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季玄憋话的性格憋怕了,总希望他能开口陈述一些东西。褚臣扶着行李箱的手柄,俞斐正站在沙发旁,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季玄身上。尽管是熟悉的好友,季玄心里依旧咚咚作鼓声:“我、我……”褚臣:“鱼哥你说对了,这个假期真的会发生些什么。”俞斐:“哪里哪里,猪哥你的基佬同化定律更预言家。”季玄:“我、和小荀……”褚臣:“这下百分百都是基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俞斐:“恭喜两位男嘉宾牵手成功。”季玄:“我和小荀在一起了!”荀或:“……小鸡啊你反应可以再快一点。”打开高压锅是浓郁的饺子香,季玄顺手做了碗紫菜鸡蛋汤,四个男人围着餐桌将就解决简单晚餐时,荀或将拆床提案递上议程:“就要和哥哥睡就要和哥哥睡。”“换床工程大啊,搬进搬出。”褚臣。“而且很贵,换一次得有四五千吧,要是想把枕套被单什么的换了,还有另外的价钱,”俞斐补充,“退租以后这张新床要留给房主,钱拿不回来的。”“钱不是问题啊,我接个推广就好了,”荀或蘸过茄酱,“而且还要再住一年嘛,四五千能睡季玄一年,超值。”季玄:“……”运输和组装可以让宜家来,但是旧床得自己拆。周末时卧房里一片尘土,双人床拆起来比较复杂,要一块一块木板卸掉,又得小心别让它塌下。这张双人床还带衣柜,需得钻进去拧螺丝。俞斐刚弯身伸进半条腿褚臣就让他别弄了,和荀或一起去把拆好的床板搬下楼。他怕俞斐把头碰了。俞斐听话地哦了一声,和荀或一人半张衣柜门去楼下。手里抱着衣柜,话题不自觉转向出柜。“就这样顺利?”“对啊,”俞斐回忆,“我妈看见小猪从衣柜里出来整个人都吓傻了,我想她大概感觉到我们两个是没办法分开的,毕竟小猪大雨夜冒着危险爬窗,就为见我一面。”“什么神仙爱情,二师兄好会!”荀或腾不出手比大拇指,于是用嘴巴说,“比大拇指!”他们按照物业的要求把木板垒在垃圾桶旁,事了拂衣去。“然后我爸和我们谈了谈,出乎意料的冷静,其实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他不冷静,总之现在就只有褚臣他爸还不知道,他是最难办的。”“狗狗啊,”俞斐又转过头来,“出柜经验是不能学习的,虽然我们都是中产家庭,但环境还是相差太多。小猪是我行我素惯了,他父母全管不住他,而我父母和我关系一向都很……淡漠?礼貌?”他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只继续道:“所以能把这件事平静地处理了,但你父母不一样,虽然我只见过你爸,但能推想你家里是个什么气氛。”温暖、热切,感情充沛。各个都是有气就撒的直性子,尤其孟朵暴脾气。“我知道我妈最后一定会接受我们的,”荀或笃定几秒便泄气,“只是不知道这个最后要等多久。”“那现在能瞒就瞒吧,”俞斐安慰,“就算瞒不住了也总会和解的,毕竟你的性取向也是你的一部分,做人父母,总不能让孩子过得不完整。”荀或谢过俞斐,走上楼梯时又有一个问题,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对了小鱼,你们那个了吗?”