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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忠臣》TXT全集下载_7(1 / 1)

眼见着展昭昏睡过去,老大知道火候已到,便招呼兄弟们上前:“开始吧。”他们给他脱去上衣,翻身让其后背完全暴露出来。老大拿出道符咒紧贴在其颈下第三块脊骨上。很快,符咒下方的肌肤开始出现深深浅浅的赤色咒文,咒文渐渐蔓延开,沿脊柱爬满整个后背。“嚯,真壮观啊。难怪你说他是个大宝贝,还真浑身是宝。”一人叹道。“宝贝越多,背负的就也越多。”老大亦是满面惊讶。“我宁愿弱一些、没什么大能耐,也不想像他这样遭人惦记。”“这是什么?怎么看着有点像……”老三皱眉仔细辨认着其中一排咒文。“喂喂,那个可了不得,真若动了它,我们几条命都不够送的。”老大表情复杂地盯着那咒文。“主上说了,现在还不是动它的时候。”“这法术比他那个什么一炮全灭还厉害?”老三不服气地撇嘴。“至少弄死我们四个绰绰有余。现在看来,之前跟他的那场架,我们占了太大的便宜。”老大不再废话,指挥兄弟将药水浸湿的白布敷在展昭背上,以便把那些咒文全数拓印下来。“大哥,这符咒真厉害,能把人身上存在的法术都显形出来,叫啥名字知道么。”赤色的咒文在布面上越现越深。“不知道。主上给的,只告诉啥时候用、怎么用,就是没说叫啥,我又不能主动问。”“肯定是叫显现符咯。我倒是觉得这东西没啥了不起的,也就是对付这种特殊的人用用,平常宰几个阿猫阿狗还用管他身上都有啥法术?”老三说话永远跟别人拧着来。“可以了,揭下来晾干收好罢。”老大不理会老三的聒噪,注意力依旧集中在印满咒文的白布上。“等他醒来想办法让他喝药,这样干熬下去会死人的。”“明白。不喝就打晕了硬灌。”老三漫不经心扫了眼伏榻昏睡的展昭。开封府召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在周边各县搜索排查,转眼三日过去,却一无所获,一点关于展昭的蛛丝马迹都寻不到。包拯揉了揉太阳穴,一定还有遗漏,根据通往其他州路的路卡报告来看,劫匪和展昭并没有离开开封府辖区,既然如此,劫匪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地形复杂而僻静的山区。“大人,卫戍司孙副主事求见,他说他刚从阳武县回来,制售违禁药的案子有了新的线索。”王朝报道。“请他进来罢。”包拯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些茶水提神。少顷,孙哲进屋拜见,他看上去有些憔悴,想必展昭不在的这些日子他没少奔波。“大人,我按照展主事的思路继续在周边县内进行调查,前不久那里新来一药贩子,五短身材,操登州口音,常在封丘和阳武两县活动,给开封一带的私药铺子供过几次货。”孙哲陈述道。包拯闻言蹙眉:“新来的就能给私药铺供货,想必有些门路。”据他所知,私药铺的进货也是有讲究的,不是知根知底或者有交情,一般不会轻易合作。“据说他手里有不少尖货,为了拉点生意站脚,所以价钱也给的低些,有很多小药铺找他供货。”孙哲顿了顿继续道:“职下猜测,此举多少引起了当地药贩子的不满,但又不敢明着报复,正赶上我们去调查,便正好将这事捅出来。”“哦。现在有直接证据证明此人与违禁药丸或者仿制龙涎有关系么?”包拯转了转眼珠,药材圈子就是一团乱麻,能直截了当解决问题就不要绕弯子。“当前还不能直接证明,不过在阳武县东边的一间药材库房里找到了这个。报案人说是从那人那购得的。”孙哲拿出个小纸包,打开平摊在包拯案前。“职下希望通过药司的配合来进一步确定。”包拯仔细端详着那散着些异香的粉末。他不懂药,这东西到底是他们一直要找的仿制龙涎还是什么需要进一步鉴定。“好,你速将此物送去药司鉴别,让他们连夜给出结果,用开封府的牌子。”包拯看了眼一边的王朝。