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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秋风早》TXT全集下载_5(1 / 1)

王睆急的眼泪都要落了下来,自己什么都能记得,偏偏出门的之后没有把揣着的信放在心上,这一路碰碰撞撞的,垂胡袖口又这么大,大概真就落在了路上。“博休……”王睆失落地低下头,喃喃说道:“难道我们二人从此就没有缘分了吗……”远在冀州的苻融其实一直心念长安,写给皇兄问母后的信已经多到苻坚厌烦,派人禁止他每天无休无止的写信了。但是对于给王睆的信,他始终只送出了这一封。他没有收到过王睆的回应,他担忧自己措辞不佳,求和未成反而伤人;更害怕她实际已经对自己心灰意冷,那自己再写这么多信反而是给她徒增累赘了。第十七章 求娶一载到头,大秦在苻坚和王猛的协力合作之下日益繁盛,王猛的官职也一年数迁,如今可谓是权倾朝野。王猛为了谢过诸位同僚的协助,便在府中宴请了不少同侪,杜胄也是其中之一。也不知道是杜胄心中谋划多日,还是当日醉酒胡话,他竟然同王猛求娶起王睆来。王猛知道苻融离开后,王睆同杜胄的交集最多。杜胄实际已有正室,不过连月来的似乎心意更在王睆这里,甚至在杜胄的嘴巴里,自己和王睆是情投意合,心思暗许了。王猛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谢绝,只好勉强推辞说是回去问问王睆自己的意思。王睆如今已经十七了,实际并不小了。说起来苟太后赐婚那会,正是她和苻融最适宜的年纪,可惜两人情深缘浅此事不得善终。“睆儿啊……”王猛含有深意地看着她。王睆知道王猛每次以这样的形式开场的时候,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你也不小了,为兄还是……嗯……”王猛试探性地说道。王睆在发现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苻融之后,便放弃了挣扎,一心一意等着他回长安。本想回信给苻融,苦于自己遗失了他给自己的信,又羞于问人,落得如今这个尴尬的地步。王睆死死盯着王猛,似乎从开始就在暗示自己不会接受任何一个除苻融之外的人。“杜胄同为兄求娶你了。”王猛说道。王睆想都想直接吐出了两个字:“不要!”王猛就像知道她会这么说一般,毫不震惊:“为兄知道你还不想嫁人,可是杜胄,虽已有正室,如今心却一直在你这里,况且他是京兆名门,杜预之后……”王猛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道:“即使天王和我百年之后,苻氏罹难,一朝战乱,呆在他家,基本也不会有大的波及。”“兄长,你是大秦的京兆尹,你忍心你的妹妹去为人偏房吗?”王睆反问道。王猛摇摇头:“本来兄长瞩意的是韦氏长子,可惜……城南韦杜,去天尺五,这便是长安最好的门户了,如今杜胄既对你有情,倒同他去也是不错。”王睆心中压抑不住怒气:“杜胄他哪里是爱我,他分明就是把我当成是个玩物!”王猛有些不懂她所说的,杜胄同他恳切地形容着两人出游时的经历,那些事情在王猛看来并不是把王睆当成玩物。“哥,我心中还是有那个人的,”王睆想起苻融就泪眼盈盈“我还是想等他回来。”“半年了。”王猛很淡然地说,“他去半年你就等他半年,他去一年你就等他一年,如果他一辈子没有回来,你怎么办,如果回来时你二人相见却形同陌路,你又怎么办?”王睆没有做声,王猛问到了她心中最难过的问题上去。是啊,苻融如果一辈子不回来,自己难道就等他一辈子,给他守一辈子的活寡吗?“杜胄求娶心切,且当日群臣皆知了。”王猛叹了口气。王睆知道此时再同王猛反抗是毫无用处的,杜胄此人家世显赫,条件优越,切求之恳切,从客观上看的确是再好不过的了。“那我自己同他说去。”往后摇了摇头,默然退出了房间。