“……”“凭我野兽般的直觉,”荀或深嗅一口气,“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别尴尬,我就想做个心理准备,”荀或一搭肩,“是痛还是舒服?”俞斐安静些时,反而问:“你是一吗?”“……是什么给你造成了这种荒谬的错觉。”“你自己反思一下,每次看鸡的眼神都像狗在看一块肉。”“呜你讨厌啦!”荀或翘着兰花指拿腔作调,“人家是零啦,一是不可能一的,我家哥哥那么a,人家这辈子都不可能一的啦,所以到底是舒服还是痛嘛?小鱼麻麻人家超级怕痛痛——”“你是零你是零你是零!求求你闭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俞斐拨开荀或搭在他肩上的手,说是先苦后甜,痛过就舒服了。“更重要的是,季玄是个很害羞的孩子,”小鱼妈妈充满人妻光辉,“你不要逼他太紧,马上做全套,可以先从……嗯……手啊嘴啊开始。”新床下午运到,换好床具荀或身先士卒,一跃把自己埋进松软的棉花地里,打了好几个转后又一个鲤鱼打挺猛然坐起,拍着被子用力招徕:“来来来,宝贝,快来床上和我玩!”季玄一愣,像第一次听到他喊自己哥哥一样无措。“怎么了,都谈了一个星期了,连称呼也要适应啊?”荀或磨缠上去,坐在床边搂着季玄的腰,一声比一声更动情,“心肝、亲爱的、甜心……你喜欢我怎么叫你?还是你想听些更狂野的,老公?主人?”“哥哥,”季玄受不住了,“哥哥就很好。”荀或贴在季玄的浴衣上傻乎乎地笑:“哥哥的确很好,可我还是想把所有爱称都堆在你身上。”荀或觉得自己像个柜子,从认识季玄开始,他就不停地往自己里面塞东西,温柔、细心、体贴、爱……把他塞得满满当当,一朝打开稀里哗啦奔流满地。“怎么办,”荀或好烦恼,“我为什么不能分出十个自己,东南西北上下左右里里外外地喜欢你?”“一个就够了,”季玄赶忙道,“太多个你我会喜欢不来的。”荀或仰头,二人各自心怀鬼胎地对视。操,这脸部线条太完美了,低头都不带双下巴的,帅晕我。小荀揉完面霜脸红扑扑的好可爱……季玄的浴衣已被荀或揩到宽松,荀或咧嘴微笑,从床边滑下地,微分着双膝跪好。可以先从……嘴开始。他将脸颊贴上季玄沉甸甸的东西,很乖地蹭着:“也对,毕竟这个只有一条,只能照顾一个我。”第28章 2月21日 宜尝试荀或是贴着季玄的心裁成的一道人,不论是色起来还是乖起来都是合季玄心意的,只是季玄隐忍成性,肢体接触所蕴含的爱意过于张狂,他始终还是羞赧。“你说要时间熟悉新关系,”荀或撩开季玄的浴衣衣摆,“我给你一个星期了啊。”“可是……”荀或眼波自下而上盈盈扫过季玄身躯,最后定格在他眸里。这种被仰望的角度对男人来说很致命,它代表着随你主宰的奴性,能满足男性基因里的控制欲。荀或很清楚。男人祸害起男人来更精准。“哥哥,”荀或从根部轻柔抚至顶端,话里藏着钦羡,“你真的好大……”手里的东西便有了反应,热血渐渐充盈脉管,荀或立时觉察季玄更喜欢言语刺激,或者说是言语里爱意的表露,倒是与他本身的寡言微妙相抵。荀或轻笑着得寸进尺,舔了舔嘴唇撒娇:“哥哥给小荀吃棒棒糖,好不好好不好?”因着季玄远比他更羞涩,荀或说这些骚断腿的话也毫无心理负担。季玄还未看明白这层,他越害羞荀或越大胆的,本来就是互补的性格。季玄的阳具已经被荀或撩到半硬,身体这么诚实,想喊停也没资格。况且荀或的小爪子已裹了上来,捎着一股寒气、一脉邪火,是必然要做的意思。荀或眼里烧灼着情欲,与他这张纯真的娃娃脸毫不相配。荀或长得很符合季玄的审美。很多时他觉得他像个精致的小娃娃,五官裹缠着稚气,尽管知晓他已成年许久,季玄还是不敢对他有性幻想,会有莫名其妙的负罪感。