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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忠臣》TXT全集下载_8(1 / 1)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本府一直着人去阳武县追查那伙人的下落,但收获甚微,他们已经把留在山里的痕迹抹干净了。”“我也没弄清楚他们抓我的意图,今天与公孙大哥说起害我中招的法阵,也理不出个头绪。”展昭继续道,“被囚禁的几日里,我有意识的时候,他们除了逼我吃药,再无其他。但我应该有好一段时间是昏迷着的,这期间发生的事就不清楚了。我觉得,他们一定做了什么,否则不会就这样放过我,我逃走被他们发现,即便是滚下山,也应该想办法确认一下我的死活。”他觉得与其说自己是被救回的,不如说是被对方放回来的。包拯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只是不清楚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究竟为了做什么。”正如展昭所说,这些人必然是达到了不可告人目的才自愿退去。“职下愿意配合侦办人员调查,那几人的体貌特征、使用的法术职下依旧记得,他们在江湖上不可能默默无闻,若能以此将其捉拿归案,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到他们身后的操纵者。”“也好,在不影响休息的前提下,适当进行罢。身体若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立刻说出来,本府担心他们在看不见的地方做手脚。”包拯忧心地盯着展昭身前固定着木板的手臂。“大人放心,有什么情况职下一定及时告知。”二人聊了一阵,时辰不早,包拯也不再打搅他休息告辞离开。送走包大人,月华重新为展昭掖了被子照顾他睡下,展昭受伤这几日,她基本睡在厅里,一来避免夜里睡迷糊碰坏他伤口,二来屋里有什么事厅里离得近方便照应。展昭一直睡得很沉,养伤的这些日子,他基本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然而这一晚,他却如何都睡不舒坦,不仅胳臂腿难受,梦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扰乱心神。“一定是又犯了毛病……”他在似睡非睡中安慰自己,便又挪腾了一下身体继续尝试睡下去。大约过了很久,周围开始明亮起来,想必是到了白昼,展昭疲惫地皱了皱眉,眼皮灌了铅似的趴着,一点都不想抬起。“小子,醒醒吧,这都什么时辰了。”“……”展昭被陌生的声音拉出混沌的梦境。他猛地清醒,警觉地盯着视野内的人:“你究竟是谁?!”“真不认识我了?”对方被问得一愣。展昭迅速扫视四周,他的屋子已被人用幻术控制,对面的人也绝非善类,就算开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基本是毫无还手之力。“你想怎么样?”对方原还一本正经,被这么一问突然笑了:“你小子现在是越发长脾气了,对好心好意来探望你的人不表达感谢,竟还说出这样的话。”“我没见过来探病还使用幻术的。”展昭冷冷道。“呵呵,这道结界能让我们更好地交流,你的小娇妻好好地睡在厅里呢,我可一根手指都没动她。”对方依旧笑着:“你要知道,用这样不敬的眼神瞪自己的师父是要挨揍的。”展昭闻言目光颤动了一下,他在梦里确实梦到过这个人,这个人在梦里也确实是他师父。“你说你是我师父,有何证据。”“猢狲崽子……不过是离开几年的工夫,就把师恩全忘个溜干净,。我养你十五年,教你练功,把你拉扯成人你都忘了?”对方似乎有些急了,指着展昭斥道。