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任由化妆师给自己上底妆,没敢作声,眼睁睁瞧着沈译和陈博宇点头如捣蒜。好不容易等年级主任走了。姜绵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说:“我不表演,不用给我化妆了。”化妆师是个小姐姐,闻言怔了怔。沈译说:“她不表演,就上台送个花。”姜绵赧然:“别瞎说。”沈译一本正经道:“没瞎说,玫瑰花都买好了。”姜绵:“???”你们是认真的?这一来二去,把对方都听愣了,倏地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乐道:“送花?是给男生的吗?”姜绵登时红了脸。对方瞬间就洞察一切,羡慕说:“果然,青春真好啊。”打量她几秒,对方笑得更为灿烂:“来来来,别怕,不给你化舞台妆。”姜绵茫然望过去。女生说:“我最近刚学了个桃花妆,你底子好,就帮你简单化一化。”“……”“哎呀,你皮肤怎么这么好,还长这么漂亮,不化妆肯定也很多桃花吧?”说是简单化一化,确实很简单。但眉毛、眼睛、腮红倒是一点都没落下。上口红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姜绵脑子里还是对方刚才拼命给她灌输的“初恋斩男色”,余光瞥见有人停在她的身边。对方正准备拿卷发棒帮她卷发尾,目光一扫,调侃:“你小男朋友好像来了。”下一秒,姜绵便听见了骆景行轻飘飘的声音。问她:“你怎么在这里?”姜绵回头,发现骆景行已经换掉了上午的那套校服。明明只是很随意的白t恤搭浅蓝牛仔外套,可偏偏配上那张脸后,连衣服都显得不那么普通起来。姜绵没吭声。骆景行随意把手搁在她的椅背上,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肩膀,微微俯身,眼底的笑意明显:“听沈译说,你是来找我的?”作者有话要说:沈译:深藏功与名-感谢大宝贝1234567的营养液*3阿游的营养液*1mua~☆、我家小仙女经此提醒, 姜绵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本死活非要过来找骆景行的两人早就跑没影了。实在是坑得要死。正待出声,耳边突然传来小声惊呼——之前还打趣说“小男朋友”的妹子瞠目结舌瞧着他们俩:“卧槽!骆景行?演霍去病的那个?!”二人不约而同望过去。对方不可置信压低嗓音问:“骆景行都有女朋友了?”姜绵:“……”骆景行:“?”骆景行低眸看了眼满脸懵懂的姜绵:“你说她吗?”“是她的话, 就算是有吧。”-从阶梯教室出来,姜绵羞到不行, 手背轻轻靠了靠脸侧,还能感受到肌肤滚烫。她把嗓音放得很轻, 软软嘟囔:“谁是你女朋友了?”骆景行翘起嘴角, 声音跟脚步一样漫不经心:“这话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就只会来挤兑我?”姜绵:“……”骆景行:“我就说吧, 你只晓得欺负我。”这人吊儿郎当的,恶人先告状,姜绵一时语塞,忘了自己要回什么。又听骆景行问:“对了,你找我做什么?”姜绵被他搅得整个人晕乎乎的, 侧眸嗔过去:“谁找你了?”话音刚落,便听头顶上传来对方的轻笑:“你看你, 说你口嫌体正直, 你还不承认。”姜绵的脚步稍顿。心猛地跳了一下。骆景行慢悠悠拿出手机,调到和她的聊天界面, 举到她的眼前:“我有证据的。”只见最新的一条聊天框里,是半个小时前她给骆景行发的消息。问他在哪里。骆景行说:“你要是再不说话……”姜绵:“……”骆景行:“我就姑且当作你想我了。”姜绵张了张嘴,最终半个字都没能憋出来。骆景行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一直没移开。下课铃响。各班同学似洪水般涌出。沈译和陈博宇被音乐老师临时喊去帮忙搬东西, 此刻终于解脱,撒命狂奔而来。瞧了眼骆景行,二人无比失望。沈译:“骆哥,你咋不化个妆什么的?”骆景行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化妆?”陈博宇插嘴:“我看别人都化了妆。”