不用王睆来找杜胄,杜胄自己就按耐不住来找了她。他知道王猛没有拒绝的口气大抵是默认了,现在只要王睆答应他,就一切完美了。“睆姑娘!”杜胄好似把王猛家当自己家,真就把王睆当作自己的妻子了,大步流星地走到王睆这里。王睆不是很想理他,但是两人之间是有事的,王睆不得不乜了他一眼。“杜某人可否得到睆姑娘的青眼呀?“杜胄笑嘻嘻地问道。“我不喜欢你。”王睆很干脆地送了他五个字。“可是我中意于你啊!”杜胄的手从她的肩上悄悄滑到腰间。“你放开我!“王睆扭着身子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无奈他居然紧紧的揽住了自己的腰。杜胄就看着王睆在自己掌控之中挣扎:“小娘子真是活泼啊!”,说罢一把把她横着抱了起来往后门去了。“你怎么知道!”王睆不停地捶打着他,可惜毫无用处。“跟着杜某人回家看看吧!”杜胄故意把“家“这个字压得很重,完全不管王睆的反应就把她扑上了车,然后一挥鞭子驾着马车飞驰而去。王睆在车里不住的骂着他,杜胄越听骂声,脸上浮起的微笑便更多一分。杜胄把王睆横抱着弄回了自己府上,这一切似乎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杜胄的求娶,后门的马车,以及现在杜胄把她扛回自己府上的那个空空的厢房。“你放开我!”王睆叫的更大声了,手脚并用地踹着杜胄。杜胄脸上的笑意根本没有停过,一进屋子便把她摁在了床上:“杜某人曾经说过,最见不得女孩子受苦了,小娘子今日如此反抗,既知都是徒劳,又是为何呢?”王睆苦于双手被杜胄钳死,没法一拳头打上去,狠狠啐了他一口。“你个疯子!”“杜某人就是疯子,为小娘子疯的。”杜胄说罢就如饿狼扑食般扯起了王睆的前襟。王睆就像在旱地上扑腾的鱼一般,不论怎么挣扎,挣脱不出杜胄的身体。“我还没有答应和你成亲,你!你怎么能!”王睆费力地推着杜胄,但这反而让杜胄更加生猛了。“成亲?你我关系都到如此地步了,还缺那一场仪式吗?”杜胄轻笑道,“杜某人今日,不也是给你了一场仪式吗?”王睆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博休,这样怎么对得起他,明明自己说要等着他回来,如今竟然就这样为人所强吗?原来当初和杜胄寒夜的初见,并不是遇上了心善之人,竟是遇上了噩梦的开端!“你这样对我,你觉得我哥会放过你吗!”王睆依旧挣扎着,但是完全不能和杜胄相对抗。“丈夫同妻子,有什么不能做的?”杜胄嬉笑着扯开了王睆所有的外衣,只剩下了最后一层亵衣。“睆姑娘肌肤胜雪,杜某人果真没有错付啊!”杜胄说着便要去扯那最后一层。“你再敢动一下!”王睆腾出手抽出来自己发间的银簪抵在了自己颈间,杜胄还在不停地摆弄她,银簪便已划出了一刀轻微的红印,“我死给你看!”杜胄停下了所有动作,微带怒气地看着王睆破坏了自己的一腔激情。“呵,死?”杜胄轻哼一句,“也不知道你贞节给谁看呢?”王睆听到他这句话,眼泪不住地就流了下来。“倔强的美人儿,等着你嫁入我府上的那一天,我再好好收拾你也不迟!”杜胄整理整理自己的衣冠,摔门而去。“博休……”“你知不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王睆蜷着身子低声哭泣着。第十八章 囚笼厢房窗前的光线越来越暗,王睆感觉自己似乎从白天哭到了晚上,眼睛肿的都要睁不开了。杜胄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她锁在这里,但是她总感觉自己受尽侮辱,甚至没脸再出去见人。门外传来人声,原是进来了一位侍女,把给她的食物撂在桌上,一句话也没同她说,扭头便离开了。送来的是十分寻常的吃食,王睆虽然是饿了,但是她一直看着这些东西从冒着热气到变凉,也没有敢吃上一口。“睆姑娘怎么不吃啊?”杜胄的声音如同幽魂一般飘进了屋里,王睆吓得浑身一激灵。“杜某人怎么会害你呢?”