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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杀》TXT全集下载_2(1 / 1)

霍司又道:“说实话,这皇城司统领的位置让你抢先,我心中确实不满。有机会,我还是要找你切戳切磋。”叶倾只捏紧了手中的衣衫,丢下一句话,“随你。”宫宴上,叶倾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霍司也坐了过来,酒过三巡,突听得一人起身道:“宁琼敬陛下一杯。”霍司举杯指了指那人,似乎是在为她介绍,“那便是宁琼郡主,母亲是昭阳大长公主。”慕容珩举杯饮下,宁琼似乎有话要说,拱手道:“宁琼在京中日久,也是时候……”慕容珩却突然打断了她,“你们姐弟二人如今都未成家,姨母必定不能安心,朕今日有意为宁洛赐婚。”宁琼脸色骤变,却极力克制,“陛下,可是在玩笑?”慕容珩道:“君无戏言。”慕容珩看向席间,“叶倾尚未成婚,朕觉得与宁洛十分相配。”叶倾眉心一蹙,还是霍司在旁提醒道:“叶大人,陛下叫你呢!”叶倾脸色不虞地看着霍司,原来他整晚待在她身边,便是为了此刻,慕容珩要她配合的事竟然是要利用她的婚事,是啊,能牵制宁琼,留宁洛在燕京中的法子唯有成婚。可慕容珩仍旧怕她这里生出变故来,便让霍司在她身边提醒。只是若是旁的代价她不会推辞,但婚事,这一生她只许诺给了一人。叶倾走到殿中,正欲开口,却听一人离席道:“陛下……”她侧眸看了过去,只一眼便怔愣住了,她嘴唇动了动,无声的吐出两个字,“寒城……”慕容珩的声音有些戏谑,可话里的内容却是实打实的威胁, “怎么,宁洛是想抗旨么?”原来他就是郡王宁洛。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本文的小伙伴们可以关注作者专栏哦第4章 大婚宁琼生怕宁洛做出过激之事,连忙拱手道:“宁洛自幼少有规矩约束,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陛下莫要怪罪。”宁洛嘲讽地掀起唇角,“陛下的旨意,宁洛岂敢抗旨啊!”慕容珩才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替二人做了决定,“宣朕旨意,由礼部筹备郡王同叶统领的婚事,想来叶爱卿也是欢喜的。”叶倾有一丝恍然,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可她却意识到,不是,不是他,寒城的眉宇间从来都是舒展的,是温柔端方的君子,而这个男子,精致的眉眼中透着戾气,薄唇紧抿,显然对这出婚事亦不赞同。众人还在等着她二人接旨,可宁洛不必说了,连叶倾也一动不动。可即便如此,慕容珩仍旧十分镇定,道: “叶爱卿定是高兴坏了,先是有叶将军之案重审,如今又有这般美满姻缘,叶爱卿,你说是不是!”叶倾闻言眸中怒火激起,却又不得不隐忍不发,慕容珩那两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要她知道若是这婚事她敢违抗,母亲的案子他也不会再插手。叶倾只能接下这婚事,而宁洛那里,即便慕容珩的皇位不稳,但毕竟是皇帝,皇命不可违,他心中再厌恶这婚事,也不得不接受了。而后整场宴席间,叶倾都有些失神,她明明知道那人不是寒城,可却忍不住看向那人,这世间竟真有如此相似之人,她看着宁洛的侧脸,心中却只盼着寒城不要知晓她的婚事。慕容珩端起酒樽浅酌,而叶倾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他眼中,这步棋他走对了。叶府,浮光撑着头不住打瞌睡,终于等到叶倾回来,浮光这才道,“你既然回来了,我就放心去睡了。”