沈译点头点得飞起:“我看你不像要上台唱歌的,更像要去打架的。”骆景行:“……”骆景行:“去你妈的,老子就算是去打架,也是最帅的那一个。”这人还真是……姜绵莫名被逗乐,要笑不笑地望过去。不料骆景行也正好转头看向她。二人目光猝不及防撞在一起。骆景行痞笑问她:“你来评评理,我是不是最帅的?”姜绵愣了愣,想到什么,红着脸扭头就走:“哪里帅了……”骆景行跟上前去,指尖轻轻戳她的肩膀:“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姜绵:“……”骆景行笑:“你上回明明讲过,我是最帅的。”姜绵飞快一瞥周围,恨不得像鸵鸟一样立刻把脑袋埋到地底下去:“你小点声……”骆景行:“怎么?还不准我说了?”姜绵实在是拿他没辙:“行,你最帅,你最帅还不行吗?”骆景行啧了下嘴,盯着她的眼睛:“你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这么勉强?”姜绵:“……”骆景行对此意见很大:“根本一点都不真诚。”姜绵简直头都大了:“还要我怎么真诚?”骆景行浅浅勾着唇角:“你说呢?”二人光顾着讲话,走得又急,早把沈译和陈博宇抛在了老远后。姜绵眼光微闪,左右胡乱瞟了几眼:“你想怎么样?”骆景行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圈,又像往常一样开始吊尔郎当地笑起来:“除了我,不准喜欢别人。”姜绵:“……”犹豫几秒。姜绵的声音低到不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除了你,我没想过要喜欢别人。”骆景行愣住。喉头微微滚动,反应也冷不丁慢了好几拍。毕竟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他也没想过姜绵真能顺着自己把话说下去。下一刻,便听姜绵没好气地冲他道:“这样够真诚了吗?”骆景行的脑袋空白了许久:“那你这意思是……”姜绵赧然打断他的话:“不过我跟你一样。”骆景行:“?”姜绵:“不准备早恋。”卧槽?这弯转得猝不及防,骆景行人都懵了。他也没想过只是以前随口说的一句话,到现在还能造成如此大的杀伤力。喜悦实在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骆景行强行纠正道:“不是,我后来明明又补充了半句话,你也不能无视对不对?”哥哥不早恋。除了你以外。但刚才那番话已经是她羞耻点的极限了。姜绵别开眼没理骆景行,脚步加快,急匆匆小跑进教室。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就剩文艺委员还在检查节目名单顺序。骆景行紧随其后,也跟着姜绵一起回到座位上。不远处传来龙娜的叫唤:“骆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不怎么样,”骆景行目前没心思搭话,“晚点再谈。”龙娜提醒:“晚点节目就开始了。”骆景行毫不留情回:“快开始了也没空。”姜绵:“……”骆景行趴在桌上,歪着脑袋瞧她,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其实你仔细想想,早恋也没那么不好对不对?”姜绵:“……”骆景行:“你是觉得耽误学习了?”姜绵:“……”骆景行:“你加把油,等期末考试,第一名让给你好不好?”姜绵:“…………”骆景行小声哄道:“咱今晚上就开始补课,决战到天亮。”姜绵无可奈何,面红耳赤用双手捂紧耳朵:“骆景行,你好吵……”刚刚走近准备催促骆景行早点去准备的龙娜:“???”她也没听清,就听见骆景行要跟人家决战到天亮。一时间那叫一个百感交集,内心复杂。张了张嘴,龙娜又瞧了瞧正使出浑身解数逗弄姜绵的骆景行,愣是没能说出话来。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啧啧……骆帅,你居然是这样的骆帅。她不干净了。她污了。这狗粮塞的满满当当,龙娜也不想理这两个人了,转眼就去了食堂。另一边,姜绵勾着脑袋,一张小脸就快贴到桌子上。忽然有人贴上她的手背,掌心炽热。