“你还打过我。”展昭记起那时的梦境,这个人可没少修理他。“嘿!你个混小子!我对你的好你咋不记得?打你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好好练功,千方百计逃避练武,跟我扯什么练好法术走遍天下全不怕的鬼道理。”“那你知道西夏的摔跤术么?”自己和西夏的关系是展昭一直介意的。“我教过你。我们在宋夏边境居住,有时需要扮成西夏人进入他们的境地搜集情报,所以我们不仅要会西夏语,还要熟练掌握他们的主流武术,否则一旦打起来必然露馅。摔跤术我差不多是逼你练到忘记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记每一招都怎么使。怎么样,现在该想起来了吧。”“这么说,你真是我师父。”展昭忽然有些激动,如果这个人的说法是准确的,关于西夏的疑问便全解开了。“对,如假包换。”对方无奈叹气。“你三岁做我徒弟,十八离开我自己闯荡,你二十那年娶媳妇,我虽然没能赶过去,但你老婆丁月华的头饰上有颗碧玉是我们从西夏王爷的府里顺出来的,我当时说留着给你成亲用,你还傻笑。”“你从小就呆乎乎的,刚跟着我那年冬天,我们还在庆州的村子里住,有人过来拜访我却不认识路,正好见到你在门口玩,就问你这是不是我家,你告诉人家不是。一会儿人家饶了一圈重新打听到这里找到我,一眼看到你,便告诉我刚才的事。我喊你过来,问你师父叫什么,你说叫师父,又问你师父姓什么,你回答我‘姓师’。”展昭听罢憋笑憋得满脸通红,且不说后面那段,关于月华的那些确实是与事实完全相符的,月华头饰上的玉珠确实是极贵重的西域货,是他们私底下的定情信物,外人不可能知道。“看来,您真的是我师父。”他挣扎着撑起身,见到师父,最起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躺着罢。听说你失忆,看来是真的。”见展昭执意要起来,他不由笑道:“这股别扭劲倒是一点没变。”“弟子失去往日记忆,方才多有冒犯,请师父恕罪。”展昭一只胳臂动不了便摸索着跪在榻上给师父认真磕了个头,他的腿不太灵便,身子一歪差点翻倒。“好啦好啦,可以啦,不怪你,躺回去罢。这些年不见,酸文假醋的礼节倒是学会了不少。”师父赶紧扶住他,。展昭却不急着躺下,抬头一脸诚恳地望着师父道:“弟子还有一事想请教,师父您叫什么名字?”“……”师父被他问得简直哭笑不得。“须臾,你师父我叫须臾啊!混小子!”第30章 记忆“师父的名号弟子从未听说过。”展昭将须臾这名字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为师平日里多在边关活动,江湖之事很少参与,你若有机会,可以向西北回来的人打听。”须臾打量着他,“从你成家,自立门户,我们便极少见面,三年来你杳无音讯,好容易听闻你的消息,寻思顺路过来看看你,想不到你跑到京城里当官了,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么。”“不瞒师父,弟子只有近两年的记忆,在卫戍司当差之前的事基本都不记得,很多事是月华和周围同僚告诉我的。”“为什么失忆知道么?”须臾蹙眉听着。展昭垂目道:“包大人告诉我,我原本是太师府里的人,太师私自在府邸研究违禁法术,并且在我和其他人身上试验成果,有天法术失控,引发大火,救火队从火场救出来的人里就只有我最后活了下来,但我因为脑子受了创伤失去记忆,无法提供当时太师府的情况。再后来包大人提拔我做了卫戍司主事,就是这样。”他看了看左肩,“我的左肩和后背有几块烧伤,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嗯。”须臾默声听着,只在展昭说完之后才轻叹口气。“难为你了,可怜的孩子。”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语气也少了一开始见到展昭时的激奋。