叶倾面带疲惫,叫住了她,“师姐,我恐怕快要成婚了。”“什么?”叶倾的声音无悲无喜,“慕容珩下旨,让我和郡王宁洛成婚。”浮光却不知该说什么了,她只能宽慰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师姐都会站在你身后。”叶倾的眸中闪着水光,“寒城会不会怪我?”浮光只能叹息一声,斯人已逝,而生者却要承担起万钧重担,只是叶倾还不知道这件事,或者说她并不相信。慕容珩的动作却比叶倾想象中更快,婚期便拟在了半月之后,而宁洛唯一的要求便是婚后叶倾需住在他的郡王府上。这对叶倾来说并不是什么为难之举,反而还是帮了她,叶府是慕容珩赐的,里面的人皆是他的眼线,难免处处受制。昭阳殿,慕容珩沐浴更衣过后,倒想起叶倾来,他将长德唤了进来,问道:“这几日叶倾都在做什么?”长德知道陛下问的自然不是那些明面上的事,恭谨答道:“叶倾让她的师姐浮光私下找寻叶寒城的下落。”慕容珩闭目躺在榻上,听到这些并不怎么意外,隔着一层帷幔,他的声音有些慵懒,“嗯。”长德有些摸不准慕容珩的心思,思量着道:“奴才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但说无妨。”“叶倾既然已经臣服于陛下,那么为何又背着陛下来找叶寒城,依奴才看,她恐怕并非真心实意,陛下还是要多加提防啊。”慕容珩却轻笑一声,“她当然不是真心臣服,而且她如今心里最在乎的就是叶寒城,她担忧若是大张旗鼓寻找,朕会在她之前得手,届时不仅救不了他,朕还会拿叶寒城的性命来拿捏她,她想的倒是周全。”“那陛下可有什么打算?”“她越是不想让朕干涉,朕就偏要帮她这个忙!”叶倾从宫中当值回府,浮光面色有些悲痛,叶倾看着她,心中却有些不详的预感。城外乱葬岗,叶倾看着眼前挖出的这一具尸体,衣衫已经破败,面目也已经腐烂,但他的身量却和她心中那人一般无二,叶倾缓缓蹲下身子,从他的脖颈间摸出一块玉佩,她的泪倏地滴落,这是她十五岁那年送给寒城的生辰礼物。叶倾的声音有些飘忽,“他怎么会在这里?”寒城虽姓叶,却是从了他的母姓,而叶家被抄,寒城并不真正属于叶家之人,也就免去了死罪,而后却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浮光在一旁扶住她,“他被刑部的人押进大牢,受尽虐待,筋脉寸断,刑部的人便将他扔到这里自生自灭,更是蓄意隐瞒了他的下落。”叶倾当初身在天山免于劫难,而刑部的人既然已经监斩了叶家满门,又怎么会放过叶寒城,便找个法子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而已。叶倾过了许久才开口,声音艰涩,“是方敏。”夜色凄冷,她看着这空旷的院落,多想这只是一个梦,母亲还在,寒城还在,可梦醒了,她们却都不会再回来。这一生太漫长,她忍受不住,可这血海深仇难道不应该有人偿还吗?半月之后,燕京城长街上十里朱红,两人一身喜服,都骑在高头大马上,却也不知这到底是娶还是嫁。到了晚间,宾客散去,叶倾被扶着到了宁洛房中,宁洛一把将身上朱红色喜服扯开,坐在桌前,冷漠地看着叶倾,“这是皇帝赐的婚,本郡王无可奈何而已,并不代表非要与你同房。”寒城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叶倾并不耐心与他周旋,“你不用这般看着我,若说起厌恶二字,我们两人彼此彼此,这婚事从今日开始,便也从今日结束吧。”宁洛一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倾冷冷道:“如你所愿,你我签下和离书,便再无瓜葛。”宁洛闻言本是欢喜之色,却又醒悟过来,这婚是慕容珩赐的,又怎么能立刻和离,自己倒是没什么,可行差踏错便会让宁琼无端受累。叶倾也看出他的顾虑,“眼下自然没有办法,但我可以许诺给你,最多不过三年,三年之后我们便各走各的路。”