄声暂歇,有人问:“哎,你别光顾着谈恋爱,我说我要退团的事儿你也上上心。”“上心了,”只听朱铭说,“找到你的后继之人了,社团招新海报让他做,以后周刊、易拉宝都让他做,他画画不错。”“谁啊这么给力,咱们团除了我谁还会画画?”“就那个叫毛非的,寒假他发了个朋友圈,让我发现了他会画画的技能。”天寒地冻,明明不是盛夏,毛非却有一种中暑之后晕眩又恶心的感觉。他迈着冻僵的两条腿慢慢晃下楼,站定在垃圾桶旁,一抬手,凉透的奶茶噗咚一声掉进黑色的垃圾袋里,像个深渊,掉进去就看不到影子了,唯独一支爱心吸管卡在边缘摇摇欲坠。又是噗通一声,一团积雪从香樟树枝上落下来砸到垃圾桶上,那点红色不堪震动,挣扎几下也掉进去了。毛非踩着泥泞的道路往回走,垂着脑袋,行尸走肉,走到一半掏出手机来,手指冷过劲儿之后又热胀胀的。他点进自己的朋友圈,往下滑往下滑,滑到小年那天,有两条动态,一条是他去超市买了两袋妙鲜包,给小区里流浪的橘猫饱饱口福,另一条是他的油画处女作,配字:满船清梦压星河。刺眼的评论还挂在下面:这里居然有个深藏不露的小画家!退出朋友圈,再点进刺眼的对话框,往上滑往上滑,毛非滑了好久才滑到小年那天,指尖顿住,再往上滑一下,时间倏然就跨越到了去年。朱铭学长: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非非:学长好,我来申请加入文学社团。朱铭学长:团费五十,微信还是支付宝?非非:微信吧,这就转给您。骂一句“王八蛋”的心情都没有,毛非怔怔地想,全都是有预谋的。朱铭学长:看到你朋友圈了,画真好看。非非:谢谢学长夸奖。朱铭学长:是画来送人的吗?非非:不是的,画得不好,拿不出手。朱铭学长:怎么会,送给谁谁都会当宝贝的,多漂亮的礼物啊!非非:那...将来...可能大概也许会送给喜欢的人吧!所以此后爆发式的聊天,暧昧的嘘寒问暖,种种关照都是怀揣目的的假情假意。朱铭学长:非非,后天就要开学了,就能见到你了。非非:[期待.gif]朱铭学长:油画带过来,送给我吧,可以吗?朱铭学长:送给我,你愿意吗?非非:!!!非非:学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吗?!朱铭学长:我知道。油画裱框,46cm*33cm,小心翼翼地从家里抱到学校来,怕磕怕碰,没成想画没受伤,心伤了。毛非飘荡回宿舍,还没下课,屋里空荡荡就他一个人。摘掉围巾,脱掉衣服和短靴,进浴室淋热水澡,蒸汽充盈,身体渐渐回暖,他胡乱抹一把脸,自言自语道:“我是傻\/逼吗,还是我...还是我自作多情?”想不通,也猜不透,直男的心思gay别琢磨。洗完,穿着薄棉睡衣爬上床,头发吹得半干,宿舍里限大功率用电器,那巴掌大的小吹风呜呜呜,呜得毛非更加心烦意乱,就这么顶着潮乎乎的脑袋拱进枕头里。“叮”一声,手机亮屏。等了半晌毛非才动弹,不是那隐秘期盼中的消息,只是一条天气提醒罢了。毛非气得扔手机发泄,砸到墙上又掉进床缝,抠了好几下才抠出来,他一腔热情变冰霜,怒开朋友圈,写到:奶茶玄学!发出去了,再补一条:老子就是个工具人!!手指悬在屏幕上,毛非咬着下唇特别想要把电话拨出去质问那个不停聊骚他还妄想要借花献佛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想要那副油画送给女朋友,直说不行吗?黏黏糊糊无微不至伪装成一副款款温柔的多情样,就不怕让笔直的灵魂闪了腰吗?