骆景行握紧姜绵的手,从她的耳边拿开。目光扫过她红透了的耳尖,再次灼灼盯紧对方明澈清亮的眼睛。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勾人的很,眼尾微微泛着薄红。骆景行喊她:“喂。”姜绵:“……”明明已是深冬,可被对方触碰到的肌肤,却烫得似火烧。姜绵条件反射地缩了下手,可惜没能抽开。骆景行拉紧她的手,死皮赖脸问:“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姜绵臊到不行,别开眼不敢看他。骆景行定定注视了她良久,喉间发出浅淡的轻笑。他凑近,俊脸近在咫尺。能感受到少年的呼吸温热。拂过她的耳畔、她的脸。“喜欢我?”骆景行一字一顿道。姜绵:“……”骆景行:“是不是?”姜绵一阵哑然。要不是沈译一通电话打来,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电话另一端闹哄哄的。有人拉长了嗓子喊:“小仙女?你和骆哥人呢?他手机咋没人接?”“我们在食堂等你们老久了!今晚有糖醋排骨和可乐鸡翅!”姜绵闻言默默瞧了眼身边的骆景行。你骆哥现在……好像不太好。但姜绵没好意思说。麻烦沈译先帮忙盛两份饭,她小声问骆景行:“你几点的节目?饿了没有?”骆景行:“……”骆景行臭着脸,轻轻“嗯”了一声。表情上满是:想把沈译拧成麻花。这电话打的早不早、晚不晚,偏偏这时候。骆景行第一次感受到英雄气短的滋味。视线追随着姜绵的方向,骆景行想了想,幽幽道:“不瞒你说,有点紧张。”姜绵刚收起手机,迟疑看过去。骆景行问:“给个爱的鼓励行不行?”姜绵:“……”骆景行说得可怜又委屈:“这也不行?”姜绵迟疑几秒,低眉垂眼出声:“手给我。”骆景行:“?”他疑惑抬眸,盯紧姜绵的脸,毫不犹豫朝她伸出手去,掌心朝上。只见姜绵顺手从抽屉里拿了支笔,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捏在他的手腕处。对方细腻指尖覆上来的刹那,骆景行的喉头微不可见的无声滚动。下一秒,笔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纹路。有些痒。骆景行低下头,唇就快贴上她的耳尖:“这是什么?”姜绵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随即又竭力恢复平静。少年人独有的熟悉气息将她包围。姜绵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的呼吸频率,喃喃说:“你等会儿就知道了。”过了许久。才缓缓停笔。骆景行瞅着自己的掌心,一个劲地笑:“这是什么?小羊肖恩?”姜绵一时无言,顿了顿才回答:“不是,一只羊,我随便乱画的。”骆景行评价:“蛮可爱的。”姜绵含糊“唔”了声。骆景行费解思考了须臾,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这什么意思?”姜绵舔了舔发干的唇,没吱声。骆景行催促着拿食指指尖戳戳她的手臂:“说嘛。”姜绵无可奈何:“因为羊叫起来的时候是……”骆景行:“嗯?”姜绵脸颊发红:“咩——”姜绵因为害羞,声音小到不行。但正好能让他听清。软软的,发着颤。糯到不行。怔了少顷。骆景行眯了眯眼,喉咙一阵发热,灼得似火烧。沉吟几秒,骆景行忍俊不禁地又靠近了她些许,笑:“你是姜绵绵还是姜咩咩啊?”姜绵:“……”骆景行:“这只羊是你吗?”话到一半。骆景行嘴角的笑意荡漾地更开。那阵火也随之冷不丁窜上心口。无法抑制般。我掌心里有你。我在你的掌心里。-晚七点,晚会准点开始。骆景行的吉他弹唱一直备受同学们关注,统筹本来有意把骆景行安排在压轴,可惜骆景行倔得很,非得做开场的那一位。校领导的讲话完毕,底下观众直接嗨到了巅峰。估计各位领导也没想过观众们能有如此热情,竟感动到无以复加,平时的劳心劳力一时间也觉得值了。四周暗下来,席上顿时亮起写有骆景行名字的灯海。高二一班的座位正好在中间。姜绵坐在喧闹里,周围所有人都兴奋到了极点。甚至有人喊起口号——“骆景行——爱你!!!”“景行景行!卓尔独行!!!”