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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如此多娇》TXT全集下载_25(1 / 1)

萧慎心中慌乱,故作镇定:“孤没有,你休要胡言乱语!”陆无离淡淡道:“我确实受伤了,可不过只是胳膊被划破了而已。你也确实派兵了,只不过,你的手下早就投奔于我了。两万兵马也到了九云关外,可是他们也的的确确是去支援的。”陆无离觉得好笑:“还真是多谢你了,让我可以这么早将敌国击退。”萧慎难以置信:“怎么会!”他是派了两万兵马去支援,可只是表面功夫而已,只要联合敌国杀了陆无离,他便同意将九云关划为敌国领地,不过只是一块地而已,他给得起。可,可怎么会这样!陆无离漫不经心道:“即便你是他的主子,也不如他的父母妻儿重要啊,你说是不是?太子殿下?”“卑鄙无耻!”萧慎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去,四肢绵软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想到什么,眼珠红得滴血:“你竟给孤下药!”陆无离走去一旁,抽出他摆放的长剑,“这是陛下欠我的,由你这个儿子来偿还再合适不过。何况……是你先想对我动手。”“大逆不道的东西!”他连说话都没了几分力气,“你,你本就该死……”萧慎自幼便事事被陆无离压一头,人都说他是储君,可陆无离却才像是真正的储君。无论是百姓的敬佩爱戴,还是父皇的宠爱,统统被他抢走,叫他如何能忍!陆无离一步步朝他走近,“要怪就怪你父皇……”锋利的长剑划下,有东西滚落到了地上,骨碌碌所过之地,划出一条长长血迹。与此同时,暗卫将人扔了进来。“主上,这个人该如何处理?”暗卫听她说她是太子的妾室,便带过来交由陆无离处理。那女子看到地上那颗东西,惊叫了一声,爬到陆无离脚边,拽着他的衣摆:“求你,求你放我一命,求你,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放我走好不好……”陆无离冷着眉眼扫过去,在触到那女子的眼睛时微微一愣,略有失神。那女子正是彩塘。彩塘半伏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的衣角,仰视着他。她知道她是陆无离,也知道他身边有个女子……那女子的眼睛和她很是相像。时至今日,她已经知道自己最有利的武器便是那双眼睛。太子殿下也是喜欢那双眼睛才如此宠爱她。彩塘明显感觉到男子在看到自己眼睛时的怔愣走神,于是她眼眶包着一泡眼泪,眼角红红地望着陆无离,乞求他放自己一命。那双眼睛确实算得上水灵,可若同阿觅相比……呵。陆无离不动声色地挪开一步,衣角从她手中脱离,他抬眼扫过去,暗卫会意,将彩塘拖了出去。都解决了,还有……杨子晟。这个人从前就与萧慎沆瀣一气,与他不对付,几次三番阻挠他,原不欲与他计较,可现如今……本就瞧他不顺,还同萧慎告密?不知死活。陆无离走出去,侧目冷声道:“派人去将杨子晟杀了。”……太子府中,书房内,男女两具尸体摆放在一起,府中一片大乱。与此同时,偌大的皇宫内。萧翼处理完折子,从御书房走出来,密探倏然而至。萧翼眉间一促,再次回到御书房。密探上前将太子府惨状说明,并呈上一张信纸。萧翼怒不可竭,挥手推翻桌案上的折子,暴怒道:“畜牲!畜牲!他竟敢!”那可是他的儿子!他拿起信纸的手都在剧烈颤抖。而在他打开信纸,看清楚上面的字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信纸上只有短短一句话:陛下,这是您欠陆家的。萧翼惊骇,他,他竟然知道!萧翼将纸揪成了一团,急促呼吸中忽然回忆起数年前那一晚。那晚荆国使臣虽给他时间考虑,可最终的结果无非是他同意或不同意。如若不同意,那他势必回丢失大半江山,那时,或许连这个皇位都无法继续坐下去。然而同意……他最终还是令身边的暗卫潜入公主府,将……那个人杀了。年幼的陆无离他本意也是要杀的,可她的姐姐誓死都要护住,便放了一命。和亲那日,他的姐姐冷漠地看着他,让他照顾好她的儿子。和亲停站过后,萧国日渐昌盛,他对陆无离也倍加上心。不仅是因为姐姐的嘱咐,也是因为他心中有愧。原本满心的愤怒,愤怒那畜牲竟私自训练暗卫,竟杀了他的长子,都在这一瞬被汹涌上来的愧疚镇压下去。