宁洛奇道:“为什么是三年?”“因为……”可能那个时候她已经报了仇,也可能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她的话没有说出来,宁洛也无意去探究了,叶倾于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他方才也曾有过怀疑,怀疑这会不会又是慕容珩的什么把戏,毕竟叶倾是慕容珩身边第一近臣,但他想不到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洞房花烛之夜,房中二人挨得极近,从外面看还以为是风花雪月的一幕,可两人却都冷着脸,和离书已拟好,一人一份,宁洛扬了扬手中的和离书,“你我已无瓜葛,就算目前还需要在人前虚应故事,但慕容珩能强行赐婚,却并没有让我们两个人洞房吧,你去隔壁睡。”叶倾却连话也不回,直接转头离开了。宁洛将和离书收起,看着这满室红绸,心中大为光火,又将下人唤了进来,直到这些朱绸和喜字全都扯落丢了出去,他心中才算舒了一口气。宫中,长德侍立在慕容珩身侧,见他停了笔,便提醒了一句,“陛下,已经不早了,该歇下了。”慕容珩靠坐在椅子上刚想同长德说些什么,便有人来报,“陛下,底下那人醒了。”慕容珩突然起身,想到了什么,唇角翘了翘,“倒也正是时候。”昭阳殿寝殿中,长德跟在慕容珩身后,看着他将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移开,而慕容珩将手印在墙上一处凹陷上,竟然纹丝合缝,机关起落间,一扇门从中打开,慕容珩走了下去,长德见他并无阻拦,应是默许自己跟着。原来这寝宫之下不止另有天地,还有十余名守卫,慕容珩看着榻上躺着的人,“醒了就好。”榻上那人许是重伤未愈,长发披散躺在那里,只能说话却不能移动分毫,他声音沙哑,“你是谁?”慕容珩一身玄色,让榻上人辨不出他的身份,慕容珩从桌前拿起酒壶,倒了一杯,“今天倒是个好日子,宜嫁娶。我是谁并不重要,倒是你,我只是来给你送杯喜酒喝。”榻上那人不解他话中含义,慕容珩将酒递了过去,不紧不慢道:“今日是叶倾和宁洛郡王的成婚之日,这个时候已是亥时,你猜猜,他们在做什么?”榻上那人睁大了眼,紧紧盯着他,慕容珩笑道:“怎么,不想喝吗?”那人突然不住地呛咳起来,听着声音都像是痛彻肺腑。长德素来知道规矩,一直不敢抬头去看,可见榻上那人如此激动,他这才瞟了一眼,榻上那人咳出血来,而他却被那人的相貌惊住。慕容珩看了身旁侍卫一眼,那人立刻上前点住榻上人的穴道,撕心裂肺的咳声这才停了,“朕是大燕皇帝,而叶倾如今为朕做事。”榻上的人无力地闭上双眼,似乎在逃避,而慕容珩的目的已经达到,心中想着:这出戏才刚刚开始,往后只会更有趣。叶倾大婚另有几日休假,她不想和宁洛有往来,待在房中闭门不出,可却还是免不了被打扰,叶倾拉开门道:“何事?”下人慌忙道:“有人将一名公子送到府上,说他叫弗柳,是大人身边的人,郡王在前院雷霆大怒,大人还是去看看吧。”第5章 相处叶倾不紧不慢地走到前院,只见宁洛面色不虞,又仿佛根本不屑理睬那人,他身旁站着一群侍卫,而石阶下弗柳立在那里,面带浅笑,轻声道:“弗柳是陛下赐给叶大人的,恐怕郡王也无法将弗柳拒之门外吧!”宁洛心头冷笑,什么东西都敢爬到他头上来撒野,“这是本郡王的府邸,莫说是你,就连叶倾也是借住在此,你一个低贱之人有什么资格同本郡王理论,来人,把他给我乱棍打出去!”府中管家却是照看宁洛长大的,他打眼便瞧见了叶倾,听到宁洛刚才那几句话,言辞之中似乎有些轻视叶倾,毕竟已是夫妻,他还是要劝着,忙轻轻推了宁洛一把,低声道:“大人来了,郡王还是慎言哪!”宁洛抬眸看了过来,叶倾已经走到弗柳近前,宁洛没好气道:“你来的正好,既然人是冲着你来的,便由你亲自赶出去吧!”