“师父,我跟您学了十五年,除了西夏的武术还有基础法术,我别的什么都没学会么?”展昭突然抬头问道。无论是谁,只要不瞎,都会看出须臾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作为这样一个人的徒弟,总不会草包到只会基础法术。其实,他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他想听听师父怎么说。“前阵袭击你的人我认识,不用想着派官兵去抓他们,这几个家伙早就躲了。”须臾仿佛没听到展昭的问题。展昭目光一震,旋即轻声道:“师父,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过去的事既然忘记了,就让它忘记罢,你也不必再去刨根问底追究什么,听到了没有?”须臾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这一瞥令展昭的身体本能地迟滞了片刻,他的浑身的汗毛都在向他发出危险的警报信号,他的脑子里不自觉地忆起早年被这眼神支配的恐惧。“……”须臾拉过展昭右臂,木板间的缝隙中,皮肉正肿胀发紫,至少要过个三五天才能褪下颜色。“有个不得了的东西在这里面,对么?”展昭点点头:“据说是太师的研究。”“庞籍这个绝户老龟孙……”须臾黑着脸骂了句。“……”“你用过么?”须臾抬眼看着徒弟,以这小子的性格,不用才怪。“用过,效果很好,但后续影响很不好。”展昭不会忘记屁股被打开花的感觉。“包大人告诉我这是违禁法术,我答应他以后不再使用了。”“据我所知,这个法术是西夏最早开发的,使用时候最忌盲目用力,否则后期想控都控制不住,极容易自伤。”须臾放回他的胳臂。“你双臂对法术的控制力还欠修炼,如果做不到行云流水收放自如,我也劝你别再用,当心胳臂废掉。”“弟子明白了。”展昭乖顺地听他训导,须臾知道的事情果然比他想象的要多。许是到了犯病的时间,展昭的经络和关节又开始一阵阵难受起来,他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你怎么了,我就那么吓人么?”须臾问道。“不是,弟子中了您认识的那几个人的法阵,这些日子时不时就要难过一阵。”展昭动了动身体,换个姿势会好受一些。须臾的眼神中带着狐疑。“什么法阵?说来听听。”展昭心中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毕竟这事他连月华和包大人都没说过。“怎么娘们唧唧的。有话就说,除了我俩不会有第三人听见。”“四象阵。”展昭决定赌一把。“……”须臾的目光颤动了一下。“吃药管用么?”展昭有些失落,师父的反应和回答某种程度上印证了四象阵的威力,他甚至能感到师父在回避。“有点抑制作用。”“药那东西,适可而止罢,多吃没什么好处。”须臾换了个漫不经心的表情。“师父……”面对须臾,再想起那些关于自己是异类的论断,一股沮丧和无助猛然涌堵在心头,他竭力控制,毕竟不该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师父暴露真实的感情。“很多事情一言难尽,需要自己留心注意。”须臾仿佛看穿了他的心境。“忘掉过去未必是坏事,我还是那句话,别去探究过往,一旦发现费尽心力理清的过往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样,你又该如何自处。按照既有的框架好好生活下去,你现在有家庭和责任在身上,太任性不好。”“师父可否给弟子一个明示?”展昭听他话里有话,须臾不让自己在意失去的那些记忆,想来其中必有隐情。“不可。”须臾直白道。“因为弟子的过往十分不堪么?”“不是。生活不易,没必要去较真。”须臾以不可置否的语气说着。“时候不早,我该离开了。