杜胄自己夹起一块菜吃了起来,“你看,怎么会有毒,把你毒死了,我怎么向京兆尹大人交差啊?”王睆看着他的样子起身就跑,却在门口被他一把截下。“城里宵禁了,府中落锁了,你想往哪去?”杜胄毫不在意王睆的神情。“无耻!”王睆呸了一口他。“你就安心的在这呆着吧,我跟你哥说了,带你出来——散散心。”杜胄故意把最后一个字的声音拖的很长,然后看着王睆的眼神从渴望到厌恶,最后到失望。“你想怎么样?”王睆冷冷地问道。杜胄咂了一口茶,笑道:“和漂亮的姑娘共处一室,赏心悦目。”,说罢便挑弄起王睆的碎发。王睆厌恶地一甩头,辫子便猝不及防地砸在了杜胄脸上。杜胄大抵被她一直的反抗弄的有些恼怒:“你不要一次两次的这样。”王睆跟本就没理他,甚至去床上找了床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盖上了。杜胄知道今天让王睆顺从是不可能的,丢下一句“你不要惹的我太恼火”便愤愤地走了。这个黑夜,比在苻融府前受冻的那个夜晚更加漫长,她始终没有睡着,也不敢睡过去,她生怕自己睡着之后再一睁眼,杜胄又狰狞地扑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自己。“明天早上一定要逃出去!”王睆暗暗对自己发誓,第二日天边泛白的清晨,她悄悄地离开房间寻找出路。杜胄虽官职只是小小的太尉长史,但是家底厚重,宅子比王猛府上还要大一些,门前的守卫彻夜执守,这森严程度不比皇宫差。王睆想着实在不行就爬墙出去,不想身后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这位姑娘想要往哪去?”王睆被突然的声音吓得猛一回头,只见是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带着一干仆从幽幽往这边走来。“我……啊……出来看看……”王睆提着裙摆还未放下,支支吾吾扯了一句话。“姿色还不错啊。”女人摇晃着便面,上下打量了一眼她。“姐姐是……”王睆听她这样说,一时间搞不清楚她是谁。“知道都要共事一夫了,姐姐妹妹倒是叫的亲近,哼哼。”女人白了她一眼王睆这才知道这妇人便是杜胄的正妻吴氏,连忙自我解释:“姐姐既然不乐意同妹妹共事一夫,那可否助我出去,我保证绝对不觊觎姐姐如今的地位。”谁知女人听后竟脸色大变:“你当这里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和男人都床第之欢还要装作自己楚楚可怜,这个不满足了还要出去吃野草。”“我没有!”王睆还没解释清楚,就听到杜胄本人走了过来。“夫人不可对睆姑娘如此诋毁。”杜胄怒视着吴氏,却来到王睆身边揽起了她的腰。吴氏见状哼了一声,甩着袖子便跑了,王睆虽然觉得这个夫人很咄咄逼人,但是她在时反而没有杜胄的那些威胁了,现下又只剩下她和杜胄两个人,王睆觉得眼前一黑。“睆姑娘来这里是想做甚?”如今杜胄每每笑起来,都给王睆一种笑里藏刀不怀好意的感觉。“散散心。”王睆学他上次的样子把三个字拖得很长。“想从杜某人府上出去?”杜胄捏着她的下巴质问道,“那可真是不容易。”王睆被他捏得生疼,两只手在下扑腾地搅闹,却也没有打到杜胄一下。“你最好好好在这里给我待着,怀归听杜某人的话,这样我待你也好。”杜胄依然没有松手,反而咬牙切齿地对她说,“否则我就同京兆尹大人说,你在我府上同我情投意合,黏在我这里不肯回去了。”“不要!”王睆费力地喊着,“你信不信他知道了,领兵来剿了你!”王睆说的他并不是王猛,而是苻融,可惜杜胄并不知道她同苻融的过往,反而觉得她的威胁十分搞笑。“京兆尹大人哪来的兵呀!”杜胄笑道,“睆姑娘怕是太阳下晒糊涂了,该让杜某人带回去清醒清醒!”“啊……你要干什么!”杜胄抱起王睆就往屋子里走去。“我亲自让你清醒清醒!”杜胄把她摔在床上,利索地干起了同样的操作,而且杜胄这次学聪明了,最先干的不是去扒她的衣服,而是把她头上那些零零碎碎的簪子先扯了下来。