叶倾并未理睬宁洛,她看着满院子站立着的人,吩咐道:“我有话要同郡王说,其余人都先退下吧!”可正如宁洛所说,这是他的府邸,那些侍卫哪里敢退,纷纷看向宁洛,叶倾冷声道:“怎么,我的话不做数了?既然如此,那就请郡王自己留在这府中吧!”叶倾说完转头就走,宁洛牙齿紧咬,她这是在故意逼他,明明知道如今这桩婚事还需表面维持,却还拿这事来威胁他,就是为了让他松口,宁洛最后还是妥协,“慢!”叶倾顿住脚步,听宁洛吩咐其他人退下,只是他的声音里有不甘还有压抑的怒气。叶倾这才回转,她走到宁洛身边,宁洛压低声音,语气也沉,“你到底想怎样!”“留下他!”宁洛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别忘了,就算我们和离了,但依旧要在外人面前做戏。你这样收下他,是要让全燕京城的人都在背地里看我的笑话吗!”他本是想说,就算只是名义上,他依旧不想戴这顶绿帽子!叶倾别过头去,不去看他的脸,淡淡道:“我需要他留下,至于你怎么想,与我何干。”她本以为慕容珩派弗柳到她身边只为监视她,但用她的婚事拖住宁琼宁洛,又把弗柳送到宁洛眼前,恐怕他也是怕她对着宁洛这张和寒城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会慢慢动摇,专门让弗柳在眼前,断掉他二人一丝可能。宁洛却被叶倾气到了,“姓叶的,你那师姐是你的客人,本郡王也将她安排在了府里,奉为座上宾,本郡王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可莫要得寸进尺!”弗柳听不到他二人在说什么,只见宁洛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到最后却是拂袖而去,还是叶倾走了过来,“你便在府中住下,莫要惹是生非!”弗柳回之一笑,极为恭顺,“弗柳记下了。”宁洛回到房中依旧怒不可遏,他身旁小厮启明劝道:“主子莫要生气,那弗柳就算是皇上赐下的,可到了咱们府中依旧是个下人,既然来了,就得遵守府中规矩,若是您看不惯他,到时候多的是理由发落他。”宁洛扶额冷哼一声,“自从来了燕京,本郡王就不曾有不烦心的时候!”启明无奈道:“是啊,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封地?郡主前两日已经向皇上递了奏折,要在京中多留些时日,不过虽说是多留,恐怕是要长住了。”宁洛烦闷道:“姐姐也是为了我,即便她回了封地,我被扣在京中,到时候慕容珩还会拿我要挟她,她留下也正好帮慕容珩省去那一步,我倒也想看看,慕容珩还有什么手段!”这几日叶倾与宁洛便只当对方不存在一般相处,好不容易熬过休假,叶倾便直接去了皇城司官署。这几日有什么事都是霍司在处理,霍司见她来了,虚虚行礼,“还没恭贺叶统领新婚之喜。”叶倾想起他那日和慕容珩两人对自己的欺瞒利用,盯着他道:“你上次不是要找我切磋武艺,那就现在吧!”霍司还没反应过来,叶倾已经走了出去,在门前空地上等着他。霍司跟了过去,他从腰间将剑抽|出,而后看向叶倾,“你使什么兵器?”叶倾凉声道:“对付你,还用不着兵器!”霍司却是嗤笑一声,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白衣紧束,身形纤细,她的来历他倒是听过,可他不以为然,所谓的名门剑派出身,不过是一些花架子,而他的武艺却是一拳一脚练出来的,连多余的招式都没有,叶倾只不过是被皇上看中而已,可他并不认为叶倾有能力打赢他。霍司朗声道:“既然叶统领自己说的不用兵器,那就不要怪我胜之不武了。”霍司言罢根本不曾给叶倾任何回应的机会,便倏地欺身过来,剑锋迎向她,叶倾运起内力,不住后退,霍司看着她身后不远的树干,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退到几时?