指尖落下,电话没拨出去,只把“朱铭学长”改成了“猪大骗子”,毛非盯着这四字备注尤嫌不够,嘟囔到:“‘骗子’都便宜你了,你个粗鄙之人。”手机调静音扔到一旁,被子罩过头顶,屏幕暗下去之前能看到一个不雅命名呈在列表中---猪屁\/眼儿。闷头觉睡到天黑。期间冉青和夏肖骁回来了,冉青伸长了脖子扒在床沿叫他:“毛非,我们去食堂,要不要给你带?”毛非迷糊不醒,翻了个身缩成一团。后来庄强回来了,在这间214里,他作为堂堂学生会生活部副委员,日常官风十足,和他的另三个草民室友互相看不顺眼,偏偏他还总是秉持着强烈的责任感没完没了地念叨人。“翘课一下午,你是真不怕被扣学分是不是?”庄强站在寝室中央,仰头对着床上隆起的一团义正言辞,“冉青给你答到,夏肖骁给你答到,幸亏今天没有宋老师的课,不然看你怎么躲得过去。”毛非蹙眉转醒,意识还沉浸在美梦之中,梦里朱铭与他站在香樟树下淋雪对望,一人一口喝完了那杯意义非凡的奶茶,朱铭问:“非非,画呢?”“在我的衣柜里,我、我心急跑过来找你,就没带。”“没事儿,晚上拿来给我,我很喜欢它。”毛非满心欢喜地点头,恨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扑他满怀,他表白道:“清梦压星河,我想你压我。”学长的回答被一声大过一声的叫唤掩盖,毛非气急败坏,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没点眼力见儿的坏人来扰他求爱,他循着喊声睁开眼,果然看见了一张讨人嫌的脸。庄强“嘿”道:“终于醒了,你知道几点了吗?”毛非探出一只胳膊胡乱摸,没摸到手机,又不动了,支棱着一截白生生的小臂悬在床沿。庄强凑近,拍了他手背一下:“喂,别睡了!”没动静,庄强又催:“喂,毛非!”毛非蚊子哼哼:“别狗了,烦不烦,劳资鬼压床。”胳膊缩回被窝里,在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点亮,已经六点半了,屏幕上有一连串的消息提醒,毛非没看,一股脑掀开被子爬起来,他口干舌燥,着急找水喝。窗外已经彻底黑了,如天气预报所言,纷纷扬扬地又飘起大雪。庄强把人吵醒,拍拍屁股拿饭卡吃饭去了。毛非坐在椅子上发呆,手里一大杯温开水被喝光,浸得嗓子越发干痒难受,他伸脚抵住衣柜边,蹭开一道小缝儿,看见挂在衣架上的画袋。“休想。”毛非扁着嘴巴,“休想。”他转过身,大抽屉小抽屉翻来翻去才找到一把金色的小锁头,毫不犹豫扣上去,将衣柜门紧紧锁住。钥匙拔下来,毛非把它塞到枕头底下,顿了顿,又拿出来放到桌上,他怕等一会儿他玩失踪会急疯某个人,万一疯起来暴露了畜生本性,在他床位上疯猪一样拱来拱去,叫他把钥匙拱到了,那岂不是便宜死他了。毛非穿戴暖和,揣上钥匙和手机充电器准备出发,他给冉青发消息:晚上我不回来了,在我表哥家里睡。冉青秒回他:好,注意安全。这是他们三人之间的暗号,表哥等于清吧,在表哥家睡等于在清吧过夜,就为了瞒着庄强,免得他知道毛非找的兼职竟然是在清吧驻唱,不知道会怎么大惊失色,又会怎么苦口婆心地教训他。冉青又问:你翘课干嘛去了?回来就看你在睡觉。毛非叹气:看破红尘去了,准备唱完今晚,明儿就剃发出家。冉青:肖骁说他还挺期待看你光头。冉青:我也期待。毛非噘嘴,心情稍微舒畅一丢丢。他双手揣兜谁也不爱,倒是肚子一长串儿咕叽,让他后知后觉他已经快把自己饿蔫了。想喝奶茶,又没胃口。