两种情绪混合交错着,让他心口剧烈疼痛难安。萧翼瘫坐在龙椅上,疲惫地紧闭着眼。陆无离啊陆无离,杀了他的长子,却替他屡屡击败敌国攻下城池。那是他的长子啊……长子……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也是将陆无离当做亲生的养的。萧翼缓缓垂下头,像在一瞬之间丧失力气。“传令下去,厚葬太子。”——棠觅得知消息后,又立即启程赶往京城。朗逸却走不得,他还得继续装作陆无离重伤未愈的模样,等待敌国上当,援军来时再将他们一举歼灭。回京城的途中,降雪停了下来,却又下起了小雨。天气难行,棠觅只得就近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夜里降雨更大,豆大雨点“啪嗒啪嗒”砸在屋顶瓦片上,过了一会雨势变小,落雨声也变得轻不可闻。就这样睡了一晚上,次日落雨停下,天还未大亮,棠觅便退了房间再度启程。只是这一夜雨后,混杂着前一日的骤雪,将道路变得愈加湿滑难行。棠觅驾着马速度只得放缓,如此谨小慎微却还是几次三番险些马蹄打滑跌下马去。且为了更快些,避免与陆无离错过,她还放弃了平稳大道,改选了走小路。穿过一片村庄时,马也累了,棠觅翻身下马,在村庄里的一间破旧屋子驻足停下,给马匹喂了些吃食,休息片刻后便打算继续赶路。可就在她刚到村庄出口面前突然窜出几个大汉。他们个个手拿大刀,挡在棠觅马前,凶神恶煞地望着她。棠觅暗道不好,反应迅速地驾马掉头,然身后也同样也围堵了几个手持大刀的壮汉。“几位,几位是有什么事吗?”她头皮发麻,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紧张。她出来的匆忙,也没有易容或是扮作男子的模样。这些人若是要钱,她自然愿意拱手相送,但若是……像是为了印证她心中所想,其中一名男子道:“想活命的话快些下来!”棠觅只犹豫了一瞬便乖乖下马。那男子脸上有道疤,笑起来疤痕都在抖动:“这娘们长得忒好看,哥们今天让让兄弟我,给俺家那傻儿子取个媳妇儿呗。”“成嘞成嘞,把她身上之前的东西给咱就行了。”“好说,这一个给你了,不过咱说好了,下一个要是个娘们,可得轮到兄弟我了啊!”众人哄笑着,那刀疤男上前抬了抬下巴:“可听到了?乖乖跟我回去保你不死,不然的话……”说着,他挥舞了一下大刀。棠觅定眼瞧着,心中却是掐算着若是同他们动起手来,她能有几分胜算。很快,她便放弃了。这人太多了,数数至少十来个,个个壮如牛,手里都有武器,而她体力不比不说,还只有条软鞭。思量一二,她咬牙,故作愤怒的样子:“无耻之徒!”她将身上值钱的东西一一丢下,他们甚至还将她的马也抢了去,说要宰了吃。刀疤男正要将她带走,身后有人喊住。那男子走上前来,指着她腰间的软鞭:“这个瞧着应当值些钱,也给我拿下来。”棠觅手指蜷了蜷,冷着连道:“这个不行,这是腰带,若是解下来整件衣服都会散落下来。”她朝刀疤男看了一眼,“你不是说让我嫁给你儿子?若是我在这么多人,旁的男子面前脱光了,还怎么嫁给你儿子?”刀疤男也觉不悦,挥了挥手道:“得了得了,就这么个腰带值几分钱。”随后,他一手紧紧扣着棠觅手腕,将她带走。刀疤男走后,有人忽道,“瞧他那急样,谁知道是给他儿子还是他自己啊。我瞧着这娘们儿美得跟仙子一样,就给他占了便宜去了,兄弟我也想尝一口啊。”有人怼他:“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唉算了算了,反正他拿儿子也是个傻子,大不了先给他俩用用,等日后老子想了再抢过来也不迟。”“哈哈哈哈哈,没错,兄弟我正有此意,大家有福同享嘛!”说是要将她嫁给傻儿子,简单的嫁衣也需准备准备。刀疤男不知去了何处,将棠觅关在屋内,一直到晚上才回来。手上拿着一件红嫁衣,瞧着简陋的很,就是一件正红色绣花衣裙,再配上一块红布盖在头上。棠觅没见过那个傻儿子,但刀疤男看似对他拿傻儿子还不错,还在晚上置办了酒席。她换上那身红衣后,便被一直关在屋中,听着歪头喝酒的声音。只盼望着他们再喝多些,再喝多些,喝醉了她便可以脱身了。还有一个下下策,届时她以他儿子性命威胁,让他们放了她。若是不放……那她大不了抵死一战。可一直到夜深了,外面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渐渐的,有落雨的声响。