却未曾想叶倾身形如风,衣裙纷飞,翻身起跃间,从他上方一脚踢在他手臂上,若非他手中剑握得牢,只怕此刻便已经脱手而出了。叶倾落到地上,冷冷地看着他,霍司只恨自己大意轻敌,当下便用上十分功力,将手中剑使得飞快,而叶倾手中无兵器应对,不断躲避,让霍司招招使空,霍司一剑横扫过去,叶倾下腰俯身,而后转至他身旁,以指扣在他右前臂内关穴上,使出内力向内轻折,他只觉手中一麻,剑便落了地。叶倾右掌击在他胸前,霍司退后几步才站稳,胸中一阵血气翻涌。叶倾收回了手,她静静站在那里,皓衣胜雪,看上去清冷纤弱,可霍司却不禁有些后怕,方才叶倾若是用上五成功力,只怕他现在心脉已断了。叶倾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现在可满意了?”霍司面色微红,“多谢叶统领手下留情。”叶倾淡淡道:“若是使蛮力,我自然比不过你。但有时候,更重要的却是头脑,霍统领明白了吗?”霍司即便不甘,却也不得不服,“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多谢叶统领指教。”叶倾忙完公事回府,浮光正站在门前等她,见她回来,连忙抓住她胳膊,无奈道:“你那位郡王把弗柳打了!”叶倾皱起眉头,问道:“他现在在哪儿?”浮光指了指后院,“已经被拖回房了,他们还是看我的面子这才给请了郎中,男女有别,具体情形我也没有见,只是我听郎中说伤的不轻。”叶倾走到弗柳门前,宁洛身边的小厮启明站在那里,给叶倾行礼之后道:“弗柳公子不守规矩,今日还言语冲撞了郡王,郡王这才让管家按照府中规矩,略施惩戒,已经派了郎中来看过,开了药,大人不必担心。”原来这小厮守在这里是怕弗柳在她面前说些什么,便先发制人,叶倾并不在乎弗柳的安危,可启明的话她却仿若未闻一般,走了进去,启明怕她回头找宁洛麻烦,便先退下回禀。只是叶倾刚一打开门,房中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那郎中倒是不曾隐瞒,果真伤的不轻。弗柳面色惨白的趴在床上,身上白色中衣都已经被血浸透,弗柳倒是聪明,他此刻不说话倒是比诉苦更有成效,只是叶倾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你是皇帝派来的人,宁洛没办法杀了你,可也不会要你好过,你便在府中好好养伤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让人告诉我。”弗柳闷哼一声,“多谢大人。”叶倾瞥了他一眼,“只是有一句话我还是想提醒你,你们两个人如何争斗我并不关心,但我只希望不要再拿这种事来烦我,我若是真的恼了,皇帝那里只会怪你没用,他大可以弃了你,再派新的人过来,到时候你是死是活是伤是残,便没人在乎。”弗柳本是为了博她同情,这才将八分伤势作了十分的样子,可听了她的话心头却一颤,她眉间清冷,一身白衣,仿佛不沾尘俗,但说出口的话却似地狱修罗一般狠辣,弗柳只能低声道:“弗柳记得了……”叶倾从弗柳房中走了出去,可她还要面对宁洛,倒是如了弗柳的意,她同宁洛大吵一架,宁洛将桌前茶盏摔落,满地碎片,闹得整个府中都知道他们两人不睦。叶倾并非不辩忠奸,只是弗柳用意不善,宁洛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两个人一个蓄意挑拨,一个有意出气,难道真把她当成了搓扁揉圆之人。宁洛是打定了主意不再搭理叶倾,但事与愿违,宁琼在京中府邸设宴,他还得与叶倾同去。他让启明去她房中告知,本以为她定会百般刁难,借题发挥,却没曾想她倒是直接答应了。到了黄昏时候,叶倾从房中走出,恰好与宁洛撞个正着,她一身白色衣裙,袖口处还绣着不知名的浅色花纹,宁洛退后一步,定定的看着她,而宁洛的身影却与记忆里那人重合了。叶倾有些恍惚,说出的话语不免也温柔了一些,“快些过去吧,不然怕是晚了。”