“阳武县那要稳住,不能打草惊蛇。一有结果,该动手就动手,这个案子不好一直拖下去。”这些日子,相当的人力财力投入于此,不仅影响了其他案件的调查速度,还连累他的主事展昭下落不明。“职下明白。”孙哲从王朝手里接了牌子收好。“大人,职下还有一事……”“说罢。”“展主事……”孙哲揣摩着包拯的表情,话未说完,他便大抵猜到了答案。“周边各县一直在搜寻线索,会有消息的。”包拯内心并不好受,展昭对于他的意义不仅仅是卫戍司主事、得力助手……“展家夫人那情况如何?”“原本还瞒着,昨个到底是瞒不住了。”孙哲的语气有些低沉。“闹腾得凶么?”包拯问道。“闹腾倒没有,比职下想象中的冷静,大人,出了这事不怕吵闹,就怕太冷静,职下已派了专人盯着展夫人,就怕她太着急出点什么事。”孙哲根据自己对付女人的经验给出判断,展夫人闻得夫君出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除了难过、焦虑和忧心,便是斥责自己对她的隐瞒,竟然连哭天抢地、寻死觅活都没有,这样的女人太少见了。“嗯,这个有必要,你做得对,务必看护好展夫人。”包拯认同地点头,展家不能再有人出事了。第26章 梦境展昭浑浑噩噩不知熬了多久,半睡半醒中,有人架起他,将一些温热的汤药灌进他肚子,他无力抵抗,只得由着身体本能,收留下这些可能要命的东西。梦境里的人和事塞满了他的脑海,这些平日里接触过甚至是根本没见过面的人与他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故事。他梦到过自己在学院读书,参加一场场的考试而谋得一官半职,在朝廷需要时赶往边关与西夏人进行了许多次令人烦躁的周旋和较量,最后获得提拔而进入京城做官,与包大人平起平坐,周围人对他毕恭毕敬……他也梦到过自己拜人为师,每日刻苦练功、修行法术,他的师父对他甚为严格,甚至动手打他,他们搬去环境艰苦的风沙之地隐姓埋名地生活,每次他被身披黑甲的异族人追击,都有师父来解救……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令他困惑,每种都真实到足以让他将其视作人生经历而写入记忆,从而填补因事故而遗忘的那段过往,而他不清楚到底哪条路才是他真正走过的。许是汤药发挥了作用,他觉得浑身舒坦了不少,四肢在轻微活动时也不那么酸胀了。“无非是欺骗身体……”他低喘着气,药石只能起缓和止痛作用,真正的问题恐怕还是出在那个伤人的法阵上,西夏人使用的法阵是为夺取破军无疑,但自己在承受时确实也出现了跟今日类似的反应——灵魂破散的撕裂感,只不过这样的症状很快便消失了……他不敢否认这两次的法阵没有关联,也不敢轻易认定事情就如这几个江湖败类所说的那样——异类难以承受这类法阵的冲击。眼看着灌药的人收拾了炉子出屋透风,展昭往墙边挪了挪身体,他的手臂被反绑着,只能仰着身,用还能活动的手指在靠墙一边的草垫里慢慢摸索着。他们第一次给他喂药时,他故意挑衅对方让瓷碗摔碎,趁其转身取棍子的空当,他偷偷藏了几片碎片在手里,如今时机终于成熟。外出透气的人回了屋,进门见展昭缩在被子里取暖,之前留给他的几块炊饼也被吃光,便笑道:“这回想吃饭了?早点想开也不至于吃苦头。不过你还真挺耐折腾的。”展昭徐徐睁眼,他裹在被子里的身体有些哆嗦:“我跟你们这些败类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你是给开封府做事的,包拯手底下的红人,特别提拔为卫戍司主事,瞧不起我们江湖人太正常,我们不跟你一般见识。”对方回道。“没关系,就算与我一般见识也无妨,我说过,我早晚要铲除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家伙。”展昭毫不留情地噎了他一句。“你一个阶下囚说这话不怕闪了舌头,你有没有命走出这间屋子都是未知。”