“我没有答应你成亲!”王睆歇斯底里地喊着,杜胄却全然没有理睬,一层两层拨着她的衣襟,这一次王睆没有以死威胁的机会了,只能眼巴巴看着他扯开了自己的亵衣。一股自己从未经历过的痛楚与暖流涌进自己的身子,她捶打抓挠着杜胄的身子,在杜胄的身上抓出了一条条血红印子,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停止下来,可惜杜胄此刻就形同疯子,恨不得把王睆吃进自己嘴里。……杜胄瘫在床上,看着另一侧躺着的涕泗横流的王睆狼狈的样子,朗声笑道。“好啊!杜某人满意的很!”王睆立刻拿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杜胄爬起身来抹着她的眼泪:“可是我弄疼你了?”王睆没有理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完蛋了,如此就失身于他人,彻彻底底地对不起苻融的厚爱。“你若是安安份份的,我也不至于让你如此难受。”杜胄并没有接着自己的话安慰她。王睆此时已经在谋划如何去死了,本就是自己的无知负了苻融的一片感情,还可以重新挽回关系却被杜胄横插一脚,甚至不留退路直接做绝,一个失贞的女子何德何能再有理由去求着做阳平公的妻子,讨得他的爱怜。第十九章 许诺王睆在杜胄府上浑沌地不知道过少多久的日子,从起初的以死反抗到后来的默默承受,大抵是杜胄自己都玩没趣了,便把她送了回来。说起来除了某些方面,她在杜胄家过的并不算差,每天一日三餐虽不说很可口,但也没有饿着她,吃饱穿暖,有时杜胄还会“怜惜”她,给她带一些外面的奇珍异宝,不过到她回来的时候,杜胄给的那些东西她一件也没有带走。从此往后,杜胄再也没有同王猛提过要求娶她的意思了,虽然偶尔还会来访,但顶多挑逗几句就没了兴趣。王睆本想告诉王猛杜胄是如何待她的,但是要把那些事情告诉别人,王睆自己都有些不敢开口,倒不是害怕因此嫁不出去,纯粹是忧虑王猛会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告诉苻融,然后大义凌然为着皇家血脉纯洁之由拒绝她同苻融再往来。其实最初王猛同意她做杜胄的侧室也是看中了他的门第,不用担忧出现帝王家的那些惨事,说到底并没有十分乐意让她嫁入苻家。从此之后王睆的话更少了,每天在家中无事便摩挲着苻融曾经送她的那块玉佩,原本棱角分明的地方也被她磨出了弧度(怎么觉得像是老北京大爷盘核桃?),她也不知道苻融什么时候回来,在家里的每一天也过的无比漫长,而杜胄再来找她的次数也愈来愈少,大抵一年过去,随着王猛领兵往幽燕去,他也再也不曾来过了。忽然的一天里,王睆倚着回廊边漫无目地望着凋落的秋夜时,院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王睆以为是府中什么下人进出的声音,甚至都懒得抬一眼看看。她一点也不害怕混进来的是什么奸邪之人,在杜胄府中经受过的那些事情、遇到的人,全都比死更让她难以接受,如今又有什么值得让她害怕的呢。“睆儿……”熟悉却带着一丝沧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王睆困顿地精神并没有立刻被这个声音惊起,她以为是如今已经长成人的王永在叫自己,但是回想了一下,似乎并不是……而是……她猛然转头,看到了苻融杵在她的身后。在冀州的两年里,他倒是被磨砺了不少。最初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如今眼神多了几分深邃与老成,但是与生俱来的温柔与贵重之气仍然不减半分。