今日你我见面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你老婆,这对你我都有好处。我不喜欢暴露行迹,所以设置这样一个场景与你交谈。”他站起身,将椅子放回原位。椅子着地的一刻,展昭眼见着须臾的身形变了模糊。“弟子记住了。师父保重。”他知道自己无法挽留他,只得爬起身目送他离开。片刻,须臾完全消失在展昭的视野内,他的幻术高深莫测,展昭甚至没看清楚他出屋走的是窗户还是大门。屋外传来些家雀的鸣叫,方才的幻术隔绝了外界所有响动。展昭慢慢挪下床,忍着脚底和膝盖的疼痛强撑着下地,他得看看月华的情况,这么半天没动静,别是出了什么事。“哎哟……”展昭咬牙暗叫,双脚在承受全部体重的瞬间扎心般刺痛起来。“你干什么呢?!给我回去!”睡醒了的月华从厅里探出头来查看情况,见这病猫擅自下了地,赶紧高叫着冲进屋。“我……我就想看看你……”展昭被她吼得动也不敢动。“我不过是睡过头了嘛!你想要什么就喊呐,下地做什么,脚不想要啦?!一会儿还得给你换药!坏猫!”月华在他背上“使劲”拍了一下。展昭在她的帮助下重新蹭回榻上老实躺着。“好啦,是我错了,我不下地了,不要骂我了……”听得月华骂得响,人也挺精神,他总算松口气。“一早起来就不乖,罚你多吃一碗粥!”月华故作气愤道。“噢,都听老婆安排就是了。”“这还差不多。”第31章 首饰年终岁尾,汴梁的雪总是下得毫无征兆,一夜北风吹过,天地已悄然换了套银白冬装。月华打开屋门,清新而凛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她的小院子被完好无损的雪面整洁地覆盖着。“哈哈,下雪啦!好漂亮啊!”她迫不及待地将这好消息告诉给窝在屋内休息数日的丈夫。“嗯。”展昭答应着,慢慢坐起,并用一双清眸望着窗棂外明亮的光影。“盼了这么久总算是下雪了,这次下得还不小呢,快没过脚踝了!”月华兴奋地回了屋。“真想出去踩踩雪呐。”展昭用歉意的目光投向月华,以自己目前这个腿脚,是没法陪她尽兴了。“以后还有机会的。”月华帮他披上棉衣。“等你能下地了,咱们出去逛灯会。”“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展昭握着她的手,就是这双手,帮他洗衣、做饭、擦拭身体。“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你呀,好好养伤,别落下什么毛病,我就知足啦。”月华轻戳了他脑袋一下。“我没事的,都是些皮外伤,年前一准好利索。”展昭一只胳臂将她柔软的身体揽到自己这边。“讨厌呢……”月华也不挣脱,紧紧倚着他坐下。小两口正腻歪着,院里忽然传来叩门声。“弟妹,我是你公孙大哥。”“噢,来啦。”“衣服穿好别着凉。”月华起身,叮嘱了展昭一句便开门去了。“公孙大哥请进,今个下雪,您还特意过来一趟,这让我和小展怎么好意思。”月华将他引进院内。“昨个刚配好了新药,正好趁上午的空当送给小展,一路过来顺带欣赏雪景。我没打扰到你们吧。”公孙策笑道。“哪有。快进屋吧。”展昭披着衣服在榻上迎接客人,公孙策打量他一番,不住点头道:“没破相,还胖了一些,看来是缓过来了。有贤妻照顾就是不一样,你小子要是敢对月华不好,可别怪大伙揪你猫尾巴。”“嘿嘿,我若敢造次,不用等你们动手,尾巴先被月华揪下来了。”展昭笑嘻嘻道。“跟我逗乐子是吧,我看你这伤是真好了。”月华瞟了他一眼,“你们聊吧,需要什么再喊我。”她将茶水端给公孙策后退出屋去。展昭目送老婆出门,确定她走远后,他赶紧小声招呼公孙策上前:“带来了吗?”“不带我能来么?”公孙策亦压低声音。“快快,拿出来我看看。”展昭一双猫眼紧盯着对方的药箱。“瞧把你急得。”公孙策将药箱放在榻上,利索地开了锁。“总共就是这些,一样不少,完璧归赵。”展昭拿出药箱里的首饰盒子打开看了看,“嗯,没错了。”“你小子,检查那么仔细是怕我骗你么。”