“开封府早晚会搜查到这,别以为藏在山里就可以高枕无忧。”“这些我们当然清楚。开封府可拿你当宝贝呢,现在各县的官差每天都疯了似的到处寻你。耗时耗力弄这么大阵势,包拯这家伙倒真挺拿你当回事儿啊。”对方踱到展昭跟前不怀好意笑着。“这可不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对你这么上心么?除了公事,难道就没有私情在里面?你身上的法术很珍贵吧,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保住那法术还是为了搭救你呢?”展昭抬眼冷冷望着他,这些人又想挑拨离间。“包大人与我有知遇之恩,其形象容不得你们这些败类玷污,你再敢胡说一句,我一定对你不客气。”“呵,气势倒挺足,你现在这样子怕是连只鸡都对付不了。”“我告诉你,包拯看似铁面无私,可内里就是个虚伪的人。你被他蒙蔽还不自知。”展昭嘴角浅浅划出道笑:“我可能真的对付不了一只鸡,但你却连一只鸡都不如。”说着,他猛地起身奋力将被子掀到对方未来得及转变表情的脸上,不等其做过多反击,他又朝他补了一膝。依靠突然袭击放倒一人之后,展昭跌跌撞撞夺门而去,他终于等到看守落单的时候了。“老四!别让他跑了!”被偷袭的人气急败坏地叫着追出去。在附近处理药渣子的老四已闻声赶过来,展昭赶紧使出全身力气扑进道边树枝密集的树丛以防止他们使用法术捕捉自己。这个季节的树枝扎人得很,摔在枯枝败叶上的他正感受到体力的不支。“无论如何都不能停下。”他告诫自己,并挣扎着爬起身继续踉踉跄跄拨开树枝往山坡下跑去。身后的追兵从两个渐渐变成四个,由于树干和枝杈过于碍眼,他们一时间无法找到简单有效的法术来干倒逃跑的展昭,只能通过围堵来不断缩小追击范围。展昭努力加快脚步,但他实在无法跑得更快,身上和脚底早已伤痕累累,现在只凭一口气吊着。这一带的山路他并不熟悉,只能凭感觉往前摸索着逃。“就在前面,他跑不了了!”老三望着被拨动的树杈叫道。展昭气喘吁吁,眼前开始有些模糊,手脚也逐渐不听使唤,许是药效已过,加之这样放肆地胡来一通,身体经络开始承受不住压力而犯起病来。山路崎岖,他脚下一滑,身体失衡,无力地栽下山坡去了。“我操……”老三定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翻下山去,也不晓得活不活得成。“怎么办?!”老四后赶过来急问道。看这情况怕是要下山捞人了。一会儿兄弟四人重新汇合一起,老大虽面色阴沉,却没苛责疏于防范的两位兄弟。“哼,假装犯病偷摸弄断绳子逃跑,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娘的,我说今天怎么这么服帖,还把饭也吃了。合着憋着坏呢。”被展昭顶了一膝的老二骂道。“那是你自己大意。”老大白了他一眼。“罢了,既然逃了,就由他去吧。”“大哥,咱们就这么这么放了他?”“哼,我这次回去,主上正愁着怎么找个合适机会把人放掉,如今正好,也免得我等费心。”老大看了看阴沉的天色。“老二,你抓紧换身打扮,去山下报官,就说路过看到有人倒在那。其余的事就交官府处理罢。”“大哥,主上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又抓又放的?”老二不解。“展昭的咒文图已呈给主上,我们此行的任务就算完成。药没吃满疗程的事我会再禀报主上。主上本也没打算要展昭的命,他活着还有用处。”“老二,你可得抓点紧,他就算运气好没摔死,也得冻死、饿死、流血疼死。”老三贱贱道。“闭嘴吧你。”老二瞪着他。“拌嘴留到以后罢。老三老四回屋里收拾一下,别留痕迹,要做出匆忙撤离的样子。”布置过任务,老大独自远眺着天边青灰云:“展昭,你死了的话,我可跟须臾交待不起啊。”