毛非往食堂走去,不大一会儿捧着个蜂蜜味的窝窝头出来,吃得脸蛋鼓起。一眨眼,雪花落得越发盛大。毛非嚼着满口甜蜜,含混不清地哼起歌来:“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木有一滴油,没有奶茶的生活好辛苦,眼泪止不住地流---”第2章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晚上七点半,对清吧来说时间尚早,momo里人迹寥寥。毛非裹着一身寒气拉开大门,吧里暖气充足,落在发梢和肩头的雪花在几步路里就化成了水雾,他随意呼啦几下,走到吧台边屈肘一靠,对擦杯子的制服小哥敲了个响儿:“热牛奶。”裴黎穿着白衬衫和修身黑马甲,他闻言放下高脚杯,奇怪道:“乖,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请假说晚上有事么?”毛非好不想理他:“约会哪有唱歌有意思嘛。”“噢,”裴黎一副了然样,“原来是被放鸽子了。”“是我放别人鸽子!”“看着不像,愁眉苦脸的。”毛非真的不想理他了,凶道:“热牛奶!”凶完坐到高脚椅上晃悠小腿,他掏出一直在震的手机,看到满屏幕都是“猪屁\/眼儿”发来的问号,还没来得及解锁,冉青的电话弹出来。“喂?”“非非,你没事吧?”毛非说:“没事,我刚到表哥家。”冉青“嗯”了一声:“你那个文学社的社长在我们寝室,他说打你电话一直占线,找你有急事。”都拉黑了,能不占线吗?毛非一点不想再听到那人的花言巧语:“我刚要回他微信,不用理他,赶他走。”电话里传来脚步声,随后冉青放轻了声音问:“你今晚不回就是躲他么?”毛非也气音道:“是的,我烦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是的,不用你们俩出手,我已经在搞他了。”冉青轻笑起来:“行,挂了。”电话挂断,热牛奶递到跟前,毛非接过来用门牙叼住,捧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裴黎好奇道:“谁招你烦了?”毛非口齿不清,“花心蝴---”顿住,改口,“花心猪头。”裴黎挑眉:“这样啊...我可以借几个打手给你。”牛奶袋子被咬掉一个角,毛非边吸溜边瞥这个清吧小老板,为何是小老板,因为大老板是裴黎他男人,是他众所周知又从未露面的男人。毛非摇摇头,打手不顶用,朱铭伤的是他的心,他也要朱铭伤心。屏幕里,猪屁\/眼儿的消息不停地跳出来,那四个字实在是脏眼睛,毛非又点进备注把后面三个字给删掉。猪:你表哥家在哪儿?你晚上不回来了吗?非非:贼鸡儿远,不回了。猪:怎么没提前和我说呢?毛非懒得扯谎,简单到:事发突然。猪:没关系,没事的,我就是期待你的画太久了,我以为今晚就能拥有它。毛非攥紧袋子把牛奶吸溜光,回他:不,我还是觉得拿不出手,等我以后再画一幅更好的吧!猪:这幅就很好了!你放在哪儿了,趁你不在我要拿走它,让你无法反悔。毛非没再理他,给冉青发消息:保护我方衣柜!冉青:收到!冉青:到底啥情况?这人急得团团转,庄强跟他说话都爱答不理,站在你位置上猛瞧。非非:急死他,我衣柜里有一幅油画,他想抢走。冉青:[ojbk.gif]你放心。毛非愉快地收起手机,通体舒畅了不少,他跳下高脚椅,跟裴黎打招呼:“小裴哥,今晚占用你的休息室睡一晚,好不?”裴黎点头:“睡呗,阿姨天天打扫。”