公孙策瞧他一副品鉴古董的架势不由好笑。“我是从来没近距离观察过自己老婆的首饰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不得看仔细咯。”展昭终于将目光从首饰上挪开,盖好盖子并将盒子藏在被窝里,免得被月华发现。“玉石也卖了,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两。”公孙策继续道。“这么慢才出手,眼看年根底下,我家都快过不上溜儿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这是卖西瓜?说贱卖就贱卖?我不得帮你寻个好价钱嘛。”“也对。没亏就成。”公孙策赚钱的本事展昭是完全相信的,那玉石真不知被他怎么吹嘘的,竟卖到一百多两。公孙策从怀中取出张单子:“这是凭据,下午我派人把钱送过来。你要不要留下点自己花?”“开玩笑吧,攒小份子钱?我怕是还没被打够。”展昭白了他一眼,哪有这么坑兄弟的。“呵呵,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弟妹怎么调理的,我让我家那口子离她远点,省得学去了对付我。”公孙策忍不住笑道。“谁能算计过你公孙狐狸啊?”展昭看过那凭据,又递给公孙策:“待会把这个交给月华,告诉她首饰卖了。”公孙策打心里觉得展昭这家伙对老婆真不错:“成,至于首饰的事,你就自己跟她交待罢,我一个外人就不掺合了。”展昭从被窝里拿出首饰盒:“大哥帮我把这个跟放玉石盒子的替换一下。”“嚯,花样还挺不少,难怪招女人喜欢。”公孙策笑着照办。“大哥这话可不好乱讲,给月华听见我可惨了。”展昭恨不得给他作揖。“听不见的。”公孙策重新回到药箱前,他的正事还没办完。“这是帮你调节经络的药,一日两次,一次一颗,记得按时吃,吃完我会给你送。再有什么问题及时告诉我。”“明白。”公孙策告别展昭,临走前又故技重演将月华叫到院子一边神秘兮兮小心翼翼将凭据塞给她,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她收好并准备接收银两。少顷,月华回了屋,展昭见她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公孙大哥还有什么事么?”“没事,就是不放心唠叨两句。”月华很自然答道。展昭心中暗笑也不急着戳穿她,只是扯了被子慢慢躺下。“不舒服了?还是冷了?”月华过来查看情况。“没事。”展昭拉住她,“我病了这些日子,家里快没钱了吧,眼看过年了,过两天我能下地了就回司里……”月华诧异摇头,“没有啊,钱挺够花的,我们平日里积蓄挺多的,过个好年不成问题。你从哪里听说的,瞎操心。”“噢,我都不知道我家这么有钱。”“你除了知道卫戍司还知道啥。”“老婆……”“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啊。”月华觉得展昭今日格外话多,一般他出现这种情况时,不是有事就是惹事了。“我有小份子钱瞒着你没上交。”月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鹰隼般转过头来。“什么?”“就在墙角那个盒子里。你先别急着拿鸡毛掸子啊。”展昭裹紧被子叫道。“你伤还没好,我不会怎么样的。”月华看了他一眼,随即去墙角取他说的盒子。展昭静静坐着,没一会,他便如愿等来了月华的惊叫。“这个怎么在这!?”月华仔细一想,旋即明白,定是这坏猫和那狐狸串通一气搞出来的。“惊不惊喜?”展昭笑望着她。“原来你都知道了……”月华视着盒中一样不少的首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是不会同意你卖首饰换钱给我养伤的。”展昭正色道。“当我得知你这样做时,心中既感激又难过,你跟着我本就没享到福,还要搭上陪嫁首饰,这实在让我惭愧。”