第27章 细刺这是一个北风怒号的夜晚,将近亥时,展家院门忽地被人敲开,进门的是群不知哪里来的差役,月华披上衣服,自厅内奔到院子里,她的内心紧张起来,这个时辰来人,必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眼见差役们小心地抬着个裹得严实的担架,月华的心简直要跳到嗓子眼。她默声看着他们一路穿过院子,直奔屋内。“嫂子!大哥找到了!”差役后面紧跟着的是略显焦急的孙哲,他一路小跑赶到月华跟前。“别担心,大哥会没事的,医师随后就到。”他能看出,担架的存在给嫂子带来不小的刺激。“究竟出了什么事。”月华扭身随着那些差役进了屋。“一言难尽,大哥在阳武北边的山坡上被路人发现,我们接到消息就赶过去接人了,其他情况还不清楚,开封府和阳武县已经在调查了。”孙哲简单答道。亏得他当时就在阳武县衙办差,一听到信第一时间便杀进山里捞人。担架上裹着的棉被被慢慢揭开,展昭面色苍白,无力地昏迷着,他的右臂瘫在一边,已被人用树枝和绳子紧紧固定。月华呆望着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的夫君,半天说不出话来。“久等了,抱歉。”公孙策与卫戍司请来的几名医师先后匆匆进门,他一头扑在担架前,圆亮的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展昭。“我的天呐,要命啊……”他在心里暗自叫着,这种动摇军心的话是绝不能喊出声的。他们在屋内生了火炉取暖,把脏兮兮血乎乎的展昭挪到床榻上,慢慢帮他褪去已经被污血浸得辨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而后清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除了擦伤、划伤和跌落造成的骨折之外,他的脚底还扎了不少口子,一些细刺已经深深钻进肉里,必须尽快□□,否则影响今后站立行走。月华眼看着他们出出进进一盆盆地换着血水心如刀绞,他们不让她进屋,担心她看了之后承受不住,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只能在门口徘徊并煎熬着,时不时望上几眼。展昭的胳臂已正骨完毕固定妥当,身上的伤口也相继上药包扎完成,现在所差的是处理嵌进脚底的木刺和泥屑。他们用细镊子一层层地拨去覆在伤口上的大小黑屑,一些细刺需要稍微扒开伤口才能用镊子探入取出。“按着他。”公孙策指挥两个助手道。“唔……唔……”被按着双腿和腰际的展昭不断试图扭动身体并将双脚挪开。“别让他动,还得些工夫。”医师借着灯光瞄准细刺探入镊子。镊子再细,下手再小心,终归还是会触动伤口。“唔……啊……”展昭终于叫了出来,他几乎是硬生生被这撕裂般的疼痛从昏迷中唤醒。闻得展昭的低叫,门口的月华再也控制不住,径直冲到榻前一把搂住夫君左右摇动的肩膀,用手不断轻抚他发烫的头,并不住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到家了,安心吧……大家在救你呢……”展昭迷迷糊糊张开眼睛,目光涣散地瞧了一圈四周,再望见身旁的月华,他歪了歪脑袋,一头偎到她臂弯里去了。见展昭不再挣扎反抗,公孙策等人继续帮他拔刺,有了伤者的配合,整个过程非常顺利。月华一直抚着展昭,方才对视的瞬间,她能感受到他从不表露的痛苦与无助,他的公事她从不过问,以至于至今不知晓是怎样的差事弄得他失联数日、遍体鳞伤。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全力陪着他熬过难关。“大抵就是这样了,外伤得养上一阵子。”结束所有治疗的医师直了直腰。“伤筋动骨一百天,主事的胳臂先前便受过重伤,此番又遭骨折,必须要好生将养,否则要落下病根影响工作了,法师可是靠胳臂腿吃饭的。”“是了,依我看,年底前最好都不要出门走动,就在家歇着。”