王睆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神微微一荡,两行眼泪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衣襟上,她以为眼前的这一幕是虚假的,拢在袖子中的手狠狠掐了自己的身子好几下,直到痛意产生,她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她嘴唇微微翕动,总想对苻融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了。苻融见她落泪,心中也不好受,但是不敢断定她对自己是否还有情意,轻轻伸出双手虚拢着王睆:“融让你久等了……”王睆听到这句话,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想着数年的委屈受辱却无人依靠,等候未知归期的心上之人……只一头曝在苻融怀里嚎啕起来:“你……呜呜呜……”苻融紧紧拢着他,任她的眼泪浸湿了自己的袍服:“融回来的匆忙,答应你的赋文还……”王睆见到了苻融,哪里还管什么曾经的气话约定:“不要,你不写都行,只要你回来就好了呜呜呜!”王睆见到他的反应比苻融自己预想的还要大,他甚至做好了再见时王睆心许他人对他毫无感觉的打算,但是如今的王睆,分明是等了他整整两年的样子,如今哭的如此悲切,苻融觉得她似乎为自己受了什么苦楚,心中更加了一份担忧。“我以为我等不到你回来了……”王睆继续哭道。苻融一听这话便觉得不妙,什么叫等不到自己回来,自己是只去冀州做了两年的官,结果回来之后曾经这个活泼的姑娘竟说着如此悲丧的言语:“怎么会呢,融说过的事情,断然不会食言的。”王睆知道苻融不会清楚自己这两年里遭受过什么,他以为是自己害怕的是他客死他乡不能回来,实际却是自己忧虑能否活着见到苻融归来,成日活在杜胄的阴影之中,她不知道自己渴望寻思了多少回。“等我安定好回来之后的事宜,我就同皇兄和母后请命赐婚,最好合着你兄长的大胜喜讯一起!”苻融抚摸着她的背,安抚着这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姑娘。王睆一听“赐婚”两个字,突然就吓得一哆嗦,立刻从苻融的怀中跳了出来。“你怎么了?”苻融十分疑惑。王睆的眼神不似刚才那般的依赖了,她以一种极为防备却又充满悲哀失落的的眼神看着苻融:“你不会嫌弃我?”苻融原以为是她不乐意,一听是她担忧自己会嫌弃她,倒也松了口气,微笑着说:“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你啊?”但是王睆看着他一脸轻松愉快的表情,自己反而难受起来。杜胄侵犯她的那些情状历历在目,王睆觉得自己大抵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些事情。她恶心杜胄歇斯底里的行为,更恶心被这个人肆意□□的自己。可是这些事情苻融都不知道,甚至觉得清清白白的大秦阳平公怎么能让自己给玷污了。“你什么都不知道……”王睆哭的更凶了,想扭头就跑,却被苻融一个斜步冲过去揽在了怀里。“融虽是王,需要心怀天下,但你亦是我心中最牵挂的人儿,不要如此自卑了。”苻融温柔地说。“不是这个……”王睆捂着眼睛不敢同他对视。苻融心知大抵发生了什么才让她如此戒备,但倒也不紧着问她,只是替她擦干净脸上糊了一脸的泪水,轻柔地说:“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能接受你,只是希望你忘记过往的那些不美好,我与你重新来过。”王睆在苻融的怀里,他身体的温度有如三年前一般温暖,即使现下秋风萧瑟,但在苻融的话语里依然带着春日和煦的感觉。或许冀州的经历只是在他的某些部分留下了沧桑,但是至于对王睆的温柔之意,却是毫不消减的。他把王睆捂着眼睛的手轻轻拿下,看着她还浸润在泪水中的眸子,心中一动,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答应我,好吗?”