“所以,公孙大哥所谓卖首饰的钱是哪来的。”月华确确实实得到了凭据。“我把那块玉石卖了。抱歉,本想用它给你买首饰的。”“你是不是傻的,那么好的玉你把它卖了。”月华差点被他气哭,他竟然把自己天天当宝贝供起来的玉石给卖了。“这么好的首饰,你不是也想卖么?”展昭握上她的手,“听话,以后不许这样了,钱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好。”月华被他拥在怀里,只觉得全身暖融融的。第32章 元夕一晃月余,展昭脚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一层硬痂脱掉之后,他已能下地慢慢行走。只是脚底不可避免地留下一簇簇深深浅浅的疤痕,每次脚踩在地上硌到伤疤时,身体都不由自主紧张起来。展昭扶着墙壁在地上试着活动腿脚,将养了这么些日子,身上不仅生了许多赘肉,还变得越发娇贵起来,不过是在屋里溜达了一阵,便出了一身的汗。“歇会吧,都转悠一个时辰啦。”月华给他送来热手巾。“没事。我得多练习走走,晚上陪你逛灯会去。”展昭接过手巾擦去脸上的汗珠。“今天都做什么好吃的?”月华瞥了他一眼笑道:“有酒有肉,还在南山居订了糖醋鱼和竹笋鸭,全是你爱吃的,馋猫。”“然后圆子是桂花蜜糖馅的。”展昭单手把玩着手巾美滋滋道。“那当然,圆子必须是甜的,我可是甜派。”月华得意地扬着头。“今年公孙大哥没送菜圆子给你?”展昭逗她道。“嘿,送别的我收下,送这东西,我可不要,他自己留着吃吧,企图拉我去咸派,想都别想。”月华摇摇手,自古甜咸不两立,她才不会动摇。“请问这里是展府么?我是南山居的跑腿伙计,您订的菜到了!”院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哟,到的真是时候。”“来啦来啦,稍等。”月华高兴地跑出去开门。热气腾腾的竹笋鸭和新鲜出锅的糖醋鱼摆上了桌,月华又端出焖鸡、烤羊肉和几样炒菜,“吃饭吧,你还是第一次在家过元夕呢。”往年这时候,展昭不是在卫戍司处理公务,就是在大街上安排灯会事宜。展昭慢慢坐下,拿过酒坛将碗斟满,这是邵记上好的青梅酒,汴梁城内数他家的酒最受欢迎。自受伤以来,他便滴酒未沾,此时闻到久违的酒香,早已恨不得连干它三大碗。“老婆,我敬你。”展昭端碗郑重道。“跟我还这么客气,来,干。”瓷碗相碰,二人各自将酒饮尽。“唔,差点把这个忘了。”月华笑嘻嘻从身后变出几颗骰子。“离灯会还早,今个可得玩尽兴了,早就想跟你切磋切磋。”“啊,你这赌婆……”展昭无奈扶额,“不要让我输得太难看。”“放心,一准给你留条底裤逛灯会。”二人边吃边玩,不知不觉间,一坛酒很快见了底,下酒菜也吃得差不多。“好啦,我输啦,我去给老婆煮圆子。”展昭站起身,一副愿赌服输的样子。月华认识他这么久,也只见到过他在自己面前认输。“会煮么你?煮破了可就成片儿汤了。”“放心,不会给赌婆喝片儿汤的。”展昭颇为自信,虽然他目前只有一只胳臂能活动。月华坐在厅里随意夹些菜吃着,注意力却是完全集中在厨房方向,真不晓得这只猫在里面怎么鼓捣锅碗瓢盆和那些圆子。“傻乎乎的再把自己烫咯。”她起身奔厨房去了。水已烧开,圆子正在大锅里翻滚着,控制好火候,再过不久,它们就要出锅了。“怎么样,我这三脚猫手艺还行吧?”展昭左手拿着勺子在锅中轻轻匀速搅动着,以防圆子贴在一起。月华看了看冒着热气的锅子又看了看他:“还算有些天赋,待会盛出来先喂你吃一颗。”待圆子煮好,小心翼翼用大碗盛了,再添些汤水免得它们坨在一起。月华用汤匙舀了一颗吹了吹喂给馋猫。“来,张嘴。”软糯微烫的圆子入口爽滑,随着咀嚼,馅料流出,迅速化开,仿佛香甜的桂花在口中绽放。“唔……”展昭陶醉在吃甜食的快乐中。“我就说甜的好吃,公孙狐狸懂什么。”月华眯眼品尝着。“我老婆最棒。”酒足饭饱的二人携手出门,天色渐暗,赏灯的时辰快到了。