公孙策洗了手,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孙副主事抽空去开封府帮忙告个长假罢,老包就算再严格,这个假也会准的。这可是给他干活才受的伤,他不准假谁准假。”“明白,交给我吧。”孙哲看了眼床榻上昏得一塌糊涂的展昭和地上那堆未来得及收拾的血手巾,心中不由突突,这样的伤搁谁也遭受不住。“再过个把时辰,天也快亮了,在下现在便回去配药,一会儿便差几个伺候的人把药方和药一起带过来,一日三次,按时让主事服下。展夫人也不必忧心,主事已经脱离了危险,睡上一阵自会醒来。”药师叮嘱过几句便告辞了。公孙策扬着自己那双缺觉的厚眼袋朝月华点点头:“弟妹放心,有什么事尽管言语。”“感谢公孙大哥相助,让您受累了。”月华鞠躬道。“弟妹不必客气,下午得空我会再来看望熊飞,留步。”院子里的人很快撤离,屋内也只剩下月华和展昭,火炉内的火苗依旧噼啪地跳跃着。月华坐在榻边静静凝视着展昭,几日不见,他瘦了不少,原本就是只没多少斤两的猫,现在更加缺斤短两了。她握着他缠着绷带的手,那只手很烫,灼得她心焦。良久,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将视线移开。炉火渐熄时,天也亮了起来,几声鸡鸣打破沉寂。月华站起身,活动了有些僵直的腰背,她该准备接下来的事情了。药师的几个徒弟很快登门拜访,他们除了将师父配好的药材送到展家,还会帮助展夫人照顾受伤的展主事,毕竟煎药、换药、包扎、给病人翻身这些事不是一个人便能轻松做完的。晌午刚过,终于从各种繁重公务中抽身的包拯与公孙策一道前来探望。包拯的脸色不太好,不知是累的还是见到展昭的伤势之后气的,他历来讨厌江湖上那些胆大包天、目无法纪之辈,但凡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的人,都可以视为对百姓安居乐业的潜在威胁。公孙策为展昭把了脉,又检查了他受伤的右臂,半晌才对月华道:“脉象平稳,暂无大碍。”月华点点头。“大哥我有一事相求。”“什么事,说吧。”公孙策见她似乎有心事。月华从里屋拿出一盒子递给公孙策:“这些东西,劳烦大哥帮我折换些银钱,我不懂这里面的行情,担心被欺骗,所以才找大哥帮忙。”公孙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便关上盒盖,“这怎么使得。”“没关系。熊飞养伤需要不少钱,而且我不能总让大伙为我家的事受累。”月华坚持将盒子推给他。“展老弟有事,大家帮衬一下都是举手之劳嘛。”“那也不行。此事熊飞若醒着,也会同意的。”公孙策几番推却不得,只得答应帮忙。第28章 包子展昭在昏睡了一天半之后终于转醒,来自头部的眩晕和脚底的刺痛令他逐渐恢复对周围世界的感知。通过对床榻装饰和顶棚的辨认,他确定自己是在自己家中。鼻子一阵发酸,继知觉、视觉之后,嗅觉也开始工作起来。屋子里弥漫着些令人愉快的味道,展昭张了张嘴,用尽力气道:“什么馅的?我也想吃。”话音未落,桌边正吃着午饭发着呆的月华扔了肉包扑过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这坏东西!这么些天,是要把我吓死么!”一直积累着的情绪终于爆发,她抱住他哽咽起来。“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展昭用还能动弹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她。“都是我不好,弄成这副样子,吓到你了……”他试着挪动双腿,但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尖锐的疼痛。月华将头紧紧偎着他脖颈,她感受到了他的体温、他的脉搏,她不是在做梦。“你不在的这几日,我真是要急死了,现在回来就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辛苦你了,我很惭愧。”