“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骆哥最棒!骆哥天下第一!!!”……姜绵专注看着台上。直到曾在耳边循环过多次的旋律响彻在整个舞台上空,一束光不偏不倚打下,落在俊朗少年人的身上。目光中,骆景行姿态极其随意地坐在高脚椅上,一双大长腿微曲,一脚踩在椅间的横杠上,另一只脚轻踮地。怀里抱着吉他,垂眼的模样在耀眼光芒下愈发温柔。画面带来的感官冲击力巨大。美好的有些不够真实,让人移不开眼。姜绵突然想起一句话。他在哪里,光就在哪里。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宝贝阿游营养液*11234567的营养液*3mua~☆、我家小仙女盛况空前。堪比一场大型粉丝见面会。每一个音符都似敲打在心上, 欢呼声一浪接过一浪。一班后排是隔壁班的女生,按捺不住激动心,直接化身尖叫鸡:“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沈译心想:不, 你不可以。他回头:“小仙女你还愣着做什么?花呢?”姜绵懵了一下。龙娜解释:“这事就别提了,年级主任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过来问我咱们班是不是还准备私下搞点别的小动作。”作为始作俑者,沈译额角抽搐, 差点咬了舌头。沈译试探问:“你跟他讲了?”“能不讲吗, ”龙娜怨声载道,“刚讲完就被他pass了, 说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沈译大跌眼镜:“那怎么办?”龙娜耸肩:“还能怎么办,使劲为咱骆哥鼓掌欢呼吧,少年。”话音放落,忽见歌声停顿,四周倏地静了刹那。遥遥望去, 骆景行抬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笑意自嘴角爬上眼底眉梢间。用沈译的话来讲, 那就叫做三分不羁、三分潇洒、四分漫不经心。酷毙了!只见骆景行从座椅上起身,毫不拘泥直接坐在了舞台边上, 两只腿自然垂下,还冲观众席下挥了挥手。四周“哇——”的一下。那一瞬间,姜绵对上那双乌黑清湛的眼睛。惊呼声此起彼伏。伴着再度响起的音乐节奏,调子徒然升高, 欢快且热烈。陈博宇打量了老久,才说:“骆哥是不是在看我们这边?”沈译和龙娜同时转头,一时间展现出曾经难有的默契:“你想多了,不是我们。”陈博宇:“???”姜绵下意识放缓呼吸。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骆景行抱着木吉他大大咧咧坐在卧室地板上时的模样。对视的时候,对方双眸亮如繁星。一如此时此刻。骆景行的视线长久落在同一处。只一眼,犹如穿过所有的距离和光阴。熙熙攘攘天地间,我只看见你。-最后骆景行这段弹唱的视频,不出意外,再次红遍网络。尤其是坐在舞台边沿,抬头望向台下的那一瞬间,令无数迷妹疯狂不已。“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家宝贝太可了!!!”“靠!我一个老阿姨居然也动心了!”“呜呜呜呜呜——这是怎样的盛世容颜!!!”“天啊啊啊啊啊!眼神杀我!”……台上的表演还刚进行到一半,就有不少人已经勾着脑袋疯狂刷起小视频app,心思早飘到了别处。“靠,还是骆哥强,我以前发的视频点赞数从来没有飙得这么快!”“你看我这段拍得多好!啊啊啊骆帅正看我呢!”“不不不,你这张不行,看我的多清楚。”龙娜也录了好几段,发到班级群里。突然想起什么,问:“骆哥人呢?”有人随口回:“表演完换衣服去了吧?”“骆哥那衣服还需要换?”姜绵没作声,埋头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方显示新消息。[骆景行]:来了没?[姜绵]:?龙娜还在看刚才拍摄的视频,准备截取一小段发朋友圈。忽然听见姜绵小声说:“我去下洗手间。”龙娜点头:“好的宝贝。”说着她冲姜绵一个飞吻,又探头望向另一边的人:“沈思宜,你帮我看看,骆景行这两张照片哪个更帅一点?”沈思宜微红着脸,“都挺好”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忽然瞥见匆忙走远的身影。