苻融温柔至此,王睆始料未及,却被他的吻所感化,他所给予的安全感,似乎可以让她将过往经历的岁月痛楚一并抛弃。王睆轻轻点头,口中轻声呢喃出一个好。第二十章 坦白苻融回来之后的日子,王睆觉得好过了许多。虽然杜胄已经很久没有再来找自己了,但她每每呆在家中就觉得恐惧,平日一得空闲便往苻融府上跑,苻融为此专门派了下人在王睆那住着,但凡她要前来,就叫人赶着马车把她送过来,可谓是周全至极。苻融这些日子需要交接冀州的事宜,苻坚伐燕,亲送王猛于灞上,长安不少事宜的担子也落到了他的身上,王睆每次找他的时候他甚至都没空分神理睬她,但是王睆也不介意,只默默地在他身侧替他磨墨奉茶。只是昔日在苻融府前挨冻的经历给她留下了些毛病,她在苻融身侧跪坐磨墨,满心满眼里都是他,便也没注意跪了多久,本就是接近冬日的季节了,地上寒气深重,不多时她就觉得一阵刺痛便从双膝传来,有些支持不住,忽然便扑扶在案上,手中的墨锭滚落到了地上,墨汁也溅了苻融半边袍子。苻融一惊,抬头却看到了王睆支着桌案有些痛苦表情,急忙扶住了她:“你这是怎么了?”王睆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苻融扶住她的胳膊其实是完全没有用的,她缓缓借着苻融的力气换了个姿势,才缓过神来。“没什么……一直都有的毛病。”王睆有些无奈地回答他。王睆之前是怎么样的苻融岂会不清楚,那个活蹦乱跳的姑娘如今变成这样,少不得那日自己的缘由。他也不顾被墨水染脏的衣袖,侧过身来抱着王睆,让她倚在自己身上。“你以后不要在帮我做这种下人干的活了。”苻融揉着他的膝盖说到,“现在有好些吗?”王睆点点头:“我不介意做这些的……”虽然苻融说要同她重新来过,但是王睆心里依然介怀着自己被玷污的事情,始终不敢奢求苻融给她多好的名份,如今只要能守在喜欢之人的身侧,倒也心满意足了。苻融摇摇头,另一只手亲昵地刮刮她的鼻头,假装恼怒地说道:“本王不允许,你也不许做!”王睆不得不屈服于苻融的要求:“我不做这些……难道每天来就干看着你啊……”苻融听到王睆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你嫌本王不好看,都不乐意多看看吗?”王睆没想到苻融开口这么自恋,在他怀里扑腾了半天侧过身来,轻轻捶了他几下。“融可是让你提前熟悉一下我府上的状况,好让你来当王妃的时候不摸瞎!”苻融认真地说道:“等皇兄和你兄长攻下燕国回朝的大好日子,也就是我们俩的大好日子的!”王睆觉得有些如梦如幻,苻融真就已经这么确凿自己的心意了吗,或许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他吧。“博休……你知道杜胄这个人吗?”王睆小心地问道。苻融如今对长安的大小事务都十分熟悉,对于杜胄也是有所耳闻的:“杜胄?他是皇兄的太尉长史啊!”“太尉长史是做什么的?”王睆不好直接问他去哪了,只得捡些别的话说。“太尉长史是个武职,掌管军事的,如今伐燕,他也跟着你兄长一同随军了。”苻融并不知道她问这些是为什么。王睆算是知道为什么杜胄后来再没有来找自己了,原来是随着王猛离京了,自己倒还不明缘由的惶恐了很久。“融不在长安的日子里,你倒是知道了不少人物啊!”苻融笑道,但是王睆看着苻融的笑,恨不得要哭出来了。苻融见王睆在自己怀里久久没有出声,问道:“怎么了?”王睆绞着自己的衣袖,思来想去要不要把事情告诉苻融。她不说这件事情就是除了自己和杜胄永远无人知晓,但是她总觉得自己不该瞒着苻融,她曾经对杜胄的确有过一丝的好意,如今是彻彻底底只有恨了,可是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好解释,其他的就……如果真的说给他,他会不会因此抛弃自己。“你有什么担忧事情就说吧,我还可以替你分担。”苻融望着她纠结的样子。