他的脖子被一股温热的泉水湿润着。月华缓缓抬头,拭干眼泪:“你千万别乱动,他们给你检查过,说你从山上摔下时扭伤了腿,右脚也脱臼了,已经帮你推上去了,你现在只能静养。”“哦……摔得真瓷实……”展昭动了动干燥而无血色的嘴唇:“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被贼人捉住囚禁,逃跑还摔成这样,惨败呐……”他心里着实难过,不仅因为如此,更多的还有这几天的经历和见闻。“不要想太多,坏人就交给包大人去处理,孙副主事帮你告了假,你就安心休息就是了。我先倒些水给你,锅里还有包子,热一下再拿给你吃。昨天包大人和公孙大哥来看过你,你睡得一塌糊涂。这会儿醒了,他们一定会再来的。”月华帮他盖好被子便忙活起来。展昭喝了些水,火烧般的喉咙舒服了许多,尽管靠坐着,头还是阵阵发晕,受了这么些伤,也难怪烧得这么厉害。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也够月华一呛的。“包子来啦!”月华端着瓷盆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屋。眼见着夫君看到包子眼睛都亮了起来,便笑着拿了一个递到他嘴边:“哝,趁热吃。”展昭伸头咬下一大口包子嚼着,柔软的发面和鲜香而富有嚼劲的肉馅瞬间填满嘴巴。看着夫君狼吞虎咽的样子,月华心里又高兴又心疼,“还有好多,别噎着。”展昭苏醒的消息很快传到开封府、卫戍司等处,孙哲寻了个空当赶紧过来探望,一起的还有阿淮。阿淮见到展昭便跪下磕头,那日若不是展昭掩护他逃走,他现在恐怕早已躺在荒郊野岭的土坑里了。“安心养伤,司里的事有我在。药丸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我们会配合法安司追查下去。”展昭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果然又跟仿制龙涎纠缠在一起了。”“是啊,折腾这一遭,又转回法安司那。合着我们之前忙得三孙子似的都是给人家忙活呢。”孙哲言语里透着无奈。“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这样也好,药材的事少参与不是坏事,真若能就此把这烂摊子推给法安司,对于我们也是解脱。我告假期间不方便议论政事,你寻机会把这建议渗透给包大人,我想,他多半也会认同。”展昭将此案相关利害关系快速捋了一遍,开封府和卫戍司既不能从药材圈子里得回报,又要时不时受其拖累,能趁此次配合办案的机会把药材相关的差事都甩出去是一劳永逸、再好不过的事了,包拯也一定有意向扔出这个一不留神就能烫死人的炭火团。孙哲阿淮离开没多久,公孙策便到了。“身上好些了么?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公孙策打量着展昭,他的脸色比刚被救回来那天红润了很多。“好了一些。”展昭知道他想问什么。“那日我被他们使用法阵制服,再醒来就被囚禁,我趁他们不备才逃出来,谁知道腿脚不争气摔成这样。”“法阵?”公孙策疑惑地张大眼睛。“对,他们显然有备而来,我觉得是在针对我,要么奔着破军,要么报复我查案,只是我在与他们对峙时一直没能弄清这帮人到底是哪方面势力派来的。”展昭刻意隐瞒了法阵名字和异类相关信息,他暂时不想跟任何人透露这些,只要异类的字眼传出去,他的工作和生活就甭想安静下来。待他把一切查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告诉知近的人。公孙策蹙眉听着,那个法阵,让人不得不介意。“是什么样的法阵呢?”“写在法器上,我中招之后无法动弹,很快失去意识。”展昭回忆道,“而且……”“而且什么?”公孙策全神贯注盯着他。