疑惑问:“姜绵她去哪?”-姜绵走了多久,手机就震了多久。[骆景行]:来不来啊?[骆景行]:再不来我跳楼了啊![骆景行]:人呢人呢人呢?[骆景行]:亲?姜绵推开教室门,淡淡说:“你干嘛呢?”门打开的瞬间,就看见骆景行百无聊赖坐在课桌上,手里拿着手机,还在啪啪啪打字。嗡——又震了震。[骆景行]:小仙女?听见动静,骆景行摁下锁屏,望过来。声音懒洋洋的:“你好慢啊。”姜绵走过去:“已经很快了。”骆景行:“是吗?”姜绵说:“表演还没结束呢。”骆景行指尖在桌面上轻叩了叩,低头看她:“有我好看?”姜绵:“……”骆景行笑:“肯定没有。”姜绵没吭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便见骆景行也跟着她一起转过身来,晃了下脚:“要不然怎么我一找你,你就来了。”姜绵实在是忍俊不禁:“你那是只找一下吗?”这都快把短消息发成来电提醒了。骆景行说得理直气壮的:“这不是急着见你吗?”这话听起来痞里痞气的。可是她又气不起来。教室里就他们两个人,安静的仿佛空气都停滞。偏偏脑袋里还是刚才笙歌鼎沸的场面。整颗心也被感染,到现在还没能完全平息。耳边忽然骆景行带笑的略沉嗓音:“我看见你了。”姜绵愣了愣,狐疑抬眸,恰好撞上骆景行良久落在她眉眼间的视线。骆景行说:“我看见你,一直看着我。”姜绵:“……”骆景行紧紧盯着她,目光随着微敛的眼睑一扫,话锋徒然一转,轻声说:“你妆花了?”姜绵愣住:“啊?”骆景行笑,看她胡乱抬手擦了擦眼角。姜绵有些恼:“你笑什么?哪儿?”随后便见骆景行笑得更欢,俯身凑过来:“姜绵你怎么这么可爱。”说着一双大长腿轻松便落了地。他拽过姜绵的手,干净利落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骆景行低头,轻轻吻在她头顶柔软的发丝上。姜绵一时间瞪大眼睛,在骆景行的身前僵住,良久没动弹。骆景行舔舔唇,气息离她极近。“都怪你太可爱了,我没忍住。”“……”骆景行一说话,温热的呼吸拂过,紧紧贴近她的耳朵和脸颊。酥酥麻麻的。姜绵咽了咽喉咙,紧张到忘了呼吸。默了几秒,头顶再次传来对方的低哑嗓音。“刚才那句话其实是借口。”“……”“早就想这么做了。”想亲你。想亲你的耳朵,亲你的脸。但是最想吻你。差点控制不住我自己。-晚会九点半才结束。班级群里早就嚷嚷着要去外面嗨一顿,怕骆景行看不到消息,沈译还特意打了电话。哪想对面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还扬言要请大伙儿吃夜宵。一伙人浩浩荡荡往外走,便见骆景行和姜绵早就等在校门口了。那两人就待在花坛边,姜绵规规矩矩坐在长椅上,倒是骆景行风骚得很,天寒地冻里还穿着演出时的白t恤和牛仔衣,双手抱臂正笑眼眯眯跟姜绵说着什么。看起来心情极佳。沈译和路繁勾肩搭背跑过去,陈博宇紧随其后,累得直喘,一口气还没上来,就听沈译纳闷问:“小仙女这是咋了?”大伙儿闻言,齐刷刷把视线投向低着脑袋一直没吭声的姜绵处。姜绵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耳朵,摇头:“没什么。”说完还不露痕迹瞪向笑而不语的骆景行。骆景行一直站在旁边,多看了姜绵,才对沈译说:“瞎逼逼什么,还走不走了?”沈译一听,快要到嘴的鸭子当然不能溜了,当即接话:“走啊!谁说不走了!”骆景行点头:“那走啊。”沈译:“???”沈译仔细一琢磨,敢情这人是让他们走?凭!什!么!就凭那一顿饭!他也得走!所以沈译清了清嗓子,招呼道:“这里不好打车,咱们去对面?”沈思宜:“可是……”沈译:“可是什么可是!骆哥说了,今晚上挑贵的使劲吃!不贵就是不给骆哥他面子!”骆景行抬腿就是一脚:“说什么呢!还走不走了?”沈译:“我靠!”他骆哥重色轻友的本事一向很强。从来不虚。解决完那帮兔崽子,骆景行重新把视线落在姜绵的脸上,似笑非笑道:“还害羞呢?”姜绵:“……”骆景行乐道:“要是我亲的是别的地方,那可怎么办?”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太流氓了。姜绵本就脸热,此刻更是烧得慌,怼他:“胡说八道什么呢你。”