棠觅听着他们吃东西喝酒的声音,自己也饿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那几个喝酒的男子也停下动作,纷纷拿起了一旁的大刀。刀疤男看着雨幕的方向,突地抬手制止,低声道:“对方人多,先别动手。”棠觅就着被捆绑的手脚,轻轻跳跃至门边,贴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听见马蹄声愈来愈近,随着雨势的加大,马蹄声也停了下来。恰好就在门外。随后,有一道雄厚的男子声响起。雨势愈来愈大,雨滴砸在屋顶瓦片上,她听得不甚清晰。只依稀能辨别其中几字,什么“赶路”、“骤雨”、“借住”,但只这几个关键词她便大致猜到了情况。大约是一行人赶路遇上骤雨,恰好路过此处便想着借住一宿。棠觅心跳加快,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可以脱身。因为他们几人是在这门口停下的,刀疤男边主动揽下,“可以可以,几位进来坐吧。”说这,他想起什么,赔笑道:“各位稍等一会,里头有些乱,我先进去收拾一下。”刀疤男进去将门关上,见棠觅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后松了一口气。四处看看后,他将她的嘴用布堵上,拽起来带到一旁的柜子里,再用锁关起来。他低声在外面道:“你最好安静点,否则我立马将你杀了!”处理妥当后,刀疤男彩重新出去,这次大门敞开着,眉开眼笑道:“几位进来吧。”刀疤男暗自打量着一行几人,其余几人都穿着一身黑,身上瞧着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独那紫衣男子,虽戴着帷帽,气质却卓然不同,身上衣裳瞧着都得好些银两,一看这紫衣男子才是羔羊。就是……他们有七八人,虽然瞧着都不是很魁梧,但到底都是男子,不大好动手然而之前开口的黑衣男子却道:“不必,我家公子住这房间就行了,你这房间没其他人住吧?”只剩这一人便好动手了,这紫衣男子瞧着瘦削得很,他一只手便能拿捏他。刀疤男心下一喜,面上不显连忙道:“没有没有,那几位住哪?”这话落下,其余几个饮酒了的壮汉纷纷上前道:“住我那住我那,我那好几间空房子。”黑衣男子却道:“不必了,我们守在外面即可。”“那怎么行呢,这外头冻死人的。”说着,紫衣男子抬手示意,那黑衣人才松了口。“好吧,劳烦各位带我们过去。”人散开后,刀疤男将紫衣男子带了进去,还顺便将未喝完的酒也给带进去。他将门关上,倒了一碗酒,“这位公子来得正巧,赶上我儿子大喜之日,公子沾沾喜气喝一杯?”陆无离径自解下腰间的钱袋丢过去,“不必,明日赶路不宜饮酒。”果然有钱!刀疤男嘿笑了声,拿起钱袋揣进怀中,将酒放回去。正想着不若直接将他敲晕时,那方才安静的柜子突然发出一阵撞击的闷响。棠觅听出来了,她听出来了!哪怕时隔这么久,她也是第一声边听出来了,这是大人!是大人的声音!刀疤男眉眼处骤然升起一股戾气,却在陆无离望过来时很快调整过来。他边朝柜子的方向走去,边笑道:“这不花了好些银两买回来的儿媳妇,不大听话,让您见笑了。”既说了这话,一般人听了也就懂了,不会有人插手再管。陆无离却不甚在意地轻挑了下眉,连眼也没眨一下。倒也不必向他说明,他看着像是多管闲事乐于助人的人?可是那里头撞击的声音愈来愈大,陆无离在柜子打开时,百无聊赖地隔着皂纱瞥了一眼。那刀疤男恰好用庞大厚实的身躯遮挡住里头的状况,只能看到挣扎的正红衣角。陆无离很快收回视线,不再看。棠觅简直欲哭无泪,不仅手脚都被捆绑住不能反抗,嘴巴也被堵住不能发出声音,身前刀疤男还用肉身挡住视线,她根本无法让大人发现她!刀疤男见她态度陡然转变,不仅不听话还剧烈反抗,瞧着架势好似是想寻求身后那紫衣男子的相助。天真!傻瓜!到了他手里哪个也跑不掉!刀疤男挡住她的视线,毫不费力地将她往外拖去。棠觅感到绝望,一旦离开这个房间,她想要再逃离便是难上加难了。她奋力反抗,挣扎着使刀疤男拖拉她再慢些,嘴巴被堵住发出呜咽的求救声。折腾了一会,陆无离不甚耐烦,冷眼再度目光轻扫过去。多么容易,敲晕就能办到的事,为什么偏要几番周折?他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那女子的手腕,眼神忽地顿住。刀疤难也是苦恼,着这娘们瞧着太娇弱了些,力气倒是不小,快把他汗都给弄出来了。而且他还不敢下手敲晕,这娇娇弱弱的,怕下手没个轻重,给敲出什么毛病可怎么好。“等等。”