也不知道这副童颜日后会不会长开,但无论何时荀或都很漂亮。刚吹干的褐发柔软地贴在额角,上过面霜后整个人冒腾着奶的香,一对大眼睛浮着层迷蒙的水雾,迤逦唇线勾出的唇珠水润……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现在的荀或,是无法拒绝。荀或也不给他机会拒绝,朝季玄的阳物吹了口气:“都硬成这样了,到底给不给我口。”“会……会脏。”“害,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荀或说着还一舔季玄的龟头,再比个大拇指,“奶思!”季玄这下全硬了。荀或的膝盖垫着季玄浴衣,跪在床边摩拳擦掌开始口活大业,首先老实交代:“第一,我头一回做这种事,技术可能不太行,容许我探索发现,学着为爱发电。”季玄侧目,轻轻点头。“第二,哇,这个就厉害了,”荀或掰过季玄一张帅脸,指着自己的犬牙,“我这刮到你你得喊啊。”季玄这才记起荀或有这原始武器,能把盛游洲的手臂咬出血。然而所有担心都是多余的,荀或比季玄还宝贝那东西,小心翼翼地将昂扬推进嘴里,因为过于忧虑左边犬牙会划伤它,而使劲偏离轨道。季玄眼见自己的龟头从他右边脸颊鼓出来,有了分明的形状,对视觉和性欲都是极大的刺激。明显感觉口中东西又胀大,荀或懵了一秒,把阴茎吐出来,很期待地捧在眼下,赌徒似的:“能不能再大一点?大、大、大!”“……”“哥哥,你量过自己多长没有?”“没……”“那我给你量啊,”荀或兴奋道,“用喉腔,可是这么长我真的能整根吞下去吗?——不管了,小荀冲鸭。”可爱又色情。救命。季玄捂着叹息,看荀或皱着眉头扶着柱身一点一点推进喉咙深处。舌头被压在了阳具下面,时不时左右摆动磨磨蹭蹭。一边手撩开季玄衣摆摸上他线条分明的腹肌。操,他每次摸到季玄都想讲脏话,只有脏话才能表达出他的惊艳,这男人真的太性感了。季玄五指陷入荀或发中,一手向后撑着床褥,努力隐忍的舒愉,致命处被温暖口腔包裹的感觉过于刺激与美妙。紫红色物直抵口腔深处,第一次竟然没有呕吐反射,荀或心想自己可真是天赋秉异,很快开始吞吐,男性的腥膻充盈着鼻息,但荀或半分不觉反感与恶心。季玄季玄,好爱季玄。不是一时的激情与性。荀或想,是真的很想让你舒服啊。是想以肢体相连的方式缔造更深的联系,是满腔爱意无处安放,只能用身体与本能证明。“季玄,好哥哥,”他揉弄着铃口,向上渴望的目光,“射给小荀,小荀会吞的,全吞进去。”用手的那次其实撸到酸涩,荀或很早就知道季玄持久,但这次用嘴感觉更强烈,又被荀或这样言语刺激,季玄再被含进荀或嘴里进出了十几回合,粘稠的白精就汩汩喷射。季玄的味道是有点甜的,在荀或的感知里季玄怎样都是好。荀或喉结滚动不止,一股一股地努力吞咽,却还是有不少自嘴角溢出。他委屈地呜了一声,舍不得季玄的精液被浪费掉,用掌窝兜住,抹在季玄阴茎上,等季玄射完又里里外外舔个干净。末了还满意地打个饱嗝,摸着肚子道:“谢谢哥哥的neinei,小荀饱饱了。”荀或虽然摆出任君奴役的姿态,结果却是季玄彻底被征服,手脚像被无形锁链桎梏,都有些不能动弹,满脑子的该怎么办,他该拿小荀怎么办。荀或攀缘季玄的身体,光着下身坐上他大腿,黏黏糊糊地蹭他脖颈。他早在帮季玄口时也起了反应,清秀的分身一下一下戳着季玄的肚脐。季玄心领神会,将人抱上床,紧张道:“我、我也帮你……”事后再温存就有了平日没有的意味,荀或引导着季玄去抚摸他的身体,心中欢喜季玄也不是全然不知事的。