“醒来之后的几天都四肢酸胀,时常无法控制,而且精神恍惚,又开始做恶梦,要不也不至于摔下山去。”展昭冷静述说着,公孙策的表现有点反常,照比以往少了些许淡定,仿佛自己表述的这些症状刺激到了他,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到家的这段时间还有这些感觉么?”公孙策转动眼珠思索着。“时不时就会有,我没敢告诉月华。”展昭轻轻点头。“大哥,我这是怎么回事?”“估计是法阵带来的影响,我先想办法帮你扼制症状。”公孙策认真看着他:“那些人还对你做过什么?”展昭与他对视,公孙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给我灌了些药,据说是缓解那些症状的,但似乎并没什么效果。”“大哥,若知道些什么,请一定如实告知小弟。”“老弟想多了,我多了解些情况,也好下药对症,若弄清其中要领,是一定会告知老弟的。”公孙策善意笑道。“小弟多谢大哥。”“你我就不必这样客气了。”公孙策站起身,“老包可能会晚些过来,老弟好生休息罢。”“大哥,小弟还有一事。”展昭叫住他。“怎么了?”“劳大哥把墙角架子上的盒子拿给我。”展昭指了指窗边的那面墙。公孙策将盒子取下递给他,他隐约觉得这套顺序有些熟悉。“大哥,我这次受伤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地,家中入不敷出,实在委屈了月华。这是我上回弄的那块玉石,大哥帮我卖掉换些钱罢。”展昭最后看了眼那玉石,关好盖子。“这叫什么事嘛。”公孙策摇了摇头。“本也是投机取巧得的偏财,正好拿来补贴家用,本想用它给月华换套首饰,怎奈前一阵忙昏了头耽搁了,看来要再找机会了。”公孙策抚着盒子叹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在你被救回来的那天晚上,月华找到我,也是拿给我这样一个盒子,要我帮忙把里面的东西变卖换钱。”“啥?”展昭一个激灵直起身,“月华都给你什么了?”“几件首饰,看样式有些年头了,不会是她陪嫁首饰吧。”公孙策答道。“首饰呢?!你不会真给卖了吧?!”展昭担心给月华听到,刻意压低声音。公孙策无奈翻了翻眼珠:“放心吧,没有,我还没抽开空去卖。”“赶紧还回来,陪嫁首饰怎么能卖,真是胡闹。”展昭恨不得捶床,但又无法剧烈运动,只得按捺着情绪。“还还还,一准还给你,冲我激动什么,又不是我要卖的,你媳妇说你在的话也会同意卖。”“我同意个屁哦。”展昭气得词穷。“行吧,你们两口子的事我搞不清楚,等钱换好了,我连同首饰一起全须全尾的给你送过来。”公孙策无奈摇摇手。“大哥,这事先不要让月华知道。”展昭指指盒子又看看门外,公孙策这样抱着盒子出门给月华看到就彻底露馅了。“就你机灵。”公孙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手把盒子里的玉石捞出来揣在怀里。“这下满意啦?等钱换回来你自己跟你老婆解释吧。”“多谢大哥,小弟不便行礼,您多担待。”展昭笑嘻嘻道。“少跟我贫,告辞。”第29章 须臾日暮,包拯到达展家时,展昭已喝过药迷迷糊糊睡着。包拯见他状态恢复不少,很是欣慰。月华轻轻唤醒展昭,包大人好不容易来一次,他总该见一下的。“大人,职下不小心睡着了。”睡眼惺忪的展昭在见到包拯的一瞬间精神起来。“好些了罢。”包拯笑问。“好多了,多谢大人搭救,否则职下要冻死在山里了。”“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包拯轻嗔道。“这次确实差点要命,职下一直心有余悸。”展昭摇了摇头垂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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