刀疤男已经将棠觅拖到门口,听到身后那声,连同身后的棠觅一起顿住。陆无离盯着那绳结下,露出一角的红绳,起身缓缓走近几步。“在下有几个问题。”刀疤男很是不悦,但碍于身后这位是“待宰羔羊”的身份,背着身道:“兄弟请问。”陆无离注视着那根红绳,目光缓缓移至一旁的双手上。这双手白皙小巧,指腹圆润,上面有一层薄茧。“不知是在哪买的人,在下手底下的几个人都尚未娶妻,不若你告诉我,替我也买几个。”与此同时,棠觅又燃起希望,咬牙挣扎着想越过刀疤男庞大的身躯。刀疤男察觉到,狠狠地瞪她一眼,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匆匆往外走:“兄弟等会的哈,我去去就来。”刀疤男陡然被人按住后背,身上某处穴位被人一点,手上的力道不由一松。抓住这个时机,棠觅不管不顾地往一旁扑去。她脱离刀疤男的桎梏,倒在地上,乌发因为一番挣扎早已四散开来。刀疤男反应过来,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闪身朝陆无离扑去。陆无离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那红衣女子的脸。刀疤□□本不是他的对手,陆无离不用任何武器便轻而易举将他撂倒,甚至旋身一脚踹在刀疤男的后脑勺,刀疤男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陆无离不耐地踢了踢挡在脚边的刀疤男,目光越过,悠悠落在那女子身上。那女子动了动,遮住脸的发丝轻轻滑落,露出那张极其美丽的面容。陆无离眼神骤然一凝,在那一瞬间,周身似散发着冷气,眼眸里蕴着一股浓郁的戾气。棠觅方才放手一搏扑倒地时,因手脚被束缚的原因,只能任由自己倒在地面,头撞上了一旁的木桩上。一阵头晕目眩,同时心底还有些微的恶心泛起。落了清冷的怀抱,是一如既往的熟悉檀香。大人终于发现她了……棠觅眼睫颤颤地睁开眼,想起方才的惊喜、恐惧和以为他发现不了自己的后怕,眼圈蓦然红了。她脑袋不住地王陆无离怀里蹭,寻求着慰藉。陆无离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他解开她手脚的绳索,将她打横抱起,放进屋里的发着咯吱声的木板榻上。一手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拍她的背脊。他心跳的也有些快,如果他刚刚没察觉不对,那是不是……陆无离不敢想。棠觅却不安于此,她抱住陆无离的腰,紧紧贴在他怀里,小声地啜泣起来。陆无离轻叹了声,终是什么也没说,只一下下安抚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棠觅终于停了下来,她拉开距离,仰目瞧着他,声音瓮瓮的:“大人为何一定要戴着帷帽?”陆无离:“嗯?”棠觅扯了扯皂纱,带着哭腔嘟囔道:“我都看不到你的眼睛了。”陆无离愣了一瞬,没有动作。棠觅知晓他的意思,面上有止不住的失落。她垂下头去,这个角度恰好令陆无离清晰地看到她眼睫上的水汽。“前几日我做了个梦,还是像上回同大人说的那样……我吓死了,去九云关找你,可是朗逸告诉我你在京城,于是我又马不停蹄抄近路往京城赶,想要告诉大人万般小心,生怕与大人错过。”听到这,陆无离心底堵着块大石,因为不幸中的万幸,他要赶路,也是临时选择走这条近路。天公亦作美,让他再此处停下,才得以发现她。棠觅越想越觉得后怕,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些人好可怕,那么多人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都……”她打了个哭嗝,“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了。”陆无离眼神微顿,隔着一层皂纱,目光落在她脸颊的泪痕上。她穿着一身正红嫁衣,乌发披散,却不施粉黛,眉目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愈发柔和。上次来去匆匆来不及仔细看,才发现,她已经出落的愈发美艳。想起她方才话语里无不透露的担心,陆无离一向平静如水的心口猛然跳动了下,像是万籁俱寂下,林中惊起的小鸟,带起阵阵落叶簌簌。