而季玄渐渐能够思考,想这一切都出乎他的计划,虽则荀或本身就是他生命里最大的变数。“我本来是想再过一两个月,”季玄的手在荀或身上游移,自后搂抱时两人的心贴得也很近,“太快了小荀。”“你等得了我等不了,”荀或扭过腰看他,“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吸引力?”“不是的,只是小荀,你长得太乖了。”季玄半撑起手肘,俯身去亲荀或的眼角:“不是用来做那些事的。”“但我想要。”荀或勾住季玄的脖子,道:“只把心给你怎么够啊,想把一切都给你。季玄,我的感情是用不完的,你别总是担心,就算现在做了,我们还是会有一辈子一起。”“小荀……”“好啦,那我给你一点时间,”荀或抚过季玄眉骨,“等你面试完?”荀或是个很会为生活营造期待感的人,与他过日子永远不会沉闷。他连初次都别出心裁,想起季玄盯着他小时穿小裙子的照片发呆,心里就盘旋起坏主意,偷偷摸摸地在淘宝上挑起了东西。看中一家匿名好评如潮,更多细节可以联系客服,说话断句全是波浪号,气氛更为娇羞:亲亲~我们还有猫尾挂件呢~客服:除了猫尾~也有兔尾、狐狸尾等更多可爱软萌的毛茸茸?(?????w?????)?荀或:是吗!荀或:那大狼狗尾巴有吗?第29章 4月26日 忌质疑开学后荀或转到了呼吸科室学习,祖上老本行,仪器操作起来十分熟稔。春夏之交是流感高峰期,学生不添乱已很好,荀或还能帮着缓和工作量,自是十分得老师们欢心。荀或又是那种给点阳光就很灿烂的人,听了夸奖就更加努力地燃烧生命,常在医院呆到很晚,对着病例揪着老爸问东问西。忙碌时时间流淌很快。季玄的面试在四月中的一个星期六,荀或陪他星期五夜晚直飞上海。谈了恋爱拍片的风格反而越来越直男,荀或坐在写字楼外的车站里,镜头怼着下巴说紧张:“我现在完全就是高考试场外面的家长,嗷我的鸡儿子怎么还不出来。”他出来时的那一幕后来被弹幕铺了无数厚厚的啊啊啊啊啊啊啊。玻璃大门前有一树法国梧桐,天光很亮,筛过斑驳的树影分寸恰好地落定在红砖地上。公司所在原是英国租界区,建筑中斑驳着肃穆的罗马时代痕迹,残片一样堆在罅缝里。季玄进去时穿了西装三件套,可能是太阳和煦得有些过暖,或是面试完放松下来便觉出了热,他从旋转的玻璃门里走出时,外套已脱了搭在前臂上。宽肩窄腰的人很适合穿小马甲,季玄生而高大又是天生的衣架子,除了松垮的白大褂,穿什么都能把身形修饰得更为标致。他迈开两条长腿,穿过树下朝荀或走过来。荀或一颗心脏就又开始咚咚跳,相机都举不稳。季玄的步伐是结束一桩大事后特有的从容,像个在走t台的顶级男模,在荀或身前立定,汇报面试结果:“应该可以。”“我也可以,”荀或脱口而出,“我太可以了,搞快点。”季玄不擅长情感沟通,但公事公办起来还是能流利交流,加之面试的问题大多准备过,中英双语应答皆流畅。他说有八成把握,剩下两成是不可控因素。这家公司是在全球业界排名前十的大公司,制药这一行的专业性太强,员工流失率不高,一款药品从研发到推出市场少说十年,一个项目跟到老,每年都只开放几个位子给新人,如果在毕业前就能得到机会实习,对日后求职是个非常大的优势,是故竞争格外激烈。荀或让季玄安心,事情过了就当无事发生,不要再多想。回酒店换过便服直奔迪士尼,夜时又冲去外滩边找吃食边打卡,被两三粉丝揪住合影。黄浦江倒映着霓虹灯,鱼鳞似波动的光点,属于夜晚的城市要等万家灯火亮起才灵醒,连洇开在窗上的光影都格外妩媚。回到酒店已是凌晨两点,荀或一头栽进床里连澡都不想洗,直感叹:“为什么能自动帮人洗澡的机器还没发明出来啊。”