毛非道谢,正准备走时衣服被猛地扯住,他一个没站稳就撞到胳膊的麻筋儿了,直嘶气:“我靠麻了麻了!你干嘛呀,我要去上厕所。”“看那儿,”裴黎凑近,用眼神指定方向,“看到没,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毛非揉着胳膊肘,准确定位到一个身姿挺拔大长腿的男人,他眯起眼,三秒钟后与裴黎一起发出了赞叹的“哇塞”。毛非嘀咕:“你哇什么塞你,当心你男人从摄像头里看到你对别人犯花痴,干得你下不了床。”裴黎“嘁”道:“我干他。”毛非信他才有鬼,还悄咪咪饱着眼福,看那个男人脱下长款外套搭在臂弯里,颜值在暧昧灯光的加持下更加令人垂涎,随后男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对迎过去的服务生友好一笑。裴黎怂恿:“忘记花心猪头,勾搭这个。”毛非遗憾道:“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太老了,我喜欢跟我一样水嫩嫩的同龄鲜肉。”裴黎再次“嘁”他,想说一句“一夜情而已,谈什么喜欢”,没说,说腻了,去年玩笑参半地说了一整年也没能让毛非动摇到付出行动,索性给他冠名“乖仔”,简称“乖”。毛非揉揉脸,感觉有些热,也似乎有点头晕脑胀,他说:“今晚雪这么大,估计没什么生意吧,我就随便唱唱糊弄一下了啊。”“别太糊弄就行。”“那我上厕所去了,要憋不住---”话音戛然而止,毛非对着门口瞪圆了眼睛,裴黎顺着看去,纳闷道:“谁啊?”“卧槽,我老师!”毛非以手遮面,从指缝里窥看,“卧槽,真的是我老师!”裴黎问:“你们学校明文规定不许学生驻唱?”毛非焦躁道:“那倒没有...应该没有吧,我就没看过校规。”“哪科老师啊?还是辅导员?”“教经济学的,姓宋,特别变态!”裴黎笑起来:“变态?我喜欢。他怎么个变态法?”毛非以一根柱子为叶试图障目,随着宋语松的移动而慢慢挪动:“以后再跟你说,现在要紧的是你能不能给我变个装,有没有啥面具假发之类的?”裴黎拿一种看脑残的眼神看他:“你要不直接别唱不就行了?”“可我想唱,”毛非哼哼道,“我就是想唱才跑来的。”第3章 美色当前,可惜毛非没心情浪宋语松一眼就看见庄周了,他走过来坐下,开口第一句话就挺找打。“昨晚我做梦,梦见我在海上飘啊飘啊,你给我解解?”庄周笑道:“这还用解?这不明摆着你昨晚尿床了么。”“滚蛋!”宋语松也脱去外套,桌上有小吃有果汁,他给自己满上一杯,“说明我要跨海远行了还差不多。”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宋语松爱吃开心果,闲话胡扯七八句的功夫果壳儿就堆成了小山,他问:“你就这么撂挑子跑过来了,你妈同意了?”“没同意,威胁我要是敢丢下美容院不管,她就敢跟我断绝母子关系。”庄周笑道,“我巴不得。”宋语松也跟着笑,两人是门对门一起长大的发小,他太清楚庄周有一个控制欲多强烈的妈:“于是你片刻不停地就飞过来了?”庄周肯定:“于是我片刻不停地就飞过来了。”宋语松有点担心:“李维女士会不会已经在逮你回去的路上了?”“不能吧,”庄周失笑,“撂了个这么大的挑子给她,应该是没空来捉拿我。”“那你哥呢?”“我哥更没空,忙得根本见不着影儿。”宋语松剥着开心果乐呵:“我出现的真及时。”庄周赞同:“可不是?”两人又碰一杯。“说正事说正事。”