在她可怜无辜的眼神注视下,陆无离抬手摘下帷帽,桌边的烛火随着皂纱的一寸寸揭起,一束束光芒跃上他的下颌,唇角……白皙皮肤,直挺的鼻子,轻抿的薄唇,缱绻深邃的眉目。他的眼睛,在没有面具的阻挡下,露出微微上挑的眼角,像是裹挟了浓浓情意绵绵。棠觅看呆了,竟下意识滴心口疯狂跳动起来。其实早已有心理准备,但这张俊秀的男子容貌真正出现在眼前时,又像是毫不设防,被惊艳到了。她想过大人是好看的,那晚迷糊的印象也直觉是好看的,可是她没想到,大人竟然这样一个美男子。她原以为自己的容貌会受到困扰,可是当陆无离露脸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小巫见大巫,真正困扰的,是他才对。陆无离没有一丝不自在,他笑了声,唇角轻扬着,眉眼间都是勾人的含情脉脉。“怎么?不认识了?”棠觅脸颊红红,“大,大人真好看……”陆无离将她勾进怀里,不顾她突来的生疏感,低头轻轻啄吻她的唇角,含糊道:“阿觅也是。”他声音像是会摄魂:“阿觅今日真好看。”棠觅发现她心跳得更快,尤其是被他那样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是他俊朗的面容时。不知是不是这衣裳衬的,浑身地都泛起了微红。陆无离想到刀疤男的话,眼前是她穿礼服的模样,墨发将她脸颊更衬得小巧。他眼底幽深如潭,咬了她一口,克制不住地重重吻下去。明知明日要赶路,明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他还是任由自己同她沉沦。在最后关头,她衣衫凌乱,陆无离伏在她身上,寒冷之夜两人都汗水滚滚,发丝黏在侧脸,陷入其中,眼眸含春,都是说不上来的撩人。陆无离轻喘着,从她身上翻下,将她搂进怀里。经过方才那一番折腾,她早已软的一塌糊涂,被他捞进怀里小口小口快速地呼吸着,心底却不由好奇,他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了……思及此,棠觅被自己的想法羞耻到,红着脸埋在他胸前。陆无离缺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明知她羞赧,继续挑逗她:“别急,这里环境太差了。”棠觅:“……”她哪急了!!!气愤的棠觅背过身去。陆无离轻笑了声,胸膛在她背后震动明显。须臾过后,棠觅想起什么,声音软乎乎的:“外头的人……”陆无离摸摸她脑袋,“无事,暗卫他们都解决了。”棠觅放下心来,想起问他正事。陆无离轻描淡写地揭过:“我知你说的,早有设防,去京城将他杀了。”棠觅:“……”杀的可是太子啊……其中深水,陆无离不会告诉她,那样不堪的事情,不想脏了她的耳朵。又过了一会,两人气息都平稳下来,陆无离懒散地将她发丝勾缠在指间把玩,“明日我要去荆国。”棠觅愣了下,转过身来,双手按在他胸前,微微仰头:“是要去见……”“算是,”陆无离不好奇她怎么知道了,只道:“是去将她带出来。”再顺便,杀了荆国那个老头。棠觅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襟,咬着唇瓣:“那……”陆无离手指拨了拨她唇瓣,轻声道:“别咬。”他掐了掐她脸颊,“我会命暗卫送你离开。”棠觅没明白他说的话,心头微紧:“去哪?”陆无离知晓她是误会了,正欲开口解释,她用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他:“大人……你还是不能真的相信我吗……”明明她梦到的,都是会发生的……闻言,陆无离像是被人揪了一下心脏。其实他即便不能明确她的言语,却下意识地去护着她,信任她。以及……在九云关的某个夜晚。他以旁观者的视角,梦到了前世的,她所经历的一切……杀萧慎本不在近期计划之中,却早早被他提上日程。陆无离不动声色地垂眸,将此事暂压,道:“府里的人都被安置在那边了,你去过后,他们可以陪着你。”见他避开自己的问题,棠觅心中便有了答案。她抑制不住地失落,再次转过身去,不想被他瞧见。陆无离心知肚明,唇角含笑,拥着她入眠。不急……再等等,等一切都结束。……次日一早,棠觅醒来时,身侧已经空荡荡的,被窝里摸过去也是冰凉一片,看来人已经走了很久了。她调整好心底的失落,换回自己的衣裳推门出去。门外站着两个暗卫,见她出来转身驻足着,“姑娘可以启程了吗?”棠觅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些人呢?”