厚重的流苏窗幔半遮夜色,季玄拉窗帘到一半,闻言手停了停:“小荀。”“嗯?”荀或奄奄一息,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一声嗯像是梦呓。季玄把另一半窗帘拉上,背对着荀或,低声问:“那个……能自动帮你洗澡的人,你要不要?”荀或发誓他真的很想做些事,但是实在累得勾引不动。所以两人只是和谐地一起洗了个澡,over。面试的结果是在四月快结束时收到的,看见邮件标题下那一列灰色的congratutions季玄便卸下了心头大石。404叫了餐全家桶庆祝,人生由选择、被选择以及炸鸡和啤酒构成,由此四人未来的路各自明朗。荀或呼吸科,褚臣会留在实验室,俞斐还在儿科和骨科两边婆婆妈妈,不过能肯定的是会留在医院。转眼大四也要结束,明年便是学生生涯最后一年,酒喝着喝着荀或率先感伤,跳上沙发唱了一首《千里之外》,又在可乐上插了三根吸管逼着大家拜把结义。季玄今晚喝得也有些多,没分出心思去管荀或的酒精摄入量,让他一不小心真喝上头,拍着季玄的胸肌大喊:“猪弟、鱼弟,这位是你们鸡哥,**的鸡!”躺上床了还不安分,罪恶之手在季玄身上顺流而上逆流而下,脸容却是委屈,可怜兮兮地哀求:“哥哥说好面试完就做的,我想要我想要,给我好不好,哥哥来操操我好不好?”荀或是醉疯了,季玄也渐渐恍惚,半梦半醒时理智散作一盘沙,话也不经把关便出口:“小荀你到底是不是狐狸变的?”“是吧,”荀或努力地思考,“狐狸爱吃鸡嘛。”“再这样勾引我你会哭的。”季玄已经拉下了荀或的短裤,东西贴上来时荀或正晕乎,只知道这是季玄,于是下意识就拿入口去蹭。下面脉脉电流似的快感涌上,季玄被蹭得清醒起来,但荀或只是更迷糊,把小心思都抖落个干净:“最近有学灌肠的,水流进去好舒服,想着哥哥的精液射进来应该更舒服……所以啊我都骚成这样了你还害羞什么,难不成你真的是零啊?是零也没关系,害羞弟弟,哥哥我可以为你做一——嗯啊啊啊!”季玄的手指很长,在厨房里常年一日三餐地磨砺下来,还布着茧子。荀或被突然的刺激吓得泪眼朦胧,季玄咬着他的后颈,中指在紧致的甬道里打转,感受着荀或的反应,很快找到他的敏感凸起,用指腹轻轻揉蹭两下后猛地一按,荀或再也压不住喘叫。“谁是一?”季玄问。荀或一愣,他还从未认识过季玄的这一面。季玄改用指甲刮蹭,再次追问:“谁是?”陌生的快感一仞仞将荀或抛高,要他即便侧躺在床,腿都不禁地打起颤:“哥哥……”“整句说。”又伸进食指,并拢了狠狠揉弄挤压,荀或酒醒些许,咬着被子呜呜地小声哭:“你是一,哥哥,你才是一……”荀或是注定的零,只用手指玩玩就射了出来。解决完他便到自己,季玄将早已昂扬的物什插入荀或大腿根之间,带着酒气哄了一声“宝宝乖”,温柔缱绻地吻过他高潮后失神的双目,开始耸动下身:“夹紧了。”四月是看桃花的季节。今年的五一在周一,前后拼出了三天假。荀或在副业上攒了些钱,农奴翻身做金主,大手一挥包办旅游,将404送上了开往桃溪的车。到了点第一件事是激流,昨日下过雨小溪更湍急。gopro不能跟上橡皮筏,只录下前后对比。俞斐有先见之明,早给褚臣和自己换了防水外套,倒是没湿得太厉害,剩余两位堂堂正正风姿飒爽的男神却各成落汤鸡和落水狗。季玄还好,只是让肌肉线条更分明地显现出来,湿了才更有得看。最惨的是荀或,他不幸坐中了右上角,而此程拐弯多是向右,于是水一劲儿往他身上扑打,全程嗷嗷乱叫吵翻天,下了舟筏浑身湿漉,小身板瑟瑟发抖像从黄河决堤时跑出来的难民。