宋语松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a4大的本子,翻开,一溜儿名字,“花名册,点名用。你是我的代课老师,接下来这半学期我的学生们就交给你了。”在傍晚时分,宋语松几乎没报希望地打电话给庄周,问他是否愿意来帮忙代课半学期,办公室里经济学老师一个待产在家,一个突然生病住院,如果找不到人代课,他就要放弃和导师一起出国学习的机会了。彼时庄周和李维面对面坐在沙发里,气氛剑拔弩张,如果没有这一通电话,庄周猜测自己这会儿可能正坐在江滩边吹冷风,伴一支烟一听酒消愁。“每次上课都要点名,”宋语松把本子递给他,“然后,还有个规矩。”庄周接过,随意翻开看看:“什么规矩?”“他们都觉得变态,其实明明是仁慈才对:每人每学期都有六次翘课的机会,六次机会不能连用,如果请事假病假,之后要拿请假条来销假,不然就---喂!”宋语松看庄周一副屏息凝神的模样,垂着眼不像是在听他讲话,倒像是被指尖下的某个名字夺走了全部的注意力,他猜测到:“认识?”庄周“嘘”道:“等会儿。”宋语松便吃着开心果等着,等了几秒钟耐不住好奇,问:“什么情况?”庄周没理会他,站起身朝着吧台大步走去,他有些热,解开西装扣子,拉松领结,又敞开衬衫露出锁骨窝,他半坐到高脚椅上,对裴黎道:“白开水,谢谢。”裴黎放肆地打量他:“热的,温的,还是加冰的?”庄周随口道:“温的。”裴黎一边动作一边顺着他的目光往舞台上看去,唇角忍不住抿出一抹坏笑。舞台上,毛非穿一身圣诞节的服装,红色毛线帽的尖尖上坠着好大一颗毛绒球,一捧茂盛的白胡子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见他白净的脸蛋上顶个红鼻头,再往下,一袭滚毛边的红披风拖到地,红色的裤脚扎进短靴中。再抱一把吉他,酒吧驻唱标配。“巴不得一饮即醉至少不必恐怕进睡为一个你难承受痛苦是我的不对......”毛非轻拨琴弦,咬字不清地随意哼唱着,闭起眼的两扇长睫微微颤,仿佛一个走错片场却沉浸其中的圣诞老人。温白开一口未动,玻璃杯被用来轻敲节奏,一曲听完,庄周问:“你们这位...”话尾意犹未尽,裴黎玩味地接道:“怎么?”庄周礼貌地笑笑,离开高脚椅转身要走,裴黎唤到:“先生,您还没结账呢。”毛非压住琴弦把余音截断,他睁开眼,眼里盈满水润,有一种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毛非抽抽鼻子,往台下望去,果然吧里没有什么客人。以前看驻唱帖子,分两派,一派认为自己只是背景板,客人吃喝玩乐吹瓶聊天,没人听自己唱歌,根本找不到存在感,另一派与之相反,认为整个吧里自己才是主角,拿着麦克风唱到爽就行,管他台下如何。毛非是颗墙头草,看心情在两派之间横跳。今晚却有些派别不清,他现在是主角,可他也想消失掉存在感,或许不用想,毛非自嘲,他只是个工具人,暂且拥有的存在感也只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手机没带在身上,放在储物柜里了,想必呼吸灯一定闪个不停,被某个心急火燎的人塞满了猪言猪语。毛非稍微解气地“哼”一声,捋捋胡子,准备来一首欢快些的歌庆祝一下。庄周回到窗边位置上,二话不说给宋语松倒满果汁:“真会选地方。”“到底怎么了?”宋语松已经快好奇炸了,“盯着人家唱歌,那人你认识?”“不认识,大概是缘分吧。”这也太矫情了,连“缘分”这种文绉绉的字眼儿都搬出来了,宋语松催他:“到底,说清楚。”