骆景行不恼反笑,戏谑问:“那小仙女,咱还走不走了?”姜绵:“……”骆景行:“是你说的,让我跟他们一块儿出去玩。”姜绵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让你去,又没有说我要去。”“那不行,”骆景行把无赖二字发挥到极致,“我跟你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姜绵:“……”骆景行微微眯着眼,黑眸中的暗涌未消,和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满满溢出来:“要是你不想走,我背你?”姜绵嘟囔:“谁要你背。”骆景行也不急,慢悠悠道:“那行啊,抱也可以。”姜绵:“…………”-满满一大桌的海鲜宵夜,不一会儿就被横扫一空。姜绵全程粘着龙娜,看她在晚会上拍得杰作。虽然视频里,大半部分都是骆景行。可骆某人今晚上尾巴都翘到了天上,逮着你就骚话连篇,实在是烦人。其实龙娜心里也慌。余光瞥见坐在对面的骆景行再次把目光瞥向她们的方向,她就很方,特别方,都快方正四边形了。虽然这么坐其实也没错。那伙男生大咧咧惯了,闹得很,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向来都是自己抱团。但这都还是姜绵转来之前的事了。毕竟骆景行以前也从来不爱带女生一起玩。正思考着该怎样和姜绵说出口,打听打听她跟骆景行两个人究竟怎么了。向来不爱八卦的沈思宜莞尔瞧过来,好奇问:“姜绵,骆景行今晚上那首歌是不是唱给你的?”姜绵和龙娜的脑袋凑在一起,闻言都愣了愣。便听沈思宜继续说:“你没听吗?那首歌是告白用的。”姜绵语塞,抬手搔了搔鼻尖,含糊回答:“可能他自己觉得好听吧。”这话让对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连龙娜都瞧出了姜绵神色中难掩的羞赧,顿时勾起了浓厚的兴趣。她压低声,就像所有女孩子之间的闺蜜私房话:“你和骆景行真的在一起了吗?”同一时间,有快递小哥叩响包厢门,小心翼翼从外推开——“谁订的玫瑰花?”作者有话要说:四舍五入就是结婚了!!!(bushi)-感谢大宝贝1234567的营养液 *3哇啦哇啦的营养液*1么么哒~☆、我的小仙女所有人面面相觑, 迷茫望去。龙娜忙举手:“这里!”说罢从快递员手中接过花束,捧在怀里:“钱都付了,退不了, 不要划不来的。”骆景行不紧不慢喝了口水,就听有人起哄:“你抱着这花做啥, 还不快给小仙女。”这话一提,许多人登时来了劲。“是啊, 我本来还等着小仙女上台给骆哥送花呢!”“擦, 你们不说我都忘了。”“我这人比较俗,这花看起来还挺贵。”龙娜闻言, 把花直往姜绵怀里塞:“你们这些人真是的,摸摸怎么了?”姜绵一时手足无措:“这花……”“你拿着吧,”龙娜微抬下颔,示意了一番埋头猛吃的沈译,“喏, 金主在那呢。”莫名被点名的沈译一愣。看他做什么?他卡里又没钱,付款的钱还是从骆景行那里转的。毕竟那大爷说什么也不肯自己买, 这自己的表演还得亲自买花, 怎么都说不过去是吧。面子的事,那都不是小事。但他又不能解释。骆景行要是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那也不是小事。所以沈译优雅地把小龙虾壳放进盘里,低低咳嗽一声:“我买的,怎么了?抓门给骆哥准备的,为他潇洒过人的容颜。”经过上回“青梅竹马”的刺激, 周围人大多都默认姜绵和骆景行是一对,此刻更是来了劲,纷纷催促姜绵快把花送给人家。姜绵脸上一阵红,把一大束玫瑰往桌上一搁,转身往外走:“我去洗手间。”这情况在预料之外,大伙儿静了一秒。就见骆景行紧随其后:“我也去。”有人目瞪口呆,不解:“这男女上厕所还能结伴的啊?”沈译抓起烤鸡翅就往那人嘴里塞:“闭嘴,吃你的吧。”“别闹了。”骆景行淡淡说。一边说着,脚下的步子加快。那人脸皮薄,可可爱爱的。可要是羞极了,他还得哄。-姜绵没有瞎说,她是真的去洗手间了。透过镜子,可以看见自己面红耳赤的模样,热度良久没能退下来。清水自感应水龙头里哗哗往下流,淌过手心。姜绵心不在焉地一瞥,余光中,有人漫不经心等在两米开外,默默瞧她。擦了手,姜绵转身:“你怎么来了?”