汴梁御街每年元夕都有盛大的灯会,层层叠叠的彩灯和色彩斑斓的焰火将夜幕映得无比绚烂,每到这时,廊下都会被前来观赏的人挤的水泄不通。除了赏灯,还有歌舞、摔跤、杂技、舞龙等许多颇具观赏性的节目可以观看。“真热闹啊。”月华拉着展昭随着人潮游逛。展昭仰着头左右瞭望,好奇的劲头好似头一回逛灯会的孩子。“来,拿着这个。”月华将刚买的冰糖葫芦递给他。“你吃嘛,给我做啥?”展昭诧异接过,他不吃这些,但月华很喜欢,每到冬天都要吃几串解馋。“娃娃真乖,姐姐给买吃的。”月华抿嘴笑起来。“……”展昭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还是妹妹吃吧。”他将冰糖葫芦伸到她嘴边。月华瞧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咬下去。“真香!”二人悠悠来到宁安市,这里有其他地方看不到的法术表演。展昭仔细留心周围事物,月华毕竟是个普通人,真若出了什么乱子,他也好有个防范。“放轻松,又不是巡查。”月华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小心谨慎还是有必要的。”展昭调整了表情。街道一侧的舞火龙引得大量围观者叫好,那鳞光闪耀、委蛇腾空的火龙乃幻术所化,几颗光球在它身边翻滚跃动,惹得火龙四下追逐,好不欢快。向前又行数十步,汉子们喝彩高呼声震耳欲聋,二人仔细望去,临时搭成的戏台子上,两名健壮女子正赤膊摔跤,她们缠斗在一起,战得难解难分。展昭定睛看着,这两个女人皆为人偶所化,施法者同时操纵两只人偶,动作还不显生硬,技艺果然不一般。这人偶幻术不由让他想起先前玄天门的傀儡小子,“莫非是那家伙?”他正想仔细寻找施法者的藏身之处,却被身侧的月华不由分说扯离圈子。“哼,不许看!”见展昭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样看女人摔跤看得津津有味,月华不由有些生气。“不看啦,不看啦。别吃醋嘛。”展昭嘿嘿一笑,握上老婆的手继续逛街。二人于河畔驻足,两岸人头攒动,想必都在等待每年元夕必有的重头戏——法术焰火。法术焰火在爆发时虽比寻常焰火声音小,但色彩更加鲜亮、更具观赏性,它没有烟味,也不易引发火灾,只是需要操纵法师注意法器的使用。时辰已到,几声低闷的声音从地底传来,数道光点拖着尾巴直冲天宇,又在行至最高处的刹那将集中于一点的力量释放开来。河畔的夜空因焰火而变得五彩斑斓,闪烁的光映在看客们兴致勃勃的脸上。展昭仰望着天空,忽而感慨万千,人们总喜欢把山河与庙堂相提并论,并以此为志。他一介法师,自知没有守护大山大河的能耐,但守这一片人间烟火还是做得到的,毕竟,没有什么能比这人间烟火更抚慰人心的了。“想什么呢?”月华见展昭走神,不由戳了戳他。“月华,我……我虽然在卫戍司每天都很累,也会遇到很多困难,还会不小心受伤,但我还是很高兴能拥有这份工作,因为我喜欢汴梁城。”展昭由衷道。“噢,那汴梁城和我,你更喜欢哪一个?”月华故意问道。“这……好像无法在一起比较,不过我可以保证,你和汴梁城同时掉水里,我一定先救你。”展昭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城池太沉捞不动?”“是的,嘿嘿。”“我呸!就你机灵!”她在他身上抓起了痒痒。第33章 藏书阁元夕之后不久,展昭也给自己结束了休假,卫戍司的差事两个人分着干都费劲,不能再让孙哲一个人扛了。展昭一心想着投入工作,但问题也来了,他当前脚伤痊愈,虽能正常行走,但离右臂断骨完全长好还有段时日,即便是回去当差,别说难以出去巡查,就连待在屋里处理案卷的活都做不了,左手不会写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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