天温虽然渐逐转暖,但被冰冷溪水打湿再吹寒风也还会受凉,幸而除却晚餐没有更多计划。四人决定暂先回旅馆,还是上次那家山居春暝。猫中黄胖了很多,像团神兽镇在门边,见了荀或似是认得,赏脸让他摸两把。季玄调好水温,让荀或先进去。荀或进去了很久。期间俞斐收到他一条微信:今晚干大事,勿扰。第30章 4月29日 宜那个还是榻榻米格局,柔软床褥铺在桃木上,窗外树叶流动着夕阳的光辉,季玄将外间一切以窗帘隔绝,把这一室温黄灯光掩得严丝合缝。季玄从荀或异常的洗浴时间察觉到将有事发生,实则从他说要来桃溪时季玄就有预感要做。不是不期待的,不是不想要的,只是幸福过于突然还是会无措,依然处于受宠若惊之中。两个多月的恋爱令季玄明白在性这方面,要改变的是自己而非荀或。他以为磨合是各方互退,但原来不只这一种形式,有时也只需要一方的让步,因为不坦然的只有他。等待的时间一秒接一秒地形成。季玄听着浴室的水流,心里想着:将要彻底占有小荀。以非自然的方式与他强行缔造更深的联系,犯下性悖轨法。始终是彷徨与挣扎,从前想也不敢想,到目下还是觉得罪恶。小荀很干净。连对待性的想法也很干净:很爱你,所以要做。这些零碎的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闪光点,使季玄无法不附着于他生活,从他身上汲取养分,再将附骨难耐的过去的那个自己也不喜欢的自己,一点一点撕走。需得改变这错误观念,爱与被爱是生而为人的本能需求,任何由爱而发的行为都不该被盖上羞耻印戳。交接浴室时两人在空中相遇的目光写满心照不宣。季玄浴后将一切收拾妥帖,头发烘至干软,借着镜子里劲道完美的男性身材增值了一下自信,捏了捏拳几口深呼吸缓解紧张。水晶吊灯的炽亮白光被切成了暧昧的黄,恰到好处的光暗,旖旎的空气。季玄似乎看见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从被拱起的被窝里冒腾出来。他心一动,轻步近前去。在印证自己的猜测之先,被中又伸出一杆白瘦的手臂,摇来晃去地招呼。“快关灯,”荀或的声音被棉被兜挡得含混不清,或是他已羞得说不清话,“我高估自己了,操,穿了才感觉真他妈羞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尤其在他们这种互补式的恋爱关系里,一方进一方退,一方羞耻一方就会大胆。荀或害羞,季玄便不怯场,含着笑跪到床边,想拉下棉被但荀或宁死不屈:“你先关灯!”“关灯就看不到了。”“就是要看不到!”“可你穿不就是要给我看吗?”被子里的小东西犹豫了会儿,探出个头来。荀或戴着一柄褐色的狗耳头箍,水润的眼里全是与他平日不符的娇羞,卷翘的睫毛抖动两下,无辜地眨了眨眼:“就这样,是不是好傻啊?”季玄心动得要坏,俯身就把他吻住了,一道掀开了整床被子。穿了短裙,还有丝袜。一条红色项圈衬着白皙的天鹅颈,是被驯服的野性。雪纺薄纱遮掩不住上身,少年人曼妙的身体曲线延展开来,像两脉浪漫的远山。被遽然暴露于空气令荀或更不习惯,不住往下拉着只有一掌长的短裙,两条被缚在丝袜里的长腿不安地交叠夹紧。但季玄的手已像被磁铁吸引,直往下摸去。“小荀,第二根肋骨与第五道肋间肌之间,胸骨中线偏左三分之二。”是心的位置。季玄附在荀或耳边,低声叹息:“你拿走好不好,它跳得太厉害了,我受不了。”这一句令荀或捡拾回些脸皮,笑着勾住了季玄的脖子:“可是你还没找到重点。”季玄的手便从腰间改道,摸上荀或的后面,摸到一条手感极佳的绵柔尾巴,从穴口里长出来。