宁洛看着她精致的眉眼中带着柔和,一时间忘了前阵子还在与她吵架,讷讷地说了句,“哦。”两人上了马车,宁洛才觉得方才自己态度似乎太好了一些,她不辨是非,刻意袒护那人,他心头的气还没消呢!只是今日就算是例外吧,他还需要她在郡主府众人面前做样子,他不免交代几句,“一会儿到了郡主府……”叶倾轻声道:“我心里有数。”宁洛咳了一声,马车中逼仄,他又不能一直往窗外瞧,宁洛微微低下眼眸,她的衣裙便落入他眼中,“你为何一直服白色?”除了大婚那日一身红衣,他便不曾见她穿过别的颜色。而叶倾却是愣了愣,良久没有回答他,宁洛暗恼自己没话找话,还吃了闭门羹,便咬紧牙关,不再出声。只是并非叶倾不想回答,而是不知该如何回应,少年时服白衣,是因为那是寒城喜欢的颜色,而现在,她不过是固执地为叶家满门,为母亲,为寒城,守丧而已。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宁洛郡王大概率追妻火葬场,还有一个重要角色没有出现,喜欢的小伙伴们不要潜水啦第6章 解药叶倾与宁洛一同入府,这婚事虽非几人所愿,但毕竟已成定局,宁琼待叶倾也还算客气,只是叶倾知道他们姐弟二人定然有一些话要说,便找了借口先出去了。叶倾刚一出门,宁琼担忧地看着宁洛,“这几日你可还好?”宁洛笑了笑,“姐姐多虑了,在我自己府上,还能受了谁的委屈。”他心中暗道:除了那个人。宁琼这才放心,不过想起往事,不免怅然道:“当初母亲在时,德宗曾亲口许诺你婚娶自由,我本盼望着你能找到自己合心意之人白头偕老,却没想到如今还是被人约束,是姐姐太无能了。”宁洛倒是不在意,“成婚对我而言,无可无不可,我都没放在心上,姐姐又何必自责呢。”不过宁洛到底还是没有把和叶倾和离之事说出来,他还是不想让宁琼为他担心。“我听说皇帝还派了个宫人到她身边,成婚才三日便这样做,分明是要下你的颜面。”宁洛想到那弗柳,不屑道:“他恐怕一两个月都下不了床,他若是再敢放肆,我的手段倒可以让他全部领教一番。”宁琼一向知道他脾性,无奈地笑了笑,只是想到叶倾,不免还是多说了几句,“叶倾她……是叶臣将军的女儿,我一向敬佩叶将军为人,若是叶将军还在,你和她便是天作之合,只是她现在却是为慕容珩做事,这婚事虽然成了,但她前途未卜,我只希望你还是莫要对她动了心。”宁洛失笑,“对她动心,怎么可能?”只是宁洛却还是把宁琼这话放在了心里,宴席开始,他与叶倾坐在一起,可他却一直记得宁琼的嘱咐,也不和叶倾多说一句话,而叶倾觉得他们这样最好,她实在没有心思去应付他,在外人眼里能算作“相敬如宾”,便已经足够了。即便是在宁琼的府上,宁洛也依旧一脸生人勿近之相,而叶倾更是清冷,来郡主府赴宴的客人,几乎都不敢同他二人往来。这时一个年轻公子走了过来,停在宁洛座前,笑着道:“郡王可还记得我?”宁洛皱着眉头,将他的相貌在脑海中搜寻一番,实在不曾记起有这么个人,那年轻公子失笑道:“当初郡王还在燕京时,我可没少被郡王打。”宁洛却是想了起来,当初他七岁才跟随母亲昭阳大长公主离京去封地,七岁之前在京中多玩伴,“却不知你是……?”“我是子安。”宁洛这才记起,子安将手中酒杯举了举,“多年不见,一晃郡王已经成婚。当日我不曾前去观礼,今日便在这里敬二位一杯。”宁洛看了叶倾一眼,他们方才的话叶倾已经听见了,这时候倒也给宁洛面子,站起身来,举杯一饮而尽,子安继续同宁洛说笑道:“不过幼时我被郡王追着打,日夜苦练,如今郡王怕不是我的对手了。”宁洛幼时身量比同龄人高上一些,只是在封地这些年并不怎么习武,也只是会几招强身健体而已。宁洛笑道:“改日可以去我府上做客。”子安公子离开后,宁洛放下酒杯才觉得眼前有些花了,他酒量一向不佳,平日里更是滴酒不沾,刚才满满一杯入腹,这会儿酒劲上来,他头晕不已,扶住额头,叶倾侧眸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宁洛闷闷道:“头晕的很……”叶倾将座前几案上摆放的葡萄推到他面前,“吃些果子能好些。”