暗卫道:“送去当地的衙门了。”“哦……”她想起什么,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推开房门,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所谓的“傻儿子”存在。这时暗卫跟过来在她身后道:“一同送往衙门,同他父亲关在一起。”棠觅:“……”大人想的比她周到。暗卫没告诉她的是,那傻儿子不止傻,还断了一条腿,让他独自一人在外还不如同他父亲一起关进衙门。棠觅不回楚芸那里了,送去一封书信,交代一些事后,跟着暗卫们离开。那里是在京城以外,穿过一片桃花林,像是世外桃源,棠觅见到了熟悉的人。管家,大娘,崔红崔绿……没过多久,她见到了卫三。棠觅恍然发现,环环相扣,难怪他见他身手格外熟悉,原来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即便是她去习武,那个教她习武的人,也是他……——三月过后,陆无离拿着手上的皇宫密道地图,成功在深夜将长公主救下。暗卫们将皇帝的寝殿重重包围,长公主亲手用长剑刺破他的胸腔。荆国大乱。一切都按照正常计划进行。……“母亲,跟我回去吧。”“他死了吗?”陆无离垂眸,“儿臣……杀了他儿子。”长公主挑眉:“萧慎?”陆无离轻“嗯”了声。长公主笑了声,眼睛里却没笑意:“也好,父债子偿,从此一笔勾销。”女子即便已至中年,华丽的面容却更显几分成熟雍容,她目光悠长:“言听,你父亲最喜游山玩水了,我想去外面走走,过些年再回来找你可好?”“……好。”陆无离知道她被皇宫拘束多年,知道她的思念。而他这么多年,精心谋算,这一切,中雨都结束了……长公主走后,陆无离派上几个暗卫在其身后远远跟着,暗中保护不被发现。——又是一月过去。思念之情如同乍暖还寒,最难将息。棠觅和众人度过了新年,转春之际,用过午膳,她从屋子里出来,沿着不远处的小溪散步。溪水潺潺,棠觅驻足,目光落在清澈的湖底微微失神。须臾过后,她正欲抬步回去。耳边传来忽远忽近的声音,清润悦耳,带着极为熟悉的感觉,恍若隔世。“阿觅。”她蓦然回头,撞上了那双含笑的眉目里。——正文完——☆、第六十六章陆无离回来了,众人自是高兴。他们虽隐居在此处,但有卫三时时告知他们外界的情况,他们甚至比外头知道的还多。荆国大乱之后,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陆无离回来,皆是忐忑不安,如今见到人了,都放下一颗提着的心。这些人也很有眼力见的,退散开来,把空间留给棠觅二人。又是时隔几月再见,这张俊美的脸好像又陌生了几分。而事实他确实陌生了。他不仅没说话,甚至在她看过来时还避开目光,直接转身走了。直接!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同她说!分明之前在河边还那样亲昵地唤她“阿觅”!是……累了吗?棠觅肩膀耷拉下来,失神地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接连几日,棠觅都没怎么见到陆无离,但凡偶遇到他也会避开眼神,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回避,根本不看她。其他人也是,连崔红崔绿亦是眼神躲闪,在她面前总是像打哑谜一样,还总不见人影。棠觅备受冷落,意识道什么。当天夜里收拾了东西,准备一早便离开此地。反正……大家都不喜欢她……也容不下她了吧。这不就是变相的赶她走吗?她又何必厚着脸皮继续留下惹人嫌。而次日一早,棠觅却没能成功离开。她甫一睡醒,崔红崔绿便像是说好了般在外面一声又一声唤她,还边敲着房门,瞧着架势应是早就在外头候着了。棠觅放她们进来,稀里糊涂地问她们,两人又神神秘秘的,将她拉到梳妆台前,一个拨弄她的头发,一个涂抹她的脸颊。没一会,岑大娘也来了,手里捧了个托盘,托盘里不知放了些什么,上面用一块红布盖着。岑大娘似是很高兴,红光满面的,那双眼睛在棠觅脸上打着转,都快将棠觅盯出个洞来了。棠觅无奈,“大娘,你们这到底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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