庄周稍稍回忆一番,眼里尽是感慨和笑意:“保持神秘感是魅力要诀。”宋语松差些拿果壳儿弹他,“跟我魅力个屁,不说算了。”顿一顿,又道,“倒是让我想起来那谁,你们俩就这么分了?”笑意登时凝固,这次庄周坦白道:“嗯,不都分了三年了么。”“他没再找你?”“找了,拉黑了,隔着太平洋,他也不能怎么样。”换宋语松给他倒满果汁:“别叫他找到,碰上他你就是个窝囊废。”庄周笑叹:“这话可真过分,但我竟然无法反驳。”两人在轻快的音乐里再次碰杯饮尽。“说正事,记住了吗?刚刚我说的规矩,六次机会。”“记住了。明天下午就有课,我早点去,看着准备准备。”宋语松问:“那你住哪儿?我明儿就走了,你要不住我那去?”庄周说:“不用,我就住伯温。”说完抬手招来服务生:“再来一份开心果,一份熏肉披萨。”开心果和披萨端上来之前,庄周跑了,宋语松没能叫住他,眼睁睁看着他走到舞台前去勾搭他奇妙的缘分。毛非有些愣愣地面对着这个被他“哇塞”过的男人,他看见了的,这个男人就是他宋老师的约会对象。玩游戏玩输了,被罚上来合唱?两个老男人做什么要玩小年轻的游戏?万一下一把是宋老师玩输了,那也要上来合唱吗?那这么近的距离,圣诞伪装还装得过去吗?毛非抱着吉他吹胡子,婉拒道:“不好意思,你们能不能换个惩---”庄周往旁边让开了一步,好让服务生把高脚椅搬到舞台上,放到毛非的旁边去。毛非真的是吹胡子瞪眼了,朝着始作俑者裴黎瞪去:你怎么回事你!裴黎冲他挑眉:乖,抓紧!毛非没能拦住庄周,眼睁睁看着他踩上舞台,坐到身边。隐约一股好闻的香水味,不知道是什么香,很淡,很好闻,毛非偷偷摸摸地嗅了好几下,这只在他看的小说里才会有,西装革履,松掉的领结和领口,优雅的男士香水,还有成熟稳重的气场,这一切都无法在与他同龄的水嫩鲜肉身上找到。美色当前,可惜毛非没心情浪。要搁平时,浪起来说不定连电话号都要到手了。“你想唱什么?”“都行,你决定。”毛非决定速战速决:“那就《小星星》吧,可以吗?”庄周笑起来:“可以。”清吧门口吹进一阵夹雪的寒风,叽叽喳喳有几人落座,都朝着舞台望过来,想看看这是一个什么奇怪的组合,又是在唱什么怀旧的儿歌。毛非有一点紧张,两人共着一个麦,脑袋凑在一起,起起伏伏的声线就响在耳边。如果是难听的声音,是跑调的旋律,毛非还不会紧张。偏偏正相反。唱完,新来的那几人在底下拍手起哄。毛非关掉麦克风,坐正,抱着吉他悄悄深呼吸。长得好看的人不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同理,唱歌好听的人不论唱什么歌曲都好听。这在他心里是一顶十的加分项。毛非压下心动,微微转过身,看着庄周:“唱完了。”庄周也看着他,心情十分愉快:“嗯。”“你们还要继续玩游戏的话,麻烦请换一个惩罚吧,我、我不方便。”庄周没说话,认真且疑惑地用眼神询问他,如果两秒钟之后还是没能得到答案,他会点头说“好”,这样两人都不会太尴尬。可惜毛非没坚持到两秒,脸蛋都被看红了,一路烧到耳朵去,让他本就发热的脑袋瓜更加晕眩,他瞎乱说到:“再来我要收钱的。”庄周被逗笑:“知道了。”毛非还在盘算给自己喊个什么吓人又劝退的价,就看这个男人站起身准备走掉了,他着急地“诶”道:“你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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