宁洛晃了晃脑袋,“我想回去歇着了。”他不知后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像叶倾在和人说些什么,恍惚间已经上了马车。宁洛身子东倒西歪,叶倾只能扶住他,他却直接抓住了叶倾的手腕不放,好像天旋地转间唯有这样才能有片刻稳当。回了府邸,启明迎了过来,叶倾便将人推过去,启明刚扶住宁洛,便见他的手还紧抓着叶倾不放,叶倾无奈只能跟着他进了寝室,启明将宁洛扶到榻上,转身去倒水。叶倾坐在床边看着榻上已经醉倒的人,他不说话时静静躺在那里的样子像极了寒城,叶倾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刚一碰到,便听见宁洛闷哼一声,叶倾如被针刺到一般把手立刻收回,恰好此时启明也走了进来,叶倾用力将宁洛握住的手抽|出,对启明道:“你照顾他吧,我先歇下了。”次日一早,宁洛从榻上转醒,只是头痛的厉害,他扶着头靠坐在榻首,启明推门进来,“主子宿醉,胃里定然空的很,还是先起来洗漱,吃些东西吧。”宁洛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事,他好像遇到了陈子安,后来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启明瞧他此刻神态,便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笑道:“是大人带您回来的,您还一直抓着大人的手不放松,今日侍候大人早起的下人还说,大人卷起袖子时,手腕上还留有一圈淤青呢。”宁洛白他一眼,道:“那她现在人呢?”启明道:“大人有公务要处理,已经去官署了。”宁洛也不再多言,反正那个女人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昭阳殿中,慕容珩正自斟自饮,长德进来通传一声,“陛下,叶大人求见。”慕容珩拿酒樽的手一滞,抬眸道:“让她进来吧。”叶倾走进昭阳殿,略一行礼,慕容珩倒是没什么架子,招呼一声,“来,坐下陪朕喝一杯。”叶倾面无表情地坐下,却暗中观察着慕容珩的神色,他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只是这几日她并不曾听闻朝中有何难事。慕容珩为她倒了一杯酒,“朕自从当了皇帝,还不曾与人对饮过。”叶倾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慕容珩赞赏地看她一眼,“好酒量,只是你不怕一会儿醉在这宫里。”叶倾淡淡道:“臣若是醉了,自有人会将臣送回郡王府,还要多谢陛下赐的这桩婚事呢!”慕容珩不是听不出她话中不满,“听说昨日你和宁洛还去了宁琼府上做客。”叶倾看着他道:“陛下对臣的一举一动倒是了如指掌,是不是还知道臣如今与宁洛分房而居,只是,陛下既然视宁琼为敌人,就不怕我与宁洛朝夕相处间生了情谊,慢慢背叛了你吗?”慕容珩却倏地笑了,“你会吗?”“陛下这样利用人心,就应该知道万物皆有反噬。”慕容珩脸色微变,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你可以投靠任何人,但你要知道,你母亲的仇只有朕可以帮你!”叶倾讥讽道:“那陛下的诚意呢,区区皇城司吗?母亲的案子确实在重审,但这些日子我却等不来任何好消息,或者说,没有人可以承担翻案的后果,她们都在拖延,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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