“殿下……我觉得我对不起你……”王睆开口的同时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忍不住哭了出来。苻融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反倒觉得是我对不起你啊。”“博休……你不知道……”王睆啜泣地话有些说不明白了。苻融心里觉得似乎有些非常不好的事情困扰着王睆,才让她三番五次的在自己面前无比自卑,总以为自己不配。“没事的,你说吧,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苻融心中暗自许诺,不论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自己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突然恼怒了。“你能接受吗……某个男人曾经逼我……你知道的……”王睆尽力地把这些羞于启口的事情换种方式让苻融听明白。苻融神色微微有些变化,但是他刚才才在心中许诺不能暴怒。他搂着泣不成声的王睆,心中感情十分复杂,但是,那又怎么样,王睆已经被伤害过一次了,自己就算再恼怒也不能伤害她第二次。“我爱的是你。”苻融回应她,但是心中燃起了对对那个逼迫王睆之人的怒意。“你真的……不在乎吗?”王睆不相信苻融的反应仅仅就是如此。“融同你说过的,我爱的是你,不论你发生了什么,那都是过去和不得已,既然答应了重新来过,就不要再为这些介意我对你的感情了。”苻融说罢紧紧把她抱在怀中,“但是你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我刚才说的……”王睆对杜胄的厌恶已经到了不想多提他的名字了。“融知道了,”王睆感觉苻融抱着自己的手紧紧握住了拳头,他的身子被气的微微颤抖,“你不要再想他了,忘了他,剩下的我替你解决。”王睆没想到苻融会是这种反应,苻融也终于清楚王睆一直以来究竟是因何而感伤,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居然有人敢如此轻薄她,此恨必须要找他好好算账。王睆哭倦了,伏在苻融身上轻轻喘息。苻融对身上的这个泪人儿实在是不知从何安慰,但是看到她卸下一切防备,从自己身上找到了安全感时,就觉得自己一定需要保护着她,让自己成为她的依靠。第二十一章 意合苻融搂着王睆,起初觉得自己怀里的人儿像冰块一般,光滑的皮肤却没有什么温度,冰冷冷的,动也不动,但是等她被苻融暖的缓了过来,就如同一块暖和的棉絮,越抱越想和她黏在一起。王睆探出头来看着苻融,她和他的脸挨的很近,几乎就在贴在一起了,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苻融还能看到她脸颊上残余的泪痕,但是她的眼中已经少了许多开始时的忧郁。“博休,你的眸子里,有一点点紫色的感觉。”王睆小声地说。苻融与苻坚同父同母,生下时眸子里便都泛着紫光,如同紫宝石一般,故苟太后喜欢他二子胜过旁人。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苻融和苻坚到底是有了些变化,苻坚的紫眸子是愈长大愈透亮,坐在龙椅之上处处都光彩夺目的那种,而苻融的紫色则日益沉浸在他的黑色之中,若非极近观察,是不能发现的,苻融笑了笑,宠溺的薅了薅她在自己怀中睡乱了都发髻:“本王就这么点小秘密,如今全被你给知道了。”“袍子脏了,要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吧。”王睆瞥到了被自己弄脏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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