里面正冒着水,滑腻的粘稠的水,是润滑液。事前准备全都做好了,季玄只需要负责插进去。太乖了。乖到季玄于心不忍。“小荀,”箭在弦上还要柔声问他意见,“我能对你做坏事吗?”“什么坏事?”荀或顿了顿,又补充,“挠痒痒不算啊。”季玄早硬到发疼,一跨坐上床,折起荀或的双腿将尾巴拔了出来。荀或挤的时候没把住量,润滑液汩汩地往外流,淫迷地湿了床单。粉嫩的小口一时空虚翕张,季玄将坚挺热烫对准,弯下身与荀或四目相对:“是这种坏事。”理智退潮没入情欲的汪洋。季玄一寸寸埋入时荀或的确是疼多于舒服,豆大的泪珠自眼角冒出,哀哀切切地问哥哥好了没,心里也知季玄的东西着实大,吞进深喉也吞不完,这一遭得有很长时间。疼得像被从中轴劈开,却又死活不肯让季玄走。进到九成时荀或快把自己哭化了,处身从未遭过这种痛,如果不是季玄他都要杀人了,腿盘缠在季玄腰上,由他把自己抱进怀中坐好,让重力把剩余在外的最后一截也嵌进体内,嵌得满满的。荀或的身体秉性柔顺,是逆来顺受的那种性格。季玄的尺寸让它吃过苦,但它很快就又适应好。只是浑身无一处不酸涩饱胀,季玄便脱去荀或上衣,敞胸露怀地亲了几口,分散着他的注意,下方开始缓慢地抽插。荀或便也努力分神,侧耳细听他啜吸自己乳头时的声音,想起什么,指着颈带问:“本来有铃铛的,你要我戴上去吗?”季玄问在哪。在地上的行李箱。于是把人凌空托起,就着走路的姿势一下一下地刺进去,蹲下身时荀或一个没把住,后栽进行李箱,脸旁是季玄的内裤。除了色情还是色情。荀或却还茫然无知,只知道季玄的操干忽然狠烈起来。方向那几下刺探荀或还是痛多过爽,这一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虽更把荀或顶撞到碎裂,却像是从一地支离破碎里生长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苗头。快感从尾椎一截一截爬上来,弥散开,直到某次进入季玄狠狠碾过一点。那一点用手指玩过,荀或很有些食髓知味,放肆地媚叫一声,生怕季玄不知道就是那里。铃铛的事两人都忘了,季玄把荀或凌空抱起来顶弄。他腰力极佳,臂力亦然,搂着荀或的腰在半空弄多久都不累。荀或是第一次就被用这种高难的姿势对待,只觉除了季玄在他体内的那根东西以外再无依托,更是用力咬得死紧,叫人每一次出入都欲仙欲死。荀或很快尖叫着射了,淌在自己的肚皮上,流来流去又被肚脐兜住了一点。他恍神些时,后来不知为何就趴到了洗手盆柜上。季玄自后撑着镜面,用双臂将荀或囿困于方寸,腰摆得一记比一记狠,逼得荀或又立了起来。靠,荀或对上镜里季玄发红的眼角,哭着想这人是真要把我往死里操啊。他是有心理准备季玄做一次会做很久,只是没想自己泄了两次他还直挺在里面。“哥哥,”荀或连扭腰发骚的力气都没了,“憋精对身体不好……”“没有憋。”“那、那算我求你?给我吧,你再、再啊啊——再弄我就要坏了!”“不会的,”季玄掐着荀或的腿窝,将他胸贴着背抱起,“小荀,你看。”裙子早被操翻边,镜子里嫩红的小嘴水光湿润,一点没有要松开的预示,紫红性器每次进出都绞得紧合。荀或明白季玄要自己看什么,看他是天生捱操的身体,不容易坏。荀或呜了一声,扭过腰搂住季玄,想说些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嘤嘤呜呜地说喜欢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